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个疯子

语梗 · 发表于 2008-9-5 20:0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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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疯子 
 
 
若是对某一件事情特别好奇，那么，伴随而来的就会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猜想，当这些猜想充斥着大脑，无度的膨胀，下一步很可能就会生发一股强烈的、试图破解谜团的冲动，要是真的到了这一步，那么，离正确的答案也就越来越近了。 尽管我也有一颗强烈的好奇心，可惜并没有用到正儿八经的门道上。我既不是一个天文学家，从不对远在地球之外的天体发生多大的兴趣，否则，象我这么常常被好奇心驱使,凭我这股为搜寻答案常常和自己较劲，大有不达目的势不休的精神，或许在某一天，真能帮助地球更多的破解一些太空之外的未解之谜；我也不是一个数字家，对各类统计数据的此消彼长不感兴趣，要不，把这股钻劲用在资本市场的数据分析上面，从而进行选择性投资，说不准也能成为亚洲的巴菲特，狠狠的赚上一大笔银子。除这两样，并且我还什么“家”都不是，凡有的好奇心只不过对那些并不关已的、街头巷尾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平凡趣事发生兴趣。为此，我还常常恶狠狠的生着自己的气，怎奈并不管用。毕竟兴之所然，也注定了我对各类科学，以及理财的窍门等等都不精通，既如此，象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这么博大精深的东西，这些要用天文学识来测算的东西，要用高深数字来处理的东西，反正我是一窍不通。 我的好奇心说来好笑，有时简直荒诞无稽，和极度空虚的无聊之人一样，爱挑些脑筋急转弯之类的，例如：一个窟隆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越捅越大，又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越捅越小，爱拿些此类种种小玩意儿来自我犯难。这几天，我又对一件绝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事情来了兴趣。那个在街上游荡了好几天的神经病人，他的疯癫痴狂的行为又勾起了我极大的好奇。 
其实，有很多这样的疯子生活在和我们同一个空间里。并通常会在一个我们都不曾注意的时候，比如：有的时候，当我们刚刚走到某个小巷的交叉处，他则突然跳出来大叫一声，直把我们吓一大跳；或者是在我们急匆匆去办一件要紧的事情，我们随身带着贵重的礼品，要去巴结某位领导以图换取讨要种种好处，就在我们心事重重期盼的时候，他会突然从侧面蹦出来，对着我们狂笑不止；倘若我们是个温柔漂亮的女人，当我们刚刚赶到“老地方”，正要投入那个切切等待的男人的怀抱时，他却疯疯癫癫追上来，口中大声呼叫着：“老婆，跟我回家吧老婆”。他总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们面前，只是他的出现

语梗 · 发表于 2008-9-5 20:04:51

多数人都要举起拳头，怒目相向，并大声的斥责着：“滚开，你这个神经病人”。除此之外，通常情况下我们是视而不见的，尽管蓬头垢面的影子总是在寒冷的冬夜里、在臭气熏天的阴沟边拘偻着身子寻找衣食，但我们大都视而不见。 引得我好奇的这个疯子，就是它们其中的一个。 至于这个人的面像，如果要真实的描绘出来，真有一定的难度。想要刻画他，首先必须要具备一双穿透功能的眼睛，只有穿过他那一头早已结成块状的头发，以及和头发连在一起的蓬乱胡须，再从他如同隐蔽在幽暗草丛中的一双眼睛着笔，方可以捕捉出一二。倍我好奇的这个疯子，其真正的面貌，收藏在那层厚厚污渍里面的，也许只有老天才看得清——老天想看他，只下一场大雨就足够了。不过这疯子，我仍然能判断出他大至的年纪。估计最多也只在四十五岁之内，从他挺直的身板及稳健的步履中尚可得以证实。 他那双眼睛实在算不得精神，如果多用一点时间细细的观察，也不难看出他眼神中的飘忽迷离，只不过这双眼睛镶嵌在黑漆漆的面颊、阴森森乱蓬蓬的发须中间，唯有的两点闪亮就显得格外的突出。 他和正常人不一样，一般的人，当感觉到有其它眼睛直直投来的时候，通常会条件反射的回以目光。而它不同，我试过了两三次，每次和他都相隔不远，大约三米左右的距离，而他的眼睛照常和先前一样，自顾自我的散漫游离，根本就无视我的存在，也不在乎我在看他。 不管我怎么看他，他的眼神始终无动于衷。我突然想着，这样的眼神，有时正常人也会有的，比如我自己，在旅游青藏高原，当抬头仰望万里碧空，或是当我们面临一望无际的大海，眺望万倾怒涛时，也曾有过。毕竟在千万朵白云和浪花中间，我们实在做不到聚中焦点，也不知道该放在那一朵身上，那时我们的眼神也是飘忽不定，迷迷蒙蒙。 这个疯子频繁出现在我上班与下班的路上，加之他的动作和别的疯子比起来，更加滑稽可笑。我的好奇心就轻易被吸引过去了。也许只有我，在可笑的趣味作用下，才对他发生兴趣。 在我途经的街区，有一处大型的广场，每当临近夏日的傍晚、太阳隐去之前，有人在广场中央的空旷处，用建筑用的竹板在那里搭上一个四方的台子，上面铺些红地毯。这是一帮乐于文娱活动的人，为来此纳凉的人表演节目用的，当然，他们最主要还是为着自己的兴趣和爱好。 这个台子的搭成，的的确确为整天晃悠在街头上的神经病人提供了方便。有好几次，我刚好下班经过，那时真正的业余演出人员还没有

语梗 · 发表于 2008-9-5 20:05:15

到来，但台上，老远就看去，有一个人站在中央手舞足蹈。好奇心驱促使我加快脚步，走近前才发现原来是被我关注的那个疯子。也不知他是从那里捡到一件破破烂烂的旧床单，被他胡乱的套在身上，弄得象黑衣侠披的一件斗蓬一样。如果不是他头上结成块状的显著发型，远远看上去，还真会误认为是一个丑角演员在演独角戏呢。 “哼，哼.....啊！这个问题是相当的严重的！” 我刚一站定，就听见了疯子吼出来的声音。 疯子说话前一般都没有低音域的预奏，上来就是一声炸雷。我看着时，他正稳稳的站立在台子的正中央，左手握着一个小孩废弃的玩具呐叭，支在嘴边当话筒用。开始时，不停的哼哼嗯嗯，象在清爽子。之后，我估计他自我感觉“这个问题的是相当严重的”这一句讲得不错，又被他重复了好几遍。后面的话他一时还没想好，跟不上来，就看见他转动起与众不同的，白的部分比黑的部分要多一些的两只眼睛，做起鬼脸自我解嘲。这期间并没有其它人看着，他那莫名其妙的笑我估计是自己笑给自己看的，或者是为讲话结巴而感到不好意思。 又是一阵哼哼嗯嗯的清爽子，他再一次情绪激昂的大声吼叫起来： “同志们、先生们、兄弟们、女士们、革命的战友们、朋友们、同胞们、老师们、烈士们、职工们、妇女们......” 他能想到的“们”也许只有这么多了，但是他并没有停下，而是重复着，混淆着，念叨着。在每说一个“们”字之后，他总要腾出另一个空着的右手，时而紧握成拳头高举在头顶之上挥舞，时而伸出食指不断的在空中敲动。后来的话越说越快，但前后语句各不相关，有时刚刚说到要以阶级斗争为纲，又接着说我们的运动员都是好同志。尽管所说的大都是风马牛彼此不相及，他的情绪却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由激动转变成愤怒了。只见他把紧握的拳头松开，换成五指并拢的手掌，先把右手掌高高的举起，然后从上至下，从右至左用力挥下去。他嘴里面发出的声音，又快又含混不清，根本就听不清楚究竟在说些什么，一句完整的句子也听不明白。只在他每次挥动手掌的间隙，才勉勉强强能分辩出“长”“砍”这样的几个单音。 他在上面情绪高亢的表演，台下急匆匆下班的路人中，并没有多少人注意这里疯疯癫癫叫嚣，偶尔一个跟在大人身后的小孩，对这个疯子的表演和我一样的好奇，脚步开始放慢，但他的手又会被大人牵起，强拉着往前走。和踌躇的脚步相反，小孩子的脑袋依然由着好奇的目光，一边走一面回顾，直至脖子扭转到最大的限度。 搭台唱戏的业余演员们来了，他们可不愿意一个疯子占了自己的地

语梗 · 发表于 2008-9-5 20:05:37

盘。他们之中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一步跨上方台，逼近疯子，咆哮如雷，同时做出作势要打的样子，直到把疯子赶下舞台，赶得远远的。
正处在演讲兴头的疯子，只有无奈的草草收场，骂骂咧咧的很不高兴。离开台子一定的距离，看看无人管涉，又躲在暗角意犹未尽的学起业余演员，时不时扭动屁股，样子十分好笑。 这个疯子并不是偶而一次上台胡闹，单我看到的，只要那台子空着，搭台人还没有出现，他就从不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好象对这个地方特别偏爱。在台上，疯子多数时候是学着领导讲话的样子，站在台中央，挥手轮臂之间进行慷慨激昂的陈述，只是他嘴里叽哩咕噜出来的东西，很难让别人听个清楚明白。少数时候，又是在装腔作势，学着演员的样子蹦蹦跳跳，或者一边扭动屁股，一边唱起那些不可能流行得起来的疯子歌谣。
我们这些神志正常的人，尽管一刻也没有遗忘心中种种强烈的欲望，但是人们总会把这样那样的，一切远离实际的、不可能得逞的欲望深深的埋在心底，生怕不小心一朝流露出来被人当成笑柄。实际上人人心里有数，个个都明白，没有一个人人不曾在梦里干过各种各样不便说出来的事情，或是妙不可言、或是甜蜜无比。我敢打赌，那怕是一个最最谦卑的公司小职员，在自己的梦里也一定有过当经理，当董事长，市长，直至还有可能当上皇帝，身边围绕着三宫六院七十二贵妃的美妙经历。而对一个穷困潦倒的人，谁能保证他就没有在梦中做过自己突然之间发了一笔大财，之后只要想得到的东西，要有尽有，甚至财富堪与世界首富比尔.盖茨相媲。而对于男人和女人来说,至于曾经做过的梦,只怕连自己再次回想起来，也会脸红耳热好大一阵子。 我很好奇这个疯子的疯言疯语，他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他所说出的，是不是就是正常人只敢放在梦里偷偷过瘾，或是只能隐藏起来的愤怒和不满呢？我每一次见着这个疯子，就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很想解开他胡言乱语的是不是正常人的梦境。所以当我每次见到他疯疯癫癫的站在台上表演，就会走近倾耳细听，想听听他究竟要说些什么，想把他的语言归拢分析，很想从中找出疯子的思维和正常人梦里的思维共同之处，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只可惜他总是口语含糊不清，和人说梦话一样，听不明白。 我说过，我的好奇心一但生成，就会紧紧跟随并且楔而不舍，直到把末解之谜弄得水落石出。 此后，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在跟在这个疯子的身后，观察他的行

语梗 · 发表于 2008-9-5 20:06:03

踪，他的举动，辩听他的言语。还好，他不和正常人一样,根本不在意别人对他的审视。
一个正常人，最怕背后有一双眼睛。要是觉得有人总是暗中跟在身后，一双眼睛总是在窥探自己，又不知道这个跟踪的人是何用意，不知道这双眼睛是何目地，处在这种情形之下，是没有一个人能容忍得了的，毕竟人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人人都有不愿被别人看到的东西，就象正常人做过的梦，我敢打赌全天下绝对没有一个人敢把自己做过的所有的梦全都原原本本的坦露出来，有此胆量的，也只有疯子。 我真真的观察疯子的言行。好在他不是个正常人。正常人谁也容忍不下，必然会紧张、不安，进而会采取措施，一是摆脱，二是反过来以同样的方式反向剌探。这样一来，就造成了许许多多本不相关，也不存在利益冲突的两个人，各自把对方当敌对方记在心上，形成对峙状况。我觉得我们生活圈子中每一个人其实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心理，也都面临着这样的无奈，这种状况不只是存在于两个人的单线之间，而是多线的、交叉的，错综复杂的。我们这些正常人，本来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如今却人人都感到背后象有一根剌子，时时刻刻存在着。人与人之的关系的人为复杂化，同时带来许许多多烦恼，郁闷，压抑感、危机感。若是从这方面来看，我们这些正常人对待生活的态度，实在是没有眼下这个疯子潇洒。
 窥视既然可以把一个好生生正常的人逼疯，是不是也可以把一个疯疯癫癫逼清醒呢？
如今我面对他，他却无视我的存在，他照常自顾自说，从不怕被人洞穿。这也为我试图破解一个谜团提供了极其有利的条件。 有一天，因工作中有一点额外的事情拖延了我下班时间，虽是中午二点多钟，但我的午饭还迟迟未填到肚子里去，我已饿得饥肠辘辘，人走在路上脚步无力，精神涣散。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对面街口突然传来一声喝叫： “滚开，你这个疯子！”
还真又是他——我一直在默默关注的那个人。而骂他疯子，同时用一根竹杆狠狠的抽了那疯子二下的，是一家快餐店里的女老板娘，她一只手叉在肥胖的水桶腰上，另一只握着竹杆，对已经逃开疯子挥动，嘴里骂骂咧咧的，好象是说疯子在她的店里头抢了个什么东西吃。 疯子挨了两杆头，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到对街就停下来，看看与女老板保持一定的距离，竹棍够不到他身上，他就不跑了。 他挨了两竹杆反而还咧开嘴笑。对面的胖女人怎么骂他，他就怎么

语梗 · 发表于 2008-9-5 20:06:26

学着那女人的样子：他把两只手放在两边脸处，手指张开做出捧起脸颊的动作，然后又鼓起两边腮把嘴唇故意的嘟得老长，样子很夸张。女人本来停在店门边，只是望着疯子骂，当她看见这疯子弄出的表情，气得扬起竹杆又开始赶过来。 疯子做的搞怪表情，完全是模仿女人那张肥得变了型的脸和那张长嘴做出来的，难怪那女人受不了。疯子自持跑得快，不怕她。他等到女人快接近时才撒开步履，把女人抛开一定距离后又停下来继续对着那女人做动作。这时候他离我已经不远了，近得能听见他在嘟起嘴巴的同时，还在不停的说两个字“猪脸，猪脸，猪脸......”。 女人骂疯子打疯子,疯子仍然在笑。疯子只重复着两个字，已就把那个属于正常人的女老板气得不得了。女人败下阵来，不再追，而疯子则学着她走路的样子，两膝盖向外弯曲，两手臂象大腥腥一样的划动。胖女人走路的姿势差不多也就这样。 “猪脸，猪鼻孔，猪尾巴，猪吃食，猪吃食，猪吃食......” 跟在疯子身后，听着他喋喋不休说些猪身上的东西。他说到“猪吃食”时，又开始没完没了胡言乱语，眼睛开始东张西望，四顾着街边那些专卖食品的橱窗，每当经过路边的拉圾箱，他就会走上前去用手在里面翻找。 他和我一样也是饿极了。对那些堆满食物的橱窗，他也只是看看，因为店员只要发现他有向内迈进的迹象，那么，早就有一根棍子为他准备着。我走进一家麦食店，买了两个有包装的三明治。出店后加快脚步，绕在他前面五步远的时候，故意掉下一包。过一会儿回头再看，他已在大口的吞食。 “发钱了，发钱了，都进去领钱吧，这是我开的银行，每人十万块，晚了的没有”。
疯子吃饱了，又开始发神经。经过一家银行，他又开始在门口学起大人物的架式，把两只手叉在腰间，嘴角叼着半截刚从地上捡起的烟蒂，直到银行的保安走过来把他哄走。
跟在他后面多了，慢慢的发现了一些疯子的行为习性。我发现，只要他路过的地方，这地方就是与他有关。比如路过公安局，他准会用一只手比划出持手枪的姿势，然后对着他满街匆匆而过的正常人，不停的勾动中指，做出击发的动作，嘴上随即发出“叭叭叭”的声音；路过“戏院”他就又唱又跳的表演；路过政府，他又要装一回大干部开始发表演说。 疯子一路走过一路即兴表演，其中只有一个部门，他在这个部门前，

语梗 · 发表于 2008-9-5 20:06:48

不但不疯癫，反而象清醒了一些。 疯子站在反贪局的门口，他的眼睛久久注视着门头上那杆随风飘扬的红旗，不动也不说话。 后来在一个认识疯子的人嘴里得知，疯子原来还真是在反贪局上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被反贪局开除了，接着他又被逮捕，就在法院判他犯有贪污罪的那一天，他发疯的。 弄清了疯子背景，加上又陆陆续续听到的一些事情，加上人们对他没疯之前为人的评说，我似乎解开了一些开始时十分好奇谜团。后来的几次，他站在那个台子上疯疯癫癫时所说的话，我也可隐隐约约听得一些。 不管他说得有多快，有一些人的名字，其实大家都是熟悉的。他说的“长”“杀”的那些人，都是曾经担任过重要领导职位，有几个曾是国家在本地投资的某一特大工程中原主管。疯子说出的名字中，有一部分，很早就因为东窗事发而受到处决，他们所犯下的罪，正是当年疯子掌握并着手指控的，只不过疯子不但没有成功举控，反过来却还被这些人先整倒，最终落了个诬陷罪名，疯子也是在那个时候精神开始错乱的。 故事到这里，已经满足了我自己当初因为无聊而产生的好奇心。 不过，我还是常常在关注他。有的时候，老远的看着他把那件肮脏的斗蓬，由两只向后平伸的手臂展开，一路飞跑。那斗蓬被风吹得飘飘然然，又在哗啦啦的响，听他疯疯癫癫的说着飞呀，飞呀，我忍不住的笑了。 2008 9 4

红双喜 · 发表于 2008-9-5 20:36:03

又见新作，好长啊，呵呵先把位置占了再看。。。

俏俏 · 发表于 2008-9-6 08:30:41

嗯,是好长,得慢慢看.

俏俏 · 发表于 2008-9-6 10:56:28

看完全篇，令人深思．一个疯子．看似疯，却深刻的揭露人性真实与虚文章外看漫不经心，实则寓意涵深．疯子的言行举止刻画入胜，从疯子身上又反映出另一些丑陋的现象．又让人想到一些社会的实质．哈，说点观后感．向楼主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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