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经天下(长篇武侠小说连载)

逝水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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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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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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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节  齐聚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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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尔特还在大厅上的太师椅上意淫着，“小蹄子，看今夜本公子怎么收拾你！”这时，阿禄急匆匆跑进来了，打断了苏尔特的胡思乱想，“公子，事情有点不妙了！”原来，卧底在青帮的线人来报，近期丐帮、青帮联合起来在雨花台一带展开大范围搜救程世英，线人并不知道劫走程世英的是苏尔特，他只是觉得这次动静大了点，而且又是针对雨花台、琦善府附近，所以专程送信过来了。阿禄听到消息后，立即亲自出门去打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琦善府附近转悠着一大堆可疑的人物，看他们打扮，确系丐帮、青帮弟子无疑，所以他有些惊慌了，要知丐帮、青帮两大帮派联合起来救人，其来头就大得去了。历朝历代，老百姓怕当官，当官怕遇上不要命的，丐、青两帮是江湖中两个最大的帮派，其势力渗透各个角落、各个阶层，而且多是些不要命的家伙，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某个人，其后果可想而知了。公子掳来程世英，他阿玛琦善大人还不知道，要是这事闹大了，影响了老爷的前程，到时候追究起来，公子毕竟是他的儿子，倒霉的就是他这些奴才了，所以阿禄赶紧报告去了。
    “你确认丐帮、青帮都掺合进来了！”苏尔特做贼心虚，目前人家只是在他府前府后转悠，他就感觉对方已发现了自己的龌龊勾当一样。“公子，这事是千真万切的，听说青帮的朱二帮主不日就来江宁了，而且销声匿迹二十多年的‘百病书生’唐英连为这事也重出江湖，他已在江宁了；还有宋关佑的大徒弟郭痞子也来了，听说此人凶狠极致，其声名不在宋关佑之下；另外程姑娘父亲也来了，听说也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一掌能把千斤巨石击个粉碎。”阿禄的声音很低，但把苏尔特惊得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打转，青帮朱二帮主他见过，武功非同凡响，应该与那个宋关佑不相上下，那个唐英连就更可怕了，他虽然没见过，但在二十年前的江南，他的名号可谓响彻云霄，一把龙泉剑，一套游龙剑法，打遍江南无敌手，就连昆仑老妖也曾在他的剑下吃过亏，被他缠上了，只怕麻烦大了。
    这时，阿福领着昆仑二怪过来了，苏尔特示意他们坐下来，叫阿禄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至于要对程世英下黑手的事搁在一边了。他们听了阿禄的介绍，表现各异，阿福也和阿禄一样忧心忡忡，他知道这事闹大了，只怕影响公子在整个家庭的势力，要知琦善有八个儿子，一个个的较着劲呢，如果苏尔特的丑事影响到了琦善大人，他在家庭的地位势必江河日下，他们这些奴才日子就更难过了。而昆仑二怪则不同，他们反而有些兴奋了，有这么多高手云集，正好可以畅快淋漓地打几场，特别是“百病书生”唐英连，那可是江湖大佬级人物,不说他与昆仑老妖有怨仇，要是把他打败了，他二人必定声名大震，以后面对雇主要价就可以更高了。
    如果这个时候叫苏尔特罢手，却是万万不能的，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程世英弄到手，叫他就这样轻轻松松送回去，他丢不起这个面子，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怎么个送法，难道叫他去认错，这是一直自视有着高贵血统、尊贵身份的苏尔特万万办不到的。再说他苏尔特也不是善茬，在他的府上，不但有一大批武林高手潜伏在各处，而且到处都是机关重重，就说关禁程世英的那座落雁塔，如果不是有知内情的人，根本不可能进得去，再说他也可以去江湖以重金邀请高手来助阵。
    慌恐了一阵子的苏尔特又恢复了平静，他在思忖着如何应对面前局势，阿福、阿禄不敢随便支招，兹事体大，只能苏尔特自己拿主意了。苏尔特也不愧为有心计的人、老江湖，他马上做出了决定，一是近期府上的人严禁外出，特别是参与劫掳程世英事件的人；二是要加强府内戒备，严防外人渗入，特别是落雁塔；三是邀聚江湖黑道，重金聘人，随时准备与之决一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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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世英开始进食了，她是听了一个机灵丫鬟的几句话后改变了主意，那丫鬟的话很有道理，“程姑娘，你这样不吃不喝的，还能撑多久，难道你就没想过还要与你的佑哥哥在一起吗？如果你想你的佑哥哥，命都快没了，还有什么用？你只有留得性命才能见得到你的佑哥哥。”丫鬟是担心程姑娘就这么饿死了，她们无法向公子交待，才说这些话的，但也是这几句话，勾起了程世英对生的希望，要想见到佑哥哥，必须保住性命，这是给自己希望，也是给佑哥哥希望。至于如何不受苏尔特欺凌、保住贞洁，需得跟他周旋了，这是不能突破的底线，既便她进过洋式的学堂，但传统的观念并没改变。
     苏尔特这几个丫鬟在府里很久了，她们见多了这样的场景，有的开始也要死要活，但慢慢也就屈服了，她们不敢妄评主人的对与错，但同为女人，也挺同情程世英这样的妙龄女子，另一方面她们又希望她少一点挣扎，免得给她们带来麻烦。
    程世英的想法发生了改变，整个人也像变了个人似的，除了该吃吃、该喝喝，没事还和这些丫鬟聊天，问她们进府多久了，叫什么名字呀，家住哪里呀，弄得她们几个人开始还有些不自在，慢慢时间长了，就象姐妹一样，她们感觉程世英凌厉起来，象冬季的刺骨寒风，处处都不依不饶；温和起来象三月的春风，和煦可人。随着交往的深入，程世英从她们口中探出不少的秘密，象锦衣公子的姓名、家世，这里的大概位置等等基本信息，她都掌握了。这些都是丫鬟们有意告诉她的，她们希望程世英看到苏尔特显赫的家世后，能尽快的接受公子，这样她们也算完成任务了，当然也有些情不自禁说漏嘴的，比如最近府上加严了戒备，公子忙于对付外面的武林高手。这些信息对于程世英来说都很重要，苏尔特这段时间没过来、忙于应付外界的压力，就让她有了联想，会不会是佑哥哥、父亲等人来救自己了，这些对她来讲，就是生的希望，活下去的勇气。
    丐帮、青帮在雨花台附近翻来覆去地折腾，让苏尔特寝食不安，主动出击吧，更容易暴露，这样整天窝着吧，憋着也难受。而更让他左右为难的事，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阿玛，阿玛不在江宁，按照惯例也该过来了，要不要跟他讲，讲了，肯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不讲，到时候收不了场，阿玛终究会知道，那时候就不是骂骂而已了，说不定把他赶回庆王府。他不想面对几个兄弟，尔虞我诈的，哪有在江南待得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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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    随着青帮朱二帮主“铁胆神侯”朱舜泉的到来，整个江宁城都躁动了，这段时期江宁高手云集，青帮、丐帮弟子满大街游动，渗透在各个阶层、各个行业的青帮兄弟四处打探，人们在街头巷尾、茶饭之余议论纷纷，是什么样的女子被劫引来这么多高手，又是什么人劫走这女子搅起了满城的骚动。官府方面也开始关注此事，这么多的武林人齐聚江宁，谁也不敢保证不闹出什么事来。人们好奇的同时，也意识到江宁将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章亭秘密来到了江宁，他是因为湖北布政使林则徐林大人将接替江苏巡抚陶澍，奉命来打前哨的。在路过广济的时候专门去了趟宋春垸，没见着小师叔，又去了趟龙坪，从熊氏大掌柜熊振云那里知道了程世英被劫的事情，所以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这个时候林大人调任江苏巡抚，对解救程世英无疑是利好的事情，但是在朝廷高层，道光帝已是对任职两江总督几年的琦善有了微词，他接到了密报,说琦善任职其间，专横独断，四处扩建豪宅，大肆招募府丁，这些对想励精图治的道光帝是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决定让性情刚烈、刚正不阿的林则徐接替陶澍，以制约两江总督琦善。当然这只是皇帝老儿心里的想法，外人是不知道的，只有深谙官场的老油子才嗅出个中端睨，恐怕连老奸巨滑的琦善本人也不一定能看出道道。
    这些日子的搜寻仍然没有任何线索，劫走程世英的那帮人突然间象人间蒸发了一样，那艘大船也一直静静地横在那里，没有可疑的人靠近，看着转眼就过去十多天了，大家都变得焦躁、忧虑起来。章亭来了，大家又聚在一起商议，并找来了一份江宁地图，进行逐片地分析，整个雨花台方圆三十里，除了两江总督琦善府外，都被他们查了个遍，一点音讯都没有。章亭目不转睛地盯着琦善府，他是知道些琦善的行踪、所作所为，若有所思后，抬头问起了郑林江，“郑堂主，你知道两江总督琦善大人平日不在府上，府上还住了哪些人？”“琦善府是十年前建造的，琦善大人的三公子博尔济吉特.恭鑫从琦善府建成后，就一直住在江宁，不过此人深居简出，很少为外人所道！”郑林江不假思索地道出了自己所知晓的内情，不过他说完后，马上也意识到章亭意有所指，其实这些日子来，大家都有所怀疑，只是琦善府不是轻易就能去查询的，两江总督是一方的封疆大吏，不得已谁也不便去触他的霉头。章亭是官场中人，又是久断奇案，听了大家介绍情况后，就直指两江总督府而来，接下来，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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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节  两探琦府
163．
    江南四月，草长莺飞的季节，大地勃发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这个时候是踏青、旅游的好时节。往年这个时候，苏尔特总要出去好好欣赏一番，可今年不行了，他把自己憋屈在府里，连府里的花园他都少得去。今天又是一个不错的天气，他决定到园子里走走，可刚到后花园醉剑亭还没待上盏茶功夫，阿禄就急匆匆跑过来，说湖北布政使林大人的特使前来拜访，老爷不在，只能请公子出面应酬了。
    章亭一行五人，都身着官府，其中一位是江苏省府道员韩长廷，另外三人中，有两个是他从湖北带过来的跟从，另一个年轻的却是宋汉保假扮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见见苏尔特公子。在琦善偌大客厅里，章亭等人候来了三十多岁、一身锦衣、透着一脸阴鸷的苏尔特和他身边的阿福、阿禄。宋汉保一见这几人，眼里快喷出火来，不错，这几人就是劫走师母、打伤师傅的元凶，如果不是章师兄事前有交待，他就要扑上去了。他强抑着内心的怒火，细听着江苏省府道员韩长廷为双方介绍。
    苏尔特扫视着章亭等人，目光落在宋汉保身上，似曾相识却又不知道在哪见过，“不知章特使远道而来，有何贵干！”“苏公子不必客气，我家林大人即将接任江苏巡抚一职，特命卑职前来拜见江苏各位大人，琦善大人贵为两江总督，自是第一个要拜见的，以后林大人与琦大人是同僚，相互私下走动走动，联络一下感情，以便日后精诚团结，共同为朝廷分忧解难！”章亭说得官面堂皇，苏尔特也不想失礼，也彼此彼此的客套了一番。临走时，章亭留下了一支老参，算作是留礼。
    苏尔特目送章亭离开府邸，心里却打起了翻翻，前些日子也听说过湖北布政使林则徐将接替陶澍任江苏巡抚，没想这么快，他的特使就到了，而且主动与众同僚搭讪，这不是林则徐的性格呀，林则徐在官场素以清廉、刚正著称，什么时候也走这些弯道道，难道真是刚接任、方便处理事务？“公子，您有没有感觉章特使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看着眼熟？”阿禄在这个过程中，一直不语地立在苏尔特身边，眼睛却不停在章亭等人身上扫视，最后他越看宋汉保越觉得眼熟。到章亭等人离去的时候，他想起来了，那年轻人就是那天在船上跟自己交手的宋关佑的徒弟，一想这里，心里不由大惊，连忙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苏尔特。
    有了阿福地提醒，苏尔特也认定了那年轻人就是宋汉保，到此时，他已感觉这事已闹的有点超出了他的能力所能控制的范围。江湖人物好对付，林则徐插手了，事情就更加棘手了，他一旦掀起波澜，将直接影响到阿玛的前途，影响到整个家族的命运。早知这个程世英、宋关佑背景这么复杂，还有点后悔冒然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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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   
     由宋汉保确认了两江总督琦善的公子就是劫走程世英的元凶后，丐帮、青帮的搜寻行动停下来了，只派了部分弟子昼夜不停地守在琦善府周围。现在问题是如何向苏尔特讨回程世英，这个事情处理起来就有些麻烦，公开向其要人吧，如果他来处死不承认，这事该如何了结，又不能强来，那个是两江总督琦善府。如果暗来，那琦善府想必防卫森严，不会那么得手。大家伙最怕的，就是苏尔特杀人灭口、毁灭人证，那问题就大了。不过事情已容不得众人犹豫了，在林大人还没上任前，只能江湖事，用江湖的办法来解决。
    是夜，月朗星稀、萤火纷飞，三条人影掠过了琦善府两丈高的围墙，这个高度对一般江湖人物来说，是很难做到的，但是对这三条人物而言，还是易如反掌，他们或“梯云纵”、或“壁虎功”、或“八步赶蝉”，轻松地攀越了这道围墙。落在院子里，他们借着月光，向可能关押程世英的房子摸去。
    府内，有十几个人组成一队的巡逻队，每隔盏茶的功夫，就有一队巡查过来，这对这三个黑衣人来讲，根本起不了多大阻碍作用，因为他们都有极强的听声功力，百步之外的脚步声，他们完全可以听得出来，一听到有脚步过来，早早早地避了开去。这三人分别是“百病书生”唐英连、“铁胆神侯”朱舜泉、程德铭程老爷子，以他们的武功，随便一位在江湖上都是响当当的，今夜他们三人联手，可够琦善喝一壶的。
    三人不知道程世英被关在哪幢房子里，而且这琦善府太大，只得分开逐幢的摸排。朱二帮主去了前院，里面全是客厅，议事的地方，一路查看下来，除了隔三岔五有巡逻队过来，基本上没看到什么人影。“百病书生”唐英连在中院，中院比较大，分左、中、右三重，左右两厢是护院、家丁、仆人居住的地方，中间偌大的面积是主人的居家，唐英连一路细细观察下来，没看到可疑的地方。程老爷子去了后院，后院的建筑就比较紊乱，或走廊曲折轮回，或塔耸云霄，或房屋片片。实际上琦善府的核心重地就在这里，有些建筑是立在地面上，有些机关密室却暗藏在地底下。
    程老爷子一路搜来，没发现蹊跷的地方，心里在纳闷，难道女儿没被关在这琦善府里？他一边思忖着，一边贴着走廊向另一排房子摸了过去。突然前面传来几声咳嗽，程老爷子想闪身到花坛边，不想一转身，将走廊边扶手上的花盆打翻，“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这在寂静无声的夜里，花盆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响亮，马上引起一声断喝“什么人！”这喝声更是浑厚而又有穿透力，程老爷子想闪身已感觉没必要了，一道人影已立在面前，随之也叫嚷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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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立在程老爷面前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道，手里提了柄剑，看似一副侠骨仙风的样子。刚才的咳嗽声音就是他半夜尿急时发出的，他一见程老爷子的打扮，就知道是外面闯进来的、有所图谋的人，所以一上来就不客气,一套三才剑法就分上、中、下三路抄袭了过来。程老爷子屏声静气、屈指伸弹，顺着对方的剑尖就弹了过去。老道见对方不退反进，心中大骇不已，要知若非一等一的高手，是不敢这样还招的，这一屈一进一伸一弹，需要把捏得非常到位，否则就会指断腕折。事实是对方真的做到了，随之而来是老道感觉握剑的手有些发麻，剑也完全失了准头。这老老道也异常了得，连忙一个“倒纵萍”，人滑出去了两丈多远。在江湖中有“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其实这都要看对手，当两个武功相近者搏弈，那就真是这样了。当双方悬殊较大的时候，有兵器无兵器已不重要了，兵器长短更不用提了，这个时候比的是内功修为，比的是动作的快、准、狠。就如程老爷子与老道之间的较量，这个时候如果老道不退，对方就要欺身而上了，长剑对他来讲，反而成了制肘，因为距离太近挥洒不开，成了碍手碍脚的东西，所以老道急切间远远地避开是明智的。这些动作其实只在一瞬间，先前老道一叫嚷，马上就引来了一队队护院巡查的往这边赶。
    程老爷子心里清楚，这里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琦善府里的高手赶过来，想脱身就难了。所以他还不待滑开的老道喘过气来，一套排山掌法以八成的内力扑了过来，压抑得对方换气都困难。这老道也精明得很，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把长剑在他周围幻起一道道的剑墙，只要拖过这一阵子，等援兵赶过来了，就不怕眼前的黑衣人武功有多高强了。
    巡逻的护院家丁马上就围了过来，他们或持长枪或执大刀、手里都拿着兵器，将程老爷子团团围住。程老爷子神威大发，或劈或击或拦或斩，这些人竟也奈他不何，不过要想顺利突围出去，也绝非容事。一时间，呐喊声、兵器撞击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整个琦善府都沸腾起来了，除开负责死守落雁塔的人没赶过来外，其余琦善府会武功的都聚结到这里来了。
    苏尔特的住处是极为隐蔽的，不过他还是被阿福喊了起来，在阿福、阿禄的陪同下，他远远的看着，眼前这黑衣人武功显然比他那些护院家丁要高出很多，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时间一长，待其精疲力竭，不是被活捉，就是暴尸当场。苏尔特对这黑衣人如何死法不感兴趣，他要知道的是这黑衣人是什么人，敢夜闯两江总督府。他嘴里一撇，阿福就喊开了，“公子有令，谁杀死那黑衣人，赏银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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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节  大闹琦府
166．
    程老爷子接连撂倒了十几位好手，可对方实在人多，圈内有四、五十位好手，圈外还列着几百身穿大清兵服的府丁。苏尔特的那些护院家奴听了阿福说有重金好拿，都拼了命的往前冲，希望临到自己的时候，黑衣人能够气枯力竭，自己捡个现存的。可事实是这黑衣人内力雄厚，往内冲的死得更快，不是被震断经脉，就是骨碎人残。不过这好像并不影响其余的人对金钱的欲望，还是前赴后继往里钻。
    眼看程老爷子陷入重围、不能脱身了，苏尔特自以为是的时候，斜里又钻出个黑衣人向他直扑了过来，苏尔特不敢硬接，闪身躲到阿禄身背后去了。这黑衣人来势凶猛，阿福来不及躲避，硬身身接了他一拳，这一拳打得阿福肌肠百结，飞出两丈、趴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才站起来。黑衣人撂倒阿福，又间不容歇的向阿禄欺了过来，吓得他身后的苏尔特大叫开了，“快来人呀，这里有刺客！”他这一叫，程老爷子的压力立马去了不少，不管怎么说，公子在那些护院家丁心里是最重的，救公子的驾所得的赏赐肯定比放倒程老爷子要多得多。这样很快就形成了两个圈圈，一帮人围着程老爷子，一帮人围着这个新来的黑衣人。这新来黑衣人的武功好像不比前面的那个差，二、三十个好手围着他，竟也奈何他不得，还不时传来苏尔特人嚎叫的声音。这黑衣人其实就是朱二帮主，他在前院搜寻时，就听到这边有叫喊声，知道这边出了状况，所以就循声赶了过来。
    苏尔特恐慌了，他担心的不是眼前这两个黑衣人，他忧心的是会不会还有黑衣人潜伏在暗处没有出手，如果是那样，今夜就有点麻烦了。
    转眼间，过了三盏茶的功夫，双方的打斗处在胶着状态。苏尔特在考虑要不要调落雁塔高手过来时，又一手持长剑的黑衣人飘了过来，他的剑始终没有出鞘。这黑衣人出手更快，对方的兵器还没招呼上时，他就以闪、避、迎、挪、推先一步以掌或未出鞘的剑将对手放倒，动作快得匪夷所思，围住程老爷子的那些高手很快就被他强行打出了一条通道。他与程老爷子会合后，道了声“撤”，然后一前一后边打边退，向朱二帮主靠了过来。
    很快三人就会合一处了，这三人成犄角之势联起手来，其势更让人心生畏惧了。如果说苏尔特的手下原来还存有从背后下黑手、捡便宜的心里，现在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赏金虽然诱人，但保住性命更重要。所以一时间，他们只敢远远地跟着，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生拿活劈。
    三人且战且退，苏尔特的人只能把他们围成一个大圈圈，这个圈圈随着程老爷子等人移动而滚动。他们不熟悉琦善府地形，也不知道该退向哪里，只能是退哪算哪了，然后再找合适的位置越墙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