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薇
我耸拉着脑袋,无精打彩、漫不经心的在小巷里溜达,这时耳边飘来一句不伦不类的男士声音: “翠花,上酸菜” 我讨厌酸菜!我讨厌骨头!我讨厌火腿肠! 不知道是咋的了,这几天我这也讨厌那也讨厌,我甚至还一反常态的讨厌起火腿肠来着。 我这么说自然也是有起因的。前些时日一根火腿肠竟然成了我莫名其妙殷切的等待,也给我带来过妙不可言的欢乐。才不只是味蕾的享受呢,那是低级的低级的低级的,一些比物质多得多的精神层面的内容,虽然越来越被你们淡漠,然而却成了我越来越浓郁的向往,这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楚的。 “呸!” 屁的“酸菜”,这腔调简直恶心之极!我只懒洋洋飘了一眼,却让我始料未及,本认为是路过一家小餐馆,却未料是从围墙里面茅斯坑里传来的手机抖音里的声音。哎!这几天不只是情绪低落,而且还老分神儿,对身边事物总是出现一些本不应该的误判。 写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既然是小说就该有一个象模象样的承启,什么时间呀地点呀人物呀事件呀,以及情节内容的发生发展直至矛盾的不可调和呀等等,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些交待清楚呢?这样就可以不勉其难的让路过的你白读一大段没用的文字了。 好吧,是这样的,我不是人,而是一条黄色中华田园犬。然而我又不是纯粹的黄色,我脖子及额头中间一直到鼻梁上边长着一抹好看的白毛,还有我腹部和我的尾巴尖儿也都是纯白色的。 说到中华田园犬,你们第一印象肯定认为我也是胖乎乎、体型滚圆的那一种,然而我一点儿也不胖,而且身体修长,四肢高挑,毛发短而清爽,尾巴始终向上卷曲。你可别认为我和二哈一样,沒事儿总爱吐着粉红舌头,整天傻乎乎取悦世人。我才不呢,我的性格倒有点象你们人类中极少数的那一种,独来独往,不喜欢结群。当然,若和一两知己在一起玩耍,我也会欣然接受,关键要情趣相投。 我得先来说说我的身世。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出生的位置,乃至我现在的贯藉,也是从隔壁租住的这帮人口中听来的,才知道这里叫监利市。刚满月那会儿,我就被一个胖女人抱了过来,从此我成了这位胖女人的宠物。她虽然是我的主人,可是我恨透了她!我那么小,她硬是把我从我妈妈怀抱中强行抢夺生生扯开,从而使我莫名其妙的成了一个孤儿。 突然失去妈妈,对于幼小的我,分明等于天塌了下来。我伤心的哭了好几个白天,又哭了好几个夜晚,反正我死活不从,逮着机会我就颤颤巍巍朝外面跑,我要去找我妈妈!谁知这一举动又给我带来更加苦难的结果,这胖女的竟然找来一根绳子,把我整日给栓着。 哎! 多舛的狗命呀咋就这么糟糕?失去妈妈本就天已塌了,如今把我栓着,可不是地又陷了咋的? 只有反抗!这是我唯一要做的事情。于是我什么也不管,一天到黑一夜到亮,不停汪汪汪吠叫。我这样做又把胖女人给吵烦了,她先是把我栓在她家的窗户外边,后来还嫌吵,又把我栓在隔壁她大伯的窗外。她不只是欺我,还欺负外地人。隔壁屋是她大伯租给几个外地人住的。 栓我的窗内住着一位姓钟的小个施工员,倒也真是出鬼,他却并不反对。那时他在房间面朝窗外站着,正好看到我家主人往他窗柱上系绳子。他一声没吱,还装着看别的地方,等我女主人弯腰时,两只贼眼睇溜溜瞟进我家女主人低开的领口里。他瞟得那么过瘾,根本不在乎我在哭、我在叫。 过了一天又一天,等来了春暖花开。瞅着是一个忙碌的季节,门前是一处建筑工地,整天机械声轰轰隆隆。隔壁她大伯的屋子被这家名叫瓦岗建投有限公司租着做施工员宿舍。在他们每天进进出出以及打招呼和说话中让我记住了他们所有人名号,都只有两个字,前面一个字表示姓,后面一个工字代表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