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穴论坛

 找回密码
 中文注册
楼主: 三声

[原创] 上洲的故事----三声乡土小说连载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3-2-28 11:37:41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出这样的文字的三声,才比较讨人喜欢。

点评

文字还是有些乱,再谢豆腐姐!  发表于 2013-3-1 00:53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2-28 13:28:33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蛮阳光的!特别讨女人喜欢!

点评

昨日的少年,今日已是老头伯,没了讨女人喜欢的资本了。  发表于 2013-3-1 00:53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2-28 17: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啊!朝思暮想的回家呀,虽然近在咫尺,却是那么的陌生。

继续,莫贪玩的说。。。

点评

你的确没说错。晚上直把新版《笑傲江湖》看完才慢腾腾的上网来。新版《笑》重新改篇演义了。我认为比历届版本都好。  发表于 2013-3-1 00:52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2-28 20:25:2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等待。。。。

点评

只有晚上十一点后上网,有点不好意思。  发表于 2013-3-1 00:49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3-3-1 00:46:2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白天的那来的贼”。一位健硕的年轻女子一边往这里走,一边双手在抹腰上擦着湿手。两个孩子在她一左一右地拉扯着,还在抢着重复刚才的话:大的坚持说来了一个贼,小的坚持说一只鸡在板凳上屙了团猪屎。他们三个进屋后,都站住了,大的指着剡申证实:“妈,我没骗你吧,你看,是不是来了一个贼?”。尽管不认识,剡申还是对着她笑了笑,女人也开了口,她问:“你找谁?”。没等剡申回答,小的拉着女人的手,还在指着凳上的一团鸡屎吵嚷。剡申没法回答,他走近板凳,轰走了鸡,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巾,擦去了凳上鸡粪,屋子里才静了下来。剡申报出了名字,健硕的女人惊叹一声,她说:“啊!是二叔回来了!”。

       她一手一个把缩在她身后的两孩子往前推,要他俩快叫叔叔。两个孩子还在抱着女人的大脚不放。女人这才自我介绍起来:“我是你嫂子,这两个都是你侄子,快坐快坐,你哥做泥巴匠去了,父亲在地里呢,我去喊,我去喊”。说完她把两个小男孩推给了剡申,自己急急的出门去了。

       两个孩子还在怯生生的望着剡申。

       剡申突然记起北京买的果脯,忙去打开塑材袋,取出果脯递在俩侄儿面前时,他们仍然有些怕,小小的身子在往后缩。剡申哄着他俩说:“我不做贼,我是你叔叔呀,快拿去吃,好吃得很!”剡申为他们撕开包装。

       门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和议论的声音:“剡申回了,剡申回了”。

       “啊!剡申回了”。这些声音越来越近,剡申听着,莫名其妙的感到非常非常的紧张,左邻左居先先后后的拥了进来。有一半认识,一半剡申不认识,认识的是一些上了年数的及一起长大的青年、姑娘,不认是的是一些年轻媳妇和她们手中牵着的孩子。梅儿娘和金凤婶是邻居,听说剡申回来了,也赶过来看。梅儿娘和金风婶拉着剡申上下打量说:

       “哎呀!这么多年了,你总算回来了”。

       “啊呀,你看看,走时只是一个孩子,现在是一个青年了!”。

       她俩一边说一边感叹。这时,剡申的父亲回来了,挤开人圈,出现在剡申面前时,父亲的样子让剡申大吃一惊:眼前的父亲,根本就不是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不但消瘦了许多,背也完全的驼了,一头杂乱的白发、胡子。剡申和父亲对望了好一会儿,两人的眼泪同时夺眶而出,剡申走上去,双膝跪在父亲的面前哭着说:

       “父呀,我错......”,了字还未出口,剡申已是泣不成声。父亲的滴滴清泪,全部落在剡申的面前。梅儿娘和金凤婶一左一右,把剡申搀扶起来。又来了一些人,叶修泰,何四保等等,他们都冲着剡申点头,笑。

       大嫂大声的对众人说:“你们坐呀,你们坐呀,我去买糖,买烟!”。这话剡申听到后,马上想到自己已有准备。烟、糖、饼干他带回了不少,北京的、武汉的、大连的都有。他连忙取出塑材袋交给嫂子,嫂子代为分糖,自己取出香烟发给男人。

       梅儿娘说:“快去买炮,放炮呀,喜事,是大喜事儿!”。父亲听到后,果真急急的出了门,过一会儿,一串万字响的鞭炮,开始在寂静的上洲垸炸响。这样一闹,又引来了更多的人,这些人中,最令剡申惊讶的是刘长河,他的两只眼圈较之八年之前,更青了一些,但是,在这双黑青的眼圈中,竟然对着剡申露出了微笑。剡申走上去,给刘长河递烟并问好。

       剡申万万没有想到的刘长河接着说的一句话:

       “你总算回来了!甄玉德和我家凌燕每次回来都对我反复交待,说:只要你一回上洲,就要我在第一时间给他们打电话,正好,前两天他们打电话说了,过半个月他们要回来,不过,我还是去打电话,我去打电话......”。他话还没说完,就转过了身去。

       上洲垸里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每个人的脸上全都表露出和善和友好,个个都笑面如花。这一刻,上洲人的脸色,一下子让剡申返回到更小的儿童时期的记忆——那时上洲垸的人们,本就是这样的纯真善良。日头快要落山,收工的泥巴匠师傅们、做手艺的人先先后后的回到了上洲,他们经过剡申的门口时,听说剡申回来了,都停下自行车上来看上一眼,都是一样的笑着打招呼。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3-1 15:39:19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更哦。。。

点评

好好好,今天下雨回得早些,7点看新闻,接着看《笑傲江湖》。 现在去续上一段。  发表于 2013-3-1 16:01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3-3-1 18:24:23 | 显示全部楼层
        接着哥也回来了,他把自行车随便往墙根一靠,随即张开双手来扶剡申的双肩。剡申看得清楚,在伸过来一双手的十根指肚上贴满了十圈胶布。哥也是热泪盈眶,剡申又一次流出了眼泪。

       靠在墙根的自行车前轮慢悠悠的滚动,随后哐的一声倒在地上,把绕在人腿之间的一条正在寻食饼干屑的黑狗吓了一跳,它夹着尾巴嗖的一下窜出门外。天色慢慢的晚了,来看剡申的村人们都各自回家,哥把倒着的自行车扶起来后,推出门外。那是嫂子在他的耳边做了交待,要他去剁肉买鱼。父亲也忙碌着,先是去松儿爷家买豆腐果,后又去菜地里摘新鲜的蔬菜。俩侄儿在大口的吃着剡申带回来的饼干糖果。剡申一个人独独无事,便开始在屋子里四下走,四处望,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大部份家俱一定是哥结婚时新添时,剡申看上去和摸上去,都觉得手感好生疏。走到屋子的上首,上方墙上贴着一张大红纸,当中写着“天地君亲师位”六个大字,下面的一行小字中填写着故去的先人。剡申看见,其中有三个字添上去之后又用墨水笔涂抹掉,却是仍然辩识出来,当初写的是“叶剡申”。春生和眼镜小秦都告诉过,以前上洲人传剡申暴死异乡。想来是父或哥在春生那里得到剡申还活着时,才从死人的名单中把自己涂抹处除了的。

       这张红纸的旁边——稍远一些的位置,挂着母亲的遗像。回家后所有见过的人中,唯有母亲的遗像仍与保留在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母亲的脸上,竟然挂着一丝丝笑意。在剡申的记忆里,有好几个母亲印象的版本,有母亲临入棺之前的真实遗容;有母亲服下农药、满口吐着白沫、却又说不出话、一脸不放心的望着剡申的表情——剡申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一张。他看着墙上挂的,母亲还在对着自己笑。剡申鼻子一酸,别转头去,他走到后门,后院是菜园。又上到二楼,走进自己的房间时,一眼能看出,这间房子长期没有人住,倒处挂满蜘蛛结的网,这些多,它在等逮那个?

       门是半开的,剡申轻轻的推了一下,“吱嘎”一声长响,怪怪的,那么生涩,那么生硬。走进去,回头看,地上的灰尘中留下一串新鲜的足迹。房间的墙上,剡申的青竹笛原封不动的挂在那里,不过颜色不再是青葱,而是接近于凉衣的竹篙,老气横秋。剡申取下竹笛,掏出衣袋里的纸巾擦试干净,笛上薄薄的竹膜竟然完好无损,剡申想看看还能不能吹响,放在嘴边只是想试几个单音,想了半天,又不知吹什么好。剡申想到了《回家》,想到了《茉莉花》,但是他不想草率的试。于是胡乱的吹起,看似完后的竹膜,第一个音未曾发出,就那么轻易的裂开,只形成一个叹息的“嘘”声。
   
       剡申在房间里慢慢的渡步,思绪万千。不知什么时候,跑进来一条白狗,它象是认识剡申,象和剡申非常熟,象与剡申十分好似的,一走进来嘴里就开始呜呜呜含混不清的叫,尾巴摇动得十分的欢。剡申自有被疯狗咬过的经历后,最不怕的就是狗。这条白狗冲到他脚下时,他一点都不害怕。他甚至能提前的察颜观色,知道那条狗有恶意那条狗是善意。这条突然闯进剡申房间的不速之客明显是后一种,它毛绒绒的尾巴向上弯曲到后背上,一会儿又放下来不停的摇动,连腰身也在扭动。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明亮清澈,仰起脸,吐着粉红的舌头。剡申弯下腰,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在白狗的头顶上,这条狗也是半点都不害怕,似等待着。剡申摸过它之后,它开始撒娇的用身子挤着剡申的小腿,粉红的舌头开始舐起剡申的裤脚,摇头又晃尾,象极了阔别多年的朋友再次重逢。

       这是谁家的狗呢?

       它对自己一定十分熟悉!剡申自惭形秽,竟然忘了。啊!对了,对了,这是雪儿的白狗,长这么大了,难怪剡申不认识了,可是白狗,不管经过多年变化,还是一如从前。认出了,认出了,这是雪儿家的小白狗——如今的大白狗。认出后,剡申立马把白狗的前腿托在手上,似对一个人一般的说:“老朋友,你还好吗?”。

       狗不会说人话,但是,它同样能表达,白狗连连晃动着脑袋,见剡抱着自己,这狗明亮的眼中,清澈中多了水份,在眼窝旋转。啊!莫非——白狗和人一般,也有惊喜的泪?剡申想到了它的主人,又自然自语的加上一句:“朋友,你还好吗?”。他这一句,不是问的狗。

       哥上楼来了,他叫吃饭。桌子中央,一大火锅的豆腐果炖肉正烧得翻泡。落座后,剡申问二姐和小妹呢。哥回答:“都嫁了”。

       吃饭前,父亲默不作声的端来一只干净的白瓷碗,添上小半碗白米饭,又取出一双干净的竹筷,他把两只筷子并得整整齐齐的,与半碗饭一起放在桌子的上首,父亲低声的对剡申说:

       “你回来了,这是第一餐饭,快叫你母亲来吃饭呀”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3-1 20:38:42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相当到位!

一切似在眼前!

点评

感谢一路支持  发表于 2013-3-2 00:49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3-1 20: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喜欢小狗,不爱疯狗。

点评

疯狗也是从小狗来的  发表于 2013-3-2 00:48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3-3-2 00:47:15 | 显示全部楼层
        父亲想得周到。剡申扭头看了一眼上首墙上挂着的母亲遗像,轻轻的说了一句:“妈,我回来了,你来吃饭呀”。剡申的视线由遗像开始,慢慢的转到留给母亲的座位上,就象是牵着、引着,落定在桌上席放着的母亲的碗和筷。父亲也看着,哥也看着,都不说话。

       两个侄子吵着要吃,他妈妈冲小哥儿俩咕嘟嘟发出禁令,两只手同时各按着她的两个儿子的筷子。三分钟后,父亲轻轻的说:“好了”。剡申站起来,走到空着的座位后,用手掌把竹筷超出桌沿的部份往桌中间推了一推,至与桌沿齐平,剡申对着空座位说:“妈,收碗了”。

       剡申刚一说完,大嫂就松开了两个孩子的手,他们的筷子就叉向了鱼和肉。桌子上放了一瓶汾酒,是剡申带回来的,他带了两瓶。剡申拧开瓶盖,给哥的玻璃杯子倒满,又往父亲的杯子里倒了一大半,往自己杯里倒时,剡申顿了一顿,也倒了大半杯。哥说:“倒满吧,都八年了”。父亲也把杯子端在剡申的面前,说:“倒满,都倒满!”。

       桌面上,除了两个孩子从头至尾的嚷嚷,以及他妈时不时对他们瞪起眼,时不时唬上几句,父亲、哥和剡申有时连连说话,有时又好长时间静寂无语,逢这时,都只向对方举杯,并不说话。回家的第一餐饭吃完,剡申也就知道了家里的大致情况。大姐和大姐夫——吹口琴的前前后后生下了好几个外甥,二姐也是,连小妹都结婚生人了。

       父亲只做了刚才那一件正经事,之后就再没什么安排。剡申已经看出,家里已不是他做主,已是哥的新家,有着新的主人。哥也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大嫂说:“明天把两个姐姐的一家人,妹的一家人全部叫过来,叫他们来一起吃餐饭”。

       晚上,剡申想陪父亲多说一会儿话,可是父亲比起以前更加的沉默。那时哥的一家四口已进了他们自己的小窝。父亲住在楼下西边的后房,剡申陪着他坐着,父亲一直用烟袋抽烟。剡申想到在大连为父亲买的海南黄花梨烟斗,随即去取,下楼时拿着两条烟,一条给父亲,另一条拿在手中去敲哥的门,哥把房门开了一条缝,剡申从门缝中把大连的“槐花”烟塞了进去。剡申返到父亲的房间后,两个不爱说话的人,沉默比说话的时间更长。剡申只得说了一声:“父,你睡吧!”。

       嫂子事前已在剡申的床上铺好下床单及盖的被子。

       后院里的水井和走之前一样,剡申打起一桶水,用手试了试,水温和八年之前是一个样子。想起之前在家里,每天早晨练完功后冲汗的凉爽快感,剡申立即脱下了外衣。对的,一路回来,一身的尘灰,该是好好的洗上一把。

       冲水声引来了哥,他站在后窗处喊:“叫你嫂烧一锅热水呀,冷水洗澡容易着凉!”。

       剡申说:“不用了,以前都是这样子的,没事,你们休息吧”。

       洗完澡后,剡申躺在床上想早些睡觉。毕竟一路也累了。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披衣走到阳台,正巧一艘江轮下水而过,船、江及对面将军山的夜景仍旧如前,拂面的风也是原来的风,天上的星也是挂满了天际,剡申忽然想起小时候听大姨玉秧娘讲的故事后,那时,好多个晚上都仰起小小的脸,寻找天上那颗属于自己的星星,找呀找,总算固定在天空中的一个地方,对一颗亮亮的星看得入迷,自认为这一颗该是属于自己吧,又没有把握。剡申有好几次想问大姨玉秧娘,可是大姨的一双眼,总是半阴半合。她那样子,孩时的剡申又不敢去问。他想着大姨和故事里的神仙的眼睛差不多,到了晚上,剡申就有些好奇,越是好奇,还越爱朝大姨那边看,看到的却是两棵老槐树的树冠。就是在那个时候,剡申仿佛看到两棵老槐树冠里隐藏着一双眼睛,越看越象。刚开始是黑夜里才能看出,后来白天,站在远处,同样能看见,一双眼睛半阴半合。

       是那一颗呢?天上繁星那么多,属于我的,是那一颗?

       剡申摇了摇头。手扶着阳台的栏杆,低头看了一眼上洲垸门口的直路,两棵老树槐既然没了,感觉也不在是原来的样子。这头,和那头,只是房子的增高,两排而已,到处能见,却没有故乡的感觉和情怀了。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中文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武穴信息网 ( 鄂ICP备2021017331号-1 )

鄂公网安备 42118202000100号

GMT+8, 2025-2-18 06:37 , Processed in 0.060410 second(s), 25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Licensed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