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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森猫

[原创] 里心歧 森猫 (又开一坑,愿者进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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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1 23:36:19 | 显示全部楼层
    于奇站在窗户前,正在吞云吐雾。
    黄天晃坐在座位上,突然说了一句:“想不到咱们这个小小的阳州市,竟然也出了一个变态杀人犯。”
    于奇嘴里衔着烟,站在窗户前,回头看着黄天晃。
    萧竹看了黄天晃一眼,说:“你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了,一张嘴尽扯废话。”
   “我没扯!你们自己过来看。”黄天晃口中说着。
    萧竹说:“懒的过去看,你把你看的东西说出来。”
   “有人在本地论坛上发了帖子,大概内容是昨晚凌晨左右,在遗泪湖边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案,有人死了。”
    于奇听了此话,将嘴里的烟扔出了窗户,走到了黄天晃身边,口中说:“让我看看,我现在就住在沿湖小区,就在遗泪胡那一块。”
   “你租的房子不是住在伍家巷那一块吗?什么时候又换了地方?”黄天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方便于奇浏览电脑,口中跟着问到。
   “过年后就换了地方,现在跟人合伙在沿湖小区租了房子。”于奇用手握着鼠标,两眼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
    萧竹听了此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黄天晃的桌子前,拍了拍于奇的肩膀,口中半叮嘱半玩笑的说:“老于,你以后晚上出门可要小心点了,小心碰到抢劫杀人犯。”
    她又问:“人抓到了吗?”
   “没有,跑了。”黄天晃说,他看着萧竹,脸上故意装出一副凝重的神色,口中腔调严肃却又不正紧的说:“萧妹妹,帖子里说抢劫的那人心理变态,杀人手断残忍,你以后晚上出门要小心点哦。”
   “我干嘛要小心,我又不住那儿。”
   “劫匪搞不好会流窜作案。”
   “滚!”萧竹有些不耐烦,说:“你是不是觉得没事吓唬我很好玩?尽讲些有的没的废话。”
   “嘿嘿。”黄天晃笑道:“我是好意提醒你嘛。”
    萧竹用手将黄天晃的电脑屏幕移动了下,好让自己看清上面的内容,同时口中问道:“老黄,那个抢劫的怎么个变态法?受害者死得很惨?被分尸了?”
   “比分尸还惨,胸口直接穿了个洞。”黄天晃又补充道:“帖子上说,死者是被劫匪一拳打穿了胸膛...”
    萧竹听了此话,竟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黄天晃和于奇听到了笑声,都看着萧竹。
    萧竹见俩人都看着自己,便不笑了,说:“胡扯!你们知道一个成年人的胸部抗压力有多大吗?被人一拳打穿?打吐血了我信,打穿了...太可笑了!”
    于奇说:“没准不是赤手空拳打穿的,搞不好用了什么铁器之类的东西刺穿的。”
    黄天晃点点头,说:“对,没准是这样。”
   “这事肯定是假的。”萧竹说:“抢劫就抢劫嘛,抢完钱还将人打死,还把胸口打个洞出来?这事肯定是哪些吃撑的人没事编着玩的...没意思。”
    于奇点了点了,赞同了萧竹的意见,黄天晃也没说什么。
    萧竹又说:“黄天晃你找了一条假新闻,我这里可有一条真的新闻,早上从手机上看到的。”
    黄天晃说:“什么新闻?”
    萧竹刚要开口说话。
    于奇却插嘴说:“萧竹,你要说的该不会是国家文物中心的那个火灾事件吧。”
    萧竹点了点头,说:“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事,凌晨两点的时候,国家文物中心的科研大楼起火了。”
    黄天晃吹了口气,说:“你这是什么新闻,火灾而已。”
    他又问:“整栋楼都起火了?”
    萧竹说:“没有,只是楼下的仓库起火了,不过这个火灾很奇怪。”
   “有多奇怪?”
   “凌晨两点,文物中心里莫名其妙的就起火了,当时楼里没人,楼下仓库也没人,但是火灾却发生了。”
    于奇说:“新闻我也看了,早上吃早餐时,店里的电视机上就在播这个新闻,说是没有伤亡,火灾也被及时控制住了。”
   “不法分子半夜趁文物中心没人,前去盗取国家文物财产?临走前还放了一把火掩人耳目?”黄天晃笑着调侃着。
   “没准你还真说对了,文物中心的仓库里放了不少国家文物,一把火烧了起来,警察也查不出文物到底是被烧没了的还是被偷走了。”萧竹说。
    黄天晃听了此话,想了想,说:“你们有没有看新闻,最近电视上总是报道什么‘泷山古人洞’的事,嘿!我昨天看了新闻,那具刚被发掘出来的古人遗骨在昨天下午被运回文物中心,没想到凌晨就发生了火灾,估计那具遗骨被一把火烧成了骨灰了。”
    黄天晃又幽默的补充了一句:“这是让古人尝尝现代火葬的滋味,响应一下国家政策。”
   
    一天很快过去了,到了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设计科的科长突然来到了办公室里,办公室里的三人正准备下班回家。
    设计科的科长是一名女子,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然而保养得当,岁月没有催人老,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她来到了办公室内,通知三名科员几件事,一是公司提前放假了,明天就开始休息,假期七天。二是同时公司在假期里组织员工去北归市游玩三天,要去的明天早上来公司报名,上午公司就包车带人去。
    科长走后,办公室里,黄天晃问着其余两人,说:“你们两去玩吗?我听说北归市那边有座归山,山上有座寺庙,很有名,叫什么来着?”
   “落寺。”于奇说。
   “对,落寺。”黄天晃说:“你们俩去吗?我有点不想去。”
   “去呀,干嘛不去,我放假我朋友又不放假,一个人在家多无聊,我去。”萧竹说。
   “去,去玩玩,也算故地重游了。”于奇说。
    听到此话,黄天晃和萧竹一同看着于奇,于奇解释道:“我小时候在北归市长大的,那里也算是我的老家。”
    两人点了点头,黄天晃说:“算了,我也去,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随后三人各自收拾好了东西,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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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0 21:55:16 | 显示全部楼层
夜幕降临,阳州市内灯火通明,街道上行人神色轻松,夜市处食客间喧闹嘈杂,酒楼里饭桌上觥筹交错,一幅繁华都市的夜间景象。
    此时,距离阳州市将近九千公里远的阴耖市,在这座偏远的边疆小城市里的一栋破旧的小阁楼里,二楼的一间房间中却有四人正在喝酒。酒桌是一张枣红色的方桌子,桌子上的红漆都掉得差不多了。桌上的饭菜很简单,一盘花生米,一盘韭菜炒豆腐,一大锅狗肉炒面,桌子底下还有一瓶喝了一小半的黄酒。
    桌子的四边各有一人,背朝着房间门口处的是一老头,姓东,坐在东老头对面是个光头的男子,正是陈甚,坐在陈甚左手边的是詹家兄妹里的詹璞。詹璞对面也坐有一人,那人虎背熊腰,体型高大,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头上剪着一个寸板头,脸上笑嘻嘻的。
    东老头年纪莫约九十岁左右,但是却一头黑发,口中牙齿一颗不少,他自幼习武,且经历了不少事。东老头原本不姓东,他在解放前曾在边疆一带贩过鸦片,那时候才是十几岁的小娃儿,后来去了川内的一个小县城里,经人介绍加入了哥老会,成了一位排在礼字号的小袍哥,他在那座小县城里是有名的不肖奸棍,后来解放,国内各地肃清“乱、匪、邪”,当时东老头年纪还未到二十岁,他见情况不妙,连夜逃出县城,躲回了老家阴耖镇,娶了本地一位东姓望族的独女,改姓东入赘了本地的东家,随后在这里一待就是几十年。阴耖镇后来由镇升级成市,改名阴耖市。东老头为人奸猾,擅长投机取巧,见缝插针,其人心性又贪婪,入赘东家后不守本分,四处惹事,把自家的老丈人活活气死,随后又毒死了自己的妻子,霸占了东家的家产。当时国家刚立,四处混乱,这东老头也是趁乱下手,无人前去追究。当然,东老头所做的这些事知者甚少,更何况年代久远,饭桌上的三人里詹璞与他最为亲近,对这些事也未曾知晓。
    此时,东老头手握酒盅,抿了一口黄酒,心中得意,他瞧着房间墙角的几件事物,一张树皮疙瘩脸笑得变形了。墙角放着几件东西,被报纸包裹着,也不知是什么。詹璞见自己的师傅笑得如此开心,便也笑道:“师傅,我瞧你笑得这么高兴...估计这些东西能卖不少钱吧。”一旁的陈甚听了此话,便扭头瞧着东老头,仔细看他的表情。东老头听见了詹璞的话语,又斜着眼瞧着陈甚的举动,呵呵笑了,也没说话。
    墙角放着的被报纸包裹着的东西便是东老头从那处古墓中取出的古物,。
   “东表叔,瞧你笑得这么开心,想必是真得能卖不少钱吧。”坐在詹璞对面的那人见到东老头如此表情,便也问道。
    这人一副虎背熊腰的身材,体型高大,是东老头的远房亲戚的儿子,叫卢老成。卢老成是距离阴耖市不远的泷山下的一个农民,家住泷山下的泷里村。一个月前,卢老成在自己田地挖水渠,这开春了,他想挖条新水渠,在自家一块闲置多年的老田上也种点作物,谁知他挖水渠挖着挖着却在自家田地里挖出一块石板,待他撬起石板后,却发现了地上有一个黑呼呼的洞口,洞口处有几级石阶通向地下。卢老成顺着石阶走进洞穴,却发现洞穴中有堵石墙,墙上有一密封的石门。当日,卢老成便将洞穴掩埋好,回家后也没有向家里人提起这件事,第二天他便坐车来到了阴耖市找东老头,告知此事。东老头听了此事,便知卢老成发现了一座地下古墓。这东老头贪财,活人钱他要赚,死人财也要贪,便带人连夜赶到了泷里村,炸开了洞穴里石墙上的石门,进入了墓中,将墓中陪葬的器物搜刮一空,随后便连夜运回了自家的仓库里。卢老成一辈子在田间耕种,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将墓中的东西拿了出来,也不懂这些东西值多少钱,也找不着门路去脱手,所以卢老成便将此事告知给了东老头,他是想借着东老头的人脉将这些东西脱手,自己得一些钱便可以了。现在东西到手了,东老头也找来了一人,让其帮忙看看这些从墓中所盗的古玩值多少钱,那人也是东老头的一个朋友,他将东西看完之后,告知了东老头这些东西哪些在国内可以脱手,哪些必须去海外脱手,但有个东西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东老头找来的这人只懂青铜器皿,但不懂字画书册。当时,东老头从墓中得到东西中有个古怪玩意,这个古怪的玩意是半本由青铜打造的厚重小册子。那人也不知这半本铜书小册子是什么来头,也不知这东西价值多少钱。东老头见此,随后在家里歇息了几天,便打电话将此事告知了自己的徒弟詹璞,让其帮他寻找识货的人来鉴定鉴定这些东西,詹璞知道此事后,心中转念一想,便想到了陈甚,陈甚读过大学,而且学得还是古文,正好叫他来帮忙。
    今天早晨,陈甚跟着詹璞到了阴耖市,来到了东老头的家里。刚来的时候,东老头听詹璞说陈甚跟他坐了一晚上的火车没睡觉,便让陈甚吃了点饭,睡了一上午。陈甚也是能睡,一觉睡到傍晚,其间詹璞多次想去叫醒他,都被东老头制止。待到了晚上,陈甚醒来,东老头叫手下人做了点饭菜,端上桌来,先招待着陈甚吃饭,他打算吃饭的时候将那半册铜书拿出来让陈甚看看。
    此时酒酣耳热,桌上陈甚已经略微半醉,东老头见状,估计在喝下去这个光头佬就要喝醉了,便用手拍了拍桌子,示意卢老成将那半册铜书拿出来。卢老成拿来了铜书,詹璞将桌子上的饭菜挪开,扑了一张报纸垫到了铜书下,东老头掏出一包烟,递给了陈甚,陈甚接了过去,詹璞掏出了火机,给陈甚点着了烟。
    陈甚抽着烟,瞧着桌上的半册铜书,只见这半册书的书页皆由铜片打造,由四个小铜环将这些铜片书页装订成册,铜片上凸起无数的小字,成文成句,但书上的词句却又不像是汉字。陈甚瞧了半响,抬头看着东老头,东老头一直在打量着陈甚的表情,见陈甚看着自己,便问:“怎么样?这是什么东西?”陈甚没有回答,却反问东老头:“这部铜书只有半本?东老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东老头用手指了指铜书上用来固定书页的四个小铜环,说:“看出来的。”
    詹璞问:“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看,这四个铜环是用来固定这些铜片书页的,现在这上面有十七片铜片书页,但是铜环却明显大了,看这铜环口径的大小,应该还可以再放进去十七页铜片书页,所以总共应该是三十四片铜片书页。”
    其余三人听了东老头的话,都低着头看着铜书上的铜环。陈甚看了一会儿,说:“对,这四个铜环上面都有两个衔接口,想必是在这本铜书做好之后,又有人将铜环熔断,取下了另外十七片铜片书页拿走了,然后再将铜环衔接,所以便有两个衔接口。”
    东老头点了点头,又问:“陈先生,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陈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詹璞见状,急得一巴掌拍到了陈甚的肩膀上,说:“陈老三,你看不懂这破书上的字也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师傅这东西值多少钱就行了。”
    东老头咳嗽了一声,问:“陈老先生,这本铜书上面写的是什么?”
    陈甚摸摸脑袋,说:“我看得懂,又看不懂。”
    卢老成问:“什么意思?”
    詹璞急了,他又抬起了手要拍陈老三。
    陈甚用手按住了詹璞,对东老头说“这上面的文字的笔画全是汉字笔画,但是这本铜书上的汉字笔画凑在一起组成的字我却一个也不认识。”
    东老头点点头,说:“之前我也看了看,的确是这样的...”
    詹璞从放在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点着了,看着陈甚说:“你说了这么多废话意思就是你也不知道这本破书是什么东西了?”
    陈甚吸了一口气,说:“对。”
    东老头大失所望,卢老成嘿嘿一笑,詹璞扭过头,看着窗外。
   
    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剑居公司所在的办公楼的楼下,停着一辆旅游车,这是剑居公司老总特意叫人包车,好让员工去北归市游玩。不过大概是北归市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公司里没多少员工愿意来,此时,旅游车里几十个座位却只坐了十几个人。司机见也再没什么人来了,便将车子发动,朝阳州市的郊外驶去。
    于奇与黄天晃一同坐在车上,正在听坐在前排的萧竹说着什么。
   “...我昨天晚上回去,洗完澡后没事干,于是我想反正今天不是要去北归市玩嘛,我就想顺便去趟落寺,拜拜佛,给我老妈求一个护身符什么的,于是昨晚我就在网上查了查跟落寺有关的资料,你们猜猜看...我查到了什么?”萧竹坐在于奇和黄天晃的前面,趴在座位的靠背上看着这两人,口中说道。
   “查到什么了?”黄天晃饶有兴致的问。
     于奇没说话,他坐在黄天晃旁边,正看着车窗外,若有所思。
   “那个落寺有鬼!死过人!”萧竹抖着肩膀,装作一副恐惧的摸样说道:“我在网上查了,听说在解放前,落寺是是个大庙,里面有上百个和尚,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的时候,那里还剩下来几十个和尚,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庙里的和尚都死光了,公安局去查了,没查出什么原因来,网上有资料说当地人曾在归山上见到了鬼,说是庙里闹鬼,把那些和尚都害死了!”说完,萧竹瞧着黄天晃和于奇的反应。
   “嗯,落寺有鬼!我信!据我所知,落寺以前叫若兰寺,里面住了个聂小倩,后来嫁了个老鬼叫黑山老妖,聂小倩结婚后不好好过日子,却红杏出墙跟一个叫宁采臣的小白脸私奔了,于是...黑山老妖被戴了绿帽,一怒之下放出满山野鬼将庙里的所有和尚都害死了!”黄天晃摇头晃脑,口中说道。
   “跟你说正经的!你扯什么呢?”萧竹皱着眉头说。
   “我也是跟你说正经的啊!落寺有鬼嘛!我信啊!真可怕!”黄天晃说完此话,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袋包子和一杯豆浆,吃了起来。
    于奇和萧竹见黄天晃口中说可怕,却吃东西吃得有滋有味,都哈哈笑了起来。
   “老黄,你这是干嘛?早上没吃饭啊。”于奇笑着问。
   “对呀,早上太忙了,没来的急吃饭,现在补充一下。”黄天晃嘴里嚼着包子,口中说。
   “你早上干啥去了?”萧竹问。
   “睡晚了,我出门后又发现常去的那家早餐铺没开张,只好在公司附近买几个包子将就的填下肚子。”黄天晃喝了一口豆浆,突然又说:“你们俩还记得我昨天说得那个事吗?”
    什么事?”萧竹问。
   “就是我昨天说的那个变态,一拳打穿人的胸口那件事。”黄天晃停了停,又说:“我刚才不是说了,今天早上我家附近的那家早餐铺没开张,就是因为店主的儿子死了,正在家里做斋七呢。”
   “哦。”萧竹点点头,说:“你说的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黄天晃看着萧竹,低声说:“我听邻居说了,死的那个人还很年轻,是因为胸口被人打破了,所以死了。”
    黄天晃又强调说:“因为要做斋七,那人还没有下葬,遗体还放在那户人家的家里,有人去看了,回来说那具遗体放在冰柜里,脸色惨白,身上穿着白衣,胸口的衣服明显凹陷了下去,好像那里有个洞一样。”
    萧竹打了个冷战,她不敢相信的说。“你的意思是昨天你说的那件事是真的?真有人抢了劫还打穿胸口来杀人?”
    黄天晃点了点头。
    萧竹想了想,说:“会不会是碰巧...你说的那人恐怕是出于车祸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死的吧,所以胸口有伤...”
   “是真的。”黄天晃有些不耐烦,他说:“我邻居说了,死的那个人前天夜里跟朋友出去玩,在遗泪湖边被人抢劫了,然后被人杀了。”
    萧竹看着黄天晃,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于奇突然说:“遗泪湖那里是发生了一起抢劫案,就在前天夜里,那天晚上我半夜起来,从窗户里也看到了沿湖小区外有警察停在湖边,昨天回去,小区里也有人在议论这事儿。”
    黄天晃已经吃完了早餐,他将手中的塑料袋跟豆浆杯子揉成一团,口中对萧竹说:“你听听...于奇就住在遗泪胡边,他都说有了,肯定有。”
    萧竹听了此话,也没说话,她从座位上坐了下来,扭头对坐在她身边的一名短发女子说:“宗琴,你听说了这事吗?”
    短发女子名叫宗琴,是销售科的,此时她正在看手机,听到萧竹的问话,便抬头问:“听说了什么事?”
   “一拳穿胸抢劫杀人案!”做在后座的黄天晃突然站起来,将头探到了萧竹和宗琴之间,对着宗琴说。
    宗琴听了此话,呵呵乐了,说:“黄天晃,你在说什么?什么‘一拳穿胸’?”
   “别理他!没个正经。”萧竹抬手拍了一下黄天晃的脑袋,黄天晃将脑袋缩了回去,坐到了车座上。萧竹又对宗琴说:“你在手机上看什么?”
   “我在查北归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到时候去看看。”
    萧竹一听,连忙说:“那里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叫落寺,你查查这个寺庙的资料。”
    宗琴在手机上查了查,看了一会儿手机,说:“网上说那寺庙闹鬼。”她抬头看着萧竹,问:“真的假的?寺庙闹鬼,这年头还搞这种封建迷信?”
   “管它真假,到时候我要去看看,你去不?”萧竹问。
   “嗯,我也去看看。”宗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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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0 21:55:32 | 显示全部楼层
    旅游车一路驶出了阳州市,北归市就在阳州市的西边,三个小时的车程便到了。路上,于奇坐在座位上,瞧着窗外,一旁的黄天晃正带着于奇的耳机听着音乐。
    这是一条宽阔的公路,旅游车急速的行驶在路上,路边的房子大都是两三层的平瓦小楼。天上阳光耀眼,车外不时传来鸟鸣声。旅游车跑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一座加油站旁,停下了。司机从车上下来了,打算去加油站里上下厕所。
    黄天晃见停车了,便拉着于奇从车里下来,来到路边,说是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屁股都坐麻了,一起下车来吹吹风。两人站在路边,一阵春风吹来,黄天晃深吸一口气,说道:“又是一个春天啊。”于奇听黄天晃说话口气老气横秋,如同上了岁数了老人一般,便口中笑道:“黄大爷,你贵庚啊?已经过了多少个春天了?”
   “不多不多,三十个而已,此春一过,便是三十一个了...”黄天晃闭着眼说道。
    两人背对着阳州市,看着另一边路的尽头,却见不远处,驶来了一辆红色卡车,车上载有一个绿色的集装箱。红色卡车开到了加油站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男子。于奇和黄天晃远远的打量此人,却见此人皮肤发灰,面色枯槁,头上包着一条红纹黑底的花头巾,头巾周围灰白色的头发随风荡动。这人走进了加油站里的小超市,过了一会儿,于奇又见这人提着两个塑料袋从超市里出来了,袋子里好像全是罐装啤酒。
   “你瞧。”黄天晃见这人提着两袋子的罐装啤酒,拍了拍于奇的肩膀,说:“那人买这么多啤酒在路上喝,也不怕喝醉了撞伤人。”
    不远处那人大概听见了黄天晃说的话,扭过头来,瞧着于奇他们。
    于奇看着那人,却见那人眼中无光,天上的阳光射进那人的眼里,却没有反射出来,仿佛射入了无底的黑洞。
    那人瞧了于奇他们一会儿,便走到了卡车后面。于奇和黄天晃只听见咔嚓一声响,便见绿色集装箱的箱门打开了,随后又听到两声巨响,仿佛那人将手中的罐装啤酒扔进了集装箱里。黄天晃被这两声巨响吓了一跳,他瞧着那人从车后走了出来,却见那人两手空空,两袋罐装啤酒已经不见了。
    于奇瞧着那人,却见那人走到了车前,打开了车门,却也不上车,死死的盯着黄天晃瞧着。黄天晃被这人看得心中发毛,正巧,旅游车司机从加油站里出来了,他赶紧拉着于奇随司机上了车。旅游车慢慢发动了,随后朝前驶去。路过红色卡车的时候,于奇与黄天晃瞧着窗外,却见那头戴花头巾的人已经上了车,正坐在车中透过车窗看着这俩人。于奇如此近距离的瞧着这人,却见这人脸色灰白,脸上沟壑条条,眼瞳乌黑无光,头上没有被头巾裹住的头发灰色发白,随风飘动。
    旅游车朝着北归市驶去,黄天晃坐在座位上,突然拍了拍于奇的肩膀,说:“刚才那人干嘛这么看着我,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于奇笑了,说:“或许你长得像他老爸,他被他老爸揍过,所以恨你。”
   “哈哈哈...想不到老于你说话也这么没个正经。”黄天晃哈哈笑道。
   
    旅游车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了北归市,车子开入了北归市,进入了市区,随后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车上一行人下车了。于奇抬头看着酒店的招牌,却见招牌上写着“4354大酒店”。
   “4354大酒店,4354?这酒店名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黄天晃瞧着酒店的招牌,口中问道。
   “4354是北归市的区号。”一旁有一人说道。
    于奇和黄天晃瞧了过去,见到说话的人却是宗琴。
   “估计这家酒店很久以前就建立了,字号够老,不然怎么会起一个本市区号的名字。”萧竹说。
    黄天晃瞧着这家酒店略微破旧的外表,只见窗户上的玻璃风尘朴朴,招牌上“4354大酒店”中的“5”字还少了一横,口中也赞同道:“的确够老。”
   “管它老不老,这次我们是来玩的,先进去吃个午饭,下午大家自由活动,晚上还有安排。”人群中有一人说道。
    于奇瞧了过去,却见是这次出游的领队,公司副经历蔡总在说话。
   “晚上有什么活动?”黄天晃问。
   “晚上吃完晚饭,公司安排大家去北归市歌剧院看歌舞表演。”蔡总回应道。
    女人总是不怕累的,尽管坐了一个上午的车,大家都有点倦怠,然后吃完午饭后,剑居公司的一些女员工便兴致勃勃的互相邀着去北归市的商业街逛一逛,萧竹和宗琴也跟着去了。黄天晃和于奇还有另外一个财政科的员工住在同一间房里,三人一同回到了房间里。黄天晃随身带着电脑,此时回到房里,他迫不及待的掏出电脑,接上房间里的网线,开始上网。财政科那名员工年纪较大,已经五十三了,其人姓夏,他坐在床上,见黄天晃正在上网,便笑着说:“年轻人就是爱玩,这么喜欢上网,黄天晃你在跟女孩子聊天?”
    “我在查北归市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玩。”黄天晃说道。
    于奇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便拿起电茶壶去卫生间打了一壶水,放到电茶座上烧着。一旁的老夏掏出烟,自己嘴里衔上一根,又递给了于奇一根,随后问黄天晃要不要,黄天晃坐在床上摆摆手,说:“最近几天感冒了,嗓子疼。”
    房间里烟雾缭绕,老夏抽完一根烟后便不再抽了,他躺在床上,打开了电视,看着电视里的新闻。于奇抽完了老夏给的烟之后,自己又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抽了起来。电视里的频道是北归市的本地新闻频道,正在播放着一条关于北归市城北市区建设的新闻,老夏瞧着电视上的画面,只听到电视里的播音员口中说道:“...北归市城北市区规划项目已经确定,城北的两所学校即将迁徙到市中心,若干条街道将重新规划...”于奇抽着烟,也在看着电视,只见电视中的镜头由播音员切换到了街道上,摄像机不住的移动,一家家店铺在电视画面上一闪而过,画外音说:“...引街是北归市的一条百年老街,建国前便已经存在,街道上遗留着不少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建筑...”只见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两尊石狮子蹲在街道口的两边,周围行人来来往往,画外音说:“...这两尊石狮子年代久远,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所建...”
    “啊!”房间里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老夏和黄天晃觅声望去,却见于奇在床上坐直了身子,两眼茫然的盯着电视上的画面,刚才是他发出了“啊”的一声。
    “于奇,你...?”黄天晃疑惑的瞧着于奇,口中问道。
    于奇看着电视,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口中说:“我出去下。”说罢,于奇便推开了房门,跑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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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0 21:56:09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妖落山寺
    于奇跑出了房间,顺着走廊一路快走,走过了电梯,他也没停步,直接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口处。于奇推开门,进去,随后掩上门,他四处瞧了瞧,见上面和下面的楼梯上没有人,便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于奇站在那处,动也不动,两眼紧闭,嘴角紧抿,口中也不再呼吸,只听见四周逐渐响起细微的声响,仿佛空气正在微微震动,大约过了一秒左右,于奇猛地睁开了眼,只见他眼中的瞳孔猛然放大,但听传来一声轻响,如同充满了气的气球破裂的声音,于奇原地消失,不见了踪影。
    此时,北归市城北的一条老街上,只见街口出竖立着两尊破旧的石狮子,街道上人来人往,路边的建筑大都数黑瓦泥砖的低矮小阁楼,这条街道名为引街,是北归市的一条老街,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街道两旁都是店铺,卖的都是一些檀香佛具的东西,也有卖铜制器皿和本地小吃的。在街道拐弯处,一家小吃店里挤满了人,人群里正有一人正慢慢的挤着朝店门外走去,这人正是于奇。
    前一刻,于奇还在市中心的4354大酒店里,下一刻,他便来到了城北的引街上,这可真是奇怪。于奇为何有如此本事,暂且不表,此时,于奇走出了街角的小吃店,他四处观望了一阵子,随后便朝引街街口走去。待于奇从街上游玩的人群里摩肩擦背的来到引街街口,便见到伫立在街口的两尊石狮子。两尊石狮子皆是破旧颓败的摸样,于奇瞧向左边的那尊石狮子,但见那尊石像前便是一家贩卖铜制器皿的铜器店,店铺门口上挂着一张黑漆木招牌,招牌上写着“铜店”。
    “我刚才在电视上看到那人,他便是走进了这家店铺。” 于奇心中说道,他站在店铺门口,瞧了头顶上的招牌一会儿,便也走进了店铺。
    店铺灰暗暗的,也没有打开电灯。店铺里摆满了木头架子,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铜器,这些铜器灰不溜秋,上面都附着一层脏兮兮的灰尘。 店铺最里面张台子,台子上放着一个电子计算器,几张速记薄,两只圆珠笔。台子后面没人,于奇走了过去,发现在台子后面挂着一张帘布,看样子这家店铺后面还有房间。于奇站在台子后面,口中喊道:“有人吗?买东西。”
    店铺中无人应答。
    店铺中静悄悄的,于奇只听见路外行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过了片刻,于奇走到了台子后的帘布前,他掀起帘布,走了进去。只见门后面是一个庭院,院子的地面铺满了苍白的方形石头板,石板缝隙中长着窸窸窣窣的杂草,墙角放着一支木头桩子,木头桩子上横七竖八的插着一根根手腕粗的木头。庭院的尽头是一件黑瓦泥砖小阁楼,楼下的门是敞开着的,于奇朝门内瞧去,去见一楼的厅堂中央放着一张红木大圆桌,圆桌上摆着一些酒菜,桌子下放着五只圆凳,其中两只圆凳却是躺在地上,仿佛坐在凳子上的人起身时太急了,不小心将圆凳摔倒在地。
    于奇站在庭院里,口中又喊了一声:“有人吗?店主在吗?买东西。”
    依旧无人应答。
    四周无声,于奇也没听见引街上的路人脚步声和说话声。
    仿佛这里是一处与世隔绝的空间。
    于奇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处庭院有异样。庭院中有人,但是不可看见,有事在发生,但是无法知道。
    他需要找到入口。
    引街上行人阵阵,庭院内只有于奇一人。他站在庭院中央,摈住了呼吸,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于奇睁开了眼,却见他眼中瞳目不在是黑黝黝的两枚黑子,却是荧光闪烁的如同翡翠一般碧绿的两枚绿色瞳目。于奇睁着绿瞳瞧着四周,此时,在他的眼里,世界不再五彩斑斓且具有生气的活人世界,在于奇绿瞳里,四周景物呈现出一副死气沉沉且黑绿相间的诡异景象。地上的石板是黑色的,墙角的木头桩子是黑色夹杂着墨绿色,天空的颜色苍白如纸,天上飘着无数黑色烟雾,这些烟雾如同人的骸骨,四周不时响起一阵阵私语,仿佛暗中蹲踞着不可知的生物,正在低声耳语。庭院里不是吹过了一阵枕微风,在于奇的眼里,这些微风竟然肉眼可见,他甚至能看清风的流动轨迹。
    于奇将目光移到了对面小阁楼的楼顶上,此时,小阁楼楼顶上的黑瓦却变成了白瓦,阁楼的灰色墙壁却是墨绿色,如同爬满了爬山虎一般。但见楼顶上插着一支白色的小旗帜,微风吹过,旗帜却贴在旗杆上,动也不动。
   “找到了,那旗帜便是‘行眼’。”于奇眼中绿瞳紧盯着阁楼上的白色旗帜,随后但见他周身涌起一阵黑色雾气,这层黑色雾气将于奇团团裹住,于奇的身形隐与黑雾中。只听一声轻响,黑雾从地上一冲而起,朝楼顶上的白色旗帜飞射而来。但见屋顶上的白色旗帜突然染红,旗帜周围空气如同镜子破裂一般凭空出现丝丝红色裂缝,于奇所变的黑雾飞到旗帜上,顿时分散成十几股黑色气体,黑色气体飞速的飘进了空气中的红色裂缝里,仿佛被这些裂缝给吸收了进去一般。
    黑色雾气全部进入了红色裂缝中,过了片刻,旗帜上的红色慢慢退去,恢复成了原先的白色,旗帜周围的红色裂缝也全都消失了。
    于奇进来了,他依旧站在庭院里,铺在地上的方形石头板依旧是苍白色的,天空一片蔚蓝,白云朵朵。但是庭院中却不止站有于奇一人,只见庭院墙角处躺有一名男子,一动不动,这男子的头部不停流血,将地上的白色石板染成了鲜红一片。阁楼里的厅堂中的酒桌翻到在地,厅堂的地上有一个凹陷了下去成了一个浅坑,坑中躺着一名中年男子。只见浅坑中血迹斑斑,躺在坑中的男子四肢扭曲,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除开这两名受伤的男子,庭院中还站立着三人:一个体型健壮的青年男子,一个身材魁梧的高个中年男子,以及一名长发披肩的消瘦男子。
     于奇瞧着这三人,只见青年男子衣衫染血,气喘吁吁,正看着于奇,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而那中年男子见于奇,脸上却露出喜色。于奇瞧着那中年男子,脸上带笑。
     长发披肩的消瘦男子见到于奇突然出现在这庭院中,正眯着眼仔细打量着于奇,
    “又来了一个...你们请的帮手还不少嘛,这么多...” 消瘦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他虽然两眼紧盯着着于奇,口中的话却是对中年男子说的。
    中年男子没理消瘦男子,他神色激动,两眼瞧着于奇,口中说:“于老弟...好久不见。”
    于奇听了此话,微微一笑,对中年男子说:“活捉还是消罪?”
    中年男子说:“消罪!”
    一旁的消瘦男子听了此话,笑道:“消罪?你们消得了吗?就凭你们这几个废物也想杀我...”未等这人将话说完,但见不远处的于奇周身飞速的腾出一阵黑色雾气,随后于奇带着雾气如同鬼魅一般闪到他的面前,一把抓着他的喉咙,将这消瘦男子双脚离地提了起来。
    只听一声巨响,消瘦男子的喉咙处猛地喷出黑色烟雾,同时还夹杂着阵阵血花,黑色烟雾爆裂开来,爆裂开的黑色烟雾变成一根根黑刺直直的刺入了消瘦男子的四肢和躯干,随后又在男子的体内冲出来,如此反复,不消一会儿,消瘦男子连惨叫声都未发出,便被黑色烟雾炸的得灰飞烟灭。
    空气中黑色烟雾不停的盘旋,烟雾中夹杂着红色的液体,庭院里的石板地上散落着消瘦男子的尸骸,一具残破不堪的尸骨。
    空气中的烟雾渐渐散去,于奇正站在消瘦男子刚才所站的那处,一层黑色烟雾盘旋在他的身体四周。
    中年男子见那消瘦男子已经被于奇杀死,脸上露笑,口中说道:“于老弟,你来得可真及时...”一旁那受伤的青年男子则目瞪口呆的看着于奇,于奇将身体周围的黑色雾气吸回了体内,随后笑咪咪的瞧着这两人。
    青年男子口中不禁喃喃的说道:“真够厉害的!”他扭头瞧着中年男子,问道:“师父,这人是谁?竟然一招便击毙了束亦刻。”
    中年男子脸上带笑,正要开口回答,突然,他脸色一变,口中呼道:“于老弟,小心!”
    只听庭院中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了起来,但见于奇面前出现了一个灰色的人影,这人影模糊不清,仿佛鬼魂一般扭动,有着人的四肢和躯干,却没有肉体的实感。这人影朝着于奇直扑过来,于奇见状,后退几步。一旁的中年男子则怒吼一声,只见他的身体周围出现几道白色亮光,白光猛射而出,朝着那人影飞射而去。
    那模糊的人影口中哈哈大笑,只见他不躲不闪,任凭白光穿过身体,依旧朝着于奇快步飘来。白光穿过人影,斜斜得插进了地上的石板,将石板击打得粉碎。那人影冲到于奇面前,口中不停尖叫,于奇瞧着这人影的面貌,却见是刚才那个长发披肩的消瘦男子。他又见这人影的喉咙处残缺不堪,甚至都能看见里面的血管了,人影的脸上痛苦且夹杂着怒色。于奇心中明了,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将这男子打成了重伤,只是他原本以为这男子挨了自己一招重击,应该已经毙命,谁知竟然还没有完全死掉。
    灰色的人影伸出手来,猛得刺向于奇的胸口,于奇深吸一口,身形移动,朝旁边滑了一步,躲了过去,那人影见于奇闪到了自己的右侧,便抬起腿来踢向于奇。只见于奇身上的黑色雾气涌动,将他包裹了起来,随后这股黑雾飞速的飘到了庭院的另一端,雾气闪开,于奇站在庭院一角。消瘦男子所化成的人影见于奇飘远了,正要追赶,不妨几道白光朝他射来。
    这几道白光穿过了灰色人影的身体,依旧直直没有伤害到人影,但是却惹怒了人影。人影抬头朝中年男子瞧去,发出一声戾嚎,朝中年男子猛冲过去,一掌刺向中年男子的胸口,中年男子见状,急忙躲开。只见血花四溅,中年男子躲闪不及,手臂被人影的手掌擦伤,手臂上鲜血淋漓。一旁的青年男子大急,飞跃而起,朝着那人影跳了过去,跳至人影身后,猛地打出几拳。这几拳虽然打到了人影的身上,却如同打空了一般,直接穿过了人影。
    灰色人影扭过头来,脸上的表情痛苦却又疯笑,两眼死死的盯着年青年男子,中年男子站在远处,见状,口中大叫:“胥撩,小心!”年青男子急忙后跃,不妨人影赶了过来。青年男子后退到了墙边,再无退路,人影冲到了他的面前,举起手来正要刺穿青年男子的胸口,却听有人叫道:“束异刻,看这里!”
    人影听到呼声,扭头瞧去。却见站在远处的于奇抬起右手,手掌朝下,横放在胸前,只听于奇口中念念有词,又见他的手掌心黑光涌动,随后手掌中倒悬着出现了一股黑色火焰,焰尖朝下,火焰跳动个不停,肆意飞舞。过了一秒,黑火的体型突然爆增,于奇口中猛哼一声,右手的黑火吐出黑色的火舌,这股火舌朝着远处的人影猛得喷了过去。
    火舌扭着蛇形在空中划出一股黑色曲线,随后舌尖冲进了人影的体内,将那人影冲得四分五裂,四处溅射。
    地上四处散布着那人影的灰色残骸,正在静静的燃烧。
    中年男子见于奇将那灰色人影炸成了碎片,松了一口气。青年男子慢慢走到了中年男子身边,紧张的瞧着他手臂上的伤口,此时伤口已经发黑,流出黑血,青年男子口中问道:“师父,你的伤势如何。”中年男子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摆了摆手,说:“无碍。”说罢,这人低着头,仔细打量着地上的人影残骸,这些灰色的残骸正在燃烧,烧成的灰烬随风飘散。
    不远处的于奇慢慢的将手中的黑色火焰收回了掌心,他缓步走到了中年男子身边,抬起男子的左手,仔细瞧着手臂上的伤口。
    中年男子瞧着于奇,脸上笑道:“于奇,这次可多亏了你了。”于奇笑道:“段大哥,好久不见了。”
    这名中年男子名叫段角颅,一旁的青年男子是他的徒弟,名叫胥撩。
    胥撩瞧着段角颅手臂上的伤口,只见伤口已经流出黑血,口中急道:“师父,你和这位朋友待会儿再叙旧,咱们先退出行界给你疗伤如何?!你看,向老叔和边杰都伤成了那样了,他们也要救一救。”
    段角颅听了徒弟的话,点了点头。只见他飞跃而起,跳到阁楼的厅堂里,将躺在地上的那人抱起,胥撩则跳到庭院的墙角处,将躺在那处的那人也抱了起来。段角颅抱着人走出了阁楼,来到庭院力量,对于奇说道:“于老弟,一起离开行界。”
    于奇点点头,只见段角颅两眼瞧着阁楼的楼顶上,他也瞧向那处,却见阁楼楼顶上出了一只白色的旗帜。只见旗帜慢慢变红,旗帜四周的空气中则出现了一条条细长的红色细纹。胥撩救人心切,见行眼已经被打开了,便抱着怀中的人飞跃而起,从庭院的地上斜斜的升到了空中,随后落到阁楼楼顶上。阁楼上空气里的红色细纹如同水面荡起波纹一般扭曲了起来,胥撩走到了旗帜旁边,将手放到旗帜上,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段角颅见徒弟已经离开了行界,回过头来看着于奇,于奇点点头。只见于奇周身的黑色雾气慢慢变得浓厚,将他团团包住,这股黑色雾气带着于奇飞到了阁楼屋顶上,于奇来到屋顶上,将雾气散开,用手摸了摸旗帜,也离开了行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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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0 21:57:07 | 显示全部楼层
   于奇离开了行界,瞧着四周,只见自己依旧是站在刚才那个庭院里,阁楼厅堂中的酒桌安稳的立在地上,庭院里也没有打斗所遗留下的痕迹。他见胥撩正抱着一人朝小阁楼走去,胥撩回头见于奇从行界里出来了,口中便说道:“边杰流血过多,我得把他抱到楼上去止血。”他口中的“边杰”便是怀中所抱着的那人。于奇点点头,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响,他回头瞧去,却见段角颅凭空在他身后出现,怀中也抱着一人。段角颅朝于奇点点头,便抱着伤者走进了厅堂,与胥撩一同上了楼。于奇见段角颅师徒都上了楼,便走进了厅堂,坐在圆凳上,掏出了一根烟,点燃了。
    厅堂里烟雾缭绕,于奇坐在凳子上,香烟燃烧所产生的烟气笼罩着他,他闭上了眼。
    于奇在回想以前的一些老时光。

    过了良久,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于奇睁开眼,是段角颅从楼上下来了。段角颅走到了红木圆桌边,移动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于奇打量着段角颅,见到他左边的手臂上缠着几条绷带,便问道:“伤口无恙吧?”
    “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段角颅瞧着于奇,于奇咧嘴笑了,段角颅也裂开了嘴,他哈哈大笑,口中说:“五年未见,你小子也变成熟了。”
    “段大哥,你也变了不少。”
    段角颅仔细的大量着于奇,脸上带笑,他口中说道:“现在在干什么?”
   “过普通人的日子。”
    于奇看着段角颅手臂上的绷带,又说:“段大哥,你还不打算退休?”
    段角颅哈哈大笑,说道:“我的那个不成器的徒弟还未够格接我的班,我怎么退?”
   “刚才那年轻人是你的徒弟?什么时候收的?”
   “五年前收的,就是在你离开郏门之后没多久收的。”
    于奇点点头,他看着庭院外的天空,天上阳光耀眼,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于奇转过头来,问道:“籍湷先生还好吗?”段角颅叹了口气,说:“我师父岁数过大,虽然还健在,但已经老态显现...最近经常咳嗽。”他瞧着于奇,口中说道:“现在郏门内人丁凋零,老人走的走,病的病,年轻的又还未练好,只剩下我们这几个半老不老的勉力支撑...如今这年头,虽然没有战乱也没有饥荒,然而物欲横流,人心易惑...由此而生的邪魔妖道不比以前少。”
    于奇听了此话,瞧着段角颅,他知道段角颅接下来要说什么。
   “于奇...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再回到郏门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段角颅看这于奇,见于奇没有说话,便又说:“你也看见了,刚才那人道法诡异,被你打伤了还能使出那种奇门邪术,今日若不是你来了,我们这些人可能就会丧命于此。”段角颅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说:“被打伤的那两人其中一个人你也认识,一个是那向易顾,还有一个便是温老五的徒弟边杰,这个年轻人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今日幸亏你来此出手相救,不然...”
    于奇打断了段角颅的话,说道:“刚才那人叫束异刻?”
   “对。”
   “他跟束异行是什么关系?”
   “那人正是束异刻的同胞弟弟。”段角颅说道:“当年束异行从川中的一间古寺里莫名的得到了骸经残本,随后练成骸经中的邪术,从此为非作歹,搞得川中是乌烟瘴气、腥风血雨...只不过,自从五年前他被你打断了脊骨,便不知去哪儿了,这几年也没人见到过他,想不到现在他的弟弟也练成了骸经中的邪术。”
   “束异行已经不见了,你们怎么会找到他的弟弟?”
    段角颅笑道:“于老弟,你还未解释你今日为何会来这里?”
    于奇瞧着段角颅,口中笑道:“这几年,我虽然过得平静安稳,但却也挂念着你们这帮郏门的老朋友,今天我恰巧来北归市,又恰巧在电视上看到你的身影,见你走进了这家店铺,便忍不住想与段老哥你见上一面,所以便来到了这里。”
   “哈哈...”段角颅大笑道:“于老弟,你若真的挂念我们这帮老朋友,就回到郏门来吧。”
    于奇将目光从段角颅脸上移开,说:“让我再想想吧。”
    段角颅瞧着于奇,半响没说话,过了片刻,他又说道:“一个星期前,我听到川中有道友说这里发生了几起命案,受害者无不是浑身皮囊被剥下,体内骨骸被取走,我想:这不就是当年束异行的杀人手段嘛。便带着我的徒弟和向易顾一同来此,想一探究竟...”段角颅叹了口气,说:“这家店铺是边杰的,我们三人便住
此处。这几日,我们师徒和向易顾三人四处打探,想找出束异行的踪迹,谁知今天中午,我们几人刚回到店铺,坐在厅堂吃饭,便见有一人突然现身,我见这人相貌虽然与束异行接近,但却不是那人,这人自己说他是束异行的同胞弟弟束异刻。也不知束异刻从何人那里得到消息,知道我们几人要来捉他,自己主动找上门来。我与他一交手,便知他厉害的很,为了不伤及无辜,我便将他引入了这里的行界中,再与他交手...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边杰和向易顾被他打成重伤,我与徒弟联手也奈何不了他,这时你却出现了,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于奇听了此话,眼睛看着段角颅,说:“束异刻已经被我杀死了,束异行呢?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段角颅看着于奇,说道:“不清楚,不过应该还活着,束异行精通邪术,就算脊骨断了,他也能活下来。”
    于奇不再说话,他两眼瞧着厅堂的墙壁,若有所思。

    晚上六点左右,4354大酒店里静悄悄的,剑居公司的员工聚集在楼下的大厅里,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站着与身边的人闲聊。蔡总坐在沙发上,正在和某人打电话。黄天晃站酒店门口,正在和老夏聊天。不远处,于奇慢慢走了过来。黄天晃瞧见于奇的身影,挥挥手,待于奇走到他的身边,黄天晃笑道:“你小子跑哪儿去了?一个下午不见踪影,晚饭也没见你来吃。”于奇点点头,说:“有事。”
    老夏问:“吃饭了?”
   “吃了,在朋友家吃的。”
    刚才,于奇在铜铺中与段角颅等人一同吃了晚饭,随后便离开了那里,回到了4354酒店。
    宗琴从酒店里走了出来,口中说道:“于奇,你去哪儿了?找了你一下午。”说罢,她从裤袋中掏出钱包,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纸片,递给了于奇。
    于奇接过纸片,看了看,发现是北归市歌剧院的门票,观看时间是今晚七点半。
   
    晚上七点过一刻,北归市歌剧院大厅里挤满了人,剑居公司的一行人也来了。于奇和黄天晃站在人群里,瞧着贴在墙壁上的海报。海报上画着一个和尚,手拿禅杖,站在悬崖上,和尚身后漆黑一片,黑暗中却有无数双红色眼睛在看着这和尚,海报下书写了四个红字“落寺降妖”。
   “这是歌舞剧对吧,看海报我还以为是一部恐怖电影。”黄天晃摇摇脑袋,说道。
   “北归市里是有一座寺庙,叫落寺,这海报上的“落寺”该不会就是指它吧。”于奇问黄天晃。
   “或许是。”黄天晃用手拉了拉于奇,说:“走了,开始了,进去看吧。”
    于奇走进了剧场,找到了自己位子,坐了下来,黄天晃也坐到了他的身边。过了一会儿,一些剑居公司的员工也坐到了于奇的周围,公司买的票都是坐在一起的。于奇听到身后有一人说道:“明天公司有什么安排?”有人应道:“没安排,自由活动。”那人又说:“今晚我们看‘落寺降妖’,明天上午去落寺玩玩怎么样?”黄天晃也听到身后的两人对话,转头瞧去,却见是萧竹和宗琴,他扭过头来,对于奇说:“明天上午咱们也去落寺玩玩?”
    于奇说:“行啊。”
    剧场里的灯熄灭了,舞台上的帷幕拉开了,台上放置着一些假山和假树,一个演员饰演的和尚走到了台上,歌剧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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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0 21:57:36 | 显示全部楼层
    台上的歌剧演了将近一个小时,随后到了幕间休息时间。剧场中的灯亮了起来,于奇正准备出去透透气,却见剧场门口走进来了几个身穿黄袍的和尚。这几个和尚一手拿着佛珠,一手拿着钵盂,走到了剧场中的人群里。一个和尚走到了于奇的座位边,双手合起,拜了拜,说:“施主,钱财去了又来,事空钱也空...”说罢,和尚将钵盂伸到于奇胸前。于奇见状,知道这是和尚化缘,正要掏点钱出来,不知为何,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于奇瞧着这和尚,觉得有些不对劲。和尚依旧低着头,口中说:“施主慈心,我是泷山落寺中的一名僧人,最近天阴雨多,庙中房屋破旧不堪,急需翻修,施主若有向佛之心,请施舍一二...”于奇心中一动,口中说道:“嗯,等我把钱包拿出来。”说罢,于奇一边装作在衣袋中掏钱包,一边闭上眼睛。
    于奇将眼睛闭上,过了大约一秒钟,他睁开了眼。只见于奇的两眼中的眸子不再是乌黑色,而是如同翡翠一般的碧绿色。他睁着一双碧绿色的眸子,瞧着眼前的和尚,那和尚依旧低着头,丝毫没有注意到于奇眼睛的异样。此时,在于奇眼里,剧场中的一切事物都变成了墨绿色,头顶的电灯散发出碧绿的光芒,剧场中的白色硬木座椅成了黑色,于奇瞧向四周,却见剧场里布满了一具具正在活动的墨绿色的骷髅。这些骷髅或者坐在剧场座位上,或者站在过道上与人交谈,于奇扭过头,却见身边的座位上也坐着一个墨绿色的骷髅,正拿着手机打电话,这打电话的骷髅跟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个不停,下颌骨一动一动的。于奇转过头来,便见到眼前站着一只赤红色的泥人,这泥人浑身上下不停流淌下赤红的泥水,正低着头颅。于奇低头看去,却见泥人的胸口镶嵌着一粒黑色的事物,好像是一粒佛珠。
    泥人抬起着泥巴做的右手,赤红的泥手上端着一只钵盂。于奇掏出钱包,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块钱,放到了钵盂里。赤红泥人见于奇给了钱,便又拜了拜,随后低着头走到了前排座位边,那处座位上坐着一只墨绿骷髅,红色泥人走到绿色骷髅身边,似乎在说着什么。
    剧场里全些正在活动的墨绿色的骷髅,然而,在这些绿色骷髅,却夹杂着几抹红色,于奇睁着绿瞳,仔细瞧去,只见这几抹红色都是一些赤红的泥人,泥人手中拿着钵盂,正在四处讨钱。
   “这些落寺的和尚都不是活人。”于奇心中暗暗说道:“这些和尚披着一副像人的皮囊,但里面却都是泥巴,究竟是谁做出了这些和尚?”他心中疑问重重,不妨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于奇转过头,却见身后站着一只绿色的骷髅,正张着嘴巴,似乎在对自己笑。骷髅正笑着,突然不笑了,骷髅说道:“于奇,你的眼睛怎么成绿色的了?”
    于奇眨了眨眼,眼中的绿瞳又变回了黑色,他瞧着眼前,骷髅不见了,却见是黄天晃正看着自己。黄天晃盯着于奇,说:“奇怪,我刚才怎么看见你的眼珠变成了绿色的了?”于奇笑了笑,说:“你眼花了。”
   “我眼花了?不对呀,我刚才明明看见你的眼珠子是绿色的...”于奇见黄天晃还想解释,便说:“这里太闷了,我出去抽根烟。”
    于奇走了剧场门口,回头瞧去,那些和尚依旧拿着钵盂在剧场里四处化缘。他转过头,推开门,走出剧场。
    门外是歌剧院的大厅,于奇刚才待的剧场就在一楼。此时,大厅里没多少人,大厅一角的塑料椅子上坐了一些前来看戏的观众,正在等下一班歌剧。于奇走到了大厅门口,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瞧着大厅角落里的一张塑料椅子。那张椅子上坐了一个身穿蓝袍的和尚,正在闭着眼睛休息。于奇瞧着那和尚,想了想,走到了和尚身边,瞧见和尚怀中抱着一个布袋子,袋子上写着两字“落寺”。
    蓝袍和尚感觉到身边有人走了过来,便睁开了眼,他瞧见眼前站着一位高瘦的年轻人,正笑着看着自己。和尚点点头,说:“施主,有事吗?”于奇听了此话,说:“你是落寺的和尚?”和尚点点头。于奇又问:“剧场里的那些化缘的和尚也跟你一样是落寺的?”和尚说:“对。”
    于奇点点头,走到了剧院门口,掏出了一个烟,抽了起来。和尚见于奇走开了,便又闭上了眼睛。于奇站在剧院门口,抽了几口香烟,便偷偷转过头来,瞧见坐在角落里的那灰袍和尚正在闭目休息。于奇见状,闭上了眼睛,随后睁开了眼,却见他的眼瞳又变成绿色。
    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和尚变成了一具墨绿的骷髅。
    于奇眨了眨眼,眼瞳变回了黑色,他转过头来,接着抽烟。
   “这个蓝袍和尚倒是个活人。”于奇心中思量:“剧场里化缘的和尚都是泥巴所做的假人,也不知这些泥巴假人是不是那灰袍和尚做出来的。”想到这,于奇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想不到一座小小的山上寺庙竟然还有这般能人,能造出泥人来替自己化缘,还真是有趣。”
    于奇抽完了烟,正准备进去接着看歌剧,却见坐在角落里的蓝袍和尚站了起来,朝门口走来。剧场的门也被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群黄袍和尚,其中还有个穿黄袍的小和尚。这些和尚走出剧院,登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白色面包车,随后开车离去了。于奇站在剧院门口,瞧着面包车渐渐驶远,他心中却想:“刚才在剧场里化缘的黄袍和尚有这么多人吗?好像只有五个吧,怎么现在出来了八个人?而且里面好像还多出了个小和尚...”
   “不对劲!”于奇口中说道。他快步走进了剧场中,去见剧场里黑乎乎的一片,台上的演出已经开始了。于奇走到位置边,却没又坐下来,他朝后排座位看了看,却见萧竹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一动不动,然而宗琴的座位却是空的。于奇瞧着坐在一旁的黄天晃,问道:“老黄,你见到宗琴没有?”黄天晃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的歌剧表演,口中说:“她不就坐你后面嘛。”于奇朝后排瞧去,没见到宗琴的人影,他走到了后排,拍了拍萧竹的肩膀,萧竹抬起头来,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看着于奇。剧场里的演出已经开始了,灯全部熄灭了,黑暗中萧竹看不清楚眼前这人是谁,便问:“你是谁?”于奇说:“我是于奇,宗琴人呢?”
   “她不就在这儿嘛,就在我身边...”萧竹朝身边看了看,见到身旁的座位上没有人,便左右看了看,说:“不知道她去哪儿了,现在这里黑呼呼的...你找他干嘛?”
   “有点事,你有她的手机号吗?告诉我。”于奇问道。
   “没有。”萧竹说道。
    于奇听了此话,转过头来,却和一个人撞了一下。于奇瞧去,黑暗中依稀可见那人是一个女子,女子说话了,却不是宗琴。
   “对不起,能问你个事吗?”那女子说道。
   “什么事?”于奇说。
   “你看见了一个小孩吗?这么高的,穿紫色毛衣的。”女子问道。
    于奇想了想,说没见到。
    女子听了此话,走到了剧场门口,一个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了那女子身边。于奇看着那俩人,那对男女人似乎正在争论什么,于奇仔细听了听,却听到那女子说:“孩子怎么不见了?我在剧场里找遍了也没有找到。”男子说:“我刚才在外面走了一圈,问了人,也没找到。”
   “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女子说。
   “再找找看,那个小混蛋估计又跑出去打游戏了。”男子说道。
   “真是的,这孩子真皮,特意带他出来看看歌舞剧,竟然一个人跑的没影了。”女子埋怨的说道。
   “你再在剧场里面找找,我去附近的游戏厅找找看。”男子说道。
    这对男女说罢,女子又走回了剧场,男子走了出去。
    于奇站在不远处,听到这对男女的说话,心中已经有底了,他转过头来,对正看着他的萧竹说:“宗琴要是回来了,你给我打个电话。”
    萧竹点点头,问道:“你要去哪儿?”
    于奇说:“我有些困了,先回酒店。”说罢,他朝剧场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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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0 21:57:48 | 显示全部楼层
    北归市郊外,一条泥泞的马路,路边的杂草丛生,马路的一边有座低矮的小山,名叫角山。此时,天上一轮圆月高挂,将角山巨大的山形投影到了马路上。角山脚下的马路边有个小院子,院子中有间红瓦砖房,院子门口有一个男子,这男子体型高大,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头皮上有六个香疤,身上穿着红色布袍,正坐在院子门口的石头上抽烟,石头一边还放着几个空的啤酒瓶,以及一个用过的快餐盒,盒子中放着一些吃完的鸡爪骨头。
    这名男子是个和尚,却吃荤食,还喝酒。
    红袍和尚坐在石头上,瞧着远处马路的尽头,突然站了起来。远处马路上亮起了两束灯光,一辆白色面包车从黑暗中驶了出来。面包车开到了角山脚下,停了下来。红袍和尚迎了上去,面包车的车门打开了,驾驶室里一个蓝袍和尚走了下来,红袍和尚见到蓝袍和尚,笑嘻嘻的说:“几个人?”蓝袍和尚说:“三个人,两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孩。”红袍和尚点点头,又说:“三个人,有点多吧。”蓝袍和尚邪笑道:“主持天天要食用,怎么嫌多?”红袍和尚哈哈大笑,说:“我是担心抓的人太多了,被别人察觉到。”蓝袍和尚摇摇头,说:“没事...来,你把车开进院子里去,我把人带上山。”红袍和尚点点头。  
    角山不是很高,是座低山。蓝袍和尚带着一群黄袍和尚走在山路上,山路上寂静无声,只有和尚的脚步声在啪嗒啪嗒的响。天上的月亮照在山路上,将这群和尚的影子倒映了在地上。
    山路前端出现了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一座红瓦黑檐的寺庙。月光照在寺庙顶上的红瓦上,反射出腥红的光线。蓝袍和尚走到了寺院的院子门口,用手敲了敲院门。厚重的焦木院门打开了,伸出了一个光秃秃的脑袋。这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一头乱发杂乱无章的披在头上,男子打开院门,蓝袍和尚走了进去,黄袍和尚们跟在他的身后。
    院子里静悄悄的,院子角落的一间房子里亮着灯火。蓝袍和尚走到了院子中央的一口古井边,随后转过头来,瞧着那满脸横肉的男子,说:“将这些泥人收起来吧。”那男子听了此话,便走到了一个黄袍和尚身边,朝那黄袍和尚的胸口伸出手来。只见一道黑光亮起,男子的手插进了和尚的胸口,随后在里面搅动了一番,掏出了一个东西。仔细瞧着男子的手中,那里却有一个黑色的圆球,好像是颗佛珠。再看那黄袍和尚,却已经不是和尚了,而成一个浑身上下流淌着血水的赤红泥人了。
    男子又走到了另一个黄袍和尚身边,也从那和尚胸口掏出一颗黑色佛珠,那和尚随后也变成了红色泥人。如此反复,八个黄袍和尚已经有五个变成红色泥人了。男子的手中握着五颗黑色佛珠,他瞧着院子里的五个红色泥人,口中说道:“走。”只见这五个红色泥人排成了队列,依次走了蓝袍和尚身边,跳进了他身边的那口古井中。
    五个红色泥人全都跳进了古井中,院子里还剩下两个黄袍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这三人正呆呆的站在院子的中央,一动不动。男子瞧着这三人,说:“这三人便是你今晚的收获?”蓝袍和尚点点头,脸上带笑:“一男一女一个小孩,你看。”说罢,蓝袍和尚抬起手臂,挥了挥衣袖,便见那三个和尚身上的衣服裂开,脸上的血肉掉落到了地上,只见这些血肉掉到了地上后却变成了红色泥土。
    三个黄袍和尚被蓝袍和尚解除伪装之后却变成了一个男子,一名女子,还有一个胖胖的小孩子。
    那胖胖的小孩正睁着眼睛,惊恐的看着蓝袍和尚。另外两名女子则四处张望,其中一名女子理得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正是宗琴,她手足无措的在地上转了一圈,看了看四周,口中说道:“这里是哪儿?你们又是谁?”这三人都是之前在歌剧院观看演出的观众,幕间休息的时候,被那扮作和尚前来讨钱的泥人给施了法术,控制住了心神,随后又被这些泥人和尚变成了与它们一样的黄袍和尚,浑水摸鱼的带出了剧院。
    此时,蓝袍和尚见这三人恢复了意识,口中哈哈大笑:“三位施主,你们好啊,哈哈哈...”那胖胖的小孩子瞪着小眼看着这哈哈大笑的和尚,他不知为何突然来到这座黑乎乎的寺院里,又见眼前这人笑容可怖,顿时吓得大叫一声,朝院子的大门跑去。待着胖小孩跑到了院子门外,只听到头顶上风声响起,他抬头看去,却见有一个披头散发,脸色凶恶的男子从头顶上落了下来。这男子跳到了胖小孩的身前,未定小孩停下脚步,便猛的伸出手抓住了小孩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响。这可怜的胖小孩的脖子变了形,脑袋歪到了一边。
    宗琴见那小孩跑出了院子,也忍不住想逃跑,没跑几步,却见院墙外飞进来了一个东西,“啪”的一声摔在她的面前,宗琴瞧去,却见是刚才逃跑的那个小孩。此时,那小孩子口中留血,歪着脑袋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宗琴“啊”了一声,后退了几步。一同被捉来的另一名女子见到了这具小孩的尸首,后退了几步,扭头瞧着蓝袍和尚,声音发颤的说道:“你们想怎么样?”
    蓝袍和尚哈哈笑道:“我们不想怎么样,女施主,你应该问问我们主持想怎么样才对。”和尚话音刚落,只听院子里某处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笑声,宗琴和另一女子扭头瞧去,只见院子角落里那间亮着灯光的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走出来了一个肥肥胖胖的白皙和尚,这和尚肥头大耳,皮肤嫩白,身上穿着一件白袍。
    这白袍和尚脸上的笑容邪且淫,笑了一阵子后,却又不笑了,脸上却换上了一副悲天慈人的表情,口中念道:“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受惊了。”
    宗琴瞧着这和尚,心中惊慌,另一名女子却说:“和尚!你们把我捉来到底想干什么?”
    那白袍和尚听到了这名女子的问话,脸上笑容可掬,突然,只见一个白影闪到女子面前,女子吓得后退几步。她朝身前看去,却见那白袍和尚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前。白袍和尚脸上带笑,突然伸出肥厚宽大的右手,一把抓住那女子的脑袋,猛地向上拉起。只听一声肌肉撕裂骨骼断裂的声音,那女子连叫都来不及叫,脑袋就被白袍和尚一把扯了下来。女子的脖子上已经没了脑袋,那处喷出大量的鲜血,如同涌泉一般喷涌不停,白袍和尚脸上露出一副垂涎似渴的表情,将自己的脑袋凑到女子的脖子上,嘴中发出吮吸声,大口大口的喝着那处流出的鲜血。
    宗琴见状,早就吓得瘫倒在地,她手脚酸软,惊恐过度,吓得不能动弹。那白袍和尚右手提着女子的脑袋,左手抓着女子的躯体,脑袋凑在女子的脖子处,吮吸着鲜血。宗琴坐在地上,天上的月光照着那白袍和尚光秃秃的后脑勺上,只见和尚的脖子上鼓起根根血管,依稀可见血管中血液流动不止。宗琴胆战心惊之余,大胆的观察这似鬼非人白袍和尚,只见这和尚裸露在白袍外的手臂上也涌起了无数的粗红血管,血管耸动不停,输送着血液。
    白袍和尚吸着人血,同时眼睛斜看着坐在地上宗琴,待他喝够了,便将死掉的女子扔在地上,手中却依旧提着女子的脑袋。和尚转过身来只见这白袍和尚脸上血迹斑斑,口角流血,鼻子和眉毛上都有血迹。宗琴见这和尚形似鬼怪,勉力支撑的从地上爬起来,后退几步,扭头瞧着院子大门,却见那处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宗琴又瞧着右手边的寺庙,只见寺庙大门口的台阶上却坐着一个蓝袍和尚,正是这蓝袍和尚将自己带来此处的。白袍和尚突然哼了一声,宗琴吓得转头看着他,却见白袍和尚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一个就够了,这个短头发的女人先留着,明天再食用。”
     蓝袍和尚听了此话,问道:“主持,这短发女子先留着,那这个死掉的小孩怎么处理。”他手指着躺在院子中央的那具小孩尸体。白袍和尚冷哼一声,眯着眼说:“这个小娃死掉了,你叫我怎么食他的血?!你们将这小娃和这断头的女子一同拿到后院的地窖里去,喂给那畜生食用。”  蓝袍和尚听了此话,点了点头,说:“是。”白袍和尚瞧着宗琴,宗琴后退几步,浑身发抖。白袍和尚见状,尖声笑了起来,随后,他提起手中拿着的女子脑袋,瞪眼瞧着这颗死人头,只见这颗女子头颅睁着眼睛,嘴巴半张,舌头伸出,七孔流血。白袍和尚玩味着看着死人头颅,尖声笑了一阵子,突然,他猛的提起右手,将这颗头颅抛到空中,头颅升到空中,随后下落。白袍和尚瞧着头颅落了下来,眼见头颅落到了自己胸口处,他抬起两手,手掌相互撞了过来,夹住了头颅。只见白袍和尚用手掌夹住头颅,脸上双目怒睁,口中念念有词。和尚念个不停,手掌中央的头颅上升起阵阵黑烟,只听“哧”的一声响,那头颅竟然烧了起来。宗琴见这和尚如此举动,再也经受不住了,鼓足勇气,调过头便朝院子门口跑去。
    没等宗琴跑几步,站在院口的乱发男子口中怒喝一声,大步向前,冲到宗琴身前,脚步旋动,绕到了宗琴的身后,抬起右手,一掌切到了宗琴的脖子上,可怜的宗琴,被这一掌打晕了。
    白袍和尚眼睛瞧着乱发男子将宗琴打晕,脸上露笑,随后,他低头瞧着胸口处的头颅,只见头颅上黑火缭绕,烧的噼啪作响。头颅烧了片刻,白袍和尚见差不多了,口中大喝一声,两手用力夹紧,只听“咔嚓”一声,头颅被白袍和尚夹裂了开来,成了碎末。白袍和尚双手合十,口中说道:“成了。”
    此间,蓝袍和尚一直坐在台阶上,睁着眼瞧着白袍和尚的这番举动。此刻,他见白袍和尚将头颅夹碎了,便站了起来,走到了白袍和尚身边,白袍和尚两手分离开来,右手平摊,伸到蓝袍和尚身前。蓝袍和尚瞧着白袍和尚的右手,却见右手掌心正有一颗黑色的圆球不住的滚到。蓝袍和尚小心的伸出手来,拿起这颗如同佛珠一般的黑色圆球,看了看,随后递给了站在一旁的乱发男子,口中说:“现在有六个黑佛心骸了,你要小心的使用。”乱发男子点了点头,接过了这棵黑色圆球。
    白袍和尚见乱发男子收下了黑色圆球,便转身朝房间走去。蓝袍和尚见白袍的走了,转过头来,对乱发男子说:“你把这短发女子关到地窖里去,小心点,别让地窖里的那头畜生伤了这女子,主持喜欢食用活的。”乱发男子点点头。
    蓝袍和尚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明月高悬,他低下头,说:“四弟怎么还没上山,莫非出了什么事。”他对乱发男子说道:“我现在下山去看看,你待会也把这两个死人带到地窖里去,让那头畜生吃了。”说罢,蓝袍和尚走出了寺院,顺着山路朝山下走去。
         
    角山山脚下的马路上,不时的驶过几辆货车,卷起阵阵尘土后车子便驶向远处。
    马路边的有一座灰色泥墙筑起的小院子,院子里蹲着一座低矮的红瓦砖房,院子角落里停着一辆白色的面部车。四周寂静无声,泷山远离市区,地处郊外,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大半夜的没人会闲逛到这处荒郊之地的。
    突然,也不知是那里响起的,有一人惨叫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可是现在大半夜的,在这处静谧之地却异常作响。
    蓝袍和尚顺着山路正快步走着,他已经远远的看见山脚下那座被月光照得亮堂堂的小院子了,此刻,他却听到了这声惨叫,不由的停住了脚步。蓝袍和尚眯着眼,借着月光仔细瞧着山脚下的那处院落。突然,他眼皮一动,只见那山脚下,在小院子的后面有一处杂树丛,树丛中却走出了一个人,那人身材高高瘦瘦,月光照到那人的身上,在地上投下了细长的人影。蓝袍和尚远远的瞧着那人,心中知道山脚下有事发生了。
    山脚下的那人也瞧见了山路上的蓝袍和尚,正远远的看着他。蓝袍和尚慢慢转过身来,他也不打算下山去瞧个究竟,心想着不管来人是谁,也不管红袍和尚是死是活,先上山告诉主持再说。蓝袍和尚转过身来,快步朝山上走去,没等他走几步,只听身后传来风声,顿时一阵狂风吹过,将蓝袍和尚差点吹倒在地。蓝袍和尚心中大惊,他眯眼瞧着四周,只见不知何时,自己的身体周围笼罩着股股黑烟。
    蓝袍和尚心中惊恐,他瞧着这几股黑烟,这几股黑烟在空气中不停滚动,仿佛有生命一般。黑烟慢慢飘过蓝袍和尚的身边,随后聚集在蓝袍和尚的身前,在空中不停旋转,涌动不停。蓝袍和尚张着嘴,瞪着眼看着眼前的黑烟。这几股黑烟在空飘动了一会儿,随后靠拢,纠缠在一起,黑烟中射出两道绿色光芒。蓝袍和尚见状,口中呼道:“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小僧半夜行路无心打扰,请放过小僧。”
    绿光消失了,黑烟也渐渐散去,蓝袍和尚松了口气,他眯着眼看了看前方山路,却见有一名高瘦男子站在那处。蓝袍和尚仔细打量着,只见这名男子体型高瘦,脸色冷淡,眼中闪现着绿光。蓝袍和尚向前走了几步,眯着眼瞧着那男子的双目,却见那男子双目中的眸子却是绿色的,正发出淡淡绿光瞧着自己。
    这名绿瞳男子正是于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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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0 21:58:48 | 显示全部楼层
五.此生情缘
    上文写到,于奇来到了角山脚下,遇到了那蓝袍和尚。此时,蓝袍和尚借着天上的月光依稀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原来是之前在北归市歌剧院里与他说话的那名年轻人。蓝袍和尚瞧着于奇,心中忐忑不安,不知眼前这人是否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来此又有何目的。
    于奇睁着一双绿眼,散发出阵阵绿光,他缓声说道:“和尚,你好啊。”
    蓝袍和尚点点头,说:“施主也好。”
    蓝袍和尚想了想,又说:“请问施主,您为何拦住小僧的去路。”
    于奇冷笑道:“我只是站在你面前而已,又没有不让你上山。”
    蓝袍和尚听了此话,不再多说什么,他绕过了于奇,快步朝山上走去。蓝袍和尚走了几步,回头瞧了瞧,只见于奇站在原处,瞧着天上的月亮。蓝袍和尚见状,脚步走得更快了,他急着上山,好告诉主持,有一个绿眼怪人来到了山上,此人来意不善。
    天上的月亮照亮了山路,山路上一个身穿蓝袍的和尚正在快步前行,和尚后面却跟着一个年轻人。蓝袍和尚快步走着,不时得回头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年轻人,只见那名年轻人眼中已经不再散发出绿光。和尚心想:这小子眼中发光,绝非常人,半夜来此处,必定是我之前在歌剧院所做的事被他察觉,跟着我来到这里...哼,小子,等你跟着我进了落寺,看主持怎么收拾你。
    蓝袍和尚想到这儿,脚步走得越来越快,情不自禁的跑了起来。和尚一阵快跑,过了片刻,已经能看见山路尽头的寺庙了。蓝袍和尚见到寺庙,心中大喜,脚步也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见到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那名年轻人正不紧不慢的走着。蓝袍和尚急忙走进寺院大门,他站在院子里,见院子角落的房屋还亮着灯光,知道主持还没有睡,正好让他把这绿眼小子给收拾了。他朝房间走去,还没走几步,身后突然有人说道:“这里就是落寺?”蓝袍和尚大惊,他急忙转过头来,却见有一个年轻人站在自己身后。那年轻人瞧着院子的地面,却见到地上的泥土中混有一些血迹,正是之前被白袍和尚拉断脖子的女子所遗留下来到了。那年轻人正是于奇,他抬起头,脸上没有表情,口中却问道:“奇怪奇怪...这地上怎么有这么多的血迹。”
    蓝袍和尚瞧着于奇,心中惊讶,心想之前还看到这小子在山路上,怎么一会儿就来到院子里来了?于奇又问:“和尚,难道你们这和尚庙还杀鸡宰羊吃荤食吗?这地上怎么有这么多血迹?”蓝袍和尚听了此话,不知如何回答。
    院子角落那间亮着灯光的房屋突然吱呀一声响,有一人推开了房屋的木门,走了出来。于奇瞧了过去,却见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白袍和尚。
    白袍和尚满脸堆笑,口中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你好。”
    蓝袍和尚见主持出来了,心中大喜,急忙快走几步,来到白袍和尚身边,低声私语,将他所见到事讲给白袍和尚听。白袍和尚一边听着,一边脸上带笑,仔细打量着不远处的于奇。于奇见这两个和尚正在交谈,便淡淡一笑,走到了寺庙门口,坐在了台阶上,还掏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白袍和尚听完蓝袍和尚所讲之事,低头思量了一会儿,便抬起头,慢步朝于奇走来。于奇坐在台阶上,见白袍和尚朝他走来,也不慌张,依旧好闲以待的抽着烟。白袍和尚走到于奇右侧几米远的地方,便停下脚步,他口中呵呵笑了一阵子,便开口说道:“施主,你半夜上山来我这落寺,可是为了求神拜佛?若是如此,还请施主明早再来。”于奇听了此话,脸上露笑,也不说话。
    蓝袍和尚见状,便后退几步,偷偷朝寺院后面走去。
    于奇见到蓝袍和尚举动,口中突然说道:“穿蓝衣服的和尚,我能问你一件事吗?你可曾看见我的朋友,一名短发的女子?”
    蓝袍和尚听了此话,停下脚步,转头瞧了瞧于奇,随后又看着白袍和尚。白袍和尚横着眼看着蓝袍和尚,摇头示意他赶快离开。蓝袍和尚见状,急忙快步朝院子后面走去。于奇见状,站起身来,却见眼前一道白影闪来,刹那间,便见到一只肥胖的大手朝自己脖子抓来。
    于奇见状,脸上冷笑,吐出口中抽剩的香烟,也不躲避。
    那道白影正是白袍和尚,他闪到于奇身前,正要抓住他的脖子,却见眼前这人身上突然涌起无数股黑烟,这些黑烟将眼前这人团团包住。白袍和尚也不管这烟雾,手掌依旧伸进烟雾中,却什么也没抓到。黑烟涌动个不停,突然升起,朝着一旁正要离开的蓝袍和尚飞去。
    蓝袍和尚正准备离开此处,好让主持一人对付那小子,谁知没走几步,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风声。他转头瞧去,却见一团黑色烟雾朝自己飞了过来。只见这团烟雾飞到蓝袍和尚身边,绕着他的身体旋转一周,随后烟雾中伸出两股细长尖锐的黑烟,笔直的刺进蓝袍和尚的两处膝盖上。蓝袍和尚只觉膝盖处一阵刺痛,两腿顿时麻木不已,朝地上跪倒了下来。蓝袍和尚瘫在地上,睁眼瞧着上方,只见一团黑色烟雾正盘踞在自己身上。黑色烟雾中突然出现了一张脸,蓝袍和尚瞧着那张脸,心中惊恐不已。但见烟雾中的那张脸,竟然是由几股黑色烟雾组成的,那烟脸上表情凶神恶煞,口中吐出四支黑色獠牙,眼睛里绿光闪个不停,蓝袍和尚吓得要死,顿时大叫道:“主持!救命啊!”
    不远处,那白袍和尚见状,口中急忙尖声叫道:“三弟别急,我就来救你!”只见这肥胖的白袍和尚口中默念个不停,双手合十,随后猛然分开两手,只见一道黑光从白袍和尚胸口射出,笔直的朝着盘踞在蓝袍和尚上方的那团黑色烟雾射了过来。
    那团如同活物的黑色烟雾正是于奇所变,他见白袍和尚朝此处射来一道黑光,便急忙飞开。但见黑色烟雾朝一边飞开,黑光射了个空,射中了旁边的一间房屋。但听一声巨响,那间泥砖建成的房屋顿时墙倒屋垮,坍塌倒地,碎成了一地的烂砖头。于奇变成黑色烟雾,盘旋在空中,他瞧着那间被黑光炸毁的房屋,随后便朝院子外面飞去。
    白袍和尚见那团黑烟飞出院墙,消失不见了,心中略喜,觉得自己虽然没有打中那团黑烟,但也把它吓跑了。他瞧了不远处趴在地上的蓝袍和尚,走了过去,问道:“三弟,你伤势如何?”蓝袍和尚躺在地上,只觉的两条腿酸痛不已,使不上力,他瞧着白袍和尚,口中说道:“主持,我的两条腿都被刚才那团烟雾刺伤了。”白袍和尚听了此话,正要将蓝袍和尚从地上扶起,却听到身后一声巨响,他急忙朝身后瞧去,却见一道黑色的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冲了过来。
    只见那道黑色火焰快且急,一头撞进了白袍和尚的怀中。顿时黑光亮起,火声巨响,只见空中黑色火花四处飞射,夹杂着白色的布片和血色的骨肉。
    待火光熄灭,空气中烟雾缭绕。蓝袍和尚趴着地上,却见白袍和尚背对着自己,赤裸着上身,身上四处都是伤口,鲜血横流。白袍和尚突然大吼一声,猛的扭过头来,瞧着地上的蓝袍和尚。蓝袍和尚瞧着主持的脸和胸口,只见白袍和尚的胸口竟然凹了下去,少了一块肉,露出几根断裂的白骨,白骨上挂着几片烧黑的肉丝,惨不忍睹,再看那白袍和尚的脸上,只见下巴和喉咙都已经不见了,嘴巴里上排的牙齿森森的暴露在空气中,喉咙上的大口子流出赤红色的鲜血,顺着脖子流到了胸口上,将那处暴露出来的白骨染成了赤红色。
   “主持...你还好吧...”蓝袍和尚见到白袍和尚如此惨状,胆颤心惊的问道。
    白袍和尚怒睁着双眼,他被刚才的黑色火焰炸伤,胸口烧了块肉,下巴和喉咙都已经被炸得不见了,此时连舌头都没有,怎么能回答蓝袍和尚的话。
    蓝袍和尚见白袍和尚不能说话,勉力支撑起身体,他看见不远处,一堵寺院的墙壁坍塌了,那处墙壁有一个缺口,刚才那道炸伤了白袍和尚的黑色火焰便是从那处洞口冲进院子里来的。此时,一个人影正站在那里,那人脸上的一双眸子正散发出阵阵诡异的绿光。
   “主持小心,那小子现身了。”蓝袍和尚见到于奇出现了,急忙指着那处说道。
    白袍和尚转过头来,瞧着那处。却见于奇走进了院子,右手半伸在空中,手掌上正有一团黑色的火焰正在燃烧。
   “呃呃呃...”白袍和尚口中叫道,他已经不能说话了,满腔怒气只能通过嚎叫来发泄。
    于奇说道:“被你们抓来的人在哪里?我朋友到底在哪儿?”
    白袍和尚怒睁双眼,口中怪叫,只见他将两手合十,随后分开,又是一道黑光射来。于奇冷笑,他不躲不闪的也没见做什么动作,右手上的黑色火焰猛地跳动起来,喷射而出,撞向白袍和尚发出的那道黑光。只见一声巨响,空气爆裂,火花四溅。于奇发出的黑火明显比和尚发出的黑光强横,黑火击散黑光,笔直冲向白袍和尚,白袍和尚躲避不及,又挨了一记黑火。
    之前那道黑火打到白袍和尚身上,他还能勉强站立,此刻,又挨了一次,顿时被打飞了起来。蓝袍和尚支着手坐在地上,只见白袍和尚从自己头上笔直的横飞了出去。白袍和尚的身体飞到了半空中,突然爆炸开来,只见血肉成雨,四处飞溅,骨屑横飞,如同雪飘。
    蓝袍和尚被溅了一脸的血肉,他回过头来,瞧着远处的于奇,口中呼号:“...别杀我,抓的人都关在地窖里,就在那栋木头屋子下面...别杀我...求你了。”
    于奇将手中的黑火收回掌心,慢步走到了蓝袍和尚的身前,低头看着他。
    蓝袍和尚头上流出冷汗,他乞求的望着于奇。
    于奇缓缓说道:“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一样该死!”说罢,只见于奇的右臂手肘出冲出一道黑烟,黑烟的一端却有五根手指,这股黑烟化成了一只人的手掌的摸样。
    蓝袍和尚眼中流泪,嘴角颤抖,说:“别杀我...”未等他把话说完,只见黑烟所化成的手掌猛地刺向蓝袍和尚,笔直的插进他的胸口。
    “咕...”蓝袍和尚口中吐血,两眼圆睁。
    插进蓝袍和尚胸口的黑色烟手缓缓抽出,上面沾满了鲜血,蓝袍和尚瘫倒在地,停止了呼吸。
    于奇抬起右手,瞧着从手肘伸出的那道黑烟形成的手臂,叹了口气。黑烟手臂突然消失了,粘附在手臂上的鲜血没了依托,落到了地上,溅成朵朵血花。
    天上月亮高悬,照亮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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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0 21:59:01 | 显示全部楼层
    于奇朝寺院后面走去,走到了一处低矮的木板屋子前。于奇站在屋子外,却见屋子的门是开着的,里面黑洞洞的。他正要进去,却听见身后有风声响起,没等于奇转过头来,身上却被淋下来一堆腥臭的东西。于奇急忙回头,却见远处有一个劈头散发的人疾奔而去,他急忙抬起右手,猛地挥去,只见一道黑火朝那人影冲射了过去。那逃跑的人也算身形敏捷,朝前方滚了一个跟头,躲开了背后射来的黑火。于奇正要在射出一道黑火,却见那人已经跑到了寺院的院墙下面。只见那人从地上跳起,跳上墙头,翻了出去。
    那人已经逃走,于奇也不打算前去追杀,他低头闻了闻,只觉得身上腥臭难当,仿佛被人淋了一身腐烂的臭血。
   “我身上的这些东西应该是血吧,那人为何要淋我一身臭血?”于奇正心中奇怪,却听见身后的木板房子里传来一声低吼。于奇转身,只见他眼中绿光闪射,眼中的黑瞳又变成了绿瞳,他侧耳听了听,房子里又传来一声低吼。于奇瞧着眼前木头房子,走了进去。木板房子中无灯无火,一片漆黑,但是在于奇眼里,房子里面却亮堂的很。
    于奇少年时期经历过一些奇异的邪事,所以身体与常人不同,不仅可以变成烟雾四处飞行,眼睛也异于常人,既可看清世间万物的本来面目,也可夜间视物。此时,于奇站在房子里,却见眼前堆放着一些一人多高的杂物,杂物后面却传来阵阵低吼声。于奇慢慢走到了杂物后面,顿时惊了一惊。在杂物后面的地上竖立着一个铁笼子,铁笼子的铁柱有两根手指那么粗,笼子中有一只浑身上下长满红毛的东西。这东西发出阵阵低吼,眼中射出红光,见于奇走了过来,顿时从笼子中站了起来。
    于奇睁着绿瞳,看清了笼中的东西。只见笼中蹲着一头一米长的野兽,这野兽似犬非犬,四肢着地,长有白色利爪,身上长满了红色的毛发。这野兽嘴巴尖长,下颚上长满了手指粗的獠牙,一双红色的小眼珠子正盯着于奇。于奇后退几步,心中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那笼中的野兽突然浮出哧哧声,于奇瞧着那红毛野兽,只见那红毛野兽嘴巴上的黑色鼻子不停涌动,鼻孔一张一合,似乎嗅到了什么。红毛野兽不停的动着鼻子,似乎兴奋了起来,口哧哧的作响。于奇见状,也闻了闻,空气中弥漫的着一股腥臭味,正是于奇身上的腐血所散发出来的。笼子的野兽突然咆哮一声,身体上的红色尖毛逐渐竖立了起来。于奇慢慢后退了几步,不小心踢到了某件事物,于奇低头瞧去,见到脚边有一把铜锁,又听到咔嚓一声响,却见笼子的门开了,笼子的野兽慢慢走了出来。于奇心中明白,地上的铜锁原本是用来锁笼子的,想必刚才逃跑的那人打开了铜锁,随后又故意泼了自己一身腐血,就是为了让眼前的这只不知什么的野兽攻击自己。
    红毛野兽走出了笼子,突然吼叫了一声,朝于奇扑了过来。于奇抬起双手,只见他的手臂上涌出几股黑色烟雾,将手臂连同手掌和手指一同包裹住。只见于奇的两只手臂上黑烟涌动,如同套上了两只黑色手铠一般。眼见野兽扑到于奇身上,于奇右手握拳,未等野兽碰到自己,便一拳朝它打去。只听“嚓”的一声响,红毛野兽被打得跌回地面,随后又站了起来。于奇甩甩右手,心中惊讶,他觉的两手的手指疼痛不已,也不知眼前的这头红毛畜生是什么来头,身体如此坚硬。红毛野兽的一双小红眼盯着于奇,口中不停低吼,原地饶了一圈,又朝于奇扑了过来。只听一声风响,一团黑色烟雾腾空而起,冲出了房子。
    黑色烟雾飞到屋外,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落到了地面。烟雾散去,于奇站在地上,右手抬起,手掌心中一团黑色火焰正在扑腾的跳着。他紧盯着屋子门口,只见门口一道红光闪过,那头红色野兽从屋中跳了出来,落到了于奇面前,猛地朝于奇飞扑了过来。只见火光闪起,一团黑色的火焰从于奇手喷涌而出,冲到了红毛野兽身上。黑火冲到了红毛野兽身上,却未能阻止它的冲势,只是炸出一团黑色的火花。红毛野兽扑到于奇身上,将于奇扑到在地,随后张开血口伸出白牙朝于奇的脖子咬去。于奇心中大叫不好,急忙变成黑烟,从红毛野兽身体下飘出,飞到空中。红毛野兽一口咬下,却咬到了地面上的泥土,吃了一嘴泥巴。它见自己咬了个空,低吼一声,疑惑的抬起头,四处张望。
    于奇变成烟雾,漂浮在空中,身上的腐血在他变成烟雾之时便已经从他身上脱落了下来。他瞧着地上的那头红毛野兽,这只畜生很快便发现了空中有一团黑色的烟雾,它口中低吼,朝黑色烟雾扑了过来。无奈于奇化成黑色烟雾漂浮在空中,红毛野兽跳得不够高,接触不到烟雾。于奇见黑火伤不到这只畜生,便突然下降,冲到野兽身边。红毛野兽见空中的黑色烟雾突然冲了下来,身上的红色毛发根根竖起,它张开嘴巴,朝烟雾咬去,却咬了个空。
    黑色烟雾飘过红毛野兽身边,只见烟雾中伸出十几跟小股的黑色烟雾,这十几根黑色烟雾尖端锋利无比,直直的刺向红毛野兽的身体,然而却没有刺进去。红毛野兽被刺得发疼,顿时脊背弓起,跳了起来,窜到了一旁。于奇所变的烟雾升到了空中,他瞧着地上的这只红毛畜生,也不知如何是好,黑火无法伤到这只畜生,这只畜生的皮肤又坚硬如铁,烟雾也不能刺伤它。
    天上圆月高悬,照得寺院里亮堂堂的。寺院里静悄悄的,地上一头红毛野兽正在原地徘徊,不时的朝漂浮在它头顶上的黑色烟雾吠叫一声。
    正在于奇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某处传来女子的哭声。他仔细听去,却是之前的那栋木头屋子里传来的。
   “不管这头畜生了,救人要紧。”于奇飘向木头屋子,那头红毛野兽也跟了过来。
   “这头畜生一直跟着我,如何是好?”于奇在屋子顶上盘旋,他突然瞧见木头屋子后面有几口大缸,大缸上盖着木板。于奇飘到屋后,屋前的那头畜生也跟了过来。只见于奇所变的黑色烟雾中伸出一股烟雾,刺入一口大缸,大缸碎裂开来,竟然滚出了一颗睁着眼的女子头颅,于奇瞧着那口大缸,只见缸里竟然是一具血淋淋的女性尸体,尸体上还压着一个胖小孩的尸体。一旁蹲在地上不住朝于奇嚎叫的红毛野兽,见到缸中的尸体,顿时睁红了眼睛,扑向缸中,一口咬住了胖小孩的尸体,随后朝屋前跑去。于奇升上空中,越过房顶看去,只见那头红毛野兽嘴中衔着尸体,跑出了寺院。
    红色野兽已经走了,于奇飘到屋子前面,落了下来。黑烟散去,于奇走进了屋子中。屋子中传来一名女子的哭泣声,于奇睁着绿瞳,瞧向角落了,却见那处地板上有一层木板。于奇走了过去,却见木板上挂着一把铜锁,他伸出右手,右手动了动,一团小巧的黑色火焰从手掌心冲射了出来。黑火撞上了铜锁,铜锁被撞得四分五裂。于奇掀开木板,只见木板下面有层台阶。
    这是一个地窖,里面传来某个女子的哭泣声。
    于奇走进了地窖,瞧见这地窖里的地面空荡荡的,墙角积满了臭水,一个短发的女孩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泣不止。女孩听到于奇的脚步声,抬头看去,却见一个黑影站在那处,黑影脸上透出绿光。
    女孩尖叫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黑影走了过来,女孩后退几步,黑影说话了。
   “宗琴,是你吗?”于奇问道。
    女孩听到眼前这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声音也很熟悉,她张了张嘴,说:“于奇?你是于奇?!”
    于奇说:“是我。”
    女孩惊喜的叫了一声,随后又用手捂住了口,她跑到了于奇的身边,仔细瞧着于奇的脸部。地窖口射几丝光线,照到于奇脸上,宗琴辨认出这的确是自己的同事于奇,她拉着于奇的胳膊,喜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你发现我不见了,所以报警了,所以警察就找到这儿来了?”于奇睁着绿瞳瞧着宗琴,只见宗琴脸上泪痕无数,眼角哭红,显然是被吓得够呛,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柔情。
    于奇用手摸了摸宗琴的头发,说:“先离开这里吧。”
    宗琴点了点头,乖巧的“嗯”了一声。她又看着于奇的眼睛,好奇的问道:“你的眼睛怎么是绿色的?还冒着光。”
    于奇淡淡的说道:“你眼花了。”说罢,他收回了绿瞳,眼睛又重新变回了黑色。他握着宗琴的小手,走到了地窖口,说:“宗琴,你先上去。”宗琴走上了台阶,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哧哧的喘气声。她抬头瞧去,见到地窖口上蹲着一只身上长满红毛的野兽,这头红毛野兽正瞪着红色的小眼看着自己。宗琴顿时尖叫一声,朝下跌去。于奇听到宗琴尖叫了一声,又听到地窖口传来一阵野狗般的喘气声,马上知道了那头红毛野兽又回来了。
    于奇抱住朝后倒下的宗琴,同时身上涌出阵阵黑色烟雾。这些黑烟将于奇和他怀中的宗琴一同笼罩起来,随后黑烟飘到空中,旋转了几圈,朝地窖口冲了过去。

    寺院外的山路上,有两人正在赶路。其中一人身材高大,正是段角颅,另一人是他的徒弟胥撩。两人一阵快走,见到前面出现了一座寺院。
   “束异刻曾说过,之前他一直躲在山上的寺院里,北归市里只有这座落寺是在山上的,应该就是这里了。”段角颅瞧着远处的寺院,口中说道。
   “师傅你看,寺院的大门是开的。”胥撩远远的瞧见了大门是敞开的,提醒道。
   “走,我们进去,小心点。”段角颅率先走在前头,胥撩跟在后面,他不时的左右张望。突然,胥撩挺下脚步,眼睛瞧着前方寺院外的某处树林子。
    段角颅走了几步,回头却瞧见徒弟站在原地不同,没有跟上了。
   “师傅,你看,寺院边的树林里好像有人。”胥撩低声说道。
    段角颅听了徒弟的话,眯着眼瞧着树林里,却见那处有个人影,正蹲在树丛里,一动不动,似乎在看着寺院的门口。胥撩看着自己的师傅,口中低声说道:“师傅,让我去看看是谁躲在那里。”段角颅点点头,低声说:“小心点。”
    胥撩得到了师傅的许可,便原地跳起,飞跃到几米开外,随后又再次跳起...几个飞跃后,胥撩跳到了树丛里,一把擒住那人。胥撩跳起和落地都无声无息,树林里那人也没有察觉,轻易的就被胥撩抓住了。胥撩抓住了那人,只觉的手中湿漉漉的,他低头瞧去,借着头顶树枝间射进来的月光,依稀看到被抓的那人长着一张凹凸不平满是疙瘩的血脸。胥撩心中一惊,松开那人,后退几步,却觉得后背顶住了一件事物。胥撩急忙转身瞧去,却看见身后站着一人,胥撩叫道:“是谁在那?”那人也不说话,依旧站着不动。胥撩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瞧去,却见是自己的师傅段角颅走了进来。
    段角颅瞧着地上蹲着的那人,用脚踢了踢,蹲着的那人一头栽倒在地,胥撩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具浑身留着红水的赤红色泥人。胥撩见此,又走到站的那人身边,用手摸了摸,只觉手中感觉腻滑无比,原来这也是个泥人。段角颅走到胥撩身边,瞧着站立的泥人,对徒弟说道:“徒儿,你看那边。”胥撩瞧过去,却见那处树林里也站着三个泥人。
    这五个泥人通体血红色,身上流着红水。胥撩闻了闻手中的红水,对师傅说道:“师傅,这是血!”段角颅听了此话,却扭头看着一旁的树丛里。胥撩见状,也看过去,却见那处树丛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段角颅突然大吼一声:“是谁躲在那里,滚出来。”
    树丛里传来簌簌声,似乎有人正在走动,不小心踏碎了地上的树叶。段角颅听到声音,口中低哼一声,只见白光亮起,一道白光出现在段角颅的身边。白光悬浮在空中稳稳作响,随后射进树丛里。
   “呀!”树丛里有人叫了一声。
    胥撩听到声音,正要跳进树丛中将躲在那里的人抓出来,却见那处的树枝一阵乱摇,跌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这男子一头栽在地上,右手摸着左腿的大腿处,那处流着血,想必是被段角颅的白光给割伤了。胥撩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将其提到了树丛外面。
    段角颅来到树丛外面,天上月光明亮,照在那人的脸上。只见那人一头乱发,体型消瘦,脸上枯槁发白。段角颅瞧着这人半响,突然叫道:“你是束异行!”说罢,段角颅后退几步,口中又说道:“徒儿,离他远点。”胥撩急忙跳开。段角颅站在那人的面前,身体四周出现了几道白光,光芒的尖端指着这个名叫束异行的男子。
    乱发男子坐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摸着左腿的伤口,脸色狰狞,他瞪着眼看着段角颅,口中不停的臭骂着。这人语速极快,说的话也不是汉语,也不知他在骂什么。
    段角颅仔细看了看乱发男子,又说:“你长得倒是和束异行一个摸样,可是那束异行邪术精湛,厉害的很,这么会是你这般颓废无能的摸样。”乱发男子突然将手指伸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只听口哨声尖锐刺耳,随后,远处寺庙中传来了一声高昂的吠叫声,回应着口哨声。
    乱发男子吹完口哨后,脸上恶笑,说:“你们死定了!”
    段角颅和他的徒弟胥撩相互对望,不知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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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0 21:59:18 | 显示全部楼层
    寺院里,于奇变成黑烟,同时带着宗琴飞出了木头屋子。他正要朝院门飞去,却听到寺院外传来了口哨声。只听身后的木头屋子中传来一声野兽的吠叫,于奇急忙带着宗琴飘到空中,低头瞧去,却见那头红毛野兽从木头屋子中疾奔而出,朝院子门口跑去。于奇飘在空中,朝寺院外的山路上望去,远远的看见那处有几个人影,其中一个人影的身边却悬浮着几道白光。红毛野兽正朝着那几个人影跑过去。
   “不好,那人是段大哥!那头畜生要去攻击他们。”于奇心中想道,急忙朝寺院外面飞去。他飞到寺院墙外,落了下来,将烟雾散去,将怀中的宗琴放开。宗琴后退几步,瞪着眼看着于奇,脸上表情很是古怪,她口中说道:“是你!五年前那个人是你!”于奇急着去救段角颅,也没理会宗琴话语的奇怪之处。他用手指了指寺院外的另一条下山的道路,说:“你先自己下山去,我还有事。”说罢,只听风声响起,于奇变成了黑烟朝段角颅那处飞去。
    宗琴呆呆的站着,瞧着那股飞走了的黑色烟雾,脸上里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像是高兴又像是担忧。

    段角颅见寺院门口跳出一头红毛野兽朝自己这处跑来,他急忙调转白光将尖端指向那头飞奔而来的野兽。一旁坐在地上的乱发男子见段角颅的注意力被引开了,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一脚踢向身后的胥撩,胥撩急忙躲开。乱发男子见胥撩让开了,趁机朝山路下跑去,他顾不上带走树丛里的五个泥人了,只能自己先跑掉。段角颅见那人逃走,正要追赶,却见一头身上长满了红色硬毛的野兽朝自己扑了过来,他也顾不上那人了,急忙朝后跳去,同时将身边的几道白光射了出去。只见白光朝那红毛野兽射了过去,射到那头畜生的身上,却被弹开了。红毛野兽依旧速度不减,扑向段角颅,胥撩见状,急忙跳到师傅前面,一脚蹬到野兽的脑袋上,谁知这头红毛野兽的身体坚硬无比,力气奇大,胥撩反而被撞飞开来。
    眼见红毛野兽即将扑到段角颅的身上,突然一团黑火从空中射了下来,射进那畜生的眼中。顿时,那畜生嚎叫一声,歪着脑袋窜到了一边,嗷嗷叫个不停。段角颅见状,朝空中瞧去,却见那处飘着一团黑色的烟雾。段角颅大喜,叫道:“于奇,你怎么会在这里?”只见黑色烟雾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落到地上飘散开来,于奇站了出来,他双手不停挥动,射出无数黑火。黑火朝红毛野兽射去,打入红毛野兽的两只眼睛里。只见那畜生不停的惨叫,在地上来回跳窜,黑火不停的钻进他的眼中,血花喷涌。
    红毛野兽吃痛不住,嚎叫的朝于奇冲了过来,飞扑而起,扑向于奇。段角颅见状,急忙射出一道白光。只见白光呼啸的射了过来,直直的插入红毛野兽的眼睛里,刺进了它的脑袋中。
   “嗷!”红毛野兽惨叫一声,从空中落了下来,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胥撩见状,跳到那头畜生身边,只见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角口中流出鲜血,已经死去。
   “师傅,这东西死了。”胥撩说道。段角颅点点头,他转头瞧着身后下山的道路,说:“可惜刚才那人跑掉了。”
    于奇听了此话,问:“哪个人?”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长得很像束异行,但是我觉得不是他。”段角颅说道。
   “师傅,树丛里的泥人怎么办。”胥撩问道。
   “那些泥人只不过是将人的血肉和泥巴混在一起做成的血泥傀儡,没人操纵也没什么用,待我进去将它们摧毁。”段角颅说完此话,朝树丛中走去,他召唤出五道白光,朝那五个泥人射去。只见这五道白光分别射进泥人的身体里,随后爆炸,将这五个泥人炸得粉碎。
    段角颅走出树丛,却见远处走来一个女子,那女子正是宗琴,她还没有下山,刚才一直远远的躲在一旁,见这三人已经杀死了红毛野兽,便走了出来。宗琴走到了这三人身边,看着这三人。段角颅师徒并不认识宗琴,胥撩低声问师傅:“师傅,这个女孩是谁?”段角颅摇摇头,他瞧着宗琴,突然走到于奇身边,对于奇说道:“于老弟,这女孩是你的朋友?我怎么觉得以前好像在那里见过。”于奇瞧着宗琴,低声说:“你还记得五年前束异行要找一本剑诀,去川中的云观大开杀戒的事情吗?”段角颅听了此话,对于奇说:“记得,这女孩跟那事有关系?”于奇说:“这女孩叫宗琴,就是黑明剑妖与云观观主所生的女儿。”段角颅听了此话,惊讶的看着宗琴。于奇说:“我和她在一个地方工作,早就认出她来了,不过没有说明,她记得五年前的事,现在也认出我来了。”
    段角颅点点头,转过头来,却看见一旁的胥撩呆呆的看着宗琴。他拍了一下徒弟的脑袋,说:“看什么看,都看呆了,没见女孩啊。”胥撩回过神来,朝师傅嘿嘿一笑。
    宗琴瞧着这三人,走到于奇身边,看着于奇的眼睛,说:“五年前,我在我母亲的道观里,差点被一个人杀死,当时有一人变成了黑烟救了我,那人就是你?”于奇点点头,宗琴摸了头发,看着于奇,又扭头瞧着一旁的段角颅师徒。宗琴来回看着这俩人,胥撩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段角颅则笑道:“宗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宗琴点点头,说:“五年前,你也在那里,我记得。”
    川中的太行市外有座山,名为泷山,山上有座道观名为云观,观主是一名坤道,名为胡沫语,正是宗琴的生母。五年前,她得知自己的母亲病危,便回到道观中看望其母。当宗琴回到道观中,却见到有一个人闯进了道观中,四处杀人,那人正是束异行。当日,束异行杀死了她的母亲,同时还逼迫她交出一本古书。宗琴不知道书在哪里,那人便要痛下杀手,正巧郏门的门主籍湷带着自己的徒弟段角颅和于奇前去拜访云观观主,于奇见状,便阻拦束异行,将其打伤,救下了宗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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