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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秋月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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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秋月新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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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主| 发表于 2011-3-31 18:58:30 | 只看该作者
四十年华 发表于 2011-3-31 13:08
又见秋月新作,依然是那么真情。问好!

年华大哥好。
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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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1-3-31 20:53: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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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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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楼主| 发表于 2011-3-31 23:42:04 | 只看该作者
3、怀念公公

我的公公,一个小学退休教师,一个爱喝酒的老人,一个多才多艺的巧匠。2005年冬因酒醉摔跤引发脑溢血,永远离开我们了。

   

公公是乡村小学教师,主教体育,也兼教其他课程。曾经有人说,小学老师是万金油,什么科目都能上。也许对于旧日的一些教材,这话也有些道理。公公知道我是教英语的,每次回家,就会和我说chairchairman mao等等,后来家里养了条狗,公公总是叫它阿dog,这条狗得到了全家人的喜欢,尤其是小朋友们的喜爱。可惜两年后,在村里转悠时误吃了别人下了毒的食物被毒死了。公公应是个很出色的体育教师,大憨说他的平衡感和身体的灵活性特别好。但在我的了解中,最感念的是,他几十年的从教生涯里,为了一边上课一边能照顾家里的农活,调了若干学校,是个非常顾家的人。公婆共育有五个儿子,而且兄弟之间年龄差距很小,在贫困的日子里,也曾有人建议公公把某个儿子送与他人养育,但公公死活不肯,不相信自己不能拉扯大几个儿子。后来村里有些嫉妒他家儿子多的人又说风凉话,说儿子多,日后分家产时会闹翻屋顶。公公不予理会,用行动默默地把几个儿子养育成 人,又 收 养了一个小女婴,幸 如 今儿女均已成 功在外,儿孙满堂,足告 慰毕 生 辛劳的公婆。

   

公公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巧匠。从前家里最珍贵的家当就是一台收音机,几乎一天的大半时间都开着,即使人已下田劳作了,那台收音机却是一直响着的。终年收听珠江经济广播电台,使得公公对一些时尚的白话流行语也非常熟悉,那时公公最崇拜的是一个叫黄海的主持人,经常把黄海说过的话当作引用的经典。当我看到坐在满地鸡屎的院子里拉起小提琴的公公时,更是有着莫名的崇拜与感动。虽然公公只懂拉一些很简单的曲子,但在我看来已是非常非常了不起了,下一年春节再回去时,我给公公买了一把新的小提琴。这次清明回乡,躺在公公生前亲手制作的大木床上,又想起了很多关于公公的巧手往事,这个勤快能干的老人,总是提醒自己对几个孩子要一视同仁。原来在江边的老屋地,新建的两层砖房,就是弄好了一层四间房,每个儿子一间。山中竹木多,家里吃饭用的筷子和挑担用的箩筐,都是公公做的。空闲时,公公还给每个儿子各做了一套家具,包括一张大床,一张饭桌,加几把椅子。大床的结实与舒适,是都市的人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足可以作为祖先的手工艺品流传与子孙后代。

   

  公公好酒。这在当地的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据说是退休后才变得更厉害)记得第一次随大憨回家,从镇上打摩托回村时,一报出村名和公公的名字,摩的司机就说,认得啊,是烧酒佬的家。公公一天三顿要喝酒,家里养的鸡,他喜欢就宰了吃,我亲眼见过公公杀鸡,非常麻利。有时没有剩菜了,他到屋后山上去摘几颗小红辣椒也就完了一顿酒。公公好酒,从他给收养的小姑取的名字就可见一斑。一岁的小姑刚抱来时,公公想了想,就给女儿取名为添酒。后来觉得添酒太明显了,怕别人笑话,便把酒字的三点水去掉,成了添酉。直到小姑读二年级时,还是叫这名字。我嫁与大憨后,才为她改名添柔。她再大一些后,自己又写成天柔了。

    我可敬的公公,您走得那么突然,作为您最疼爱的儿媳妇,在您临终之时,我因远隔异地未能及时赶上见您最后一面,一生有憾。清明祭扫后再奉上这贴文字,表我万千追忆与眷念。愿您在遥远的天国安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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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楼主| 发表于 2011-3-31 23:43:34 | 只看该作者
4、疯伯娘

    伯娘,是大憨伯父的妻子。一个不幸的女人,我与她只见过一面,她的故事,我知道的全来自大憨的诉说。
   公公有五兄弟,最大的大哥,就是大憨的大伯父,我们叫他大爹,据说年轻时在国民党的军队里,颇通文墨。大爹去世较早,我无缘会面。但婚后第一次回老家过年时,在一个堂哥的家里,与大伯娘有过一面之缘,唯一的一次会面,伯娘的形象就永远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们正在堂哥家聊天时,伯娘从房里出来了。一眼看去,印象最深的是她的瘦削和脸上那双似是呆板又似是狂野的眼睛,大憨与她打招呼时,她没反应,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一会,就又沉默着走回房去了。与堂哥道别后,回家的路上,大憨才告诉我,说伯娘已是半个精神病人了,神经不大正常。说是被人生的悲惨遭际气疯的,让我别把她当时的反应放心上。
    在后来的岁月里,大憨才把整个故事告诉了我。
    大憨的家乡叫江边村,一条名副其实的傍着江水的小山村,我们每次回家,都会到江边去洗衣服。在那里一直流传着一个禁忌。就是那条村的人,绝不能娶另一条村中姓唐的女子为妻,否则会给家里带来灾难。不管这个祖宗的遗训是否有道理,但大爹娶了姓唐的伯娘后,他们的家庭惨剧却真的象是为这个传说写下了活生生的注释。
    大爹与伯娘共生了四子一女,现在只剩下一子一女。而儿子中,死去的三个是聪明的孩子,留下的这个却是脑袋不大灵活的一个。让人痛惜,也感叹上苍的不公。老大性格本内向,读到高一后,便渐渐转为有心理疾病,但在当时的农村,没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在觉得成绩落后,前途没了希望时,他投水自尽了。老二性格本开朗活泼,却在初二的一次游泳中意外溺死。失去两个儿子后,家里对剩下的两个儿子便看管得很严格了,好不容易老三和老四终于长大成 人了,老三因为脑子不 行,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家里帮忙干农活。老四,据 大憨说是非常聪明机灵的小伙子,各种手艺活修电器之类的做得特 别好。结 果,也在高中毕业后的一个夏天,意 外地离开了人间。据说是一个下雨天,田沟里积了很多水,当时老四正在一亩挨 近一堵墙的地里。他一时大意,没注意到有根断落的高压线正横在水中,就此被电 死了。
    三个生龙活虎的儿子,都在读到初中或高中后才因意外而先后死去,这份打击不是一颗母亲的心能承受得了的。伯娘因此而精神失常了,尤其是在她去找算命先生算了命后,更是认为儿子的死是自己带来的影响。因为,算命的说她的三个儿子的死都与水有关,而这恰恰符合了实情,又让她想到了村里流传的禁忌,于是,伯娘从此认定了自己是间接害死三个儿子的罪魁祸首。渐渐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
   2000年的秋天,婆婆来电说,伯娘走了。是生生地自己不吃不喝,就这样腊死(就是饿死)的。说心里话,我与伯娘没有很深的感情,只是为她的人生际遇而感伤。而她那双似呆板似愤怒又似狂野的大眼睛,永远朦胧地漂浮在我脑海。
    在写下这篇文字的今天,我终于读懂了伯娘的眼神,不是愤怒,不是伤心,不是狂野,而是超越了以上一切情绪的麻木——心如槁木之灰的写照。
    伯娘,您这一生吃的苦太多,承受的伤痛也太多。如今,您去与儿子们相会了,我谨燃心香一柱,虔祝您与早逝的堂兄们在天国永享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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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1-4-1 16:42:31 | 只看该作者
每一篇感人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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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18:06:50 | 只看该作者
花妍无语 发表于 2011-3-31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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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思······

谢谢花妍读帖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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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18:08:03 | 只看该作者
风吹会倒 发表于 2011-4-1 16:42
每一篇感人至深。

谢谢风吹高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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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1-4-1 19:29:4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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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将至,哀思身边的亲人!
      同时希望,众生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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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楼主| 发表于 2011-4-4 13:09:10 | 只看该作者
5、梅姨和那段寄居的日子

   梅姨,是爸爸好朋友荣叔的爱人,我和弟弟在小学时代,曾在他们家寄居一年,得到梅姨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一直念着这份恩情。无奈世事沧桑,荣叔与梅姨后也离异了,初中毕业后,我一直没有再见过梅姨,只知道她后来嫁去了台湾,现在又时常回深圳探望她几个儿子。虽然,二十多年没见过梅姨了,但在我和弟弟心里,一直念着她及他们一家人当年的好。

   在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爸爸的工厂从雷州师专(即现在的湛江师院)搬到了现在的康宁路,这在当时的我看来已是非常遥远的地方了,从一个岭头搬到了另一个岭头。那时,我在十六小读书,因是将近毕业了,也不想转学。父母正在为难时,荣叔提出了让我和弟弟住到他家里去——他的家所在地后来改建为寸金车场了。现在回想当时的寄居生活,更明白什么是雪中送炭的情谊。


   梅姨一家当时住在一个大院的平房里,简单的两房一厅,他们本身已有三个儿子,最大的儿子也只比我大一岁。在这个样拥挤的住宿条件下,荣叔在客厅挨近天花板的地方用木板搭了一个小阁楼,那就是我和弟弟的卧室了。虽然每天要爬着竹梯上下,虽然在阁楼上坐着也不能直起腰杆,虽然经常一不小心头就会碰上天花板。但我们心里充满感恩。条件越是艰苦,越见别人待我们的情谊啊。

   梅姨当时在北桥的一家百货商店上班。她每天早早就起来到外面买好了我们的早餐,安顿好我们去上学后,才又赶去上班。还经常问我们想吃什么,总生怕我们吃不好。五年级的下学期,快考毕业试时,梅姨每天晚上都给我蒸一碗牛奶加蛋,说是要补充营养(写到这里,我其实真的感到有点心酸,因为那个时候在我自己的家里,我还不一定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最难忘的是,有一次弟弟放学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按时回到,梅姨和荣叔焦急地到学校和附近去找,他们的操心就如我们的父母一样。

   那段寄居的日子里,还有好几件小事是我记得的,虽然我才读五年级。有一次梅姨肚子疼,我帮她擦药,她说只恨自己没有一个象我这样的女儿。我还和梅姨的大儿子打了一架,因为他嫉妒他父母对我的好,故意说话来损我的自尊。还有一回,我帮忙削马铃薯,削掉了左手中指第一节的一块肉,至今疤痕犹在。

   流水账似的絮叨了这些,其实并不能确切地表达很多。只是说明了我没忘记生命中有过这样一段日子,没忘记这善良的一家人。至于后来与梅姨失去了联系,主要是因为她和荣叔离婚了,荣叔是我爸爸的同学,她觉得不便再多与我们联系了,也就淡了。再后来,她经历了很多变故,我们想再找她也找不到了。

   梅姨已六十多岁了,每年都一段时间会从台湾返回深圳她儿子家小住。我最近才和她的儿子取得了联系,打算暑假时如果梅姨回来,我就去探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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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1-4-6 07:31:40 | 只看该作者
常怀一颗感恩的心,人心越变越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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