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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江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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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欣耀故事集 客居渥太华的日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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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发表于 2007-7-21 13:14:08 | 只看该作者
遗憾没有拍照,不过还可以补拍,开心就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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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发表于 2007-7-21 18:44:04 | 只看该作者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你们,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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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发表于 2007-7-23 17:17:08 | 只看该作者
我就是被这些故事吸引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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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发表于 2007-7-26 09:54:13 | 只看该作者
<p>故乡的情深,故乡的人更亲,故乡的人向你问声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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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发表于 2007-7-31 18:59:39 | 只看该作者
又情不自禁的进来品欣耀大哥的文字~
这些文字,这些经历,总能触动人的心
问好欣耀大哥~祝回家乡玩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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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发表于 2009-3-2 22:36:10 | 只看该作者

送餐人老王

送餐人老王    作者:欣耀
“等我拿到绿卡,我就去纽约市开出租车挣大钱,然后在那里买个房子,把老婆孩子都接过来一起享福。” 老王夹起一个饺子,丢进嘴里,一边跟我这样描述他的美国梦。
老王是我去到那个小城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中国人。那时我还没有找到公寓,客栈里不能开火做饭,吃腻了洋快餐之后,我便到处找能吃上中餐的地方。转了一圈之后,在一个购物广场里远远地看到了一家以一位伟人名字命名的中餐馆,于是便开了过去。在门口看到了一位壮实的中年华人,我冲他点点头,他也笑了笑,客气地将我迎了进去。就这样,我们就算是认识了。这位中年人就是老王,他在这家老板来自福建的华人餐馆里面专职送餐。
老王其实并不老,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来自河北石家庄,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比起餐馆里其他几个福建人的口音,要好懂很多,这也是他能跟我谈得拢的原因之一。他在国内曾当过官,做过生意,也发过财。7年前在一次商务访问美国的时候,就滞留未归,将老婆儿子留在了国内。从西部的旧金山,一路在中餐馆里打工,来到东部纽约州的这个小城,其中艰辛,难以表述。以至于才四十多岁就已经饱经风霜的样子。最初的日子里,因为没有合法身份,打的是黑工,他最怕的是见到警察,怕被查处身份递解出境。后来慢慢就有了合法的驾照,然后听说美国政府有一个大赦非法移民的计划,于是便花了几千美元,委托律师按照这个计划去申请绿卡.目前的进度是移民局已经接受了他的申请,正在进行审批.说到这里,老王从随身的口袋里面拿出移民局通过律师转来的确认信,让我看看,并一句句地翻译给他听,脸上一副满足的样子.
餐馆里包吃也包住,住的地方是老板在市区里租的一幢旧房子,他有一间房,跟大家一起共用厨房客厅.每月底薪1200美元,送餐用的车和汽油费自理,客人给的小费自留.因为打的是黑工,收入都不用上税,所以几年下来他也有不少的积蓄,逢年过节还会邮寄一些钱给国内的老婆和儿子.他一周工作六天,周一休息,那天老板请大学里的华人留学生来顶替他做临时送餐.全年的法定假日里面只能休11月份的感恩节,因为只有在这一天餐馆才关门休息,其余都要开门营业,连圣诞节也不例外.每天的作息时间跟大部分人是错开的,别人在悠闲地享受午餐晚餐的时候,他正在烈日下或酷寒中或风雨里辛苦地奔波. 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晚上10点多餐馆打烊他们才能吃完晚饭回到住处,虽然有中文的卫星电视,但也没什么精力看了.偶尔去打打台球,或者去脱衣舞厅里逛逛,将白天收到的小费转移到舞女们的胸罩里,再就是每月开车去一次纽约华人聚居的法拉盛找几个认识的朋友聊聊天,顺便找个女人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在这个问题上,他老婆挺能理解他的,长期两地分居,两人都很痛苦.语言不通,找个异族情人几乎是天方夜谭,跟那些眼睛长到头角上去了的年轻女留学生风花雪月更是不切实际,所以他老婆默许了他的寻欢,只是常在电话里叮嘱他要做好保护措施.他也常笑劝老婆找个情人,只要维护好家庭就行.
老王很喜欢玩车,也说得上一些道道来.没事的时候他会跟朋友一起聊聊车经.那时我开的是租来的一辆新车,他便缠着让我给他试试手,下来之后还评点一番.他平时送餐时开的是一台旧的花冠,在他名下还有一台保养得非常好的凌志,那是他一个朋友要回国委托他转手的.他邀请我一起坐凌志去兜兜风,顺便让我体验一下他的送餐工作."开凌志去送餐,人家会给你小费么? "我调侃他,因为即使在美国,凌志也算是高档车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想开也没有啦."  老王对大街小巷极为熟悉,熟练地穿插着,跟出租车似的,时间就是金钱,哪里堵车就绕开哪里,饭盒送到客人手里时越热,能拿到更多小费的可能性就越大.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就开始打手机,咕囔一句简单的英语"Food is here",意思是要客人来到门口接餐付钱.然后快速停到路边,也不熄火,就提着外卖赶去敲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觉者小费给的少的话,他就站在那里磨蹭着不走,拿着小费望着客人,或者用手比划着说几句简单的英语,如路途太远了,天气太糟糕了诸如此类的话.一般情况下,10几块钱的外卖,小费都会有1到2美元的,运气好的时候会有4到5美元.送完了一家,又得匆匆忙忙地赶往下一家.在某些拥挤狭窄的老城区,找不到停车位,也没有时间去找,他索性就停在路中间,打开应急灯,然后下去送餐.据说就是因为这样阻碍交通,被警察罚过几次,罚得肉疼. 看到他的口袋里有不少钞票,联想到报纸上近期有报道纽约市华人送餐人被抢窃的事件,我便提醒他小心一些为好. 他告诉我: 这个我都知道,工作嘛,即使危险不还得有人去做? 纽约市的那些抢劫一般发生在高层公寓的电梯里面,我们这个城市还不算坏的,一个原因是高层公寓不多,另外高层公寓我一般不上去,让他们自己下来拿.如果要送上去的话,因为时间耽误不起,所以要求付更多的小费.
后来老王跟朋友在一个雨夜从纽约市回来的时候,他的凌志车被一位白人妇女蹭了一下.他们叫来了警察,由于语言不通,那位警察没有听他的解释,却只相信那位妇女的陈述,然后就给了他罚单.他不愿意交罚款,想上法庭让法官免掉罚款.于是便找到我,问我能否写一篇陈述,说明事情经过,还要告那位警察种族歧视.我跟他说,你别一开始就上升到种族歧视这个高度,一个广州人在北京开车出了事情,你说警察能听懂他说广州话么? 美国是个可以讲理的地方,你只要找到证人,给出合理的解释,法官会帮你的.于是我就将他朋友的目击陈述翻译成英文,到开庭的时候提交法官,并叫他提前去法庭申请一位华人翻译到庭.一个多月之后,他欣喜地告诉我,法官认为不是他的责任,免掉了他的罚单.即使没有合法身份,也是可以讲理的,就这么简单.
再后来,他的不通英文又给他带来了麻烦.他收到了几个信用卡公司的账单,但这些户名是他的信用卡却并不是他自己开的.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大概知道了可能是谁盗用了他的身份去信用卡公司开了这些帐户.于是便约上我一块去他以前曾往来的一个人家里看看.那人不在家,但从窗户里看到桌子上的一叠信件中,有几封信用卡的账单用的也是老王的名字! 老王现在想起来了,曾经一次要填什么表的时候,因为不懂英文,便将驾照给了此人,求助于此人帮助填表,没想到此人竟然暗藏坏心,悄悄地记下了他的详细信息,用于作案.很明显,他的身份被此人盗窃了,被用来开了很多信用卡帐户,如果该人疯狂消费,所有的花费以后将由老王来承担. 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我们便一起去附近的警察局报案.记得那晚是万圣节,外面到处是戴着各种怪异面具挨家挨户要糖果的孩子们;我们却因为一个败类欺负自己华人而在警察面前揭发,我觉得非常没有面子.
由于这两件事情,老王跟我更加熟络了,在他休息的日子,会煮上一锅饺子,邀上我一起尝尝,聊一聊人生的起伏,叙一叙生活的苦闷.也许是多年在外的缘故,老王说话有些絮絮叨叨,一些车轱辘话总是翻来覆去地说.我问他有没有后悔过自己当初的事情,他说自己向来就是选择了就会一直走下去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很可能就会像有些华人厨师一样,憋屈得精神失了常.老王天性乐观开朗,他说这个话我相信,而且我也十分佩服他坚持下来的毅力.
"再熬熬就好了,要是拿到了绿卡,就可以合法工作了,我也可以回国去看看老婆孩子,再把他们接过来". 只有在谈及绿卡的时候,老王脸上才露出了一些笑容,仿佛看到了幸福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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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发表于 2009-3-2 22:36:50 | 只看该作者

生命中难以忘却的旋律

生命中难以忘却的旋律  -----生于七十年代  作者:欣耀

《让我们荡起双桨》
电影《祖国的花朵》中的主题曲,一首传唱了几代人的极优美的歌曲。对儿时的我影响很大, 甚至超过《我爱北京天安门》。 一直很向往能去北京,在白塔之下,微波荡漾的湖面上划船的情景。后来终于如愿以偿,实现了心中的梦想。
《少先队之歌》
的确是一首好歌,但学唱这首歌的时候却不恰当。那时我们小学的教室是一排平房,外面就是一条民居的小巷。记得是一个秋日,老师在教我们唱这首歌的时候,外面有一户人家正在出殡,印象中遗体就放在窗户底下,盖着一床被子,露出了一截惨白的脚。很不巧,我那时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所以一边唱歌,一边看着那外边躺着的那个人,还有周围神情悲伤的人们,心里一阵阵的发麻。尤其是在曲调比较缓慢的“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时”,我似乎听到了寒冷的秋风瑟瑟吹过,带来一片凄凉肃杀。迄今一听到这首旋律,仍然会无可救药地想起了那双白脚,以及凄凉的景象。一首好歌在我心中就这么被糟蹋了。没办法,儿时的印象就是如此深刻,无法抹去。
《北国之春》
我哥上大学之后,为了学习英语,父母亲凑了点钱,寄给他让他买一台“三洋”(那会儿收录机都叫三洋)帮助他学习英语。寒假的时候他便带回来,放歌给我们听,其中便学会了其中的这一首日本民歌.后来他又上学之后,我便有些想念他,想他的时候便轻轻地哼唱这首歌.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思念亲人的滋味,记得那一年我上小学3年级.
《我的中国心》
在那个娱乐贫乏的年代,张明敏是我印象中春节联欢会上出现的第一个港台艺员,此曲一出,便唱响大江南北。多年之后,一听熟悉的旋律,仍然激动不已。
《外婆的彭湖湾》《童年》《脚印》《乡间的小路》《蜗牛和黄鹂鸟》
这些基本上都是初中时代流行的所谓校园歌曲。尤记得初三时,在送别一位来我们班实习的体育老师时,一位女学生眼含泪水,饱含深情地演唱《童年》的情景。那时为了防止早恋,该歌中关于初恋的那一段歌词也被改掉了。
《眼之魅》《又见梨花开》《莫尼卡》《我是一只孤独的小船》
深圳歌手周峰的那盘专辑是初中时的我在校外最喜欢听的一盘带。其中《《眼之魅》》歌词和旋律都极为优美。到了大学之后,才知道《眼之魅》是从黑人歌手莱昂内尔.里奇的英文歌《Hello》翻唱而来。 我和同宿舍的北京老伍,将《Hello》翻来覆去地听了无数遍,总算凑出了一份还算可以读通的英文歌词, 但却觉得那意境比起《眼之魅》来,差的太远了。
《迟到》《小秘密》《曼丽》
这些大概是在我高中时期流行在武穴大街小巷的时代曲了,到处都有嬉皮笑脸的人在哼着“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心里埋藏个小秘密,让我来告诉你”。当时记得一些不入流的歌手来武穴影剧院开歌舞表演,《迟到》《小秘密》都是必上的节目。而跟着这些歌曲走红又不走运的歌手张行,真让人感叹他生错了年代。
《读你》《故乡的云》《冬天里的一把火》
高三那年,要算大兴安岭的大火,还有费翔的这把火最旺了, 还让他持续火了好几年. 大学时第一次班级联欢的时候,不知哪个班干部出的馊主意,要让男生对着女生一起唱《读你》。可惜啊,我们那个理科班狼多肉少。
第38军军歌
上大学第一个月是在中国王牌军38军的军营中度过的,教导团位于在石家庄附近的正定县,团部驻地全部被女生占领,男生下放到条件比较艰苦的基层,我们连的营地在一个叫李村的地方,每天都要唱几遍这首雄壮的军歌,成了永生难忘的记忆。记得有一天操练的时候,还在操场上看到了难得一见的日偏食。 为此,排长特意暂停操练,让我们尽情欣赏。
后来有一年“427”大游行的时候,每每遇到38军军人的阻挡,只要学生们一唱起“平江起义上井冈,铁流向北方”,军人们便不再强力阻拦,意思意思便让开了。
《青苹果乐园》《19岁的最后一天》
毫无疑问,那个年代最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偶像非小虎队和伊能静莫属了,他们的MTV节目令人赏心悦目,非常养眼,那时大陆似乎还没有哪个MTV可以与之比肩。因为曾经年轻过,所以我也能以平常心看待现在追星族的狂热.
《大约在冬季》《原来的我》《花季》《无情的雨无情的你》《冬雨》
齐秦对于我们那个时代的大学生来说是个标志性人物,他的每一首歌几乎都成为经典。还有他本人对纯真爱情的执著追求,堪称典范。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听《原来的我》时的情景,那是大一的暑假开始后的几天,白天我陪来京旅游的母亲和姐姐在外边玩的很累,晚上回来早早地休息了。迷糊之中,同宿舍老王的录音机里传来齐秦的这首歌,我立即醒了,想起了一些心事,一些事情终究无法改变,我还是原来的我。
曾经是同事,现在温哥华定居的武刚先生跟其太太也都非常喜欢齐秦,他太太甚至说,如果齐秦再次举行个人演唱会,无论在全球哪个地方,她都要赶去捧场。这句话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可见他在我们这代人中的影响之深。
《当我想你的时候》《走过咖啡屋》
那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每档有个节目叫《今晚八点半》,我们非常喜欢听。千百惠的这两支歌被点唱过多次,那时我正恋着一位正在武汉读书的高中时女同学。每次听这歌的时候都幻想那个她也能这样该有多好。
《一无所有》《假行僧》《花房姑娘》
崔建,中国现代摇滚乐的先行者,曾经让我们多么热血沸腾。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类音乐,但有些时候确实是发泄不满和无奈的一种极好途径。
《花心》(《孤枕难眠》《让我欢喜让我忧》《今宵多珍重》《偏偏喜欢你》《一生何求》)
91年之后,去到广州,便听了很多这类的港台歌曲。记得一次跟同学老曹去他的朋友那里蹭饭,然后就在餐馆包房里唱了这首《花心》,这也是我第一次唱卡拉OK。
《小芳》《一封家书》
第一次在收音机中听到《小芳》的歌词和旋律时,我就预感到这首歌以及歌手一定会走红。果不其然,其时由于广东人对于本地歌手和音乐的追捧,李春波炙手可热。后来李应邀去我们大学演唱,顺便推出《一封家书》,深深打动了我们这些在外地生活的游子的心。
《心雨》
一只很普通的歌曲,歌词俗得不能再俗了。只因曾经的恋人面对着我吟唱过它,一曲便成永恒。
《心太软》(《长发》《甜言蜜语》《听海》《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味道》《没有请人的情人节》)
那段时间疯狂地喜欢上了保龄球,一有时间便泡在保龄球馆。大概是因为保龄球馆是台湾人开的吧,里面的背景音乐几乎清一色都是台湾歌手的歌,这几首歌都快让耳朵里听出了茧子。但现在一听到这些熟悉的旋律,便又想起了那段虚掷的时光。
后来,来到海外之后,也许是因为离开了华文文化氛围和环境吧,就再也没有听到能让我记忆深刻的歌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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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发表于 2009-3-2 22:37:16 | 只看该作者

最后一班公车

最后一班公车   作者:欣耀
    那天天气很冷,下班后,便裹着外套,顶着风雪,赶到办公楼附近的车站去等最后一班公车。这里虽说是纽约州的首府,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城,公交系统不怎么方便,经过这个写字楼区域的公交线仅有两条,只有在上下班时间段才有,且半个小时才一趟,加上这是最后一班. 所以我必须得早点去等, 错过了就只能打电话叫出租.
       赶到车站,车还没来,就我一个人. 看看时间表,还有几分钟,就戴上MP3耳机,缩着脖子,一边听歌一边等. 还好, 不久公车便不紧不慢地如期而至. 车门打开,司机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黑人,我上了车,朝他"嗨"了一声,连耳机都没有摘,就投币入箱,然后向车厢中间走去.车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坐在前部,也是个黑人.这个城市就是这样,坐公车的大多数都是低收入群体,或者说的更直白一些,就是有色人种.要不是我的车出了事故,现在正躺在车行里等着修理,我也不用赶时间离开办公室,不会冒着严寒等公车了. 我打算坐到车的后部去,便慢悠悠地向后面走去,仍然是一边走一边听着音乐.车还没有启动,心里隐隐有些纳闷,外面等车的人只有我一个呀,怎么还不开呢?难道还在等别的正赶车的人么? 也没想太多,等到了车厢后部,因为很多空位,在选择坐哪边上又犯愁了:坐这边靠着暖气,暖和;不,靠那边窗外风景好.权衡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风景好的那边,这时车仍然没有开动.我懒洋洋地坐下来,向司机处望了一眼,看到他正仰着头通过中间的观后镜看着我,等我坐定了,他这才缓缓地启动,驶离车站.原来他担心我在车起步时站立不稳,所以一直在等我找到位置坐好!在我所有坐公车的经历中,这是从未遇过的.真没想到这么个大个子黑人,竟然还会这么细心.窗外雪花依旧飘落,我胸中却涌动一股暖流.
       我不由得对自己刚才那么慢慢吞吞耽误时间感到一丝不安,也为自己对黑人的一些偏见感到内疚. 自来美国之后,就听到了不少关于黑人的不好的说法,尤其是从我们华人自己口中说出来的,更是难听得很.众口铄金,难免在脑子里有了一些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在公共场所一见到黑人,便不由自主地有一些紧张和警惕. 但这位黑人司机的行为提醒了我,那样的先入为主是不对的.每个民族乃至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不能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人. 社会中的每个人,不分肤色,不论贵贱,都应该得到同等的尊重和关心.
     车很快到了此线路的终点站,我得赶去另外一个车站转车.本来我可以从中门下车的,但我还是取下耳机,快步走到车厢前部,效仿着本地人的做法,对那位黑人司机说声"谢谢!",然后在他憨厚的笑容中从前门下车.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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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发表于 2009-3-2 22:37:57 | 只看该作者

难忘八户塘

难忘八户塘   作者:欣耀


    回忆是一种病,当夏天来临的时候,我便再次被它击中了,想起那遥远的少年时代,以及始终贯穿少年记忆的八户塘。


      从有记忆起,八户塘便是我天热时去的最多的地方。那时它还是一片很大的水面,也许是记忆太久远的缘故,在我的印象中还算比较干净。 天开始热了的时候,一到傍晚时分,大家便相邀着到塘边的大坝上散步,或坐在大堤上纳凉。远处高耸的是黛青色将军山,塘对面是低矮的河街民居,中间是墨绿色的微波荡漾的一池塘水,还有眼前的青翠草地,已经成为深深刻在记忆里的浓墨山水画。微风徐徐吹来,暑意顿去,那时多么惬意的时刻。最吸引人的要算是那些穿着各色漂亮裙子的少女们了,迎面而过,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甚至还能随风闻到一股刚洗过澡的香皂味道,不禁在心里激起一阵像塘水一样的涟漪。


      八户塘一直都是武穴人的天然露天游泳池。那时候最盼望的便是早早地结束期末考试,迎来长长的暑假。因为只有在暑假,我才能名正言顺地跟着父亲去八户塘里游泳。只要天气允许,暑假的每一天日程几乎都是重复的:上午做暑假作业或者看书,下午在楼道里躺在吱吱呀呀的竹床上,美美地睡上一个午觉,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晚饭后便带着准备好的衣物,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前往八户塘游泳。 畅游归来,用自来水冲洗完毕,便可以喝上母亲准备好的绿豆汤或者是吃上几块甜甜的西瓜。哦,那些令人神往无忧无虑的日子啊!


       游泳的时候是在家里之外我与父亲在一起最多的也是快乐的时光,他会跟我聊很多东西,大到国家大事,小到日常琐事,虽说没有什么大道理,但潜移默化之中,总会给我一些做人的启示。来到八户塘,大约中间的位置, 在坝上找一块空地,父亲把车放倒在草地上,我们便换好游泳裤,做起准备活动。 那时的游泳裤是一边有开衩的,可以在先不脱外面大裤衩的情况下,从一条腿套入,然后在另一边扣上扣或者系上带子穿好,这比较适合像八户塘那样简陋没有更衣室的游泳场所。相比之下,女士们就比较麻烦了,只能先在家穿好了才过来,游完后也是要穿着湿泳衣回家后才换。准备活动结束后,我便迫不及待地拿着红白相间的游泳圈走到塘边,扬起刚刚露出一些腱子肉的胳膊,将它旋转着抛向水塘的中间。待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水中砸出几道波纹的时候,我便纵身跃下,向它扑去。等我从塘中间拿到游泳圈再游回岸边时,父亲才慢慢下水,接过游泳圈,这意味着我的热身运动结束,现在开始正式活动了. 一般每天父亲都要求我至少横着游完一个来回,就是从东边的石板桥开始,到西边最顶头的地方(不记得叫什么地名了,后来西边建了珍珠养殖场,水面小了很多), 距离没有量过,但应该不算短,不停息地游上一个来回也挺费劲的. 只有在呛了水的情况下,父亲才会让我拿着游泳圈休息一下,其他情况下必须自己坚持游下来. 现在回想起来,就是从这里开始我明白了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坚持,知难而进,不能轻易放弃.  


     一个来回游完后,便可以休息一会了,或是在水边抓小鱼小虾,或是在坝上静静地坐会儿,看着其他的泳客. 印象很深的是常常见到一位眉清目秀的同龄女孩,穿着一件深色合体的泳衣,一个人在水里慢慢游来游去,姿势极为优雅. 有时我也会跳进水里,飞快地超过她,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回头望望,看看是否引起了她的注意.可惜每次都只看到她目不斜视,依旧不紧不慢地继续着自己的节奏,让我好生失望.  后来开学后,在武穴中学的校园里似乎也见过穿着连衣裙的她,但颇有些穿上衣服就不认识了的感觉,以至于始终未能跟这位与我有着相同爱好的女孩搭上话或者打个招呼,实在是个不小的遗憾.


       八户塘装载的并不仅仅是欢乐,有时也会有悲哀和泪水. 水火无情,稍有不慎便有灾难发生,在那里发生的悲剧时有耳闻. 因为自己常常游泳,出于对某种神秘力量的敬畏,每当有悲剧发生,即使看到很多人聚集在大坝上面,我也从不去围观,不敢也不愿看到那溺水者的惨状和亲人们脸上的悲哀. 其实我自己也经历过一些险情. 最玄的一次是在跳水的时候,跳起太高,斜着进入深深的水底,面部与水底的砂石轻轻接触了一下,虽然立刻反应过来,浮了上来,但两眼中间的鼻子已经是鲜血淋漓.这一次把我和父母都吓得够呛,从此之后便自己约定再也不能在塘里头朝下跳水了. 还有一次是发生在一位年龄很小的女孩身上,开始时她坐在一只小旧轮胎上玩水,不久再看到她是倒着挂在轮胎上,头在水里,两只脚丫在上面弹着,我正想着她这是在玩什么呢,一位有经验的中年人冲了过去,用力将轮胎翻转,然后把女孩从水下面拽出来,此时那个女孩已经呛了好几口水了,原来是轮胎太厚,女孩不够力量自己翻转过来, 如果再晚一些,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八户塘还会令人牵挂和担忧的,那便是洪水泛滥的时候. 那些日子里,汛情一天紧过一天,整个坝外的河街地区都被淹没,就更不用说八户塘了. 不能游泳,自然是令人惆怅的,但每天我还是会在傍晚时分去那里看看汛情. 整个河街地区已成泽国,已分不清哪是水塘,哪是街道了,到处一片混黄的江水. 对岸的民居仅仅露出黑色的瓦片,可怜地诉说着无奈,石板桥也只露出几根柱子扶手的顶部. 看着荷枪实弹守卫大堤的军人,大人们日益严峻的脸色,还有一片凄惨的景象, 我心里明白这不能游泳的遗憾跟无家可归的痛苦相比, 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岁月如水般地流逝,八户塘也终究成了历史名词,我只能在记忆中去找寻它的影子. 曾经多次梦到过在一片墨绿色的水里游泳,旁边是一条高起的大坝,那不正是儿时的八户塘吗? 那位同样爱好游泳的女孩,想必现在也早已为人妻,为人母了, 是不是也会偶尔想起那永远消失了的八户塘? 现在是否也在教自己的孩子游泳?  抑或是仍然保持着游泳的爱好? 只是,你的腰身是否依然苗条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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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发表于 2009-5-16 14:45:31 | 只看该作者
頂,寫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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