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一个人,所以牵挂一座城。
杭州,有几多人在牵挂呢?惆怅之时,人语:杭州,不过是我熟悉的一座城市。
简单一言,浓缩几多无奈与伤感,或者,换句来说:深圳,不过是我熟悉的一座城市......
断桥映月,人逝成蝶,走在传说中,抚摸着故事的边缘,人又云:杭州,是一座爱情之城,白素贞与许仙,梁山伯与祝英台,便从传说中走入这个城市的灵魂了。
弱柳扶风,我,今日,就转悠在这座骨子里都是爱情的城市边缘了。
城市边缘的小镇,白砖黛瓦,飞檐微扬,一泾流水穿古镇而过,两岸,便是青青绿绿的苔藓了,这便是文字中所描述的典型的水墨江南了.
坐在缓缓而行的摇噜船里,舷窗之外,一面面古旧的酒旗垂在岸边,间或零星柳树轻移,沿岸,皆是石板小路,从曲曲折折的深处,延伸到水边,偶尔三两村姑,浣衣于此,春水于天,画船于眠,我知道我喜欢上这婉约的江南小镇了。
忍不住信息给故人:如果一生中,有那么一点点岁月,居住于此,抚琴看柳,金钱一生,又值几何?
故人于京都风云中,回:你,如晚秋......
风与马,如此之不相及,曾经,能灯下读你的人,如今,心已遥不可知了!便是偶尔的投影,亦是狼籍一地,时光,真是最伟大的雕刻家,可以让一些如磬石的故事,似水入水般,消逝无迹,再多回首,只是徙增惆怅,颇生无趣。
远山如黛,水波如眉,摇船如月,一隅的笑声忽静,原来,船出了断桥,前面,便是一处立在水心的白净建筑,拥在柳与杨的盛大绿色之中,安然面对着我的飞檐,如轻燕扬起,整个湖心小岛,凭地便生出些轻灵与秀气之味,心下便揣测起来,那土地,一定与女子有关。
摇船布衣女开口了:那便是陈妃墓了。
传说中陈妃,伴帝游江南,后染病逝于此,因其心善,当地人奉她为仙,觉脚下任何一片泥土皆污秽不堪,遂在江心填土起墓,始觉至清之水,方不致污染他们心中的天女,陈妃遂葬于江心。
那是一块不大的小岛,绿草萋萋,杨柳垂绿帘与四围,游人经此地时,常因其美丽的传说而沉默静思,不禁就那么走神起来,如果,哪天的我逝于世,我,不需要全世界的静思,我,只需要一人,于逝后某日,立此片刻,忆起我,便不枉一生想念矣。
伴微风飘扬于小岛的柳树,于我,并不陌生。记忆中的故园植物,给我最多印象的,也是柳树了。每每遇湖或者田间泥路,排排几棵柳树就那么相思地在风中轻扬,缠绵至极,凭地一些思念就会随那长长的柳丝铺陈开来,难怪古人有折柳送人之典。
犹记双十之前的岁月,那时的家乡和学校,处处柳树,仿佛美丽女子的长发,尤其是生在水边的柳树,更是如同蓬开的绿裙,与水,相映生怜。
绿柳,一别经年,可以重逢;故人,一别经年,不再重逢,因,人,不是那人了......
忽发奇想,如果,如果有可能,晚年必定居于此,与,水,天,柳树,船,断桥,冷月一起,安享一段一段的故事与童话,走入暮秋,走入晚冬,然后,老去。
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即便,只是一人!
一人,有此景可拥,有此故事可读,便足矣......
牵挂一个人,远不如牵挂一座城;牵挂一个人,更不如,牵挂一段故事。人,不会永远在那里;可是,风景,故事,却无言静默,一世守候......
一片云,一棵树,一处湖,一个地名,一些传奇,便足以寄情寄性了。
我,与柳,来个约定吧!
你,等我,一定来,即使是,岁月华发,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