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trong><font size="4">往事篇——想起在老家过年</font></strong></p><p><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4"><strong>爷爷奶奶没去世前,我们几乎每年春节都是在老家过的,如今爷爷奶奶坟前早已墓草青青,回老家过年已是恒远的记忆了,特别是今天我已嫁作人妻,晋身人母,过去那一切更像是一个梦了,在都市生活中折腾累了,心,便格外地眷恋起那份遥远的朴实与温馨。<br/><br/><br/>最早的时候,没填海铺路之前,回乡是要坐船渡海的,那时节回乡的光景,因彼时年幼,记忆已很模糊了,清晰地印在脑海的是通了公路之后的事。公路初修好,尚未通客车,那两年的回乡过年很特别,我们是骑自行车回乡的,一程要骑两个多小时,写出来大家也许还不相信,一直以来我们每次回乡过年都得带上被子,家里真的没有,所以虽麻烦,那时也就只能那样了,回时把棉被带回去,返城时再带出来。骑自行车也一样,年前,叔叔和舅舅就会出来接我们,这样,四辆自行车,妈妈独自骑一辆,载些比较轻的礼品,爸爸载弟弟,舅舅载我,叔叔就负责载被子,一行四车就这样回乡了。<br/><br/><br/>在小女孩的时候,我很喜欢回乡,因为小小的我的虚荣心竟然得到了满足,尽管那时候不懂得什么是虚荣。我只知道,进入村道后,一路上迎接我们的都是村里人好奇和欣羡的眼光,大家都很羡慕爷爷家里有城里的归人。把东西提进门放好后,再出来就见到外面带天井的厅里已经聚集了一堆邻家的小孩,我们就赶快把带回的果品分发给他们,拿到吃的后,有些小孩跑开玩去了,有的就留下来继续看我们的举动,那点点滴滴,现在想起来非常亲切。除夕晚,村里就开始分塘鱼分腊肉,婶婶们忙着酬神,农民们一年的辛苦似乎也就在这种团圆的喜庆中得到了某种安慰。<br/><br/><br/>大年初一,家里说不能赖床,醒了就得赶快起来梳洗,再吃上一颗糖,希望一年的曰子甜甜蜜蜜。我最高兴的是穿新衣,虽然在家乡,每个小孩过年都穿新衣,但我的衣服总是最漂亮的,又再次收获了邻家女孩羡慕的眼光。(在初中之前,我的衣服都是不合穿后就送给家乡的表妹或堂妹,她们穿着去上学还引来同学的羡慕,后来大家生活好了,我也长定了,我的旧衣服就没去路了。)这天家家户户贴年红、炸煎堆,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是供销社,几乎老老少少都挤到那,分腊蔗,观舞狮,看游神,醒狮队还带有一班由村里的青少年组成的武术队,醒狮在供销社那随着喧天的锣鼓舞了一阵后,便开始绕着村子游一圈,如果有哪户人家需要醒狮助兴的,就把红包放在厅堂的墩上,狮子就得舞进门去取,这取红包的过程就是一个展示醒狮技艺的过程。<br/><br/><br/>家乡的老屋是土墙瓦顶的,印象最深的是厅堂里的天井和房间顶上那一小块玻璃瓦。天井就是在屋子中央弄的一个露天的大平坑,一般只比客厅的地面低15厘米左右,有排水沟通室外。最让我感兴趣的是睡房顶上那一块玻璃瓦,我想,这是在没电时代农民智慧的体现,如果没有电,房子也没有窗,就只能通过这一块透明的瓦片来观看天色而知早晚了。家里只有一张床,要睡我们一家四口不可能了,所以,每回过年,我都是跟最小的姑姑到村大队的集体宿舍去住,在那里,我见识了从没见过的黄麻蚊帐、黑麻蚊帐,非常粗实、非常坚韧。<br/><br/><br/>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时候的那种过年才象是真正的过年,才有过年应有氛围与味道。鞭炮、热闹、喜气,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由衷的,看回我们现在的都市中人,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了,过年似乎只是给了人们一段休闲的时间,最多是亲戚间的互访,或出外旅游,但,总是少了一些纯纯的过新年的味道。<br/><br/><br/>在老家过年的景况,永远活在我已遗失的年代里。<br/><br/><br/></strong></font></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2-27 14:55:28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