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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野句

[原创] 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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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18 20:57:19 | 显示全部楼层
                                                                            英山桃花冲

    祭完清明后没什么事做,恰逢高速免费,对一个喜欢骑行的乐山者来说,象这样的社会福利不领享便是浪费,于是句带上装备,骑着我的猛鸷又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开心行程。
    单骑在麻阳高速上飞驰如电,心情亦被烟花三月的春风吹拂得怡然自得。正自开怀,左侧超上高速巡警,他们与野句平行时朝我喊了一喊,风噪太大没听明白说的是什么,看我戴着全盔,八成他们也预计到了,于是一直开在我前方一千米左右为我句领航。不一会儿到了梅川服务区,警察过来检查我的证件,我配带齐全一点儿也不慌张。警察临走时嘱咐我不要骑太快,注意安全。
    至英山县城不到一个小时,一路上满满全是轻松快意。在县城吃了碗孜然牛肉盖浇饭,买了点英山明前绿茶,用手机导航到桃花冲。
    国道222英山这段一路全是美不胜收的无边风光呀!尤其红花水库到昭关的一段,一条黑丝带一般的柏油路,傍着山涧潺潺溪水绕来绕去,这对于一个骑士来说,可以连续不停的压弯儿,又惊险又刺激呀! 两旁青山翠竹,一侧悬崖如坠。妩媚娇艳的红杜鹃点缀悬崖之上,素洁如缟的白桃花团团族族的开放在溪谷之涧,组成一路看不够的迷魂仙境,偶尔在急弯处遇到对向货车,免不了打一个寒噤,可是,刚在心里念过好险好险,之后随即游鱼一样溜过,从而更加的亢奋,骑行就是这样,正如摩友们常常说的,身体在地狱,眼睛在天堂。
    进入桃花冲景区大门不远就是昭关。
    骑行至昭关前,突见前方几个戴红袖章的远远盯着我这个盘山公路上的稀客,心里当即有些莫名紧张。突然想到伍子胥过昭关一夜急白头的故事,野句大老远的来也就来了,要是被个别明白人比成的被一只鸟龟追杀、由此恐惧得失去了理智的群体抓着,那真的还不如索性坠入刚才经过的悬崖之下。这是看到红袖章们站成排,拿眼瞪我时最初冒出来的恐惧,真个莫名其妙,是不是也巧合伍子胥当时过昭关的心情?还好疫情接近尾声,那时的防疫只是收不住势,与政策无关,国人喜欢把一件没有的事儿格外的较真,也喜欢把一件有的事儿格外的当成没有。
    还好我有绿码,可是关那边的安徽警方同样严阵以待,不管有没有绿码一律不让通过。
    昭关处在连续的大山之间,湖北这边是红二十八军纪念馆,一处不错的历史教育基地。除此之外有一块很大的停车场,对面正在施工修建新的景点。瞻完纪念馆返程到桃花山庄,这是一处近年打造的避暑胜地,位处鄂豫皖三省交界部,号称最美的森林浴吧,空气确实清新宜人,于是野句决定今晚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这一晚,享尽山岭的夜色之美。安籁之夜对野句的诱惑,是那么的着迷,这是城市人感受不到的生命体验,是与浮华世界隔世不同的两个天地。
    第二天来到4A景区十里桃花冲,仍然是看不够的美丽景色。桃花冲的概貌是沿着山溪开发的景观小道,一路十里流水,淙淙瀑布。徜徉其中,自然想到另外两处景观,一处是天上的,一处是地下的。天上的即罗田薄刀锋,地下的即阳新县地心大峡谷。把这三处拿一起说才有意思!它们位据高中低层,风光虽各不相同,却都窄径悠长,无不让人油然感叹大自然的奇妙构造。
   
                                                                                                    野句 2022 4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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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19 10: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画家  诗人

       我回来了。
       我割断诗的一半,以诗的残缺,换得野句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去北京的目的,只因一个灵感的激励,一直把我牵引到中国传媒大学隔壁的一家旅馆,从那时起,这里便成了野句四天的阵营。
       在北京,我见了一位画家和一位诗人。与画家在一起,我们从头至尾都不谈艺术,彼此心照不宣的享受着,用四只眼睛去丈量四维空间。画家留一脸恩格斯式花白胡须,初看象一个外国人,这只是一个行走在二维世界里的标签。与我在一起,他也清楚,所有的装饰不过都是苍白徒劳。见到我,反而腼腆得象个害羞的姑娘,拘谨到恨不得把一睑的胡子隐藏起来,直到说请我吃饭才掩饰。
        我们来到十里河拐角处一家干净雅致的餐厅。他点一大盘洋葱烤肉炒饭,一杯热牛奶,我点一碗羊肉泡馍。他点的午餐,是一个大大的盘子,堆着不同的色块,放到他面前,加上他钢叉娴熟拌动的样子,活脱脱正如他作画时调和色盘。所有的形象、动作、 细节,包括思维,倘若注意观察,就连一阵风吹过,也足己露出马脚。
       冬天来北方,对于南方的野句,自然选择羊肉泡馍了。只要有条件,尽可能换一种角度去选择,这也正是我面对苍白时空,常常莫名傻笑的唯一依据。我与画家本来是并排用餐,只吃两口,我突然想到背后墙上挂着一幅精致的美石壁画。我喜欢美石,然而墙靠得太近,贴着后背,扭头去看极不舒适,于是我调了个位置,换到桌子这边,与画家面对。
        我忽略的一个细节,使得画家有些局促不安,频繁的挪动着体位。是因我刚才位置的对面,坐着一位足可以入画的冰冻美人。原本我的朋友正眯着眼睛,在心里默构线条,当我为了美石放弃美女后,相对着的晃动,却成了相互的阻挡。这一破坏,直接导致付款的时候,画家冷冷的说:  我请你吃饭,却需各付各的帐单。
        我佩服画家越过寻常事理,直抵内心的表态。是的,各付各的,这是我最愿意接受的交际方式。
        从地铁站出来,诗人七月友还站在中国传媒大学的天桥上签名售书,北国的寒风刮得他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他见到我时,惊乍着问:  你的外套呢?对待诗人不能直接表述。我想了想,还是用迷雾来回答他吧,便说,我的外套,送去包裹荆轲的匕首了,画家的图釉太单薄,不足以准备妥当,我要让荆轲活着回来!
        来和往这么多次,也没有闲暇读一读七月友新著的《诗之帝国》。在澈骨的冬天,在天桥上,不便过多的交谈,我用微信扫去50元钱,拿上一本他的书,诗人接过,用笔在扉页上骄傲的挥舞。看完他的签名,我淡淡一笑,借过他的笔,亦写上: 野句收购了你的诗之帝国 。
       画家 、诗人、野句都只不过在刻画万籁俱寂的空灵世界,却谁也挣脱不了这名利场上的滚滚红尘。

                                                                                                                            2019  12  30
                                                                                                                                野  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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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19 10:48:38 | 显示全部楼层
                                                                                              老    姜


      老姜从部队转业、是一名专门搞政工的退休干部。老姜虽然从正式岗位退下来了,可他那精神劲儿,仍然饱满得很啦,似乎永远也使不完。老姜有水平,也有能力。就凭这些亮点,他很快被人们发现。前前后后,有好几家建筑单位请他去打理正事儿。
     前不久,老姜又被《采薇地产》的老总相中。老总对新项目茗越.山庄的质量、速度、效益特别看重。老总在原有人马的基础上,又配置了些新招的施工员,这些新施工员的业务水平有待考察,这是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工地上这么多人,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本来也不好管理。建筑工地上大都是一些大老粗,光是几百号钢筋工、木工、泥工、水电工等等,足够他喝一壶的。再加上挖基坑、运渣、备料,采购等等。  大的方面还有营销,三通一平、报装、各种手续、各种关系、开户、天天接待检查等等,事儿多了去了,搞得人头痛。你说:  一个人那能操得过来这么多心?  谁不希望培养出一个高效的管理团队?
       眼下的工程部,人虽然多,可总有一些人,不能及时领悟老总意图、或执行力度欠佳。这就使得老总心里那个急呀!他一急,脾气自然火爆了一些。尤其当手下那些施工员们臭毛病屡教不改时,老总难免不骂骂咧咧。可是被骂的施工员呢,心里自然有一些小情绪。
      情绪可不能让它带进工作中去呀!
      老总自已也明白,他这样做,尽管有些不近人情,却又是“针对事、去管人”的不二办法,最是行之有效。
       可是, 憨牯牛也不能老用鞭子抽它不是?
       得鼓励时还要鼓励。
       得安抚时还要安抚。
       于是,老总请来了老姜。老姜也确实没有辜负老总,他只用半个月时间,就把工程部十几号人物心态,工作方式,管理能力摸得一清二净了。
      老姜身材瘦削,爱抽烟,喜欢隐在烟雾后面瞅人。他和多数自称“会看相”的人长得一样,眼睛就象两个幽潭,永远只有他看得出别人的心思;而别人,莫说看出老姜,就连他那一双幽幽的潭口,也甭想靠近。
      老姜或是在施工现场,或是于闲暇餐后,顶多三五几个回合,就把各个施工员的脉给号出了个底数,之后对症下药,各个击破,直接把上下之间的堵点、隔阂,疏通得顺顺当当。
       只是,在这几百号人的工地上,光幽黑发亮的肌肉和劳力是不中的呀,精神上的空缺也是一个大问题。下面的班组里,尚有夫妻同工同房,可工程部这十几号直挺挺的棍儿哥们,一到夜晚,他们那个心呀,就跟被春猫抓过似的,喜欢瞎乱的燥动亢奋。他们晚上没事干,聚在一起,只一开口,准把话题扯到女人身上。紧接着,荤话开始跑火车。他们光讲倒没啥,象文胜平一样,一到深夜,爱往监利老街上溜达的,很有好几个。
       这样咋行? 常往那地方钻,影响身体,影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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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19 10:50:15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姜思忖着:  得想出个办法,总得有个人去疏理疏理。要不然,由着这帮棍儿哥们发燥,到最后,他们眼一红,还不看见一头母猪,也喜欢上人家一对双眼皮儿?
       说来也真是凑巧,老姜没来两天,工程部随即派来了一个迷人精——人防监理柳工程师。
       柳工程师第一次出现,是在图纸评审会上。那一次,她戴一顶安全帽,用医用外科口罩遮住半边脸,领口袖口扣得一丝风都不让吹进。总之,她第一次出现,根本就没露出女人该有的风情。
       会上施工员和各班组长齐集,七嘴八舌。只见柳工程师用右拳第三指关节“嗵嗵嗵”磕打了几下桌面,眼睛炯炯有神。她把会议室迅速扫视了一遍,然后发话说:  
      “今天是图纸会审,各位施工员、各个班组有什么问题,尽快提出来,我来解答”。
       柳工语音清脆,一听便知是干脆利索型的那种女人。
      施工员们心里有点不服气,心想 : 我们那个不是在建筑工地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还用得着一个女人来指点?他们一个个心里这么想,表面上盯着建筑图纸,尽挑些小皮小眼的问题,想考住柳工。柳工并不急于作答,只是听着。会议室又开始嘈嘈杂杂。
      “嗵,嗵,嗵”
      柳工又用握拳的第三指关节磕打桌面,嘴角分明挂有一丝儿不屑,却正色的说:
      “一个个的来”。
       老姜只组织开会,并不参与工程技术讨论。他坐在一旁,悠闲的抽着香烟,目光依旧隐藏在吐出的烟雾后面注视着全场。他不说话。
       这些性格直挺挺的施工员,都想在女人面前显摆显摆,个个跃跃欲试,欲问闭女人。那知道,这个柳工,科班出身,从事建筑二十多年,功底扎实,业务精湛,她甚至连图纸都不用看,从原理到大样、从轴线到标高,脱口而出,好象图纸就是她设计的一般。她把一个个问题讲解得条条道道,清清楚楚,透透彻彻。柳工扎实的业务水平,和连珠炮一样的口才,“突突突突”一气扫,把施工员及各班组长纷纷给打扒下。他们再不敢吱声,只得埋头认真审阅图纸,生怕自已没看仔细、丢了丑。
        柳工第二次出现,与第一次简直判若两人。第二次是在生活区的活动室,她趿着一双金色闪光的高跟凉鞋,穿一条带弹力的七分裤,把一双修长的美腿,显露得无比性感。再往上,是一件淡绿色、却怎么也关不住风情的丅恤,美妙的衬托出她那丰满,娇艳,白皙的曲线。她披着一头野性的波浪卷发,步履轻盈。双眸含波如水。整个人既落落大方,又显示出不一般的古灵精怪。她这十足的女性形体,既让工程部里的单身哥们见识了妩媚柔美,又不至于让他们如同见到监利老街的站街女人,只一眼便让他们产生邪念。
从此,工程部又多了一些新话题。文胜平、陈伟新、李文贵、林向平、刘建生、董华宽这些家伙,每天吃完晚餐,就急不可耐的聚到古H房间。
柳工的宿舍就在古H西边。古H是一位六十出过的小老头,不喜欢说话,人老实,一聊到女人就脸红。施工员们都爱拿他开玩笑,古H也不生气。他和陈伟新同一间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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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19 10:51:56 | 显示全部楼层
  陈伟新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儿,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老婆说他是“破箩挑石灰,到处扩印儿”。陈伟新自己倒不这么认为,他说自己是一个老实人,除老婆之外,没在别的女人身上扩印儿。他说: 受老婆点冤枉算不上什么,谁叫自已是一个有幻想的人呢?老婆送给他的评语,陈伟新带到工地,只当作笑话讲着玩儿。他清楚,男人之间的聊天,不能没有“料”呀!特别是在工地里,那怕啥花边没有,那也得编出一些桃花,或者,干脆和文胜平那样,直接吹牛说又搞了一个“新鲜”女人。
       陈伟新看见旁边文胜平还在笑话他,便揶揄文胜平:
     “文胜平,你笑么事?我虽然‘破箩挑石灰,到处扩印儿’可我不至于一发燥就溜到监利老街去找小姐呀”。
     “滚滚滚,你不就个晶晶嘛,念念不忘。她不就只在公安县给你买了条三百七十多元的透明裤头吗?你藏在工地两三年,不敢带回家,还年年跑起来‘我晶晶’丑不丑人呀?”  文胜平继续奚落陈伟新,接着说:“我溜老街咋啦?我溜了我敢说。你看看我手机,你看这一个,多白!多大!漂不漂亮?不比你晶晶强?……”
        一时间,古H的房间被施工员们的浪声给笑炸了窝。他们之间的取闹,唯独只有古H不喜欢。他说太低级趣味。说完开始往外面溜,借口去收衣服。
       监利的蚊虫多,晒衣服的铁丝边有一只灯炮,一直亮着。每到夜晚,蚊虫成把的抓,它们扒在凉晒的衣服上。
       古H用力的抖动衣服,气不过,骂道:
     “该死的蠢虫,扒我衣服上干什么?”
       他刚骂完,突然从暗处传来老姜的声音,在说:
    “别抖,别抖哇古H,扒在你衣服上,可都是宝贝母蚊子呢!有女性气味儿呀”。老姜一直坐在外面抽烟,常听施工员们聊女人,他也变了鬼,也爱开玩笑了。
       老姜一说完,另一边文胜平立马接上,他指着柳工的衣服说:
      “那柳工衣服上,爬的一定是公蚊子了”
      老姜说: “是色蚊子”。他们这个一言,那个一语,里应外和,故意把音量提高,说给隔壁柳工听。
       柳工的板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她穿一件粉红色吊带睡衣,布料是冰丝的,更加衬托出肌肤的质感,春色无边,玲珑起伏。柳工不请自到,一点儿都不怯场。她用银铃一般的声音说:
      “古H,你咋这么坏,把你衣服上的蚊子,硬是往我的衣服上赶”?
       古H根本不敢看她,低着头说:
     “我没有”古H还没说完,收起衣服就往房里跑。
      老姜和林向宽立即凑起热闹,说:
     “是他,是古H干的”
      柳工不依不饶,用握拳的指关节敲磕着板房,冲古H那边尖声叫嚷:
      “古H,你给我出来,再不承以,我朝你这‘古H”一脚踢去,踢得它顺着倒下去”
      “那不成‘叶工’了吗?”
       老姜反应快,脑子灵活。这里的气氛,一下子被柳工和老姜给搞活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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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19 10:55:53 | 显示全部楼层
施工员们这天睡得晚些,梦得正香。夜半三更,忽然被刘建生叫醒:
      “快起来排水,基坑淹了”
       他一直在嚷嚷。
监利这边天气,真是奇怪,白天没有一点儿迹象,半夜稀里哗啦下了一场暴雨,倾盆如注,才几个小时,就把旁边的华容路淹一尺多深。工地基坑被雨水灌满。这地方怪异的气候,足可证明2015年6月1日,重庆东方之星在这里沉没,并不离奇。
      白天的劳累,梦的香甜,使得刘健生的喊叫起不了作用。这时柳工也跟着催促。她噪门虽没刘建生大,可号召力更大。施工员纷纷穿上雨衣,冲进雨林。柳工像个指挥官似的,把人分成三班,分头排水。老姜也电话不断,一时催促电工接泵,一时催促水工接消防带。在他们的指挥下,突击排水,有条不紊。
      下这么大雨,又是在夜晚,人员极不安全。老姜看了眼柳工,更不放心,便对古H说:
    “你去照看点柳工”
      古H却说: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老姜正准备发脾气,这时柳工从他身边走过。被雨水淋透的柳工,衣服贴在身体上,胸部的轮廓线原形毕露。就象没有穿衣服一样。老姜咽了咽口水。本欲另行安排,见柳工这样子,他又有些不放心那些棍儿哥们。
       老姜知道他们的德性。象林向平这号,连开电梯的少妇儿没留意,他都敢强行摸人家胀鼓鼓的乳房;刘建生色性更是改不了。其它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老姜瞅瞅柳工,还是自个儿跟了上去,鞍前马后,形影不离的照顾着女同志。
      真是男女搭配,工作不累,天没亮,基坑积水已抽得差不多了。
       老板连夜赶来,看到眼前状况,有点不相信,以前都是再而三的督促之下,施工员们才完成工作,他们从没主动突击,更别说三更半夜起床。可见老姜的工作初见成效。
       自柳工来工程部后,老姜也有了一些改变。他以前只站在门外,以抽烟和思考为名义,偷听施工员讲荤段子,后来,他主动坐在他们中间,和施工员们打成一遍了。
        有一次,老姜对董华宽说:
      “董工呀,都说你暗暗喜欢上柳工了,是不是真的,说来听听”
        老姜刚一说完,陈伟新马上附和着:
      “对呀,董工,你年轻,长得最帅,跟柳工很般配,快说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柳工了”?
       文胜平噪门最大,炸劲十足,他吼叫着:
      “是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昨夜又搞了个,好看得很,不信现在给你们看看”。文胜平边说边打开微信,把微信中女人的相片,伸到每一个人的眼皮底下。这时的文胜平异样的兴奋,十分的牛逼。
       老姜说:
      “文胜平,你就算了啦,反正你隔两天就有新鲜的。还是让董工谈谈怎么勾上柳工”。
       他们这个一言,那个一语,把调笑的矛头一致朝着董华宽。董华宽慌了,辩解着:
    “我没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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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19 10:57:39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姜说:
     “你一空了就跟柳工微信,还说没有”。
       董华宽先是一愣,心想: 我微信你是怎么知道的?接着又说:
     “微信是聊工作用的”
       老姜说:
     “你敢不敢把你和柳工聊天记录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说到这里, 陈伟新突然插进一句,说:
      “谁没加柳工微信呢”?
       只这一句,直把在场施工员问得个个神色紧张。如同苍蝇一般,来了一朵花,谁不嗡嗡嗡围上去呀?微信这东西,不显山,不露水,又可以表达爱意。
      “我没加”
       李文贵年龄大些,负责工地材料。只有他敢站出来表明没加柳工微信。
       前两天,李文贵三十年前的初恋情人,大老远从外地来看他,可这老李,只顾着睡她三个晚上,又不好好陪陪她,小里小气的,太吝啬了,吃饭还让她跟几个看门老头搭伙,既没好好款待,也没好好赔着她逛逛公园。就这一点,已让陈伟新、刘建生、林向平瞧他不起。陈伟新奚落李文贵说:  
     “要是有人来看我,那真是太幸福了”
       董华宽更是气愤,说:
     “少年时期的爱,那是一份多么厚重的感情呀!咋能这么随便对付”
       李文贵问:
      “那要怎样对付?”
       董华宽说:
      “要是我的初恋情人来看我,我一定会感动得要命?我会为她不惜一切,别说钱的话,就算连家产给她一半,我也愿意”。
       李文贵问:
      “怎么个‘厚重’忘么个‘一切’”?
       董华宽说:
      “比如我吧,我也有我的青春爱情,我永远不会忘记。不怕你们笑话,我说一件事儿,即使到现在,我的左手掌心,仍然保留着十几年前的香味”。
      “什么香味”李文贵问。
      “一股幽香。那是我初恋时,第一次碰我初恋爱人。我用左手伸进去,第一次摸她乳房,多么美妙的感觉呀!之后我一夜未睡,就嗅着我的手掌。那味道,直到今日,仍然还保存在我左手的手掌心上……”
       没等董华宽说完,房间发出一阵“扑哧”大笑。显然工地上的大老粗们都不相信。可这时,从隔壁传来柳工一声赞许,却让他们归于安宁。她说:
       “啊! 没想到工地还有这样一个痴情汉子”。
        凭这一句赞赏,老姜及其它施工员,天天拿董华宽开玩笑,硬说柳工对董华宽有点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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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19 10:59:31 | 显示全部楼层
  尤其是文胜平,一见到董华宽就唆使、怂恿说: 柳工这么美,,又喜欢你,你趁早上了她呀。
       他们把董华宽说得好烦,董华宽说道:
      “你们呀,口是心非,一个个,自己心里在蠢蠢欲动,却用我做挡箭牌”。
       董华宽根本没有那层意思。他有自己的巫山,他有自己的沧海。他对柳工很好,那是对每一个人都友好。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工程部就她一个柔弱女子,或更多的是: 柳工这个女人的敬业精神和业务能力甚至要胜过好多男人。还有,柳工说话办事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性格也让董华宽多了一些敬佩。董华宽把工作和欲念分得十分清楚。工作的热情与男女杂念那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方向,这样被其它施工员拿来开玩笑,董华宽感到不可理喻。可是又辩解不清,他们一致这样说,三人成虎,谁能洗脱?他们饭后聊天,不能没有作乐的话题。所以董华宽也懒得解释,说他爱上了柳工,就爱上了。董华宽只得在微信上,仿照柳工豪爽的语气,告诉她,澄清着:
      “柳工,板房不隔声音,想必你也听到了施工员们常常拿我开刷,说我喜欢上你、爱上你了。他们个个为我鼓了一肚子气,教我经验,怂恿我对你发动攻势。你看,多么虚伪呀,都把我推到前面,其实呢,他们口里这样说,心里个个恨不得把你给上了”。
        对于这种赤裸裸的表达,柳工没有直接回复。柳工表面上开朗随和,可又是一个极有城府的女人。她没有回答董华宽这个短信,也没有生气骂人,而是每天大老早发一个同样的短信给董华宽:
      “董工,今天有雨吗?”
       天下不下雨,他董华宽怎么知道?他又不是天气预报。每天早上同一时间问同一个问题,不多一个字,也不少一个字。也不管董华宽回复还是不回复,继续重复,这比骂人还厉害,以至于董华宽再也不敢撩她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工作。董华宽负责人防地下室建施;柳工负责人防地下室监理。董华宽认为地面设计院和人防设计院图纸有一处不对,脱离了实际。在预埋安装套管时,董工擅自作出改变,由剪力墙侧面预埋改成顶板预埋。他这一改动又怎么瞒得过柳工呢?她每天下基坑好几次,只一眼就看出问题。柳工要求安装人员立即返工,董工坚持不让,认为自己是对的。这个预埋件在地下负二层,剪力墙之外是泥土,被负一层底板全面覆盖。根据图纸安装,必将成为永久隐患。柳工根据人防设计的气密要求、以及防暴炸冲击波的力学原理,坚持必须返工。他俩争来争去,谁也不肯让步,直把一旁的总工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工程部其它施工员也不知道谁对谁错。一时间,连空气也变得相当凝重。不过,还是柳工脑子转得快,她为了说服董华宽,立马拔通人防设计院李工电话。柳工把电话递给董华宽,要让他自己听明白。董工对着电说“喂喂”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道儿上,后来,他突然对着电话来上一句:“喂李工,你是不是在干哪个呀?”
       李工是一个女的。
       柳工接过手机,白了董华宽一眼,说:
      “连个电话都讲不清”。
       柳工又一次拨通了李工电话,用的免提。那头,传来一阵好长的嘈杂声音,吱吱嘎嘎,呜呜咽咽。怪不得董华宽怀疑人家女的李工程师是不是正在干那个。
“可以改成顶板预埋”这是李工最后回复。
“真是被压糊涂了”柳工挂断手机,对着手机丢下一句。接着,又把电话打给省建筑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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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19 11:01:1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娘们太认真了”
       旁边的陈伟新眨了一下眼睛,悄悄地对文胜平耳语。文胜平心不在他俩争执的焦点上,而是一直盯着柳工高高起伏的胸部看个足量。 省专家作出答复后,柳工要求地面设计院出变更图纸,这事儿才完。
       明明发生了争执,可是施工员从此更拿董华宽开玩笑,特别是老姜,他似乎对董华宽和柳工的一举一动都感兴趣,每次聊天都在拿董华宽作套: 专说些柳美女怎么好,进度要加速之类的怪话。老姜在拿董华宽开刷的同时,也在试探其它人对柳工的动向,他甚至有办法把每一个人与柳工的微信聊天记录给哄出来。
       自然,老姜也把柳工的心里动态、女人心里最柔弱部分,也被他了如指掌。老姜与这帮发燥的棍儿哥们聊天时,尽说柳工的美。而在工作中,在砖石钢筋林里,却时时处处,暗暗担负着照顾柳工的任务。无微不至,十分体贴。
      老姜有水平,健谈,心思慎密。他总能说到别人的心里去。工程部里的施工员们,没有不佩服他的。“茗越.山庄”施工管理人员的工作作风,在他以独特方式的诱导下,有着明显的改变,开始向着积极主动认真负责的方向发展,这确实解除了积压在老总心头上的顾虑。老姜为人也特别和蔼,能看出问题,又擅长处理问题。于无声处,他以细腻的言行,渗透老总,使得老总在管理模式方面,也在慢慢改变。
      工地一天天在忙碌,人防地下室每次浇筑之前,都得验收。柳工每天都要下到基坑钢筋林里去监理。常在钢筋走,那能不崴脚?这一天,柳工一个不小心,脚落进钢筋缝,给夹住了。老姜最先发现,他扒开钢筋,轻轻把柳工的脚挪出来。董华宽,林向平,陈伟新都离得不远,老姜却没招呼他们帮忙,而是独自把柳工半携半搂搀扶到宿舍。
       老姜要送柳工去医院拍个片子,柳工说没什么。
      “这咋行”老姜把柳工放椅子上坐下,不容分说,脱下柳工的鞋,说:“你看都肿成这样子,还说没什么,我在部队学过护理,你老老实实听我的”。
      老姜打来一盆热水,为柳工洗脚。之后,又找来一瓶活络油,轻轻为柳工推呀推、揉呀揉、摸呀摸、捏呀捏……
       老姜说要揉三天才能好。
       三天之后,施工员们在一起聊天,总觉得有一点儿不对头,他们发现老姜再没拿董华宽和柳工程师开玩笑。他不但不开董工的玩笑,甚至别的施工员聊到柳工身上时,老姜总会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叉开。老姜在这方面有的是办法。
       直到人防地下室浇筑完成,柳工离开之后,工程部这帮棍儿哥们,又回到过去,口无遮拦,把柳工和荤话连在一起。柳工走了,老姜再也不去故意转移话题了。施工员们又开始放开的笑闹起来。
       后来,陈伟新编了一个段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说: 柳工临走前的那一天晚上,隔壁搞了半夜,总是听到有响动,伴随“咝儿,咝儿”声响,游吟了好久。陈伟新叫古H听,古H说: 肯定是人家柳工有点不舒服,不要紧,咱们睡觉。过了一会儿,陈伟新又推醒古H,说“不对,你听,恐怕是太舒服了吧”?古H不耐烦了,说:
      “你们这些棍儿哥说的话,都不可信,不能当真。别想多了,困你的醒去”
       古H咕噜着,不高兴。害他半夜里醒来又想上厕所。古H刚一打开房门,却见姜工穿一条裤头,猫似的,悄悄从旁边溜过。

                                                                                                                                             2020年7月5日 监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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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4 17:55:06 | 显示全部楼层
野  宿

月色依依
是另一半被垂地的黑纱
遮住面容

都在想什么
为什么主意总是在
在漆黑里打定?

只有调皮的星星
戮破苍穹
泄漏天上的秘密

撒几行孤傲的野句
支起黑夜的帐篷
收聚流星不愿带去的忧伤

      2021  11  13
          野     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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