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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七秩龄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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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穴名人] 辛亥通电骈文圣手饶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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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2 09:09:39 | 显示全部楼层
发鱼电黎黄陂二度任总统                    
   
       饶汉祥夫妇俩口子在天津不觉间赋闲了五年。关于这一段时间,传统的故事是说饶汉祥学《大悲咒》,一日即会,以证明其强识。其实当时的文政武夫,放下笔刀学佛的人,不光要会诵《大悲咒》,还有许多经文读是要背诵的;不过,象《大悲咒》、《往生咒》等,必得经过师傅口传,否则光看文字,不说背,恐怕是念都念不下来,因为这类经文,用汉字只记其梵音,与汉字字义毫无关联;又,为佛经记音的文本多出在宋代以前,宋代以前汉字的语音属中古音,比如“南无”唐宋音读如“那母”,“般若”读如“拨尔”等,与今天汉字的字音相去甚远。这儿提起饶汉祥在天津学佛经,说明人到穷极,钻到古经文堆里咬文嚼字,如同后来有一时期,住进牛棚子的人早请示晚汇报背《语录》一样,也自求得一番乐趣而己,岂有它哉。
     “黎胡子听说要复出?他复出了,当轴处中,怕又少不了夫君烘云托月呢!”一天饶汉祥的夫人美婳笑着说。
     “如今军阀们仍在相互残杀不止,生灵荼毒,万里朱殷;黎胡子高节自守,避世离俗,怕不会再钻进去降志辱身的了。”饶汉祥大道理一套套地回答着说。
     “为妻只是问夫君你作何打算呢?”
     “我嘛,这几年功夫,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虽然没做到八脉开通,也达到了三花聚顶的程度。如今正处在超欲界,断色念的关键点上,岂可以境杀心?”饶汉祥从小颠和尚也入过禅定的门,有了这五年空闲,更加谙习进步,连说起话来,都带着机锋呢。
     “啊哟哟,好个超这界那界的,只不能辟谷不食;不是黎胡子照应,怕是要超无为界,喝西北风哩!”
     “那我今去听听黎胡子打算,得劝则劝。至于衣食,则天无绝人之路。”如是连夜草诗一首,其中有句云:“顷怀拥戴时,恸哭挽骐馵。屏人上封事,先后积百楮。凡今横逆来,一一皆目睹。”
      骐馵(馵音主)引自《诗经•秦风》“驾我骐馵”。大概黎元洪骑过一匹左后脚白色的乘骑,故选用了这么个僻典。饶汉祥写了几句诗,正动步去会黎元洪呢,黎元洪己派人来请。
     “苾僧制文,闳中肆外,只可惜消极了些。君不见南方革命正炽,共和之势己成;道路多艰,多难兴邦,唯其可为,曷不为之?”
     “只是北洋掌权,无论谁出,都要拥军乱政。大哥进京,还不是傀儡一尊!”饶汉祥知道用他的小道理,套不住黎元洪的大道理,不过,实际险阻还是得先提出来。
     “君子岂能以小人讻讻也辍行?我们此去,也是刘锡禹的 ‘前度刘郎’ 今又入京。”
     “只是前次轻率地将权柄交给了别人,倒持泰阿,反受其害。今次不可不预,得了解曹老帅、吴大帅打的什么主意。”
     “这倒要注意!苾僧贤弟你拟个电文,算是顺持泰阿剑,且剌他一剌。”黎元洪下决心说。
     黎元洪与饶汉祥商定了入京对策,由饶汉祥拟电文。以黎元洪名义发出的电文,先是不答应。经再三恳请,饶汉祥连夜再草成一道电文,宏论了一番由于武人专政,匪聚为兵,兵散为匪,至无人不兵,无兵不匪,是造成军阀混战、民生涂炭的祸根,申述“共和精神,首重民治”,论述军民分治的必要性;接着为了‘更新视听’,检讨 “自督军制兴,滥用威权,干涉政治,囊括赋税,变更官吏,有利 于私者,弊政必留,有害于私者,善政必阻”,是当前吏治的祸源,要求先由各省自动废除巡阅使、督军,然后乃可入京就职。
     这封电报,就是历史上有名的1922年6月6日《鱼电》,共三千字,创民国电报篇幅之最。由于一封电报所带“冗余信息”太多,可说是废话连篇,曾遭到刚到北大任教,主张以白话文代替文言、正大声喊着写文章“不作无病呻吟”,“须言之有物”的胡适的调侃:“何必不老实说,何必绕大弯子,何必做滥调文章,何必糟塌许多电报生与读者!”
     曹锟和吴佩乎接到电报,吴佩乎倒是有“儒将”风度,表示可以商量;曹锟则表示反对,但又别无善策,仍交其派到天津联络的吴应麟“加紧工作”。这吴疏麟会作交际,他分析黎元洪决心不下,关键在饶汉祥;于是一天三次,专拜饶汉祥,请饶汉祥匡助成事,还以拜把子称兄弟拉拢,直到饶汉祥答应“重新商量”,才作罢休。
     1922年6月11日,黎元洪在饶汉祥和一百多扈从的簇拥下,离天津入京。到丰台,受到萨镇冰的亲自迎接。黎元洪连呼“老师不敢当”!双双握手言欢。吴佩乎还单独到北京来,专程庆贺黎总统复职仪式。
     黎元洪进了北京城复了总统职位后,这次迳直任命饶汉祥为总统府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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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4 08:38:42 | 显示全部楼层
      饶苾僧践民治决心起《宪法》草稿     
      饶汉祥既定总统府秘书长位,便依黎元洪总统民治思想,着手制订《宪法》。饶汉住北海,特意在北海住处宴请各界人士,到会的多是各地议员,其中尤以主张共和的人士占多数。宴会上,饶汉祥代表黎总统表其心愿说:
“黄陂先生这次肯到北京复总统位,主要是实践民治决心。若朝布宪典,即夜归天津,是为促成《宪法》而来,亦为公布《宪法》为志;进退之间,别无它求。黄陂先生愿意与在座诸公,共同完成这一历史使命。”
     黎元洪由前清官僚地位一变而成民国总统后,应该说,思想改造是比较彻底的。由饶汉祥代表其在议员宴会上所作发言看,其时己是一位旧民主主义者的水平,是毫无疑问的了。饶汉祥则通过接触原国民党人,对辛亥革命的意义也有了新的认识。此期间,比如这年10月,呈请开复、追赠原辛亥革命老人的官职,表示饶汉祥思想认识上,也己向民主主义跨出了一大步子。但是,一个人的世界观的转变也是痛苦的,中间多历反复。在饶汉祥的脑子里,民主思想是日渐浓厚了,但仍然像初断奶的孩子,能吃饭了,对奶汁仍然依恋,不给奶吃时,那怕是摸它一下也好的。
    这年冬天,正碰上住在紫金城里的宣统皇帝举行婚礼,同日一妃一后,要接两个老婆。对此,国民政府一次拨给了十万银元,期中两万算是“贺仪”。饶汉祥也为黎元洪准备了一笔厚礼:计礼物8件,联文一副。文曰:“汉瓦当文,延年益寿;周铜盘铭,富贵吉祥。”有这样一副对联作礼物,是够古雅的了!更“古雅”的故事还在后头呢。饶汉祥派去送贺礼的是总统府侍从武官荫昌,临行时,荫昌问饶汉祥:
    “秘书长叫职下跑腿,得教职下进宫见皇上的礼节?”
    “你表代民国总统府以对国外君主正式礼节朝贺就是了。”饶汉祥交待说。
    “下不下跪?”荫昌遇事要问明白。
    “代表民国,不兴下跪,鞠躬就行。”
    “还有职下个人,是正白旗人,皇上可是职下个人的主子呢?”
    “那你斟酌着办罢。”饶汉祥把不准了,回答句两可的话。
     果然,荫昌交了贺礼单,向宣统鞠躬礼毕之后,忽然宣布说:
    “刚才那是代表民国政府的!现在奴才自己给皇上行礼”,说罢,跪在宣统皇帝前又磕起头来。这是清政府下台己过十年之后的真故事。当然就礼品说,黎总统送的是很菲薄的,比起其他的人,比如徐世昌,还是小巫见大巫。徐世昌个人送的礼,除了龙凤地毯一床,名贵瓷器十八件外,光是现金就有银元两万元。
     黎元洪二次任总统一年间,还有一桩趣事:湖北一年多无省长。原来,吴佩乎一生命运多舛,得力于湖北浠水人汤芗铭在湖南当督军时的看中,才出了人头地。吴佩乎发迹后,要向汤芗铭报恩,力举由汤芗铭来主持鄂政。黎元洪和饶汉祥满以为让鄂人来治鄂,没的话说。那知这位汤某人在湖南政声极坏,湖南人曾向天下昭告汤芗铭有“十大罪恶”。这事己隔了七年,但在湖北人的心中,记忆犹新,今忽然听说由汤来主鄂政,一致坚决拒绝,竟使汤芗铭到不了职。于是当时湖北人中传出过一句口头禅,道是:湖北人当了总统却使湖北无省长!此事闹了一年多,直到黎元洪总统下台以后,以仓子埠肖家大垸出身的军阀肖耀南“兼署”的办法,才算解决。
    饶汉祥组织制宪,并未搞成。原因之一是议员内部意见不统一,成不了事;二是曹锟极力破坏。曹锟将黎元洪拥戴到总统位置上,只是方便自己通向总统宝座的桥梁,却并不想由黎元洪带头议员们订出一套“规矩”来约束他。黎元洪第二次复位为总统,一要看拥有重兵的远在洛阳的吴佩乎的好恶行事,二要看握有直、鲁、豫巡阅使实权的曹锟的眼色行事,所以黎元洪虽然有总统的名义,却无所事事。
    当时总统虽然无法实施总统的权职 ,但有一分不薄的薪俸:光是一年的零用钱就有一百多万银元,可以拿来办一些事业。就教育而言,黎元洪第一次在总统职上时,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的任命令就是黎元洪于1916年12月,以“大总统”的名义下文的。此度上任大总统后,1922年9月,又将著名的教育家、湖北枝江人张继煦(1876-1955年)从安徽调到国立武昌高级师范出任校长,这都是黎元洪在总统职位上时的所为。1922年11月2日,黎元洪以中华民国大总统令颁布的《学校系统改革案》,废癸卯学日本学制的旧式,宣布实行“六、三、三”英美式学制,即史称“壬戌学制”的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式学制,从1922年宣布实施,一直延续至今九十周年,并无大的更变,是中国现代教育史上影响最深的一次变革。此期间,饶汉祥也曾受黎元洪之托,回到武汉来筹办过江汉大学;选好了校址,买好了地皮,还由黎元洪令其长女黎绍芬回国任为该大学女生部的负责人,后因战乱停止。其善后是由黎绍芬出面,将十万银元将其捐建了武汉大学体育馆。黎元洪还先后出资在汉创办了“湖北第一女子师范学校”和黄陂前川中学。兴学救国是饶汉祥年青时立的志向,他们于总统和秘书长职务上无可作为时,没有忘记教育,算是为国人带了一个好头。以后军阀学他们的样,都要攒些钱办学,比如湖南的鲁涤平在长沙办“民国大学”,徐源泉在仓埠办“正源中学”等,就是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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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5 08:34:16 | 显示全部楼层
       演《捉放曹》与曹锟逼宫驱黎
       北洋军阀称“大帅”的,前后有张勋、曹锟,张作霖三人。吴佩孚雄起后,也称“大帅”,于是曹锟改称 “老帅”,以示比大帅更高一等。自直系战胜奉系,吴佩乎只在保定发号施令,并不回到洛阳;到保定的请示工作的人,出口都是(吴)大帅,甚至不知还有(曹)老帅其人呢,这在曹锟听来,自然是觉得酸溜溜地,有些难受。黎元洪上台前 ,派金永炎到保定与吴佩乎在曹锟建筑的光园密谈,与曹锟连照面也不打就回到天津去了。黎元洪发表《鱼电》,曹锟事前一无所知,对此曾大为气忿。曹锟身边的人,如比兄弟还亲的曹锐,因为最为吴佩乎看不起,因而也最恨吴佩乎。这时机会到了,便乘机挑拨,说吴独断独行,目无长上,将来一定会爬在咱们的头上。常言道“部下虽亲,不如自己兄弟亲”,在曹锐等人的挑拨下,曹锟与吴佩乎之间,从战胜奉系后就出现了不睦。
    黎元洪复总统职后,多次电召曹锟到北京见面,曹锟都托词不肯前往,于是只有吴佩乎一人进京庆贺总统复职。总统府副秘书长兼内务部次长孙丹林,财政总长董康,交通总长高恩洪本来就是吴佩乎的人,遇事请示吴佩乎而不请示曹锟。曹锟于是对北京的人事安排,进而对吴佩乎都不满意起来。高恩洪是吴佩乎的蓬莱同乡,由电务生做到吴佩乎的电务处长。吴佩乎战胜奉系后初次到天津时,高恩洪到车站迎接,吴佩乎一时高兴,当面允许提拔他做交通总长而真的当上交通总长的。高恩洪上任伊始,为了表功,向吴佩乎密报说他的前任曹汝霖经手的一笔款项 2000 万银元没有底账,请示如何处理,吴佩乎令其呈请总统依法严办。曹锟对这样一件重大案件竟一无所知,后来还是在报上,看见了有一条逮捕曹汝霖的消息,寻着吴佩乎大发了一通脾气,逼得吴佩乎只好陪着苦笑,连说自己不是。
    曹锟布贩子出身,曾自比刘皇叔,而又无刘备的大志。不其然的是遇上了乱世,受袁世凯看中,是有名的“福将”,而后步步上升成了“大帅”而“老帅”,再往上升就得是“总统”了。曹锟朝思暮想要过“总统”瘾,筹划了一年多,到了1923年6月,觉得羽翼丰满,可以实施了,便有计划地开始了驱黎行动。第一步先要挟内阁总辞职,这一步很快达到了目的。第二步便是驱黎。6月7日,曹锟动员了一些直系军官冲进居仁堂,以索饷为名进行逼宫。这一着遭到了黎元洪的驳斥:“本总统概不负军饷直接责任,汝等当按级呈请申报!”6月8日,曹锟令部下雇用了一批市民,自称“公民团”,到天安门举行大会,申称“万人国民大会”,提出“黎元洪退位,让开贤路”大字横幅,要黎元洪下野。9日,曹锟动员北京警察罢岗,对总统府停电停水,叫你总统府里点洋蜡烛,打井水喝。6月10日,又有千多人将黎元洪的住院宅团团围住,高喊“黎元洪回天津”的口号。
   “人家曹操是挟天字令诸侯,咱们是动员百姓赶总统开路!”曹锟见此形势大好,喜悦地向同党们说。
   “黎总统下台,职下备着用车子送他,就只饶汉祥饶舌,是个难对会的脚色。”那原先派去接黎元洪来京城,还和饶汉祥拜过把子称兄弟的,新近当了交通总长的吴疏麟马上附和说。
   “饶汉祥怎么难对付了?”曹锟问。
   “三爷(下人称曹锟为三爷!)不知道,听说饶汉祥那小子竟然在戏园子点了唱《捉放曹》这曲戏呢,这不是明摆着要和三爷唱对台嘛!”
   “戏园子唱了?”
   “戏园子有钱收,自然唱了。不过挂的牌子叫《陈宫计》,或是《中牟县》的,是同样的意思。”
   “那不结了。谁要是挂牌子点名儿唱《捉放……》什么的,非去砸它园子不可!”曹锟自我解嘲地说,说毕发觉自己也差点将“曹”字脱口说出,便也笑了。
    正自议论着时,从外边又跑进个人来。这人也是曾被曹锟派到天津接过黎元洪的大驾,现任直隶总督的王承斌。只见他进得门来,连忙大步改作小步,趋近前来急切地报告说:
   “三爷,饶汉祥今日又为黎元洪草诏了两道命令!”
   “哪两道命令?”
   “这第一道令是要裁撤督军和巡阅使令;这第二道是《声讨政变操纵者之罪恶》电文,看来是要和三爷硬顶下去呢。”
   “叫雇来的那帮子人去揍姓饶以小子,看他还敢耍墨水儿不?唉,咱身边怎就没饶苾僧似的文人呢,尽你们似的一群…,去罢!”曹锟终于忍下了“草包”俩字儿,扬了扬手说。
   “三爷,依职下看,打不是办法,要从黎菩萨手上夺下印信是真,黎菩萨手上没了大总统印,还下个屁命令,是不是?”王承斌觉着自己不是“草包”,参谋着说。
   “好主意,就由你去截着他,只要大印,不要伤人!”
   “是,是!”王承斌果然在天津火车站截住了黎元洪了行人,当黎元洪电告家人交出总统大印,并正式通电辞去总统职务后,才允其行动自由。这是1923年6月14日发生于天津车站的事。
    曹锟是商人出身,在商言商。又过了四个月,曹锟用他理解的包戏园子的办法,与议员们言定,不管诸位的票投谁的门下,只要是来投了票,明码实价,我曹锟以足七钱三的纹银作酬谢,只要你们来参加了“选举”,将全场子500多票都罗了拢来就行。这法儿真有效,以平均每票2.29万银元的高价,使曹锟真成了人类社会首位“买选”的总统。七秩龄童心想,那曹锟有钱包场子请客,又并不限定你非卖我的账不可,花的钱并不比那西方选举民主多,还有东方特有的人情味儿,两者相较,曹锟似的“选举”,比西方更具“市场经济”多了哩。后人骂曹锟,曹锟到了泉下,至今也弄不明白:“我用钱明白买总统当,老老实实钱票两清,老夫我欠着谁啦,能错在哪里呢?”
(史料:1923年10月5日,正式选举,出席议员590人。曹锟花掉银元1350万元,得480票,当选为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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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8 07:49:42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有失实处请指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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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8 07:51: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品老百姓:小杜城南尺五天
       以下要提到一位所谓“一品老百姓”,上海三大亨之一的著名人物杜月笙(1888-1951年)。他是上海高桥杜家宅人,小时是一家水果行学徒。后来通过青帮通字辈陈世昌的提挈,进入黄金荣公馆,成为其亲信开始,经过自己努力造化,发展到与黄金荣、张啸林三亨并列的地位的一位传奇人物。
    常言说:“黄金荣贪财,张啸林善打。”这杜月笙既善敛财,又会散财,更善以所敛财富笼络社会上敌对的各类政要、文人和工人群众,无一不与之交际,因之归纳为一句是:“杜月笙会做人”;由此使他成为当时中国帮会势力的总龙头。这杜月笙既是黑道总头目,就上海言,出面调解劳资纠纷时,则具有能维护工人群众利益的形象,使这位黑道人物有了群众基础;从地方言,他除每年定时向浦东按户送预防时疫的药品外,每逢遇到天灾时,他必出面组织赈济,使他在地方没有留下昭彰的恶迹;从全国言,1927年4月,杜月笙因参与蒋介石镇压革命运动,使他得到了陆海空总司令部顾问,军事委员会少将参议和行政院参议的虚衔;但他也敢于弄到一些军中急需的通讯器材、装甲保险车送给共军将领;一次还应中共驻沪代表潘汉年的要求,将从外国进口的一千副防毒面具,赠送给共军前线使用。按杜月笙自己的说法:“为人可以不识字,但不能不识人”。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起,杜月笙插手上海银行、交通、工商、乃至电影、新闻各界别,都有他投资的股份,最多时兼任上海七十多家公司的董事长,拥资多达以天文数字计。杜月笙毕生可贵之处在于,他有中国人的骨气,是一位爱国者。1937年7月,日本帝国主义发动卢沟桥事变;8月,又发动进攻上海的八一三事变。在全国人民抗日要求推动下,杜月笙勇敢地参加了上海各界抗敌后援会,任主席团成员,还任了“筹募委员会”的主任,参与劳军活动,从民间筹集大量毛巾、香烟、罐头食品,送到抗敌后援会,参与了全国人民的抗日斗争。
    杜月笙也是充满矛盾年代里出现的一位充满矛盾的人物。还在早年,就以能附庸风雅,广结名流称著。比如前文提到过的章太炎、杨度、潘汉年、和中共名将陈赓、著名律师秦联奎等,都是他的座上常客。下文要提到的是,1923年6月,受直系军阀排挤,被迫辞去总统职务,后来辗转来到上海的黎元洪和饶汉祥,也受到杜月笙热情款待的故事。
    黎元洪和饶汉祥抵达上海,同时受到上海三大亨的热情款待。其中,杜月笙别开生面,尤其十分仗义,竟将杜美路自己的一幢洋房子预为粉刷一新,并备妥了全套家具,恭迎这位“故黎大总统”的来访和入住。这幢房子也有些来历,它是1921年造的,设计师是法国人,最初的主人则是犹太人,这个犹太家族有兄弟两人,而他们的太太也是姐妹,做的是贸易生意,非常富有。不知怎么的,这套房子就转到了杜月笙手里,但杜月笙这时候还没住过,这房子就是现在的东湖路7号。建国后,东湖路7号一度是“苏联驻华文化代办处”的驻地。以后归市政府,有许多高级领导人在此下榻过。1972年中美联合公报的不少艰难谈判讨论便在这里进行。现在东湖路7号已开放,已成为名曰“大公馆“的高级会所餐厅。
    以黎元洪以在野之身的一个落魄总统,落难到上海还能住到这样高级的洋房,他对杜月笙等人的观感自然不同一般。尤其难得的是,此时的杜月笙率领一帮兄弟,亲自为黎元洪日夜护卫,充当保镖。黎在这公馆里,住得有点乐不思蜀,一住就是三个月。黎北返前,再三向杜致谢,临行前又破费,特地定制了十枚纯金的奖牌,分赠杜月笙的手下。黎元洪之行,杜月笙照顾得如此尽心尽力,赚得的最好最珍贵的礼物,要算是黎元洪秘书长、著名的骈文大家饶汉祥赠送杜月笙的一副脍炙人口的对联。饶汉对联,出名地典雅,道是:
    春申门下三千客;
    小杜城南尺五天。
    将杜月笙比为战国时名动天下的“四公子”之一,楚国的春申君,又将他家族比作汉中世族杜家。按《辛氏三秦记》,形容韦、杜两大族地位特高,权势显要,几可和帝王比肩:“城南韦、杜,去天尺五。”楚国春申君黄歇封地本来就在上海一带(故上海也称歇浦),上海“申城”的别名就是来自春申君。这一联用典文雅,将杜氏的豪爽好客、声势煊赫描写得淋漓尽致而又不露媚态,不愧是文章大师。
    杜月笙也有自知之明,捧人不能捧得太过,“过犹不及”。他觉得还是饶汉祥的对联最切合自己的志趣和身份:慷慨好客,散尽千金,不官不民,一呼百诺的“一品老百姓”。所以杜得到饶汉祥这一副对联,如获至宝,将此联特请名家雕刻为黑地金字,悬在杜公馆客厅的两楹;而以门联:“友天下士,读古人书”,作为他一生持之以恒的座右铭。
饶汉祥赠给杜月笙的一付对联,也成了民国时期的经典“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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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30 10:39:25 | 显示全部楼层
         巨星殒落与北洋正寝    
       公元1928年6月3日(四月十六日,甲戌日)和 6月27日(五月初十日,戊戌日)黎元洪和饶汉祥同时罹病,先后去世,两颗曾经耀眼东方的巨星同时殒落。从民国建立开始,黎、饶两人结合,说黎元洪时,少不了饶汉祥,说饶汉祥呢,也同时就是黎元洪,真地做到了两人行由一致,如同一人。最为难能的是,两人结合后不但同心同德,同行同止,始终如一,而且神交到了“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月死”这一可贵的境界!历史无巧不成书的是,他们两人是中国历史上暂短的一瞬间中的,北洋政府历史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巧合的是,他两人的存亡,也与北洋政府相始终。1928年,这北洋不可或缺的人物黎元洪和饶汉祥两人既然都走了,这北洋政府也当余日无多。哈哈,这北洋政府,也于黎饶两人离开尘劳世界的同年,寿终正寝了呢。
    说起黎元洪和饶汉祥两人同心同德,首先是他们两人自始至终坚守“君子朋而不党”的儒家古训。据黎元洪长女黎绍芬回忆,中山先先动员过黎元洪加入国民党,遭到黎元洪的婉言回拒;同样地,与饶汉祥相交的几位人物中,如居政、彭汉遗、彭汉一和吕慧英等人,都是老同盟会员,唯独与其同时出国留学的饶汉祥不是。这黎、饶两位,是定位于一辈子的“民主人士”哪。尤其是者,以黎元洪而论,并非文人学士出身,一开始就是有军权在握的武夫一名,在湖北督军位上,也是有权可用者。通过本文传奇故事的叙述可以看到,黎元洪在与饶汉祥相交之后,性相近而习相染之,未一朝竟弃“三分天下”有利形势不居,变成了以坚守民治贯彻民权主张者。对于他们来说,虽然只是一种“理想”,并不可行,但有此理念,己为世所罕见;甚至对于总统权位,也坚守了用我则行之,舍我则藏之的态度,决不谋借武力求存废。有趣的是,黎总统二度上任后,竟连总统府的保卫,也只留下一些警察维持治安,将总统卫队都裁撤到一员不剩!这世上,若舍此两君,能坚守这样主张的人,再有谁啊。
   七秩龄稚龄时,记得中国人与近邻印度关系是很亲密的。那时的中国人,无论是从思想信仰上(如信奉佛教!)、人民的生存境况上(如圣雄甘地的救国活动!)、文化生活习俗上(如诗人泰戈尔的诗作的传播!)都觉得很亲近与关心。与黎元洪同龄的印度伟人甘地是主张“非暴力、存真理”的领袖,不知与黎、饶两者有无思想上的联系,但从黎元洪与饶汉祥两人身体力行的实践看,与中国民主革命先辈谭嗣同的见地、与印度圣雄甘地的主张,有异曲同工之妙呢。不过黎元洪和饶汉祥只是身体力行者,留给后人的多的是宝贵经验,而未形成主义。
    在北洋历史阶段,此两君只能算是“中间人物”,本文所写,也限于这两位“中间人物”。诸君可该记得,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和武昌高师校长张继煦却正是在这两位“中间人物”在职期间到任的!值得点明的是,这时的北大和武高,正好是聚集新中国诞生的希望,孕育着新革命火种的摇篮呢。
    黎元洪和饶汉祥抱着民治思想,进行的是失败者的实践。自1840年以降,无数的先知先觉者为了救中国,寻求过各种途径,譬如以教育救国、科学救国,君主立宪救国之类,也无不向后继者提供了这样可贵的经验,反过来说,他们的失败,也是一种成功,为后人的成功开辟了道路,失败是成功之母。
   北洋政府的存在,并非人力所致,而是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历史必然。北洋政府政权形态的必然发生,也必然死亡,因为从它生存时一开始,就为自己的死亡砌筑了坟墓!试想,如果没有北洋政府乱世的存在,哪会给南方革命者的生存余地和政治民主锻炼的机会呢!
    孙中山和蒋介石是中国武装革命的先知者,所以他们积二十年办民国的经验,利用了北洋政府军阀混战的时机,在南方成立了黄埔军校,织织了国民革命军,等到时机成熟,一举出击,只用了一年多的功夫,就打得最后的北洋军阀孙传芳等的军队如鸟兽散,成就了蒋介石领导的,中国南方北方仍然是一盘散沙似的军阀统治下的,形式上的最终统一。
    中国革命懂得应该有一个由坚强的有伟大奋斗理想的政党领导,还必须建立一支为人民服务的革命军队,并且握紧了枪杆子,才能打出革命政权的,竟其大成者是毛泽东。1927年8月1日,一支被蒋介石排斥,由原国民革命军“分崩离析”而出的,新生的革命军队诞生了。从此,这支军队在一个伟大政党的坚强领导下所向无敌,使一切的军事力量相比之下都成了遇之即溃的“纸虎”一只,保卫了中国国土的平安和强盛。早在1928年的10月,这也许有些牵强附会或是纯粹巧合,刚好是黎元洪和饶汉祥带着无法完成的理想瘗没尘世之际,也是北洋政府完成其历史使命的同时,毛泽东《中国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的伟大论著诞生了。
    毛主席的巨著《中国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是怎样分析当时的政局的,不是本文要写的内容。本文借毛主席一篇巨制的题目,作为总结黎元洪和饶汉祥这两位民国初年伟人,留给后人的宝贵经验的借鉴,却有非凡的意义。
    饶汉祥著有《珀玕文集》八卷,《珀玕诗集》十六卷,《珀玕词集》一卷。另《黄陂文存》八卷,是其代黎元洪所拟文稿。其文、诗、词二十五卷,都用了“珀玕”二字,于文献查无出处。就地名用字,江西省东乡县有“珀玕乡”,南城县有“珀玕村”,其处有饶姓南徙江西始祖墓,是中国“北饶阳、南饶州”的饶姓聚居地之一。武穴饶氏始祖饶宜一,也是南宋建炎四年由江西进贤迁来,所以也是“珀玕饶氏”一宗。好用生僻字的饶汉祥是不是用了祖藉地名作为文卷名称,此其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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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楼主| 发表于 2011-10-30 10:56:27 | 显示全部楼层
注:江西地名“珀玕”二字今省其斜王边,成“白干”字形。此词简化后音义有二,不知是念“白干(乾)”(高度烈酒),还是念“白幹”(无效劳动。)。特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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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楼主| 发表于 2011-11-5 21:58:15 | 显示全部楼层
郭德军 发表于 2011-10-31 16:01
http://bbs.cnhan.com/read-htm-tid-16864571.html


谢谢刊出。七秩龄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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