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中文注册
x
练练车,拿驾照 柳柳拍
水中央
文/苏小小
梦是心头想,梦是遥远的想像,虚无飘渺,如在水中央。
喜欢水中央的去处,曾赴了千山万水去看过上海的崇明岛,江苏的扬中市。离小城半小时车程的龙坪镇,也有一处水中央的好地方:龙坪新洲。一江春水向东流,流到龙坪这里打了个盹,江中心就积沙成洲,洲有22平方公里,比26平方公里的澳门特别行政区只小一点点。这22平方公里的热土上,有一个村的居民,名为新洲村。前几年大移民,全村人都移到龙坪陆地上去了,再去新洲,渡江就不是很方便了。
先生在1989年左右,在龙坪工作过两年,曾有一新洲村女子爱慕先生,先生也去那女子家玩过,可惜姻缘未成,女子远赴海南,先生娶我,两别竟是数十年再未相见。有时偶尔翻出旧照片,先生与女子在小院里并排而立,端午节的栀子花开在女子的身旁,洁白芬芳。女子还给先生织了两件毛衣,那时很流行的拼花,图案精致,后来被我当外套穿了好几年。想起那个女子,我就想着那个叫新洲的水中央的地方。后来拜读江涛《何处是家园》关于新洲村的描写时,去新洲一游的梦想愈加强烈。每见江涛我就高声叫嚷:我还没去过你家乡新洲呢。
暖暖冬日,秋未褪尽。11月25号上班时突然想起一件事要找柳柳,打电话过去,柳柳说她连文联的编委会都没开,硬是跑到龙坪去了,正在拍金德嘉故居和熊家大屋,下午2点过江拍新洲,笑声在我耳边炸响,让我炉火中烧。看看时间还来得及,我不顾身在江湖打工逃课的种种后果,打个车就冲向了龙坪,在江边等了半小时后与友人桃园结义、一壶浊酒、香格里拉、格格、文哥、死党柳柳一行在渡口边胜利会合。隔山容易隔水难,若不是友人桃园结义先生亲自找了渡船,我们根本过不了江,深知这首次的新洲行,是多么的珍贵。
挣脱土地的束缚,我们和渡船一起在江上飞翔。大家开心的拍个不停,拍江景,拍野鸭,拍剪影,拍花絮,哪里都还记得自己早已不再青春年少了啊。我在船舱里哼着歌儿,歌儿拧开了船舱的门窗,洒向金光闪闪的江面。船在江心行驶,一会儿我就分不清哪里是新洲村的一部分,那里是来时的陆地了,迷茫间,桃园结义指着不远处的村庄告诉我,那个洲就是江涛的故乡。虽然村庄已经移民,但旧居仍在,清楚可见小楼三两矗立,心里便暗暗向往着,要是能去住上一宿,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哦。
到了目的地鸭儿滩,我尖叫着飞身跳下了船,脚下江浪轻拂,沙似粉末,沙滩一层一层地堆出梯田状,美丽极了。看着浪逐江滩的美景,心里涌起诗人guode曾为此景图片配过的美诗: 我们无数次被打磨的血肉之躯 如今是大江怀里之沙 我记得你额头的纹路 你不忘我眼底的泪光 我们拥抱在天地之间 九曲回肠歌唱着我们的爱情 温情的丝路,形影不离
摄友们各自沉思构图,都想拍出自己最满意的作品,我倒落得一身清闲,漫走闲逛。鸭儿滩上有一闲置的新拖拉机头,满地都是这家伙深深的胎印,开垦,犁田,收割,想必都靠这机器了吧。滩的高处,有不知名的灌木杂乱众生,地上荒草自由蔓延,胡乱地生长,一如我胡乱地生活着。两个稻草人穿着几成新的衣服,被风吹倒,斜躺在地上晒太阳,远看像真人模样,近看还是让人心生寒意。稻草人虽然穿着真人衣服,毕竟没有面目,像极了传说中的野鬼,让人毛骨悚然。我气不过想拖起稻草人扔江里,香格里拉慌忙拖住我说,别碰别碰,太脏了啊!想想有道理,我只好狠狠瞪一眼后离开,也许这两个稻草人,才是这荒滩的主人吧。
正胡思乱想时,谁尖叫起来:雁,雁,大雁!众人皆举头四望,真有雁群人字排开一路向南,细听还有雁声。我不由自主地跟着雁飞的方向走,柳柳就拍起来了,拍雁?拍我?拍雁和我?我来不及细想,只是心生感动,小时的小山村的村头,看过多少年的雁南飞啊,弹指芳菲暮,时光像划豆腐,转瞬就划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忙着胡乱地生活,遗忘了丢弃了那么那么多,我们都是些棋子,在时间的手上,那样轻,那样无助。而雁群,依然年年南飞。“雁南飞,雁南飞,雁叫声声心欲碎,不等今日去,已盼春来归。今日去,愿为春来归,盼归,莫把心揉碎,且等春来归。”心里突然就下起了忧伤的小雨,心雨里就蹦出这支老歌。
走过荒草地,眼前出现了绿洲,一垄垄的麦苗在阳光下随风舒展筋骨,悠闲地等待着冬雪来盖一床厚被,明年就是好收成了。雪白飘逸的芦苇花,远看如云,在麦地的另一头摇曳。拍友们兴奋极了,一路辛苦地走过去。真是望山跑死马啊,看着芦苇荡像近在咫尺,走起来却艰辛如隔天涯,沙都把脚背埋没了,一个个灰头土面的。拍友们在好景面前,总是不知疲倦,对着芦花,又拍个不停,美好风光尽摄眼底,模特儿也是兴致勃勃地摆姿,配合默契。我沉默着在芦花丛中胡乱地行走,午后的太阳斜斜地洒下来,偶一回头,看到身后的芦花全开花了,一大片一大片,好像谁说了个笑话,把一滩芦苇全惹笑了,翩翩起舞,浅唱低吟。
日将西斜,又要迂回到起点去拍落日,大家都有点力不从心,脚不听话软软的老是抬不高。路边有像甘蔗的植物,玉树临风般地立得笔直,被一壶浊酒认出是玉米。我们都懒得多看一眼,一忽儿的功夫,一壶浊酒竟然拎了好几个金黄饱满的玉米棒棒,因成熟过久无人采摘,已成风干状态。我和柳柳也多了个心眼,另处觅得几株,采了几个新鲜的,柳柳撕了玉米的胡须就啃,还咂着嘴称赞好甘甜好清香,让我看得目瞪口呆。柳柳骄傲地说,想我小时候在新疆啊,生玉米,生黄瓜,生毛豆什么的,啃得多了。我擦擦眼睛重新打量了一下柳柳,心里佩服得不得了,这妮子,擅文能摄会编,还有生吃的本领,一身的好功夫了。因我多年来肠胃一直不太听话,咬了几口,不敢再啃了。桃园结义见状鼓励我说,某月某日市里某些领导来鸭儿滩考察,没带水,走累了口渴,也是扯了新鲜的玉米棒棒就啃,还美其名曰:环保,原生态!我嘀咕一句,我还是不当市领导算了,吃坏了肚子,几不方便的,呵呵。
谈笑间,日将西坠,我们在滩边守候着夕阳西下。落日熔金,霞染西天,江水渡金,水天一色。拍挥巾飞天啊,拍口吐金丹啊,拍独指顶珠啊,拍日落心间啊,拍不够这洲上日,水中天!回渡的路上,细心的桃园结义问我,第一次来新洲,感觉怎么样,喜欢吗?我笑笑说,喜欢喜欢,凡是荒凉的地方我都喜欢,荒凉如梦,梦在这水中央。
雁南飞,痴追随 柳柳拍 生如乱草 挥巾挽日 柳柳拍 日落心间 香格里拉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