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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菜花飞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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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5 09:38:1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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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地的紫藤罗花,夏至未到就已点缀枝头;行人从雪月的浪漫花前走过,走回静默地留下几句“香”字来。
    四月就是在这样一种突兀的风景里将紫藤罗花挂满山坡之角的,于是,荒处的山坡再也看不出是一座山还是一汪岗了。反正行人是淡定也是悠然的,行人从山间走过,紫藤花是有的,还有梨花,木兰香,也都不紧不慢的开在了此一时刻的山体两侧上。行人轻缓走过,也悄悄沉吟:仲春内的百花,开的低调而又奢华。
    紫藤摇曳,梨花满地,木兰香处,落瓣声声亦如故。我就是在由这几处开花的植被组成的早春时节回到周湾的。沫沫说,我兴许就是那位匆匆而且静寂的行人,穿行于这个热闹的百花报春的绚烂时节。周湾看得透,周湾也会欢迎,所有像我一样的匆匆行人。
    沫沫的言辞让我回想起了自己还未到周湾时看到的异地风景,同时也让我看清楚了这个早春风景中的紫藤,梨花和木兰香。在快速的车窗内,我能庆幸见到的也只有这几处别样的报春花。
    四月的春光无限明媚,以至于所有的乘客都是用明媚的眸子观望,除开车厢内的所有风景。然而也是窗外的景致让我知道了,至少,这一刻的周湾依旧是在距离车子很遥远的地方。春天的阳光仍是鲜活,我也是在最鲜艳的时刻中明白了,所谓的明媚词语,不过是最虚弱的醉眼迷离。
    我在想,一定是春天的娇弱让人迷离,是春风的柔美让人迷离,是此一时的路人甲忘记了彼一时的路人乙,是路人们在蓦然中记起了微笑,才惹得了百花报春之景早早来到。我看到了满山遍野的油菜花,我也想起了很多与之相关的诗词歌赋。
    在南宋诗人杨万里的诗句中,他很轻松的就写出了“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动听句子。油菜花的色彩,竟堪比初春里的黄蝶,而渐入菜花的黄蝶会让孩童都寻觅不到。诗人的句子毕竟过于灵敏,但是对于初春中的油菜花,这肯定不是过誉,至少,对于周湾里的油菜花不是。
    周湾里的油菜花是镶嵌于周湾而生的,有年长的老者即便在菜花开放的时候依旧乐得一身轻巧。头顶竹蓑,脚踏布鞋,是他们爱装扮的行头,乌黑的行头颜色也总是特别异于菜花的金黄。长者不介意,他们的行头点缀着可爱的周湾,以及为周湾内外而生的一地金黄。
    周湾里的所有油菜花是直到仲春时节后才显现出她特别的魅力的,有阿婆从金黄的花瓣间走过,她自己就快被流动着的黄色给淹没了。阿婆笑意盈盈,苍老和金黄就渲染在了一起。山岗处的金色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或修饰的,总之,倘是真的修饰,所用之言辞也会过于肤浅。油菜花的金黄之处在于,所有的颜色都是规矩的被染印在山岗之巅。
    周湾就是在山岗之外,山岗围着周湾,菜花围着山岗,就是这样圆润的弧角,金色里点缀着土色,周湾便活色生香起来。幼稚的孩童在油菜花开的季节里乐于四处穿行,当然他们所行的地方总是离不开方方见长的菜花了。孩童追着香味的源头,往菜花的深处奔去。一点深色勾勒着浅色,一方浓郁淡化着浅薄,跑动着的是年少的斑斓之景,而留在菜花丛里的依旧是不变色彩的灿烂黄色。
    周湾里的阿婆习惯用“亮堂”这个词语去修饰油菜花满园的盛大景色,他们的心思更多的是留在菜花不去寻的记忆中。菜花满园寻不住,都是落瓣金色香,落瓣给予土地的颜色,正是阿婆最不愿意想像到的色彩。
    在周湾的风俗中,菜花黄是不好的开始,“菜花黄,人发狂”。所以,周湾里才没有像我这样的只被菜花之景吸引了的人。周湾里的人不爱菜花飞黄,菜花飞黄的景色自然在周湾人的心中也所占无妨。还是年长的老者可以盘算,因为黄色所谐之音不是很好。那一地的金黄,原本就是一处特别意外的风景而已。
    阿婆家的门前是有一方油菜花的,日上丈高菜微黄,旧门不止遮香堂。阿婆家的大门从菜花微黄之后就不曾打开过,阿婆自己也是从自家的后门出入。阿婆的孩子是在多面前的菜花微黄时节奔出小屋的,离开周湾,奔到了现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了,阿婆对于菜花的记忆还是停留在张狂的想象上。我喜欢听阿婆讲故事,那些故事,阿婆总是用特别的耐心讲完。周湾有那么多的故事,都记在了饱经风霜的阿婆心里。
    周湾于阿婆的记忆,就是一方微黄的菜花之地。阿婆总是平静的在周湾里的,周湾却是坎坷的和包括阿婆在内的所有人玩着喧闹的游戏。曲中人散,周湾飞向了何处,曲中之人又是去了哪里。阿婆说过,那些曾经在油菜花开的时节来过周湾,又匆匆走了的人,阿婆记得他们每一个人,因为片片飞舞的落瓣菜花是最浅显又通俗的祭奠。
    祭奠的故事原是黄色的,阿婆说故事的背景处就是满地的菜花之瓣,花瓣把泥土染成了黄色,香味很独特,像燃烧过了的胭脂。
    让我惊奇的其实还有阿婆讲故事的方式,阿婆的每个故事总是一遍又一遍的讲下去。阿婆又说,很多故事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讲给我听过,只是现在,我还是像个陌生人一样,望着阿婆,还有那么多由她讲出的缈缈故事。
    菜花像飞了一般,怎么开放都是匆匆凋谢,故事和花一样,在时隔十几年后,仍是让我莫名。偶尔莫名,偶尔无奈,那么多的故事我记住了怎样,忘掉了又怎样,那一地的碎碎过往总是在的。到底是无妨还是不忘?
    故事总是说给孩子听的,孩子虽然容易记住故事,却也容易忘掉风景。四月的故事有那么多,我现在一个都不记得了。我知道那一地的绚烂落花是在四月之末开放且凋落的,很多人都称其为菜花,我之所以记住了,是因为偶尔醉意阑姗的诗句。
    那些遥无边际的金黄构不成诗句, 它们飞到哪里都是落花。 然而,我是记住了的,因着淡淡的一方方菜花去寻,我看到了最美的风景。
    菜花飞黄无边度,最是落瓣才有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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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5 21:55:46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菜花飞黄无边度,最是落瓣才有诗。
多好的诗句。
多美的周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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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15-3-17 20:50:13 | 只看该作者
如诗似赋的小散,值得一读。有一个词用错了字应为曲终人散。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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