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重开一扇门

冰城冷雪 · 发表于 2007-11-16 07:47:21

当他再次看到这个光明的世界的时候，是在医院的路上，做了两次CT后医生说：体内器官无碍，左手上臂轻度骨折，左小腿恐怕暂时不能走路。以后呢？以后能走吗？能，医生倒笑了，小伙子你真幸运啊!像你这样，只需要一年时间就能恢复。  张校长带着攀主任激动地抖着小B的手，像父亲般有的老手钳得小B生疼。小B，你对学校的安全工作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小B惨的的脸故作轻松的笑了。没有什么的校长!病房里严肃的气氛顿时被这一笑化开了。张校长迷糊的眼神也逐渐清亮。大家开始安慰小B。安心养伤，其他的什么都别管。小B什么都不在乎。班上的课都复习得差不多了，就是小B现在在学校也只能让他们看书。他将像个泥菩萨一样坐在讲台上闲着。他一点也不着急。 怆惶的父亲，哭得两眼通红母亲推开门，几个哥哥也跟着挤进来。略为空旷的病房一下子变得拥挤。父亲看了看小B的左臂，左腿替他掖好棉被坐在床沿母亲低着头，横抹眼角斑斓一片。父亲安详的坐着，问了问小B。你觉得怎么样？没什么，只是手脚隐隐作痛。不过现在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父亲倒轻松起来。 父亲开始与张校长，樊主任攀谈起病情，然后双方就笑了。张校长接了个电话，带着樊主任出，招呼父亲局长来了。他们走后，母亲拉着小B的右手小声的啜泣。哥哥们坐在对床盯着母亲。父亲安慰到，没么大事，能恢复，你哭什么？孩子从我身上掉下的肉，你当然不知道心疼。父亲沉默。 妈，你别责怪爸。医生说很快就能复原。小B抢白替父亲解围。父亲仍是沉默，从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很快局长来了。到病房与小B握手并告诉他的论文在省刊上发表了。接着就听张校长的汇报。就在这时闯进来一个面如黑炭，头发像鸡窝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走到床前，身子一沉跪下来。谢你了，毕老师！不是你伢就没了!大恩人啊!说着身了前，两手叉在地上。父亲连忙上前：你这是干啥？几个哥哥连忙窜上去拉他起。我这孩子可怜，三年级母亲得了胃癌一撒手就走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地做小工供他读书，一年也就回来一次。这不，刚到你们学校去看他，就遇上这一当子事。毕老师我真的谢您了。说着又要下身。却被几个哥哥硬拽着。小B看着这位中年男人。沾着许多灰泥的蓝色中山装紧捆在身上，手腕因为衣服太短裸露出一大截像一支长猿，脚上套着露出泥趾的黄胶鞋。没事的，冬生这孩子挺懂事的，如果他要是能再认真点考个好大学是没有问题。老师有你这句话，我就是在外做牛做狗我都乐意。这点东西是我替冬生孝敬您的。他蹲下身从身后灰不拉叽的蛇皮袋中扒出一袋冰糖和一盒蜂王浆。小B急了：别，别这样。寻点钱不容易。你留着吧。给冬生上。这孩子精神有一点乏。你给他提提神。现在期末考试，正用脑呢。他朝父亲说。父亲立马上前抓住那双长猿似的手。糖，我们收下，可这蜂王浆真的不能收。我找了半辈子钱，也不在乎这一丁点的东西，毕老师是为我伢的事犯的。他伢爹，你不能这么说，我的伢不论遇到谁都会这样。说着父亲硬捉着他的手把已经露出半盒的蜂王浆塞进满是尘土的蛇皮袋。大家都附和父亲，是啊，不管是谁他都会这么做，你也别往心里去。 局长对张校长说：他是一个很好的典型。写一份材料上报局里。局里开一次会，表彰一下。又对家人客气了一翻，领着张校长，樊主任走了。

冰城冷雪 · 发表于 2007-11-16 07:48:11

父亲和几个哥哥商量决定由母亲照料一段时间后，去赶回城的最后一班车了。母亲随着返回的张校长去古镇买饭的时候。宛青，胡丽，吕洛他们几个就到了。
毕江明，你这一下可成英雄了。胡丽仍旧快言快语。学校的老师们都说你救了张校长呢!如果这次学校出了问题，他可就真的撤职了。小B笑着含着从宛青纤纤细手里剥下的桔瓣。吕洛一来屁股就钉在对面的病床上。望着这对神仙眷侣。胡丽坐在吕洛的旁边，也许受到吕洛的感染。她也不说话了。胡丽不说话整个房间就显得空寂。 小B望着坐在一块的他俩，倒觉得天生的一对，互补型的。一个木讷，一个铜牙铁齿。小B突然想搓和他俩。想着，胡丽就打破了僵局，提到了水果的事。家人挺高兴的。她妈妈说从前水果都是自己买，这下好了，不用买呐。我爸妈更高兴，说高中老师就是不一样，发的水果都用箱子装着。吕洛眉飞色舞地讲起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宛青侧剥着桔子，细细地挑着桔瓣上的桔络。白白细细的桔络纵横交错，被她抽丝剥茧的挑在床边的桌子上。 胡丽他们知趣的提出，晚上有事，先走。
小B的母亲提着饭盒进来，宛青惊魂不定地站起身。这是我妈。伯母好!宛青连忙将桔瓣放在桌上。哦，你吃饭了没有？肯定没有，刚下课人家就来了。宛青低垂着头。伯母，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来。母亲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搓了搓手拉起宛青。姑娘再坐会儿。怎么我一来就走啊？宛青的脸刷地红了，坚决要走。 母亲端着饭盒。小右手拿着汤匙低着头拼命地往嘴里扒饭。你慢点，别噎着。小B不听仍旧扒着。母亲平时话及少，看着小B的狼狈相，眼泪直咆的往下掉。小B扒完饭，直愣愣的。妈，你干吗？搞得像开追悼会似的。我这不是好好吗。母亲连忙收拾，一件一件地往塑料袋里揣。 小B躺在床上细细的玩味着胡丽今天的话。张校长是位很风范的校长。自己一直带着高三的政治。为人踏实，诚恳忠厚有教职工中是有口皆碑的。只是时运不佳罢了。一呆在校十几年，如果这次事故发生在疗冬生身上。想到这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为自己的行动开始热血沸腾。想翻一下身，但是动弹不得，左手臂和腿仍隐隐作痛。

冰城冷雪 · 发表于 2007-11-16 07:48:34

第二天，母亲早早地从对面的床上起来。端来热水替小B擦把脸，小B侧着身子伏在床沿刷牙。宛青从饭馆带来了熟食。她端着小瓷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喂。母亲闲着悄悄地出去了。 你还是端着，我自己用汤匙扒吧。别搞得像个狗崽似的。宛青幽地说。狗怎么了？狗也忠诚嘛。我就愿做你的狗。扑哧!宛青忍不住笑，放下碗。不喂了，你惹得我，拿汤匙不稳。感情好，我自己来省得烦你。他就用嘴去铲碗里的饭。谗啊你!她轻轻的拍了他的头。你又不喂又不准我吃，难道想饿死我？说，是不是另有企图？小王爷民女哪敢。那好，喂我。小女子遵命。 吃完了。刚搁下碗，疗冬生父子俩就进来。毕老师，伢子非要我带他来不可。这位憨厚的农民露出两排白白的牙。也好，我很想对冬生说些话。
冬生，老师知道你心里苦。你不想让你爸替你受罪。你是个农民的儿子，读书是你唯一的出路。如果你因为家境不好而不读书，那你就错光了。贫穷不是我们的错，但如果因贫穷不去奋斗那你大错特错了。小B惊诧了，他自己也没想到能如连珠炮般的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冬生，毕老师这是一翻贴心窝窝的话。你可要努力。他爸爸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两张红色的毛主席。毕老师，孩子给你添麻烦了。你这是干什么？拿回去。给你买点别的补补身子。别，别这样。如果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小B坚定的口气不容商量。宛青这时站起来，疗师傅，我了解他的为人，他收了你的钱，他会过意不去。你寻那两钱不容易，收着吧!冬生你可莫辜负了老师的期望。 医院像一条河，探病的人进进出出，送走了疗冬生父子俩，又来了张校长和学校的几个主任，后勤的，教研的，教导的，政教的，学校的同事，走了一拔又来了一拔。弄得隔壁病房的护士拉着这间特护房的护士问道：你这房里的是个多大的官？小B房的护士笑着说：你猜。猜不出来，昨天有小车，今天有西装都穿着皮鞋肯定是个乡镇干部吧!呵呵!我们镇高中的。校长？不是，是个老师。老师？老师有小车来？有这么香？唉!如今的世道······ 小B望着床上的一堆礼品暗自发呆。这一座小山的背后是中国社会的错综复杂一张社会网。除了几个年轻人，几乎每一位教师都是提着满满一袋的东西。如果你想做个另类，做个自命清高的人，就会被唾液淹没。大家都没有多大差异，小B也就不好推辞。

冰城冷雪 · 发表于 2007-11-16 07:49:54

以后几天，宛青总要在朝晚来医院两次。小B把钥匙交给她，让她把桌上的几本旧书拿来翻翻。省得在这儿无聊。小B想让母亲回去。在医院，早餐，晚餐有宛青照着。中餐可以让外面餐馆送快餐。小B知道往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要办年货，要打年糕，磨豆腐，拧麻花······父亲肯定忙不过来。不碍事，有你哥嫂呢!妈，你在这儿也是闷得慌，不如回家帮他们一把。再说我有宛青呢!宛青答道：伯母，你就放心去吧，有我照映着没关系。母亲想了想：也中，我看这姑娘踏实，没有城里人那么狡。小B让母亲把礼品装下带回。只留下几盒。 宛青不在的时候，小B就静静地躺着。闲得无聊就偏过头，伸出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书翻翻。冬天的风贼冷。宛青每天早上带点糕点，中餐米饭，晚上带点骨汤。骨汤是古镇第一次吃饭的那家餐馆，张校长特地招呼宛青去，记在学校的账上。骨汤上面是厚厚的一层油，宛青揭开盖子。每喂一口都要事先通通气。尽管吹过了，小仍然喝得汗渍津津。 母亲走后没两天学校就考试。张校长特赦宛青不用监考，专心照料小B，宛青可比不得以前一天只来三次。长坐在床前，就能闻到一股汗腥味。小身上有时很痒，又不好意思讲，只能在床上蹭蹭。一蹭，床就开始摇晃。一摇晃，宛青就问：干啥？小B刚想说痒痒但又马上闭上了，只发出了个“yi”。宛青一头雾水，接着脸上立刻躁红。小B只得忍着，但这地方有如一根刺在扎。越想越是难受。于是，他开始找宛青扯一些话题。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学生怎样？可棒了，接你课的老师说你们班上真轻松。只有疗冬生。小B的心略微紧了，屏住呼吸。他每次上课总是不看书，趴在桌上不停地抄同学的笔记。听完这句话他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实在奇痒的时候，就趁着宛青外出的空档儿，狠狠地蹭蹭。人的感觉真奇妙。越痒越想蹭，越蹭越痒，痒得一发不可收拾。有一次，宛青刚出门小B就开始狠蹭。左肩胛骨缝里的肉拼命的在宿，如蚊叮虫咬，你挣也挣不掉，脱又脱不成。这一蹭心就舒坦许多。由心里到骨缝，再由骨缝舒坦到心里，惬意得很!宛青似乎忘了带手纸。当返身回来的时候，小B竟全然不知。忽地见到一个人影，吓了一大跳。 宛青再次返回，脸已是红通通的像熟透的柿蛋。她端来热水，拧干毛巾不由分说地掀起小B的左膀，撩起他的上衣，温热的毛巾柔柔地，热热地，挠过骨缝的那块肉，越挠越痒觉得轻。小B低低地哼着，全身颤抖，骨缝里一阵阵痉挛。终于，熬煎不住，你狠点吧!宛青倒是加重了几分气力，但小B仍是奇痒难止。嘴巴歪到了脸上，鼻息沉沉，身子骨直挺挺地侧立着，右脚直直顶在被子里。宛青两手隔着毛巾重重地推着，木工般地在小B的肩胛骨缝刨。倾刻间，那如山般积压在心头的奇痒便彤塌了。小B酣畅的叫唤着，直到那块肉觉得生疼才罢了。 擦完背，小B说：我自己来吧，你帮我拧毛巾。 宛青把毛巾递到他的手上。他火急火燎地将下身擦了宛青又将他的脚丫子仔细地擦了。刚擦过澡，浑身觉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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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城冷雪 · 发表于 2007-11-16 07:51:51

晚上宛青回到了学校，小B躺在床上。如果说第一次的论诗为他提供了契机，那么这次无疑真正的拉响了他们之间爱情的导火索。当爱情由表面的倾心潜入到实质性阶段的时候小B倒觉得无需雕着。一次奇妙的擦背让他彻底的失眠了。 第二天中午，她兴冲冲地走进病房，给念了小城小报的第二版头条标题为“我市一高中教师舍身救生”的新闻。小B望着这个可爱的女孩，心里暖暖的。她一抬头，兴奋双眼与小B迷蒙的眼神碰了下。诤诤地，像一根火药的捻子烧着了他也烧着了自己。小B拉着她猛地一拽。 这一拽不打紧，她整个人都倒在他的怀中。小B托起好的下巴。轻轻的吻了下来。宛青似乎想推。小B经久止渴，一旦尘埃落地就搂得更紧。孱弱的女在此时的娇羞只能让火烧得越旺。她无法抗拒。她的唇湿湿地，像生长在海底的软体动物。小B潮湿的甜头温润地舔着，两片唇吮着，吸着。吸得她软瘫，绵绵的。终于，两只饥渴舌尖纠在了起。纠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小B风卷残云般的狂吻，游离在嘴，脸，额之间。他像一只沉闷的猛虎，喷洒着滚滚热浪，温顺的舔着她的耳垂。宛青的呼吸急促牛喘似的，半张着嘴，整个身了开始涌动，起伏有至，一叠一叠地。小B整个人要爆炸了。 良久，宛青推开了小B，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四下里瞅了瞅，拿起一卷手纸跌跌撞撞地出去了。小B的下身黏乎乎的，潮湿，酸胀胀的。

冰城冷雪 · 发表于 2007-11-16 07:52:01

当宛青回到病房的时候，她对小B说：学校放假两天，家人催我回去。我已经同张校长招呼过了。张校长问过医院，院里说你可以回家疗养。如同犯错的小B唯唯喏喏，指了指放在床头的礼品盒，让宛青带回去问候家人。 早上阳光明媚。张校长早早地来医院签过字，父亲和哥哥也到了。宛青，张校长把他们送上了车。
医院的车开起来疯狂，一路儿飓的到了家门。
爱情暴风骤雨般铺天盖地的袭来，思念一个人是如此难。新年的洋洋喜气无法阻挡小B落拓的情思。他把自己囚在自己心灵的牢房中。爱，到了一定程度是一种负担。他开始背负起每一个关于宛青的细节。初衷的愿望，缱绻的爱情，化为幽幽叹息。心里，他涕泣涟涟。一个藏怀纳复的文人却失掉了闲庭散步的气度，守着三秋之隔，爱也就变得自私了。害怕失去，陡增无限惆怅。躺在爱情的床上，他无法让思念刹车。他在等，等一场叫做爱情的雨劈头盖脸的淋来。除夕之夜，一家人谈笑风生地坐在电视机前其乐融融。小B又看到了那位美少妇，听到了她弹奏的《梦中婚礼》。十指雀跃在八十八级黑白键中。曼妙的音乐让他黯然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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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城冷雪 · 发表于 2007-11-16 07:53:10

时光任苒，斗转星移，好不容易挨到能下地。迈着颤微微的步了，他来到了小城。约了宛青。
虽说临近春了，但料峭的寒风却丝毫没有敛收硬度。浸着寒气，让小B瑟瑟发抖。清晨路上伶仃散着几个农民。挑着担子，风风火火的赶着菜市。宛青背着精致的卡通包一路撒欢地跟着他。路过“天天”时，嘈杂的人声，馥郁日炖汤，唤醒了他沉睡已久的食欲。 他掏出几张、零星小票支给宛青，就一屁股坐在餐厅里，看起了大屏幕的娱乐节目。餐厅里人声鼎沸。食客温馨地围着饭桌，说着，笑着。偶尔，会听到小孩子几声兴奋的尖叫和女人娇斥。娱乐频道的主持人在调侃时的哄笑。城里人就喜欢用钱来赶热闹，乡下人则不同他们都是趁着热闹来赶钱。刚才身上热气腾腾的几个农民，小B不由得替他们担忧了。 宛青端上来一笼包子，他也就随手挑了，一咬。露出了青青的菜馅。他疑惑的看着她。菜馅便宜能省一毛钱。小B震愕了。为了省一毛钱的包子。他倒附和着说，也好，你天天大鱼大肉的，换个口味。他不由地赞叹起她居家的实惠。为了一毛钱，她可以发自内心的爱她。 人穷的时候都不要忘本。这些年来，他一直渴求有着这么位心如止水的佳人。大学期间，不是身边没有美女。她们都过于夸张和雕饰，掩盖了自己穷苦朴实的本质，吃力的舍本求末。出卖自己的贞洁将自己美好的前程系在那些纨绔子弟和花花绿绿的枝节上，一旦男同胞们忘却了，她们都如断线的风筝，摔得容颜憔悴。小B深为自己清亮的眼神自豪。三十年功名沉于土，他终于等到了一朵花开堪摘直需摘的娇春的花。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1-16 7:58:12编辑过]

冰城冷雪 · 发表于 2007-11-16 07:58:44

一毛钱，仅只是一毛的差价让小B感动不已。望着这个素面朝天的女孩。他真想执子之手，白头皆老。这看似平淡而又十分浓烈的菜包子，让他如痴如醉。他大口大口的嚼着，也许是经久食不甘味。吃着白白胖胖的包子，流淌在心底的却是丝丝甜蜜。 宛青仍只低着头吃着。小B愣愣的看着她。隆高的鼻梁上挂着几颗零星可爱的斑点。长长睫毛扑闪扑闪地盖着清亮的眼神。光滑润洁的青丝。爱一个人的时候，看着她文静的吃像也是一种幸福。嘈杂，哄笑如潮水般退去。他默默地看着她，一个文静的吃，一个默默的看。窗外，阳光依旧灿烂如初。

冰城冷雪 · 发表于 2007-11-16 07:59:53

他和宛青依着走在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们谁都没有在乎一对年轻人如此浪漫。“天天”门前的路边，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向每一位路过他身边的人乞讨呢。他仰着头尖尖的下巴，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擎着饭钵。钵子里躺着几个零星的毛角币。钵子下，黑瘦干枯的皮绷在修长扁平的尺骨上。他频频的向投过一瞥的人点头，“给点吧!”小B远远地挤了挤宛青，等到走过乞丐的跟前时，那乞丐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直起身子，跪在地上快速的游过来。“先生，小姐，可怜，可怜我吧!”小B瞧都没瞧一眼，直愣愣的走过去。 这样靠出卖同情心的人，整天依赖别人而活。没脸没皮没骨气，像社会的吸血虫，活得没有尊严。小B的童年是在舅舅家渡过的。很小的时候，就听舅舅的垸里人说，舅舅的三爹在大城市乞讨为生。三年盖起了一幢三间两层的红砖洋楼。日子比舅舅家还要滋润。大红砖房砌成后，舅舅的三爹举家去了大城市。宽大的院子里长满了荒草。小B就同小伙伴们在那挂着把铁锈大锁的朱红大门前跳房子，玩泥巴。逢年过节的时个，舅舅的三爹就带着许多花花绿绿的糖果分食给他们这群乡下的孩子。  上小学的时候，教师教给他一支《劳动最光荣》的歌。“青青的叶儿，红红的花，小蝴蝶爱玩耍，不爱劳动不学习，我们大家不学他”大学后，遇到一群城里的人。他碰到过一个跟在大人屁后，死緾烂打地捧着个小碗向人乞讨的小女孩。你不给她不依不挠，直到你无奈的掏出钱包象征性的施舍后，她才转身寻找下一个目标。不远处坐在地上的妇女望着她偷偷地笑。小B十分恼火，但钱已经给了，你还要讨回不成？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你只得装，装着深沉世故。臭不理的样子，他们也就会气焰削减，泄气的离开了。身上的缺陷不要紧，关键是心灵上的缺陷。大学时代，一群残疾人走进校园，载歌载舞。小B就毫不犹豫的捐进了自己当月的堆花钱。 如今碰上这号人小B是断不会给的，身体上的残疾，哪怕你唱首歌也是你的劳动价值，活得也有尊严。

冰城冷雪 · 发表于 2007-11-16 08:00:13

冬日的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许是冲破了旧日的阴霾，许是新年之后的夫们带着希望吧，小城的人走路的姿势都带着喜悦，女人挺着胸脯高昂着头，一颤一颤，男人腆着阔肚子，在江堤上悠着。小B与宛青并肩坐在江堤的水泥路边，指着含黛薄冥的远山，念了诸多的诗，踏枝南飞的鹊，汩汩溯流的江水，都走进了他的诗。他们就这样紧靠着，他终于等到了涉水而来的女子。 宛青低着头摆弄着可爱的卡通包。天蓝的耳朵，白净的脸，灵动的眼睛，人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让心上人欣赏你做你想做的事了。
他们坐在江堤之上，望着落日的余辉，过尽千帆之处点点金光直到远处的夜张着黑的翼飞来，才依依不舍踏上了归去的路。新年的车不好搭，乡下的司机像塞猪，牛一样不把旅客当回事。宛青一再催促他动身。过年的时候，好爸爸太务局的车每天都要不停的奔波，她回古镇必须搭公汽。公汽的票价涨了一倍不说，还要受挤，半路上不停车。临上车时，宛青送了他挂在卡通包上的六角星，告诉他，这是工作以来，她自己买的第一件奢侈品。她妈妈总是叮嘱她生活上要低要求，工作上要高标准。像这样的奢侈品都是浪费。她除此之外，什么礼物也没有。小B连忙解开衣服，在齐胸的地方扯下第二粒纽扣。宛青疑惑不解，他吻了吻宛青的额，送你一颗带着体温的香扣，扣住你一生的幸福。宛青深情地闭上了眼，待到香唇入肌时，一颗豆大的泪滚了下来。 归去的车上，小B唇上沾着香唇余温里幸福的笑。他感谢宛青的母亲---那个有如此教养的女人，教导出这么一个有着善良，纯洁的心而又出类拔萃的女孩。手里紧攥着那枚六角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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