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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郭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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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第十九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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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楼主| 发表于 2023-4-25 16:35:45 | 只看该作者

    从广济县三十年代老照片说起
文 | 刘芃( 武穴花桥人,旅美博士、教授)

旅美博士刘芃:从广济县三十年代老照片说起
武穴热播 武穴热播 2023-04-01 17:35 发表于湖北  (在这里下,照片一起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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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楼主| 发表于 2023-4-26 09:11:24 | 只看该作者
春光篇   (诗八首)



文/  黄峰



纪念毛主席题词六十周年



题词人去墨留踪,十亿神州情意浓。

慧语平凡出贤哲,遗香贝叶学雷锋。



腊梅花落



腊梅花放傲冬寒,勇作先锋夺桂冠。

待见群英春烂熳,落泥无悔仍香残。



图片



油菜花海(折腰体)



畈上黄金起浪花,铺天盖地卷云霞。

燕子垒巢飞百里,不知何处啄泥巴。

               

富贵花图



三月田园美色铺,红梅绿柳也摇呼。

谁人大手挥椽笔,画出黄金油菜图。



赠送诗刋兴雨泵业科技产业园



燕子呢喃知不知?泵园今日喜吟诗。

豪情兴雨扬千尺,流水欢歌得意时。



春望有吟



乍晴乍雨耕田雨,时暖时寒杨柳风。

油菜透黄花灿灿,园棚叠翠果重重。

一年农计争春晓,万象更新追梦功。

试听莺歌蛙击鼓,乡愁闻说脱贫穷。



图片



春分即兴



紫燕翻飞双尾刀,裁云剪雨过溪桥。

天时对半平分日,地利滋生助长苗。

清浅池塘蛙阵阵,幽深篁竹鸟娇娇。

春风吹得人心暖,山水扬声起热潮。



春耕



山傲牯牛脊背弯,风呼云拥柳扬鞭。

江南雨润泥翻浪,耕写田园动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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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楼主| 发表于 2023-4-26 09:25:37 | 只看该作者
贴着诗心行走的歌者

——肖雨诗集《灵魂踏夜而行》序



文、郑能新

文艺档案|郑能新:贴着诗心行走的歌者
武穴文艺 2023-02-13 19:40 发表于湖北(在这里找,图片一并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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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楼主| 发表于 2023-4-26 09:27:38 | 只看该作者
族谱

文、肖雨

一纸线装的古籍

住满了祖辈的故事

出生,殁于,墓葬……

所有的数字与文字

都在游走着祖先们的身影

从唐宋到明清,从远古到如今

有皇族与翰林,有知县与商贾

祖辈们历经上千年的烟尘

从族谱里横排竖画中

步履沉重地走来——

男人面容坚毅,女子袅娜雅致

漠北狼烟,江南深院

纷呈众多故国家园的尘埃

阅读一本本发黄的古籍

我的诗歌屏住呼吸——

青衣黄灯里掩映着

多少天灾人祸的沧桑

任由多少辛酸泪水

无法破译我们家族

基因里的秘密

世事如风,物喜己悲

万千空灵的天地

终将归于这

劫后余生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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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楼主| 发表于 2023-4-26 09:59:17 | 只看该作者
赏上桂油菜花海有感(组诗)
文、陇西李唐,。
一元复始,景泰安祥。季春仲月,柔风艳阳。
莺歌燕舞,鸟语花香。桃李竞艳,柳丝绦绦。
五湖宾朋至,赏花上桂来。仰九牛翠碧,俯油菜花黄。万倾田畈翻金浪,清香扑鼻醉蜂王。鲜如碧玉翡翠,艳似俊俏君兰。团团簇拥枝繁叶茂,瓣瓣相扣姐妹巧妆。
游人赏花翠,日月照花台。春风拂面花更艳,彩云飘飘天地香。君生已逾花甲龄,人海赏第一章。诗抒情,意作腔。歌金畈,颂花香。
粉黛俊仕醉,花香丽人芳。与天同欢庆,与地共戎装。花黄耀眼瞩目,叶绿碧玉春宵。敢与百花争艳,美味一日三餐。比美牡丹竞放,造福人类健康。真的是,现代田园黄绿色,胜过当年富春山。
《桂林有感》

初夏入桂雾蒙蒙,奇山叠立烟雨中。
粉墙黛瓦翠柏映,冲里牧童放笛声。
透过车窗闻其久,声声鸣奏百色新。
炊烟袅袅古乡景,国泰民安新农村。
游中华贤母园》
人母哺乳负无私,青史励志督而行。
孟母择邻居边息,陶娘截发待宾封。
欧母以沙作盘教,岳氏刺字尽书忠,
中华贤母千千万,涓涓泽流寸草心。
孟母三迁垂千古,断抒教子振宇天,
封坛退鲊闻百世,德羲未始少忌还。
阡表不磨崇国范,古墳猶带获花田,
山河岂让奴怒激,尽忠报国母心宽。
《阳城美景》
半壁落矶锁阳城
翠微叠岭玉屏峰
狮子怀麓张秀九
龙泉古洞石乳钟
马口湖泮冈举网
仙姑扬鞭训九牛
凤港渔舟千钧发
桂畈油菜名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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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09:42:50 | 只看该作者
读古书,如回故乡
文、预约春天
   
   读《史记》,仿佛回到两千多年的故乡,某种程度上说,将来一段时间内,也许只有我们六零后才可以有这种宝贵的想象,因为我们是从农耕社会与后工业社会信息社会分手最为决绝的一代,我们是泥巴里长大的,我们是井水边长高的,我们是蒹葭苍苍中神往有位佳人的,我们是在故乡奔流的大江边奔跑打架飚犬健壮的,陈涉虽与我们隔了那么多年,但我们的孩子王,不就是他当年模样吗?
   
  一不小心,居然与陈涉在《史记》中说起了广济话。
   
   陈胜王凡六月。已为王,王陈。其故人尝与庸耕者闻之,之陈,扣宫门曰:“吾欲见涉。”宫门令欲缚之。自辩数,乃置,不肯为通。陈王出,遮道而呼涉。陈王闻之,乃召见,载与俱归。入宫,见殿屋帷帐,客曰:“夥颐!涉之为王沈沈者!”楚人谓多为夥,故天下传之,夥涉为王,由陈涉始。客出入愈益发舒,言陈王故情。或说陈王曰:“客愚无知,颛妄言,轻威。”陈王斩之。诸陈王故人皆自引去,由是无亲陈王者。陈王以硃房为中正,胡武为司过,主司群臣。诸将徇地,至,令之不是者,系而罪之,以苛察为忠。其所不善者,弗下吏,辄自治之。陈王信用之。诸将以其故不亲附,此其所以败也。

   我们是不是应该感谢汉字,感谢司马迁,老先生居然把“夥颐”也给记录得如此鲜活,惊叹之状如在目前,淳朴粗拙如闻其声,土得掉渣,但却芬芳扑鼻,这是吴头楚尾老广济的深厚朴拙,夥颐,故乡,你如芦花荡一样宽广无垠,你像长江水一浩浩汤汤,你像日月星辰一样旋动思想,你像春夏秋冬一样悠久绵长。
  
  一日,我在揣摩“哉”的意味,居然发现老家的话中也有一种发音,与“哉”的意味特别神似,她不是感叹,而是一种婉约的劝勉,比如,邀请朋友过来喝酒,就会轻轻地说,“你来哉”“你来哉”,妙不可言,非常有意思,但是普通话读起来,没意思极了,但是有一回居然在一篇古文中读到故乡方言的“哉”,真有一种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雨的感觉。
   
    吴王浮于江,登乎狙之山。众狙见之,恂然弃而逃,逃于深蓁。有一狙焉;委蛇攫搔,见巧乎王。王射之,敏给搏捷矢。王命相者趋射,狙执死。王顾谓其友颜不疑曰:“之狙也。伐其巧,恃其便,以敖予,以至此殛也。戒之哉!嗟乎!无以汝色骄人哉!”颜不疑归,而师董梧,以助其色,去乐辞显;三年,而国人称之。(《庄子徐无鬼》)

   这里的“哉”,是朋友之间的劝诫,让朋友不要在人面前表现骄傲的表情,越品越有味,真正的广济方言出来了,那个时代朋友之间的温厚味道,出来了,如今有如此体贴的劝诫么,还有吗?

  乡音之美,美在距离。普通话里的“这地方”,在广济话里叫“那处者”;普通话里的“那地方”,在我们家乡话里叫“兀处者”。
   
   关汉卿《西厢记》:“(卜儿哭上科,云)天那,兀的不是我媳妇儿!”

  一个音,就像一棵树,长在那里,就是那方水土的气息,就是那片山野的韵味,就是那群土著的血脉,多少代过去了,方言慢慢被遗忘,慢慢被蚕食,慢慢在消失,幸有汉字保留了这些化石一样的纹路,让我们迷失时有路标,徘徊时有坚守,无助时有温暖,永不孤单,一年一年,走向生命的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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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09:49:51 | 只看该作者
太平桥三日

文、余定武


冰城五月上午雨后的阳光格外刺眼,迎着阳光前行的人们只得低头寻路。从湖北武穴老街走出懵懂少年的我,怀抱对未来幸福的憧憬,好奇心迫使下迎着刺眼的阳光情不自禁地环视四周,一抬头就看到东面前方高坡上的春草郁郁葱葱,簇拥着飞檐斗拱庙宇建筑群和挺拔的七级古塔。“妈妈,那是什么地方?”我的手向东一指。“啊!极乐寺。”妈妈说着用左手扯一下懒洋洋跟着后面的秋芳。“大吗?”我追问。“东北最大的。”妈妈说着用右手抖了抖怀中抱着的刚醒小妹。“我们去看看。”“不行!以后再说。”妈妈的语气不容分说。
出了小巷踏上南北走向大路,南向是上坡,北向是与铁路平行的直路,我们朝北走。直路不平坑坑洼洼成片积水,不时被路西蒸汽机车驶过的震动颤起微微波纹。大路两旁排水沟边顽强地长着星点青草,沟里伢儿们折叠的纸船在水面漂着,听到汽车的鸣笛声,妈妈赶紧拉着秋芳喊着我,贴边找干地方站住不动,等着汽车从身边慢慢地驶过。“妈妈,这是什么路?”“大方里路。”“不好,没有武穴街好!”我脱口而出。妈妈微笑地看着我仿佛在等待答案。“啊!武穴正街清一色长达丈余青石路面,百味巷青石板方石路面,进镇的砂石公路都雨停地干,哪像古么样的。”我看着妈妈边走边说。妈妈一下拽住我,“停一停,前面的水洼太大,大妹过不去,你先抱一下小妹别动。”妈妈说着将小妹交给我,我用全身力量紧紧抱住小妹不敢动。妈妈抱起秋芳跨过水洼放在路旁,转身到我身边抱起小妹,我跟着妈妈踩着好心人丢在水洼中间的砖头,布鞋还是弄湿了。
“妈妈,这里就是不好,路边全是草房,哪有武穴街的青砖灰瓦徽派老式建筑,房檐前伸既遮雨又遮光好哇。”妈妈认真的听着不停地点着头,我猛一抬头一座高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轰隆隆的蒸汽机车拉着长长的满载货物车厢从桥下穿过。我感到诧异,桥下面不是水,桥上两边的华灯与县文化馆门前幅巨幅照片上天安门前的华灯不太一样?“妈妈,这是什么桥、什么灯?”“跨线桥,华灯。”“怎么桥下不是河?华灯和看过照片上的也不一样?”“桥的用途多种多样,不一定只在河上建桥;华灯不只是一个样子,咱们家门口也有,就在前面。”妈妈说着牵着秋芳推着我,往东一拐走上另一条路,我一看路旁住户的门牌:兴隆八道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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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09:50:37 | 只看该作者
北面桥下东向拐弯处大院里有好几个大煤堆,路边小房子旁堆满了木柈子,上桥的缓坡长满了青草,坡底是一片菜地。我想驻足看看,妈妈紧抱住小妹说着,“没么是看的,这是煤柈供应部”步子不停径直朝街口走。我只得紧跟妈妈的身后。
走到兴隆八道街尽头,衔接斜横着的平坦大道,路面是用花岗岩凿成的同等大小石块铺成的,石块路从跨线桥顶一直通到桥根,与兴隆八道街交汇处形成一个锐角,锐角尖处指向的道北有一座圆形小二楼,楼腰处伸出一根红色的圆弯管,圆口朝下。“妈妈,这是么事楼,怎么古样呢?”我脱口便问。“这是水楼子,供消防用水的。”“么事?”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急,慢慢就知道了。”妈妈看出我的心思,手一指。我顺着平坦的大道往前看,两旁二层小楼夹杂着草房和板障子围成的院落,还算整齐,但没有青砖灰瓦徽派建筑整洁秀气,行人多了,汽车也多了,隐隐约约地能看到前方远处,有和天安门前一样的华灯,“华灯!”我高兴地跳了起来。“走到华灯就到家了。”妈妈鼓励我,更是鼓励已迈不开步垂头丧气的秋芳。
“妈,秀兰姐怎么叫你朱婶?”我想起什么便问。“啊!你爸爸姓‘朱’。”妈妈牵着秋芳目视前方加快了径直步伐仿佛不是在回答我。我摸了摸脑袋似乎明白了,可长长的玻璃管灯、东面坡上的极乐寺、坑坑洼洼积水成片的大方里路、平地建桥下面不是河、华灯也是多种多样子。让刚走出古镇武穴的懵懂少年陷入困惑,想在新踏上的土地上找出答案,犹如雾里看花,我只能不停地晃动着小脑瓜跟在妈妈身后径直向东挪动。
终于走近华灯,眼前有一座建在小河上和大路一平的水泥桥,四簇华灯分立在桥头两边。妈妈带我们往北一拐,进了没有门的大院,来到华北街4号的草房前,拉开上方是木框里镶着四块玻璃的木门,一脚踏进比地面低半尺的屋里。妈妈从墙角锅台处摸出钥匙打开右手边的玻璃房门,把熟睡的小妹放到床上,抱起疲惫不堪的秋芳平放在小妹身旁。“武尔,上吊铺睡一会儿。”我顺着妈妈的目光看到床上面吊着一层板,板上铺着褥子。
一觉醒来,点着的灯泡还没有家婆家的洋油灯亮。“武尔,叫爸爸。”妈妈说。我这才揉揉眼睛看到站在面前清瘦的,个子不高浓眉大眼嘴角上翘,左嘴角上有个痦子的爸爸,用蚊子声挤出,“爸—”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爸爸没有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捂着嘴轻轻的咳嗽两声。
“武尔,和金娥姐去对门睡吧。”听到妈妈的话,我才看到妈妈身后站着的一位只能在画报上能看到的漂亮大姐姐,向我点头微笑,若有所失感觉刚躺过的那松软吊铺不是我睡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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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09:51:55 | 只看该作者
金娥姐家的灯泡明显比我家的亮。我躺在金娥姐身旁,扑鼻的清新体香沁人肺腑。
“武尔,想妈妈吗?你妈妈一直在惦记你这个儿种。”平躺着脸朝屋顶的金娥姐仿佛在自言自语。“我做梦都想,我妈妈惦记我怎么才接我?”我转身面向金娥姐不解地问。
“我妈妈总说,玉珍啊——命苦啊!59年来到朱家就没有捞着好,想接自己妈过来住,就拖土坯把煤棚子盖成小房,累个半死;接着两年一个女婆,拖得她筋疲力尽;新生也就是你现在的爸爸,他气管炎肺气肿,只能干半年活,这日子可怎么过呀!”金娥姐仿佛在解释。“小房子呢?”我想到有房子便问。“你家窗户对着就是,但是现在没法住人。”金娥姐若有所思,“武尔,今天刚到挺累的,以后慢慢给你讲,睡觉吧,明天我还上学呢。”说着一拉绳灯灭了。
屋里漆黑寂静,深睡呼出的均匀舒缓气息,偶尔被对面屋传来的隐约咳嗽声打断。白天睡得太多迫使我辗转反侧陷入思考,气管炎肺气肿是什么病、小房子为什么没法住人、二妹妹筱敏是不是也像秋芳那样任性霸道。说也奇怪了,一踏上哈尔滨就给我带来那么多的困惑,太让我留恋故乡时的无忧无虑了。在武穴街尽管家境一贫如洗,家婆家公把一切都安排得十分条理,我只管上学和玩耍,没有困惑和压抑,只有任性和放纵。多想吃家公的红烧鱼籽,多想闻家婆磨米粉时的浓香;家公扛着鱼竿向我走来,家婆撵动佛珠,面对南向观世音菩萨念经的剪影,依稀不规则地映在灶台上。

“武尔,好好看家别乱跑,这里的孩子野蛮欺负人。”妈妈说得很认真。“妹妹呢?”我看见屋里空空的便问。“送徐奶奶看着,我好上班。”妈妈边说边往外走。“金娥姐说,你盖的小屋没法住人,让我看看”。妈妈带我走进堆满杂物的小屋,不停地四处轻轻地抚摸着嘴里念叨:“是啊,就是给家婆盖的,可她没有命住啊。”妈妈欲言又止,仔细地端详我说:“回屋把桌子擦一擦,上面的戏匣子可以听,注意别电着,想着给家公写封平安信。”我点着头。
进屋扫一眼,单人书桌上放着戏匣子,来人只能坐在床上,个子高的吊铺边沿嗑后脑勺,真不如武穴街的家公家,掉了漆的八仙桌可以吃饭、竹椅可以乘凉。我找块抹布把单人书桌擦了擦,从书包里拿笔纸时,摸到兴昌塞给我的纸包,索性把包着的整版《西游记》彩色圆形纸壳画片摆在桌面。

想念的家公:
我们一路有许多好心人帮助,昨日顺利到达哈尔滨,勿念。
一晃离开五天了,我的感觉还在您身边。这里没有武穴好,住的草房,街上埋汰,只是汽车多点,只来一天多,就有太多不晓得的事困扰着我,只能慢慢学,户口没有迁来就上不了学,妈妈说还要等待。
说也奇怪,闭上眼睛就想起八户塘的鱼,正街上的丈余青石板,想起兴昌,想起您,更惦记您的身体,登船扛包走跳板的危险活儿就别干了。
何家婆、兴昌姑、兴昌都好吗?

此致
敬礼
外孙武尔
1965年5月12日

信封正面左上方写:湖北省广济县武穴镇刘家巷刘八角2号,中间写:饶华国家公收。我盯着“饶华国”这三个字,是富饶华夏国度?只是倍感亲切寓意精深可就说不出缘由来。顺手打开戏匣子下面的圆钮,“滴滴答、滴滴答,小喇叭开始广播了。”孙进修爷爷讲的《乌鸦喝水》,学过的课文很熟悉,经孙爷爷一讲,黑乌鸦含着石头往水瓶口送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武尔,吃饭了。”我应声走进对面屋,是昨天见过的金娥姐的妈。“啊!大娘招呼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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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09:52:18 | 只看该作者
心想着没出声只是愣愣地站在屋门口,眼睛却盯着桌子上的炒鸡蛋,鼻子吸吮东北大米的饭香。“这伢儿,别楞这儿坐下来吃吧。”大娘说着拉我坐下把饭碗端到我手上,“要说呀,我们是本家,你大爷是广济梅川燕儿楼余家的,我们是实实在在的亲戚,饿了就过来吃。”我看着大娘慈祥的笑容,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仿佛是坐在家婆的身边。
“我妈说,三个妹妹是在徐奶奶哪儿看着,徐奶奶是么人呀?”想早点弄明白困扰我的问题,只得问大娘了。“啊!徐奶奶是你妈认的干妈,帮带你的三个妹妹,还给你全家做棉衣,比亲的还亲,亏了她了,我可带不了三个。”大娘流露出自责的神情。
“大娘,金娥姐上的么事学?”我放下筷子想起便问。“体校。”“体校学什么?”我追问。“滑冰。”“滑冰是么事?”我更不明白。“老师带着在冰上玩,到底么事样我也不晓得。”慈祥的笑容里浮现出无奈。“那那,我想出门玩一会儿。”我不想让大娘难堪自己找台阶。“别走远了,别上马路,别让车撞了,玩一会就回来。”大娘不放心的一通叮嘱。
我站在想往已久的水泥桥头的华灯下,仰头望着灯顶,白云在蓝天下飘动,八盏金色的灯盘托着白色圆灯围绕在主灯四周,墨绿色的灯柱下粗上细挺拔高傲,打磨得平整发亮的黑大理石底座中部,镶嵌着“太平桥1960年5月”11个仿宋体浮雕字。我踮脚伸臂才摸到浮雕字体,顺着大理石底座下滑,手扶着嵌满白色颗粒石的水泥栏杆东望,尽头有个坡路,平坦宽阔的大路两旁最高建筑只有三层楼,假如桥头的华灯向东方延伸,华灯会将所有的建筑淹没,隔空设想浮现照片中的北京长安街的雄伟壮观,只能是蓝天白云间的海市蜃楼。背靠在白色颗粒石的水泥栏杆南望,一条小河从脚底流过,河边坡地青草繁茂,坡上右边街口人头攒动;目光右移远望,平坦宽阔的坡路尽头是高岗,高岗两旁茂密的树林中矗立着风格不同的建筑,左边飞檐斗拱、巍峨壮观、气势恢宏的庙宇建筑群,右边冲入云天的尖顶像武穴街邮电大楼的欧式钟塔,坡顶中央停着没有见过的客车,头上还举着与车体同宽的横杆,坡下停在路旁客车顶上升降斗里,工人在安装两股挂在半空的电线,路两旁没有楼房,偶有草房顶烟囱冒出缕缕炊烟。目光右移西向路,一位头戴白顶大盖帽,身着白上衣蓝裤子的警察,从涂有红白标志的岗亭走出,站在交叉路口正中圆形指挥台上,挥动红白指挥棒一丝不苟地做出各式标准手势。车前车后白色圈内标有4、6、19字样,穿着红裙子的公交车规范有序地从眼前驶过。西向路右边的破旧二层楼有人出入是家百货商店,西向路左边的白色二层楼墙上有红十字标识,医院的前方是水楼子,水楼子前方是跨线桥,不时有滚滚浓烟把跨线桥头高傲的华灯遮盖,随即传来蒸汽机车的汽笛声。
眼前的一切均是我见所未见的,潜心思索也没有答案。依靠在白色颗粒石水泥栏杆的身体下意识西转,黑大理石底座旁有向外突出的水泥平面弧形高台,我爬上去面北而坐,五月的阳光烤着后背,全身暖洋洋。北向一片郁郁葱葱黄花点点,向前伸展河坡像一双绿色巨掌捧着河水向右掌尖斜淌,穿过前方的木桥潺潺远去。远方岸边有楼房、厂房和高大的烟囱,也能听到蒸汽机车的汽笛声。靠一下黑大理石底座,伸展四肢好不惬意,心想要是有孙悟空两下子腾空而起,跳到背后的庙宇群或冲入云天的尖顶上看个究竟,该多么有意思呀!真的,孙悟空举着芭蕉扇晃晃悠悠地来了,挑起我往空中一扇,我就在空中打转转。
“我赢了、我赢了,给我、给我。”孩童的激烈争吵声把我惊醒。睁眼一看桥头的空地上跳绳的、弹玻璃球的、骑在他人脖子上与人对打的都是和我年龄相近小学生。我坐的高台旁,有一小个男孩向比他个子高的男孩要彩色圆形纸壳画片,高个男孩不给,小个男孩上手就抢,于是就支把起来了。“算了、算了,别打仗。”过路的阿姨把他们拉开了。
“啊!和广济不一样,把打架叫打仗。”我终于明白了一样事。
“你打赖,不按扇票吉规矩玩,下回不和你玩了。”小个男孩把孙悟空放在一叠票吉上面,手一背转身就走。
“啊!哈尔滨把玩彩色圆形纸壳画片叫扇票吉。”我又明白了一样事。
夕阳躲在跨线桥头的华灯后面看着我拉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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