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散场后,刘耀兵骑着自行车,带着新人口往上洲走,也没见刘耀兵说什么其它话,新人口挺纳闷:今天他是怎么啦,平时就算碰面撞个转,俩个人也不会说半句话,今天他怎么这么好,主动带上街看电影?
新人口想不明白。
刘耀参骑着自行车从前坝走,过了横坝儿,车速突然放慢了,是刘耀兵捏住了刹把,待自行车彻底停稳,他一只脚点地,头转过来对新人口说:
“骑累了,咱们坐坝上歇会儿吧”。
“随你”。
新人口说完下了车,刘耀兵把车架好,两个人一起走到坝沿,坐在草地上。
“来,抽支烟!”刘耀兵很奇怪的递过来一支烟。新人口想:自己也不抽烟呢,不过他没有把这话说出声,新人口反而装作干练的样子,接过烟支,夹在食指和中指之中,刘耀兵为他对上火,新人口吸一口,只觉得喉管灼得厉害,并且烟直往肺里钻,呛得慌,想咳嗽。新人口想到一二十声连在一起咳的松儿爷。他怕刘耀兵看着笑话,就暗中猛吸一口新鲜空气,用力把这口气和呛进去的烟强行的咽到肚子里。
“剡申,以后看电影我还骑自己车带你来,怎么样,够意思吧?”
“哎,我说,你有什么话,肯定,你就直说吧”。新人口喉管里还是不怎么好受,说话急急哽哽的。他后来的烟一直拿在手上,往嘴里放也只是向外吹着玩,还好刘耀兵没有关注。
刘耀兵转过来,用手扶着新人口的肩,轻言细语的对新人口说:
“剡申,那天松儿爷点桨,就你一个人在旁边看,你看到他是怎么点的,说出来听听吧”。
新人口总算明白了刘耀兵的意图,绕这么大圈子,原来是为这事。松和爷点桨的动作新人口记得清清楚楚,他很快想起松儿爷的说的话,要十条烟来学。于是心里盘算着,知道也不告诉你,新人口对刘耀兵说:
“我只看着九波哥烧火,怎么烧的我记得,可以告诉你,其它的不知道!”。
“别骗人了,你当时在场,我看见了”刘耀兵不相信。
“我真只看九波哥烧火,你不信算了”。
刘耀兵不再问了,他站起来只说一声:“我自行车气不足,你自己走回去吧!”说完后自个儿跨上自己车,飞快的往回跑。
“嘿,嘿,嘿,松儿爷是用的瓢!”
新人口可不想走六七里的地,他脑子转得快,很快也想出了办法,大声朝刘耀兵喊去,还果然有效,刘耀兵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自行车前轮在草地上一滑,车和人差一点跌倒。刘耀兵又骑回到新人口的身边,一只脚着地支稳自行车,不相信的看着新人口问:
“你刚才说什么?”
新人口回答:“上车了再说吧!”
又坐上了自行车,刘耀兵一边骑一边头转回头催问:“快说呀!”
“是用瓢,用瓢在豆桨缸里左一翻,右一翻,过一会儿梅儿娘就叫你们进来了”
“是真的”
“是真的!”
“假的是儿!”
新人口跳下自行车,对刘耀兵喊:“你才是儿呢!你走就走,我不坐你车了”。
刘耀兵回过头来说:
“说着玩呢,快上车吧!”
自行车又开始向上洲垸驶去,骑车的刘耀兵吹起了口哨,显得好开心,坐着的新人口在后架上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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