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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郭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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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第十九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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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09:52:45 | 只看该作者
单人书桌上戏匣子边,《西游记》彩色票吉还躺在桌面。玉皇大帝、托塔李天王、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白龙马。摆满全桌,心里揣摩谁最厉害,还是孙悟空,回想起和兴昌混进武穴电影院看《三打白骨精》,孙悟空真厉害,在脖子上拔几根毫毛,放到手心,用嘴一吹,就变成一群猴,活蹦乱跳。我不想学变猴子,想学腾云驾雾,站在哈尔滨云端手搭凉棚四处一瞭望,什么都看见了该多好哇。
屋门开了,进来的人挤满了屋。妈妈抱着小妹走到床边,秋芳跟了过去,一位学生模样的大姐姐把抱着的半大女孩放在地上,爸爸靠在门口。
“叫哥哥。”妈妈拉过半大女孩站在我面前。“哥哥。”半大女孩白白胖胖的一笑两酒坑,声音甜甜的。“啊!二妹筱敏吧。”筱敏笑着点点头。
“叫姑姑。”妈妈拉我到大姐姐面前,我不解的看着妈妈。“她是徐奶奶的女儿,你三个妹妹她带得可好了。”妈妈补充说。“姑姑。”我的广济话,让姑姑笑不拢嘴。
我上前想抱抱二妹,二妹伸手往桌子上够,要秋芳手中刚拿到的孙悟空,两人一抢,把孙悟空撕成两半,秋芳不甘心一把将桌上的彩色票吉全划到自己怀里,就是不给二妹,我要也不给。
“这是我的,还给我!”我说着推开秋芳夺彩色票吉,秋芳上前就挠我,连哭带喊,“我就要、我就要,不给不行!”“么事不行?这是我同学兴昌给我的。”我急了,不顾一切冲上去,秋芳恶狠狠地向我脸抓来,妈妈没拦住,把我的脸挠出一道血印。秋芳反倒啼哭不止。爸爸过来用力把我拽到一边,睁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我,右手指关节形成锐角,像家公那样对着我的头,“我兜你头一栗子。”,我等待手落头颤时,一只手强把我拉出门进了对面屋,一看是本家大爷。
我放松平躺,沐浴在扑鼻的清新体香中。“金娥姐,南坡上树林里庙宇建筑群是极乐寺吗?”“不是,是103部队,保密单位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平躺着脸朝屋顶的金娥姐不紧不慢地回答。“那,这边的欧式尖顶钟塔是么事?”“是文化公园,也叫‘毛子坟’,当地人称苏联俄国人为‘老毛子’,建有专门的墓地。”金娥姐不紧不慢地回答清晰明确。“那,客车头上为么事举着横杆?”“那不是客车,是魔电车,也叫有轨电车,上面衔接裸露电揽下有铁轮、铁轨,像火车车厢,但比它小得多。”金娥姐帮我又明白了一样事。

一早,按着妈妈的叮嘱,我出门向东走在太平桥左面的大田字方格水泥地砖上,远望着心想东直路真直。过桥路右边二层楼的“国营太平饭店”,一排挂着八个红色圆形下半身一圈为长飘带的酒店幌子,让我不解;对照金娥姐说的,一个幌是应时小炒,两个幌是溜炒烹炸,四个是幌南北大菜,八个幌是做么事的?“应该应有尽有吧。”我展开了想象,也想象不出什么来。
往东径直走,我的脸却被隔道路右边的景物死死吸引着,哈尔滨刀剪厂机器的撞击声,被来回驶过汽车鸣笛声打断。紧邻的两层楼前挂着的“哈尔滨市太平人民公社委员会”牌子,引人入目。一群比我大得多的学生在操场欢腾跳跃,挂着水泥门柱上的“哈尔滨市第二十一中学校”11个白底黑字映入眼帘,多想上前看个仔细,但又不敢过马路。啊!想起了——妈妈说二十一中对面就是邮局。左看,“青年理发馆”硕大的橱窗里摆放着几十种各类发型的照片,趴门一看,好大好气派呀,左右两排全是铁转椅,每个铁转椅上面都挂有长管儿灯。“青年理发馆”右邻是两层楼,大门前挂着的“中共哈尔滨市太平人民公社委员会”牌子,“青年理发馆”左邻两层楼间有毛主席的手书“人民邮电”。
“这是一角钱,买一张八分的邮票。”我把钱递过去。“啊——什么?哈哈,一毛钱买八分的邮票。”身着绿色制服的营业员终于听明白了广济话。
我贴好邮票的信封不知往哪投,举起信封东张西望。营业员用手示意在门外。站在门外发愣,除了两位女学生在擦拭比我高的绿色圆筒外,好像没有地方可以投放信件,只得还是举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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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09:53:05 | 只看该作者
封东张西望。
“小同学,寄信往这个邮筒里投。”正在擦拭的女学生用手指点着邮筒上方的扁口。我看见了她胸章上红旗下的“中国青年团”。
“刘书芳,快上课了,回去吧!”两位女同学手拉手一溜烟地跑回二十一中。“中国青年团”、绿色邮筒,武穴街为么事没有?我脑袋里又塞进了这些疑问。

“妈妈在哪儿剃头?”我面对着通河市场街口寻思。左边“通河食杂商店”,正对着的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人流,有拉着酱油醋桶的驴车慢悠悠地穿行之中,坐在车辕上拿着短皮条抽打驴臀部的老头,又瘦又矮又埋汰赶驴的吆喝声有气无力;右边“通河饭店”飘出的饭菜香格外诱人,相邻有“南通理发店”。对了!去“南通理发店”哪儿看看,没有,很失望。
我不得不挤进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人流,一阵又一阵地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卖菜的、卖肉的、卖各种小食品的,都摆在一个个独立的两米见长通透商亭里,琳琅满目却杂乱无章,没有武穴正街的古朴又整洁;热闹非凡却嘈声混嚣,没有武穴江坝南的品味又风情。向南望去一条条硕长的胡同,两人照面必须侧身才能挤过,商亭背后的排水沟木板盖百孔千疮,蚊蝇乱飞腐烂味熏天与河那边飘来臭气混为一团,弥漫着整个通河市场,摩肩接踵人流仿佛习惯置身于“龙须沟”没有异样感觉,尽管艳阳高照脚底下仍是泥泞不堪,好像永远没有干爽过。
边走着边看着,不敢放过商亭后面的任何一家铺面。通河市场深处,商亭没有了,显出了铺面,透过“通河理发店”的窗户看见了妈妈。妈妈正忙,我没有出声,妈妈从镜子里发现了我,立即放下手中的工具。
“武尔,怎么来的,过马路多危险呀!”妈妈神情有些紧张。“没事,我从桥下过来的。”妈妈长长出了一口气,对着镜子向顾客说,“张师傅稍等,马上就回来。”张师傅对着镜子点点头。妈妈跑到隔壁买了一个新炸的麻花用纸抱着给我,“快回家,还走桥下。”
第一次细细品尝带芝麻的麻花,如何到家的都全然不知。看到一摞彩色票吉整齐放在戏匣子旁,撕成两半的孙悟空已沾好放在最上面,心里还是若有所失。打开戏匣子就传出《唱支山歌给党听》歌声。我好奇地移动戏匣子,背后留有一根电线,用手一摸电线头的铜丝,一股电流麻到肩膀,赶紧撒手,端详半天里面的结构,除了几个发着微弱红光的小灯泡,和喇叭朝外贴着,有几根细电线相互连接着以外,什么也没有看明白。把戏匣子归位,拿起心爱的已沾好孙悟空,顺势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顿时感觉清新体香涌向全身,平躺脸朝屋顶金娥姐不紧不慢清脆的话语在耳畔回响:“武尔,滑冰不是在冰上玩,而是强身健体的体育项目,超强度训练相当累。”金娥姐的语气明显低缓,“别和秋芳一样,她是你妹妹现在还小,大了就好了,你都是少先队员了,应该多懂点事。”汉口站母婴候车室穿着铁路制服、佩戴铁路徽章满面春风的阿姨,左手提着铝水壶,右手拍拍我的肩膀:“是少先队员吧!哪能和妹妹一个样。”是啊!不能和妹妹一样,回想中我运转了十年的生物钟自动启动,啊——嘴张的大大的,眼皮松弛,手里的孙悟空变成了瞌睡虫,满屋里转。
“进屋喝口水吧!”妈妈的声音弄醒了我。“不用,我还得赶回家写作业呢!”这个声音好熟悉。“谢谢你啦!”妈妈的声音很高。我跟随着声音出门看到,妈妈拎着印有大上海图案的鼓囊囊旅行袋,望着骑着自行车远去秀云姐的背影,联想起滨江站理发室。
“把这个给大娘送去,让金娥姐尝尝。”妈妈从鼓囊囊旅行袋中抽出一包“武穴酥糖”放在我手里。
“这两包给徐奶奶、姑姑送去,让他们尝尝。还要带包到我们店去。”妈妈自言自语。旅行袋明显不鼓囊囊的了。“三哥还没给呢!”我想起刚到滨江站理发室时的情景。“给了,他来了,那时你还睡懒觉呢。”妈妈说着微笑向我点点头。
跟着妈妈往后街一拐就到了徐奶奶家。进门就是一铺大火炕,小妹在睡觉,奶奶哄着秋芳、二妹玩小骨头,姑姑在写作业。秋芳看见我嘴一嘟噜,二妹看见我甜甜一笑,奶奶看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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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09:53:24 | 只看该作者
用扫炕笤帚扫扫炕沿,让我们坐下。
“奶奶,这是湖北最好吃的,您尝尝。”不知什么原因好像早已见过奶奶一点也不陌生,我的广济腔脱口而出,“这是玩么事呀?”“啊、啊,嘎拉哈。”奶奶听懂了我的话。“来、来,都尝尝。”徐奶奶打开了“武穴酥糖”包装,分给了大家。
回家的路上我问妈妈:“妈妈,徐奶奶家就两口人?”“不,爷爷是太平饭店大师傅没下班,还有叔叔在航空学校上学住在学校。”

清新的体香浸透着我,清脆的话语感染着我,我静静地聆听和回味着太平桥的来世今生:
太平桥这地方历史悠久。两汉时期,这里就有女真族、满族的祖先挹娄族、肃慎族在活动。在这片沼泽地和荒草甸子的东边有黄山,西边的南岗黄土高坡,马家沟河、阿什河从中穿行流入松花江,他们依山打猎,靠河捕鱼,过着不定居的生活。
清末以前,仍人烟稀少,土地荒芜,只有少数人在此居住。当时马家沟河上没有桥,河中水深流急,沿河两岸草深没膝。每到春雪融化或河水暴涨时,河水就截断两岸之间的交通。当时人们去傅家店现在叫道外,购粮、购物、求医、办事十分不便,就有人在河的两岸固定一条粗绳,绑上几块木板,架起一座简易人行浮桥,为来往行人过河之用。1908年,三棵树屯占荒户陆氏后裔陆廷祯发起募捐,修建了一座跨河的木桥,为祝福通行顺利,祈求居住安宁,不再遭受水灾、瘟疫、官吏和土匪的骚扰,故称这座桥为"太平桥"。1946年哈尔滨解放后,成立区人民政府,仍以太平桥为区的行政名称。
“啊——为什么叫马家沟河?”求知欲迫使我刨根问底。
据说,两汉时期的马家沟河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本草纲目》记载:“髑水(髑就是现在的马家沟)色淡味清,饮后神轻气爽,若返老还童,饮者多无疾而终,含笑九泉。”说的是,喝了马家沟河水,神轻气爽,好像返老还童,多喝治百病,老死也安详。所以,马家沟的水被誉为千年圣水,治好了无数人的难病怪病,直到建国后被彻底污染。马家沟河的名称是来自一个美丽的传说:据古书《金蒲团》记载:“乾隆十二年间,有马氏父子,其子病危,求遍名医无药可解,路经此沟,父见其子奄奄无息,欲葬子于沟畔,子忽曰口渴,父遂以瓢盛沟水饮其子,子病立消,活蹦乱跳有如大仙,父大喜,一年后子进京做了太监,替皇太妃擦脚,实现马氏家族六代人毕生的梦想。”故此,这段传奇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还被谱成曲在全国各地广为传唱,从此每年的六月六日,哈尔滨男性市民都跑到马家沟边上,站着向沟里撒尿来纪念和歌颂这对父子。
“啊——有意思。我看到太平桥北面有一座木桥,远方马家沟西岸有楼房、厂房和高大的烟囱,也能听到蒸汽机车的汽笛声,那是么事地方?”我追问。
北向马家沟东拐的北岸是一片较为低洼的湿地,地势比汪着水的湿地略高一点,松花江的泄洪区,叫圈河是贫民坟地,也叫义地。日满时期是枪杀革命志士的刑场,1937年4月15日,日伪当局制造了“四一五事件”,仅哈尔滨地区遭逮捕的中共地下党、团员、反日群众约200多人,地下党组织遭受严重破坏。日寇将被捕人员通过伪第四军法处判决28人死刑,于7月26日上午11时集体枪杀在“圈河”。面对敌人的枪口,28人视死如归,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英勇就义。
说到这里,金娥姐的声音变得沙哑。“那北面的木桥?”我不知好歹紧追不舍。“那北面的木桥是原来的太平桥,当年苏联红军进东北,坦克是从那座木桥上开进哈尔滨的,睡觉吧!明天一大早还要上学呢。”金娥姐声音低得的几乎听不清,随手一拉绳灯灭屋黑。我只得把眼皮放松两只胳膊用力向外一伸展,就恍恍惚惚看见齐天大圣晃晃悠悠向我飘来。他在脖子上拔几根毫毛,放到手心,用嘴一吹,就变成一群猴,活蹦乱跳,手拿金箍棒,跟着苏军坦克满山遍野地往前飞跑。
“武尔,起床吧!人家都来砸门了。”“么事?砸门。”我嘟嘟囔囔地揉着眼睛,那群猴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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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09:53:51 | 只看该作者
下子无影无踪了,看到大娘正在拉着我的胳膊,本家大爷站在一旁。“你家和人家换房子了,谁赶在前面搬进家谁走好运,人家天不亮就来门口等着了。”大娘边说边帮我穿衣服。“大爷,为么事没上班?”我不解地问。本家大爷不慌不忙回答:“请假了,帮你家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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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10:00:08 | 只看该作者
修锁匠范师傅
文、吕水生


三年前夏天的一个中午,天气正热,我为家里大门加配一把钥匙到武穴永宁大道后坝街路口找范师傅。在范师傅为我配钥匙的时候,只见正街口那边一中年男子满头大汗,推着电动车往这边走来,来到范师傅店前,说他不小心把唯一的一把车钥匙丢失了,电动车已无法启动,要求范师傅为他配钥匙。范师傅笑脸相迎说试试看。我当时感到困惑,没有钥匙怎么配钥匙?待我的钥匙配好后,范师傅拿着一根小钢丝在电动车锁眼里拨了拨,掏了掏,一会儿就开始找了一个钥匙坯子打磨、锉铣后往电动车锁眼里套,经过几次反复锉磨,居然配好了一把钥匙,启动了电动车,那位中年男子连声道谢。我在旁看着,感到很惊讶,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范师傅手艺精,不简单。后来只要走范师傅店门口路过,我都要和范师傅打个招呼,或者坐下聊一聊。
范师傅,名范瑞文,又名范端文,因那年办身份证,民警把瑞文误打为端文,他拿到身份证后,看到名字被打错了,也只笑了笑,“端文就端文吧,没什么,还多了一个名字。”
范师傅生于1962年,老家在梅川镇范柏树下村,他兄弟四人,还有一个姐姐,兄弟他排行老二。家境不好也不坏,父亲读过初中,在农村也算是有文化的人,曾在小队任过会计员。父亲让他读到高中,1978年在松阳高中毕业,当时学校主要学一些农业基础知识,参加生产劳动多,文化基础知识学得不多,那年参加高考,松阳高中一百多人参加考试,一个都未考上。高中毕业后,父亲让他在家参加了一年多生产劳动。他父亲感到家里这么多子女,既不能读书,就只能让他学一门手艺自谋出路。1980年,父亲在大队打了证明,托人在公社盖了章子,叫他自己到当时县政府办公室盖了章,批准他学手艺。父亲把他带到武穴街一个远房叔爷那里让他学修理,修钢笔、修锁。师傅对他要求很严,交代的事情未做好就要挨骂。学了三个月后,就让他自己做。
刚开始,范师傅在武穴做不开,他就挑着摊子到龙坪、田镇、蕲州等地游乡。在田镇一家旅店住宿没有钱交房租,就先赊账,待那家旅店后来修锁配钥匙,就用修理费抵付住宿费。为了节省房租,有时候他到村庄村民家居住,吃住都在这一家,每月交点钱。不管是炎热盛夏还是数九寒冬,每天他挑着摊子在附近街道村庄转,有时中午饭都没处吃。
范师傅的手艺渐渐做熟了,做开了,他父亲又先后叫他三弟和细弟跟他学。他本族房的人看他家哥仨混得还可以,先后有十多人学这门手艺,但最后能坚持下来的就只有他一人。有人问为什么唯独他能坚持下来?他说:“我是一个一心人,做一个事就要把它做好。搞修理为人服务,虽然很辛苦,但一想到能为自己谋生活,又能解人之急得到别人尊重,就感到很大安慰和快乐!”
说起解人之急的故事,范师傅讲了不少,他讲得最高兴的是2021年上半年一位胡姓男子一个人在家上厕所,厕所门坏了不能出来,在厕所窗户喊人喊不应,喊了三、四个小时才被过路的人听见了,把范师傅找去掏开了锁并修好了锁,那位男子十分地感谢。
1984年,范师傅与爱人吴雪珍结婚,后陆续生下了两个女儿,租门面,租房住,两个女儿上幼儿园、上学都要钱,尽管爱人在店门口用三轮车摆些水果卖,经济上帮他一把,但一家四口人开支费用压力还是很大,可他在修理费的收取上按他说,“从不收瞒良心钱”,能替别人节省的尽量节省。比如人家门锁坏了,旧的能修的就不换新的,换配件可以继续用的就不整体换,对家庭困难的病残人员只收配件成本费,不收修理费。有的时候别人对他上门热情服务要多给点钱以示感谢,他却只按该收的收。去年下半年东风小学傍一刘姓家里门锁坏了进不了屋,打电话叫范师傅去修,修好后人家给他40元钱,可他硬只要20元,人家不解问他:“收费讨价还价,一般都是往高要,你怎么往低要?”他说:“钱是一个无底洞,来得其得就行了。”
白天从范师傅店前路过,经常看不到他,问他爱人总是说他上门修锁去了。晚上从他店前路过,却经常看见他在店里守着,一般要守到十点钟才关门,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回家,他说:“晚上在家也是经常接到电话要上门开锁、修锁,出来不方便,不如在店里守着,随时出去上人家门方便些!”
好人有好报。受范师傅夫妻的影响,他两个女儿读书都勤奋刻苦,两个都考上了大学,其中一个还读了研究生,现在一个在广州,一个在珠海,都已成家,收入都可以。女儿在珠海为他夫妻俩买了房子,叫他们在那里长住,生活费由她们负责,可已六十岁的范师傅和爱人就是闲不住,他说:“在珠海每日闲着没事感到无聊,住不惯,一接到武穴有人打电话找修锁,心就飞回了家!”看来范师傅离不开老家,放不下自己的手艺活。
我站在范师傅修理店门口,只见他正忙着,店前围了几个人在等他配钥匙。这时已是下午六点钟,范师傅的手机不断响起,他边做事边不厌其烦的与人通话。听范师傅说,待把这几个人钥匙配完后,晚上已经预约了三家上门修门锁。还有一家房子在武汉的武穴人,打电话叫他告诉如何把已经坏的房门锁拆下来。这个小店面宽只有1.4米,总面积不超过2.5平方米,与他联系的手机号挂在店门上方,店内除范师傅放座椅的位置未放东西,其余都是堆放着配件材料。范师傅就是凭借这个小修理店几十年如一日,为人解难救急,不知演绎了多少感人的故事。从他布满皱纹而又总是面带笑容的脸上可以感觉到,他的人生虽然历经艰辛,但过得却很充实、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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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10:02:24 | 只看该作者
故园三帖

文、蔡志龙
萝卜帖

“我生几冬至,少小如昨日”。河山依旧,岁月无痕,转眼又是冬至,意味着进九了,气温一天比一天寒凉。冬至,吹响了向严冬挺进的号角,把冬之歌推向高潮。
冬至时节,北风渐紧,草木枯萎,百虫蛰伏。唐代诗人高适曾写道:“冬至招摇转,天寒螮蝀收。”元稹也说:“行至冬至后,冻闲万物零。”春种、夏长、秋收、冬藏,季节上紧了发条,按照自己的时间表,依次轮回。
屋后的菜圃,一夜风霜过后,狼藉一片,满架的丝瓜藤形容枯槁,早前还生气勃发的扁豆也耷拉着脑袋。只有几畦萝卜例外,根须深深扎入泥土之中,拼命吸取养料,顶着一丛翠绿的长发,在寒风中骄傲地摇摆着,酷似青春飞扬的少女,健美而自信。它们俨然是冬天田野中一道最美的风景。萝卜,又叫“莱菔”,经冬历寒过后,清脆爽口,味道甘甜,老人小孩都喜欢。冬季蔬菜品种稀少,萝卜适时登场,成了百姓餐桌上的家常菜。
“冬至萝卜夏至姜,不用医生开处方”。萝卜营养丰富,食补药补兼有。我有支气管炎,妻子常常萝卜煲排骨汤,慢火煨炖,久之出味,白生生、脆嫩嫩的萝卜块,吸收了排骨的腥味,辅以姜片,汤色又白又酽,绿油油的葱花漂浮其上,看一眼就心生欢喜,听着锅里的“咕嘟咕嘟”的炖煮声,萝卜上下左右噗噗噗地打着滚,节奏感很感,好像是在快乐地唱着歌儿。那蔓延的香味娓娓而来,直钻入五脏六腑之间,令人心旌漾荡。抿口轻啜,那鲜、那甜,甘之若饴,直滑到心底,熨贴惬意。几番下来,我的气管炎好转了不少。
萝卜可雅可俗,上得大饭店,下得小餐桌。可当主角,亦可配菜,襟怀博大,包容万物。炒、凉拌、煲汤均可,农家泡菜、酱菜,还可当水果吃。遇到牛肉排骨等荤菜,它可放下身段,俯身成全他们的美味。需当它担当主力时,绝不退让,将自身的美味发挥得淋漓尽致。萝卜的这些品质,深深地感动着每一个有情怀的人。其实,他们比萝卜还朴实,不待人见,却自我定位精准,饰演好自己的每一个角色,固守着自己的本份。它相信终有一天:“天生我材必有用。”
幼时,萝卜在家可是当家主菜。勤劳手巧的母亲,把萝卜做出许多新花样:将萝卜去头去尾,切成丝,放上葱花,淋点麻油凉拌吃;或将萝卜切成块,放点腊肉,炖煮着吃……不管怎么做法,萝卜还是百吃不厌。有萝卜的滋养,我们兄弟越长越壮实了,慢慢张开羽翼,飞向天南地北,只有在纸短情长之中,聊慰一腔乡情乡思。
母亲最擅长腌萝卜。她到小河边,用草团洗净萝卜,切成长条状,晾晒在苇席上,待萝卜失水萎缩变软时,放进陶罐里,抹上盐粒,一层萝卜一层盐,加入辣椒、花椒粉、桂皮,洒些谷酒,用洗净的鹅卵石压在上面,封口保存,个把月后便可食用。做这些活时,母亲很开心,她哼唱着家乡流传的歌谣,动作娴熟,如画家在创作一幅山水画卷,又如工匠在精心雕琢一件传世雕塑。用心、用情,每根萝卜条都蕴含着无限的亲情。选一处有太阳的墙根,夹上腌萝卜条,色泽鲜红,就着小米粥,“嘎吱嘎吱”的脆响,声音清脆耐听。腌萝卜很有嚼头,酸辣甘甜,令人胃口大开,“呼噜呼噜”,一会儿,几碗粥就见底了,又温暖又满足。有萝卜打发的乡下日子,分外静美,每天都如歌般轻吟慢唱。
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依我说,各有特色,各有担当。不过,我还是独爱冬至时节的萝卜,只因它不负亲情不负冬。写到这儿,我仿佛又闻到了萝卜的清香,眼前又浮现出母亲一遍遍揉搓萝卜条的身影,瘦长瘦长……

作者:蔡志龙(武穴市郑公塔中学)
乡戏帖
周末回到老家,吃过早饭,正准备在床上躺平玩会儿手机。母亲说:“这么好的天,不出门走走,岂不辜负了这美好的时光?听朋友说附近的桃树林垸唱戏,咱也去看看。”看戏?这词一入耳,那些如泣如诉的唱腔就在脑海里开了场,这可撩动了我的一腔戏情。我一骨碌爬起来,跟着母亲出了门。
秋阳如金,在农田上行走奔跑。秋风习习,送来了黄橙绿橘的清香。田里的庄稼都已收好,稻田里只有成群的麻雀在啄食着残存的谷粒。勤劳的农人早就种上了油菜,它们摇曳着肥大翠绿的叶裙。小河里三三两两的小水鸭毫不畏惧清凉,依旧尽情地戏耍,似乎也在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慢生活。
老远就听到音响里小生高亢的唱腔。我不免加快了步伐。走近一看,戏台搭在村前的广场上。热情的村民们早已把自家的长凳拿出来摆好。四路八码的乡亲们都赶场来了,有的坐在凳子上,有的坐在摩托车上,有的干脆站着。当然有聚精会神地看戏,也有聊家常的,居然还有搬个小桌子打纸牌的。戏台周围摆满了摊点,卖甘蔗的、烧烤的、零食的、连卖鞋袜的,卖衣服的也来了,台下热闹欢腾,从里到外透着喜庆。
“嘡嘡嘡……”几位师傅在台边坐定,敲响了锣鼓。大家停止了说笑,目光齐唰唰地向台上望去。今天唱的是黄梅戏《黄山情》。女演员动情地表演那段凄惨的人生经历,折射出人性的美和丑。真是“台上一声啼,台下千人泪,台上一声笑,台下万人欢”。我说,唱戏的都是疯子,看戏的都是傻子。尽管知道故事是虚构的,可都沉湎其中,伴着情节的跌宕起伏,任由情感泛滥成河。每每看到伤情处,毫不吝惜一把热泪,每每看到高兴处,情不自禁的也开怀大笑。你若不身临其境,你就不能感受到黄梅戏的强大持久的感召力。那些懂戏文的识字的,这时摆足了谱,时不时品头论足一番,得意而自在。妆容俏丽的女演员,水袖飘飘,轻移莲步,惹人怜爱。一颦一笑、一悲一恨,是郎情妾意难舍难分,是忠孝节义进退两难。历史在这里凝固,情感在这里恣意生长。再看弹琵琶的,拉二胡的,抑扬顿挫,和着节拍,摇头晃脑,也是有板有眼,似乎旁若无人,完完全全地进入了戏境之中。我想这就是黄梅戏的魅力。它来自老百姓,说的就是人间烟火事。艺术的最高境界不就在此吗?“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教秋娘妒”。我现在终于体会到白居易这句诗的描写确实准确。
眼前的一幕撩拨着我思绪的琴弦。我忆起了小时候跟随父亲看戏的往事。
那时我们本村项坝垸就有一个采茶戏班。农闲时节就搭台自娱自乐一回。采茶戏只要锣鼓,不要其他乐器。唱腔高亢、粗犷,近乎是吼叫,有点劳动号子的味道。那时农村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一到唱戏,那真叫人山人海。看戏的比唱戏的还热闹。母亲便把外婆、姑妈接来看戏。我们可高兴了,因为他们不会空手来的,总会带点糖果来给我们吃。演员都是我们大队的,我最喜欢的就是喜来叔。他演小丑出了名,只见他打了个花脸,动作夸张,语言诙谐幽默,演起来为惟妙惟肖,常常逗得观众们哈哈大笑。尤其他特会抖那个假胡子,好玩极了。我们小孩儿在唱戏间隔时,跑到后台去摸他的假胡子,他也不生气。喜来叔已经去世多年了,他那采茶戏班多年以前就解散了,演员们老的老、死的死,戏台也早已不见了,实在是太可惜了。父亲个子矮小,又去的晚,好位置别人都占去了,所以只能远远地站在后面,掂起脚。尽管不能看清演员的脸,不过倒也听得清楚,图个乐罢了。小孩们在戏台底下或人群中钻来钻去,穿梭嬉闹。有时在后台上四处张望,看看摸摸服装道具,感觉非常好奇。有时成群结队去附近地里折一两根甘蔗,或者玩一玩捉迷藏,中午也不回家吃饭,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过去了。
这样的草台班子很多,不过唱黄梅戏的占多数。像《天仙配》《秦香莲》《女驸马》《小辞店》等都耳熟能详。在村里,人们白天下田干活,哼上些戏文解乏。晚上纳凉时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随口就唱。幼时的我搬个小板凳,托着腮帮子,似懂非懂,跟着唱腔起伏转折,摇头晃脑,咿咿呀呀。黄梅戏就像一把小钩子,钩住了我的魂儿。
众多的戏文中,我最喜欢看《猪八戒娶媳妇》。那“猪八戒”晃动了一对招风耳,贪吃贪睡的模样憨态可掬,笨拙中透些小聪明。还有“孙悟空”连续在台上翻几十个筋斗,看得我们目瞪口呆。生怕他一不小心就翻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回家后,伙伴们也刻苦练习,可怎么也翻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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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10:02:48 | 只看该作者
岁月的时钟像上足了发条,风华如一指流沙,记忆中只剩下当年宛转缠绵的唱腔。戏里演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如今我懂得了戏里的悲欢离合,其实就是世间烟火。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它总是反反复复地吟唱,生生世世地轮回。我们都是剧中人,我只想把自己人生大戏演好,不留遗憾,这已够了。
槐花帖
“雨过山前日未斜,清蝉嚖嚖落槐花。”上班途中,忽闻到一阵花香。抬眼望去,是路边的几棵槐树开花了。一串串,洁白如玉,温润清灵。像小姑娘的辫子,垂挂在枝头。有的小花苞绿莹莹,害羞地躲着迷藏,叫人好生喜欢。随手扯下几个花瓣,塞进嘴里,甘甜脆嫩,思绪不由回到了故乡。
故乡在鄂东太白湖边的一个小山村。山村不大,几十房人家。山后有一片槐林,其中有一棵老槐树,据村里老人讲,为一世祖亲手所栽,应有几百岁吧。老槐树年岁虽大,却很精神。张开的枝桠,却似如来佛的手掌,覆盖之处,约有一亩地有余。树皮皴裂,伤疤累景,似乎是饱经沧桑,苦难与共。枝条上挂了很多红红绿绿的布条,那是村人祈福所挂。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每年五月,正值春夏之交,气温回升。老槐树焕发了青春,叶子变绿了,枝丫间长出了一串串绿色的如豇豆般的花苞来,不消几日,小花苞们便笑着裂开了嘴。一朵接一朵,一串接一串。花瓣如云似雪,晶莹剔透。香气绵绵,丝丝缕缕,直入肺腑之间。一连数十日,整个小村子都笼罩在馥郁的槐香里,令人心醉。
槐乡的孩子,爱叫槐哥、槐香、夕槐、系槐的。儿时的好友也叫槐哥。槐花飘香之时,槐哥就带我钻进槐林中,东瞅瞅,西望望,看准了目标,低处的用手拉,高处的用铁钩钩住。捋一下,槐花就温顺地躺到篮子里。实在够不着,槐哥也有办法,只见他嗖嗖几下,猴子似的窜到了树上,折下槐枝,扔下来给我。我们一边采,一边吃。槐枝上的刺把我们的手刺破了,也不觉得痛。不大会儿,篮子装满了槐花。又见槐林间蜜蜂穿梭飞舞,我心痒痒起来,就去抓蜜蜂。却不小心被它们蛰了一口,痛得我眼泪直流。槐哥不知从哪儿扯来些野草,捣碎后敷在伤口处,边敷边说:“蜜蜂采蜜不喜欢人打扰呢,它蛰你一口,自己也就活不长啰!”我心软了,又担心起蜜蜂的安危来。
槐花采回家,交给奶奶。奶奶是做槐花吃食的巧手,什么槐花粥、槐花饼、槐花糕,样样精巧鲜美,妙不可言。
对槐树的记忆,来自鄂东的黄梅戏《七仙女下凡》。七仙女不慕荣华富贵,爱上了贫穷却有孝心的董永。她请土地公公想办法,土地公公化身老槐树,为二人当起了红娘。其中有一句唱腔:“槐荫开口把话提,槐荫与你做红媒。”不谈物质的纯粹爱情观,教育了一代代人。槐荫树乐于成人之美的好人形象,深深地感染了我。
北宋王祐清廉自守,一心为民。曾经在其宅院里,手植槐树三棵。言称其子孙,必有位列三公者。后来他的儿子王旦,果然做了宰相。子孙簪缨相继,枝繁叶茂。三槐王氏成为整个王氏大家族中很重要的一个分支,正应了中国一句古联:“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
“问我祖先何处来,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鹳窝。”槐树还是中国人的精神故乡。元末明初,历经战乱,中原一带,千里无人烟。为了恢复农业生产,人口均衡,天下太平,朱元璋采取移民政策,经山西洪洞县大槐树下,迁往全国各地的移民达百万人之多。为了家国天下,移民们背井离乡,历尽艰辛,直到大槐树的背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从此,乡愁就是那一棵一站千年的老槐树。仅从这一点说,山西就是千百万中国人的梦里老家,移民们的自我牺牲精神足以彪炳史册。
最近读到作家何存中的一部小说《姐儿门前一棵槐》。讲述了大革命时期,将军牛儿与妻子郑秀云和前妻凤儿之间的恩爱情仇。苦难中更有真情,革命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交相辉映,读来催人泪下。“手扶那槐树望郎来,娘问女儿望么事。我说槐花几时开,哥嘞,我不好说的是望郎来……”浓郁的鄂东民间小调,把人们带进了无尽的情思中。
一样的槐树,一样的情。家乡的老槐树,一遇下雨变天,也会神奇地淌下殷红的汁液。
老槐树下,外公曾说,这还有一段悲壮慷慨的家史……
90多年前,外曾祖刘甲先,就是倒在这棵老槐树下,时年仅37岁。
据《广济县志》记载,外曾祖读书时堪称学霸,少年时考取了武昌中华大学。入学后,加入进步书社,喜读《共产党宣言》等马列著作。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旋即回到家乡郑公塔,积极发展党员,和同乡刘汝翼在广济刘陆溪,刘北垸建起中共广济县第一个党支部。1927年,白色恐怖笼罩。他白天教书,晚上张贴标语,发动农民。“八七”会议精神传到广济后,他领导农民开展“三杀四抗”斗争,亲自领导成立了兰杰暗杀团,自任团长。以“赤色恐怖”反抗“白色恐怖”,亲手处决了横行乡里的恶霸陈金侯,放火烧了反动劣绅田俊侯的房屋。1930年5月,任蕲黄广中心县财经委员。11月,国民党13师进入广济围剿,革命者的鲜血染红了塔下的太白湖。反动派对他恨之入骨,放火烧了他的祖屋,并以把本垸的群众做人肉盾牌,声称不交出外曾祖,人全杀光,东西烧光。为了保护人民群众,外曾祖毅然挺身而出。敌人严刑拷打,他只字不说。敌民团长恼羞成怒:“如果不交出组织名单,我马上枪毙你。”他轻蔑地回答:“怕死不当共产党,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敌人用烧红的铁块烙在他身上,几次昏死过去,敌人又用冷水把他淋醒。毒刑用尽,敌人无计可施,用铁丝穿过锁骨,拉到武穴街游行。每走一步,鲜血往下一滴。铁丝牵动一下,绞心般的疼痛。可他昂首自若,高呼口号,高唱《国际歌》。他狱中坚持斗争,嘱咐同志们不忘入党初心,隐蔽好,保存力量。他写信妻子,给尚在腹中的儿子取名“继吾”,意思是继承他的遗志,将革命进行到底。1931年,被敌人杀害于家乡的老槐树下。
家乡的老槐树,承载了太多的纯真往事和真情挚爱,更有着不屈不挠,坚韧不拔的精气神。这种精神,是一座指引前行的巍巍丰碑,必将“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

作者:蔡志龙(武穴市郑公塔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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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10:07:24 | 只看该作者
两名相情牵金德嘉

文、吴为民
为筹备修复金德嘉故居,龙坪镇一位现任领导问我,金德嘉是否为雍正老师?我讲:“金会元是雍正老师,仅武穴民间传说,而历史记载无考。”他又问我:“清朝有多少位皇帝?”我讲:“共12位皇帝,入关前有两位是努尔哈赤和皇太极;进北京后统治全国政权的有10位皇帝,他们是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由此我查找史料,了解到金会元与清朝两位名相的深情厚谊。
据清朝状元苏州名士彭定求所作的《金德嘉传》记载: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五十二岁的金德嘉在全国会试中中贡士第一名,也就是会元。后殿试中进士,授翰林院检讨,掌修国史。因与徐乾学过从甚密,受到翰林院掌院李光地排挤,李光地欲借以倾徐乾学,对金德嘉提出弹劾。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金德嘉称疾乃归。当时泽州(今山西省晋城市阳城县)陈公(陈廷敬)深表同情和惋惜。陈廷敬(1639-1712)也就是清顺治十五年(1658年)进士,时任康熙帝的老师、《康熙字典》的总裁官、文渊阁大学士、历任清朝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刑部尚书、吏部尚书等职,可谓权倾一时。陈廷敬对一代硕儒金德嘉临别翰林院时长吁短叹,并赠诗云:“红浊三条知已泪,秋瓜五色故侯家,频年万事悲歌外,至竟骚人楚调赊。”激昂惋惜之情跃然纸上,扣人心弦,感人至深。
1689年的萧瑟秋天,饱经沧桑年过花甲的金德嘉由清康熙文华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江苏镇江人张玉书送返故里龙坪镇,途经田镇马口积布矶时张玉书作《送金德嘉太史归里》云:“乱山飞叶点霜旌,玉署归荚一身轻。雁荡春风成旧梦,马蹄秋水悟浮生。青林湖畔桑田稳,积布矶边野艇横。出处倘逢渔夫问,行吟香草不胜情。”与张玉书同坐一条官船的金德嘉,满怀伤感的他情不自禁地吟道:“长风山口白云飞,月满沧江积布矶。真钓几年鱼不得,江流脉脉送人归。”返回故里的金德嘉柴门紧闭,不入官府,厌恶官场勾心斗角,深谙官场政治黑暗的他从此闭门著书二十多年,其间在京的张玉书时时挂念金德嘉,书信来往多年,并亲自手书“三楚典型”旌匾,委托时任湖广总督喻成龙(非清代廉吏于成龙)亲自送到金德嘉会元府,现此匾仍保留在金会元故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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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10:17:41 | 只看该作者
百感交集的旅程:犀利绚丽的奇葩
——郭德军《世纪未日记》印象
文、虞珍东

尽管诗人宣称他的一切均可在幻想中得到满足,但是我们的诗人仍然开始了他可以预知的旅程。
启程之初,色调也较淡,心情也轻松,萦绕于诗人心头和笔下的古典浪漫还没有被常常是出其不意接踵而来的沉重和迷所左右,覆盖“艺术是流浪的”诗人坚贞地相信并在以后的行程里,在那连续不断地“岩浆”喷发过程中,执着着自己的
不羁。

古典浪漫,天人合一,和谐共存的牧歌时代,这在哪里?这曾经被诗人们憧憬,这真的存在或者能重来吗?
历经了仓海桑田,淋漓过太多的凄风苦雨的诗人常常在梦里将这描述,并快乐地生活其中,诗人那颗太达敏感的艺术之心就是凭借这鲜活不息在律动着,诗人那高洁唯美的灵魂就是因此得以慰籍,这总是在诗人目睹(或曰深思)了太多的充盈着黑色幽默气息的世纪未现象(图像)之后,以母亲、爱人、红叶、彩虹、清香、风……此类色香味形俱佳美丽字眼,将我们重新引领到诗人热望的乐土和田园。

杜宇啼血般的诗人。
他的歌喉一直是敞亮的:
它时而如黑山凝重,时而如流水轻盈,时而如狼啤虎啸高昂,时而有如荒野的孤婴的呼唤:
诗人的情绪一直是跌宕起伏的:
他为美丽而惊叹,为善良而流泪,为苦难而痛心疾首,为丑恶而愤然抨击。
诗人的目光深达人类遥远的历史,触及现世浓阴:诗人的笔下有刀剑之犀利锋芒,也有山花之柔婉而摇曳多姿……诗人有时俨然一个哲人闪烁着东方大儒的人格光辉,有时宛如一个浑沌初开的创世纪原人,透溢着一位无前的原始锐志,有的章节里,诗人小心翼翼的克制着自己,而有的章节里,诗人揣着肆意铺陈;有时候诗人退居一隅,低吟浅唱,或疾呼“神,你在哪里?”但诗人明白,小我的呻吟必须注入时代的内容,诗人真实多么渴求以自己小小之思绪汇入时代汹涌的潮流,所以,诗人总是尽力将“小我”提升到“大我”之境界中:正因如此,呈现、摹仿了时代及人性的丑陋,并使之触目惊心,但诗人的暗示、传导给读者的恰恰不是灰暗和绝望,而是觉醒和重生。
这得益于诗人个体的未泯的良知和对人类命运的不屈坚韧的存在意义的终极叩问,以及诗人对艺术本质艺术的终极目的清醒认知和娴熟艺术驾驭能力。

诗人独特的取材和叙述风格,大大拓展了散文诗的表现领域和固有的风格模式:诗人徜徉在桃花与竞相盛开,黑夜与黎明同时到来,舞台和深渊无时不在,婚礼与葬礼相互混淆的这样一个世纪未鲜明对抗的“深思”里,他无疑是有些迷惘、忧郁……但诗人没有气馁没有沉沦,而是将他的所思所想所恨,感悟,酿制成他独树一帜的优美诗篇,这就好比蜜蜂,它们酿造密糖采撷花粉,自然是光顾了所有的花萼,其中不乏刺,毒,……但蜜蜂凭着天才的技巧,便这些酸的咸的辣的,甚至毒的一律转化成甜密,透溢着花的芬芳。
《世纪未日记》作者就是这群天才蜜蜂中的一个,他把世纪未百感交集的旅程,“转化”成了散文诗一簇犀利而绚丽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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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10:25:53 | 只看该作者
在汉字的春光里美好地成长

文、饶哲生

汉字是美丽的精灵,它们如同一行行闪亮亮律动的诗,似一首首喜洋洋铿锵的歌,助推了我的成长,丰润了我的人生。我庆幸生长在以汉字为母语的国度。
我是汉字的琼浆喂大的。我最初接触汉字的洗礼,是源自母亲哺乳时,之于我声声亲切的呼唤。随后则是母亲催眠时讲的一个个温馨故事。再后来就是进入学堂后,老师教的一个个名词、形容词和一首首唐诗乃至一篇篇名家名作。这些文字给了我最初的文化积累。在众多的文字当中,我最难忘的是母亲种地之余对我吟的“集韵增广,多见多闻……”。还有教书先生父亲教的文言文:“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这些文字虽然没有白话文好懂,但这些文字优美,愉悦人的心灵,是我人生路上永恒的动力。每每一想起它们,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中,我都会精神百倍,决不懈怠。
汉字是神,它的作用无穷大,它让我了解天文地理,甚至古今中外的一切。在汉字中,我见证了杭州西湖的柔与媚;目赌了长城的雄伟与绵长。从汉字里,我见证了莎士比亚戏剧人物的大仁大义;看到了中国中医、中华武术、戏曲、汉服、茶道、丝绸、瓷器、中国书法、围棋、中国画、文房四宝、古琴等十大文化瑰宝的魅力。徜徉汉字的海洋,我在鹿桥《未央歌》中,体验了中国抗战时期伍宝笙、余孟勤,童孝贤,蔺燕梅等一代年轻学子身处烽火连天的岁月,依然不忘追求真善美及积极乐观的生命态度。游历汉字王国,我看到了世界的美好,我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得到了不断的完善。它们是我前进的动力,鼓励我与时俱进,奋斗不止。
汉字是桥梁,让我找到了心灵倾诉的载体。从上小学起,我就开始尝试写作。我喜欢在日记本、作业本和电脑上码字,记录我的所思所想和我的喜怒哀乐。写作不仅培养了我勤于思考的习惯,还减轻了我的生活压力和工作压力。在文学届一些师长的帮助和我个人的不断努力下,从一九九四年至今,我已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大报刊上发表文学作品和新闻作品近20万字。二0二0年十二月,我还有幸成为了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写作让我有了安身立命的工作,它改善了我的生活质量,并改写了我的人生命运。我感谢自己多年来对文字的不离不弃。
有汉字为伴的感觉真好,有汉字滋润我是幸运的,更是幸福的。我与汉字结下了不解之缘,今后,我会一如既往勤奋学习,不断研究汉字,并与十四亿国民一起努力传承中国文化,让中国文化不断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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