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之后,剡申再不敢和采薇说话,他见了采薇就躲。有一次采薇在山上的地里拉着剡申泪眼汪汪的问:
“剡申,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你在上洲,爱了一个姑娘,这是真的吗?”。
剡申低着头,也是泪眼迷蒙,他不敢再看采薇,只是慢慢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师傅的这次上洲之行,肯定有人把一切都告诉了师傅。
采薇转过身子,手扶在一棵树干上不停的哭,剡申甚至不敢上前去安慰。她哭了一阵子,又走到剡申面前,要剡申看着她,剡申没勇气担起头,采薇干脆伸出一只手来托住他的下巴,采薇盯着他的眼问:
“你,你和茗越都,那,那个了?”
剡申摇了摇头,他听明白了采薇的意指,不过随即又想到了雪儿。上洲人并不知道自己和雪儿的雪,但是面对采薇的诘问,剡申不会说谎,他过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
他的一点头采薇看到后,又转到那棵树下不停的哭。哭了一会儿又走到剡申的身边问:“那你还爱着那叫茗越的?是吗,是吗?”。
“她,许配给人家了!”。
“那你还爱不爱她?”
“我从离开上洲,一直也没有想过,我,我把上洲,包括我父亲,哥,姐,妹,我把以前,全部抛了,我无面再见他们,我,是我,害死了我的母亲,我不是人呀,啊!,母亲,我是我害了你呀,父亲啊,哥啊,姐呀,妹妹,是对不起你们呀......”。剡申说到这里,已经是嚎啕大哭起来,他的一只手,重重的砸在身边的一棵树上。
这是一块空旷的山林,剡申的哭声通过湖面传到对面的山脉产生回响,他那悲怆的、撕心裂肺的痛哭在树林和山峦间显得那么的凄凉。采薇也间杂在中间一直哭过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采薇再一次走到剡申的身边,拉了一把他的衣襟,剡申的哭声停止了一下,采薇仰起一脸的泪问:“我是问,你还爱不爱那个叫茗越的,你还没有回答”。
剡申停止了哭泣,面对采薇,他腿一软,竟然双膝齐齐的跪在采薇的面前,剡申痛哭着说:“采薇,我配不上你,你把我忘了吧!师傅不要我再和你在一起了,他说得没错,是我配不上你,你把我给忘了吧,把我忘了吧!”。
“剡申你起来,你听我说,你说的这些,都不是回答我的话,我是问你,你还爱不爱那个,那个茗越”。采薇俯下身子,双膝也和剡申一样的,两个人相对跪着。
“她已许给人家了,不承在爱了”。
从那次后,剡申记着师傅的话,他没再主动和采薇说话。至于师傅要他每天一起来就在房间的用掌击纸,剡申坚决的不从。又过了一天,中午时分,剡申正从田里回来,他一进门便发现何四保和刘耀兵坐在师傅的堂屋里。剡申收腿不及,同时被他们看见,他们二人看到剡申时,同时睁大了惊诧的眼睛。剡申慌忙退出门来,他撒腿就往山中跑,何四保追在他后面喊他,剡申象没听见一样,快速的躲藏到树林里。他一直到天黑,才悄悄的回到师傅的屋边,直到确定何四保他们走后,才进了屋去。
剡申很快就洗漱完毕,这一晚什么功他都没练,剡申做了一个决定,很早就躺到了床上。然而他刚一躺下,采薇就端来冒着热气的饭和菜。剡申说不吃,采薇不让,一直等到他把饭吃完才离开。
第二天天还没亮,剡申就起来了,他已决定了离开这里。
他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爷爷,心里想这一走应该告诉他的朋友、他的爷爷、他的恩师一声。可他又不想吵醒他。剡申轻轻的打开房门,却听到爷爷同样轻轻细细的说:“孩子,你这就走吗?”。
剡申回身去,扑嗵一声和床上的老头抱在一起。他擦了一把眼泪,对着爷爷点了一下头。爷爷摸索出一百块钱,剡申死活不要,老头子非要给他。剡申怕吵得采薇知道,就把一百块钱收了。
爷爷附在剡申的耳边说:“这本书你拿着,里面有一些人,你要是用得上,就去找他”。剡申点了点头。爷爷又说:“过些日子,一定要回来看我,一定要回来看采薇!”,剡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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