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新人口做完事,离下班还有些时间,大姐夫吩咐他可以提前下班,他自己觉得还是一起下班好。没事的时候,他又上到层顶,眼睛四下游逛的时候,老远看见茗越骑着自行车从街口出来,茗越又是为她小卖部进货,她自行车的后衣架上绑了不少东西。新人口心里高兴,他连忙下楼跟大姐夫说一声先走了,说完后骑上自己的《春燕》。那时茗越已经骑过了实验中学旁边的工地,不过新人口没用多长时间,就追了上去。将到茗越的身后时,新人口叫了一声:
“茗越”。
“咦,剡申,你什么时候跟在我后面的,怎么不早叫我呢”茗越放慢速度,准备从自行车上下来。新人口说:
“咱们往前骑吧,到横坝儿从江边回去怎么样?”新人口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对茗越说。后坝人多,上洲的手艺匠收工后,也是从后坝回去的,这时又快到收工的时间了,新人口不想让人碰上,茗越也不想。她说:
“嗯,好,咱们从前面江堤回去”。
“茗越,你怎么这么晚回去?”新人口和茗越并排骑着自行车,他看了一眼茗越,却发现她脸色有点不对,好象心事重重的样子。茗越见他这么问,回答说:
“其实今天老早就出来了,批货用不了多长时间,只是心里不想那么早回去”。
“哎呀,我不知道你上街了,其实我的事做得快,老早就做完了,要是知道你上街来,我就去陪你!”新人口无不遗憾的说。他只是觉得茗越心里肯定装着什么事情,这是直觉告诉他的,是什么事情却不知道。
俩人骑到横坝儿,又从横坝儿下坝。那处江滩虽然到处都种了杂乱的庄稼,却有一条小径一直通到李顶武。小路有两米多宽,两边是高大的芦苇,平时没有多少行人,所以显得十分幽静。一路上茗越并不多说话。她这是怎么啦?新人口实在想不出来,难道是自己和雪儿的事她知道了?不,不可能,新人口有好次冲动,准备把雪儿和自己的事写一封信告诉茗越,可是他最终没有这么做,他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其它人更不知道,雪儿也不可能。
骑到一块开阔的地方,茗越放慢了速度,她说:
“剡申,咱们累一会儿吧”。
“嗯”,新人口动作快,他架好自行车后,又立即上去帮茗越的车架好。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做事,其实我今天在街上盲目的转了好久好久,我还去你去年做事的酒厂工地看过,我也真的想碰到你”茗越声音不大,她接着对新人口说“剡申,你知道吗,这些天我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茗越说完这句,半天不语,她一直望着江水,显得非常的忧郁。新人口看她的时候,茗越的眼圈已经潮湿了。新人口大吃一惊,他双手扶着茗越的肩膀,急切的问:
“怎么啦茗越,你这是怎么啦,我不要你伤心呀!你告诉我”。
“我认为你知道。其实上洲人都知道,他爸这些天又到我家里,找我爸妈提定亲的事呢!”茗越说完,新人口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说刘耀兵的事。
“可是你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呀!”。
“是的,但是,你也知道,他爸和我爸关系好。我爸妈反复的劝我,说他父亲是工人,他迟早会顶他父亲的职,又说他家境怎么好,说他人怎么实在。总之,我爸妈的意思是答应了”。
“不管怎么样,要你同意才行呀!”新人口急了,他看见茗越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茗越这么伤心,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新人口起先准备把雪儿的事老老实实的交待出来,如今茗越情绪这么低落,叫他怎么说?
“所以我今天上午就出来了,一直不愿意早归,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在街上,真希望碰上你,可惜没有,不过还好,总算你看见我了!”茗越说完后,靠到了新人口的身上,她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