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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三声

[原创] 上洲的故事----三声乡土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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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5 22:43:41 | 显示全部楼层
       剡申想了一想,便说:“明白,我衷心的祝福你们!”。剡申随后又对小秦说出了今天原本计划的行程目的,说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声音:“你知道不,本来,我今天是要去武宁看女朋友的,却被你拦下了”。眼镜听剡申这么一说,话题立马拐弯,象他脚下正在蹬着的自行车的轮盘一样,话语很快绕成一个圆,他说:

       “哎呀兄弟,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咱俩分开这么长时间了,听得你回来后,我心里就非常的激动,非常高兴,把不得你早点把家里的应酬忙完,这样咱们俩就可以好好的聚一聚,对吧剡申,咱们的关系可不一般呢,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去喝个痛快?”。
   
        
说话间,眼镜骑的车已把剡申带到正街,停在百货大楼与电影院之间的百花酒楼旁边,眼镜架好自行车,把剡申领进一处雅间,随后对剡申说:

       “你先坐一会儿,喝点茶,我去把俺家茗越接过来,要不了多长时间”。剡申点了点头,笑了一笑。眼镜话里的一个“俺”字,发音时特意的加重,听起来有一些突出的感觉。剡申不怪小秦,在宣昌时两个人已经坦开的讲过,感情的事需要缘份。尽管在剡申记忆的片断中一直忘不了茗越,可发生了这么多事,命运的捉弄注定无份,那么就让它去吧。还一个原因:剡申自从心里有了采薇,就一直有意思的清空杂念,爱上采薇后,剡申确实做到了。想到这里,他觉得小秦的担忧、用的心机,显然是非常的可笑,完全是多余的,是没必要的。剡申说的“衷心的祝福”,的确是发自内心。

       既然心已明朗,也就不必为八年之后快要见到茗越而感到紧张,剡申相信自己能做到坦然的面对。

       小雅间的门开了,进来的是茗越。茗越推开门看见剡申,一时竟忘了脚下的跨步。剡申也看着她,刚才的自信,一瞬间垮塌,一颗心在嘣嘣乱跳。

       茗越穿一件黑色的真丝衫,紧细的衣袖刚刚及肘。黑真丝衫从领口起皱,一直到腰际处形成一朵硕大的黑色花瓣。茗越穿的裙子刚及膝盖,黑地子上起出大朵大朵的白色玫瑰,裙子的质地与衣衫同是真丝面料,紧贴在茗越的身上,股部呈一个美丽的梨形流线,漂亮极了。她小腿及裸露的手臂部分、脸和脖子上的皮肤似藕脂一样的白嫩。

       与以前不同,如今茗越是一头短发,在短发下沿烫成一圈起伏的波浪,蓬松又好看。茗越脸色比起八年之前更漂亮了,而且多了一些成熟女人的妩媚,与记忆相比,肤色也显得比以前白了许多。

       两个人甚至忘记向对方打招呼,直到身后的脚步声近,茗越才慢慢从门口往里走。她身后,停好自行车的小秦只几步就赶了来,他扶着茗越的肩,一同走到剡申的面前。这时,剡申才恢复到坦然的状况,叫了一声:“茗越”。

       茗越露出笑容,不过,仍能看出她的笑,并不是自然的流露。小秦也跟着哈哈哈地笑。他手臂绕到茗越的肩那边,和茗越秀起亲热的同时,用手指着剡申问茗越:“茗越,看剡申有什么变化没有?都是上洲人,八年没见,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变化”。

       妻子听丈夫这么一说,才开了口,茗越说:“没什么变化,不过,显得更成熟了些,除此之外,表情中似乎多了一些郁结”。

       眼镜小秦又是笑又是招呼服务员上菜,他把剡申扶对面的座位,再回到茗越身边并排坐好,又问剡申喝什么酒。剡申笑着说:“客随主便,你说喝什么就喝什么吧”。小秦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是剡申的对手,并且更知道酒精容易使人情绪上来,便对剡申说:“啤酒怎么样,本来嘛,应该喝点白酒,考虑你八年没有回来,还是喝咱广济的梅川啤酒吧”。

       剡申回答说:“好的,就喝咱广济的梅川啤酒”。

       小秦叫服务员上啤酒的同时,又让服务员给茗越端上一瓶果汁。茗越没多说话,酒水上来后,小秦先把果汁的盖拧开,准备往茗越的玻璃杯倒。茗越说:“你给剡申倒酒吧,我自己来”。她接过饮料瓶,往杯里倒饮料的时候手颤悠悠的,桌面很快洒了些黄橙橙的果汁,剡申看得清楚。这时眼镜也在往剡申的杯子里倒啤酒,奇怪的是,他手中的瓶口也在晃晃荡荡,对不准玻璃杯子。剡申笑着说我自己来吧,他说话蛮自信,真倒酒的时候,却也跟他们俩一样。

       “杯口太小”眼镜说。

       桌上摆了一满桌的菜,有米粉蒸肉,有上洲的炖豆腐果、山药,全是一些好吃的。之间,小秦碰了碰茗越,他俩向剡申敬酒,小秦的敬酒辞仍然是再次相逢啦,高兴啦,激动啦等等一串长长的言不由衷。

       茗越说:“剡申,以后要好好的,别到处跑了,别让家里人担心,好吗?”

       剡申连连的点头,他强忍着泪。回敬他们的酒也只是当着茗越的面再一次重复了心中的祝福。在百花酒楼吃的这餐饭,对于三个人来说,都是有些不自然。或是紧张,有时把筷子扫到了地下,有时酒洒出了桌面,再不就是屁股地磨蹭把凳沿和桌角碰得吱嘎响。一桌的好菜反而没动多少。

      
桌面了,小秦又把话题拉扯到陈晓东老板上海的工程上,告诉剡申走后陈老板对二老板、三老板发了好几次火。这些有关陈晓东老板的信息,本来剡申很想得知,可是这天,他却一点兴趣也没有。回去的时候,小秦坚持要用自行车送剡申,剡申却执意要一个人从长江边走回去,推说想看看江滩。不过,他在街上兜了一会,为两个小侄子买了一些玩具后,真是沿着江边慢慢的走回去的,回上洲的时候已是下午,这一天又白白耽搁了,剡申越发的想念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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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00:3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剡申和茗越———此情成追忆,当时已惘然。

剡申和采薇———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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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09:54: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声后面写的这些比前面写的好
心里活动,细节方面明显写得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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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6 22: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个侄子得到玩具后比任何时候都兴奋。剡申为大侄子买了一杆能发出好几种声音的冲锋枪;为小侄子买了一个穿一身绿军装、扎着武装带,俯伏在地上扭动身子前进的士兵,士兵手里也端着枪,发出“卧倒,冲呀,冲呀”的声音。他俩把半个上洲的小孩都吸引了过来,楼下闹哄哄的,如果不是声音的稚气,还真有些战场的感觉。

       剡申怕吵,缩进二楼房间回味茗越的样子,想着想着,暗自在笑,收不扰嘴。自我意识了后,又开始自责起来:真是莫名其妙,凭什么傻笑,凭的什么呀?仅仅为分别八年之后再次看见茗越优雅美丽的身段?外表更加的楚楚动人?不充足,没理由。剡申在心里自审自辩,不是呀,也没有别的,为茗越高兴,只是为茗越高兴而已嘛!不行吗?楼下传来两个侄儿打闹的声音,小侄儿在嚎啕大哭,剡申连忙赶下楼去。原来是大侄子玩懒了手中的冲锋枪,又喜欢上他弟弟的机器人,他在抢弟弟手中的机器人,小黑拉不过他哥,却仍然紧紧的护着自己的东西。剡申走上去分开他们,哄着小侄儿说,冲锋枪能打仗,比机器人好玩。小侄儿听了叔叔的话,便与哥哥换了。

       剡申对大侄子说:“一个人只能选一样,再不能抢了,行不?”。

       大侄子得到机器人后,咧着嘴笑,头连连的点动答应了叔叔。剡申回到楼上,继续想:在小秦刻意安排的场合里,这一餐饭,最应该满意的当是小秦了,他达到了目的。小秦甚至不留给剡申和茗越互相多看一眼的机会。

       要这个机会干什么?真是没道理!剡申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胡思乱想不满。没有必要了,不可能的了,算了,关上吧,把这个画面关上,如天黑后关灯,若还有光亮,也应该是采薇呀。对!应该是采薇,或是天上的星星!剡申的心里一下子亮堂堂。窗外的江堤和对岸的将军山风光是如此地明媚。明天一定要动身去武宁,再不能被其它事情阻拦。想到此处,剡申又一次从包里拿出买给采薇的衣裙,放在手心轻轻的摩挲。

       大侄子不知何时来到门口,红着脸不语。剡申问:“又怎么啦?”。

       大侄吞吞吐吐的说:“我,我还是要,要我的机关枪”。剡申走到他面前,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大侄的脑门,说了一句他根本听不懂的话:“你呀你,鱼和熊掌岂能兼得?”。剡申把他手中的机器人拿过来,再一次对大侄提示:“这次换了冲锋枪,就不准再要机器人了,行不?”。大侄子同意,说:“行”。

       还是孩子容易对付,说换就换了。小侄子玩久了冲锋枪,把冲锋枪塞到叔叔手中换回机器人时,还高兴不过。两个侄子各得所爱。玩具嘛,真是个玩具!

       第二天剡申一大清早便坐上哥去建筑工地的顺道自行车,他再没心思沿着江边慢慢朝街上走了。难耐的思念使得他恨不得长出翅膀一下子飞到武宁去,飞到采薇的身边。过了江,坐上到武宁的客车,一路的颠簸不影响剡申想心事:采薇今天穿的是什么衣裳呢?想起昨日茗越穿的一身既合体又妩媚的黑色真丝衣裙。采薇身处武宁的山里,剡申见采薇穿得最美的便是和她一起去武宁县城卖鱼的那一次,她的那套衣服,虽然只是普通的布料,在剡申眼里,却十分好看。采薇的身材好呀,她的曲线甚至要胜过茗越和雪儿。想到此处,剡申摸了一个随身的包,包里装着一千二百块钱买的裙子,采薇肯定合身,绝不输给茗越昨天穿着的那套衣服。

       剡申选择的不是第一次到武宁时下车的那条路,那处插进湖底的路面和横着的一条蛇,剡申不想去招惹。客车一直把剡申带到了武宁县城。对了,得买两瓶酒,买两瓶好酒,剡申想到师傅,得把武宁县城里最好的酒买!至于爷爷,剡申为他带了好几盒广济酥糖。爷爷冬天说身上冷,总是暖不了。在大连时,剡申为他买了一件羊毛背心,据人说很暖和。剡申有些后悔,经过安阳时,怎么没买两只道口烧鸡呢,可惜,可惜。

       在武宁的商场,剡申又买了些其它的礼品,感觉买齐了。他特的来到和采薇一起吃过的包子铺,吃了些东西。七年了,这家店铺一点都没有变化,剡申甚至能准确的找到当初和采薇并排坐过的桌子、凳子。经过武宁公园门口,剡申忆起掉进湖里后,和采薇披着一件上衣,皮肤紧贴着皮肤的挨在一起。回忆让剡申幸福极了。

       武宁县城有个散畈的农市场,周边的农民把自家地里新鲜蔬菜拿到这里卖。采薇卖鱼也是在这里,剡申有心绕到这,他心在期待,要是恰巧遇着采薇在卖鱼,要是能碰到采薇,该有多好呀!那样,就和采薇相依相偎的往回走,让树上成双成对的鸟儿都为之羡慕!

       师傅肯定不会阻止自己和采薇的相爱了,师娘也不会,绝对不会!剡申一路胸有成竹,他那信心并不是建立在上洲垸眼镜对剡申茗越之间的澄清,与眼镜无关,与茗越无关......都无相关!纵然师傅不同意——会不同意吗?剡申有些不愿意朝这个方向想。不愿归不愿,既然想到,就得有准备。要真是这样,再也不上杨二岭的老当。我,就要带着采薇走!无论天涯海角。采薇无疑是愿意的,分别之前,采薇那天哭得好伤心,好伤心,哎!哎哎!真不该,为什么要让采薇哭得那么伤心呢?

       真不该!

       亲爱,我来了,薇!

       爷爷,我回来了!

       离采薇家愈近,剡申愈兴奋。不象从大连回上洲那会儿,离上洲越近、心越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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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6 22: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臭豆腐 发表于 2013-3-6 00:37
剡申和茗越———此情成追忆,当时已惘然。

剡申和采薇———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541楼最后一段添了个小插件,看似小,对下文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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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6 22:22: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笃哥 发表于 2013-3-6 09:54
三声后面写的这些比前面写的好
心里活动,细节方面明显写得好多了


茗越这段不好交待,是从文章下来而言的,反而是写采薇已胸有成竹。
茗越这段注定了不好写。
不过,后文中还有一小段,还将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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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7 20:39:23 | 显示全部楼层
咦,贴音乐是怎么弄的{:soso_e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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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7 23:40:39 | 显示全部楼层
       走到村口的坡上,剡申放下左右手各拧着的包和袋。一路美滋滋的想,脚下走得急了一些,细密密的汗珠儿在额头上爬,日头蒸照后痒痒的,剡申抬起衣袖抹了一把。站在此处,已看得见采薇家的屋脊了。剡申只要一想到见到采薇时两个人欣喜若狂的样子,嘴角就扬起笑。心在说:薇,这一次我可不离开你!

       剡申记起一件重要的事,是自己想了好久的决定。于是四下选位置,该在那个处盖一间不需要很大、但求温馨的房子呢?心中悠悠的梦想,眼看就要实现了,位置很重要,对对,就那个地方,那处好呀!临近湖边是一座突起的小山,山腰平台一块空地,四周是竹林,刚好是采薇家的地,我把它买来,师傅师娘肯定会同意。

       正当剡申朝那处张望时,身旁有一个人走过,走过了他又回头,是师傅。师傅也认出了剡申。剡申大声的叫了句:“师傅,我来了”。师傅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忙走过来,用一只手拍了拍剡申的肩,说:“是你呀剡申,快快快,进屋去”,他说完后来帮剡申提包。

       师傅的样子老了许多,再不是六年之前精神抖擞手脚利落的武术师形象。他的头发白了一半,腰也弯了一些,背了驼了一些。和剡申抢着提包时,动作也明显的迟钝了许多,师傅笑着,面容倒比以前慈祥许多。进屋的那一刻,剡申以为采薇会从房间里一步跨出,第一个迎上来。可是却没有,或许她还在田地间忙活。

       师娘出来了,看见剡申后,和师傅一样的高兴,她亲切的询问着剡申的一些事情,末了便装罗去做饭。师傅对剡申说:“你先坐,我去地里弄些菜,再买些酒”。剡申拦住师傅说:“酒不用买了师傅,我为你带来了”。剡申从袋子里取出两瓶五粮液。师傅看见酒,笑声更爽朗,他说:“那我去菜园弄点菜去”。师傅走后,堂屋只剩剡申一个人站着,他四下打量,屋里所有的摆设和以前一样,除了到处积聚灰尘和到处挂着蜘蛛网外,一点没变,变的只是比以前要脏、要乱。爷爷和采薇的房门都是关着的,剡申想推开看看,师傅双手抱着新鲜蔬菜进来,连声叫剡申坐,坐。

       师娘把饭菜做好的时候,一个身影从门外风风火火的冲进厨房,剡申看见她后背时,心一动,是采薇!剡申想着:等一会儿她到堂屋,让她惊喜一跳也好!

       师娘在厨房责斥采薇说:“丫头,你这么粗心,看堂屋谁来了。快去摆桌了端饭菜”。一串轻盈的脚步从厨房来,剡申的心提到了噪子口。“哥,是你来了呀!”。亲热的招呼是采薇的妹子,七年了,没想到师傅的二女儿长得跟采薇一般高了,身材也非常相似,难怪剡申把她看错。饭菜摆好后,师娘招呼剡申吃饭,可剡申实在忍不住了,便问:“师傅师娘,爷爷和采薇呢?”。师傅和师娘互相对望了一眼,师傅说:“先吃饭,等一会儿告诉你”。

       剡申心里开始起疑,也开始忐忑不安。师傅让他喝酒,剡申推说不喝,实则没有心思。采薇的妹子为剡申添了碗米饭。一吃完,剡申再次追问采薇和爷爷。师傅放下酒杯和筷子,低沉着声音说:“他死了,是前年死的”师傅停了停又说:“采薇也走了,在你离开后没过几天,采薇被山上的毒蛇咬了一口,没能治好”。

       啊!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似被电触了一样,剡申全身一阵猛颤,他望着师傅,师娘和妹妹眼里都噙满了眼泪。

       采薇死了,采薇怎么会死了呢?突来的噩耗,让剡申眼前发黑,只觉得身体一下子轻飘飘的没有根似的,上身也开始向后倒去。师傅坐在剡申旁边,慌忙扶稳剡申,又把剡申掮到一条矮椅上,师娘也慌了神,跟过来在另一边扶着剡申,采薇的妹妹按师傅吩咐,去井里提来一桶冰凉的井水,把一条干毛巾浸湿,折成块,熬在剡申的额头上。剡申整个脑袋在轰鸣,全身在颤抖,心悸一阵接着一阵。刚缓过了来一会儿,感觉好了点,他推开采薇的妹子熬毛巾的手,似乎不信,又转向师娘问:“师娘,采薇呢?”

       师娘哭出了声音,也说:“孩子呀,薇,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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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7 23:43:53 | 显示全部楼层
       剡申站起身,向师傅师娘打听:“那采薇和爷爷埋在那里,我去看看行吗,师傅,师娘?”。师娘抹了一把眼泪回答:“老头子临终前对你念念没忘,我也知道你深爱着俺家采薇,去坟上看看可以,只是你刚才......你还是歇一会儿,再叫妹带你去”。

       “我没事了”剡申说:“我想现在就去”。师娘点了点头,采薇的妹子走在前头领路。出了村,剡申向采薇的妹子问了详细,原来采薇在剡申走后没过几天,一次去后山砍柴,被一条蛇咬了,当时没太重视,师傅只叫师娘在采薇的伤口吸出毒血,半夜间采薇开始发烧,第二天更厉害,一直说梦话。采薇的妹子说:

       “哥,姐在梦话里,只有两个字,她一直在‘剡申、剡申、剡申’的喊你。后来在爷爷的摧促下,爸才把姐往医院送,上午到的医院,下午就——走了”。

       采薇的妹子把剡申带往的地方,正是剡申站在坡上想过要为采薇盖房屋的地方,也是剡申离开采薇前,两个人最后一次说话——采薇为剡申哭泣的地方。那里并排埋着两座坟墓,剡申先在爷爷的坟前跪下,接着双膝磨移到采薇的坟前,一下子伏在采薇的坟头上,呜呜咽咽,悲痛欲绝叫着采薇的名字:“薇,薇,我来了,我是剡申呀......

       采薇的妹子怕剡申又和先前一样晕厥过去,便要拉剡申起来。剡申不再哭了,他站起来跟着采薇的妹子往回走,走到叉路口,剡申对采薇的妹子说:

       “妹,我要从这条路回去了,以后我每年来看师傅师娘和你,还有爷爷,还有你姐姐。我包里的东西,都是从外地带来的,你回去跟师傅师娘说声,就说我走了”。

       采薇的妹子说:“哥,还是先去屋里吧”。她上来拉剡申,剡申摇了摇头,不肯。他用手掌抹了一把双眼,朝回去的路急急的走,采薇的妹妹还在身后喊:“哥,你莫伤心呀”。

       剡申快速走进一个行人稀少的地方,那里是一处山坳,通往山上有一条道,幽静得很,剡申沿着这条小道一直攀到山腰,找了一块干净的位置,刚一坐下便如泪如泉涌。

       “薇,你怎么就走了呢,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为什么?”。

       山林间悲怆呜咽的哭声持续了好长时间,剡申哭着的时候有一个主意:要陪采薇一夜!这时,他看见临近的山崖边开满许多鲜花,红的黄的都有,很灿烂。剡申走过去,把这些鲜花采了满满的一大怀。采完花后,又回刚才的位置坐着,要等到天黑,就开始往采薇和爷爷的坟墓走。武宁山区一到天黑,路上少有行人。剡申回到采薇和爷爷的坟墓旁,竹林中已完全的黑了,只是朝水的一边,还有一些朦胧的湖光。剡申把采来的鲜花,放在采薇和爷爷的坟墓前。采薇和爷爷的坟茔之间,有一条窄窄的沟隙。剡申眼泪流干了,夜也深了,便躺在爷爷和采薇两坟之间,剡申朝爷爷那边说:“爷爷,我来陪你一夜”。又转向采薇说:“薇,今夜,让我陪你”。说完后,剡申和着衣服躺了下去,

       竹林里的夜已是漆黑一团,剡申偎着采薇,坟上长着青草,草很柔,感觉似与采薇相依着。剡申又开始哭:我蠢呀,离别的那一次,在武宁的车站,为什么看着采薇满脸泪痕的哭呀找呀,蠢呀!恨心呀!采薇那时哭得多伤心,多伤心,哎,真是蠢呀!

       薇!我还不如不来,那样,我就一直认为你活着,我就可以幸福的牵挂你,思念你!

       正当睡在坟沟里的剡申重温与采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时,突然,前方有两道幽幽的绿光,慢慢的朝剡申这边移动。

       这是一条狼。

       属犬类。剡申从被疯狗咬过之后,他最不怕的就是狗了,觉得此类非常容易对付。狼和狗一样,剡申自然不怕。不过,这时候,剡申却不愿意去想对付的办法,他躺在采薇和爷爷的身边,甚至懒得动一下,心想,来了就来了,那样也好。

       两道绿光越来越近,已能听见粗重的吠息,剡申照旧和采薇说话,一直揉摸着采薇坟上的草。软软的,多象薇的头发呀!灯笼似的绿光从剡申脚那头往脸上移。在绿光中,剡申看见狼张开血红血红的大口,把两只前蹄踩在剡申的胸上,口里的涎水滴到剡申的脖子上。狼的阴森森的牙朝着剡申的头上咬过来,动作很快,剡申闭上眼睛。

       骤然有一道光,不知从那里来,象闪电一样亮,耳边听到一声惨嚎,是狼的。踏在剡申胸口上的两条粗壮的狼腿松开了,狼带走一阵风,一下子逃得无踪无影。

       天,马上要亮了,不能被人发现,剡申翻了个身。起来时,看见胸口上两团狼足迹,剡申分别看了爷爷和采薇一眼,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

       “不如让我永远地躺在这中间!相伴你,亲爱的薇,那样多好?”

       剡申最后一次摸了一把采薇的坟,又端端正正的向爷爷磕了三个头。天完全的亮了,剡申朝师傅屋子那方看去,在门口,突然看见采薇穿着剡申在大连买的裙子,剡申眼睛一亮:啊,真美呀,漂亮极了!一阵激动之后,才明白那是采薇妹妹的身影,便转身,朝来时的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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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8 18: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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