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七色板

逝水年华

                2012年01月17日    晴   星期二(农历2011年12月24日)

       儿子学校今天举行休业式，面对马上就要离开这所学校，离开这座城市，虽然他表情淡定，但我相信他内心一定是复杂的，是纠结的。为了让他更好留住这一刻，我把相机给他带去，叫他多拍拍学校的掠影，多拍拍和同学的合照，让他记住这里的老师、同学、一草一木。五年，不是一段短暂的岁月，而是一幅漫长的成长画卷。

      休业了，儿子终以班上总分第一名，为他五年余姚学习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过了这个寒假，他又将要到一所陌生的学校，踏上新的学习征程，学习永远没有结束，只有新的开始。前程的路，需要他自己去趟，我们做父母的，只有给他祝福，给他精神上的鼓励。不过，我相信经过这五年的培养，他已形成了内敛、低调、稳重的性格，有自觉学习的习惯，有做人的基本原则，有面对艰难困苦的勇气，他明天的路，会越走越宽广。

      祝福儿子！

听雪

不是还剩下一个学期吗？半道转学？

逝水年华

       辗转了二十多天，终于回到了余姚。自即日起，年华将以日记的形式，向大家介绍艰难的回乡之旅过程中的酸甜苦辣，个中情感交集。

                      2012年1月18日(农历2011年12月25日)阴、雨、雪

       过年就要回家了，激情澎湃的心躁动了好几天，总在想着家乡又有哪些变化，新修的房子已装修得怎么样了，过年会看到多少张曾经熟悉而今又陌生的面孔……

       为了早一点到家，一家三口凌晨三点就起床了，草草吃了些饺子，把行装堆叠了满满一车子，启动发动机就出发了。在余姚看着月淡星稀，猜怎么着也应该不会比天气预报说的那般恶劣，可是一到杭州地界，就见空中细雨飘零，越往前走，下得也越大，不过好在赶了个早，高速路上车不多，车速倒没受多大影响。到了黄山，路况就差多了，山路弯曲，隧道重重，山上皑皑白雪、雾气霭霭，窗外更是雨雪交加，好在不大，还没到封道的地步。到了中午11:30,就已上了黄黄高速，预计再过一个小时，就该到家了，越往前走，家乡的气息越浓了，心情也变得更加激动，车速也不自觉快了起来。

       出了花桥收费站，向松山咀方向行驶，二十几分钟后，想来就可以到家了，可麻烦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在花桥棉纺厂附近靠右行时，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在路边突然折返横向路中间，路面坑坑洼洼，一个刹车不及，撞上了，老人倒在了泥泞水泊之中。惊慌下驻车扶起老人，老者咿咿呀呀，竟不能说话，我慌恐是不是把人撞傻了，连忙拨打120、110、保险公司电话，久等不见车来，只得撇下儿子、丢下部分行装，先把老者送到花桥医院。在医院一番洗缝之后，发现老者额头有两处皮外伤，缝了五针，彩照后，骨胳还完好，未见折、裂、碎现象，心中稍有所安，但老者还是怎么问也问不出一句话来，连办入院手续都是个麻烦。无奈只得央求医院先行救治，一方面安排妻子买几套新衣服来，把老者身上打湿的衣服全换上。

       一个小时后，离得最近的姐夫全家赶了过来，看着伤者包裹下似隐似现的老脸，姐夫说这不是我一个垸的聋哑人树华老头吗？做手势问老者是不是认识他，被否定了，伤者的身份依是一个谜。最后还是姐姐细心，找了支笔，看老人会不会写字，不想他还真能歪歪斜斜写上“毛仁山”三个字，接着在清理老者换下来的衣服里，发现了他的一代身份证，豁然就是姐夫口中的聋哑孤寡老人毛树华，至此伤者身份确定，心里也落下了一块石头，伤者本身就是聋哑人，不是真的把他撞哑了。随后赶来的父亲进一步确认，这伤者是他同年的老表，跟他也是一年生的，都是七十三岁的人了。

       接下来，是要通知伤者家属来协商处理了，交警虽然来过，他们看了老者的伤势后，做了下笔录，丢下句让我们自己协商处理就走了。老者没有兄弟姐妹，孤家寡人一个，几番周折,终于等来了伤者远房几个侄子,一番商议之后,决定还是先把老人送到武穴人民医院做个头部CT,检查一下受伤的头部有没有问题。于是不待老人的一瓶盐水挂完,租了辆车子,一行六七人又把伤者送往武穴,不过好在做CT的人不多,半个小时结果就出来了,照片显示无异常,心中又算解了个结,剩下的就是皮外伤了,只要稍加休养,不日当可恢复。看这麻烦折腾得,把个回乡的喜悦之情荡之无存。重新回到花桥医院，安顿好老人，才想起儿子还在出事地点，叫外甥、弟弟几拨人去接，都没有找到，儿子对家乡人生地不熟，不免又生出几份担忧。好在时隔不久，儿子借电话拨了过来，他被出事地点附近的住户，以客人般待遇请到家里照顾着，心里不觉对家乡人的友爱更多了几分好感。

       晚上，父亲留下来照顾老人，我们则住在了姐夫家。

逝水年华

                                             2012年1月19日(农历2011年12月26日)  雨
       一大早，我们就离开了姐夫家，决定先回家，把一车的行装卸下，然后开始按计划去办事。
       回到阔别的村落、新建的家，心中百感交集，如果没有这场车祸麻烦，应该早在二十小时前就到家了，现在倒好，把原有的行程计划全打乱了，如今只有挑要紧的先做了。卸了行装，又匆匆赶去了干仕的岳母家，她在昨天就已知道我车子撞人的事，她讲了一大堆车子撞人、被人家赖上的例子，叮嘱我一定要谨慎处理。在岳母家草草吃了顿早饭，又驱车往梅川赶，要在农行里取些钱作为年前年后的花销，房子装修钱要还上。
       到了梅川街农业银行，才后悔不该把车子开进来，购置年货的行人、驾驭人、迎亲车队，把个梅川街堵得水泄不通，短短的不足五百米远的出街路，足足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车子开了出来。目睹路上的交通，真是触目惊心，行人、车辆都不讲交通规则，横穿马路的、路中间驻车打招呼或转弯的，挤到只管挤，不挤的后面的就插上来了，十足一副众生逃生图，堵到最后，要出的出不出去，要进的进不来。虽有一两个交警在扯破喉咙的吆喝，似乎一点效果也没有。大家都乱来，凭你大盖帽也无济于事。
      到年底，家里的外地牌照车子真的多了很多，让凹凸不平、崎岖狭窄的家乡公路不堪重负，窄处还要停车让路，甚至倒车让道。昨天去武穴，一路下来连着看到两起交通事故，小车撞上电瓶车、摩托车撞上小车。自己有了昨日之鉴，车速也不敢快起来，即便在武梅公路上，始终控制在40码以下。
      下午两点，带着儿子赶到了百汇学校，接招生办老师的通知，要对儿子做一个入学前的测试。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女老师，在了解了儿子的基本情况后，就开始了长达两个小时的试卷测试。趁着这档子功夫，我和妻子决定去趟龙坪交警五中队，早上他们来电话，要求我去处理昨天的交通事故。辗转到交警，差不多已是一小时以后，负责处理事故善后小警官询问了案情前后，竟扣了我的驾驶证、行驶证，看来这事不通过交警还好，一旦惹上了，麻烦更多了。
      出了交警，我电话请武穴的老表帮我去百汇接儿子，让儿子在他那住一夜，自己则借着导航，直接从龙坪插到花桥。这一段路开下来，让我倍受感慨，一路的黄泥，道路弯曲狭窄，十几公里路走下来，车子都已溅成泥黄的了，没有了它原来的天蓝，有几处都感觉没路了，穿过几个小巷，又隐隐约约见到连着的另外一片村庄。
      到了花桥医院，伤者已好多了。听父亲说，他早上还一口气吃完了姐姐送来的五个荷包蛋，胃口比父亲还好，而且可以自己下床上卫生间，只是右腿走路有点拐，想来撞伤疼痛未去。询问医生意见，伤情不大，可以考虑回家休息，不过这只是医生的建议，具体还得征询伤者远房侄儿的想法，所以这事只有委托姐夫去沟通了。看着马上要过年了，街上的餐饮店都要关门了，呆在医院里，有钱都买不到吃的。倒还不如回家休养、照顾来的方便。通过与伤者家属协调，在医院开几天针，拿回家在村卫生所打，过年前后由姐姐负责送饭照看,再结合医生的看法，确定具体出院时间就在明天上午。

听雪

没想到欢欢喜喜回家过年，横生出一个小小的意外．细腻的描写，读来意犹未尽．快更新呀！

逝水年华

                      2012年1月20日(农历2011年12月27日)  阴

       早上起来，和妻就忙着打扫房间，空落落的新居，格局虽然新颖，房间也紧凑，由于乳胶漆没做、灯饰没装、窗帘没安、院子里地面未硬化，加之老父亲把柴火堆得到处都是，该丢弃的还是在那里一摊摊堆着，看起来依是没有温馨、现代气息、家的感觉。如果内外要搞好，预计还要再投进去几万块钱，没想到在农村老宅基地建套房子，前后折腾花了快五十万了，还是不能搞好，想来所托非人了。同年负责搞的水电安装，这里漏水、那里不出水；德老表装修的卫生间，竟有积水排不出去，磁砖也贴得差强人意，平日里牛B轰轰，没想做起事来，也不过如此；强老表安装的几个壁柜，缺少新意，实用不够，推拉门老是卡死，装的门壁都起层了，全然不是我当时说的，用最好的材料,做最好的精工；热水器看着有七、八十度的水温，可就是排不出热水来，买了一大堆电器竟没几个能用得上，心里感觉失落落的，这都是所谓的亲戚、好朋友做的事，到现在钱用了一大堆，事做得连我这个外行都看不过眼。

       中午和姐姐一起到花桥医院接伤者出院，姐姐用笔写来跟他交流，加之有其远房侄子早上过来提前打招呼，所以出院手续办得很顺利，顺便开了三天的针带回去打，买了几百块钱的营养品送给他。通过两天的接触，我与伤者之间，已不是简单的事故双方，更多的是从人性良知角度出发，去同情一个聋哑、孤寡老人。把老人送到村卫生所打针后，父亲留下来了，他还要继续照看老人。这几天只能拜托他和姐姐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

      下午，在老表陪同下，到中百仓储购置家具，由于时间仓促，也容不得太多的挑选、比价，看着顺眼、需要的就买，两万块货款轻轻松松就点出去了。

     晚上,我们留宿在儿时好友水文家,他去年在武穴商园买的房子,与我武穴的家只隔了两条街,只是我的房子还没有装修,现在还不能住人,也没有容他思虑,电话里就说晚上要住他家了。他接电话时还在七十里外的山里，一听说，马上就风驰电掣地赶了回来。这么多年下来，水文算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娶了我隔壁的小姨，年纪、辈份都比我大，但我不管这些，还是直呼其名。在饭桌上，我们品着小酒，诉说着各自打工辛酸，回忆着儿时的往事，我们一起爬过墙，摘过桃，打过狗，卖过粮，是割头换颈的好兄弟，说起那些苦难的岁月，彼此都眼眶湿润，不时又开怀大笑，旁边的人看着我们或悲或喜，或怒或嗔。多少年了，曾经一路的兄弟，有的已经独去黄泉，有的已经没了音讯，只有我们两个，还在一直保持着联系，珍藏、珍惜着那份情感。

逝水年华

                                              2012年1月21日(农历2011年12月28日)  雨加雪

       昨天下午,百汇来电话,儿子测试合格了,这一点应该在我意料之中,凭儿子在余姚拔尖的成绩,想来不至于连这一道门槛也过不了,关键是分值有多少,来电话的老师没有告诉我,但我还是想一探究竟,浙江与湖北的教材不一样,到底有多大差异,只能用分值来衡量了。

      上午和妻接着在家打扫卫生，准备迎接中百仓储送家具的到来。我房子的设计，底层是车库，原来计划父亲住二楼，可他老人家硬嫌上下楼梯不方便，而且台阶设在外面，下雨太滑，容易摔倒，怎么着也不肯住二楼，非要住在底层，没办法也只好随着他了。二楼除了有个电气厨房、卫生间，其他都是客厅，想起来应该很大，其实隔间都很少，十二、三、四个平方一间。三楼东边是我的卧室，儿子则住在西边，各配有一个书房、客厅和卫生间，间隔也不大，基本上一张床、一张桌，简洁明了。不过加起来，大大小小就有十多间，搞卫生真是个头痛的事情。

      小舅子上午往返了两、三趟，他帮忙搬运我和妻十三年前出去打工时放置在他家的棉絮、木箱等家什，这些东西多是我和妻结婚时的嫁妆，有些根本就不曾用过，但经过岁月的沉淀和腐蚀，很多都已经烂掉了，或者是功能丧失了。看着这些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借钱筹办的家什，一次都没有发挥作用，静静躺在那里，成了一堆废物，不觉感慨万千，打工人，四处奔波，为的是改善生活环境，等把生活环境改好了，又有几个能够留在家里去细细享受呢？再好的房子，再好的装修，留给打工人的，只是那匆匆的几天，然后尽让它在那静静的蒙尘、腐蚀。

      下午，中百仓储的家具、电器乘着雨雪陆续都到了，我找了几个人帮忙，直折腾了一个下午，才算把这些家具安顿好。不过由于房间小，一套组合沙发只能拆开了放；电视无线线路没牵，四十二英寸的平板电视收不了台，只能用U盘下载电视剧、电影来让它闹腾。

逝水年华

                                              2012年1月22日(农历2011年12月29日)  雨
       今天是2011年最后的一天,手机祝福短信不断传来,一个上午就收到几十条,不知是手机不行,还是信息太多,一浏览就死机了,不得已只能看看是谁发的,然后一次性删除。在外面生活惯了，适应了外面的生活圈，一回到家，感觉手不手的，脚不脚的，就连气候也显得冷了很多，一停下来，就感觉寒气逼人。
      上午，同年来结工钱，叫他看看热水器为何不出热水，折腾了大半个上午，还是没有搞好，不过碍于几十年的交情，工钱还是一分不少的结了。接着德老表及几个匠人跟着来结工钱，老婆发了一顿唠叨，最后工钱也是不少一分的给了，只是叮嘱年后尽快来整修一下。
      中午，父亲回来了，照顾伤者的事全被姐姐揽过去了，看这事闹的，让全家人都不得安宁，连过个年都没一个好心情。这么多年没回家过年，正常情况下，怎么着一家人也应该围在一起吃顿年饭，出了这档事，大家操弄的心情也没有。不过弟媳还贤惠，置办了一桌，中午就一起在她家吃个团圆年饭。
     晚上是除夕夜，有的围在电视机前看春晚，更多的是围到牌桌上去了。不巧的是，春晚刚开始一会，停电了，等了十多分钟又来了，没坚持三分钟又停了，想来是变压器负载不起，前年过年回家也是这种情况，停电后，一个晚上就没再来电，第二天听说是变压器烧了，没想这事困扰了两年，还是没有彻底解决。没有电的除夕夜，黑灯瞎火，除了隆隆炮声，一如平日漆黑夜一样死寂。

逝水年华

                                             2012年1月23日(农历2012年正月初一)  雨

      早上起了个大早，把儿子叫起来，在车子后备箱里塞满了武穴酥糖礼包，同时把初六要办的新居落成庆典请柬捎上，就到矶上去拜年了。

      砌石矶，海拔一千多米，广济十景之一的大藏禅寺就在那里，我在矶上生活了二十多年，我的族辈、舅辈也都在这里。不过这些年，随着农村经济的好转、高往低迁，很多人家已搬到武穴、梅川、花桥或矶脚下了，曾经四十多户人家，现存的不过十多户，而且留下的都是老一辈，年轻的都住到外面的新房子里去了。

      山上的雪还未化去，开着车行在陡峭弯曲、硬化的路面上，回望山脚下阡陌人家，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也许是起得太早，敲了几户人家，主人都还没起床。等了几分钟，贴着春联的木门终是“吱嘎”开了，我的容颜，大家还是认得，儿子就没有几人认得出来了，只能是靠猜。每到一家,要花个十几分钟,坐下来喝杯热茶，剥几个瓜果，聊些家长里短，至于客家要留下来吃饭，那个时间是万万等不得的，只能谎言说已吃过了。一圈转下来，快到中午了，肚子倒是胀胀的，其实进去的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借着间隙，我带着儿子去大藏禅寺转了一圈，庙里已没有守寺的和尚，上世纪八十年代后重建的不古不今、不伦不类的建筑，在风雨中飘摇，在岁月中磨打，没落得不成什么样子了。我之所以每次回乡都要来看一看，一则少时在这里习过武，与这里有着特殊的情感；二则，我小说《拳经天下》中主人翁与这里有着极深的渊源，我来找素材的。绕着大藏禅寺转了一圈，灵感没找着，却发现到处被翻挖得千疮百孔，借问旁人，说是有人在这里掘宝，疯狂的时候，晚上撑着电灯在挖，被派出所逮了几个。大藏禅寺埋有宝藏，一直是个传说，周遭的建筑、地形经常遭到破坏，但也没听说有人真的挖出什么稀罕宝贝，但正因如此，鼓惑着一批又一批不法之徒掘地三尺。

       从矶上回来,我又到垸上各家各户转了一圈，很多人家都是铁将军把门，想来一部分是昨天晚上鏖战，现在呼呼大睡，一部分又到牌场酣战了。过个年，把一众人累得够呛，不是倒在牌桌上，就是倒在酒桌上。有几户人家门是开着的，但多是老人在家，凑着跟他们聊天，知道昨夜最大押宝场上的战报，隔壁的小叔战果辉煌，蠃了两万五；金国哥的儿子，以两百元起家“钓鱼”，蠃了一万多；同在外面打工的喜哥，则惨输三万几，等等。听来是触目惊心，这样输起来，一年打工的钱，还能折腾几回。春节闲暇之余，打打小牌，进出三、两百块钱，无可厚非，几千、几万的，就有点伤本了，影响到正常生活了。可惜好赌、豪赌这种风气，在家乡愈演愈烈，大有普及之势，想来也是悲哀！

逝水年华

                                            2012年1月24日(农历2012年正月初二)  阴

       今天是正月初二，按照家乡习俗，该是拜舅的年了。我母亲娘家没后人，叔伯的，昨天我已捎带拜了，所以今天去干仕拜孩他舅了。

       早上依是起了个早，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干仕，一溜下来，也没花多少时间，麻烦的是等饭吃，岳母大人客气，硬是整了一大桌菜。我只对卷煎、山药情有独钟，其他基本上就很少下筷，儿子则对煎炒的辣味肉类感兴趣，不过大过年，也都没多大胃口，岳母大人前后忙活了一、两个小时，我们则十几分钟就搞定了。

       上午,我带着儿子顺着胡子美、杨铺、梅川一线四处拜年。从松山咀到梅川的公路倒还不错，到亲朋家的乡村就差强人意了，一路的泥巴，狭窄难行。最惊险的是在一处下坡路，与一辆红色旧桑塔拿胶着上了，路两边密挨密的栽着碗口粗的樟树，限制着路间的距离，两辆车子尽可能挨树移行，但还是过不了。桑塔拿折腾了几下后，熄火了，再打怎么也点不着，坏了，象死猪一样瘫在那里。一时间，要上去的，要下来的，把一条弯窄的坡路堵了个针都插不进。最后没办法，忍着车子刮擦之痛，叫车上的老表把树往外扳，终于挣脱出来了，到得平路停车一看，车两边已是伤痕累累，痛心不已。到得梅川街，找一洗车处，去掉车身的黄泥，斑痕愈发明显，去年五月买的一部新车，在外面大半年，都开得好好的，一回到家，竟把它糟蹋成这样，心情一下子阴霾起来。接下来，在交洗车费时，店主竟强要我40元，让心里更加不痛快，是什么地呀，外面十几块一次，在家里竟要翻番到40。过年了，不想跟店主吵，店主也没有时间跟我争论，后面还一大堆的洗车的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