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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破落轶闻 作者:森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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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9 19:56: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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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一.引子
    公元1851年,洪秀全和杨秀清等人搞了一场金田起义,建立了“太平天国”,借着西方上帝的口号搞起了革命,这是一场封建帝国主义革封建帝国主义的革命。清政府为了打压洪杨之乱,便允许各省各地的地方官自己养兵练兵搞团练,可以组织自己的地方武装。清政府的这一举动可真是遗祸不小,到了20世纪初的1911年,那年爆发了辛亥革命,中国的南方各省起了义造了反,不愿意再被清政府管了。清朝时代遗留下来的各地武装组织就变成了军阀组织,从此,全国四处以省为单位,搞起了军阀混战。
    上述这段话有什么意义呢,笔者只是先交代一下故事发生的时间和背景。
    到了1917年,政局动荡不安,四处军阀割据,全国各地枪响炮鸣,这可真是打得四处开花,当时,全国各地都有自己的地方军阀土皇帝,湖北省的土皇帝是直系军阀王占元,这个王占元是谁?一个军阀头头,曾经是袁世凯的左右手,自从1916年袁世凯死后,王占元就掌管着湖北的兵权,有兵权就有政权。王占元这人贪婪卑鄙且残暴不仁,手下的人也都是见了钱不认爹娘的主,各各以搜刮百姓钱财为己任,觉得草根百姓的钱来得不够快,就倒卖官职为名以此收刮钱财。
    当时山西有个商人,姓路名天成,自幼随着马商走遍大江南北,少年成家,中年积富。当时山西不太平,四处兵荒马乱,路天成家里有钱但是手中无权,就算自家里养了一帮民兵心也觉得山西不是个安稳的地方,便想搬离老家去别的地方过日子。当时全国内乱,几乎没有那处不打仗,路天成心里琢磨着,这是搬到哪儿去好呢?这也是巧,当时路天成有一位老友在王占元手下当差,老友知道了路天成的心思,便写信给路天成,信中说让他来湖北,只要钱财少许,便让他当个地方官,顺便送他一队兵马让他保家护院。路天成收到信,寻思了寻思,也就同意了。随后,路天成通过老友的关系,花钱买了一个湖北的地方官职,同时卖掉了山西的田地和店铺,收拾了家中的积蓄,带着一家老小来到了湖北。路天成的这个老友也算厚道,看着故人的交情上将湖北的一处安稳地方拨给了路天成。这处地方名叫卜县,一处小县城,在当时也算是个世外桃源了。路天成来到卜县,建起了一座大庭院,带着自己的三个老婆和三个个女儿还有一个义子住了进去。家有钱财万贯,手中轻权少许,还有老友送的一队兵马保家护院,路天成乐悠悠的在卜县当起土皇帝,整天喝茶看戏,小日子过得真是舒心。
     舒心的日子不可能长远的,这不,麻烦事终于从天上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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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9 19:57:0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一石头打出了个神经病   
      
      路天成年纪四十有七,每天最舒心的事就是早晨起来喝上一杯茶,中午抽上两根烟,晚上喝上三盅酒,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嗯,真是太舒心了。路天成有三个老婆,每个老婆都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这样总共就有了三个女儿。他的这三个女儿各有姿色,大女儿心情温厚,容貌甜婉,二女儿性情泼辣,容貌秀丽,三女儿才十几岁,天真可爱。三个老婆生的全是女孩,这样路天成就没有儿子,所以他收了一个表兄弟的孩子做义子。路天成给义子取名叫路勇,小名二狗蛋子,取小名是为孩子好养点,不至于早夭。这个路勇长得虎背熊腰,身材健朗,年纪小于路天成的大女儿,却比二女儿大。路天成是在他的第二个老婆生下了他的第二个女儿还没过几天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从自己的一个表亲戚家里将路勇抱回家来的。
    路天成举家搬到湖北来的时候,路勇已经二十好几了,性子急躁,好狠斗勇,喜爱骑马射枪,又从山西老家的一些闲人里学了几招拳脚功夫。刚到卜县,每天也不干什么正经事,就带着自家的官兵在县城的大街上四处闲逛,或者骑马跑到县城外的野山上打雀射兔,以此为乐。
    县城中有个姓苗的本地望族,世世代代住在卜县一百多年了,苗家上下几十口人,家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长发干瘦老头子,叫苗有德。这苗有德见有新的地方官来此地上任,便派人上路天成的门庆贺道喜顺便送了贺礼五百大洋(五百大洋!这可真是不少钱),他又见路天成的儿子路勇性情彪悍,整日骑着马带着兵在县城里外四处闲逛,担心城中的年轻后辈见这路勇过于招摇会心生不满前去滋扰无端生事,又知道路勇这小子厌文喜武,便向路天成自荐了自家的族人苗老三做了路勇的武艺师傅,让路勇每日来自家阁楼外的空地上,和族中的年轻小子一起习武。这样一来让路勇有了事做,二来呢,路勇跟自己家的后辈小伙子整日一同习武,成了师兄弟,这也是跟地方官扯上了交情。
    这卜县中还有户人家,家主叫贝常仁,这个贝常仁也算是有钱的,在卜县中有一处大的粮庄,名为同信粮庄,算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地方土绅。贝常仁有一个儿子,名叫贝璞,贝璞这小子身材高瘦,年仅二十出头,也是贝常仁溺爱过度,他这个儿子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也不爱学习赚钱经商之术,就喜欢跟卜县中的一帮无赖小子厮混,整日四处惹事。
    这日下午,太阳已经落到了西边,贝璞带着一帮无赖流子无事可做,便在街上四处闲逛,待他们逛到了卜县的西门口,却遇见了另一帮同样无事可做的无赖流子。这帮人的头领却是个个子高大的穿着黑色马褂的无赖流子,诨名叫石引子。石引子见到对面走来的一帮流子,便停下了脚步,见带头走的是贝璞,想了想,却迎了上去。
    这两帮无赖流子见了面,那可真是比亲爹见到亲儿子还要亲热啊,两拨人瞬间便成了一拨人,一同走出了西门口,来到了县城外的山坡上,互相吹嘘拍马。此时若有不认识的在卜县中的正经过日子的小伙子路过,这帮流子便同仇敌忾,众目齐瞪,一同看向无关过路的那人,不将那人看走觉不罢休。
    一帮无赖坐在山坡上,互相吹了一会儿牛,天色也慢慢黑了。
    石引子坐在贝璞的身边,一直没说话。突然,他拍了拍贝璞的肩膀,说:“璞子,我觉得你的胆子不够大啊。”
    那贝璞也是头脑简单,听了此话,站起来喊道:“石引子,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胆子不大了?”
    石引子见贝璞气成这样,知道有戏,便站起来笑道:“璞子,你胆子大是吧?你干过什么胆大的事?”说罢,石引子扭过头,瞧着四周的无赖流子,一边眨眼一边口中问道:“你们说啊,璞子干了什么胆大的事?没有!对吧!”
    周围的小无赖见石引子眨眼,便知道接下来有好戏,便纷纷叫嚷道:“璞子,你干过啥大胆的事?”、“璞子,你胆子大是吧,我不信!”、“璞子,你干点啥吧,不然我们凭什么觉得你胆子大。”这帮小无赖也是“义气”两字就口头随便过一过的主,见到石引子好像要挑拨贝璞惹事,纷纷兴高采烈,一同起哄。
    贝璞也是个什么字都不认识就认识一个“傻”字的家伙,他见周围的无赖们纷纷起哄,便说:“想我干啥,我啥都敢干!”
    石引子听了此话,问:“真的?”
    贝璞说:“对!”
    石引子笑道:“你待会儿别回家,咱们去县城外的破庙里,让你去干件事,你敢不敢去干?”
    贝璞说:“成!”
    他又说:“我干了你说的事,就说明我胆子大,行不。”
    石引子扭头看着周围的无赖,眨眨眼,顿时这帮人纷纷起哄叫道:“璞子,你敢干就真胆大。”、“璞子有种,干了这事我就承认。”
    贝璞点点头,石引子见这傻小子上钩了,笑嘻嘻的搂住贝璞的肩膀,带着一帮无赖流子朝县城外的破庙走去。
    天色暗黑,天上无月。
    卜县外野地处有一座破庙,庙中却有人居住。住的这个人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却是个没有来由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就住到了破庙里。这人也没名没姓,卜县里认识他的人都叫他破落儿。破落儿住在破庙中,又在庙后的野地上种了些瓜果蔬菜,每日还上山打猎,将打来的野味的皮剥下,皮毛拿去卜县中换钱,肉留着自己吃,这日子也过得舒坦。
    这日天黑,破落儿正坐在破庙门口打瞌睡,却听到庙前的山坡上有声响。他急忙起身,走进庙里,拿出了弹弓,晚上没人回到这儿来的,没准是野兔之类的东西,破落儿准备上山坡上看看,若是有野兔,便捉回来。
    破落儿右手拿着弹弓,左手握着几枚铜丸,慢慢走上山坡。这铜丸是破落儿从卜县中的铁匠铺里买来了,专门用来打雀捉兔。
    山坡上挺安静的,破落儿走到了山坡上,拨开了地上的灌木,却没看见什么。突然,山坡下有人叫道:“破落儿!破落儿!”
    破落儿急忙抬起头,走到山坡边上,朝下看去,却见到破庙前的野地没人。他正心中奇怪,不妨突然脑门上挨了一记重击,顿时头晕眼花。破落儿虽然头疼欲裂,但还是转过身来,看是那个王八蛋动手打他,转过头来的破落儿却见身后没人,他忍着头疼低头看向地面,却见地上放着一个鸡蛋大的白色鹅卵石。石头上沾有一滩红色的东西,破落儿只觉眼睛一花,支持不住,一头从山坡上栽倒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破落儿醒了,他只觉得头疼欲裂,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摸了摸后脑勺,只觉得手上湿漉漉的,破落儿将手拿到眼前一看,却见手上鲜血淋漓。破落儿心中怒火中烧,他慢慢从地上爬起,走进破庙,从铺在地上的破烂被褥中抽出一些棉絮,按在脑后。随后,他慢步走到山坡上,朝地上查看,想找到那颗砸中自己脖子的鹅卵石,却见那颗沾有血迹的鹅卵石不见了,那处反而有颗青色柿子。
    破落儿瞧着那颗柿子,心中却想:怎么回事,砸我的难道是颗青色柿子?他瞧着地上的青色柿子,却觉得不对劲,只见那柿子却是果提子朝上四平八稳摆在地上,若柿子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怎么可能摔得这么稳?若是人丢的,也不可能是果提子朝上落在地上,这八成是有人故意放在这儿的。破落儿瞧着四周的树林,见不远处有几颗柿子树。
    破落儿从地上捡起了柿子,却觉得柿子上湿淋淋的,破落儿闻了闻柿子,却闻到一股尿味。
    破落儿拿着沾满尿液的青色柿子,也没扔掉,他坐在山坡上,后脑勺的血已经制住了,他瞧着天上的月亮,上古的就有的月亮,照着破落儿平静的一张脸。
    破落儿坐在山坡上,明白了。
    有一帮人来这儿作弄了他。步骤呢,很简单,一人躲在山坡上,故意制造声响,引他上了山坡,随后又有一人在山坡下叫他名字,引得他转身看向山坡下,然后有一人趁机拿着白色的圆圆的鹅卵石打了他的脑袋,然后趁破落儿头晕发愣的机会跑掉,幸好破落儿转身看了地面,知道是鹅卵石打的。
    世间凡是有人作恶,无非为了四样东西,为钱,为名气,为女人,或者只是单纯的作恶取乐。
    破落儿心中明白,这是有人那他当乐子,以打他为乐。
    破落儿摸着手中的青柿子,将柿子放到嘴边,闻了闻,一股尿味。
    那伙人打了破落儿,担心他去报官,便趁他昏迷之际,将鹅卵石拿走,随后有人从远处树上摘下一颗柿子,放在地上,想让破烂儿以为是被青柿子打的,就算破落儿不相信,他也没法去报官,因为...这没准就是有人无意摘下一颗柿子,觉得不好吃,将柿子扔了出去,打中了破落儿的头,然后呢?破落儿被打的头晕,掉到了山坡下,自己撞伤了头。
    这也是一种合理的解释。
    破落儿心中一清二楚,他虽然一身破衣,以打猎种地为生,但头脑却灵光的很。
    有人用鹅卵石打破了自己的头,这是真的。
    有人拿着了鹅卵石,还拿了一颗撒了尿的柿子放在地上,只可惜这放柿子的人也是头脑简单,将这柿子四平八稳的放在地上,一看就知道柿子不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或者是人扔的,而是有人故意放在那儿的。
    有人在山坡前叫自己的名字,有人在自己身后等着下手,有人知道自己爱捕猎,听到山坡上有声响便会上来看是不是有兔子。这应该是一伙人事先商量好的,是谁带头的呢?
   
    破落儿想到了一人,几日前,他去卜县中用毛片换钱,路过一家剃头铺子时,见铺子门口有一无赖流子,便瞧了瞧,那无赖流子正是石引子见了自己瞧他,石引子见破落儿看他,脸上生出怒气。破落儿也是一时兴起,故意盯着那人看,那人看得火气,一脸怒气,却没有动手,破落儿见状,也就走了。
    要知道,无赖流子有三要不得:一、要不得别人用正眼看他,只能斜着眼偷偷的瞧,二、要不得别人碰他,碰他就算打了他,俗话说的:“无赖找事先撞肩,流子拦人狗蹲地”,这句话的意思呢,就是说:无赖流氓找人麻烦,要么故意用肩膀碰人,然后借口挨了撞动手,要么蹲在别人的必经之路,如同恶狗挡道逼着人绕道而过。还有第三个要不得,那就是不要当面称呼无赖流子为无赖流子,就算知道,也不能口上说无赖流子。
    破落儿心想:我也没有招惹谁,却挨这无端横祸,想来想去,有原因能对我下此狠手的...也只有前日在理发铺前看到的那个无赖流子了。破落儿人虽然貌不其扬,但脑子的东西却不少,就算那帮人换种方法来整他,他也有法子看破。
   
    山坡下突然传来了狗叫声,破落儿正低头看着地上,四处寻觅,看能不能找到那块鹅卵石,听到了狗叫声,也没有理会。
    有一人走上了山坡,却是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破落儿认得他,那人正是苗家的武师苗老三。
    苗老三一身黑衣,手中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一头拴着一条狗。
    破落儿身份低贱,他也不愿跟苗老三攀谈,也没理这人,他依旧手中拿着被尿浸湿的柿子,在草丛中翻来翻去的找个不停。他翻着草丛,却依旧没有找到那颗鹅卵石。
    苗老三站在一边,瞧着破落儿,突然叫道:“狗!找到了没有?”
    破落儿听了此话,抬头看着苗老三,却见苗老三正看着脚下的土狗,那条土狗正在地上不停的嗅着,似乎在找什么。
    苗老三又吼道:“狗!快点找!找到了没有!?”
    破落儿又抬起了头,却见苗老三对着地上正在哧哧喘气的狗叫道:“快找!狗!找到了没有?”
    破落儿觉得不对苗头,苗老三让狗找什么东西?他白天又没有来过这,会在这儿掉东西?
    苗老三依旧吼叫不停。
    破落儿突然明白了,此时不是苗老三的狗找东西,而是自己在找到东西。
    自己就是苗老三口中的狗。
    破落儿心中又想:这不用琢磨了,苗老三大晚上了来挖苦我,恐怕是想骂得我不找那块石头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苗老三必定跟那伙用石头砸我的人有牵连。
    想到这儿,破落儿突然大叫一声,口中呜呜个不停。
    他这样一闹,倒是把苗老三吓了一跳。苗老三将狗拉到自己脚下,远远的瞧着破落儿,却见破落儿突然说道:“天黑黑!地显灵!我是如来,哈哈...玉皇大帝前来听旨。”
    苗老三见状,愣住了,心中想道:这破烂儿难道是被贝璞用鹅卵石打疯了?这可如何是好。苗老三琢磨了一会儿,又不担心了,心想:这破落儿也是孤身一人,没人照应,打疯了更好,省的去官老爷老告状,我现在先回去告诉贝常仁,让他放心。
    贝常仁是谁?就是那打人小子贝璞的亲爹。贝璞打伤破落儿后,回到家中,贝常仁见儿子气喘吁吁,头上冒汗,心知有故,便询问儿子。贝璞觉得打了一个无亲无戚的破庙乞儿也没什么,便告诉了贝常仁。贝常仁在卜县开了这么一家大的同信粮庄,自然头脑不简单,他在外被人称呼为“老实人”,你瞧瞧,当商人都当到了被人称呼为“老实人”的地步,这事业可算是够成功的了。贝常仁也算是伪善者,他听了儿子的话,竟然也没有骂儿子,正巧,苗老三在旁陪他喝酒,听了贝璞的话,便自告奋勇说要去那城外破庙处瞧瞧,看那被打的破落儿死没死。
    此时,苗老三见破落儿似疯似癫,心中放心,便牵着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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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9 20:05:46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

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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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9 20:07:14 | 显示全部楼层
苏伟峰 发表于 2013-5-19 20:05
很好!

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看!

一边喝茶一边等,这么给面子,我今晚通宵写完!打算写短篇的,长篇我坚持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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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9 21: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一祸惹一乱,乱完又是祸

    第二日,破落儿拿着弹弓跑到了卜县里,他一路呀呀唱着歌,时而在地上翻个跟头,时而跑到路边行人的身后大叫一声。卜县里也有不少人之前与破落儿认识,此时见状,都跟在破落儿身后,议论纷纷。
    跟着的人议论了一阵子,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住在城外破庙里的破落儿疯了!
    好了,众人得出结论了, 跟着的人也没兴趣接着跟着破落儿的身后了,纷纷散去,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我又不是破落儿的什么人,他疯了管我什么事。
    好一个世态炎凉。
    破落儿瞧着众人离去,心中叹道。他依旧口中唱歌不停,摇头摆尾的走着,瞧过去就跟一个疯子一样。
    破落儿来到了几日前见到石引子的剃头铺子前,去见剃头铺子里的剃头匠们都不见了,铺子里的剃头工具也都没有摆放出来。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就打烊?打烊还开着店铺干嘛?有问题,搞不好真的跟几日前见到的那穿黑马褂的无赖流子有关。
    破落儿心中喜悦,他依旧脸上痴呆,口角流痰,慢慢的朝剃头铺子走去。
    待他走到了铺子却见铺子的角落里坐着四人,一人他认得,正是几日前坐着剃头铺子前的那个无赖流子石引子,破落儿也不知道石引子叫什么,他只知道,这人几日前与自己对眼,貌似当场要发作却没有发作。
    只见剃头铺子里四人坐在一起,有人手中拿着扇子,正在扇风,有人手中拿着冒着热气的茶盏,却又不喝,那石引子张开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似乎在沉睡。
    破落儿瞧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却想:这大清早的,你们四人坐在铺子里,开着门却又不做生意,再说你们也不像是干剃头匠这行当,就你们四个这种德性,会沉下心做正当营生?常见的那几个剃头匠也不见了人影,感情你们几个是坐在铺子里等我,担心我就算是疯了,也会猜到是你们干的吧,担心我会上门来闹事吧?
    破落儿正想着,却见剃头铺子一旁的一家饭铺里探出了一个人的脑袋,只见这人相貌低俗猥琐,瞪着眼瞧着自己,破落儿见状,突然瞪大了眼睛,瞧着那人。那人见破落儿瞪着大眼,眼内空地无神,顿时想到了苗老三的话,心中又喜又惊:太好了,这个乞丐真的疯了...就怕他疯了也闹事。
    想到这儿,那人急忙朝破落儿身后打眼神,破落儿见此人神色异常,也明白了,这人见到了自己,恶眼相加,以脸色吓唬自己,会有人无缘无故干这种事?他必定跟那剃头铺子中的人是一伙的,此时打眼神也不过是叫人来看住自己。
    破落儿也没有回头,他在剃头铺子面前站了一会儿,便呀呀的唱着戏曲走了。
    破落儿一边跳着脚,脑袋也没停着,却想着:那剃头铺子的人挺阴的嘛,几日前,我跟你对眼,看得你差点当场发作,你却没发作,当时也不动手打我,却等个几天再动手?嗯,我也明白,你见我衣服破烂,又见我跟你对眼故意装得相貌凶恶,吃不准我是什么来头,所以当时就不动手,怕惹了是非,又怕被我记恨?等过了几天,查清楚了我底细,然后事前跟人商量好,半夜来打我,此时又担心我就算疯了也回来铺子里闹事,便提前做好准备,四人坐在铺子里,等我上门,又跟隔壁的饭铺商量好了,准备一同提防我闹事,对了,那饭铺叫什么?破落儿回头看着那剃头铺子旁的饭铺,却见那饭铺名为“袁氏捕螺”,之前在饭铺门口探头探脑看自己的人也不见了。
    破落儿走了,剃头铺子的四人中的石引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打了哈欠,说:“那人疯了,今晚咱们去弄他一次!”
    这可真是深仇大恨啊,不就看你石引子一眼,都把破落儿搞疯了,还要去找他麻烦,做人何必如此呢,笔者写到这儿,也不禁要感叹一下。
    四人中有一人说:“石头,算了吧,何必下手如此重呢?”
    石引子横了他一眼,说:“万一他是装疯呢?他都找到这儿来了,没准就是知道是我干的。”
    铺子外面走来几人,其中一人却是刚才那“袁氏捕螺”饭铺里瞪眼瞧着破落儿的人,那人对石引子说:“我觉得那家伙是真疯了,那眼...那眼瞪得跟牛眼一眼。”
    石引子身边一人说:“眼瞪得跟牛眼一样就了不得了,我有个表兄弟眼珠子都能瞪出来呢。”
    石引子听了,正要说话,不妨门外跑来一人,那人冲进剃头铺子,气喘吁吁的对石引子说:“那个疯子跑到城外去了。”
    “他在干什么?”有人问。
    “挖...挖坟!”
    石引子听了此话,皱了皱眉,说:“挖坟?”
    “他跑到山下的坟堆里,不停的挖了一些坟土,又捡起了一些蜡烛和鞭炮渣滓,还捡了好多烧了一半的纸钱。”
    一帮人听了此话,纷纷皱眉,过了一会儿,有人说了:“我知道了,他估计是想在咱们的店铺前烧纸钱,丢坟土,恶心咱们!”
    石引子想了想,对另外几人人说:“你们都去城外,找到那个疯子,别打他,看他想干嘛!”
    那几人点了点头,走了。
   
    晚上,石引子带着一帮无赖流子来到了城外破庙的山坡上。来的人除开一群无赖之外,还有几个乡绅的儿子。这几个小东西也是跟无赖厮混惯了,此时见有戏可看,便也跟来了,其中有一人叫房戒乱,是卜县一个地方乡绅的儿子。这小子也是闲的无事干,半夜跟这一帮无赖流子来此惹事。
    这帮人见破庙中无灯无火,远远的趴在山坡瞧了一会儿,石引子推了推一旁的一个人,说:“喂,你进庙里去看一看。”那人瞧着石引子,瞪着眼说:“干嘛叫我去,你自己不去?”
    石引子瞪着眼,要发作,一旁有人急忙说:“看,那个疯子出来了。”
    山坡上的一帮人看着破庙门口,却见有一人跳出庙门,冲到庙前的野地上,不停的扯着地上庄稼。山坡上众人瞧了一会儿,却见那扯庄稼的人是破落儿,想笑又没笑。突然,破落儿又冲到庙墙边,不停的朝庙墙跳上去,但是庙墙高又陡,破落儿跳了几跳,也没有趴上墙壁。山坡上的无赖流子有几人笑了。
    破落儿听到了山坡上传来笑声,他心中也笑了。
    破落儿心横了下来,他想着:管是谁,打到谁谁活该!
    破落儿想着,却依旧跳个不停,山坡上众人看的有趣,有人支起了身子。有几人在山坡下的树林里,其中一个正是房戒乱,他见那破落儿有趣,便偷偷朝前走了几步,将头露出树林,笑嘻嘻的看着破庙前的破落儿。
    破落儿跳了一会儿,不跳了,他冲进了庙里。无赖流子们见状,心中叹道:好戏就是不长久,这疯子上窜下跳的很好玩啊!
    突然,破落儿又从庙里出来,手上拿着东西。山坡上的无赖流子见状,急忙将脑袋缩下来,树林里的人也将脑袋藏在树后。这破落儿会使弹弓,无赖流子机灵很,他们也不知这破落儿是真疯假疯,怕破落儿拿弹弓射他们。过了片刻,无赖流子没听见什么声音,便又慢慢伸出脑袋。
    破落儿正盘膝坐在庙门口,手上拿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东西,口中动个不停,似乎念念有词。
   “那疯子拿着什么东西?”石引子随口问向旁人。
   “不知道...”众无赖说道。
   “谁去看看?”石引子又问。
    众无赖没人吭声。
    突然,有人小声叫道:“我去看,这疯子有趣的很啊。”
    众无赖扭头瞧向山坡下的那处树林,见那处探出了一个脑袋,正瞧着石引子。
    那人正是房戒乱。
    石引子喜道:“好样的,看不出来你挺有种的,去看看。”
    房戒乱听了石引子的赞赏,嬉笑开眼。
    笔者个人认为:“好话不值钱,好事才值钱。”
    房戒乱收到了石引子的鼓励,收下了他的好话,便从树林里饶了一圈,慢慢的绕道了庙后面,走到庙墙边。他探出脑袋,偷偷瞧向坐在庙门口的破烂儿,去见破烂儿手中拿着的破烂玩意竟然是一本破页散开了的烂书。他见状,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破落儿听到笑声,再也按耐不住,他心中怒火中烧。
    只见破烂儿随意的从庙门口站了起来,朝房戒乱走来,房戒乱见状,心中也不害怕,他见那破烂儿面相和气,心想这人不是凶恶之人,好欺负。他见破落儿朝自己走来,便也从庙后面走出来,朝山坡上走去。
    破落儿突然跳到房戒乱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口中说:“别走,洒家要问你三个问题,答对了才能走!”此时,破落儿脸上带笑,面色和谐,心中却是怒气满腔,想着:你这家伙也太胆大了,昨天跟着那伙人打了我...没准动手的就是你!现在还跑到我家(破庙)附近来了,你们他妈的没完了?昨天用石头打了我,还在青色柿子上撒尿,还派人来骂我是狗...遇到这事,佛都要变鬼杀人!
    破落儿突然张开说:“何况我还他妈不是佛!哦也!阿弥陀佛,我是唐僧!”
    房戒乱瞪着眼看着眼前着貌似疯颠的人,他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问题一,你在这儿干嘛?”破落儿诡笑的问道。
    房戒乱听了此话,瞪着眼说:“管你什么事?”
    破落儿说:“附近有西门村,你是西门村的佃户?”
    房戒乱听了此话,心想:好借口,我之前不是,现在听了你的话就是西门村的村民,边说:“啊对对对,我...我就是那个西门村的村民。”
    破落儿说:“你是西门村的佃户?!”
    房戒乱点头说:“对,就是那个什么...佃户。”
    破落儿听了此话,飞快的又问:“问题二!西门村的大地主叫周扒皮!你是他的佃户对吧?你在他手下种地一个月上交多少粮租?粮租是半年交还是一年交?快说!”
    破落儿语速飞快,问题问得也快,房戒乱脑子转不过来,他觉得破落儿问的问题越来越无关紧要,便下意识的随口回答:“我怎么知道!”
    破落儿心中说道:你妈!你身为一个西门村的佃户连他妈怎么交粮租都不知道,我是傻逼才相信你是西门村的佃户!
    破落儿又想:更何况我看你样子就他妈知道你跟昨天打我那人是一伙儿的!我打了你,只能怪你老爹没教好你,算了,你老爹没教好你管我屁事,先打了再说。
   
    只听一声闷响,有人轻轻惨叫一声。山坡上的无赖流子抬头朝下看去,却见破落儿朝远处跑去,一会儿就跑得没影了。
    房戒乱瘫在地上,一身不吭。看样子伤的有点重啊,破落儿下手有点过头。
   “那小子被打了,你看他躺在地上。”众无赖流子叫了起来,甚至有人笑了。
    无赖流子对自己人也这么没同情心啊,这真是个黑暗的社会啊。
   “赶紧的,下去把那蠢东西带去看大夫!”石引子狠声叫道。
   “石头,你急啥啊,让那傻小子在地上在多躺一会儿。”有人一边笑一边说。
   “躺你妈!你知道那小子的伯父是谁吗?是卜县里的房老胖子!他妈的,那个疯子打了副县长的侄子!我们也要倒霉!”石引子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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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0 00:09: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副县长,你别气,等这小子还来闹事,咱们趁机抓了他往死里搞他

    第三天,卜县里的钟楼医院二层,房里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昨夜被破落儿打伤的房戒乱。床边站了几个人,一个是房戒乱的父亲房父果,一个是房戒乱他老爹的大哥房副县长。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哭。
   “怎么回事?我侄子被谁打了?”房副县长大腹便便,一脸官威样,他口气中透着怒气,但脸色没有表情。
   “一个疯子打的。”上了年纪的女人哭道。
   “大哥,你出来,我到外面来跟你说。”房戒乱他的父亲房父果拉着自己大哥手,走出了房门。
    门外传来谈话声,房父果说:“昨天晚上,我这个蠢儿子去了城外破庙...”
    房内上了年纪的女人哭了一会儿,不哭了,留着泪看着床上的人,她是房戒乱的母亲,此时见儿子头上抱着纱布,心中异常难受。这天地下没有母亲不心疼孩子,当然,别人家的孩子那是用不着心疼的,破落儿无父无母,被打了也没人心疼,就算说给苍天听,苍天也不一定相信这事,苍天无法理解这种事。
    昨晚,破落儿用放在庙门口边上的压粮食用的小钝石打了房戒乱,随后掉头就跑,现在也不知去哪儿了。房戒乱被钝石击碎太阳穴的软骨,脑腔裂开,随后被石引子等无赖流子连夜送到了钟楼医院。
   
    这天下午,房副县长将事情搞清楚了,也没等他去叫贝常仁,贝常仁自己乖乖的带着儿子来到了副县长府上。
    客厅里,气氛紧张。
    房父果跟贝常仁也是多年老友,鬼知道他们俩为什么关系这么好,笔者的都不知道!
    此时房父果见到贝常仁自己主动带着儿子上门赔罪,又想到自己跟贝常仁多年交往,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少许。
    只见贝璞站在大厅里,一副高瘦的身材却有些弓起,房副县长眼见,瞧着了贝璞的左手的大拇指被包裹了起来,缠着纱布,纱布上有一丝红色。
    房副县长见状,笑了笑,心中的气也消了一些,他笑了一会儿,又收起笑容,朗声说:“贝老弟,怎么把儿子的手都打得缠纱布了,别打孩子,不好,心疼。”
    房副县长的意思就是自家孩子不能打,要打打别人的孩子,打了也不心疼。
    贝常仁笑了笑,说:“该打,该打,我拿棍子打的,不打孩子不懂事。”
    其实贝常仁根本就没打孩子,他在家里随便找了跟软木棍,轻飘飘的抽了自己孩子的手掌几棍子,打出了一点红印,然后就用红碘酒涂红了贝璞的大拇指,再用纱布抱起来,装成被打伤的样子。
    (这法子也太奸诈了,这位贝常仁也太奸诈了,当然,笔者这里只是夸张描述,用来抒发笔者胸中的感情,想写出一个现实中不存在也不会这样奸诈的父亲。)
    房家哥俩也没说什么,贝常仁见状,说:“我查了,打人的是个疯子,我家贝璞打他之前...之前就是个疯子,就住在城外破庙里。”
    房父果听到“疯子”两字,怒气满腔,但他淡淡的说:“嗯,贝老弟,我都知道...你看该怎么办。”
    贝常仁笑了,说:“有人告诉我了,那疯子要去找他的剃头铺子的麻烦,不是今晚就是明晚,咱们可以守株待兔在那剃头铺子附近等着,然后,那疯子如果来了...肯定会来的。”
    “然后呢?!”房副县长眯着眼,说。
    “你们看吧。”贝常仁搓动着手,说:“这事说出去不好,对吧,我儿子...我儿子有点不懂事,他随便伤人...这事传出去不太好听,再说!”贝常仁见房父果脸上有异,急忙又说:“房兄,你儿子也被打了,被一个疯子打了,这传出去也不太好听,我看吧,今晚等那疯子自己来,看他会做什么事,然后...然后随便找个借口就把他抓了...别把伤人的事传出去...然后,等那疯子进了牢里,任你们处置。”
    房父果说道:“好主意!”
    房副县长没吭声,面无表情,心里却也说:好主意!
    傍晚,破落儿将坟土拿在手中,昨夜他虽然打伤了一人,火气也消了不少,但是他明白,这事的事因就是石引子,若不是那鳖孙玩意没事玩阴的,会有无关人士被打伤吗?打了无关人士但是便宜了石引子那个鳖孙,不行啊。
    破落儿想了想,心又嘀咕:石引子你玩阴的也不错,不然你们一伙无赖流子一起来硬的,我也只有跑路!
    想到这儿,破落儿又思量:也不知昨晚打的那人是谁,哎,又不是我叫他来找我麻烦的,他自己送上门的。
    破落儿一路呀呀唱着歌,逛到了同信粮庄前。他打人的事没有传出去,如果有人知道这事,不用想,都是他妈是有关人士。街上人来人往,卜县的县民吃饱了饭,没事出来溜达。破落儿站在同信粮庄门口,一副痴呆表情看着过往的行人,别看他表情看起来跟傻冒似的,心里正拼命的动心思呢。
    突然,一帮人一涌的走了过来,来到在破落儿的身边,破落儿傻乎乎的看着那些人。那些人没用正眼看破落儿,一边互相交谈一边用眼角瞄着破落儿。
    破落儿见状,心中想:这帮人是谁,干嘛偷偷用眼角看我?
    破落儿没有认出这帮人就是前天晚上跟着石引子一同去找他麻烦的那伙人,笔者作保证,破落儿真的没认出。。
    那帮人偷偷瞧了破落儿一会儿,确认破落儿不知道他们是谁后,或者又觉得就算破落儿认出他们也拿他们没辙,于是放心的走了。
    无赖流子最管心什么,就两件事,一个是得赤裸裸的好处,一个是想法子扔掉与好处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麻烦,当然,如果是小流子,那就多了一件事:找没好处得的乐子。
    所以说,当一个流氓的眼里只有好处而没有乐子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合格的流氓了。
   
    破落儿站在粮庄门口,觉得口渴,于是捡起地上一个陶罐碎片,从一旁的水沟里抄起了一瓢水,瞪着眼支着脖子喝了下去,然后,他又看见有三个女的走了过来,那三个女的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他,其中一个女的偷偷对另一人说了什么。
    破落儿心中怒骂:三个傻妞看你爷爷啊?没见男的喝水啊?!
    他嘴上没出声,依旧梗着脖子喝着地沟水。
    三个女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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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0 00:10:10 | 显示全部楼层
    破落儿觉得差不多了,他又朝粮庄旁的一家酒楼走去,却见酒楼门口站着几个挺着肚子的男人,这些男人身穿黑色马褂,黑色马褂...标准的流氓着装。等等,破落儿眼尖,却在那几人里瞧见了一位熟人。
    以前,破落儿在山上打了野畜,便剥下毛皮,拿去卜县中换钱,然后去县中心的“棚搭酒铺”买酒,他买了酒也就蹲酒铺边的石阶上,喝完就走,如此几次之后,酒铺里的一个顾主跟破落儿混熟了,竟然不嫌破落儿身上脏乱,也跟他一同蹲在石阶上喝酒,破落儿与那人交谈,便知道那人以前是卜县里的一个流氓。
    此时,那流氓站在酒楼下,和其他人正说着什么,却见破落儿走过,破落儿瞧着那人的眼睛,却见那人的眼神从自己脸上一飘而过。
   
   
    天色暗了,破落儿回到了破庙里,他瞧见破庙门口地上有几根烟头,看样子有人站在庙门前抽了不少烟。破落儿心想:这破烂地方有人来?站在庙门口抽烟,等谁啊?等菩萨显灵是吧。
    破落儿走进了庙里,他从菩萨背后的一处石砖地下取出了几个铁皮罐子,这几个铁皮罐子是糖水罐子,上面的铁皮很薄,受到一定的冲击力就会破裂。糖水罐子里装着破落儿从山边坟地里捡来的鞭炮渣滓,这些炮渣滓还遗留着一些黑火药,但是爆破力还不够,破落儿昨夜打了人之后,又跑回了县城,去药店里偷了半斤硫磺,又去学校的化学室里偷了一些硝酸钾,出城时还顺便去炭厂搞了些木炭粉放在衣袋里,在路过一家铁匠铺的时候还拿走了挂在门上的一串铁钉。他当晚回到家里,将这些从县城里搞来的乱七八糟的玩意还有铁钉都塞进了糖水罐子里。然后,他发现,自己忘记做火引子了,随后,破落儿撕下床褥上的棉絮,沾上黑灯油,塞进了糖水罐子里。
    没错,昨天晚上,破落儿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做几个可以噼里啪啦顺便飞钉子的小型糖水鞭炮,等到了半夜把这玩意扔进剃头铺子里,随随便便的炸上那么一炸,不伤人,不伤畜,也别伤了自己,怡情且无害。
    但是今晚就不同了,破落儿心想:既然城里有人知道了我今晚会去那家铺子,所以这些糖水罐子我就...我就更应该带到城里去了,管他的,炸了就跑。
    想到这儿,破落儿一阵傻笑,随后他一边笑着一边朝被褥地下摸去,摸出了一包火柴,破落儿不笑了,他瞪着眼看着火柴盒子。
    火柴盒子被打湿了,破落儿急忙抽出火柴屉子,发现里面的火柴都被打湿了。
    没火了,怎么办?破落儿急了,他想了想,管他的,不带糖水罐子去了。破落儿摸了摸自己左手臂,手臂上有一个硬物,那是一节破落儿自己制作的短刀,将铁片磨锋利,用绳子绑上木棍制成的。
    破落儿躺在庙里,觉得无聊,便自己逗自己乐,他给自己讲了个笑话,然后傻笑。谁知,庙外也穿来一阵傻笑。
   “笑你个死人啊!”破落儿狠声说,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到庙外,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天上月亮正圆,此时是夜里四更,破落儿想,或许自己是听错了
   
    夜里五更了,破落儿出发,他朝城里走去。
   卜县街上空荡荡的,鬼影都没一个,这是废话,鬼都躲在暗处,作为一个鬼怎么会没事在大街上逛呢?都蹲在小路暗巷里呢。
    破落儿在城里绕来绕去,从小巷子里走来走去,慢慢逛到一个路口处,却见一辆马车朝自己驶来,破落儿瞪眼看着马车,却见马车掉个头跑了。破落儿依旧呀呀唱着歌,手舞足蹈的朝路口走去。待他来到剃头铺子的不远处,只觉得心神不定。
    赶紧的,破落儿对自己说道:直接闯进剃头铺子,乱砸一通然后就跑。
    破落儿这家伙还真是头脑简单啊。
   
    破落儿走到了剃头铺子门口,眼角随便一瞥,却见看见对面的一家破烂旅社门口蹲着一个傻不拉叽的女人,破落儿隔着街看着那个女人,却见女人左顾右盼,东瞄西瞧,就是不看破落儿。女人身后的旅店招牌上写着“铜锣小湾旅店”。
    这女的挺眼熟的啊,破落儿隔着一条街盯着那女的看,心中叫:这他妈不是之前在同信粮庄门口看我喝水的那三个女的其中的一个吗?这什么情况,现在都五更了,她怎么在这儿?     
    对面的那女子蹲在旅店门口,破落儿想了想,有些明白了:傍晚那群不用正眼偷看我的人,你们在想啥呢?还有,酒楼门口的那个与我在“棚搭酒铺”相互认识的流氓,对!那流氓说过,他已经结婚了,在一家酒楼里做司仪,那流氓好像已经不在道上混了,但是今天我却见他跟一帮流氓喝酒吃饭,这怎么回事?
    破落儿心中思量:今天什么日子?是卜县一帮中年流氓齐聚首忆旧日的友情纪念日?所以那帮流氓聚在一起吃饭?
    破落儿掉头就走,他朝卜县西门走去,先离开这儿再说,铺子不能砸了,不对经。破落儿走到县中心的十字路口处,却见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朝前方的路口跑去,破落儿瞧着那辆车厢上画着简单且低俗的花纹的马车,见那辆马车跑远。
    深更半夜的,你坐个画着破花纹的马车跑这急干嘛啊?,他妈的准备去打劫啊?吓我一跳!破落儿心中骂道。
    破落儿正要朝右拐去,却见又有一辆马车自坐朝右呼啸而过。
    这他妈的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呢?破落儿也不知道,他一屁股坐到了十字路口的一边的一个破石墩上。然后,破落儿就看见了右边突然慢慢走了一个东西,那东西慢慢走来,破落儿依稀瞧见,那是头驴子,驴子上还坐着一个人。
    待那牲口走近了, 破落儿却很想笑,但是他觉得很紧张,口中虽然依旧呀呀的唱着歌,但是脸上却不再装疯了,他瞪着眼看着走过来的牲口,还有牲口背上的人。
    走来的牲口的确是驴子,但是驴子上坐的人却不止一个,他妈的竟然有四个人挤在驴子背上,那头倒霉驴子被压得东倒西歪。
    这四人长相相似,年纪相仿,应该是一母同胞兄弟,那四人走过破落儿身前,没说话,也没看破落儿。
    四人骑着驴子走远了,破落儿想了想,回家去吧,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明晚再搞。
    没等破落儿起身,却见身后传来一声铃铛响,破落儿回头,却见有两个中年男子骑着一辆黑色的自行车,与自己擦肩而过。
    黑色自行车拐了个弯,从破落儿面前驶走了,只见微微的白光一闪。此时天色昏暗,四处无声,破落儿听到自己的脑中轰鸣作响,心中蹦出了一个念头: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两个大男人共骑着一辆黑色自行车走了。
    破落儿一路穿街过巷,就快要出县城了,却听到身后又传来了一声铃铛响。他转头瞧去,却见刚才那辆黑色自行车跟在自己后面,车上的俩人不时的低声交谈。
    破落儿转头就走,却瞧见一旁有家店铺,铺子上写着“墟沟德照相馆”,破落儿有些明白刚才那道白光是什么了。
    他走出了县城西门,回到了自家破庙中,长嘘了一口气,却又听到庙门口传来一声声响。
    破落儿走到庙门口处,却看见放在庙口的压干菜的小钝石歪放着躺在地上。
    不对经啊,我每次用完这小钝石,都会把它摆放整齐的,现在怎么歪着躺在石阶上?,破落儿瞪着眼看着地上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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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0 01:50: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来想睡觉,无意中想到一个小说素材,先写在论坛上。一个家庭组合,有一个高个子老人,他是父亲,脸上带疤,一个矮个子老太婆,她是母亲,个子矮小,无法严管子女。这对夫妇有俩个儿子,或许还有个女儿。大儿子算是人品不错,作为家中的长子,被脸上带伤疤的父亲管教得严格,具有不错的道德素质,小儿子则管教无方,且母亲溺爱过度,外表阴郁,内心骄横暴戾。
不错的素材,先存在论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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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0 20:59:3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森猫讲故事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和真的一样。语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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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0 22:30:46 | 显示全部楼层
武穴牛人还是有不少!森猫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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