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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儿爷清了清嗓子,梅儿娘在他讲故事之前,对着叶修泰说:
“你俩是一年出生的吧,人长得真快,一晃眼都长成了青年小伙子了”。梅儿娘刚一说完,松儿爷就接上了口:
“可不是,我还记得他出生的时候的事情呢,那一天,是个七月。说来也蹊跷,剡申是半夜里出生的。他出生的前一天和那天夜里都是晴朗的好天,可是到了半夜,天上突然闪起一道强光,接着打了一炸闷雷,那炸雷声音之大,真是太吓人了,把上洲人都给吵醒了。正当上洲人侧着耳朵等着下一炸猛雷时,天却又不再打了。正当人们疑惑不安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哇,哇哇的连串在一起的啼哭声。声音之大呀,可不差给那声雷,第二天,上洲人才知道是他生下来了”。
梅儿娘朝新人口这边二楼的阳台上看了一眼,她也跟着说:
“是呀,是呀,我也记得非常清楚”。
他们的议论声虽然放低了一些,不过,新人口还是听得见一些。其它人也在跟着评论:
“他总是显得和其它人不一样,既不听话,也不合群,爱到长江边玩,他爱着长江边上的那块绿草地呢”。
那时新人口一直坐在阳台上想事。这是在谈论自己呢,新人口把板凳端进屋子。他感到没趣,那时心里又感到非常的空落,又不想到槐树下或江堤边去乘凉。他走到自己的床边,钻进床上,把蚊帐放下,用一把蒲扇赶走等了他一天的蚊子,这一夜,他睡得比平时早许多。
第二天一早,新人口在坝上练完手脚,回到家里打水洗澡的时候,他在后院就听到有女人的吵架声,再一听,是自己的母亲的声音。母亲这样和谁吵嘴呢?新人口急急的穿上衣服,走出门口。他发现母亲正在和茗越的母亲在对着叫骂。连从不与人吵架的二姐也不时的插进几句,父亲和大姐也在旁边,茗越父母和她家里人及她的婶母都要在帮着她母亲。新人口往那边走时,他听见茗越母亲大声的骂着:
“天下不要脸的,还没有你这一家不要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个家,你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整天到晚游手好闲,象个傻子一样,只知道躲在江边晒太阳,凭这副贱样,还想套俺爱茗越的近乎,真是白日做梦,简直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新人口的母亲也是连茗越带在一起骂的:
“你女儿有什么了不起呀,凭什么说是我儿先找她,不是你女儿先找的我儿?你别不要脸了,你还是把你女儿教好吧,别教她犯贱就行了。哼!你女儿我还看不中呢,我儿就算打一生的单身汉,我都不会让他去找你女儿,是你女儿不要脸,你还有脸拿出来说”。
两个女人越骂越凶,都跳起脚来指着对方骂,新人口这些话,实在受不了。
“你养了个不要脸的女儿,还好意思骂人”
“再怎么不要脸,也没有你家里人不要脸,死皮赖脸的结着俺家茗越。人没长成一肚子的脏心,他那样子,给俺闺女舔脚板,俺闺女都嫌脏”
听着母亲和茗越她妈的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新人口又气又急,他看见对面茗越抱着头在痛哭。新人口走上去,拉着母亲,大声的说:
“妈,这是怎么啦,怎么乱骂人呀”。
他母亲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对他吼着说:
“滚回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瞎了眼也不惹她家的那个东西,你对老娘记好了,找猪找狗也不允许找她家那小婊子”。
新人口实在听不进母亲这么恶毒的话,他用力的拉着母亲,母亲一把摔开儿子手。
茗越她妈见新人口来了,骂得更加的恶毒:
“象你儿那样的傻,也只配找猪狗,鬼都不会要他,你看他一身的贼相,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就是一个强盗贼的命相.......”
“走吧,妈,不要乱骂人了”,新人口用力地拉着他母亲,对方骂得越来越厉害,母亲也正在气头上,双方都跳起脚对骂着,从他新人口和茗越的身上一直骂遍两家的祖宗八代。这些话听着恶心,新人口一看拉不了母亲,他听不进这些骂人的脏话,转身独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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