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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龙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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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旅馆教主曾曙光杰作:嫖资。建议上大江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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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3-6-6 18:35:23 | 只看该作者
酒神 发表于 2013-6-6 18:33
今日曾公,要想把文章写坏,都有点困难。

多谢酒神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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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3-6-6 18:56:05 | 只看该作者
当年读完这篇文章,甚是感动!
再读,还是感动!
问好,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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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3-6-6 19:03:03 | 只看该作者
曾公路过武穴,要记得停留。
我还要等几天,把儿子户口本领到手,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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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3-6-7 07:22:08 | 只看该作者
不知道写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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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3-6-7 10:07:13 | 只看该作者
江涛 发表于 2013-6-6 18:56
当年读完这篇文章,甚是感动!
再读,还是感动!
问好,曙光!

真感动就多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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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3-6-7 10:10:33 | 只看该作者
名人曾 发表于 2013-6-6 18:27
感谢龙人方的提携。发头条时题目改成《吕家岸新村》。以上龙人方贴的是当时临屏的草稿,修改稿见下面:


《吕家岸新村》
  曾曙光


  07年春末,几番辗转,我从北京转道长沙落脚温州。来温州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想多挣几个钱,那时我女儿刚好考起一所重点中学。再则,据说周银火、陈跃超、李春贵几个在温州发了财。传说总是那么美丽,弄得我这个没有脑子的人心痒煎熬。
  我通过虞珍东来到温州,吃住在他们夫妇租住的矮房子里,潮湿,阴暗,闷热。工作是虞珍东介绍的,跟他一起给一家鞋厂当装卸工,计件工资,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十二点下班,遇到出库高峰,还要加班到天亮。如此糟糕的处境搞得我神魂难安,倍感搞钱无望。既是这般光景,我依旧没有主动找周银火几个帮忙,这个中原因说复杂也简单,就是我曾经在网上严厉批评过他们,我怕此番去找他们,忙帮不上反遭致嘲讽。说白了,就是所谓的自尊心在作怪。
  在鞋厂干了一个星期左右,身上所带不多的银细一用而光。我跟虞珍东借五十块钱,说去买烟,钱捏在手上,突然生出回家的念头,也没多想,招呼不打,工资也没有结算,拎着带来的破包,往火车站走。
  在去往火车站的路上,我被两个东西深深困扰,一是烟瘾,二是票钱。只要身边走过抽烟的人,我都要停下来紧吸鼻子,甚至把眼睛盯在地上,看能不能捡到一根烟头抽抽。五十块钱本来就不够路费,如果买了香烟,回家估计只有想办法爬火车了。
  就在我想该是抽烟还是爬火车的时候,一则贴在手机店玻璃门上的招工信息拉住了我的脚步,上面写着:急招冲床工数名,待遇面议。什么叫“冲床工”?我前世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只晓得车工、钳工、铣工,多年前,就是这个现在跟周银火在一块的陈跃超把我带到他的老家花桥镇一家五金厂干了三个月钳工。我盯着招工信息一时难以挪步,店里走过来一个模样俊俏的女人,问我,你是不是要找工作?我随她的话被动答道,是,我是来找工作的。这个鬼女人也不细问,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喂,老公,招了一个工人,你过来吧,他在店里。
  我蹲在手机店门口等人来接我。半个小时后,开来一辆银白色轿车,驾驶室打开,走出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他走到我面前,没有等他开口,我抢先说,老板,给根烟抽。那人笑起来,说就是你吧。我说是。他递给我一根阿诗玛,等我抽完,坐上他的车,带着我往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开去。
  过后我才知道,轿车把我拉到的地方名叫吕家岸新村,属临时搭建的简易厂房区,道路泥泞,鱼虾混杂,破烂不堪,一派垂死挣扎的后工业达尔文主义的可憎面目。
  我进的那家冲件厂,就是一个简单直通的厂房,里面安装大小高矮好几台冲床,没有厂名,大门墙头一边张挂着一个红灯笼,每个灯笼写两个字,一个是“恭喜”,一个是“发财”。工人也不多,把我算在内也就七八个,还有个女的。因为有钳工经验,经过简短培训,我就可以上岗操作了。
  冲一个件三厘钱。手脚麻利,一天可以冲几十块钱。我可能天生不是当工人的材料,冲好几天,下班一算,不过十几二十块钱。可急死我了,这样混下去不能给家里寄钱不说,搞不好,自个的口粮都难得挣到。好在一来就搭缠上了一个善良的云南小伙,个头矮小,黑瘦凝炼,干活时上身不著衣服,赤裸的肩背只见骨头不见肉。我刚来没地方吃饭,餐餐吃方便面,有一次小伙子操着饭勺挖一瓢肉我面汤碗里,第二天还主动叫我跟他搭伙。第一次在异乡跟一个陌生男孩搭伙吃饭,新奇又舒畅。
  一当搭伙上才知道,不是我们两个人搭伙,而是三个,另外一个是一个四川女人,看上去,比我还大好几岁,面相老迈,皮肉却出奇的白。经过几天观察,才搞明白,她和云南小伙是临时夫妻的关系。
  几个工人全都住在厂房里。前面是车间,后面是宿舍,一格一格,用五胶板隔成的小单间,一个床铺,一盏电灯是全部设备。我跟云南小伙住隔壁,中午休息,大家都在宿舍里窝着,我这边刚一闭眼,那边就准时传出一对狗男女哼哼唧唧的呻吟,和床板摇荡的声音。
  做了十几天,跟老板预支了部分工资,除了付齐云南小伙饭菜款,还能结余几个,便去了网吧。来温州后,一直缺钱,没有心思上网,闷了那么久,也很少出去走动,到底吕家岸新村有多大,有没有好玩的歇闲处,一概不知。
  上网一看,黑我一跳,虞珍东联通周银火在网上发布我走失温州的报道。我一激动,没有憋住,便公布了我依然健在的消息。得知我还在温州,周银火表示马上过来找我,深情地索要我的联系方式,我没有手机,只告知我在吕家岸新村一家冲件厂里做冲工。那天是我四十岁生日,感慨良多,当即涂就一首顺口溜《四十自题并赠诗人周银火》:

  南柯一梦四十春,
  沦落凡尘作冲工。
  待等踏平回天路,
  老嘴残牙漏秋风。
  ——丁亥七月初一温州吕家岸新村“曙光”五金冲件厂

  那家厂房原本没有名字,落款的厂名是我和周银火接头的暗号。我在网上对周银火说,你到吕家岸,要是找不到我,就看厂名,屋檐挂着“恭喜发财”灯笼、门上写着我名字的既是我的所在。
  傍晚下班,趁没人注意,我找来一支打包用的碳水笔,偷偷在厂房的铝合金大门写上:曙光五金冲件厂。
  五月初来温州,截止到冲件厂安身,七转八歪,季节已近七月。出门没带夏天衣服,热得受不了时我恨不能赤膊光身。考虑到这里是工厂,由不得我随意造次,想去买件短衫裤头,手上没有钱。无奈之际,只好将长衣改短,一咬牙,用机床螺丝刀绞掉袖子和裤腿,袖口裤边参差不齐,像狗咬的,但穿在身上凉爽了许多。
  第二天上午,周银火找来了,我正坐在机床前操作。十年未见,已经完全换了个模样,体态发福,长发,小辫,大胡子,脖子上吊着单反照相机,十足的大导演派头。见他进来,我装着没有看见,继续冲我的零部件,任由他东张西望,咔咔一气乱拍。
  猛不丁窜进一个生人来拍照,大家都有点紧张,工头发觉了,走上前去,先是试探,后是咄咄逼人,质问他哪个单位的,为什么来这里拍照。周银火挨了一顿抢白,招架不住,连连给我使眼色,我慢吞吞起身过去,对工头说,他是温州日报记者,我的朋友,今天休息,来看望我。
  收拾好工具,走出厂房,站在马路口,周银火上上下下吃惊地打量着我,突然,他掏出手机,对电话里的陈跃超大声呵斥,恶霸,曾曙光都落难到这步田地,你个不是人养的东西还在那里装死,赶快给老子滚过来!放下电话,他双手垂立,问我想吃什么,说完,眼泪汪汪。
  周银火带着我走了很远路,找到一个小餐馆,说想吃什么随意点。好久没吃外面的饭菜,的确有点馋,我点了酱爆猪脚,红烧鱼块,花生米,蘑菇汤,两小瓶劲酒。周银火说他不喝酒,我说你不喝酒跑来请我吃什么饭,拗不过,点了一瓶啤酒。我俩边吃边聊,十年相思化作一桌废话。
  一餐饭吃了两个钟头,从餐馆出来,外面下起毛毛雨。我来到街道旁边的电线杆下,撒了一泡尿,提上裤子,一辆人力三轮车从我旁边驶过,骑车是个女人,身材纤细,长发飘飘。周银火见我盯着那女人的背影不转头,笑着说,老曾,憋坏了吧。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抽抽鼻子,说,嘿,真香。
  往回走的路上,周银火突然说要给我两百块钱,并声明,钱给你就是你的,也不要你还,想怎么花随你便,最好买身衣服穿,你看你这破衣烂裤的,简直是丢丑卖国,当然,实在憋不住也可以去找个小姐。见他说要给钱我,我高兴得要命,连声说好啊好啊。当看到他掏出鼓鼓囊囊的钱包,我遏制不住,扑上去伸手就抢。那家伙尽管肥,但很灵活,不等我手伸到,钱包又装进了他的裤兜。
  你个畜生,跟老子玩这一招?周银火嚎叫着,本来说给你两百块钱,现在没有了。
  我见势不妙,连连告饶,喊了五声爹他才松口。为了惩罚我的野蛮行为,扣除一百,只给了我一百块钱。
  月底,我跟厂里算清工资,用狗不戳周胖子送的这一百元“嫖资”,买了一张豪华卧铺票,离开吕家岸新村,去了苍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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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楼主| 发表于 2013-6-8 16:25:26 | 只看该作者
题目还是嫖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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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楼主| 发表于 2013-6-15 21:46:15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好文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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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3-6-17 16:47:32 | 只看该作者
《八大胡同》

  07年,早春三月,北京还很冷,初上京华,哪里都不熟,一些古迹名胜也是止于传闻,比之天安门、故宫、毛主席纪念堂、长城这些地方,我更想去八大胡同看看。那里有徽班进京的巷闾传说,也有青楼寮馆的尘缘旧事,戏子和混子一齐登台,销金窝里无道德与知音一曲传千古同时上演,当然,还有吆喝,檐燕,北京小吃,烟火气,脂粉味的吸引。带着一颗向往,我便在离八大胡同不远的观音寺街,找个旅馆,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起来,迫不及待钻进胡同,心想,碰巧一个艳遇,也免了旅途劳辛。
  在不宽的巷子里走着,时或有人踏过,黄包车划过。低低的房子矮矮的墙,耳闻市曹之声,目睹祥顺之状,心态一如民国。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快到小凤仙住的陕西巷子,迎面走来一个人。穿东北黑布对襟棉袄,老棉鞋,头戴没有檐舌的老头帽。等走近了,我们两个相互朝对方看了一眼,放慢了脚步。
  “你是银鹏兄?”我问。
  “曾曙光!”毛银鹏喊道。“你怎么来北京了?”
  进京前,在家乡的石佛寺火车站,我的朋友、作家蔡习超从梅川赶来为我送行。说是送行,其实就是带着我去石佛寺镇政府食堂混了一餐饭吃,然后坐在候车室的冷椅子上闲聊。
  蔡习超问我,去北京可有熟人?我说没有。他说没有熟人你稀里糊涂往那里跑?我说不怕,我又不是小孩。他说毛银鹏在北京卖皮鞋,我有他的电话,你要不要?我说算了。去北京不是走亲戚,找不到工作我就回来,那么啰嗦干什么。
  没有想到,在八大胡同遇到老毛,这个鞋贩子,拖儿带女,一家五口蜗居在观音寺外的大栅栏。
  毛银鹏说,那天是在找门面路过八大胡同。当即邀请我去他家做客。我答应了。
  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一名高中学生,就听说了“毛银鹏”这个名字,据说他是我们市第一个在《长江文艺》上发表小说的作者,也听说了胡良青、罗与之、陈君玉等人的名字。真正见到他,是两年后我从学校出来、一个叫张梦君的诗人喊我一块去的。那时,毛银鹏还没有卖皮鞋,是个刚出师不久的小剃头匠,带着他的弟弟,在老城东去官桥的那条路边搭棚剃头。
  在毛银鹏大栅栏的家里,我见到了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最大的是个女儿,不在家,当时正在北京一所高中住读。中午我们就在他家小阁楼上吃饭,喝了一会茶,看了他写在纸上的《遗言》。
  第二天他来旅馆找我,陪我去西单图书大厦,我用他的优惠卡买了一套博尔赫斯。
http://bbs.wuxue.cc/forum.php?mo ... tra=page%3D1&pag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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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3-6-20 20:46:08 | 只看该作者
《八大胡同》续1

  我、古河、老毛、向武华敲开诗人温东华的家门,他的老婆吕文艺正坐在卫生间门口的小圆桌边打毛线。往常,古河一个人来,大多时候都会被吕老师赶出去。我问是什么原因,他叽咕半天也没说清楚。这天是我们四个一起进门,有人作伴,古河的胆子明显大起来。他走到吕文艺跟前,俯下身凑过去,称赞起她的手艺。
  “吕老师,你的毛线活比你写的诗强十倍不止。”
  “滚你娘的蛋,你个文盲,也配在我面前说诗,滚滚滚!”吕老师站起身,把毛线往桌上一丢,一脚踢开卧室的门,怒气冲冲走进去,“啪”的一下,关上了。
  我们几个在温东华家的厅堂里,就着几杯清茶,对毛银鹏带来的《故人西辞》样刊和获奖证书,展开一个小型作品研讨会。
  温东华:这个作品的语言是一流,情节次要的,很多写小说的人,基本没有诗歌训练,发表一百篇作品,语言总是过不了关。银鹏尽管以小说见长,但他骨子里是一名诗人。他和我都是来自大山深处,他的语言质地也像高山峻岭一样醇厚、质朴。
  向武华:我讨厌先锋和所谓的后现代。中国有着几千年的文明史,不像美国,也不像拉丁美洲,美国没有历史,是无根的,拉美是蛮荒之地,加上殖民文化的入侵,他们的文化极其混杂多元。我们的文化传统是中庸保守唯美,一切无关和谐的艺术,在汉语言的语境下找不到市场。因此看来,毛银鹏的《故人西辞》获奖不是无缘无故。
  古河:我要说的是,老毛的文学修养还不够,他只停留在对平凡人物命运的展示,而缺乏揭示的力度和智慧。他有生活,可是他把生活和文学混为一谈。
  轮到我发言,我心不在焉,正用耳朵偷听吕老师房间里的动静,实在推脱不开,之乎者也瞎说了一气。
  研讨会一直开到上午十一点,因为女主人吕老师一直没有露面,也没有留客做饭的倾向,向武华说,中午我请大家吃个便饭。老毛立刻起身反驳,这怎么行,今天是为我而来的,这个饭我请。温东华说,都不要走,我马上亲自下厨给大家奉献一桌美食。古河见老温来真的,抢先一脚跑进厨房,把那条脏兮兮的围腰挂在颈上,问老温,米在哪里,我来搞。
  古河一个人在厨房捯饬,我们几个依旧坐在厅堂,抽烟喝茶,东扯西拉。
  吃完午饭,向武华要回单位上班,古河接到一个什么女人的电话,他们两个一道下楼了。
  他们走后,我们三个继续座谈。老毛跟温东华是小学同学,在北京卖皮鞋,一年回不来一趟,一见面好比是遇到了老亲家,有聊不完的话头。我留着不走,其实是想看看吕老师什么时候出来吃饭。她也真憋得住,直到下午天快落黑我们离开了,也没看见她再跨出房门一步。
  毛银鹏是骑自行车赶城里来的。我在武穴,二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便有回家的打算。
  我们三个走在冬天冰冷的街道上,聊着聊着,温东华突然说,银鹏,你身上有钱吗?
  毛银鹏说,有啊,怎么了?
  温东华说,有就给曙光一百块,他在文联,一个月发不了几个钱,难活的很。
  毛银鹏立刻把自行车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一百元人民币往我手上塞。我被这两个人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了,有点茫然不知所措。推辞半天,抵挡不住他们的热情夹攻,投降了。
  来到上庙口,毛银鹏骑着自行车往石佛寺方向去了,温东华坚持要送我到坝脚下。武穴去龙坪的公汽,十分钟一趟,车没有开,他还跟我一起坐到车座上,我一边跟他说话,一边走神,嘿嘿,奇怪,荷包里今天咋就平地多出了一百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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