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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三声

[原创] 上洲的故事----三声乡土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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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8 14:51: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笃哥 发表于 2013-1-18 12:25
这个猪脚完全是个花痴形象

感谢你猪脚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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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8 16:48:54 | 显示全部楼层
冰城和三声都是很有才华的人,但冰城和三声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若按眼睛近视状况来看,应该是两个人。冰城眼睛起码有700度以上的近视,属于晚年失明的高风险者,但三声不是,三声若失语的话,就是武穴的莫言了——我希望三声能当莫言。其实武穴文坛已经有好多莫言了,三声明显落伍了。玉猴呢,其志不在当莫言,而只愿当一个卖火柴的小老头, 最后冻死在杨白劳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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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8 21:24:01 | 显示全部楼层
       剡申装着伸手掏钱的样子,慢慢的站起。突然,只见他左手右手先后出手,各只一下,两句“啊呀”声音过后,再看时,草地上是两个扭动在剡申面前的狗一样的身躯。被劫的过程使剡申一下子睡意全无,本来困得很的剡申朝他们吐了一口唾沫,拾起地上爷爷给他的书,转身离开。

       正当剡申在广场上漫无边际地瞎转的时候,忽然看见不少于二十多个一群的青年在广场里四处寻找。广州客运站前的高灯真是亮呀,它照耀着黑夜同时又滋生着黑暗。灯光让剡申看得十分的清楚,领头的两个正是被自己两拳打爬的似人是狗的东西。不行,太多了,剡申隐身在一根大圆柱后,他们转,他也转。这群人很快又转到其它的地方去了。哎广州呀!广州注定了不愿意收留我,刚一踏上这片土地,第一件遇着的事情就是被打、打人和被人追打,这不是不愿意收容我剡申又是什么呢?剡申于是想着:去吧,去吧,换一个地方去!他躲着的大圆柱后面就是乱糟糟噪音一片的客运揽客的声音,剡申刚一走近,便有一个男的向他招手,象熟人一样的招呼,第一刻,剡申还真在疑是不是碰到了熟人了,他正在脑海里搜记忆,那人开口:

       “到深圳的,到深圳的车马上发车了,要去的抓紧!”。

       深圳呢,海边呀!是邓主席亲自用手挥成一遍春天的好地方。而时值正热的夏天。春天是什么呢?春天是和采薇在田间地头双双劳动,累了相视一笑,并排坐着歇息;是去田间地头和采薇手挽着手;在武宁的公园光着上身和采薇共披一件西服的那样的季节,花红叶绿,鸟语花香呀!好,去深圳去,那里面临着最宽的水,去深圳!

       “去深圳市的快呀,马上要发车了”。剡申朝这个声音看过去,那人马上走上来扶了一把剡申的后背,象老朋友一样。剡申跟着他绕来绕来,绕到一处很远的地方,那位置象小县城里的客运站,一间一间的,还没有小县城的客运站大,一间一间的,全是乱哄哄的人声。剡申被“熟人”领进的一间,里面有不少人,有人发牢骚:“嘴说马上发车,等一个多时候了,还要等,搞的什么鬼名堂?”。剡申进去坐下,很快有一个女的拿着票夹让剡申买好了票,她收过钱后还故意对剡申媚笑了一下。过后,剡申的耳根一直是抱怨的声音不绝。不过尽管这么多人抱怨,却没有人来解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在剡申的脑子里萦绕。他也等了三十分钟,才被四个平头男引至停着的一辆破客车上。剡申仍然选择最后排最靠边的位置坐下。车子启动了,剡申想透过车窗想看看珠江的夜景,不过很快就睡着了,他太疲倦的。

       剡申睡得正香时,却被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搅醒。他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四个平头男和一车乘客之间发生了争执。平头大声的吼叫着,要每一位乘客都要再加十块钱车费给他们。他们的票价本来就比正常的要贵好多,只因深夜开车,乘客都认了,没想到半途又要翻着翻的涨价,真是没有天理呀。一车五十多个乘客个个不满,吵嚷纷纷。四个平头从前排第一个座位开始。第一个位座坐着的是一个外地壮实男人,他不肯出钱,要讲道理。四个平头之中与他正对面的一个二话不说,照外地人的脸惯去一巴掌,那人眨巴着眼睛,一车人没再有声援的声音了,从此默不作声。外地男人乖巴巴的掏出十块钱,交在平头的手上。四平头按顺序来,一个不落,四十九个乘客再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反对的话,都乖乖交出了十块钱,再也没有人敢拒交了。

       他们收到剡申的面前时,把手掌平伸到剡申的眼下。剡申从嘴里喷出了一声:“没钱!”,他那时甚至什么都不去考虑,也不管他们多少人,剡申想着无非只一死而已。他这想法,只是到后来才觉得不太对,当时的对策太过草率,后来他想应该有太多太多的理由不容许他这么考虑问题,有太多太多的牵挂,一直在逃避的家;答应过爷爷一定要回去看他,一定要回去看采薇的。后来他又想到当时的手段也太过轻率,不让他们是对的,却没有充分的防范。

       那四个平头一齐围在剡申的身边,他们把本来坐在剡申旁边的其它乘客全部支呼到前面的位置去。剡申面对他们从座位中站了起来,两只手捏紧了拳头,他做好了准备,大声地冲着他们叫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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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8 21: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玉猴 发表于 2013-1-18 16:48
冰城和三声都是很有才华的人,但冰城和三声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若按眼睛近视状况来看,应该是两个人。冰城 ...


冰城是一位有才华的老师,不是三声

三声也成不了莫言,感谢猴哥一路变着法儿的鼓励和指导!

另外,378楼的那个,不是贴的纸,我也上过贴纸的当{:soso_e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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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9 00: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们要怎么样,尽管来吧,别说没钱,就是有钱也不会给你们的”。

       对方四人互换了一眼色,其中的一个嘴角往身后挑了上挑,四个平头再没说什么,他们全部退了回去,站到了车门的旁边。车又往前行了一段路,他们又开始叫嚷:  

       “到了,到了,全部下车,车只能到这儿了,下车,下车”。

       后面的乘客中有熟悉路径的,在小声咕嘟着:“怎么能这样呢,还只走一半呢”。这话声音太轻,轻得没有多少人听见,轻得没有引起五十个乘客的共愤。

       在四个平头狼一样的嚎叫和推搡下,已经下去和正在下去的乘客不敢有半句怨言,都低着头一声不响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下走。恶人们嫌乘客动作不够快,一边催促一边大声的叫骂。剡申是最后一个,他刚一下车,背后已被一根粗大的铁棍击中,剡申的身子直直的往前扑倒,当他伏在水泥地上醒来,刚缓过一口气,拳脚再一次朝他的全身打过来,如同滚石一般。剡申依稀听见一个中年女性的大声制止:“住手,你们住手”,然而剡申又一次晕厥过去。

       剡申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他已记不清下车之后的事情,只是依稀记得那声中年女人的喝止声,其它的都不知道。

       病房外走进来一位护土,她拿着测压计要为剡申测血压,她要剡申把手腕伸给她。剡申没忙着伸手腕,他迷惑不解的问:
   
       “我是怎么躺在这里的?”。

       护士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是刚来接班的”。

       剡申糊里糊涂在医院里躺了一天,下午又问另一个护士,她也和上午的回答一样。剡申要起来,要走,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三十多块钱远远不够住院费,他对下午的护士说不打针、不住院、不吃药,口口声声说要起来,说要走。护士对剡申说:“你这样怎么能走呢?”。

       剡申说:“我没有钱,只能出院”。

       护士如是说:“钱的事你不同操心,有人帮你出了三天的医药费、住院费包括吃饭的钱,这三天的,已经有人全部帮你付过了”。

       剡申大惑不解,他问:“是谁呢?”。护士说:“我怎么知道,我是下午才接班的”。剡申带着迷惑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又换了个新护土,她一进房就问剡申:“醒了?”。

       剡申点了点头。他每次见到走进病房的新面孔护土,第一件事就是问,是谁把自己送到医院来的,是谁为自己支付的费用。他问的第三个护士总算是问对了,这个护士说:“是一个年龄大约在四十左右的女人把你送来的,她为你出了三天的所有费用,她把你送来之后,有事走了。对了,她临走之前给你留下了一张纸条”。

       护士说完后轻盈的走了出去,又轻盈的走了进来。她把手里的一张纸条交给剡申。这是谁呢,剡申接过纸条第一眼看落款,却没有落款,也没有日期,只有一行字这样写着:

       “孩子呀,请听我说:回去吧,外面太危险,回到家里去吧!”。

       一行21个字。可是这是谁呢?回去吧,回到家里去吧,回去吧,回到家里去吧,回去吧,回到家里去吧!剡申怎么也想不出是谁把自己送来的;怎么也想不出四十左右的女人是谁,他把字条上的留言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

       回去吧,回到家里去吧!

       剡申摇着头,无论怎么搜索还是想不出是谁。突然,他耳边回响起一个声音,虽然只有六个字,剡申却感到是那么的熟悉。回响着的声音是剡申第二次晕厥之前听到了,只有六个字:“住手,你们住手”这六个字。剡申把这六个字的声音细细地品味着,他越品,越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啊!啊!剡申先是大吃一惊,接着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剡申想起了母亲的声音,他想起了母亲的声音!虽然他明明知道这不是母亲的声音,可是冥冥之中,无可控制的非要把这六个字的声音和母亲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回去吧,回到家里去吧!”。剡申看着纸条上的字,心想着那个声音和母亲,不禁已是泪流满面。剡申想母亲时已是悲痛欲绝,一下子伏在床上,他在悲伤喊道:“妈,妈,你不在了,我回到那儿去呀,我回到那儿去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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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9 00:08:02 | 显示全部楼层
按创作计划,文到此处,本来是准备用原来写的《打听一个人》在此处连接。可我又不喜欢用旧文,只有重新演义了。
不过,后文仍有《打听一个人》的部分变更情节出现。


(明后天双休,速度放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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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9 23:57:34 | 显示全部楼层
       护士轻轻的拍了拍剡申的后背,要为他打针呢。剡申在医院里住了三天,第四天结完住院帐还多了一些钱,出院手续处理完毕之后,剡走出了医院。然而一个重要的问题摆在他面前:将如何应对生存?。剡申问清了位置,住院的地方还没到深圳,他又花了五块钱的车票费,没想到乘车进入深圳时被挡在了关外。他没有身份证,他没有特区进入证,关口不让他进去。剡申在车上想好的计划也不能落实了。他想着一到深圳就要找份事做。最理想的是找一份在海边打渔的事做,实在不行做搬运也行,也不在乎钱多钱少,能得个暂时的安身之处和解决吃饭问题就行了。他在电影电视里看见过码头工人杠包的活计,把麻袋往肩上一杠就往跳板上走,这样的事儿也可以,实在不行,再去各处建筑工地里看看,虽然给泥巴匠做杂工小工不怎么理想,但能解决眼前之急也在乎不了那么多。城市里没有农活儿,所以剡申想都没有往庄稼地里去想。
   
       剡申是坐在车上过关检查的时候被清下车的。他有些郁闷:莫非不是中国人,在自己祖国的大地上却不让进去。郁闷归郁闷,清理下来了是事实,原先的计划不得不重新再来。剡申垂头丧气的往外走,他找了个地方坐了一会儿,想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法子。关外马路边到处都是灯箱广告牌,一间连一间,大多数都是招工介绍、或职业介绍。有的牌子上还写着“国营”字样,一间连着一间的介绍所门口贴满了各种各样要招的工。剡申挨着职业介绍所门口一家一家的看,他先是看外面的牌子,上面写的多数是电子厂招工、工厂招工、服务员(女)、保安、洗头妹、裁缝、制鞋工、厨子、焊工、钳工、司机等等,全是一些剡申陌生的或是性别不符的工种,剡申找遍了也没找到海边打渔的招工信息。他转了一整天,也没有什么收获。关口又不让人进去,这可怎么办好?剡申在急着,他肚子似乎总爱跟他对着来,越是心里想事,走路,或是坐车,越饿得快,他身上的钱越来越少。看到一处买馍的,他一下子买了好几个。

       头一天在剡申一筹莫展中过去了,夜里他睡在草林里,偶尔有几只狗围着他打转,醒的时候他还保持着警惕。在原来读过的书中,他曾看见过一篇关于狗最爱吃生肉的故事,剡申睡之前尽量把衣袖裤管扎好,可仍然有皮肤露在外面,这就让疲惫不堪的他就算要睡也不敢合上眼睛。直到夜深狗静,瞌睡袭来后他才睡着。深圳的狗杠不过人,它们比人要先入静。第二天,剡申仍旧在中介所门口转悠,和他一样的围着职介所转悠的人很多。剡申留了个心眼,用心听这些人的交谈,在他们的口里得到了一些经验。他想:还是得找个中介的吧,既可以带着进关,又可以找到事做,一举两得的好事。外面骗子多,剡申专挑带着“国营”字样的进,他想国家经营的总不会坑骗国家的人吧。

       剡申找准了一家,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实男人接待的,态度非常的和气,人又热情,又倒菜又献烟又让坐。剡申说不会抽烟,说只想尽快找到份工作。那人问他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剡申回答不上,他没好意思说找海里打渔的事,所有的信息里没看见这一条,他怕被人笑话。最后剡申说:“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是正经事,另外,越快越好”。男人让剡申填了表,让剡申拿出身份证,剡申心里一紧,怕因为没有身份证被拒绝,不过他还是直接说明了没有。对方说没有就没有,要剡申交五十块钱,这话又让剡申心冷了一撮,掏出身上的钱一数,只剩二十四块五角钱了。剡申准备起身走,那人说:好吧好吧,先交二十块钱也行。

       这句话又让剡申心头一亮,没想到国营的国家的政策还这么宽松。剡申交过钱,填完表,那人叫剡申等着,说尽快安排。反正他们牌子上写着,二十四个小时内落实。叫他填表的四十岁中年男不象是开玩笑,他把胸脯拍得梆梆响,答复说保证不会失言。

       剡申在草地上睡了三夜,在“国营”中介所门前站了四天,那个当初把胸口拍得梆梆响的男子越来越烦剡申了,因为剡申一天到晚的跟着他要他快些兑现承诺。

       国营职业介绍里一天到晚嘈嘈杂杂。在嘈杂声中剡申听到过求职者中许许多多个被骗的版本,大都是等了五六天,等到的结果却是被他们随便送去一家单位,对方单位或是开出几百元不菲的保证金来限制,让人望而却步主动放弃;或是单位收留一两天以做事不行为借口快速的开除;或者干脆不给介绍。这些被骗的,回头来找职介所,然而他们的热情立马消失,很快变脸成一副恶狠狠无赖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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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0 12:42: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中介绍的前门是笑脸,后门是骂声和哭声。对那些继续要求退钱的被骗者,他们从前门请到后门去,再也不客气了,本来面目就露了出来,他们对坚持要讲公理的顾客已经失去了耐心,最终退给他们的不是不当收的介绍费,而是一餐拳脚。剡申在后三天里亲眼见到和自己一样的求职者最终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离开了。

       第四天,剡申再也等不住,他身上只剩下最后的五角钱了。这天一大早他又守在门口,他想好了,如果今天还不行,他们的保证还不能落实,那就要他们把钱退出来。他正想着,那个接待他的三十多岁的壮实男人走来了,老远看见剡申站在门口,他眉头就皱成了一个结,剡申迎上去说:

       “老板,我的事找好了没有?”。

       “没有,清早八早的、滚一边等着去”。他厌恶的对剡申吼了一声,或许剡申这几天把他缠烦了,从当初笑着脸接过剡申填的表和交的钱之后,他就一直没有过好口气。

       “我身上的钱用光了,你如要上午不给我介绍个事做,我就要挨饿了,你要是没有工和事介绍给我,把钱退给我吧,我自己去找”。

       “退钱?滚你娘的球!”,这人翻起眼珠对着剡申开骂了,随后还走上来推了一把,他对剡申说:“你给我滚远一点,别挡了我生意,等会儿求职的人多,你要是敢再在门口吵闹,影响我生意,有你好瞧的”。

       剡申还想跟他论论理,这时候又来了两个穿花格衫、喇叭裤的长头毛青年。开始的那个人手一挥:“把他赶远些”。他说完,后来的两个就朝剡申走了过来。看来讲理和正当要求已经是完完全全的不起作用了,听到的和看到的,已经让剡申明白说得再多求得再多也只是徒劳。剡申没等这两个走近,自己主动走开。身上最后的五角钱,早晨从草林里起“床”到现在,还没舍得消费掉,他想等到工作有眉目后再解决肚子的事。如今,已清楚的看到职介更本不可靠、而且明显开始在撒懒,还准备打人。他们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十七岁的小伙的身后已是绝路,剡申不是怕被打而主动的走开的。剡申摸着口袋里的五角钱,买五个白馍吃了个足饱,他又找到一处公家的水龙头,歪着脖子把嘴接在水龙头的下面。

       馍也吃饱了,水也喝足了,剡申朝他们走去。他突然想起茗越说过的话:“不准打架,我不允许你和人打架”。这一刻,茗越的话言犹在耳,可是,不准,该怎么样呢?那时剡申根本就没想去要饭,为什么要去要饭,他们收了钱不做事就得把钱退出来。我也不想打架呀,是他们逼的,茗越你知道吗,是他们逼的!剡申发出一声无奈的自叹息。自从离开武宁,到广东什么事都没做,已经打了两次。看来注定了的,在这里,若是不想饿死,要想生存下去,就只有两样选择:打人和被人打。

       “你又回来做什么?”。当初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壮男看到剡申这么快回来,有点吃惊。剡申说:“我是来请你兑付承诺,今天上午必须为我找到事做,要是找不到,你就退钱给我”。剡申冷冷的、异常沉着的说出这些话。那时,“国营”职业介绍所里已是一遍繁忙,找工作的问工作的不满意的各种声音乱七八糟。剡申说的这些话,引来屋子里的好多目光。那人恼羞成怒,对剡申说,好吧,跟我去后面。剡申听说过、看到过、也明白他们说的“后面”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他一点儿都不害吧,五个白馍头提足了他的底气。肚子饿的时候有点烦人,给它喂饱后倒是可爱得很,一身的精神,一身的胆量。后面是一个院子,跟着那人的还是那两个穿花格衫、喇叭裤的长头毛青年。他们围了上来,第一个人手一挥,口令一下,那两个当时就一拳一掌一上一下的照着剡申的脸和肚子打过来。

       还不是草包。拳和掌挟着疾风呼啸而至,动作也还蛮干脆,没有拖泥带水的痕迹,剡申不慌不忙,他敏锐的目光已经看得非常清楚,甚至还有些闲心欣赏着对方的身手。在拳和掌出手的一刹那,剡申快速的后跳一步,避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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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 01:11: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两穿花格衫、喇叭裤的对望了一眼,似看出了剡申并不好对付。他们也有经验,其中一个想转到剡申的身后去。那可不行,剡申撒腿跑开。这些人认为剡申想逃走,怎知剡申只是跑了几步,跑到一处墙根下,背靠一面墙就不再跑了。两人找不到他身后的空档,随却变成一左一右开始夹击,这回剡申没让他们抢先,等他俩刚一做好姿态,剡申突然低下身子,迅速地伸出右腿从右边开始一个扫腿,只见他脚点绷得直直的,从右至左贴着地面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速度既快又有力度,地面上顿时灰尘飞扬。剡申矮下去的身子随着旋腿转到左边时,身子突然跃起,重心由蹲着的左腿飞快地转到弓着的右腿上,一瞬之间他右手同时出击,一把抓住了左边的那一个。右边传到一声倒地的声音,第一个被剡申的扫腿绊倒,重重的跌在地上。剡申左手一记重拳击在拉到身边的另一个腹部上。这两个身手也不错,只是剡申总不给他们联手的机会,等地上的一个爬起来时,站着的一个又被剡申打倒。这样,剡申始终只面对着一个人,对付起来非常的轻松。三十岁左右的壮实男人一看不行,他返回去拿出一根结实的木棒出来,冲上来正要准备朝剡申身上打时,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那个说话的同时对两个穿两花格衫、喇叭裤的摆了摆手,让他们走开。剡申这时才转过头来看。是一个胖子,他正和拿着木棒的在咬着耳朵说事情,三十岁的壮年男不停的点着头,脸上竟然莫明其妙的露出了笑容。他抛下木棒,走到剡申的旁边说:

       “想不到小伙子还有两下子,好了好了,我现在就想法子帮你联系工作,走走走,去喝点茶去?”。站在远处的胖子也冲着剡申点了点头。剡申想:只要能说话兑现,还打什么架呢。他跟着壮年男重新走到一间小室。他们说:“你坐一会儿,我这就为你联系”。说完后,他开始打电话。另有一个人端来一杯茶放在剡申的面前。

       电话里的,壮年男时而眉飞舞色,时而点头哈腰,他说:“明哥,我这里有个小伙,不错,不错,你看了保准喜欢,是是是,年龄呀”,他转过头朝剡申问:“你多大?”。剡申回答:“十八”,剡申多报了一岁。“明哥呀十八,个子呀,一米七五左右,不胖,哦哦,也不瘦,不知道,衣服看来好几天没洗过,脏得看不出来。好好好,明哥这就给你送去,好好好,明哥再见”。

       壮实男放下电话,对剡申眨了眨眼睛,他说:“好了,工作的事儿帮你找好了,现在我送你去”。剡申被他叫上了车,直接经过了关卡,也没人拦,这样算是来到了深圳。小轿车在一条宽阔的大道上风驰电掣,这条道既是街,又象公园,两边高楼林立,到处花花草草,经新绿灯停车的时候,剡申瞅了一眼路牌,才知道这条路叫“深南大道”。

       剡申被送到一处庭院,壮实男把剡申领到一个看起来蛮精干的中年人面前时哈着腰叫了声:“明哥,我把他带来了”。他说完后转身对剡申说了声,叫剡申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一边交谈一边进屋去了。庭院很宽敞,有一个角是练功的地方,沙地上栽着光溜溜的树桩,还有吊着的沙袋,剡申一看就知道,但他没有心情关注这些东西。庭院很宽很大,他也没有心里注意这些。他只在想:这份工是挑呢是背呢是挖呢是抛砖呢还是拉板车?剡申在心里暗暗的期盼,最好是捕鱼,因为刚才乘车过来的时候,经过了海,那时从车窗望去,蓝色的海水一望无际。多么好的水呀,这么宽阔真是让人心驰神往呢。海边又有山,又有草坪。海里还突出去的小岛,山里有密密的树。剡申继续想:山的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水田。山腰间反正没看到梯地,这一点让他感觉不好。他又想:山的那边要是和武宁那样的就好了,和采薇家里一样就好了。和上洲一样也非常好,剡申想,上洲垸对面的将军山,刚才看到的山一眼望去,还真有一些象上洲江对岸连绵着的山有一些象,哎!还是不想上洲了。颇让剡申欣悦的是,看来海与这个庭院隔得不是很远。剡申正从车窗里看着海的时候,车就到了。他由此推这里与海边相隔不远。总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剡申还在想:可是做什么呢,小车开进院子之前剡申留了个心思,他一路在观察,两边既没有工厂车间,也没有仓库货栈,也没有在建楼屋,也没有修理厂,更没有庄稼田地。那人一直带着黑镜,剡申也没有好好的打量,不过他只关注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样的一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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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 13:53:43 | 显示全部楼层
       剡申正在想着的时候,壮实男人走了出来,带黑镜的却没有跟着他一起。壮实男人经过剡申的身边时还对他笑了笑,他拍了一下剡申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帮你的工作找好了,你就留在这里吧”。他出院门后汽车轰鸣了一阵,就没声音了。剡申站在空落的院子里,心里想:接下来肯定有一个人来带告诉该做什么事了。

       果然,但不过是从门外走来了二个人,他们不和剡申搭讪,而是直接走到了内屋,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走了出来,带墨镜的还是没见露面。这两人中当头的一个对剡申说:“跟我走吧,到中午吃饭时间了,先去吃饭,吃完后在兄弟们的房间睡一觉,下午准备考试,考过了你就是我们的人了”。

       “这位,弟兄们都叫他峰哥,你以后也叫他峰哥”。另一个说。剡申点了点头,峰哥反过来又介绍了伟哥。他们之间的称号不是经理厂长班长组长,也不是村长队长船长站长工头,而是象反映黑神会的电影里的称呼一样,全都是“哥”。剡申不便多问,他不爱说多余的话,只是从称呼中感觉与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对头。或许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吧,剡申想,去武宁之前一直生长在小城边缘偏僻的上洲垸,虽然在酒厂工地及广济县城里其它的地方也做过一、二年的杂工,但总归是小地方。到了武宁之后更是偏僻,因此没有多少见识也是自然的事情。哎!不管是“长”还是“哥”,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既然猜测不出,就不费心思想了,更不必以此来推测未来的工作的性质了,总归是做事,要以自己的力换取自己的生存所需,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峰哥伟哥带着剡申走进一家档次不错的餐馆,后来又来了个苏哥,一个玫姐,以及三四个没人介绍的青年,他们大都穿着花格衫,喇叭裤——从香港流行过来的——在剡申的印象中,只有跟雪儿一起的那个蒋副局长的公子才穿过这么时髦的衣裳。剡申从医院出来四天了,既没洗过澡也没衣服可换,身上脏得就跟讨米要饭的叫花子差不多。

       峰哥伟哥苏哥都没有嫌弃,他们第一次留给剡申的印象还不错,这些人都很豪爽。一桌的鸡鸭鱼肉尽是好吃好喝的香飘四溢,他们不时的对剡申说,要他随便的吃,不要不好意思。吃完饭,峰哥吩咐一个青年带着剡申来到一个房间,他让剡申在一张床上休息,安排好后就走了。

       下午考什么试呢?

       这是剡申醒来之后想到的第一个问题。他这一觉一直睡到将近天黑,剡申实在是太要困了,连着差不多四个小时的睡眠充分地补足了他的精神。现在他思索和猜测着要考试的内容,语文数学政治物理还是什么?剡申在家时听说过招工考试的事情,但这次没人告诉他考些什么。在他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送他进房睡觉的小青年进来了,他对剡申笑了一笑说:“醒了?”。剡申回答:“醒了!”。

       “那好,峰哥要我来叫你去考试”。他说完又做了个自我介绍,他说:“他们都叫我叫玉猴,我真名叫甄玉德”。剡申望了他一眼,这青年人二十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面相白净,初看似读书的材料,只是他说话的时候,有一些爱挤眉眼,手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在额角上抹。并且不是用的手掌心,他抹额角的手势有些特点,每次总是先抬起右臂,当右小臂齐眉一平的时候,才用伸开的右手掌拇指的一侧边锋抹在额角和眉骨上。玉猴最主要的特点便是在这个时候突现出来的,他平掌在眉间的那一刻,两只眼睛总是不停的挤动。果真象猴子探路的样子。

       “玉德哥,考试要带笔和纸吗?”。剡申问。

       甄玉德见剡申问他,不自禁的又来了一下招牌式的动作,用右手掌在额头上,挤了一下眼睛,随后笑了一句说:“哎呀,你还是和他们一样的叫我玉猴吧,甄玉德这名字,已经二年多没人叫了,我自己都差一点忘记了。至于考试的事,你什么都不用带,都为你准备好了,咱们走吧”。屋子外面停着一辆摩托车,甄玉德打着了火,他让剡申坐在他后头。甄玉德故意把发动机搞得轰隆隆的响,他骑着摩托,很快就把剡申带到了海边的滩地上,之后,他叫剡申下车,说要去接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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