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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蟹子地》——一部描写广济县两路口卢子珍风情的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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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7 14:10:5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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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蟹     子    地
           
                          第一部: 躁动
        大别山南麓边缘,花岗岩地貌山区与浅丘山地结合部,有许多山凹都具备辕椅状,背山面水。闵虎田大塆就座落在这样一个山凼里,唤做蟹子地。
        闵虎田大塆是闵姓一世祖的名字,明朝初年湖广填四川时江西填湖广,从江西瓦屑坝移民迁徙来广济县落地生根的,因移民户籍上写的是闵虎田,所以繁衍的后代村庄也就唤做了闵虎田塆。
        从清朝乾隆初年,后辈先祖从大田角迁徙蟹子地生根落籍,后辈祖先不敢僭越,塆名一直沿用一世祖闵虎田。闵姓人荜露蓝缕,聚族而居。一代代的开枝散叶,闵姓人已经从外地移民变成当地望族。蟹子地是闵虎田塆场所在地,所以,当地人将地名村名合用,既称闵虎田塆叫蟹子地,也管蟹子地为闵虎田塆。两个名字其实是一个村庄。随便怎么称呼都没有错。就看你愿意怎么叫。移民后裔潜意识里的家族观念和土地观念促使他们十分排外,杂姓人等绝对住不进来。
        俗话说:“一样的米,吃出百样的人”。几百年来,蟹子地的各色人等,鱼龙混杂。都在穷其一生,努力表演,在历史的长河中,自觉而又不自觉的演绎着生命中的自身角色。以正常的七情六欲,在悲欢离合中,过着五味杂陈的生活。一代又一代的延续着生命。最终都成为无涯过客。他们既互相争斗,又互相扶助。既顽固而又保守的传承家风,同时又与时俱进的改变现实。其间经历了多少兵灾战火,一次次的改朝换代和社会动荡,蟹子地人始终以顽强的生命力,与自然和现实作抗争。以时空作巨笔,饱蘸欢乐、苦涩的泪水和血汗,将生活调和成浓墨重彩,绘就了一幅幅绚丽而沧桑的生活画卷。
        1、 族长闵百川
        到闵四爷这里已经是二十七代。闵四爷大名叫闵百川,少时在本家秀才闵鉴午开的学馆里读过私塾。四爷年少时读书,并不长进。为此挨了私塾先生的不少板子。待到懂事发愤读书时,科举已经废除。进身无望,四爷便子承父业到武穴 镇开米铺做粮食生意。民国三十五年,听了大儿子闵凤栖的忠告,毅然断然地停掉日益红火的生意,辞去会长职务,蛰居在蟹子地做寓公。由于辈分高加上威信服众,被大家公推为族长。族里的大小事,只有他出面才能摆得平。闵四爷与内人育有两子。长子叫闵凤栖,在四川成都高等法院任法官推事。次子叫闵凤鸣,在江西九江做桐油猪鬃生意。
        一年过后,也就是民国三十六年,局势开始动乱,这年夏天天气出奇的热,人们说,怕是要改朝换代了,不然不会这么反常。闵百川记住大儿子凤栖说过的话,共产党快要得天下了,今后富人要与穷人共产,到时钱再多也没有用,搞不好还会丢掉性命。闵百川信佛,对世事看得很淡。尤其在衣食金钱方面,他认为,有吃有喝有衣穿,便是天下最有福之人。日间开销随心意,不为无钱而烦恼,便是天下最有钱之人。整天守着钱财不放手,就好比是头毛驴,虽然背上驼着沉重的金银财宝,但依然只能在地上觅草。闵百川认为古话说得好:“大厦千间,夜眠六尺,良田万倾,日食一升”。何况石崇未享千年富,韩信空城十面谋。所以,平安即是福。从武穴回到蟹子地后,便三餐粗粮淡饭,一壶幽香清茶,心安理得地享受清福。悠哉乐哉地过起了神仙般的日子。
        佛曰: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只要心头无挂碍,便是人间好时节。闵百川日间生活,如同禅修大师:该吃则吃,该睡则睡,该如厕则如厕。一切顺其自然,禅修悟道真我。瓦屋三间,或坐或站由我,老婆一个,左看右看是她。云淡风清,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真个是放下便是快乐。闵百川的曰子过得神仙般的自由自在。每天午饭后,照例睡上一小覚。
        堂上的自鸣钟敲响三下,闵百川照例准时醒来。自东洋人被打走后,日子太平,便养成了饭后午睡的习惯。一到新夏,闵百川便在房里置一张竹凉床,每天照例手揺蒲扇,坦胸露背架起二郎腿在消夏中悠然自得的进入梦乡,日复一日地连续做着春秋好梦。汗渍浸染着赤条条的雍肿身躯,日复一日的硬是把竹凉床煎滚成了枣皮红色。而多年养成的睡功的最大意外收获,就是生理的生物钟和自鸣钟出奇的吻合,到时便醒。内人闵田氏陪坐在床边,边打蒲扇边休息,一边在耳旁唠叨个没完没了。待闵百川午睡醒来,闵田氏就将提前泡好茶的紫砂壶递上了,随后便打来热水,拧好毛巾将闵百川服侍得舒舒坦坦。今天不知为啥,睁开眼睛连叫了几声却无人应答。难道出事了?闵百川的心也慌了。早上起床,先是左眼跳,左眼跳财,他并不在意。接着右眼跳,他就有点紧张。早饭时左右双眼皮一齐跳,弄得他心神不宁继而肉跳心惊。要出事,要出事,嘴里在不断默念,心里在不断祈祷,不断打鼓。
        在烦躁和不安中,闵百川在堂屋来回踱步。从方桌上拿起白铜水烟袋,划根洋火点着了纸糜,装好烟丝,对着纸糜突的吹了一口,出来了明火,点着了烟丝,咕噜咕噜地将烟吸入腹內打个滚,随后,残烟便经鼻孔向外喷吐出来。刚吹出一粒烟屎,捏搓烟丝再填上准备点火,翘嘴白破门而入,风急火燎地叫了一声:“四爷,塆里出事了,三房的世耀一拳把媳妇打死了”!
        四爷看到翘嘴白,打从心眼里就烦他。翘嘴白本名叫闵世光,因上下嘴唇长得朝前突出,一天到晚好象往灶堂里吹火。昂起头来,一张吹火嘴,活象一条长着翘嘴的鱼。加上人又长得白净,所以便有了翘嘴白的尊号。而真正的本名反而大家不记得。翘嘴白最大的优点就是他最大的缺点,最善长、最拿手、最不能见光的,就是善于联想,勤于联想,一到夏天,看到女人的白大腿就联想到生殖器,看到孕妇就联想到性交。而且还特别喜欢将自己的联想成果同别人分享,从不避忌,满嘴喷粪,荤的素的不过脑,不分场合信口就来。去年秋上,他去陈礼旦塆去吃酒,喝得也不多,听酒桌上人说,陈礼旦塆祖宗就叫陈礼旦,是个大孝子。佛典上有一则公案,横披衣服倒插鞋的故事,讲的就是他。相传,陈礼旦年轻时对母亲不孝,但他笃信佛教,冬日的一天,他去朝拜四祖道信,四祖曰:佛在身边,何必舍近求远,你回到家就能见到真佛。陈礼旦问:佛是个怎么样长相?请开示,我好回家去找。四祖曰:“横披衣服倒插鞋”。陈礼旦再问,四祖不语。陈礼旦从四祖处回到家,已是深夜,母亲已睡熟,听到儿子叫门,老母一咕碌从床上滾下地,横披着衣服倒插着鞋急忙为儿子开门。倾刻间陈礼旦豁然开悟,佛祖说的身边真佛就是老母亲。自此事母至孝,名扬乡里。皇帝闻知,颁旨旌表,在官道傍刻石立碑。名曰孝子牌。
         吃完酒散了客,翘嘴白来到官道想看看这个石碑。碰到陈礼旦村里的一个扛着扁担的妇人,上前就说:“我想瞧瞧你那个碑,请你弄点水洗干净,让我仔细瞧一瞧”。妇人面部由白变红由红变黑,抡起扁担拦腰就劈,痛得翘嘴白鬼哭狼嚎,拖着拐腿挨回家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翘嘴白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引来一通扁担侍候。
        四爷看不起翘嘴白,但翘嘴白在塆里是个唱戏站台角---拉布幕,有事管跑脚---送信传话的角色。听翘嘴白传来的这个消息,四爷一惊,手中的水烟袋掉落在地上,烟袋里的过虑水黄渍渍的溅了一地。赶忙对翘嘴白说:“快把碧环姑请来,另外把世耀家的近支亲房和各房头的主事的人都叫来人,商议看怎么办,都火烧眉毛了一刻也不能能耽误了”。
         碧环姑是四房的姑娘。年龄比四爷小许多,却比闵百川长一辈。三年前出阁,婆家是杨家山人,丈夫是个教书的先生。小小的广济县,闵碧环、洪兰娇、张月红、李金花号称广济四美人,闵碧环出类拔萃。王丹侯时任蕲(春)、黄(梅)、广(济)剿匪总司令,杀人从不心慈手软,尤其是对待共产党,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走一个。广济县的百姓,,对王丹侯是闻声变色,人见人怕。人们私下称王丹侯是“杀人魔王”。王丹侯一跺脚,蕲黄广三县地面都晃动。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杀人魔王也是如此。闵碧环与王丹侯的关系在广济县是人尽皆知,四爷想,碧环此时正在娘家小住,请她去找王丹侯搬脚力,同宗同族,焉有不办之理?
         不一刻,碧环姑便和一干人陆续来到四爷家。内人闵田氏也从世耀家人命现场回来了,脸色惨白。四爷说:“世耀的女人娘家是彭家河人,彭姓是大门大户,这场命案彭家人是要犯人命的”。
         闵玉德说:“赶快买棺材把尸身入敛,免得彭家人再挑理”。
         闵镇坤说:“我听彭姓的人说,世耀这么混帐,要用他活人垫棺底”。
         翘嘴白说:“世耀跑得五里不见烟,赶紧把世耀的父母藏起来,把值钱的东西弄走,不然的话到时会被打得干净一抺秧”。
         唉!四爷深叹了口气,说:“死者为大,这场事我们是输理一方,大家要做好挨打的准备,拼着我这张老脸,要我做狗我也要摇尾巴,把这件事平息下来。碧环姑,您去找王丹候请他出面从中涡旋,看有没有说合的余地”。
        碧环姑说:“好,我就去找王司令试试看”,说完就直奔县城。
        四爷又对翘嘴白说:“你往桃树湖一趟找三豹,叫他带点兵穿便衣分伏塆里周围,如果伤及塆里的旁人,到时好拉一拉偏手”。
         翘嘴白说:“好,我现在就去,人静亥时前一定赶回来”。
         闵三豹是民团团长,长年驻扎桃树湖一带,他手下的兵,以纪律松弛,心狠手辣而著称。四爷此时此刻用三貌,虽说是病急乱投医,但也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闵三豹所带领民团,不属于国军编制序列,属地方武装。他带的兵,满身游击习气,有奶就是娘。今天投靠国军,明日又投靠共产党,两边统吃,最近又跟共产党闹掰了,又跟新四军作对。桃树湖一带百姓,受尽了他的祸害。
        安排妥当后,四爷对耀远说:族里公上要准备点银洋,到时仵作验尸,提前打点好。
        各自分头行动后,家里只有他和内人。四爷默算:彭家河离蟹子地近三十里路,彭姓人集合起来也要时间,现在天已接近黄昏,快要落黑了,晚上他们不敢进塆,估计明天巳时到午时,彭家人马就会涌进塆里。到时只要稳住领头闹事的人,其他人怎么闹由他闹去。总要给他们发泄一下,自古至今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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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20-2-19 20:58:32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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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19-9-14 20:54:38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好文,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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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发表于 2019-8-22 17:43:42 | 只看该作者
看完后,有种当初看白鹿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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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19-1-9 09:30:26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原汁原味本土小说,有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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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8-11-20 20:25:12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精彩,期待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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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8-11-20 15:23:05 | 只看该作者
从头到尾看完,蛮有味的,期待有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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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楼主| 发表于 2017-11-1 14:42:57 | 只看该作者
12。   道士闵光茂
    光茂听说凤栖回来了,也到四爷家来看凤栖。凤栖敬了一支烟:“您老身体还好?”光茂说,:“好!好!一餐能吃三碗饭,喝个半斤酒也不叫腰酸。”
    四爷说:“你光茂爹体魄连我都比不上,都七十多了,还天天在外忙碌,孙子孙女都靠他养。说来,你光茂爹也是个劳碌的命。”
    “唉!说来羞愧。养不教,父之过。穷家生败子。还是凤栖争气,现在在外面做官,从小我就看好凤栖是个有出息的人。”光茂说。“待会儿我还要到陈家桥去,陈炎光去逝今天满七,要我去主持张罗。”说完,夾着一枝烟急忙告辞走了。
    闵光茂做道士兼做堪舆师,他的道行在广济县上半乡非常有名气。远乡近土的人,如果要是盖房做屋起首,非要请他看日子,上梁架门也要请他去督阵。家里老了人,也要请他去念经做功课,棺材下井落土也要他在现场做一番法事。因此他很忙。死人是痛苦的,但他见多了。也就麻木了。做屋是高兴的,但他看来,屋主为了心安,他得尽心。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从事本行当之人的必修之德。
    饭菜好、受尊敬,念经照例用劲。饭菜不好,受到冷落,经也决不少念。你就是哄人,他也决不哄鬼。但凡人们都知道,干这种职业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一点旁门左道。其实他一点都没有掌握这方面的法术。所以,人们对他放心转而恭敬有加,他在方圆几十里从业,一直以来口碑都很好。
    在外头,光茂受人尊敬,但在家里,地位就不是那么很高。光茂家里的一切事情都任由老婆作主,靠母鸡司辰。母鸡还年福,总归不是个好兆头。尤其对儿子的溺爱过了头,穷家惯骄子,使他一生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他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夫妻俩把儿子看得象宝贝疙瘩似的。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味的娇惯,把儿子娇惯成了一个“小衙内”式的人物。光茂的儿子大名叫闵乘龙。
   闵乘龙十八岁上,闵光茂为他讨了一房媳妇儿。女方是吕家岗人,叫吕凤池。从名字上讲,龙凤呈祥,应该是个好姻缘。但闵乘龙不务正业,夸夸其谈,说话天上一句,地下一句,不知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整天在外面打流,眠花宿柳,把家中媳妇儿凉在一边。闵乘龙在外面稍有不顺,回家便拿媳妇儿出气,拳脚相加。就这样过了五六年,媳妇儿也为他生了二男一女,但闵乘龙风流本性就是不收敛。带着未出五服之内的一个堂姑叫秀儿的跑到外地做油漆匠。秀儿比他小七八岁,两人从此双宿双飞,不久便整出一个女儿来。媳妇儿在家含辛如苦养儿养女,丈夫对她不爱还不说,还不受婆婆待见。整天受虐待,日子没法过,丈夫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婆婆不仅不责罚儿子,反而将儿媳妇儿赶出了家门。说儿媳妇儿是个“扫把星”。
    四爷对这件事情非常恼火,现在是民国时代,又不能将这两个狗男狗女装猪笼沉潭。只得将乘龙和秀儿拉到祠堂打了一气竹条爪。然后赶出家门,从族谱上除名。原配留下的小孩由光茂夫妻抚养。所以,当光茂来看凤栖时,四爷对凤栖说:“孙子孙女靠他养,是个劳碌的命,”就是指这件事。
   闵光茂还唱得一手好戏,吹拉弹唱门门在手。是塆里除中芝外在戏行里的第二个能人。中芝去逝了之后,他接管塆里的剧团,农闲时到外村唱戏。春节期间,剧团更是抢不上手。他唱老生,声音沙沙的,很有韵味。一有空,便召几个人到祠堂门口的空地上,自拉自唱几段唱腔。因此,蟹子地塆场很热闹,在当地附近一片也很有名气。虽然家中生活过得很不顺,儿子的事情他很闹心,他便以唱戏作为他的精神源泉,用来浇化心头的块垒。加上能吃能喝,身体一直很硬朗。不然他那孙儿孙女还真没有人养活。唯一的弱点,就是怕老伴,所以家里任由老伴弄的一团糟。
    光茂年轻时,也是一个很有性格的人。他母亲让他拜师学做道士,他死活不干。母亲说:“咱们都是穷人家,学成之后帮助穷人也是积德。有一门手艺在手,天旱水涝心中不慌,总归是饿不死人”。光茂听了母亲这番话,这才学做了道士。他跟师傅学了几年。道行见深。也亲眼见识过师傅治人整人法术,令他想起来就胆膻心惊。对这些缺德损人的法术坚决不学,他认为,害人最终害己,还是忠厚老实做人为上。这一辈子,他亲眼见识师傅做了一件事,使他这辈子都记忆犹新。
    黄家岗有哥儿俩,哥哥叫黄大秋,弟弟叫黄细秋。这哥儿俩在当地,一向是欺男霸女,为害一方。不管和谁打交道,讲的都是王法远、拳头近,黑了别人不少昧心钱,在附近一片名声不好。这哥儿俩共做一栋连三房屋,一人住一半。
    这哥儿俩请他师傅去上梁架门,不知道是什么事把师傅得罪了,加上他师傅平时各地跑,对这哥俩的德行也有所耳闻。于是他师傅便暗暗的下了手脚。房子盖好后,不到两年,哥儿俩人的子女都全部死光光。就连买来的孩子也养不活,那怕是捡到个命贱的讨米要饭的小孩子来收养,进入这个家门便必死无疑。最后兄弟俩人连同他们子女全都死绝了,不留一个。只留下一幢高大兀立的空屋,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阴森可怕,塆里大人小孩都不敢接近。
     这房屋出鬼,兀立在塆场上,黄家岗塆人也都心有余悸。无主之屋,塆里决定拆除。在拆除过程中大家发现,在大门、后门的砖缝里发现了不少看不懂的符咒。还有大门、后门的门头横梁上各有一张画着光着身子的女人骑在男人头上拉尿的图片,图片是用毛笔画的,女人的眼睛画得很大,纸色发黄发枯。画面非常恐怖。令在场的人汗毛直立。从此也就知道了这两家人死绝了的个中原因。光茂心里早就象明镜似的。但不能也不敢对人说破。
     干风水堪舆行当,一般不会害人,害人丧阴德,报应在自身,报应在儿孙。会给自己留下无穷的后患。结果不久,师傅眼睛瞎了,不长时间便得病一命呜呼。
     闵光茂对蟹子地本塆人非常和善。哪家有红白喜事,都会主动帮忙,也不收工钱。只是管吃饭、管烟抽就行。对人说真话,从不坏哪家人的事。闵运华抢风水的事,当时他不知道,他出远门做事去了,这趟门出得很远,来回一个多月。等到回来,运华已经死了,下葬都几天了,光茂回来知道原委后,只得一跺脚,唉!地叹了一声气。都是过去了的事了,现今是无法补救了。并埋怨塆里的人大不该这样。也不劝劝运华。
     儿子出事后,家里生活重担落在他身上,成天东颠西簸,住在武穴街的鉴千,叹息光茂可怜,便出资为他在街面上租了间铺面,开个卦摊。乡下的生意照做,街上也有生意上的进项。另外还能和逐出家门的儿子经常见面。虎毒还不食子,再怎么的憎恨儿子不争气,也不能不认儿子。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血。
    武穴街这年头也很乱。突然出现一个卦摊,被政府怀疑是共产党联络站,经常是警察上门盘问,警察刚拔脚一走,国军当兵的又跟进来检查。光茂一天到黑提心吊胆。生怕沾上麻烦。可是,往往是越是怕事越出事,有一天真的来了两个共产党,在他卦摊上假装算卦真接头,被盯梢的探子发现,两个共产党也感觉到街上周围情况不对,赶紧撤了。刚一撤走,便跑来一群全付武装的警察,把卦摊铁桶般的围住,并进光茂住的地方搜查了半天。连共产党的影子也没有发现。怀疑是光茂通风报讯,放跑了共产党。随即把他抓到局子,进行审查盘问,两天都不放出来,两天来,人在局子里面,水米都没有沾牙。鉴千闻讯,赶紧花钱托人说情,又是划押具结,又是担保,光茂的人才被警局放出来。出来时,人已脱水,饿的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是鉴千协着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挨着走回来的。躺在床上几天才恢复过来。武穴街是不能再呆了,搞不好一条老命会丢在这里,自己死了事小,老伴和孙子孙女谁来养呢?说什么也要回去,于是,等体力刚刚一恢复,便打包行李,带着讨生活的工具法器,回到了蟹子地。鉴千经过了这件事情,也害怕再一次出事,再也不敢挽留他。
    凤栖回来了,光茂这次是真的想打探一下共产党的情况,听听凤栖有什么说法。共产党什么时候能坐天下。不料四爷跟凤栖隐约的说出了儿子的事,一下子就戳到他的痛处,也很难堪。便急忙找个理由,赶紧走开。
    光茂刚走,翘嘴白就来了。对四爷说:“水盛的老婆跑了,水盛在家里,蹲在地上哭个不停,塆里的人都去看热闹。这件事情你得管一管,责骂水泉一下,让他收敛点才行。不然的话,塆里的风气真是要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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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楼主| 发表于 2017-11-1 14:42:33 | 只看该作者
还有一次,他在仓头埠乘船过渡下武穴。一船的人,个个和肖光际说说笑笑,。同船的人当中有一位郎中先生,背个药箱,面部冷埈,坐在肖光际对面。眼光中表现出对肖光际不耐烦,面部带有鄙夷之色。被肖光际看到了。肖光际立刻把脸放下,立即闭口不吭声。刚才一起说笑的人就问他:你心里有什么事不高兴?不妨说出来我们也为你分担分担。肖光际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我想,我昨晚上和老婆睡觉,老婆在我身上乱摸,摸着我的头问我这是什么,我说:这是郎的头。老婆又摸我的脚,问我这叫什么,我又回答:这是郎的脚。最烦人的是,老婆得寸进尺,抓住我的鸡巴,问我这是什么,咱也是读过书的人,说话得讲点文明,就对老婆说:这是郎中。其实就是个鸡巴。坐在对面的郎中先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周边的人看着郎中先生,哄然一声哈哈大笑。郎中先生窘迫得满脸通红,狠不得拉上肖光际一起去跳湖寻死。
    四爷、凤栖和大伙边咵边吸烟,烟头、烟屎满地都是。四奶奶最爱干净,拿起扫帚准备扫一扫。被四爷喝止:“客来端茶,客走扫地。这个道理也不懂?虽说是本塆人,也不能这样”。四奶听了,连忙将扫帚收起。
   这时,堂上自鸣钟连敲十二响,大家意识到已到深夜,便纷纷告辞。回家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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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楼主| 发表于 2017-11-1 14:42:13 | 只看该作者
11。  推事闵凤栖
    中芝上山后,四爷的心里一直很沉闷。儿时的玩伴,一个鲜活洒脱的人,说没了就没了,真是世事无常,人生如梦。一个月前,中芝还健康正常,有说有笑,活崩乱跳的。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论起事理来滴水不漏。不想戏唱完了,一生也就谢幕了。人生如戏,真是太残酷,也太现实了。一时感情上实在难以接受。尤其是闵运华一家,半年之内男丁死绝。所有的财物最终都归了别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是你的东西,就是强求到了手,也捂不热,也存不住。过分强求势必会引来祸端。平常心是佛,平常心是道。世间万事万物,一切皆为随缘就好。
    吃罢午饭,睡上一小觉。堂上的自鸣钟敲响了三下,四爷又照例醒来。内人端来洗脸水,四爷拧了把毛巾,揩了一把脸,拖了把竹靠椅坐到门口老地方打火吃烟。一粑箩的心事,搅乱了思绪。就如池塘里的春水,一经搅动,总会泛起一些破衣裳、烂布片和一些鸡骨头、烂菜叶子一样。
    一群小孩拥着一个中年人站在屋前,叫了一声“爹!”,四爷才从乱麻的思绪中定住了神,抬头一看,是大儿子凤栖回来了。四爷高兴得连忙起身,连连向屋内呼叫内人:“月桂!月桂!凤栖回来了!凤栖回来了!”
    四爷的内人闵田氏大名叫田月桂。嫁入闵家后便随夫姓,称作闵田氏。本名弃之不用,只将田姓缀之于夫家闵姓后面,公众场合和家谱上被称之为闵田氏。闵虎田塆人多数人不知她的名字叫什么,一直四奶四奶的叫着,习惯了,也就不足为奇。
    四奶正在灶房洗碗择菜,听到四爷呼唤儿子回家了,踮着个小脚,风火般的从灶房跑出来,系在腰间里的围腰也没有来得及解下来。儿子凤栖叫一声“妈”,顿时把闵田氏眼泪叫得如湧泉般的直流。一把抓住儿子的衣袖,忙问不迭:“吃饭了没!肚子饿了没?快进屋,快进屋,妈给你打鸡蛋下面条先垫巴垫巴!”四爷从旁眉头直皱,感觉内人太啰嗦太唠叨。忙对内人说:“凤栖提包里带回了糖,快分给这些小伢们吃”。
    塆里的大人们听说凤栖回来了,吃罢晚饭都陆续来到四爷家看望凤栖,顺便听一听凤栖从外面带回的山海经。漫无边际的咵一些外面世界的奇闻趣事。四爷坐在方桌上方的位置,边吸水烟边听,众人们围坐方桌,吸着风栖带回的纸烟卷。闵田氏坐在方桌旁边的竹椅上,眼睛一直盯着凤栖,象揣着个宝贝一样的,生怕凤栖从手上丢掉了。
    源湧问凤栖:“现在共产党闹得厉害,已经是遍地朱毛。依你看这老蒋江山还坐得几年?”   
    凤栖说:“这个算命大师我当不了。不过世事如牌局,总有结束和重新洗牌的时候。很正常。”
    立德说:“管他谁坐江山,咱们个种田的怕个什么,只怕是当朝的官吏和富人日子不好过。鉴千做屋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不要这么招摇,他就是不听,还有从利廷那买田,被利廷讹了一把,你认为利廷就这么好惹?心上结下了疙𤺥,依我看利廷会记仇。”
    咏秋说:“要说利廷,人品还真不敢恭维。不过话说回来,改朝换代的乱世,象他这样的人还真是吃得开。”
    立德和咏秋说话的过程中,四爷心头一紧,忙对凤栖说:“凤栖,你在成都做推事,也是当朝的官,可不能做丧德的事,办案判案,不要偏袒哪一方,也不要疏忽留下纰漏。古时候多少官吏判错案留下昏官恶官的骂名,有的还被上司追究,丢了官和失掉了性命。现在这乱局,凡事要留个后路才是。”
    接着又说:“塆里的焕波接刘细狗当了保长,一上来就一脸横肉,今天上这家抓伕,明天到那家派税,借个由头讹人多少钱。他用塆里牛头、大狗这两个混人,想打人就打人。人家的东西就象自家的一样,想拿就拿,想毁就毁。碾房边上的那家人,水塘里养的鱼,他拿个旋网想打多少就打多少,塘主不敢吭声。这是作恶哇。我这个族长想劝他几句,他从不拿正眼看人,他跟我说话都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他依着他老弟焕林在青年军里当个什么官,不把全塆人和一保人放在眼里,你们看,共产党要是得了天下,我看他们不吃枪子也会死在老百姓的锄头扁担之下。”
    凤栖说:“爹说的极有道理,这个我懂。我准备这次到四川后,找个机会把官辞了,做个老百姓,晚上可以伸直脚睡个放心觉。”
    “我也不是要你不做官,任何朝代,不都是要官员去管理地方?你不要把话听岔开了。我是说,先做人,再做事,后做官。做人在任何时候都要把心放正,做官同样如此。要经得住天理和岁月的检验。”四爷说。
    “我一定记住爹的话,学会明哲保身。”凤栖回答他爹。又从桌上拿起烟分发给在坐的各位。四奶也从碗柜拿出饭碗,给每个人倒了一碗热茶水。
    凤栖说:“有时候也难,当个推事,有时候下乡办案,四川人都爱用滑杆抬着我们走。我一看他们年纪都可以当我爹,于心不忍,坚持不坐,跟他们一起走路。结果倒好,反遭他们看不起。私下骂人:“说是狗坐滑杆,不受人抬。弄得人真是哭笑不得。”
    源湧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你不坐,下来跟他一块走路,他们怎么向你要钱?你不坐,他不坐,这不是断了他们的活路么?当然对你有看法,还会骂你。是不是这个理儿?”
    “啊,也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层。”凤栖说:“塆里其他人怎么样?有没有老人去世的?有的话我明天去看望一下。”“立成、中芝死了。还有运华一家都死绝了,剩下的婆媳两个寡妇,嫁人走了。要看也有立成留下的那孤老太婆,你得去一下。”大伙儿说。
   凤栖忙问,“运华叔一家怎么就死绝了?出了什么事吗”?
   大伙连忙把唐家山伐枫树时,他和全秀抢风水,不吃饭活活饿死得到葬枫树篼下风水吉地,死后刚满七七四十九天,家中失火烧个精光,儿子毛地上吊,进昌、一鸣、学歪争家产,学歪杀了进昌,学歪枪毙,一鸣痨病病死,进昌儿子塘里洗澡淹死,到最后婆婆、媳妇儿两个寡妇改嫁离开等等全过程的向凤栖叙述一遍。凤栖听了,惊骇了半天,心想:现已是民国三十多年了,怎么封建迷信还这么有市场,人们的精神上已病入骨髄了。叹了一口气,“歪门邪道真是害死人哪!”说完,便痛苦的摇了摇头。接着对众人说:“讲风水,更要讲科学,不能走火入魔,有些个事情都是机缘巧合。并不是什么风水鬼神。运华叔有钱不培养儿孙读书,难怪有今天这样的一个下场。”
    众人便问风栖“有没有风水这个东西?”
    风栖说:“当然没有。”
    “不过,大自然地理上的土地差异还是有的。”
    凤栖接着说,:“比如说,从塔水桥以上,都是黑土地,塔水桥以下,都是红土壤。九龙城以北,山上都是花岗岩,田家镇一带山上都是石灰石。沿长江一带,都是淤土沙地,广济县的手掌山药,拿到沙地去种,就会变成是一根棍子状的山药苕。口感质量都差许多。这些都是自然科学,不能说神鬼因素。”
   “ 过去我对上半县黑土地,山上花岗岩,下半县红壤,山上石灰石也不了解。我读书时查过资料,原来,就从九龙城到现今被苏俄占领的东北海参崴从地图划一条直线,这条直线上都是花岗岩地貌和黑色的沙土地。这是地球上一条最大的地质裂沟。泰山、天柱山、辽宁的千山、东北的长白山都在这条线上,孔子出生地曲阜,孟子出生地邹城也在这条线上。要说风水,这条线上可谓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凤栖对众人说。
    “哦!原来是这样,不是凤栖有学问,下辈子我们也不会知道这些个道理”。众人对凤栖佩服不已。
    翘嘴白说:“凤栖叔,你在外当法官。天天管判案子,就是县太爷。你知道咱们广济县最会打官司的朱木鱼么?”
     “还真不知道。”凤栖说。
     经翘嘴白这么一说,话题便转到判案上来了,转到本乡本土的讼师朱木鱼这个人头上了。
    朱木鱼是广济县有名的讼师。在广济县,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太白湖的浪,朱木鱼的状”。任何案子,只要是经他手,就会非赢不可。在坊间有这样一段传闻:
    某年某月他和另一个人打赌。并承让对方当老子,自己做儿子。让对方告他仵逆不孝,打骂亲爹,不给赡养等律条不赦之恶行。让对方拖着他入县衙,向县太爷禀告。县太爷一听,火冒三丈,惊堂木一拍,高声对朱木鱼骂道:“如此逆子,当用重刑。被告是否认罪?”
    朱木魚摊开手掌,向县太爷连摇:“不能说,不好说,不说好”。县太爷纳闷怎么崩出这三句话九个字的玩意儿?连忙走下案台,拉住朱木鱼手掌看个端祥。只见朱木鱼左手掌上写着:“妻有貂婵之美。”接着拉起右手掌看,右手掌上写着“父有董卓之心。”县太爷立刻明白:“这是老父为老不尊,败坏人伦。如此兽行,难怪子不赡养。且被吿到此刻,还子为父隐,不出秽言恶语,品行兼有,十分难得。”于是,再次走上案台,对原告一拍惊堂木:“身为儿子的亲父,儿媳的尊翁,不修徳行,做出如此败坏人伦之事,简直与猪狗禽兽无异。天理难容,来人!先打二十大板,再押到南门口号枷三天!”
    从此,朱木鱼名声雀起,公堂上,只要见到朱木鱼,一般人都很怕他。县太爷知道上次告状是两人打赌,感觉自已受到了愚弄,一生气:凡是朱木鱼的状文一律不接,凡是朱木鱼的状告一律不准。并取消其状师资格,如果违反,则追究不迨。
    有一年六月中旬,广济县城有个妇人,因自家在乡下的山林被别人强占去了。打架吧?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对方人多势众。告状吧?又没有人愿意为她出头。听人家说朱木鱼厉害,不如找她试试。不想朱木鱼欣然接受。六月伏天,朱木鱼在房中烧起炭炉,放在桌子边旁。身穿皮襖,坐在桌前,双脚踏一火笼,左手提个火龙放在大腿上。右手提笔为他写好状纸。交与这个妇人。并再三告诫:“县太爷如何讯问都不能说是我写的”。
     妇人来到县衙,将状纸呈交与县太爷,县太爷展开一看,分明是朱木鱼的字迹和文风。便对妇人进行恐吓,不说实话将如何如何治她的罪。妇人平生未经过这种场面,经不住恐吓,便承认是朱木鱼写的。县太爷命衙役将朱木鱼拘来,与妇人当堂对质,朱木鱼说:“你说是我写的,我什么时候给她写的”?县太爷向妇人一瞪眼,妇人便说:“是六月初九那天写的。那一天你写状子时,你还坐在火炉边烤火,脚踏火笼,手提火笼,身上还穿着一件大皮襖”。县太爷一听,觉得妇人越说越离谱,简直是胡说八道。朱木鱼对县太爷说:“这妇人不是疯了就是胡扯。六月伏天穿皮襖烤火笼,伏在桌上写状纸,你信吗?说出去谁个信?分明是县太爷威逼诱供她乱咬人”。
    县太爷在此刻感到很被动,于是便立刻转换话题:“我听说你在广济县你是一条光棍?”
    朱木鱼说:“光棍不敢,顶多只能是根刺棍”。
    县太爷说:“我今天要把你这根刺棍的刺给拔了,把你这刺棍的皮给剥了”。
    朱木鱼说:“那我是什么?那就是根光棍。”
    县太爷说着说着又把自己绕进去了,一时张口结舌。
    无奈之下,县太爷只好将朱木鱼放了。
    大家伙儿胡咵胡侃,漫无边际。咵起机智厉害的人物,就有人又咵起了前清秀才肖光际的故事。
    有一次,肖光际上广济县去办事,天刚亮就到了南门口。南门口米铺老板跟肖光际很熟,看到了肖光际,没有搭理他,肖光际很生气。米铺老板站在大门底下。肖光际上前向他请教一个字。说:“我两个儿子要分家,我把家产分两份,哥俩拈阄各得一份。写契约难死我了,拈阄的阄字我硬是不会写,正好看到你,请你告诉我阄字怎么写?”
   米铺老板哈哈一笑,说:“这个字好写 ,就是门字里面一个乌龟的龟字”。肖光际说:“哦!原来是大门里面站一个乌龟。我现在才知道。”说完打声招呼就走了。米铺老板还没有回过味来,米铺老板娘听到全过程对话,就对当家的说:“人家把你骂了你还笑。你站在大门底下,人家骂你是个乌龟,你还听不懂,你真是傻得冒泡。”米铺老板被点醒了,却为时已晚了,骂人的肖光际人早已走远了。大清早的无故招骂,米铺老板气得踢了门坎一脚,不料力气下得太重,把脚指头踢骨折了。痛得呲牙裂嘴哇哇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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