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第十九辑）

郭德军

散文三章

文、戴建霞

读书滋味长


林徽因说过这么一句话，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独来独往，没有谁可以陪你走一辈子，而我认为奔忙在生活的路上，书就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坚持每天读书，在生活中也有助于使我们的目光长远，胸襟宽阔，心境平静，更有益于身心健康。
腹有诗书气自华，对教师而言，读书是一种责任，一种力量，一份享受，它能改变教师的精神气质和品性，成为一根会思想的芦苇。读书令人睿智，豁达，美丽。优雅的教师永远具有魅力，年轻时因青春而美丽，年老时因沧桑而智慧，永远不变的是依然闪亮的眼神，淡然自信的笑容，自古优秀皆寂寞，唯有读书度风流，老师们让读书成为我们的一种习惯，收获教育的春天，享受优雅的教育就多了一些生活的诗意。
我们都知道书是人类的朋友，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我们可以从书中获得自己对困惑的解答，人要是想不迷茫于现在，就必须用超越自己心里年龄3到5岁的心智去看待现在，那么人如何才能使自己的心理年龄成长呢？答案就是和比自己阅历丰富的人交谈或者读书，我们只有这样才能超越现在的生活，去思考自己的将来，只有清醒了，思考过，将来才能不迷茫于现在。
一千多年前，韩愈在师说里讲过：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从那以后这句话似乎成了教师的定义，我作为一名教师，时常为学生解答疑惑，这里的解疑答惑不只是在学业上，也包括解答人生道路上的疑惑，我看到学生因为在自己这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而眉开眼笑，内心不禁会感到无比自豪和欣慰，可是，转念间，我也庆幸自己，在读书的过程中我不是也得到了一位位良师吗?
作为老师要想让自己不迷惑，让自己做好学生人生道路的指路人，同时也让自己多一位良师益友，就应该多读书。读书，不仅能使自己获得知识，也能陶冶自己的情操，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精致。英国科学家培根在其著作《论读书》里说过一句经典的话：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伦理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这段话就形象的告诉我们，读书犹如和大师交谈，不知不觉中就让我们的人生境界得到提升，生活更富情趣。作为教师，我们都深深体会到读书的乐趣，更深刻的懂得读书人是幸福的，或许先前你只意识到读书是为了通过种种考试，有一份好工作，将来能更轻松，体面地养家糊口，但是现在你应该明白书的价值和作用。读书可以提升你的精神境界，使你对事物的认识更深刻，还会对你的思考方式或行为习惯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作为一名教师，我无数次问自己：教学究竟教什么？怎样教才是有效的？如何科学评价学生的学业成绩？我逐渐意识到，仅在语文教学的圈子里打转是不够的，我需要课程论、教学论、学习论、教育评价学等教育理论的支撑。于是我进行大量的阅读，并力图将专业话语转译为我的教学话语。在不断阅读中，我逐渐找准教师的角色定位。教师在课堂教学实践中，要尽量避免在讲台上发表“独白”，而是选定话题确立目标，在交流对话中用问题引发学生感悟。综合这些阅读、实践的经验，我深深体会到——语文教学应该努力培养学生养成终身阅读的好习惯。因为阅读的功效绝不仅仅是丰厚学生的文化积淀，提高写作能力，提升学生的语文素养，还可以帮助点燃思维的火花，发展学生的智力。所以阅读的作用在其他科目中也得以彰显。
我国著名作家谢冕在《读书人是幸福的人》一文中写道，读书人是世间幸福人，因为他除了拥有现实的世界之外，还拥有另一个更为浩瀚也更为丰富的世界。现实的世界是人人都有的，而后一个世界，却为读书人所独有。由此我想那些失去或不能阅读的人是多么的不幸，他们的丧失是不可补偿的，一个人的一生，只能经历自己拥有的那一份欣悦，那一份苦难，也许再加上他亲自感知的那一些关于自身以外的经历和经验。才是一个有机会拥有超乎个人生命体验的幸运人。
幸福本来是一个很难追求到的东西，但是当我们拿起书本的时候，幸福就在敲门；当我们认真品味书中的故事的时候，我们就是一个幸福的人；当我们因为书中的一个故事被打动的时候，我们的幸福将不再能够用语言形容。生活强加于我们的职责和负担，我们不能够逃脱，但是我们可以用快乐冲淡烦恼，我们是光荣的教师，我们在享受教师这顶光环，带给我们的荣耀时，我们也担负着崇高的职责和义务。在艰难的履行义务的时候，我们会羡慕别人的生活，抱怨世界的不公，现在我们因为有书的陪伴，从阅读中也能感受到别人在生活中的洒脱与自信。我们在享受阅读的时候，就像在跟一位学贯古今的长者对话，并且指点我们：生活中一件看上去非常平庸的事情将变得不平庸，一件非常灰暗的事情将变得富有光亮，也能将一件令你感到非常尴尬的事情，在瞬间转化成一个很有境界的事情。无形中感受到阅读带给我们的无与伦比的巨大的力量。
当下视觉文化兴盛，精神文化产品选择多样，阅读遭遇挑战，曾经翰墨书香，如今手不释“机”。但另一方面，阅读的重要性正得到广泛关注并形成共识。把学生引领到书籍的世界里，用知识开阔眼界，用经典浸润心灵，鼓励学生加入到人类精神探索的伟大进程中去，一个人的成长底色，皆由所读之书来铺陈。而读书的多寡，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心灵家园的广袤或贫瘠。所以，只要能打开更广阔的人生视野，遇见更诗意的精神世界，并最终“认识你自己”，不管是读“著于竹帛”之书还是电子触屏之书，什么方式都好，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我们都能从书中汲取精神的力量！

郭德军

玩乒乓球的快乐时光

生命里的坚守很多，目前，唯一让我放不下的就是乒乓球。
闲暇时刻，我喜欢邀朋友一起去球馆打乒乓。
在球台之上，开始是自由打热身运动，复习一下基本功，和球友双方热身好了就开始进行乒乓球比赛了。打乒乓球，技术重要，但是有一个好的球友更重要。不论是比赛还是练习，好的球友会用他自己的方式放大你的弱点，然后让你达到进步的目的。每一个回合的胜利，每一次的胜利的怒吼，让我内心那股火焰越烧越旺，喜悦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我和袁老师畅谈在田镇小学上班时，我们在忙碌的工作中，善于调节生活，特别是冬天，大家借助暖手宝和电热板取暖工作，我们则是把闲暇时间利用来打乒乓球，这样全身暖乎乎的，回到生活工作之中，我们会更加的努力和充满着热情。我们开玩笑说运动就是我们的暖手宝，运动就是我们的电热板，这可是环保又节能的！只有在打乒乓球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这些年还在继续努力，并没有被生活的压力打磨的失去进取之心，没有被生活打倒，反而充满着斗志。乒乓球能带给我的生活智慧和向上的心态让我感到很自豪。
打乒乓球，让我拥有好的专注力和清明的眼神。乒乓球，看起来直径只有几厘米，白色或者橘黄色，很简单。但打起来很复杂，每一个回合的发球，进攻，防守，要用何种战术，何种技术，要达到什么目的，怎样调动对方，并如何取得胜利，着实很不易，但是细想下来，乒乓球也无外乎盯球和击打，任何时候，你的关注力都在那一颗小小的白色或者橘黄色塑料球上面，不管对手如何攻击，只要盯住球，你就有机会和希望，然后发动攻击，你的专注力前所未有的凝聚，而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专注盯球之下，你的视力也得到了养护，当你挥舞着球拍时，眼睛都是跟着球走，一近一远，来回不断，这样有效的锻炼你的睫状体的运动和晶状体的收缩，如此一来，长期在生活或工作中处于绷紧的视力也得到释放，所以这也是一件不错的护眼运动，让我拥有一个清明的眼睛。
打乒乓球给我一个健康的体魄。打乒乓球，老中青少皆宜。我曾在体育馆认识七十多岁的吴老师，自己喜欢打乒乓球，老伴在家料理家务，这些年，孙子孙女都陆续读大学去了，儿子儿媳上班，老伴在家无聊，吴老师带上老伴，来到体育馆，手把手地教，两个老人也能你来我挡地练习几个回合，成了球馆一道亮丽的风景。在球馆竞技球赛，每一天都在进行，而且能够锻炼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甚至是大脑，自己也足够的积极，身体也在无形之中得到了很好的锻炼，强健了自己的体魄。
打乒乓球的好处多多，所有球类运动项目中，乒乓球的速度是最快的，由于球体小而轻，攻防转换迅速，它要求运动员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一般不超过半秒钟)，即对变化着的来球做出准确的判断和反应，迅速移动脚步，或搓或削，或打或拉，挥拍将球打过去。这种讲技术、讲战术、动脑筋的特点能很好地锻炼人的反应能力，锻炼人脑对周围事物的灵敏性。我认为，打乒乓球可以预防老年人脑痴呆，延缓老年人脑动脉硬化，保持良好的思维记忆力。
打乒乓让我身体倍儿棒，让我热爱生活，并成为现实版的“老顽童。”由打乒乓，我体会到人活着得有情趣，感谢乒乓打开了我生活中另一扇快乐之窗。

郭德军

喜鹊安家我阳台


       我家买了一盆大的龙须铁，里面有三株呈倒三角形生长的龙须铁，龙须铁青翠的叶子很是水嫩，也很茂盛，放在客厅一角，给我家增添了盎然的生机。
       冬天 一过，老公将龙须铁搬到 窗台上晒太阳，经过初春的阳光沐浴，那一团绿越发繁茂，我很是惊讶这些叶子是如何长得那么好，那么翠色欲流，看着这团绿，既让我惊叹又让我舒服。
一天下班回家，见一只小鸟停在窗台的护栏上 ，窗台上留下了不少鸟粪，我忍不住一边用抹布清理鸟粪，一边嘴里不停地呵斥着驱赶鸟儿，没想到它像和我较劲一样竟站在栏杆上不停地朝我“叽叽喳喳”地鸣叫，大有和我斗嘴的架势。我心里感到很纳闷，当看到龙须铁里竟然有一个比较光滑的鸟窝，里面还有一只鸟儿趴在窝里，我明白了，鸟儿为什么这样大声朝我叫过不停，原来是保护它的伴侣下蛋。我只好把窗台随便收拾一下，也不理会他们。
       第二天下午下班回来，我再去看龙须铁，里面的鸟窝里居然有七个鸟蛋，我刚站一会儿，忽然听见“倏”地一声传来，接着从对面屋角飞来一只鸟，又落在窗台的栏杆上，不停地“叽叽喳喳”地对着我叫唤，好像在说“不要弄坏里面的鸟蛋”，我知道这一定是昨天的鸟儿，随后又飞来一只，也是“喳喳”地叫着，听来是那么地急切，于是我猜想，这对夫妻鸟已经在这里安家了。
晚上我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老公，老公惊喜地说：“是不是喜鹊？” 我说我不认识鸟儿。当晚，老公就对着鸟窝看了个究竟，确认是喜鹊。“好，那咱们就不要伤害它们。让它们安心地孵育出它们的下一代。”我和老公商量着，意见完全一致。
     随后的日子里，我每天都要看看龙须铁里的鸟儿，自然也受到了它们"叽叽喳喳“的不友好招呼，我知道他们对我不客气，于是我就隔着玻璃隔着窗帘的缝隙看，我也生怕惊扰了它们 。渐渐地，一来二去，有些时日，鸟儿也好像知道我不会伤害它们了，所以这“叽叽喳喳”地叫声听起来也显得有些悦耳。
     一周后，我发现之前进进出出的两只鸟，一只总是在窗台的栏杆上站着，好像是放哨。另一只再也没有出巢，我猜想应该是母喜鹊在窝里孵喜鹊，心里竟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感洋溢出来。
     五六天后，周末的清晨，从龙须铁茂密的叶子中传出一种尖细又娇嫩的”啾啾“声，我知道一定是它们的雏儿出世了，我呢，决不掀开窗帘，也不打开玻璃，只是天天隔窗睁大好奇的眼睛，看它们：刚孵出的幼鸟全身都是粉嫩粉嫩，两三天后就开始变黑，长出点点的羽毛，小嘴巴也开始变硬，一直到最后眼睛才慢慢睁开。又过一周后，它们的身子好肥，羽毛也很丰满，整个身子就好像一个蓬松的球儿。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这些小喜鹊已经身披黑色的燕尾服了，露出白色的胸脯，扑闪着黑宝石般的眼睛。也开始在窗台的窗柱子上扑棱棱地飞着，叽叽啾啾地叫着，好像唱着欢快的曲子。
    逐渐地，两只大鸟也放松了对我的警惕，我心里暗暗窃喜，有如受宠般地默默享受着鸟儿信任的喜悦。一来二去，鸟儿们也完全放心了我的观望，这样白天我上班，让它们淘气地玩耍，且慢慢地成长，天色入暮，它们的孩子就在父母亲的呵护下躲进了茂盛的龙须铁的巢中休息。
    又过了些日子，我试着拉开窗帘，看鸟儿在我家窗台附近不时地扑棱棱地扇动翅膀，时而离开窗台，在附近飞来飞去；时而从对面的屋角俯冲到窗柱子上。倾听它们悦耳地”叽啾叽啾“欢唱，我心中一动，涌现出一时的感受：动物对人类的信赖，也能创造出美好的境界。

郭德军

桥：构筑诗人生命记忆与乡愁诗学的关联物

——诗人胡佳禧诗歌散论

江雪

早在20世纪90年代初，就已认识黄石乡土诗人胡佳禧兄，他已是以诗人向天笑为领军人物的湖北“还地桥诗群”中的代表诗人。记得有一年夏天，佳禧和一位女文艺青年风尘仆仆地从还地桥去我当年工作的矿山看我。佳禧比我年长好几岁，他憨厚、朴实的形象从此刻在我的脑海里。一晃二十五六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佳禧的诗歌作品也随着他家乡的山水面貌一样，发生很大变化。当一个乡土诗人与大地心灵一起构筑隐秘的生命物、一起自由呼吸的时候，他的内心世界会变得强大起来，他才会真正看到残酷的社会变革与俗世苦难只是一个个轮回，他才会清晰而理性地看清众亲悲喜面目与命运真相，他才会变得愈加从容而淡定，朴素而澄明。唯有那时，诗人的疼痛和呼喊才是有效的，诗人的心灵才会慢慢光亮起来，他的诗也就会慢慢光亮起来。从这个乡土诗学的意义上说，我很高兴从胡佳禧近几年的一些诗作中，看到了我所期待的关于诗歌写作的诚实与朴素，看到来自诗人故乡的疼痛、觉醒的诗思与语言光泽。在我看来，作为一个乡土诗人，只有真正触及到生于斯、逝于斯的土地深处，触及到诗歌母语的内核，他才能写出灵光闪耀的好诗。

有一年，胡佳禧给我电话，叫我去他的家乡还地桥镇玩，并告诉我他现在镇上文体站主编一本叫《桥》的杂志。还地桥镇，是我经常回矿山看望父母必须经过的一个大镇。我记得镇文体站毗邻的河边就有一块巨石，石头上刻着“还桥”两个繁体大字，河边还有一座老桥，佳禧对我讲这座桥叫“二仙桥”。现在想来，佳禧主编的刊物《桥》的名称应该与这座桥有关。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佳禧的一首诗《我的老家还在还地桥》，他在诗中写道：

父亲在世的时候告诉我

说我们的老家不在还地桥

说他三岁时，随着爷爷

挑一担瓦罐料

沿路卖到大冶还地桥

后来，连人都卖给了还地桥

从此诗的叙述，可以看出还地桥镇并非诗人祖祖辈辈的出生地，而是祖辈流落他乡，他乡从此成了故乡。“反认他乡是故乡”，即是《红楼梦》中的一句诗词，现在可以用来呈现民国以后中国几代人的记忆，家族式的历史情结，再贴切不过了。从诗人的诸多作品可以看出，他早已把自己的理想与情怀，全部融入了这片熟悉而陌生的土地，他所抒发的情感已然上升为浓郁的“还桥乡愁”。胡佳禧的最新诗集《老家》，即是诗人个体的乡愁叙事之呈现，他试图通过他乡情醇厚的诗句来唤醒他心中的另一个故乡，或者说，唤醒或激活另一个老家。他渴望用一个诗人最赤诚的情怀紧贴故乡的胸口，让她倾听一个诗人内心的吟唱与呼喊，哪怕这种吟唱与呼喊只是微暗之火，但那是诗人的灵魂，是故乡夜空中的萤火，它可以照亮母亲低矮的长满荒草的屋檐，擦亮留守老父生锈的犁耙……如果要我在佳禧近年的诗歌中挑选一首最能代表他的写作水准与未来写作方向的诗，我会选出他写得最长的诗《桥》，诗人在诗中提及的“桥”即是我曾经见过的“二仙桥”，诗人开篇即写道：

我不知道二仙的来历

不知道桥从何而起

却知道：桥，让站在桥上的人

将一生的孤独远离孤独

让穿过桥的人

将一生的风尘避开风尘

在我看来，长诗《桥》即是胡佳禧最重要的代表作，无论是从写作技巧上，还是从人文思想上，均可以看出这首诗，让胡佳禧的诗歌写作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较好地呈现了胡佳禧的乡愁诗学。在这里，“桥”不再是诗人眼中的一道卞之琳式的风景，它是诗人内心自发构筑生命记忆与乡愁诗学的理想关联物，正是“桥”这个伟大的关联物，串起了诗人这部诗集《老家》中所有的诗歌，串起了诗人所有的乡愁叙事与疼痛记忆，温暖的、怀乡的、伤感的、复苏的故园记忆与中年自省，它们与乡情有关，与亲情有关，与爱情有关，也与家国情怀有关。诗人在诗歌中写到了家乡风物与物理人情，写到了乡亲们的生老病死，写出了诗人对自然山水与乡村社会的感悟与释怀，也写到祖辈们对家乡的眷恋与不舍，诗人通过拟人化的语言，把“乡愁”与“乡恋”紧密地与“桥”进行隐喻关联，写出别样的历史感：“桥，就立在那里/一辈子没有软弱过/一辈子都在用坚强的意志/支撑着生命的力量/它多像我父亲的身体啊/一辈子将儿女的责任扛在肩上……”,而此诗的最后一节，成为此诗的点睛之笔，也是诗人真正要表达的心声：

桥，我们彼此走过又彼此靠近

水，能载舟又能覆舟

而桥，从回到地面之日就与水相依

而我，因为有桥有一泓秋水

在荡去烽烟之后

不会轻易输掉自己的一生

而胡佳禧另一首稍长一点的诗《青铜之光》也是他的代表作。此诗则是诗人站在大冶的历史、文化、自然等多重背景之下，对大冶青铜文明的诗思，诗人试图通过他的诗意构思与想象力来抒发家乡大冶的文化图腾，造福一方水土与一方百姓的文明之光，同时诗人也在警醒这种曾经辉煌灿烂的青铜文明，如今也会“哭泣”。我惊喜于诗人发现“遗址的裂缝”这个难得的意象，遗憾的是胡佳禧又没有围绕这个深度意象，去反思“青铜之光”在历史的变迁中，将以何种使命般的光泽去照耀和沐浴诗人未来的家园。胡佳禧的诗集《老家》中多为短诗，且是近十年的作品，较之过去，尤其是20世纪的诗作，有很大的变化，主要体现在语言句式、诗歌修辞、诗意铺陈与个人诗观四个方面，而且这四个方面是一种递进的关系，相互渗透的关系，语言句式的革新与创新直接表现在诗歌修辞上，长短句的交替使用，自然可以与修辞之间建立一种隐秘的关系，而在无形之中诗歌意境也得到了升华，比如《野樱花》《铜草花》《黄秋葵》《雨水》《雨水中的陶罐》《老家》《戏台》《蝴蝶》《古镇的灯》《理发匠》《锡山》《白骨》《故乡》等诗，是我比较喜欢的短诗，它们与家乡的草木人物有着血肉相连的关系，至真至诚，他们在故乡的节令与气候的变幻中，在时代与社会的疼痛中，依然生发朴素而真挚的乡愁与愿景，演绎人世的生死别离与悲喜。

多年前，我已知道诗人胡佳禧为了生计而奔波，生活过得艰辛。二十年前的一个秋天，我和他扶着同乡诗人田圣堂在大冶湖边呕吐，圣堂兄喝醉了，长歌当哭。那一刻，我坐在大冶湖边，安静地远望大冶湖南边的一座石塔，一夜间突然耸起的石塔。现在想来，感慨万千，那就是我们曾经的难以忘却的与诗歌有关的一段人生美好记忆。如今，胡佳禧早已走出人生低谷，并且成了一名村官，他乐意我们称他为“村官诗人”。这些年，无论生活多艰辛，命运多不公平，他始终没有放弃诗歌写作，一直在坚持。如今名气很大的湖北诗人田禾就是出生在与还地桥镇相邻的金山店镇，他们早年也有过交集。田禾兄即是从金山店镇走出去的，现在他已是当代乡土诗歌的一个标杆；我也希望佳禧兄在诗歌写作的道路上继续前行，祝福在不久的将来，他也能像田禾兄一样，创造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成为当代中国“村官诗人”的一个榜样。

郭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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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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