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卫国之战的广济战场：小“诸葛”大意失梅川

七秩龄童

                    小“诸葛”大意失梅川
      白崇禧（1893-1966年），字健生，广西临桂县藉，回族。白氏始祖来自中亚，名伯笃鲁丁，为元朝入藉中原中了进士、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白崇禧是白氏始祖伯笃鲁丁第19世后代。白宗禧的阿拉伯文名为“乌默尔”，本意与“崇禧、健生”吻合，所以白宗禧的“宗禧”两个字，实是“乌默尔”的意释。至于改“伯”为“白”姓，则因明代禁止臣民采用外国姓氏为归化所致。白宗禧为中国国民革命军一级上将，西方赞为“中国三个半军事家”之一，素有“小诸葛”雅号，属国军桂系仅次于李宗仁、黄绍竑的第三把交椅之位。
      白氏在军事上计谋百出，凇沪会战中属他的桂系国军与日本强盗打的最狠，白氏用兵，其特点往往先发制人，迅速占领有利战局，手段凶狠，方法常出人意料，因之给很多对手留下了挥之不去的伤痛记忆。但他也有缺点，不是常胜将军；其最大缺点是自高自大，不大接受别人的意见。
      日军其第6师团于1938年8月2日占领湖北顶东边的县城黄梅以后，由于其受了重创需要休整补充兵员和给养，将近一个月，似乎赖在黄梅不肯动身挪脚的样子，白宗禧曾计划乘其“休整”未恢复元气之机，也来个先下手为强，下狠劲咬它第6师团一口，并相机收复黄梅及其以东地区。这个“想订作业”有先发制人之长，并无大的谬误。后来成为“不成功的反击”记入历史，有中国传统的“重防御不重主动出击”思想的心理纠结等原因不去说它外，实际原因是两条。第一条时机错过。从敌军的思想来看他们的“黄梅休整”，语云：“尺蠖之屈，以求伸也”，其军力缩在小小的县城达一个月时间，也差不多要吐信噬人了！日军的计划与白宗禧的计划真是“针尖对麦芒”，你动手想剌它呢，遇上了它也正好举枪正要剌你哩，双方几乎想到同一时间点上了。从时机上说，双方都未占到先机，双方打的都是“有准备之仗”。这“不成功的反击”的第二条原因则是，与“诸葛亮大意失街亭”犯了同样的毛病：用人不当。
      由广济县城梅川往东，至黄梅县境外，有连绵不断一座接一座的，共计达五十多座海拔600 ～1020米的高峰。两县接界处，地名莲花塘，寓“脚踏祥云地，莲花遍地开”的意思。由莲花塘再往前十五千米，就是有名的黄梅县城了。1938年春天，夏威在广西横县、桂县将民团合并，编为188、189师作补充兵员。188师的主官都由第六分校，当时又称为“陆大”教职员中调任。师长刘任，副师长刘建常都是战术教官。两师人马于7月份来广济后，白宗禧十分高兴，对188师的人事安排大加赞赏，而觉得189师来自民团基层的人选（土包子）不满意，加以更换。刘任作为一个学校的教员，教研组长，一朝平步青云，升了师长，可以一展平生之志，自然十分感恩载德，第二天便带着他的部队上了黄梅前线，在两县交界的地带设防，与到了黄梅县城关设防的189师互为犄角。8月2日，日军第6师团今村胜次少将指挥的第11旅团攻陷了黄梅县城后，第189师长凌压西带着其部队退出黄梅城关3千米，转到了大洋庙山口；188师则向西方向退到了黄梅县的大河铺，与日军第6师团步兵第36旅团和师团炮兵主力为基干组成牛岛支队相对峙。其时，布防在黄梅、广济两县接壤处，还有川军王瓒绪第44军所属王泽浚第149师，杨勤安第150师，许绍宗第67军所属官焱森第161师，张竭诚第162师；原西北军刘汝明第68军所属李金田第119师，李曾志第143师，黔军何知重第86军所属何绍周第103师，牟庭芳第121师。加上桂军第188、189两个师，共有10个师的兵力。
      在黄梅前沿布防的两师桂军军风纪不坏。笔者七秩龄童童少年时代也看见过“广西佬”，一次是抗战年份，一次是内战年份，对它的印象除军阀作风严重外，一般也公平买卖，和蔼待民。两师“广西佬”驻扎在黄广前线，也讲究为居民家挑水、扫地，所以老百姓留下话来对其缅怀不己。有首民歌唱的是：
    “189，188， 打东洋，顶呱呱；到处有人夸！”
      1938年8月31日，第8 4军长覃连芳命188师长刘任接手刘汝明第68军在黄梅遏云寨的防务。刘师长派了副师长刘建常带着他的口头命令上前线指挥。刘副师长到了一线，对己先接受了防务的1103团长梁津下令说：
     “刘师长己约好友军，明晨拂晓开始攻击！”
     “报告副师长，我团刚接防，并命人出去侦察敌情，可否稍待报来敌军的配置后决定攻击步署？”梁团长觉得师长下的命令似乎唐突了些，如是建议说。
     “不行！军长令如山倒，只能执行，不能动摇。”188师是新组建的编制师，只有三个团，还加上一个炮兵第5团。刘副师长如是将三个步兵团长找来，分配由1101、1102两团当任主攻，嫌梁团长罗嗦，留下1103团作预备队。任务分配完毕，与正师长通了电话之后，就上行军床呼呼大睡了。次日凌晨，刘副师长精神拌擞，带着睡好了吃足了的两团人上阵寻战。两位书呆子师长，记着打仗，却忘记了全身披卦，他们连想也没有想起，归他们指挥调用的第5炮兵团，还未分配任务哩。给忘记了！这是这次交战的第一个令军人冷齿的大疏忽！
      这天正好日军第6师团养精畜锐了一个月，准备西进广济县城梅川的日子，也严阵以待，准备“祭旗”出师哩。今逢上中国军队新编的第188师广西部队找上门来，正好就汤下面不是。对于第188师的基本装备，日本人也早己侦察清楚，知道第188师有一支炮兵，很是提防着。他们今见中国兵有一个团的大炮不用，也很奇怪，以为是缺乏弹药，再不是中国人讲仁义，特别优惠日本人，免用大炮！他们绝对想不出是因为粗心大意，忘记了还有一个第5炮兵团没下达作战任务。日本人也来了个“优待”中国对手的妙法。一般而论，炮火的使用是为步兵壮胆，或是吓阻敌人的进攻，而这次日本人的炮火却不朝着中国“敌人”打，而是朝两团中国军队的屁股后头打，似乎是为中国“敌人”督战，只准你朝前冲，不准你向后退！
      这种“优待”可就苦了两团士兵：往前冲，受阻于敌人的工事、鹿砦和机关枪的扫射，向后退又遇上了敌人的炮火“督战”，进不得进，退不得退，进退维谷，活受三个小时的洋罪，损失了五个连的兵员！幸好遇上第48军的区寿年第176师将日军追兵阻住，才仓皇溃退下来。区寿年个人历经坎坷，一言难尽。总之是老资历的师长了。第176师布在第二线，因为情况紧急，拉到一线来了。他出手将第188师两团人救了出来，却将自己陷进了包围。
      为了防止北侧大别山区有着较多的部队，提心这么多中国部队对黄广公路进行横向出击。是以稻叶四郎第6师团西进广济时，左靠长江，以牛岛满第33旅团两个联队沿公路、今村胜治第11旅团的一个联队在公路以北，从金钟铺、大河铺、双城驿、荆竹铺向西并列进攻。
      日军由黄梅进入广济作战的有都镇出兵的佐野虎太大佐所率第23联队，沿公路搜索前进；公路南边（日军进攻方向左翼）山地前进的是鹿儿岛出兵的，岩松平治大佐所率第45联队。这两个联队都是牛岛满旅团的主力联队。另外，沿公路北边的山地前进的是由今村胜治少将所率第11旅团所辖由熊本出兵的中野英光大佐所率第13联队，三个联队相距数千米，摆成品字形，后有藤村谦大佐所率野炮第6联队和原田大佐所率独立山炮2联队2大队的协同，由航空兵前岛、钉官、田中中队多架飞机俯冲开路，摆出不可一世的姿态，向前猛进，将188师的进攻击退后，在两县交界处，将区寿年176师的一个营围在叫“龙头寨”的山上。
      第188师长刘任认为，既然第176师是因为救人才遇难的，现在人家遇难，礼应反手相救。如是命1102团长李汉光带一个加强营前往驰援，冲进了敌人包围着的龙头寨山上。日军见状，先是用飞机滥炸，接着以山炮和野炮猛轰，把个山头变成寸寸焦土，而后步兵才往上冲。在这个龙头寨山上，黔军何绍周第103师也参加攻守，中日双方交叉攻守得失数次之多。双方死伤人数千人以上，日、中伤亡人数比例4比6。但李汉光团长所带的一个加强营，只带回幸存的几十名壮士归来！
      刘师长向龙头寨派出刘团长作为援兵后，将余部分别命其占领在四座石头山上，却将师部和用作为预备队的1103团设在右侧的石头山山脚下。这样，山顶上的两团人目标露于天上的飞机，山脚下的一团人的耳目闭塞于山石。于是，当敌人冲了进来时，一下子就将第188师分割面为四股，各自都坚持不住，不到半个小时，刘任也不告知军部，带了部份人就向后撤。直撤到军部的后面了，连新到任的第84军覃连芳军长才知刘任己溃了下来，覃军长只好匆忙命副军长徐文明、参谋长钟纪分头通知军部和第189师各部后，跟着刘师长也溃了下来。幸好9月1日傍晚下起了泼瓢大雨，陷在山岳地带的日军，行动十分困难；老天爷子代替了国军阻滞，大大削减了日军的攻势。
      由于188师的意外溃退，以至广济县城连“转进”布防的工夫都没有，于9月6日下午3点钟，被先到的中野英光大佐第13联队的若松大队占进了。最先爬上城墙用机枪向广济城关梅川镇内扫射的是野口中队。梅川的突然失陷，使小诸葛白宗禧的处境非常被动，但据他自己的解释：“有意示弱，诱敌深入”。当日，日方则宣扬说：“梅川被我皇军突击占领，白宗禧只好引咎辞职，由李品仙替代指挥。”
      笔者搜集这一段史料时，使人意外的是：敌人走了之后，当地老百姓便自动上山，为烈士收遗骨，凭吊缅怀忠魂。有位名叫周郁峰的老人说：当日附近群众纷纷携带着箩筐上山为阵亡将士收殓骸骨，告慰忠魂。又据人说：当日第189师派了一位姓谭的团长（或团副？），率了一团人扼守“卓必寨”，掩护大军向山里撤退，在寨上与敌人血战一天一夜，全部壮烈牺牲。其悲壮事迹，一直为人传颂。但笔者查了当日第189师的史料，第189师的三位团长分别为谢振东、黄伯铭、白勉初，同时第188师也未查出姓谭的团长，更无“一团人全部牺牲”片文只字，只好立此存疑。

七秩龄童

下接《牛岛满旅团兵败魔鬼峡谷困龙井》

李云福

牢记历史，勿忘国耻！

干仕钓叟

史会长:
      冒昧的请问, 这些珍贵的史料我能在什么贵处可以看到？{:soso_e181:}

漂泊在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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