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shā”车的答案

柳晓春(漠柳) · 发表于 2008-7-5 12: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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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ā”车的答案——写给6月29日之二文/漠柳“shā车的shā，怎么写？”对桌的同事，为了保证起草的文本里没有错字，通常是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嘴里抛出问话给我。而我通常，是保持和对桌同样的坐姿，并且保持没有停顿地回答，用不着笔写，也不必说偏旁部首，而是直接报出这个字五笔字型86版的录入字母。“shā”车的“莎”？a-i-i-t？但我没有支声，这肯定不是同事索要的答案。糟糕的是，此刻愿意跑进脑子的，却是早上的一起车祸：上班族、送孩子上学族、买菜族、晨练族、闲来无事看热闹族，统统拥堵在武穴科技街和北川路的十字交叉路口。没有110、没有交通警察、没有交通协管员；没有120、没有医生、没有护士。除了肇事受伤的人在汩汩流血外，一切的人和一切的车仿佛都没有存在。它们瘫痪在那。也象我此刻的大脑，神经短路，所有讯息拥堵成一片空白；也象我的电脑，系统意外崩溃时，无法在辞海里检索，无法在网页里百度。所以此刻，我真的无从知道“shā车的shā”是什么意思，干什么用的。“shā车的shā，怎么写？”对桌的同事提高了分贝，并把目光调起来，越过本子的液显，再越过我面前的联想液显，直接砸在我的眼睛里。那个目光是救济的、焦急的……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确切地讲，是没有合适对桌的答案说出来。而这个救济焦急的眼神，也就是Z的眼神？也就是车祸受伤者汩汩流淌的血？它们猛然地撞击纠集在一起，使我努力搜寻答案的神经变本加厉地拥堵、瘫痪。

柳晓春(漠柳) · 发表于 2008-7-5 12:54:50

shā车？shā车？shā车？莎车，莎车，莎车……它们在脑里子不断地复制扩大。莎车，它倒是安然无恙地，依旧存在于我脑子以外的，地球经度38.3、纬度77.2的一个蚁穴处，地理所属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玛干和布古里沙漠之间，叶尔羌河上中游的冲积平原上，塔里木盆地西部，喀喇昆仑山北麓，帕米尔高原南面。行政辖属中国西部边陲，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份西南部，喀什地区南部的一个县城。莎车，我能知道的，它就是Z的生活所在地。莎车与古“<a href="http://baike.baidu.com/view/1239.htm" target="_blank">丝绸之路</a>”南道要冲无关；莎车与巴旦木中国最大干果产地无关；莎车与维吾尔十二木卡姆曾经的民族音乐家兼女诗人阿曼尼莎罕之乡无关……除了Z，它们于我没有任何干系。是的，莎车等于Z。春天的时候，我就接到z漫游加长途的电话，说是我的生日快到了，怕忘掉，就先提前祝我生日快乐，和那年18岁时一样隆重地祝福我，她说本命年的生日嘛，人生中也很重要。和Z长别已是13年，除了偶尔在视频里见着她，就是一张从QQ里传过来的电子照片，背景是莎车秋季的卡群金胡杨，Z穿着一件火红的紧身至膝的羊毛衫，站姿飒爽而又不失妩媚。非常地喜爱这张图片，不仅因为金胡杨有生千年，死千年，倒地不朽又千年的精神，还因为连带着Z都有一种轰轰烈烈的激情，整张照片都在燃烧。而和Z的相识已近20年。那时，我们是同住幸福路的初三（五）班的同学。我们都是插班生，Z从种羊场转学插班，而我从外省转学插班，所以我们共同被排外。而我们的两点一线是一样的，所以我们理所当然地，成了上下学都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友谊的建立或许就是这么简单。我一直都很喜欢Z的卧室。房子里架了两张面对面的、1.2米宽纯木质地的高低床。Z是家中的长女，Z的卧室，正好可以容纳她的大妹、二妹、三妹。床的中间正好留了只容一人行走的通道，朝南能把小窗推开，朝北能把门打开，但只能把门70度的推开，因为门后有一个上面放着Z手风琴的床头柜，然后才能走出Z的卧室，进入这套住房的辅助卧室兼餐厅，它归属Z的弟弟。家中另外一间主卧也兼做客厅，它归属Z的父母。在我16岁的眼中能住上带厨卫的单元房是很幸福的事，所以，我放学后常常蹭到Z的房中。木质高低床，没有上漆，但它早就渗透了Z姊妹几个无数次抚摸岁月的气味。还略略散发着Z姊妹几个人生的真实色彩。

柳晓春(漠柳) · 发表于 2008-7-5 12:55:39

在Z的卧室，我第一次见着Z拉动手风琴。旋律在Z的肩上飘出，欢快而明亮。还是在Z的卧室，Z和她的大妹二妹们陆续出嫁。Z的恋爱第一辆快车司机，是位现役军人，Z花朵一般地开在在现役军人的无悔青春里，军人役满胜利而归，Z的恋爱快车无疾而终，徒让Z的花开廉价，无端失去鲜艳。法律只说保障军婚，却没说如何保障准军嫂的爱情。半年后，Z切切实实在乌恰撞到大车祸，好在捡了性命，锁骨上了钢板还能蹦达。在喀什军区医院休养期间，Z决定把自己送进婚姻快车，这回的快车司机照旧是位退役军人。Z以为只有军人才能给予她最好的安全保障和生活庇护。所以，依然在Z的卧室，大家听到了Z的婴儿啼哭声。那是Z的双胞胎受不了Z肚子里的拥挤，而争先恐后跑到世上的结果，高亢而有力。然而，Z的婚姻快车司机还是不称职。说跑长途太累，就躲在床上睡大觉；说世界燃料紧张，就不保证足够的油料；说维修费用够买新车，就不给车辆小修、中修、大修……理由种种类类。这样的快车司机不把Z甩出快车道，那才不可思议。Z说，她一路风尘，精疲力竭，现在唯一需要的，而且只能需要的，就是寻找一个能休憩的小窝，静静地孤独地疗伤。而为此，需要大量的钱财来换取，而Z一分钱都没有。三亲四戚七拼八凑了一些来帮衬还不够。钱？Z最需要的是钱？钱？！是的，今天周三，此刻，我想起我的一份工作承诺来，我曾答复这个星期三给一位异地的分公司员工汇款的。是该员工2008年的春节加菜费50元、火车票预订款余额返还部分300-176=124元、援助武穴公司实际出勤24天工资1600元，当然还有扣职工食堂就餐补助差额89元，扣职工福利彩虹牌电热毯25元，杂七杂八的，经过我认可签领的现金，算清楚后合计1660元，得一次性打入该员工的异地帐号。于是，在我想了一刻钟之多，也没想出对桌索要的shā车答案后，我告诉对桌，我得去一趟银行，汇一笔现金。

柳晓春(漠柳) · 发表于 2008-7-5 12:56:44

离公司最近的唯一的银行，也是公司指定公款业务的工商银行办理点，它就在武穴市科技街和北川路的十字交叉路口，不出三分钟我就到了。我没办法装做看不见，十字路口中央的、速度和力量狠狠斗争后的那两部车，那是早上车祸的肇事车辆，旁边还有三二个不肯离去的围观者，不知再等什么。此刻，我不必象早上那样赶时间报到，所以我忍不住打听：死人了冇？骑自行车的当场就冇得气了。是么样搞的？自行车的车把没shā，把黑自家（他自己）的两条腿支在地上当shā，是么能shā住呢？那个卵面的，有shā他不shā，都停不下来，还不去戚家山（武穴公墓）钻烟囱啊。地上的血液已渗入混凝土，成暗红色。是没有shā车，对，肇事者没有办法停下来。我兀在那，对桌早上问我的第三句话是，shā车的shā怎么写？是停止下来的shā？shā车？刹车！答案是“刹”？！是拿了利器掳杀的“刹”？而不是蕴含盈盈水青青草的“莎”？我不明白，这两个字根本就相隔十万八千里，却为什么会这么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而且这样冲击着我的大脑。Z在电话里倾诉，我这次是停下来了，认认真真地从什么叫做爱情的站点停下来了，从什么叫做婚姻的站点里撤出来了。想想，Z在她自己的爱情婚姻里就是遭遇了一而再的车祸，此时能刹车停下来，于Z未尝不是一件大好事。哀莫大于死，Z抱着假希望生活好些年了，和死了好些年有什么区别？这回，儿子、房子、票子、车子啥都没有了，其实Z啥时候有过这些？只不过这次办手续，在纸面上重复一遍都不是Z 的而已。
Z在电话里的结束语是，我已化了近4万块，坚决把工作关系调走，冲出莎车。Z要死而后生，从头来过。<span style="FONT-SIZE: 14pt; FONT-FAMILY: 宋体; mso-asci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hans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font-kerning: 1.0pt; mso-bid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bidi-language: AR-SA;">其实，冥思苦想整整一上午，能不能找到<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 14pt; 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fareast-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1.0pt;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bidi-language: AR-SA;">shā<span style="FONT-SIZE: 14pt; FONT-FAMILY: 宋体; mso-asci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hans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font-kerning: 1.0pt; mso-bid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bidi-language: AR-SA;">车的答案，找到怎样的答案，已经意义不大。

柳晓春(漠柳) · 发表于 2008-7-5 13:23:53

晕死掉，这个帖子怎么也摆弄不好，为什么一小段一小段才能发？而且重复的部分发出来就去不掉？是好久不发帖的原因不会发了吗？

江涛 · 发表于 2008-7-5 14:14:32

问好，漠柳，欢迎你的到来！第一篇重复的帮你删了！很欣赏这种叙述方式！

柳晓春(漠柳) · 发表于 2008-7-5 21:37:15

呵呵，多谢你了，，，，，握手，，，，

江川 · 发表于 2008-7-5 22:07:49

很久没见到漠柳了，问好！拜读了精致的作品，结构完美，寓意深远。祝愿所有出门在外的朋友一路平安，套用一句老话：高高兴兴上班去，平平安安回家来。愿所有的司机朋友开车一定遵守交通法规，路况不好时一定小心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

漫兮 · 发表于 2008-7-5 23:08:37

嘿嘿，论坛流行江字辈啊，江涛，江川。嘿嘿[em01]

龙卷风 · 发表于 2008-7-5 23:24:21

楼主高才，只可惜不知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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