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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三声

[原创] 上洲的故事----三声乡土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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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4 22:22:26 | 显示全部楼层
往下写,要想挖掘一点深度,估计还要回顾一下过去30年的宏观经济:

http://ishare.iask.sina.com.cn/f/8904154.html
中国经济50人看三十年:回顾与分析 吴敬琏等编.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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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4 22:47:38 | 显示全部楼层
玉猴  开始穿帮了...... 我国第一次注册建造师考试是哪一年呢?你的主人翁生活的背景大约是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左右吧?  发表于 半小时前

___

恩,感谢提醒!

点评

http://baike.baidu.com/view/81299.htm 可以参考一下各地年鉴,可能有助于理顺时间脉络。  发表于 2012-12-4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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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4 22:49:35 | 显示全部楼层
玉猴 发表于 2012-12-4 22:22
往下写,要想挖掘一点深度,估计还要回顾一下过去30年的宏观经济:

http://ishare.iask.sina.com.cn/f/8 ...

我可不想写这样大的东西。
这与我初期的构思不同。不过文字写到十万字的时候,有一些变化,这是既定了的。

——
还有一个多小时,还得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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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5 01: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嗯嗯”新人口连连的点头。这时有人进来了,新人口走出小卖。

  会计还在上洲的直门口来回的边走边喊,那手中的喇叭筒特别显眼。这东西是他和队长专用的传话工具,只在每次开会的时候才拿出来。新人口刚走进家里,母亲就吩咐由他做代表去听听会上说些什么。

  上洲垸开会就是这样,只要求每家来一口人,把话记清楚回去通报就成了。通常开会内容无非让人出钱,这次也是一样。不过这次的建议倒是为全上洲人着想的,是说进垸的那条路一到下雨下雪天,泥淋太深,根本走不路。这是实事,队长提议每户出三十块钱,等天停好后,从盘塘的山上拉一些碎石头过来把泥路面铺一层。

  刘长河一听完就把脸拉了下来,他用那双乌青眼冲着队长说:

  “凭什么每户出三十块?这是为离路口近的人家办好事,那些人就要出多一点,我们这头还有一条小路,我们从这条小路走得多,走那条大路走得少,我们少出一些才合理”。

  他这话一说出来,最西头刘姓人家就有不少人跟着他话叽叽喳喳,都站在刘长河的立场说话。这边离大路近些的叶姓人一听这么讲,也开始纷纷反驳,说大路总是全垸人走的,要出都出一样,刘姓的虽然最靠西,大的事情总是离不开这条路。

  中间王姓、何姓的两边倒,有人这么说,有人那样说。

  松儿爷又站出来说话。他猛吸了一口烟,等一边串的嗽咳完后,他说:

  “真是扯蛋的事,都是大家要走的路,这个钱却不愿意出。凭什么瞎事总有人那么爱拢头,大家的事情为什么要斤斤计较?我看有些人就是不讲道理,没安好心,故意造乱!”。

  松儿爷说的“瞎事”,是指太白金星的护法神刘长河经常搞的一些迷信,有的是一些很远地方的盖和尚庙的事情,那些事本来与上洲没有半点关系。他动不动挨家挨户凑钱,说是为某些神仙做事。不过上洲人也真出鬼,他刘长河说的要做的事,他只要一开口,家家都把钱往他那里送,生怕落后了似的。

  挖开江滩第一锹土的刘迟行,他坐着一直看别人说话,轮到他开口的时候,也只肯以工代三十块,他说他有的是力气,缺的是钱。

  叶修理和何四保两人都愿意出钱,也都不在乎二十或者三十,他们都说修路是好事,都说那条路的确需要铺一些碎石。说到最后,他俩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都想要求把修路进材料——碎石的事交给他们,只有这样他们才肯出钱。他俩说,把钱交给别人办,他不放心。

  凑钱修路的会最终是不欢而散。

  叶修理和何四保对进材的事过于关心,这样队长和会计就更没有兴趣组织了,他们自己也同亲想着那点好处。

  第二天,依旧是雪花飘飘。新人口一出门,就看到前面的江堤已经有一些年轻人在玩雪。他刚好一出门就碰着叶修泰,他兄弟硬拉着他说要到江滩玩,新人口记惦着茗越昨天的相约,他只想私下去和茗越一起。如今却被叶修泰紧紧拉着,他在思索着编一个什么理由脱身的时候,突然看见茗越也被雪儿拉着,她们正从仓库的那条路往前坝走去。

  茗越也脱不开,新人口也就不再想心思,他和叶修泰一起走到前坝。先到的茗趣和雪儿同时朝新人口看过来,新人口还是有些怕与雪儿眼神的接触,她和茗越站得那么近,以至于他连茗越也不敢去看,新人口低着头跟在叶修泰身后。

  一群人走到沙滩,沙滩的雪要比其它的地方更厚。

  “哈!我们还是和往年一样,堆雪人比赛吧”雪儿首先提议。

  “嗯,行呀”茗越也跟着回答。

  往年堆雪人都是分组的,两个人一组。等到分组时,都拿茗越是王耀兵娃娃亲开玩笑,茗越见着别人在她面前提王耀兵就不高兴,就要走。还是雪儿理解她,雪儿说,猜拳定组,这样都没有意见。

  划拳结果,却是叶修泰与茗越达配,新人口猜到了雪儿,刘耀兵独自走了,一些更小的孩子各自找出一团石头,在沙滩上滚起了雪球。

  无奈的新人口他偷偷看一眼茗越,茗越只抿着笑。雪儿倒是起劲,拉着新人口要他说要走远一点。堆雪人首先还是要滚雪球,新人口找出两块石头,一块给雪儿,一块放自己的脚底下,漫漫的推着石头磙动,一层层的雪包裹着石头,雪球越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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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5 13:36:22 | 显示全部楼层
  新人口以两个雪球叠起来做基础,又把周边的雪捧过来拍在上面。他和雪儿一起,把雪结结实实的垒成一人多高。新人口掏出两块小木片,一块递给雪儿,一块自己拿着。雪雕是新人口的拿手好戏。他从和雪儿分一起后,心里一直有些紧张,他以用心的玩雪,滚雪、垒雪来掩饰自己,雪儿一直想找他说话,她看他玩那么认真,却不知说什么。新人口递给她一块小木片时,两人才认认真真的看到了一起。

  “雕个什么呢?”雪儿问他。

  “我听你的”其实新人口已经构思好了,他准备雕一个女孩子的立姿。他在想:要是和茗越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呀!这想法他只能放在心里,面对雪儿他不敢让她看出半分自己的心迹。并且,他还需面对雪儿——她的信,她的多情。新人口这么长时候,一直也没有正式的回答她。

  我何不乘这个时候告诉雪儿呢?新人口刚一有这样的想法,随即又被另一个顾虑打消。如今站在雪儿的面前,面对清纯的雪儿,雪儿的笑靥是那么的甜美,新人口忘不了她那滴晶莹的泪花,雪儿帮新人口清理衣袖的时候,那泪花同样给了他深深的感动。要是直接说的,这样对雪儿来说,岂不是无端的给了她一个无情的打击,重重的伤害?

  不行,不能这么说,不能伤害眼下花儿一样的姑娘!

  “雕个最美最美的女孩,你看怎么样?”新人口回答她。

  雪儿高兴得跳了起来,她大声笑着说:

  “好呀,好呀!”她的声音,把那边的茗越及叶修泰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新人口远远的看着茗越,他心里已经描出了草图。

  雪儿和茗越的身高形体都差不多,只是雪儿稍微丰满一些。新人口叫雪儿站在雪堆的旁边,他对照着取了下了精确的比例,之后又用小木片画出了初始轮廓。新人口招呼雪儿一起,一左一右,把大块的边角削下,两个人削得都非常细仔,他们有的时候并排站着的时候,雪儿还调皮的用肩尖顶撞着新人口。新人口心慌,马上转到另一面,他同时注意到茗越时不时冲自己这边看过来,新人口与茗越目光相遇之时,她只对他笑。

  叶修泰和茗越的雪人很快就堆好了,他们堆的是一个简单的雪人,下面一个大雪球,上面放一个小雪球做脑袋,茗越在小雪球的正面捏脸型。茗越要叶修泰找来两个黑石子,又要他到江边的菜地拔一棵葫萝卜。茗越把两个黑石子嵌进去做黑眼珠,用葫萝卜的一载做了一个滑稽可爱的红鼻头,别一载做成两片嘴唇,她又把叶修泰的帽子取下来,戴在雪人的头上。他们的雪人很快就做好了,老远看去,维妙维肖,引人发笑,十分的好玩。

  茗越和叶修泰做完后走过来的时候,新人口和雪儿的雪人还只是雕出一个大致的模样,那时新人口正在修雪人的发型。新人口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天在江边帮茗越洗完头发后,茗越侧过头,让满头秀发偏在一边,自然垂落,她那时的样子俏丽动人。她一面脸朝上,上面的发丝经新人口的小木片的勾勒,从耳边柔顺的绕到下方。

  “咦!真象,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手”叶修泰惊叹不已。

  “还早呢!这还只是一个大致轮廓。新人口回答他,小木片在他手指间飞快的划动,雪屑在飞扬。这时候雪儿也动不上手了,她和茗越及叶修泰站在旁边看,也时不时的指点,那处还要削,那处要补一些雪。

  雪人在新人口的小木片下,越来越接近逼真。这时候新人口的动作明显的放慢了,他犯难了,茗越和雪儿都在旁边站着看呢,如若再削一些,雪人就更接近茗越,不削就有点象雪儿。

  茗越和雪儿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她们才看得出其间的微妙,叶修泰一直在旁边叫好。

  新人口只得把小木片转换到面部,不停的在面部上进行细节处理,因为面部轮廓她俩区别不是很大。他又把雕像面部与垂发之间的缕空做为重点,同时淡化脸部的细节。这样一个偏头闭眼拢发的妩媚造型很快就雕好了,三个人一致认为刻得十分漂亮。

  新人口心中稍稍思索了一会儿,他决定还是要用雪雕作品来传达对茗越的无限深情。主意已定,只见木片在他的手中快速的翻飞,他很快在雕像的形体上削下了薄薄的一层。

  “嗯!这样好看,更接近女孩春天的身影!”

  茗越一句话帮新人口解了围。

  雕像完成后,四个人都围着不停的看。新人口有一个想法,他不敢提出来,他非常想把茗越的绿丝巾解下来,套在雪雕的脖子上,那样,作品自然就多了一些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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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00:34:09 | 显示全部楼层
  叶修泰不断的重复:

  “真是太美了,太象了!”。

  “太象谁了”雪儿问他。模子的初期毕竟是根据她全身的比例,并且她也并不知道茗越和新人口的秘密,她认为新人口的作品雕的就是自己。

  “象你,不,更象茗越,不,也更象你!”叶修泰想两边讨好,可他支支吾吾的话语又把四个人引得齐声的笑起来。那些小些的孩子们也放下雪球跑过来看新人口的雪雕,有的说是雪儿姐,有的说的茗越姐,这些话说多了,新人口反而感到有些难为情。

  “看看你的雪人去!”新人口对叶修泰说。

  叶修泰有点急,他说:

  “我们的有什么好看的,只是通常的堆法而已”。

  茗越这时候不管人多人少,她拉了一把新人口,盯着他眼睛说:

  “看什么呀,那样的堆法和你的相比,真是羞死人了”。茗越的手指捏得很重,新人口理会她意思,这是对他的最好的褒扬。茗越说话时那么专注的看着他,眼睫毛不停的眨动。新人口突然想起来作品还没有完成,他招呼大伙一起再捧一些新雪过来。新人口把这些新雪铺成斜坡状,压实,切掉边角,形成一个内高外低的长方块。

  新人口把小木头片当成笔,在上面写了两行字,他写着:

  “明眸皓齿无人惜,夺归永巷闭良家”!

  他每写一个字,在场所有人都跟着念出了声音。最后一个字写完后,他们又纷纷把两句诗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读,新人口退到人堆的后面,他用手指轻轻的拉了一把茗越的手,茗越对他回眸一笑,笑容是那么的灿烂,新人口心中感到无比的幸福。茗越刚准备退出人堆,她的脚正准备动,这时雪儿吟诵了两篇,还不知其意,她转身找新人口,把俩人吓得突突的跳,还好没让雪儿看到什么。

  “呀,剡申,这句诗写的是什么意思呢?”雪儿问他。

  新人口慌张的回答雪儿说:

  “我也不大懂,好象写的是庭院中的美貌女子,情深幽怨的情景吧”。

  “哦,那你是在那里读到的这两句诗?”雪儿追着问他。

  “我忘了,好象是清朝的一个诗人,我不记得了,反正是一首长诗,我只得摘得这两句”新人口被问得更加的紧张,还是茗越来解了围,她说:

  “剡申,你不知道雪儿爱读书吗,下次找到了,你要为她把这首诗全部抄来!”。

  “越越你又拿我开玩笑是吧”

  雪儿说完后,和茗越追逐着打闹起来,在茫茫一遍白色的雪地上,只看见一蓝一绿两种色彩鲜艳的丝巾在飘动。

  “雪姐,你也把你的围巾系在新人口雕像的女孩的脖子上看看,她一定更漂亮!”叶修泰看了一眼他和茗越做的雪人头上自己的帽子,对雪儿说。雪儿听叶修泰这么一说,她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她解开丝巾,又把蓝丝巾细细的围在雪姑娘的脖子。这样一来,雪雕的效果一下子增添了不少的活力,越走远看越象。

  一上午玩得十分有趣,唯一的遗憾,不是和茗越俩个人在一起。

  酒厂工地的工,前前后后又做了五个月,那一天,新大楼门前放了不少鞭炮,炮声预示着工程的正式交付。新人口一直坚持到最后收尾的那一天,包工头对他说,过些时候有新工程,他要新人口一定要来。新人口非常感激,向他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这也表示他对包工头的敬意。

  在做工的这段时间的,包工头还叫眼镜和新人口到他家里去玩过,还留他们俩在家里吃过饭。在包工头的要求下,眼镜也骑着自己车到过新人口家里一次。

  过年的时候,新人口在松儿爷家里买了些豆腐果,分别送给包工头和眼镜,他们都说;你们上洲的豆腐果味道真不错。

  工地完工后,三个人分开,眼镜和新人口还点不舍得分手。包工头年龄大那么多,他也不舍得,他们之间,似乎成了忘记了身份和年龄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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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23:26:31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这期间,新人口和茗越一直是偷偷的相爱着,他隔三叉五的到小卖去看她。茗越也时常到新人口的工地来找他,他们还看了好几场电影。在光线暗淡的电影院,他们紧紧的依偎一起,他们快乐的享受着初恋的甜蜜时光。

  新人口把雪儿的误解完完全全的告诉了茗越,他对茗越说:

  “我一定要当面把误会讲给雪儿听”

  茗越敲了一下直新人口的脑门说:

  “你傻子呀,雪儿那么清纯的女孩你也忍心去伤害?你要是真有这么狠心,就算我看错了你”。

  新人口听茗越这么批评他,他急了,他拉着茗越的手对茗越说:

  “我是一心一意的只爱着你呀,越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茗越转而又对着新人口笑,她说:

  “雪儿这么好,你难道不能慢慢的把她的误会化解,把她当朋友吗?我都一直把雪儿当成最好的闺密朋友呢。除咱俩的事,其它的任何事情,我与她似乎都是无话不谈”。

  “那雪儿把我的事对你说了没?”新人口问。

  “这件事她能说吗,小傻子。毕竟只有爱,才是自己的吧!”茗越又敲了一下新人口的脑门,她接着说:“对了,你把上次说的那首诗,完整的抄给雪儿好不?我希望你这么做,我对你自然是放心的。”

  新人口那能不听茗越的呢,后来他真的就把那首末清诗人吴伟业写的《圆圆曲》,完整的抄写在一个精美的名片纸上,送给了雪儿。雪儿当时相当的感动,在她的房间里,那时只有她一个人。雪儿激动得主动的与新人口拥抱在一起。虽然新人口依旧紧张惶恐,不过,他记住了茗越说给他的话,心里才坦坦荡荡。

  至于和雪儿的关系转换,到现在,他也没有完成。

  当新人口完全的理解吴伟业的《圆圆曲》后,又有些后悔。圆圆曲是诗人为陈沅写的。陈沅是吴三桂深深爱着的一名歌女。歌女怎么可以把拿来与茗越以及雪儿相提并论呢?新人口认为,她俩任何一个,都要比陈沅清纯百倍千倍。这是就诗的背景而言,如若单取“明眸皓齿无人惜,夺归永巷闭良家”这两句,不去联想诗中背景人物,也还是恰当得很的。因此新人口再没在茗越面前提那两句诗。

  酒厂工地做完后,转眼又到了第二年的夏天。这一天新人口刚一走进垸口,看见哥和大姐夫高兴得什么似的,他俩每人买了一辆暂新的自行车,都在垸门口练车技呢。刘耀兵自持车龄长,想炫车技。他把一枚一角钱的硬币放在地上,再骑上自行车经过地上硬币时,他屁股离开车座,整个身体偏向自行车的一边。当他快骑到那枚硬币的旁边时,刘耀低下身子,一只手撑车把,另一只手拾地上的硬币。他没有注意自行车前面有一粒小小的石子,当他把硬币拾在手心的一瞬间,自行车和他的人一起翻在了地上,引起旁边人一齐开怀大笑。

  这一年,农村里发生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让好多老实巴交的上洲人发了些财。到年底和第二年,有不少上洲人用这笔钱把低矮的土坯屋,换成了红砖盖成的二层小楼房。

  上洲人水土适应栽苎麻。

  苎麻好管理,不要肥浇水,基本上是天然生长,也不需要多少投入。上洲的土地特别适用苎麻的生长,平时每年有不少人都利用边角的荒地种了一些,都是扒皮后做得麻绳,以备捆东西等自用的。那知道,这一年二道贩子来得特别勤,一天有好几批都是骑着自己来收麻的,价钱直线上涨,上午八角钱一斤,下午一块二。

  上洲人聪明就聪明在这里,他们都知道,价钱涨得快,说明其中必有文章。于是就有人暗地里跟着二道贩子走,发现他们是把苎麻送到县城老坝头那条小巷旁边的土产公司卖,他们转手三块四,纯赚二块二一斤。

  已经少量卖给二道贩子的人大呼上当,于是有人直接把苎麻送到土特产公司,只要一送去,他们就直接收下,不和卖棉花一样的还要测试干湿杂质。人们还是感觉有点蹊跷,就把半干半湿的送过去,土特产公司照收不误,只生怕不卖给他。

  这时上洲就有人出来劝说:先别急着卖,价钱还有涨。

  果然,第二天就涨到了四块多,第三天涨到五块多,第四天涨到六块多。这时候的一些精明人,不再只是把半干半湿的苎麻送去,而且还有人在卖之前故意的喷上水。土特产公司只怕收不到货,他们可不管干和湿。

  叶修泰和上洲垸其它豆腐果作坊连豆腐果都不做了,泥匠师傅也不做泥瓦匠了。都买来一辆自行车,到处收苎麻,他们收回来后,嫌泼水太轻。叶修泰直接把小块的石头夹在苎麻里面,送到土特产门口时,收麻的老远就接上了,高兴得不得了。

  这一年的苎麻持续高价,直到收尽为止。好行情又持续了一年,价钱也一直涨到八块一斤。直到第三年苎麻的价钱才回归了原身,一下子掉到八角一斤。不过,这时一个小小的上洲垸,不但家家户户都买了自行车,而且,二层的小楼户也竖起了四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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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8 00:19:07 | 显示全部楼层
  新人口一家也稍稍有了些积蓄,可是远不够翻建屋子。哥和父亲一唱一和,大姐夫也在旁边鼓足了劲,他说:

  “盖吧,钱不够再借借,聚钱做屋不如借钱做屋”。

  他说的是当时的实情。借了债就始终有一种压力感在身上,逼得一家人节俭苦劳,收入一分一分都要精打细算,别人吃饭自家吃粥。聚钱呢,生活之中难免总有一些可要可不要的开销,人在一起,任何时候都有消费攀比的心里。条件差不多的情况下,比如东家买了一辆自行车,看着蛮好,实用、方便、必要,也就跟着买了。西家买了一台电风扇,看着也好。同样的闷热的夏夜,只要一想到别人家新买的电风扇,这一夜就觉得如同掉进了人间的火炉,心里想着还有几个小时可怎么过呀。第二天一亮,自然就去把电扇买了。

  新人口不愿意受那份恶罪。有新房子住当然好,旧房子也不坏,为新房子苦劳自己的筋骨,自伤自己的身体真的是得不偿失。他认为不如慢慢的来,人首先要吃饱身体才能做事。新人口最讨厌母亲煮一大锣罐清水粥,最高的记录是连吃八大碗还一直叫饿。他特别讨厌清水粥里和着一种晒干的红苕丁,那红苕丁里有一些是烂了的,要没注意喝进嘴里可是苦不堪言,简直不是人吃的东西。新人口常常为清苦的伙食发脾气,结果召来一家的责斥。

  隔壁的何春生有点奇怪。他是家里的儿种,爷爷又是县城里的工人。生产队的时候,他爸长期担任上洲的会计,家境基础比一般人强。春生的母亲是妇女主任,信息掌握得比别人快。当上洲垸在刘迟行挖开第一锹江滩绿草地之后的不几天,她就开始了猪养殖,因此日子更加的富裕。另外,他们一家态度也有些不同于别人,并不把做屋看作当务之急。

  何春生的奇怪在于他不喜欢吃米饭,特喜欢吃粥。她母亲时常端一碗饭来换新人口家里的两碗粥。这碗白花花的米饭放在桌子中央,更是把新人口的胃谗得不行,可是他不能动呀,哥做工那么辛苦,姐做生意那么不易,父母在上还有妹妹。母亲挨个的劝,也是没人动。新人口气不过,把这碗米饭往粥锣罐里一倒,米饭把锣罐里的粥溅起了好多高的清水花,他用饭瓢一边搅动一边不满的说:

  “天天吃什么水粥呀,想什么做屋呀,身体都饿跨了什么事儿都做不成!”。

  哥不爱听他的这样的唠叨。只要大姐夫来了,他们又在饭桌上谈得津津有味,滋滋有味的大谈盖什么样的房子。不过,那时的桌子上有菜有酒,锣罐里又是白米饭。

  一家人都喜欢口琴的大姐夫。他端起酒杯,一描绘起正在构思的房子时就眉飞色舞,就象是领着一家人看到了新房子的模样。大姐夫不在的时候,每天最少还有一餐是清水粥,似乎清水粥里有着新屋的影子,都呼呼的喝得有滋有味,只有新人口一直皱着眉头心里叫苦。

  酒厂工地做完后,新人口歇了些时日,那些清闲的日子是快乐难忘的。他天天到江边网鱼捕虾,也时常偷偷和茗越约会,两个的感情越来越亲密。

  只是一家人的苦做让新人口心里难安,后来他又找到一份做小工的差事,是被上洲的一个包工的泥巴匠叫去的。与他同去的还有二混子王怀火。王怀火人并不混,而且比新人口更精明。他会贴人,把那个包工的泥巴匠贴得紧紧的。下雨天没事的时候就到包工的泥巴家里帮他做些小杂务。他比新人口更会说话,嘴又甜,尽管小工的事、吃力的事新人口比二混子做得多得多,可他在包工的泥巴匠面前始终是讨不了好,与他俩对比,新人口总感觉自己是外人。

  不过新人口也没在乎这些,他只做自己的事。和王怀火两个人一起做的小工,自己多做点就多做点,累不死人。他多做的事也不管包工的泥巴匠看没看见,只觉得对得住自己的工就成了。

  他对多出的力虽不在乎,但是对王怀火私下在包工的泥巴匠面前瞎打小报告有点气恼。二混子爱玩些滑头。当着包工的泥巴匠面时,他装着很勤快的样子,泥巴匠一走开就袖起手来玩,新人口看不起他这副德性,他讨厌和这样的人同工。新人口选择了离开,刚巧吹口琴的大姐夫开始了做起了小包头,他要新人口去他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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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8 00: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尽是一些小材料,又不得不写,这是成长过程中的恰遇的真实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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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8 00: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周只写了一万五千字,分了些心。{:soso_e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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