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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森猫

[原创] 里心歧 森猫 (又开一坑,愿者进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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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0 15:18:09 | 显示全部楼层
对话栩栩如生,仿佛两个鸡鸣狗盗之徒,就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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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1 05:48:05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午夜异事
    同一天的下午五点半左右,阳州市的七路公汽挤满了下班的人。崔引站在车厢中,他眉头紧皱,正在想着白天没写完的那篇稿子。公汽驶到了一个街口,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崔引依旧拉着吊环,他不是在这里下车,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崔引看过去,却见是早上一同乘车的那个头戴耳机的年轻人。
   “又见面了。”年轻人说。
   “呵呵,对呀。”崔引回应。
    随后两人没再说话。
    之前作者曾提到过,这名头戴耳机的年轻人姓于名奇,与前文的詹家兄妹是旧识,自幼在一家孤儿院内一同长大。
   
    公交车上,崔引拉着吊环,瞧着于奇。
    此时于奇没戴着耳机,他正面色轻松的哼着流行音乐,两眼看着车窗外。
    七路公交车开到了录街,在路边站牌下停了下来,崔引见到了站,便下了车。他下了车之后,回头一瞧,却见于奇也站在他身后。崔引笑了笑,说:“你也在这儿下车,真巧。”
    于奇点点头,也没说话。
    崔引家住录街的沿湖小区,他朝前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见于奇也跟在他后面走着。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街道走了一段路,等崔引走进了沿湖小区后,他回头瞧了瞧,发觉于奇也走了进来。
    等两人都走进了小区的四号楼的时候,崔引在楼道口停了下来,回头却见于奇也走了进来,他不禁哈哈笑道:“小伙子,这也真巧,你也住这里。”
    于奇笑了,他说:“我刚搬过来,也住这。”
    崔引点点头,两人一同走到了电梯门前,崔引按了电梯上的三号键,同时口中对于奇问道:“你住几楼的?”
   “十楼。”于奇说。
   “你住顶楼?”崔引笑道。
   “对。”
    崔引又按了十号键。
    两人在电梯门口等了一会儿,电梯下来了,两人一同走进了电梯。
    崔引回到家后,只觉得浑身疲倦,他将身上的挎包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随后走到电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啤酒。他从冰箱顶上拿下撬子,打开啤酒,站在冰箱前连喝了好几口。
    客厅里的玻璃桌子上放了一大堆要洗的衣服,墙上挂了一把细长的黑色铁剑,电视机上放了一尊淡黄色的小型木质笑弥勒,门口处的鞋柜里有一双大拖鞋,还有两只黑皮鞋以及两只跑鞋。
    崔引有跑步的习惯,他每周周末必定会早起,去小区外的遗泪湖跑个三四圈。
    墙上的石英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客厅里静悄悄的。
    崔引今年四十四岁,他接过婚,也离过婚,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
    目前,崔引一个人生活,一个人过日子,他的孩子住在前妻那边。
    崔引将没喝完的啤酒放到了电视柜子上,随后走进了厨房。厨房里的洗碗池中放了几只沾满油渍的碗碟,厨台上放了一盘柚子。崔引有吃柚子的嗜好,因为他有点血压偏高,柚子含有天然微凉元素钾和大量的维生素C,可以降低血液中的胆固醇。
    窗外传来了一阵摇滚乐声,崔引摇摇脑袋,他很讨厌这种音乐。也不知为什么,最近一个星期,每天到了傍晚,楼上就会有人放摇滚乐,而且声音还不小,崔引听得头疼。他原本打算上去提醒下,叫楼上的人音乐放小点,后来也没去。崔引心想自己是一个人住,家里又没有小孩,隔壁刚生了孩子的那对年轻夫妇都没有上去说,自己干嘛没事找事去惹人烦。
    崔引切了一个柚子,将切好的柚子放到了碟子里,拿出了厨房。他来到客厅,打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将两腿翘到了放满脏衣服的玻璃桌子上,边吃着柚子边看电视。
    电视中正放着一部古装电视连续剧,崔引不爱看这种片子,便拿起了遥控器换了台。他不停的按着遥控器上的前进键,电视上画面不停的变化着,待画面中出现了一把黑色的铁剑的时候,崔引没再换台了。他瞧着电视机里的黑色铁剑,又看了看挂在自家墙上的那把细长黑铁剑,不禁笑了笑,说道:“这是什么武侠片,里面的道具竟然跟我家里的这把祖传辟邪宝剑一个样子,不过好像比我家的这宝剑要大上一号。”崔引看着电视,却见电视上的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女播音员,正在不停的说着什么“宋朝文物”、“泷山古人洞”之类的事。
    崔引看了一会儿电视,明白了。刚才电视上出现的那把黑色铁剑并不是什么武侠片里的道具,而是一把刚刚被人发掘出来的古代文物,是现实里有的东西。电视里的女播音员口中说道:“...在今天下午,泷山古人洞中的文物和古人遗骨已经安全运回到了国家文物中心。目前,文物中心的研究人员已经将插在古人遗骨胸口处的那把黑色铁剑取了下来...经文物中心的专家鉴定,这把黑色铁剑并不是宋朝所制,具有极高的文物价值,至于这把古剑是哪个朝代的,还得等专家们做进一步的研究...”
    崔引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便关掉了电视。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说:“是527快餐店吗?送份牛肉炒面来,要加量加料的,沿湖小区四号楼1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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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1 05:48:28 | 显示全部楼层
    晚上十一点,崔引正坐在电脑面前,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四处敲打,他正在写稿子。电脑桌子上放着一包烟,一杯冷了的茶,几摞书,一些资料和一些杂物,四周静悄悄的,偶尔窗外传了一声猫叫或者狗吠,小区外不时的传来汽车疾驰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崔引写完了稿子,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摇摇头,伸了伸腰。
   “吃点啥?肚子有点饿了。”崔引弯腰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一刻了。
    527快餐店并不是通宵营业的,崔引想了一会儿,想起在沿湖小区外还有家通宵营业的24小时便利店,他打算去买点泡面来填填肚子。
   
    晚上,沿湖小区外的马路上无人亦无车,崔引嘴里叼着一根烟,慢慢的走着。他手中提着一些袋子,袋子中装着他刚从24小时便利店里买的夜宵。
    崔引正准备回家去,此时,天上月亮星明,路边的垃圾箱下有几只野狗正在吠叫,距离沿湖小区不远的遗泪湖边却有两个身影。崔引走到了沿湖小区的门口,却听到从湖边传来了一阵年轻男女的嬉笑声。他朝湖边望去,见那边停了一辆摩托车,还有两个人正坐在湖边的栏杆上,低声的说话,其中一人身材苗条,头发披肩。
    崔引听了听声音,好像是一男一女。
    “应该是一对情侣吧。”崔引心中想到,他走到了沿湖小区的门口,朝小区门口的物业门卫老许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进去。没走几步,却听见远处湖边传来一声尖叫,崔引停下了脚步。
    正坐在小区门口亭子里的看报的门卫老许也听见了,他放下报纸,看着崔引,说:“老崔,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湖边有女人叫了一声。”崔引朝着小区门口看了看,随后对老许说:“你也听到了?”
    老许点点头。
    突然,又有一声喊叫从湖边传了过来,不过是个男的。
    小区门口的两人相互看了看,老许说:“声音好像是从湖边传来的,有人抢劫?”
    崔引说:“搞不好真是有人抢劫。”
    老许今年四十多岁,是个退伍军人,胆子也挺大的。此时,老许放下手中的报纸,从亭子里出来,走到了沿湖小区门口,朝遗泪湖那边看了过去,却见湖边一个人也没有,地上却好像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崔引也来到了小区门口,他朝湖边看去,手中拿着手机,准备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抢劫,好及时报警。不过,崔引也不怎么担心,他想没准是刚才那对年轻情侣在湖边闹着玩,故意乱叫。
    两人贼头贼脑的站在小区门口,隔着路边的树丛朝小区瞧去,却见那边一个人也没有。
   “那边地上是什么东西?”老许问。
    崔引眯着眼看过去,此时是半夜,湖边又没有路灯,那边的地上却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好像是辆摩托车,怎么倒在地上了?”崔引说。
   “不好,没准真的是有人抢劫。”老许说。
    崔引心想,没这么巧吧,白天坐车碰到一名男子盗窃还伤人,晚上出来买个夜宵还碰到有人趁黑抢劫的,自己今天哪来这么多事?
    老许看了一会儿,说:“车倒在地上,却没人,刚才咱俩还听见有人叫呢。”
    崔引说:“过去看看?”
    老许说:“我去拿手电筒。”
    老许拿来的手电筒,两人走到了湖边。老许将手电筒指向地面,却见地上躺着一辆红色摩托车,摩托车身上好像还凹下去了一块。
    崔引接着手电筒的光仔细的看了看,发现地上有一些烧烤的竹签,还有几个啤酒瓶子。他抬起头,望向四周,周围静悄悄的。
    老许手指着地面,说:“老崔,你看,地上还有根烟头,还没熄灭。”
    崔引瞧了过去,那处有根烟头正躺在地上火光一闪一闪的。他又瞧见不远处,却有一只黑色高跟鞋。崔引用手撞了老许一下,用手指给老许看,老许看到了那只高跟鞋,朝崔引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了一眼,老许拿着手电筒朝四周照了照,没照到人影,他又喊了几声:“这是谁的摩托车?有人吗?”
    四周依旧寂静无声,只有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崔引说:“我刚才买东西回来,还瞧见这里有人...老许,报警吗?”
    老许点点头,说:“不对劲,你赶紧打110。”
    崔引拿起手机,按了手机上的一号键,没等他拨完号码,却见树林里传来声响。老许与崔引一同瞧了过去,手电筒照在树林里,里面黑乎乎。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树林,却见树林里的一颗梧桐树后突然出现了一张人脸,正对着他们俩笑。崔引被吓了一跳,他大喊一声:“他妈的是谁在哪里?”老许也说:“是谁?出来!”
    那人瞧着崔引和老许,咧嘴笑了,一口白牙被手电筒照得发亮,他从树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嬉笑着。崔引接着手电筒的光线打量着这鬼鬼祟祟的躲在树后面的人,只见这人看脸型大约三十岁左右,体型略高,身材宽大,四肢粗壮,肌肉结实,身穿一件白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无袖蓝夹克,下身一条宽松的牛仔裤。这人头上的头发梳成了一个朝天髻,用绳子绑着,笔直的朝着天,四周没扎住的头发却杂乱无章的四处支着。
    躲在树林里的人慢慢的朝老许和崔引走来,两人见这人行为诡异,都有些紧张。老许将两腿迈开,膝盖微曲,空着的左手握紧成了拳头,他当过兵,学过擒拿和军体术,一紧张就会不知不觉摆出要动手的姿势。崔引见这人越走越近,便说:“刚才这里有人叫喊,刚才是你在叫吗?”那人却说:“什么?刚才这儿有人叫?这儿就我一个人,我可没瞎嚷嚷。”
    老许说:“你半夜在这儿干嘛?”那人说:“散散步,吹吹风喽...你们是警察?查户口啊,问东问西的。”
    这人瞧见了地上的摩托车,口中又说:“这地上的摩托车倒是挺好看的,这是我的摩托车,你们想干嘛?偷车啊?!”
    崔引说:“这地上的车是你的?”
    那人说:“对呀!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老许问:“这儿就你一个人?”
    那人说:“嗯。”
    崔引瞧了瞧一旁地上的那只高跟鞋,老许则用手电筒照向地上的摩托车,见车上没有钥匙,口中便说:“这你的车子?你把它开走吧,晚上这里没人,你把车放着儿,没准会被人偷的。”那人笑嘻嘻的走到俩人面前,把地上的摩托车扶起来,随后看着老许,说:“嗯,我正打算把车开走呢。”
    那人推着摩托车走了几步,也没打算坐上去,老许见状,也没说什么,他看着一旁崔引。崔引见那人推着摩托车朝远处走,心中奇怪,刚才他明明看到这里有两人,其中有一个女子,此时却只有一人,这人说摩托车是他的,却又不骑上去,反而推着走。
    老许和崔引对望着,俩人都觉得不对劲,但是他们俩也不是什么二十几岁的见义勇为的热血青年,知道眼前这个梳着朝天髻的人有点可疑,但搞不好也有危险,刚才明明有对年轻男女在这儿,现在却鬼影都没见着。俩人也没打算自己上前来个询问调查然后勇抓劫匪什么的,他们想等这人走了,然后报警,等警察来了,调查一下这遗泪湖边,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然后让警察去管这事。
    那人推着摩托车走了没几步,突然停住了,他将摩托车突然啪的一声放倒在地,崔引和老许吓了一跳。只见那人慢慢转过身来,朝湖边的两人走了过来。老许咳嗽了一声,将手中的手电筒递给了崔引。崔引接过手电筒,慢慢后退了几步,老许走到崔引的前面。毕竟老许当过兵,退伍后还去体校当过老师,会点擒拿格斗之类。虽然年纪已经四十多了,但由于长期锻炼,身体素质还是不错。 老许见这人又走了回来,便说:“你怎么又回来了?”那人说:“...借个火。”说罢,这人走到了老许面前。老许放下心来,但是依旧两眼盯着这人,从警卫服里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火。那人在身上瞎摸了一阵,随后抬起头,脸上突然狞笑,老许见这人突然笑得狰狞无比,心中紧张。
    那人口中缓缓说道:“...没烟了。”
    老许心中紧张,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神经病!”他正要把打火机放回口袋中,不妨右手却被那人一把抓住。
    “你干嘛?!”老许口中说道。
    “呵呵...”那人嘴中笑个不停,说:“...没烟了。”崔引在老许身后听了,忍不住说:“你没烟了自己买去啊!”那人却说:“...没钱!”随后又说:“你们俩谁借点钱我买包烟?!”
    老许心中怒骂:“妈的!我早看你不对劲了,就知道你是个半夜劫道的!刚才讲这么多废话,终于说到正事了!”那人两眼紧盯着老许,口中又说:“借点钱给哥们儿花花怎么样?”老许也没搭话,右手突然往下一拽,左手猛得朝上打出一拳。那人正右手抓着老许的右手腕,此时老许右手朝下一拉,他也跟着带着脸朝下低了头,脸部正好撞到老许朝上打出的那一拳。
    “哎呦!”
     崔引只听这两人其中有一人叫了一声,却是老许在叫,他心中一惊,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手电筒朝这两人探去。
    老许一拳打到了这人的脸上,却觉得好像打到了一块石头上,左手疼痛难忍,不禁后退了几步。那人依旧抓着老许的手腕不放,慢慢的抬起头,鼻子发红,却没有流鼻血。
    “嘿嘿...借点钱买烟嘛,何必打我呢?!”那人依旧脸上带笑,口中说。
    崔引见老许制不住这人,便在一旁对那人说:“你想干嘛?赶紧走!不走我就报警了!”
    那人将目光射向崔引,两眼睁得大大的,嘴中龇牙说:“借点钱...你们别紧张嘛。”
    崔引将手电筒射向那人的脸上,去见那人一口白牙白花花的,两眼中的黑瞳深不见底,崔引心中发慌,心想这人不仅是个抢劫的,再看这人脸上这摸样,两眼睁得这么大,表情古怪,没准还他妈是个神经病!
    崔引不知如何是好,老许突然叫了起来,口中喊:“疼!你放手!疼!”。
    那人用力抓着老许的右手手腕,崔引听见一阵咯吱响,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看去,却见老许的右手跟右手臂竟然慢慢弯成了一个角度。
    这人竟然用手捏碎了老许的手腕骨!
    老许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普通人若碰到这种情况,手腕被捏碎后估计直接跪倒在地。但老许好歹也当过兵,虽然退伍多年,但是当兵时经过刻苦训练,身体底子还在那儿,他疼得脸上眼泪鼻涕横流,却是将左腿的膝盖提起,猛地击向了那人的腹部。
    那人见老许抬膝,左肘飞速的下沉,挡住了老许的膝盖,将老许的膝盖压了下去,随后右手猛地一甩,将老许的拉向自己的左侧。老许的身体歪向一边,没等他站稳了,便觉的自己身体右侧挨了沉重的一记击打。顿时,老许的身体飞了出去,撞到了一旁的一颗梧桐树上,树上的树叶稀稀拉拉的掉了下来。
    老许头部撞树,直接昏了过去。
    崔引也没反应过来,刚听到老许喊了一声自己手疼,就见老许突然飞了出去,直接撞到树上掉到了地上,再也一动不动了。
    他都没看清楚劫匪是怎么动手的!
    那人将老许打晕了,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瞧着崔引,脸上带笑,说:“喂!拿手电筒的。”崔引正用手电筒指着他。
    崔引头上出汗,口中说:“别动手!别动手!我把钱包给你!”他见这人身手了得,估计练过,连老许都被打晕了,他更不是对手,也不敢动手,只好委曲求全。
    那人耸耸肩膀,走了过来,崔引从怀中掏出钱包,那人一把抢了过来,翻着钱包。崔引说:“钱你拿走,身份证和其它东西你别动...”那人将钱夹子里的钱一张不剩的全掏了出来,连几个一元钢镚也都一并拿了出来,随后将夹子扔到了崔引的身上。崔引接着钱包,拿在手里,瞧着那人。那人将钱塞进身上的夹克口袋里,又看着一旁躺在地上的老许。
    这名劫匪似乎觉得钱少了,便慢慢的朝瘫倒在地的老许走去。
    崔引在旁边瞧着,也不敢上前去制止,他自己都被抢了,还管得了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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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1 05:48:49 | 显示全部楼层
    湖边不远处另一条马路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摩托车声响,几束灯光照了过来。那人猛的回头,脸上表情狰狞。崔引则大喜,他心想,莫不是警察来了?这条路上是有警察巡夜的。
    来的不是警察,却是几个年轻小伙子。
    这几名年轻人在遗泪湖的另一边路口停下了摩托车,这些人从摩托车上下来了,一同慢慢的走了过来。
    “喂!红毛,你不是说胡哥和他媳妇儿一起在这儿吗?怎么没人呢?”其中一人说。
    另一个人头发染成了红色,他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不远处的崔引和那名劫匪,便对他的同伴喊:“那儿!在那儿!”
    这帮小伙子跑了过来,其中一人还口中叫着:“胡哥,你还真有情调,半夜来这湖边谈情说爱。”
    待这帮傻小子跑过来,却见湖边的两人不是他们的“胡哥”,而是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子,一手拿个手电筒一手拿个钱包,另外一个则是头发梳成发髻的男子。   
    红发小子左看右看,没见到他口中的那个“胡哥”,便满脸疑惑的盯着眼前的两人。
    这帮年轻人中有眼尖的,瞧见了不远处地上的摩托车,其中一人跑了过去,看了看,口中呼道:“胡哥的摩托车在这儿!他人呢?”
    又有一个年轻小伙子瞧见了湖边树下躺着一个人,他用手指了指,口中说:“看,那边树下好像躺着一个人。”
    这些年轻人没找到他们的朋友,却发现了三个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还躺在树下。他们一会儿看着崔引,一会儿看着朝天发髻男。
    崔引朝这些年轻人不停的打眼色,偷偷用手指了指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那位“胡哥”的摩托车,又指了指朝天发髻男,最后又指了指躺在树下的老许。
    年轻人中头发染成红色那个小伙子见崔引手不停的指来指去,有点明白过来了,他后退了几步,看着那位头发梳成发髻的男子,低声对自己的同伴说:“妈的,抢劫的!”
    一名年轻人听到了,口中低声说:“胡哥呢?”
    “红毛”说:“不知道,他的摩托车倒在那边的地上,人却不见了,估计被抢了。”
   “人哪去了?”
   “我怎么知道?”
    又有一个小伙子说:“红毛,咋办?报警?”
    人群中一名个子高高大大的年青人却说:“报什么警!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对面两个人?咱们一起上揍一顿,然后把他们给劫了!”
    年轻人听了此话都笑了。
    “红毛”摇摇头,说:“不是两个是一个,那个拿手电筒的估计也是被抢了的,头发梳得怪模怪样的才是抢劫的。”
    这帮小伙子正偷偷议论着,不妨那名“劫匪”却慢慢走了过来,小伙子们瞧见了,顿时不在议论了,一同恶狠狠的盯着“劫匪”看。
    那位头发梳成了发髻的“劫匪”慢慢走了过来,随后停在了人群面前,缓缓说:“有火吗?借个火。”  
    小伙子们盯着这人看,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那人又说:“借个火。”
    “红毛” 恶声说:“没火!”
    那人没吭声。
    “红毛”又说:“问你个事!你在这儿有没有看到一个穿花衬衫白裤子的人,那人头发染成黄色,你有没有看到?!”
    那人听了此话,脸上慢慢浮现出冷笑,口中说:“见到了。”
    “红毛”听了此话,便说:“那人是我们的朋友,他在这儿吗?哪儿去了?”
    那人笑嘻嘻的说:“是不是还有个头发也染成黄色的长发女子跟他在一起?”
    “红毛”说:“对,人呢?”
    那人抬起手,指向湖边的某处,说:“你们瞧,他们在那儿呢。”
    小伙子一同朝那处望去,却见那处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红毛”口中说:“他妈的!哪有人?”没等他扭过头来,便感到胸口挨了一记击打。顿时喉咙一甜,吐出了血来。
    那人不知何时冲到了“红毛”的身前,一拳打中了这个小伙子的胸口,其他年轻人见状,有几个人后退了几步,也有两人冲个了过来,口骂骂咧咧的。这两个小伙子冲上前来,没等动手,那人一人的左手飞速打出了两拳,一人胸口挨了一下,两人倒地。
    其他没有冲过来的小伙子见状,纷纷后退,其中一人掏出电话,准备报警。
    那人见这些年轻人后退,便连赶几步,冲到了后退的人群中间,几个跳跃,在人群中穿来梭去,拳起脚落,将这些人全部打翻在地。
    崔引见状,便偷偷走了几步,朝远处跑去,同时还掏出手机,准备报警。他没跑几步,刚掏出电话,却听到耳边风声响起,顿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却是刚才那位头发梳成发髻的男子。
    崔引瞧着这男子,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却大叫:“这人怎么跑得这么快!”
    男子笑眯眯的看着崔引,说:“报警?你打算报警?”
    崔引一头冷汗,说:“我不报警,现在不报...你走了我再报...”
    那男子笑了。
    崔引也跟着笑,却听到身后远处传来一声怒骂:“他妈的,敢打我!老子捅死你!”
    崔引连忙回头,却见不远处那帮被打翻在地的年轻人中有一人爬了起来,正是那位头发染成红色的小伙子。这名小伙子朝崔引和男子跑来,手中亮光闪烁,待他跑过来,崔引见到他手上拿着一把尖刀,便急忙躲开。红发年轻人手中拿着尖刀,朝那位抢劫的男子直直的扑了过来,脸上表情凶狠。
    只听“扑哧”一声响,崔引却见眼前血花四溅,他看到红色液体四处飞散,心中那是胆战心惊啊。待他定下神来,去见红发年轻人软软的趴在那名男子身上,待崔引仔细看过去,去见年轻人的背部出现了一只拳头,拳头上鲜血淋漓。
    这名抢劫的男子凶狠异常,竟然一拳打穿了年轻人的胸口。
    崔引看着“红发”背上的那只拳头,“哦”的一声吐了。
    年轻人背部的拳头缩了进去。那男子将拳头从年轻人体内抽了出来,随后将红发年轻人推开。崔引一边低头呕吐一边见那年轻人倒向了地面,又见那男子右手鲜血淋漓,顿时更是恶心不已,胃部一阵涌涨。
    那男子看着地上的那名红发小伙子,嘴边上拧,口中却说:“今晚天气不错。”
    随后那男子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圆月,见天上圆月高悬,却又说:“月亮挺圆的嘛。”
    一旁崔引听了此话,心中又惊又怕又恐又怒,心中说:“你妈的!神经病!杀人狂!变态!”
    待崔引抬起头,去见那男子慢慢朝湖中走去,只见那男子走到了湖岸边,却没有停步,依旧朝前走去。
    “这个神经病要跳湖自杀了?”崔引却见那男子竟然走上了水面。只见那人脚踏着清澈的湖水,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到了遗泪湖的中央处。崔引顿时心中大惊,他都怀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
    那男子站在湖水中央,随后身形一闪,笔直的跳了起来,飞到了半空中。崔引抬着头瞧着,见那男子升到了半空,停住了,似乎要下坠,但突然又斜斜的朝远处飞起,飞进了湖边的一座居民小区,落入小区的楼群里,不见了。
    崔引一会儿的看着湖水中央,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遗泪湖边的男子消失的那处居民小区,他来回看着,完全傻了眼,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被打翻在地的年轻人中有人没被打晕,此时站了起来,拿出手机报了警。
    崔引呆呆的看了遗泪湖的湖面,湖水恬静不起波澜,他瞧了一会儿,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呼呼的喘着气,嘴角边还有刚刚呕吐所遗留下的秽物。崔引呆坐了一会,他扭过头,看到一旁地上浑身是血的“红毛”,吓的又爬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马路上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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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1 05:49:04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上圆月高悬,风淡云也淡,沿湖小区外的遗泪湖边上停了一辆警车,车上的警笛鸣个不停。小区内却是寂静无声,偶尔传来一声猫叫,此时已经是凌晨零点了,小区内的大部分居民都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然而,在一座居民楼的某个房间内,却有一人盘膝坐在床上,房间里回荡着“滴、滴、滴”声。
    这人盘膝坐在床上,正是于奇。他上身打着赤膊,下半身穿着一条宽松的运动裤,房间里气味芳香,墙角点了一盘檀香。床上放着一台小型的电子定时器,不停的发出“滴、滴、滴...”声。
    定时器响了一声“滴”。
    于奇吸了一口气。
    定时器又响了一声“滴”。
    于奇将吸入的气吐了出来。
    定时器发出第三声“滴”。
    于奇再吸了一口气。
    ......
    于奇缓慢的呼气,心脏平稳的跳动,不快不慢。
    这就是他的睡觉方式。
    床头柜上放着几个小药瓶子,还放了一本易经。房间的一角放着一台电脑,电脑两侧分别竖着两台大音响,电脑一旁有座黑色的书柜,书柜上摆满了书籍,在顶部则放着几摞光碟。
    于奇静静的坐在床上,睡得很香。
    突然,他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将气吐出来。
    房间的窗户没有掩上,一阵夜风吹来,窗帘随风荡漾,飘摆个不停。
    于奇睁开了眼,他醒了。
   
    于奇从床上起来,两腿略微有些酸麻,他关掉了床上的定时器,随后缓步走到了窗户边,掀开窗帘,朝外看去。不远处是对面的一座居民楼,月光无力达到的地方阴暗无边,楼房巨大的黑影印在地上,如同无底的深渊。于奇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深黑夜空中镶嵌着一轮无量圆月,圆月四周点缀着颗颗银星。于奇又瞧了瞧小区外面,却见小区外的遗泪湖边有一些人,还停了一辆警车,他隐隐约约听到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啊...”于奇打了个哈欠。他心中奇怪,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醒来。
    小区内,不可知的某处传来一声猫叫。
    “春天来了,野猫叫春了。”于奇自言自语道。
    于奇四处瞧了瞧,放眼望去,整个小区都隐入了夜幕所笼罩的黑暗中。
    他抬头朝对面的居民楼看去,却见到对面楼顶的天台上有一个人。
    于奇感到有些惊讶。
    那处楼顶的天台上,有一人站在水泥砌成的护栏上,抬头瞧着天空。
    那人若前进一步,便会坠落至楼下。
    此时,天上无边璀璨的月光披在那人身上,于奇甚至都能借着月光看清那人的相貌了。
    那是一名白须飘飘的老者,身穿紫衣,长袍紫衣。
    一个老头子大半夜不睡觉站在楼顶的天台上?
    于奇呆呆着看着那老头。
    他怀疑自己眼花了。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确定自己没眼花,对面居民楼的楼顶上的确站了一个老头。
    于奇死死的看着那名老者,随后将窗帘拉上了,他心中是这样想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人半夜不睡觉上天台看月亮那也是正常的。
    他走到了床边,停下来了,又调头走到了窗户前,再次拉开窗帘。
    对面那紫衣老头还是站在那处天台上,头顶圆月,岿然不动。
   “那老头干嘛呢?该不会是想跳楼吧。”于奇嘀咕着。
    于奇眨了眨眼。
    对面楼上没人了。
    那个紫衣老头儿他妈的不见了!
    于奇觉得自己他妈的见鬼了。
    他一把拉上了窗帘,快步走到了床边,一头栽倒进了床铺中。
    过了许久,也没有鼾声响起。
    于奇坐了起来,盘膝而坐,打开了电子定时器。
   “滴、滴、滴...”
    于奇缓慢的有规律的一呼一吸着,他慢慢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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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1 05:49: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阳州市北郊外,有一片荒川,有草有木却无田无菜,这片野川上白天没人来,晚上更没有人。阳州市政府还没开发到这片地儿来,这儿属于郊区外的郊区。这片荒废的土地中央有条公路。此时,路上有一辆七吨的中型卡车疾驰而行,车内坐有两人,均是司机。车后的车厢内载满了钢材,钢材上却站有一人。
    这人站在车厢的钢材上,逆风而立。
    车内的司机不知道车厢后面站着一个人,若是知道,恐怕他们俩就没命了。   
    站在后车厢的人是谁?只见这人头上梳有一个朝天的发髻,正是刚才在遗泪湖抢劫又伤人的人那名男子。
    男子脸上沉静,两眼中的黑瞳深不见底。
    天上的月亮璀璨明亮。
    卡车在荒川的公路上飞速的行驶着,驾驶室内的两名司机,其中一名矮个的司机已经睡着,另一名司机长得肥肥胖胖。
    胖司机打了个哈欠,瞧了一旁躺在椅子上睡得口角流涎的矮个司机,突然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矮个司机挨了一把巴掌,惊醒了,他一把坐直了,左瞧又瞧,见车子平稳的驶在路上,也没什么事,便口中骂道:“王胖儿,你有病啊!”胖司机呵呵笑着,说:“快到陆家口了,该你开了。”矮个司机骂道:“他妈还没到呢!还有好几里呢!你这么早把我叫醒干嘛?刚才那半盆面条和十几瓶啤酒把你撑傻了?!”胖司机说:“一个人开车挺闷的,你陪我说说话,唠唠嗑。”
    “说你妈的话?唠你爷的嗑!老子要睡觉!”矮个司机骂道。
    “讲个笑话我听听,解解闷。”胖司机说。
    “我讲个球笑话!我又没看过什么书,没得讲!”
    “那讲个荤段子也行。”
     矮个司机朝车窗外看了看,又想了想,打了个哈欠,然后说:“我随便讲个笑话,你将就的听听。”
    “嗯。”
    “从前有个人是个货车司机,他开着货车在路上跑,突然路边有两个男的招手,司机停车让那两男的上了车。”
    “然后呢?”
    “两男的和那司机一起挤在车上,突然在搭车的那俩男的中,有一个男的放了一个屁,只听见‘扑哧’一声响,司机听见了,没说话。”
    “然后呢?”
    “突然,另一个搭车的男的也放了个一屁,只听见‘扑哧’一声响,司机听见了,也没说什么。 ”
    “这是什么狗屁故事,专讲放屁的?”
    “你听不听?”
    “你讲吧,这晚上开车无聊的很,狗屁故事我也就将就听一听。”
    “我接着讲,过了一会儿,突然那搭车的两男的一起同时分别放了一个屁,‘扑哧’和‘扑哧’...”
    “这俩人是想搞个放屁二重奏是吧。”胖司机笑道。
     矮个司机拍了拍胖司机的肩膀,接着讲:“货车司机听到了这两人一起放了两个屁后,再也忍不住了,对那俩个放焉屁的大吼一声:‘你们俩是男人不?你们这放的是什么屁!焉不拉几的,娘们屁!听我放一个!’。”
    “然后,司机放了个又臭又响的屁,把搭车的两个男的臭下车了?”胖司机笑道。
    “错!错!你说错了!”矮个司机嬉笑道:“货车司机自己憋足了劲,放了一个屁,只听见‘噗通噗通...’一串的响!司机放的屁在车厢里回荡个不停,久久不能平息。”
    “哈哈哈...”胖司机笑得哈哈叫,他说:“然后呢?”
     矮个司机贼眉鼠眼的说:“搭车的那俩男的听了司机的屁,连连叫好,说货车司机放的屁很有男人味,过了一会儿...搭车的两人,其中一人偷偷的对另外一个人说了一句话...你猜猜说的什么话?”
    “说了什么话?”胖司机问。
    “...搭车的那人偷偷说:‘这个开车的...还是个处的!’”
    “哈哈哈...”胖司机哈哈大笑。
    矮个司机则是嘻嘻的笑。
    后车厢却传来了一阵狂笑!
    胖司机和矮个司机吓了一跳!
    货车猛的刹了车,停在了公路边。
    后车厢有一个人影猛地飞起,跳进了路边的荒郊野外霎时便不见了踪影。
    俩位司机待车身停稳了,分别打开了左右的车门了,跳下了车门,绕到了车后,朝车厢中瞧去,却只见到一捆捆钢材摆放在车厢中,既没有人影也不见鬼影。
    胖司机咽了口口水,矮个司机打了哆嗦。一阵野风吹来,远处传来了夜鸦的叫声,俩位司机赶紧爬上了驾驶室,发动了车子,顺着公路疾驰而去。
     
    荒川上,风吹草曳,在一片石子地上,有一块白石头,月光照在其上,使得石头雪白发亮。石头上坐有一人,身材瘦长,面貌干枯,看年纪大约四十多岁。这人四肢肌肉紧凑且结实,皮肤干黄,青筋鼓起,如同铜皮裹着铁筋一般。这人身穿上身穿一件白色马甲,下身一袭黑色裤子,口中叼着一根香烟,正吞云吐雾吹烟喷气抽得不亦乐乎。
    干瘦男子抽完了一根烟,咳嗽了一声,回头瞧了瞧身后,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人。那是一个头发梳成了朝天髻的男子,身穿短袖夹克和宽松牛仔裤。
   “来了。”干瘦男子摸了摸头上短发,说:“你来晚了,又上哪儿玩去了?”
    朝天髻男子笑了笑,说:“在阳州市内逛了逛,消遣了会儿。”
    干瘦男子撇了撇嘴,说:“你又杀生了?!”
    朝天髻男子嘻嘻笑了,他手上的血迹还未完全被夜风吹干。
    朝天髻男子跺了跺脚,将脚边的石头子踢了踢,说:“就玩玩嘛,我在阳州市里的一个湖边随便逛了逛,结果撞见了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亲热,那男的嫌我碍眼,叫我滚,我呢...没忍住,就动手了。”
    干瘦男子说:“死了?”
   “没死,打晕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后来又来了一帮小孩子,其中一个红头发的小孩儿对我动了刀子,要拼命...我有点火大,就下了重手。”
   “唉。”干瘦男子从马甲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从中抽出了一根,放到口中衔着,也没点火。
   “...多大个事啊,玩玩嘛,我还顺便抢了点钱,就图个乐嘛。”朝天髻男子晃着脑袋说。
    干瘦男子回头看着朝天髻男子,眼睛眯了眯,口中说:“你就不能管住自己吗?这次咱俩来阳州市是有正事要干的,你别瞎闹腾行吗?”
   “我也没瞎闹腾啊。”朝天髻男子晃着脑袋左右瞧了瞧。
   “哼。”干瘦男子站了起来,伸了伸腰,晃了晃屁股,口中说:“做人要低调,这阳州市内也有高人,别招惹了‘地头蛇’,到时候咱们俩就算咱俩是‘强龙’也压不住。”
    朝天髻男子砸吧了下嘴巴,点了点头。
    两人没再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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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1 05:49:39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上阴云渐渐积郁成团,月隐了,星去了。
    荒川上起风了,野风阵阵。
    干瘦男子歪着脑袋,瞧着天空。
    远处有人咳嗽了一声。
    朝天髻男子耳朵动了动,哼了一声。
    有一人从远处慢慢走了过来。
    俩人瞧了过去,却见是一名老者,身着紫衣。
    干瘦男子眯了眯眼,轻的拍了拍身边的朝天髻男子的肩膀,口中轻声说:“你瞧!‘地头蛇’被你引来了。”
    那名紫衣老者缓步而来,走到了距离俩人三米处,停下了步子。
    干瘦男子抬起右手,竖起了大拇指,将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嘴上的香烟,随后猛吸了一口。
    香烟点着了,冒出了缕缕青烟。
    紫衣老者瞧着干瘦男子的这番举动,微微一笑。
    朝天髻男子砸吧了下嘴巴,将两手握成拳状,骨节摩擦声响,发出一阵阵“咯吱咯吱”声,随后只听他全身上下噼里啪啦作响,仿佛全身的骨头全都开始活动了。
    紫衣老者瞧着朝天髻男子的这番举动,点了点头。
    朝天髻男子浑身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全身上下一动一动,体内的四肢百骸彼此摩擦碰撞。
    过了一会儿,朝天髻男子大概活动够了,停了下来。
    荒川上,三人两派相互观望。
    过了良久,紫衣老者脸上带笑,开口说话了,声音洪亮切平稳。
   “两位相貌生疏,想必不是本地人。”
    干瘦男子瞧着紫衣老者,口中“嗯”了一声。
    朝天髻男子耸耸肩膀,没有说话。   
   “远道而来,理应是客。”紫衣老者又说。
    干瘦男子点了点头,朝天髻男子则抬头看着天,口中却小声说:“废话!”
    紫衣老者微微一笑,叹了口气,说:“既然是客,老朽本应该尽地主之谊照待两位...而现在两位却在这荒山野岭餐风饮露,老朽真是深感歉疚。”
    干瘦男子点了点头,有些不耐烦。
    朝天髻男子斜着眼瞧着眼前的这干枯憋瘦的老头,有些按耐不住。
    紫衣老者抬起头,看了看天。
    俩人也跟着抬头看天。
    紫衣老者又低下了头,瞧着地面。
    俩人也跟瞧着对面那老头儿的脚底下。
    紫衣老头儿又回头瞧了瞧自己身后。
    俩人...也没有再跟着老头四处乱瞄了,他们俩互相看了看,朝天髻男子眉头紧扭,瞪着眼看着干瘦男子。干瘦男子点了点头,扭头瞧着紫衣老头,正要开口说话。
    紫衣老者突然大吼一声。
    声音如同天崩地裂之声一般,如同肉眼可见的水波一般四处荡漾。
    俩人被吓了一跳。
    远处传来乌鸦惊慌失措的叫声,传来翅膀扑哧的声音。四周亦无虫鸣,也再无鸟叫。
    朝天髻男子瞪圆了眼,口中说:“他妈的,总算要动手了,讲个鸡巴废话,要不是看他年纪大我直接开打...”
    干瘦男子则用手摸了摸耳朵,他的耳朵有些发麻。随后干瘦男子又踢了踢腿,慢慢的举起左手,打了个响指,手中火星闪过。
    紫衣老者瞧着对面俩人的一番举动,面色平静,缓缓说道:“本人虽然没有尽地主之谊行待客之道...不过两位却也没有尽来客之谊做客之道。”
    紫衣老者停了停,又说:“那位...”他抬起右手,指着朝天髻男子,口中突然厉声怒道:“就是你!你怎可忍心对那小娃儿下如此重手!!!”
    老者面上突然青筋暴起,口中寒气阵阵,一字一句说出此话。
    朝天髻男子听了此话,却眨了眨眼,口中却低声说:“总算讲到正事了...那小娃是你家的孩子?”随后放了个屁,只听“扑哧”一声响,他扭头看着干瘦男子。
    干瘦男子却没看着自己的同伴,他瞧着周围的地面。
    朝天髻男子见状,也跟瞧着四周的石子硬泥地
    四周地面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条条裂痕,以俩人为中心圆点朝四周扩散,裂痕细且长,深且窄。
    干瘦男子看着地面,皱起了眉头,他瞧了朝天髻男子一眼,朝天髻男子则对他摇了摇头,脸上不再傲横霸纵了,反而一副憋屈的模样。随后,俩人彼此眼神对射,交换了一下意见。
    紫衣老者脸色的青筋慢慢消退,面色平静,他背着双手,好闲以待的瞧着对面俩人眉来眼去,嘴边的苍白胡须随风摆动。   
    对面俩人对着抛媚眼抛够了,似乎决定的该怎么办了。
    干瘦男子开口了,说:“老先生,那...我兄弟打伤的那个娃儿是您家的孩子?”
    紫衣老者摇摇头。
    朝天髻男子哼了一声,口中低声说:“他妈的多管闲事!”
    干瘦男子抬着眉毛,正视着老者,口中客气的说道:“老先生...我这兄弟是有点蛮横,下手也有点不分轻重,这样...你想让我兄弟做个交代是吧,没问题,多少钱?我把钱给你,你把钱给那小娃的家人...”   
    朝天髻男子则在一旁不停的砸吧着嘴,似乎口中很苦。
    老者瞧着朝天髻男子的举动,对着干瘦男子缓缓说:“钱不贵命才贵!那小娃儿断了三根肋骨,胸骨皆碎...肺部穿透,脊骨中部断裂...也不知能不能救活...就算是救活了也是残疾终身,你那朋友,下手也太过于违背人道了...”
    干瘦男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口中火星四射。
    朝天髻男子跺了跺脚,想要发作。
    紫衣老者抬起手来,摸了摸下巴的须子。
    对面俩人感到脚底下的地面微微震动,四周的地面传来一阵咯吱咯吱响。
    朝天髻男子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他打了个喷嚏,忍住了,却又恶狠狠的看着紫衣老者。
    干瘦男子暗中骂娘,他之前见到四周地上的裂痕,此时又感到四周空气冷飕飕的,心中便明白了,对面那紫衣老头看似孱弱实则厚强,实力深不可测。
    紫衣老者又说:“违背人道,下手狠毒,何必如此...”
    朝天髻男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液。
    干瘦男子赔笑道:“老人家...我兄弟做错了事,我来担当...多少钱,尽管开口要!”
    紫衣老者深吸一口气,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性命乃身内之物,两者性质悬殊,难道可以同物而比?”
    干瘦男子咳嗽了一声,没再说话。
    一旁的朝天髻男子来回走了几步,如同笼中困兽一般气喘吁吁。
    紫衣老者缓缓说道:“老朽只是希望俩位随同老朽一同回那阳江市,与娃儿的父母见上一面,毕竟...”
    “够了!”朝天髻男子突然开口怒道。
    紫衣老者停口,而干瘦男子急忙朝自己的伙伴摆了摆手。
    朝天髻男子没理会,他脸上恶笑,对着紫衣老头怒气冲冲的喊道:“他娘的!你这死老鬼唧唧歪歪的罗里吧嗦的没完没了!我二哥都说要赔钱了,你还讲个鸡巴废话!老子下手没人道又怎样?!”
    干瘦男子听了自己兄弟这么一叫唤,急忙瞧着对面老头的脸色,却见对面那紫衣老头脸色沉了下来。
    朝天髻男子又喊道:“老子打了就是打了,奈我如何?陪钱就算不错了...死个小娃儿而已,他妈又怎样...”
    紫衣老者“哼哼”冷笑起来,笑声冰冷得仿佛要将四周空气凝结成冰一般。
    “不好!”干瘦男子心中大叫。
    只听四周噼里啪啦声络绎不绝,干瘦男子只觉身躯上下得寒气环绕,却见地面上刺出无数淡青色刀刃,刃上寒光刺骨,刺向自己与朝天髻男子。
    朝天髻男子见状,急忙跳起,跳至半空,却头皮发麻,抬头瞧去,头上却有几道青刃压了下来。他无可奈何,将手举起,护住头顶,顿时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冰凉刺痛,便知自己的手臂被青刃切了进去,顿时鲜血从手臂上喷涌而出,滴到头上,流了一脸面。朝天髻男子不敢再强硬上升,唯恐手臂被青刃切断,他落回了地面,站在地上,将手臂横在头上挡着青刃。他只觉得手臂上的青刃不断下压,无可奈何膝盖弯曲,想蹲下去,却又感到胸口和背部以及股下被锐器顶住了,他睁眼瞧着地面,却见地上刺出根根青色锐刺,顶着自己的胸口和大腿,屁股也被青刺顶着。
    上有青刃压顶,下有青刺插胸,朝天髻男子不能上升也不能下蹲,他只好半蹲半站,手臂护头,挡住头上的青刃,又将体内劲力凝聚到周身各处,用以抵御从地上刺出的青刺。
    至于那干瘦男子,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凭青刺插入自己体内。
    紫衣老者抬手,摸了摸胡须,微微一笑,他瞧着朝天髻男子,摇摇头,又见那干瘦男子站立不动,任凭青刃刺入体内,便笑道:“两位感觉如何?可有歉疚悔改之心?”
    朝天髻男子嘴角紧拧,不发一言。
    干瘦男子瞪着紫衣老者,口中香烟已经燃尽了,只剩半截烟头,火星点点。他脸上冷笑,突然将口中的烟头吐出,笔直得朝老者射来。
    只见一点火光于空中划过一道鲜亮的红线,红线尽头朝着紫衣老者飞速延伸过来。
    紫衣老者面色平静,待烟头飞至眼前,右手的大拇指与食指微微摩擦。老者身前一声轻响,凭空出现了一道青色的冰墙。那飞射而来的烟头与冰墙相撞,被冰墙所阻挡,顿时一声巨响,火花四溅,照亮四周,烟雾缭绕,呛鼻麻舌。
    干瘦男子眯眼瞧着远处的紫衣老者,他被青刃定住了身形,无法纵火逃脱,也无法纵火攻击,此时只希望紫衣老头被他所吐出的烟头打中,好让那老头将四周的青刃收回,自己得以逃脱。至于那朝天髻男子,则鼻孔不停喷气,他脸上身上全是血,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心中怒气满腔。
    烟雾散去,那道青色冰墙无缝未裂,冰墙后的老者安然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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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1 13:41:10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等着下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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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1 23:35:10 | 显示全部楼层
五.故地重游
    前文写到,干瘦男子和朝天髻男子被紫衣老者所制住,无法动弹。此时,紫衣老者见朝天髻男子并无丝毫悔改之意,也不打算再过多劝告,这紫衣老者虽然年长心慈,待人对事都怀有一颗仁慈之心,但唯独对那凶残狡诈之徒却是没有半点怜悯。
    此时已是半夜,但见这荒川上的三人,那朝天髻男子被青刃制住,心生恶怒却无力脱困。干瘦男子虽然被青刃和青刺切入体内,但躯体上却不见血迹。这干瘦男子本事奇异,此时虽然无法动弹,但青刃也并未伤他多少。三米外,那紫衣老者正低声私语,口中念念,声声刺耳,低沉却有尖锐。
    干瘦男子见紫衣老者这番举动,心中明白,紫衣老头儿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的同伴了,此时正口中念咒,准备下手将自己的伙伴击毙。一旁的朝天髻男子听老者口中念个不停,也心中明白,今夜自己恐怕要命丧于此,但他脸上却丝毫没有惊恐之色,反而却是面色平静,只是依旧鼻孔中气喘个不停,似乎对老者只有满腔怒意,但却无半分惧意,至于对自己之前在阳州市的所作所为...更是无半分悔改之意。
    紫衣老者虽然用青刃制住了朝天髻男子,只需心意一动,便可用青刃将男子大卸八块。但老者毕竟年长心慎,见那朝天髻男子心残性丧,又不知其人劲力深浅,担心仅仅使用青刃无法将其斩杀。所以,此时他便口中念咒,积蓄心劲,准备对那人一击毙命。
    干瘦男子耳中听紫衣老者不停私语,心中焦急。
    突然,紫衣老者停口了,干瘦男子和朝天髻男子心中皆惊。
    荒川上忽然狂风四起,风中寒意四射。朝天髻男子睁眼瞧着四周,却见身体周围的泥地上飞沙走石,自己被一股旋风所包围了,正处在旋风的中心处。
    旋风狂舞,风中慢慢浮现出了点点青芒,这些青芒随着旋风转动,如同青色的萤火虫一般,细小却又明亮。干瘦男子眯着眼瞧着周围,他虽然也身处旋风的中心处,但心中明白紫衣老者对自己并无杀心,他此时只是有些苦恼,担心若朝天髻男子被紫衣老者所杀,自己回去不好跟门主交代。
    但见风中青芒慢慢增多,随着旋风飞速旋转。
    青芒多到了什么地步?多到了旋风都已被染成了青绿色,绿色旋风如同一圈风墙,筑在两人四周,将两人包围。
    朝天髻男子瞪着眼,他嘴抿牙咬,脸色凝重,并无惊恐之意。
    突然,旋风嘎然而止,风中青芒立刻停止飘舞,却也未下落,而是漂浮在两人四周。
    朝天髻男子愣住了。
    刹那间,四周空中无穷无尽的青芒疾射而出,空中顿时出现了万道绿线,尖端直指朝天髻男子。
    万粒绿芒射进朝天髻男子的四肢和躯干,然后冲出。
    干瘦男子微微睁大了双眼,他只见同伴身上绿光闪个不停,血液四处喷涌,绿芒夹杂着红点,红花中吐出绿芽。
    朝天髻男子并未喊叫,他茫然的睁大双眼,嘴张牙咬,齿间喷血,随后倒地。
    荒川上,天上月出,照亮大地。
    干瘦男子坐在石头上,他口中衔着一根香烟,手中握着手机,正在拨打着某人的电话。
    一旁的地上血迹斑斑,朝天髻男子趴在地上,早已气绝命丧多时了。
    紫衣老者早已不见踪影。
   “...门主,我是老砀...”干瘦男子口中香烟上星火闪闪,他打通了电话,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事情没办好...葛极还死了,他在阳州市里瞎惹事,被一个老头出手杀了。”
    远处传来夜鸦的刺耳尖叫声,一阵凉风吹过,四周石子硬泥地上的小石砾随风滚动。
    干瘦男子放下了电话,他皱着眉头,口中烟雾喷涌。
   “他妈的!”干瘦男子突然骂道:“...白跑一趟!东西还没弄到手...他妈莫名其妙的还死了一个人!老子还挨了门主的骂!”
    干瘦男子在地上来回度着步子,他抬头看了天,随后口中又骂道:“死老鬼!你等着!等门主亲自来了,老子非要...非要和门主联手将你宰了!”
    天上圆月璀璨,照亮荒野。
   
    一夜过去,天亮了。
    崔引也从警察局回来,他头痛的厉害,浑身难受,一个晚上没睡觉,能不难受吗?他在警察局待了一宿,不停的录口供,他也没如实将事情告诉警察,只是说自己昨夜遇到了一个抢劫犯,被抢了之后还被打晕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等自己醒来的时候,红头发的小伙子已经被打伤了,然后警察就来了。
    崔引自己清楚,如果实话实说,不用想了...自己没准会被警察当做神经病!
    他一个人打了辆出租车回到了沿湖小区,老许还在医院,醒是醒了,不过有点脑震荡,还要在医院住一阵子。至于那个红色头发的小伙子...昨夜没等救护车赶来,就停止了心跳。
    崔引一脸颓废的走在小区内的过道上,此时,他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刚才也给报社的领导打了电话请了一天假。崔引走进了四号楼,站在电梯门口,电梯门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人,却是于奇。
   “早啊,这么早...出去晨跑了?”于奇见是崔引,打了声招呼。
    崔引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走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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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1 23:35:59 | 显示全部楼层
    七路公交车在马路上平稳的行驶着,于奇今天没有戴耳机,他站在车厢中央,拉着吊环,看着车窗外街道边商店上的招牌。突然,他瞧见了昨日下车进去的那条泥泞小巷。
    于奇深吸了一口气。
    公交车依旧前行,到了一处站点,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于奇依旧拉着吊环没有下车,他还没有到公司。
    有一个年青男子上了车,皮肤黝黑,于奇不禁瞧了过去。
    那男子并不是詹璞。
    于奇转回头,依旧盯着窗外的招牌,心中却情绪激动。
   “昨天那人必定是詹璞...我肯定没有认错,也不知他有没有认出我。”
    于奇想到昨日詹璞在车的那番举动,心中有些烦闷。
   “现在詹璞竟然以当扒手为谋生手段...也不知他妹妹过得怎么样了。”
    于奇瞧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店铺。
   “昨日,我跟踪詹璞去了那条小巷,也没有去与他们相认...也不知詹璞知不知道我跟了过去。”
    公交车驶到了十字路口,却是红灯,车停了。
   “昨天,在那小巷中,我竟然情绪波动大到连自己都无法控制...难道是詹檎儿的搞的鬼?”
    红灯熄了,绿灯亮起,车子慢慢前行,驶过十字路口。
   “难道詹家兄妹已经知道我去找过他们?”于奇摇摇脑袋,其实他并不怎么想与旧日朋友相见。
   “有缘再见吧。”于奇摇摇脑袋,不再想这事儿了。
    公交车又到了一个站点,停了。
    于奇下了车,这一块是阳州市的商业区,于奇朝距离站点不远处的一栋白色办公楼走去。
   “剑居刀具制造有限公司...”白色办公楼三楼楼梯口处,一名女子站在玻璃门外,瞧着门边墙壁上的铝制合金招牌,口中不禁将招牌上的字念了出来。女子身边还有一名男子。男子身材中等,体型宽厚,相貌略微英俊,此时正脸上微笑的看着女子。
   “你就是在这里做事的?”女子回头问男子。
   “没错!本人就是剑居刀具制造有限公司设计科里的一号专业刀具设计员黄天晃黄某人是也。”男子笑嘻嘻的对女子说。
    女子听了此话,又回头看了招牌上的字,随后笑的对男子说:“哟,这么巧啊,要不是在手机上跟你聊天,我还真不知道咱们俩就在同一座楼里上班呢。”
    男子听了此话,笑的贼眉鼠眼,跟一只黄鼠狼似的。
    女子又说:“你说你是一号设计员?什么意思?你们公司里的员工还排号分一号二号...?”
    男子名叫黄天晃,是剑居刀具制造有限公司里的一名刀具设计师,此时他听女子如此问到,便回话说:“这个嘛...我呢,是第一个进设计科的员工,老员工了!资格最老的员工!所以我就自称是一号设计员。”
    女子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黄天晃又补充一句:“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我就被招了进来了。”
    女子又说:“你资格这么老,是设计科的科长吗?”
    黄天晃听了此话,咳嗽了一声,说:“哪个...暂时还不是。”
    女子笑了,说:“哟!你怎么混的,资格最老还当不上科长。”
    黄天晃眨了眨眼,说:“我没当上科长是有原因的。”
    女子说:“有什么原因?”
    黄天晃左瞄右盼瞧了瞧,然后说:“现任科长是老总的侄女,国外留学回来的。”
    女子笑嘻嘻的,说:“哟,皇亲国戚啊,难怪你出不了头。”
    黄天晃笑了笑。
    女子问:“哦...那女的在国外学的是什么专业?”
    黄天晃又咳嗽了一声,说:“好像念的是宗教哲学。”
    女子笑了,说:“哲学家啊...她是念哲学的,却来你们刀具设计公司上班?”
    黄天晃也笑了,说:“她挺懂这个行业的,刚进公司的时候,她自己看了几本机械设计的书,学了段时间,研究了一下市场规律,就上手了。”
    女子点了点头,说:“念哲学的都聪明。”
    黄天晃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女子走了,黄天晃在门口站了片刻,便走进了公司。
    过了一会儿,楼梯一角出现了一个男子,却是于奇,他径直走进了剑居公司。
   
    剑居公司租下了这栋白色办公楼的第三层所有的房间,将其作为行政部门办公地点,走廊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便是设计科。此时是上午七点半左右,设计科内四张桌子拼在一起,每台桌子上放着电脑与各种资料,门边有一座红木柜子,里面放着一些书籍和一些杂物,房间一角还有一个工作台,上面放着一些机械工具。黄天晃坐在一张桌子上,翘着二郎腿,正在玩手机,似乎在和朋友聊天。
    设计科的门被推开了,黄天晃瞧了过去,见到进来的人是于奇,便嘻嘻笑了起来,于奇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随后径直走到书柜边,打开玻璃柜门,拿出一罐茶叶,走到了饮水机边,泡了一杯茶。
    黄天晃依旧刷着手机,于奇拿着茶杯,走到了黄天晃身边,也坐到了桌子上,瞧着同事手中的手机。于奇看了一会儿,发现黄天晃用手机给一人不停的发短信,便说:“你给谁发信息呢?发这么多?”
    黄天晃说:“昨晚在手机上认识了一个女的,就在咱们楼上,跟咱们一栋办公楼,巧吧。”于奇点点头,说:“挺巧的。”过了一会儿,于奇又说:“楼上好像是家快递公司,叫什么来着...速达通快递?”
   “对,速达通,我认识的那个女的是财务科。”
    于奇见黄天晃两手捧着手机,左右手的两只大拇指按得飞快,笑着说:“哟,你发信息发得这么积极啊,现在春天来了,你是不是有点急不可待啊。”
   “滚你的。”黄天晃笑骂道:“那女的有男朋友了。”
   “哦,有男朋友是吧。”于奇笑道:“你是想撬墙角啊。”
   “滚滚滚!”黄天晃说:“没有那铁撬头就别撬那泥砖墙,人家还不是泥砖墙...是钢筋混泥土。”
    于奇听了此话,呵呵笑了。
   “人家小两口好着呢,谈了好几年了,再说...那女孩小我好几岁,太小了。”黄天晃正儿八经的说到。
    黄天晃今年已经奔三十了,三十有一,也还没成家,也没女朋友,去相亲也不好办,女孩都嫌他岁数有点大。不过,黄天晃这人长着一张厚实的国字脸,长相不错,人也幽默,很容易跟女孩说上话,就是不知为什么,一直没固定下来,以前也谈过几个,后来都算了。
    于奇在黄天晃身边坐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边,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一股带着芳草清新的微风涌进了办公室,黄天晃深吸了一口气,说:“空气不错,这股春风让我想起了无边无际的漠北大草原...”
    “你去过漠北草原吗?”于奇问道。
    “没去,想去!没时间去!”
    “后天公司补年假,你可以趁机去漠北草原上玩玩。”
    黄天晃听了此话,从桌子上下来,在房间里度着步子,眼睛依然盯着手机,口中说:“不去,补年假嘛,公司肯定要组织活动包车出去玩,跟着公司大部队走,路费住宿费全省了,我一个人去漠北,光来回路费加住宿费都快一万块了。”
    于奇听了此话,摇了摇头,说:“后天公司放几天假?”
   “七天,不管过年的时候加了多久的班,事后只给七天假。”
   “哎,今年过年根本就没放过假,就大年初一放了半天,今年好像特别忙。”
    黄天晃随口说道:“今年公司事多,往年的年假在三月份就补了,今年拖到了四月。”
    两人正东扯西拉聊着,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妙龄女子,身材婀娜,头发秀长。
    女子走了办公室,跟黄天晃和于奇打了个招呼,便坐到桌子前,打开了电脑。
    这女子也是设计科的员工,姓萧名竹,是设计科员工中年纪最小。
    于奇又跟黄天晃聊了会儿,便走到了自己的桌子面前,坐下了,打开了电脑。他先翻看了一下公司的产品数据,见没什么纰漏,便关掉了文件夹,随后登上了国外的一家刀具爱好者建立的刀具网站。进入网站后,于奇饶有兴致的浏览着一些刀具图片。
    黄天晃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不停的玩着手机。
    萧竹则专心看着电脑屏幕,不停的点击着鼠标。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上一秒已经死去,下一秒正在诞生,生命在秒与秒的缝隙之间得以存活。
   
    于奇看了一会儿刀具图片,便关掉了浏览器,随后打开了电脑里的音乐播放器,放起了音乐。
    黄天晃听到耳边响起了音乐,眼睛看着手机,口中说:“于奇,你胆敢在办公室里放音乐?不怕老总来查房发现你在偷懒,然后臭骂你一顿?”
    坐在于奇对面的萧竹听了此话,抬头瞧着黄天晃,说:“产品都做出来了,就等交单子了,没事做不就偷下懒嘛,你不也是在玩手机?”
   “你在干嘛?”黄天晃抬起头,看着萧竹,问道。
   “玩游戏。”
   “嘿,你胆子大了啊,敢在办公室玩游戏。”黄天晃笑咪咪的走到了萧竹桌子边,看着她的电脑屏幕,只见画面上有十几张卡牌,卡牌上画着一些图画。
   “这是什么游戏?斗地主?”黄天晃没见过这游戏。
   “万智牌,外国的一种牌类游戏。”
   “外国的斗地主?”黄天晃笑嘻嘻的说。
   “跟你这游戏白痴讲不清楚。”萧竹不想解释,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于奇,见他正闭着眼,后仰半躺在椅子上听着音乐,脸上表情优哉游哉的。萧竹见状,便笑着对黄天晃说:“你看老于。”
    黄天晃瞧了瞧于奇,说:“看什么?”
   “你看老于听音乐的样子,悠然自得,如同山中老道,正在打坐冥思...”萧竹笑着说。
    对面的于奇听了此话,闭着眼笑了。
    黄天晃见于奇笑了,便说:“于老道修炼得道,升仙了,你看他笑了,要升仙了。”
   “你干嘛咒他要死了啊,说什么升仙,多不吉利。”萧竹说。
    黄天晃眨了眨眼,说:“我没咒他,‘一人升仙,鸡犬得道’,我是说成仙的升仙。”他又说:“萧竹,你干嘛呀?对于奇有意思?怎么总是护着他。”
   “我有很护着他吗?”萧竹看着黄天晃,口中问到。
   “没有吗?上次咱们设计科跟财务科一块去KTV唱歌,于奇不在,你还急着给他打电话,叫他赶紧来,你怎么就没对我这么好过啊?”
   “死远点!”萧竹口中说到,用手理了理头发,接着玩游戏,没再搭理黄天晃,。
    黄天晃见萧竹不在说话,便摇头晃脑的走到了自己的桌子边,打开了电脑,看起了新闻。
    于奇放了一会儿音乐,便关掉了音乐播放器, 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将脑袋探出了窗外,点着了一根烟。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萧竹的鼠标点击声响个不停,偶尔响起黄天晃敲打键盘的声音。
   
    墙上的石英钟持之以恒的走个不停,随着时间而动,将光阴那永不停止的流动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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