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曲直，宁静致远--------武穴文坛走进曲直日化

郭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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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曲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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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代为文坛题书

郭德军

大千曲直，宁静致远

郭德军

《禅思录》
文/线代

爱


1

我常常悲痛却找不到借口——
我恨我的嘴吐不出一片森林或芳草地

我的祖先的祖先的祖先身在何方？
空气中漂浮的尘粒能否凝结成我的父母亲？
我在梦中乞求——
求求您！挨我坐下吧！
我需要您的皮鞭您的岁月
就像在冬天所有的色彩都褪成白色
就像一种癌细胞在我体内疯狂生长

我梦中还有一镜静湖
没有风没有橹声也没有岸
只有那轮明月呀——
我知道您望向她的目光还未曾到达
所以我竭力让新奔跑   上升
树矮了、山矮了、云矮了
可我知道我永远比你矮

父母亲  请等等
如果月光突然熄灭
如果阳光突然熄灭
如果星光突然熄灭
我将追随您在何处？

我的胃里仍留着您的乳液
我的心仍被您捧成一颗红桃状
可是，突然——
您把爱挡在我的身前——
让我永生不能超越

2

我此刻在南方
常看到高而大的常绿乔木
我知道南方的深海里有“老头儿鱼”
他的每一声咳嗽都有一个词语
我不会爬树也不敢在深海游泳
我的灵魂常常蜷缩在一个纸杯中
如果我懂佛经就好了
我会念一声佛经让您的伤口愈合
我还可以向您丢下一棵圆木
让您不在深海里随波逐流

我还从未见过阳光能穿透深海
为什么您竟习惯于黑暗之中
如果我的诗行能拧成一根下潜的绳索
现在我就愿一端拴住我的双腿
一端抛向您..........

3

我的灵魂洒落在上升的无尽里
每当你抬起头
我面前的纸杯便盛满思念

4

从我幼年迈过的最小的那个水洼
从一个荷包蛋的黄白相间
从一个不知名的地点
从一些嘈杂声充斥的微弱语句中
你无处不在填塞我的灵魂

我开始认识乐器  粮食和狗
你还让夜如此漫长诗句如此不顺口
我的梦常象螃蟹伸向空中的双手
徒劳的诋毁空气和沙滩

我开始思考海里有万年的龟
天空有翱翔的雄鹰
战场有生命的舞蹈
棉絮里有你的体温

我做不了自高自大的马了
请让我倒塌成一隅水澳
为那些迷航的帆


第二章  本

1
我仍然能控制住手中的筷子
我的双脚仍然被控于各式各样的鞋
黎明和黄昏的锯齿控制着我的心
桂枝和柳条套着我的魂灵

我不止一次的想拔出时光的根
让它的毛孔坏死
让一道道的山脉变成五彩的祥云
让所有的河水变成柔软的花草和鸟
然后都可以坐下谈论生命

或许父亲的犁耙继续在氧化
或许我变成了一只海鱼
那都无关紧要真的无关紧要
关键是那时我仍可以谈论生命

2
如果真的有一百把屠刀
每一把屠刀都想掰开你的手掌
血   还会是液体么
如果真的有一百只手
每一只手都在摆弄这屠刀的光影
阳光  还会点燃色彩么

许多苍松翠柏仍在支撑着古庙建筑
时间在做360度的旋转
每当我左手握着贝壳右手捏着诗歌
生命便象拉开的风箱

佛  请让我做一棵草本植物
不论风从那个方向刮过
我的躯体都可以自由摇曳
每一次弯曲都是您的恩典

那样 我或许会开出黄色的小花
被将军颁给士兵
被英俊的小伙子采摘给他的情人
或许还会有云游的高僧从我身边经过
我的花粉就像他僧袍的颜色

所有的花瓣终将脱落
如果被政治家夹进书中充当书签
我竟也能周游在人类的思想中
并随他的手指逐渐枯萎成一幅版图


一朵花会是什么？！
泡在清茶里的一朵小黄菊？
一朵小花竟然能将水的生命分成两半
那样   我的灵魂就是伸向天空的利剑
每一次生长都只指黑暗

3
再没有更夫来报夜
佛 寺庙的木鱼声不象征时间
许多的树叶都象人的心脏
许多的树干曾敲过梆

佛  至今仍有通缉的告示
这些告示都是人与人的游戏
有一家珠宝店被抢了
一群人望着高额的赏金感叹

于是时间再次钻进河蚌的软体内
会有一颗颗珍珠滚出水面
每一颗珍珠都会被串联成串
象佛珠一样挂在人的胸前

我知道路串联着山山串联着树
我知道河串联着湖湖串联着月

4
珍珠被包藏
钻石没有阳光
城堡要被人围困
飞弹被约束在枪膛内
婴孩还躺在襁褓中熟睡

我的行程被约束在地球上
我的诗歌还只有自己能懂
佛 只有您能给我自由
我的情感洒落在花斑豹的皮纹中
每一滴泉水都照我的容颜

可是 我仍害怕爆炸的声音
瀑布是您赐给水的自由吗？
闪电是您赐给光的自由吗？
雷暴是您赐给冰的自由吗？
氢弹是您赐给空气的自由吗？

没一粒米都可以熬成糊来养育我
是否我的诗歌是您赐予我生命的自由？

5
我记忆中的池塘
总像是现在所见的海的名字
常有一些纸船沉默在绿绿的水底
——我童年的碑文便漂浮在水面上
一些鸟从水底探出头来

池塘在我家的北方
从那个方向有传说中的狈
也有彗星的尾巴扫过
父亲告诉我这里曾是诸侯楚国

我面对着池塘时背对着家门
母亲在用布和纸裱糊着千层底
她从不知疲惫总像一个花骨朵儿
池塘中我的纸船越来越多

我的池塘早已干涸了
一个被扔弃的瓦罐躺在它的身上
顺着父亲的手臂望去
池塘竟是一床张开的棉被

6
奔向最美的那朵花
你就是虎贲勇士
用花茎削一把长剑花瓣做盾

7
箭是弓的使者
宗庙是宇宙的使者
刀是鞘的使者
诗歌是认得使者
山会蹦地会裂
我开始跟着勇士双脚起跳

佛 您看到了吗？
我仍然热力四射
我有荸荠一样的地下茎
污泥早已忘记了我的存在

8
或许你看不见我隐藏在笔中的爱
我的笔是稻田中一株不饱满的谷穗
所有爱的词语都生长在我身边
当一个季节的门关闭
我便连同爱情一起被收割

丰收是帝王的色彩
因此爱是至高无上的
因此我的爱也是至高无上的
虽然我的谷穗不是那么饱满
虽然我可能被洒落在路边开一朵嫩芽

9
然后在丰收的季节
我的枝和叶烧熟那祭祀的牲畜
我的爱在飘升被风编成情话
被一种长了翅膀的老鼠
在夜空中飞翔传播
你看到了吗？用你眼镜来读情话

如果有一只飞鼠撞在相框上
佛 那是您的光亮指引
爱不需要分辨

10
北斗星的柄被你捏在手里吗？
佛 如果我蜷缩成北斗星的样子
是否我的灵魂也被你主宰
树叶已经变成了风标
飞镖已经脱离了长矛
为何我仍不停的把您寻找？

您一定要知道 佛
我的诗歌只是您扔弃的地图
早已残缺不全   仅此而已
可是我的肉体已被谁裱在时间表上？
是您吗？
请把我的诗安上翅膀和鱼鳔
做一只会飞的飞鱼星座

11
离别就像憋气的气球
每个人都想吹其它
佛 您在梦中对我说
甲鱼试图甩掉龟壳
也是想做一只纯粹的鱼吗？

清晨   我不小心扭伤了脚
即将与鞋做短暂的告别
我的脚肿得像玉的纹理
每一条血脉都清晰可见

疼痛让我忘记了许多的灵感
未开化的槟榔树与一名癌症患者
出殡的队伍与一种叫剃发的刑罚
父母的白发和熟悉的江堤
——统统都恢复原来的样子

佛  我的诗也疼痛难忍

12
除非我床头的镜子象冰一样融化
除非槟榔树长成苹果的果实
那样我就是您的卫士排在队列里
我紧握的枪柄仍是您的光明
我的爱就可以做所有饼的陷

我像是一个急待你召见的蜡烛
躲在屏风后面  佛
如果光明也有刀鞘

13
每一根发丝都是季风纤细的小手
波浪一样透明  尖而柔软
季风在我耳边抚弄她的情
象一句高僧的偈语：
我的陶制肉身是要盛装爱的
不要用来装馒头和稀饭

季风继续抚弄她的情
然后停在湖泊的岸上
有大船驶来载满苇子和秫秸
那些干燥的生命勃然起舞
没有火种也没有水鸟的叫唤

佛我听见岸上吹打的锣鼓声
一根木棒和一薄铜片
那是风赤裸的情话吗？
如果生命薄如我的诗笺
季风是否仍在岸上守候

14
我不想逃亡
从下午三点到五点
我度完了短暂的一生
我的乳头不能分泌乳汁
也没有城堡储存一些人的童年

我无法拒绝衣服   食物
我不能说  不——
每一个单词都是我迈开的脚步
请让我呆在瓮中  佛
连同我的诗歌在苦海中漂流

郭德军

第三章 禅

1
拆除一切墙壁
让黑夜和光明在地上继续爬行
每一级台阶都失去高度和意义

如果我不继续猜测
如果树不继续成荫
如果宝藏仍深埋于地下
佛  您就是一把剪刀
所有的色彩都会分开距离

许多的植物可以作为蔬菜
许多的土地可以作为国界
佛 您让那个生命都参与了进来
即使是一只蚕桑也不遗漏

2
当财宝从宝藏里涌出
请让我分不清天的苍与海的蓝
当飞鸟群集在水面
请让我分不清翅膀和白帆

财宝不要进行分类
全部在阳光下尽情的闪耀
没有黑夜没有星光
等待我的诗歌来检阅观赏

佛 让财宝多得像草一样
让金碗来当牲口的食槽
让白玉做天空的云彩

然后 列一个名录
不让生命知道自己是唯一的名单
让这个名录千年后重现于世上
连同我的诗行摆在古董架上

3
千年后
雨继续从天空滴落
月里仍藏着神话
千年后山峰依然重叠
树干依然长出枝桠

那时  万能的佛
让我做一柄长剑插在某个栈道
没有谁能拔得动
在我的身边还长出一些茶树
让一些溪水流经我的剑锋地下

姑娘穿着裙钗来采茶
在溪边戏水脸象茶花
刹那间 勇士从岔道出现
时光与剑锋不差分毫
佛  记得一定要让诗歌诞生

4
无所谓生命是什么
——全部走进我的诗行吧
采一截枯枝做一个发钗
同类的饿人都可以插在头上
豺狼和猫都可以使用
白芷草的芳香也可以使用
如果疾病只针对生命
——把我的诗行插在生命头上

5
我的视线完全被您占领
我需要搀扶或者需要两条腿
我的胸前别过蚕丝领带
佛  被您牵着
——我在整个夏天鸣叫
象一只蝉腹部的发声器
——那是我太在乎自己的存在

溪水 泉水 也都在发声
缠着土地
就像我缠着您追问
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兽的足迹
总是在干燥的地面上画圆
就像日月星辰的运转不停

我需要不停的忏悔吗？
没一阵颤抖都市害怕您的笑
或许您该给我安上个鞍辔
那样 我就不跟着时光走


6
比人还高大的魔鬼
比太阳还亮的时光
比水害自由的菖蒲
都在天堂口出卖她的肉体

人的一生有多长
究竟要多大的空间来容纳
这些 您都未曾明示
我的舌头连着肠道
是否就像鱼在连着大海？

倘若我真的是魔鬼
徜徉于黑暗之中
不知道常青树的绿
也不知道月里嫦娥的爱情
那么  光明是什么？

我这样被您囚禁在狱中
时光又是什么？

动物皮毛都附在我身上
——那不是衣服也不是弓袋
让我的灵魂痛快的表达着自己
有些像歌曲的音律
还有些象祭祀的佛语
那时候肉体又会是何物？

7
我的魔性也是您的作品
然后成批的被复制
朝着一棵枯树的鸟巢
朝着一座古老的宫殿方向
一次又一次的如潮水
企图象财宝掌管一切

有大道也有滚滚车辙
有三千良田也有生锈的犁耙
我需要一切的存在
也需要音乐和清澈见底的泉
我的魔性也需要时光和未来

8
即使我是魔
我也会生产珍宝和臣民
还有清晨和黄昏诗歌和爱
我不想永远生活在深海
也不想被陈列在博物馆内

我的心灵是对称的
爱着我的同类和黑暗
爱着美玉的雅声和美酒的甘醇
支撑我如题灵魂的依然是你
佛 我的城墙就是心灵的四壁

我可能不需要折磨我的铜镜
但是 我需要土地需要屋宇
我的一切都要像人类一样

9
所有的粮食都想填塞我的胃
所有的微笑都想成为我的商标
所有的猫头鹰都想成为我的精灵
我的一生都被衣布缠裹
做不了鞭 杖或篱笆
也成不了鬼魅魍魉或独角龙

我的肉体也只是一汪池水
不能松弛也不能飞奔
就这样被皮囊把持着
象停留在台阶上面的一块空地
能用尺量也能被刷上赤色

耻辱就是不能飞翔吗？
佛  您是否下过诏书
人类就是宇宙的主宰？！

10
我的灵魂似乎就是鸟类
能冲破激流也能垂直俯冲
又像是虫类
能钻入土壤或者益母草的腹部
他从来不曾宠爱我的肉体
就像是担负着您的特殊使命
佛 您从未让其休息

倘若灵魂能得一小小憩
停留在老耕牛的喘息声中
需要我的肉体做筹码吗？
他从来没有帷幔也没有报酬
就这样被您掌控者
从我的周围一次次起飞

11
时光简化到只有一个太阳
开始是山结局也是山
谁会在乎一只雏鸟的出生
谁会在乎野猪的粮食

我的诗歌必须这样简化
简化掉一顿饭的操作细节
简化掉厨房和所有的农具
甚至把普天下的母亲简化成处子

那样 我就可以对着森林呐喊
鸟兽都走出来
排成诗行的样子
不需要标点符号

我一直怀揣着这样的梦想
佛 我的诗歌请您不要主宰

12
在我的诗中
不需要车、飞机和轮船
只要翅膀和双脚
我不怕绝路深渊和悬崖
只怕床和夜晚

在我的诗中
没有来世前生和今天
只要有我的生命就足够
我必须不停的运转
在我的诗歌新生之前

13
我的诗句中似乎缺少您的影子
佛 ——
炊烟意味着人类
杨柳意味着轮回
边界意味着距离
我的诗呢？一直被洗涤
——已如此的苍白无力

您仍然紧握着法槌
判决早春不能只有绿色
有时候 我的双唇是如此笨拙
已长不出赞美诗
说不出其它生灵的语言
就像长在整个夏天的肉体上
不需要酒喝雷声

您看 每一行就这样跳跃着
被无数针尖戳击在后背
世界是如此狭小
让我无法停止也无路可逃

14
或许就该有一个杀手
来痛快的斩断我的诗句
谁赋予我对文字发号司令的权利？
所以我虔诚的将是个供奉着
相信她是生育我的母亲

我相信深埋地下千年的瓷瓶
那是母亲无言传播的爱语
每当我轻轻捧着它
都是在酷似分别的痛楚

佛 我一直在伺候着诗歌
如果宁赐给她生命
我甘愿您赐予我死亡

15
那样时间久紧跟在我身后奔跑
然后我再化着一株荒草
时间也跟着我整个季节的轮回
如果变不成骢马和玉石
我就直接做一道火焰
瞬间熄灭  然后让时间化作一缕烟

我还有许多的设想
我可以变成杂草丛生的灌木丛
或者夹杂在百转千回的溪水中
我甚至愿意做一个贬义的词语
永远地囚禁在别人的诗歌中

16
佛 不要让时光留下任何痕迹
尤其是我肌肤上的纹理
没有距离  没有线条
没有花瓣 没有星光
让时光象一只耗子
不停地掘巢或者饥饿
那样诗歌才有活力

让我继续衰老
让玉石继续碎裂
我的生命需要不停的淬火
哪怕只有一寸的坚硬
如果得牙齿从不曾雕琢

柳晓春(漠柳)

祝愿曲直财源广进,,祝福文友妙笔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