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猴总有一些违悖常规的奇谈怪论,他说的话,细细思之,却又不无道理,却又道理不与常人相同,他喜欢把他的那一套灌输给剡申,有的时候剡申一时还理解不了,但是,正是因此,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过不了几天,又发生了一件剡申意想不到的事。这一次仍然是由玉猴带着去收保护费,收到第三家。是一家豆腐作坊,是在一处居民区的深巷子里开的。豆腐作坊门口一块木牌子上写了六个字招牌,名曰:楚豆夫豆制品。玉猴弹了个响指,吹了个口哨,招来豆腐作坊的老板。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剡申第一眼觉得非常的面熟。
剡申立即忆起,随后轻轻的说出两个字:“柯秀”。对!这不就是九波哥的媳妇柯秀吗?剡申说出这两个字后,立即摘下了墨镜。柯秀也一下子认出了剡申,她惊叫一声:“剡申”接着说“你怎么也在这儿呀?”。玉猴拍了一下剡申的肩膀说:“你认识呀?”。剡申告诉他,这是自己的堂嫂。
“剡申,你怎么在这里,你父亲、哥、姐和妹找你都找得急死了!”。柯秀又加了一句。
“哎!柯秀姐,你别说了!”剡申扶着胸口,他不让柯秀说出来。
猴哥说:
“剡申,你遇着亲人了,你在这里聊着,我先去其它地方,等会儿来接你”。他说完后走出了楚豆夫豆制品作坊。
这时,剡申自离开上洲至此时,已经有二年零九个月。他一直不让自己去想上洲的事,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九波哥的媳妇——自柯秀堂嫂,他更没想到柯秀的第一句话即是那个最让他心痛心酸的话,这两年多来,剡申怎又没想到父亲、哥、姐和妹找你都找得急死了。但是他不要自己去深想。柯秀说的这一句话,剡申听着心痛,这一刻那不敢在柯秀面前停留得太久,在猴哥出门之前,剡申对柯秀说了一句:
“柯秀姐,从今以后这里再没人敢欺负你了,我先去有事,等会儿再来看你”。
剡申走出来追上玉猴。玉猴看见他一脸的泪痕,问怎么啦,剡申告诉了他,说这是自从离开故乡之后,在整整二年零九个月,第一次听到家中父兄姐妹的消息,心里难过。
当天任务完成后,玉猴劝剡申再去看看堂嫂,剡申怕柯秀说起家里的事,害怕勾起痛心的回忆,不过最后还是去了。柯秀做了一道出自上洲垸的菜——豆腐果山药千张炖肉。
柯秀做饭的时候,剡申问她:
“柯秀姐,九波哥呢?”。那时候剡申既想见到九波哥,一想到九波哥又有一点心慌。那知柯秀却说:“我,我与你九波哥离婚了”。
吃饭的时候,果然是另一个剡申不认识的男人坐在柯秀的身边,他是柯秀的第二个男人。后来剡申才知道:九波哥与柯秀这一对被上洲人视着最般配的俊男靓女如今走到这一步,完全是金钱作的怪。别看柯秀模样长得俏,她却是一个挣钱事业心非常了不得的女人,她与九波哥离婚,纯粹是在刘迟行挖开上洲垸坝外江滩的那遍青草地之后,人们一门心思的向着钱看的心态影响了她,割断了她与九波哥的爱情,是金钱至上观念在上洲垸不发酵膨胀造成的恶果。柯秀是跟广济县城里的一个男人跑到深圳的,是受了那男人的唆使。深圳是一个正式宣示认逮鼠猫为上帝的地方,柯秀本身又有逮鼠的能力,她注定是属于这里,那怕与九波再怎么般配,爱情再怎么深,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最“钱”沿的地方。
剡申夹一品猪肉炖的豆腐果,他想起了松儿爷和梅儿娘,多么好的一对老人呀!剡申想关柯秀与和九波哥定亲时上洲垸女孩子们脸上妒忌的神色,想着九波哥脸上露出的幸福,松儿爷梅尔娘脸上的笑容,之后又想象着柯秀与九波哥离婚那一刻,他在想:松儿爷和梅儿娘又如何接受得了这一事实?
后来,柯秀又要说起剡申家里的事,剡申不停的摇头,他既想听听,又不敢面对。
临走的时候,柯秀让剡申带了些豆腐果。剡申回去后,他叫玫姐买来新鲜肉,他站在玫姐的身后,指导玫姐怎么这道菜,做出来后,峰哥玫姐玉猴个个都说好吃得不得了。那时,玫姐已经怀孕,眼看着就要生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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