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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妙舍莲开

[公告] 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第五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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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9 14:45:49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些年,那些事
  林甜
我,普通,身份,教师。
我,骄傲,身份,姑姑。
我,幸福,身份,女儿。
我,快乐,身份,学生。
很多人问我,最喜欢哪种身份,我会不假思索地告诉你:学生。
是的,只是学生,无忧无虑的学子。在那段时光里,我是最快乐的。即便每天有做不完的作业,每月有考不完的试。
那时的阳光是温暖的,那时的风景是绚丽的,那时的相片是明媚的,那时的人情是单纯的。
那个炎热的夏日,爸爸送我去学校报到。我已不记得宿舍楼下到底是松树还是柏树,只知道那时的树叶会随风起舞,吹乱我的发丝。它陪着我目送爸爸车子的扬尘而去,吹干了我脸颊上的泪珠。爸爸走之前说了什么,我已忘记,但他眼里的不舍与担忧仍清晰地停留在我的脑海。那时的我,是爸爸的明珠,是他最不放心的女儿。
我忐忑不安地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
大学的回忆真多呀,多的我不知从哪里开始诉说。新生的生活,最多的是自我介绍。那段时光,我几乎每天都在反复纠正同学对我的称呼:
“那个,我不是叫田林,我是林甜。”
同学总会说“不好意思哈,林甜,是双木林,舌甘甜吗?”
“不是舌、甘,甜,是甜蜜蜜的甜”
同学总会不解“舌甘甜不就是甜蜜蜜的甜吗?”
我总是一笑而过。是的,我不是“舌”“甘”“甜”,我是“甜蜜蜜”的“甜”。妈妈说,我单名一个“甜”字,是希望我人如其名,“甜甜蜜蜜,无忧无虑”。
同学对于我的执拗,总是一笑而过。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阳光窸窸窣窣地穿过树叶,折射在我们的脸庞,一片明媚。
“林甜,吃饭去了。”
“林甜,快点啦,我们要迟到了,《文学理论》书带了没?”
“林甜,走,打开水去。”
“林甜,晚上干嘛呢,去逛街吧!”
“林甜,你作业做完了没?‘套中人’要检查啦!”
记忆中,林甜,林甜,叽叽喳喳,喳喳唧唧,就这样拉开了我大学生活的帷幕……
大学的宿舍很闹腾,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我的宿舍却住着六个女人,那戏台估计早被我们压垮了。
时而娇羞,时而汉子的焕爷;长发飘飘,巧目倩兮的书艺美人;大大咧咧,追求奇异的郑同学;萝莉的脸庞,魔鬼身材的何女王;粗中有细,豪爽干练的慧哥。
那时的我们,总是行色匆匆,火光四射。
我时常怀念学校的那条后街,承载着我们的青葱岁月。那时的焕爷,总喜欢去后街的那家面馆,吃凉面,总嫌辣椒不够味;露露喜欢“八哥”的热干面,但最后都会变成醋泡面;慧哥,喜欢在宿舍用电饭煲炒菜给我们加餐,虽然只是简单的鸡蛋炒番茄,我们照样一扫而光;“大妈”总喜欢抱着村上春树的书,大谈西方现代主义、后现代文学,吓跑一波又一波追求她的小男生;哲哲,还和现在一样,沉迷于动漫,畅游于二次元空间;虹姐,一如既往地喜欢蹬着恨天高,甜蜜的数落着男友种种不是,义正言辞地告诫我们“体重三位数的女人是没有未来的”;书艺,则是躲在被子里煲电话粥,似乎总有讲不完的爱语……
只是那时,也只能是那时,青葱岁月的那时那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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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9 14:46:25 | 显示全部楼层
开学闲记
大法寺中学 林甜
此时此刻的我,坐在窗前,听着隔壁教室传来的朗朗读书声,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又那么陌生。
在开学前几日,我才得知今秋新学期,我担任七年级(1)班语文老师。同事们都打趣道,“林甜,校长可是忍痛割爱,把你放到七年级来度假,得好好放松放松,享受享受这难得的恩赐。”听闻这些,我笑了笑。在教师这岗位,一待就是三年了。工作第一年,教导主任安排我担任八年级语文,第二年直接跟班九年级,第三年继续待在九年级。如今,七年级。
前辈告诉我,七年级的孩子最可爱,与八九年级的“滑头”相比,他们可是单纯的小白兔。那,对我而言,这是多大的挑战呀。我一向都是和“滑头”斗智斗勇,如今,面对小白兔,我该如何是好?
第一次与“小白兔”正面交锋,是在8月31日的下午。
那日下午,第三节课,我空手走进教室。放眼望去,果真是小萝卜头,我一米六的身高,站在教室却显得意外的突兀。这很好,我很满意,至少在短期内这些小兔崽不会故意借用请教知识点跑到我身边显摆他的身高,一脸嘚瑟地摆出胜利的手势!
第一节课,一切照旧:第一步自我介绍,第二部讲解语文课堂小法则。这些对于我而言枯燥而乏味的开场白,“小白兔”们却瞪大眼睛,一脸不解,忐忑不安。我愣住了,冷场三秒钟,我猛然想起,他们才仅仅是七年级的孩子,现在思维仍停留在小学六年级。“好吧,语言组织必须降低难度。”我心里默默告诉自己。短短十几分钟的开场白,看到他们一脸崇拜的小眼神,我知道我初战胜利了!我任教准则是:要想学生敬畏你,你必须让他们崇拜你!
第二次交战,假期结束,是在9月4日的晚读。
我是一个不喜欢布置作业的老师,因为我懒,懒得改作业。可这并不代表,我的学生可以和我一起懒。初次检查他们的作业,便是在这次晚读。检查的方式还是我的老规矩,限时默写古诗词,时间长短根据作业分量而定,这次默写曹操《观沧海》,限时5分钟。
“一,拿出本子;二,右手握笔;三,带上脑子。开始作战!”这是我的作战口令。我常常告诉学生,学习就是一场持久战,容不得半点马虎,我们必须不动摇、不松懈!口令完成,教室顿时安静,笔墨交战的声音,在我眼里是如此的悦耳,我的小白兔们正奋笔疾书,准备着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呢!
六分钟过去,“一,放下武器;二,验收成果!”口令完成,小白兔们纷纷奔涌而来,献上他们的作战成果。此时,安静地教室炸开了锅。
“老师,我忘记写名字了,可以补上吗”A一脸委屈的望着我,这小眼神真真让人不舍得拒绝,可奈何他棋逢对手是林老师,“不可以,你能上战场告诉我,将军,我忘记带子弹了吗?”
“老师,B在默写时偷偷看书了,我看到了,真的,他作弊!”C同学雀跃跑过来,等待着我的处决。“好,我知道了!C同学值得表扬,监军有力。可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发B同学的行为,我不提倡,这样会让B同学觉得无地自容。B,老师原谅你,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背诵默写,只是对自己不够自信,害怕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不能尽你意,是吗?这次,我原谅你,下次,你自己也不能原谅你自己,是不是?好孩子,没事的!”
“同学们,我会好好拆开你们送上来的‘礼物’的。中国是礼仪之邦,秉着‘礼尚往来’的宗旨,我也为你们带来一份礼物。这份礼物是林清玄散文《幸福开关》,现在我有声朗读,大家静心感悟其中的幸福。”孩子们一脸灿笑地望着我,此时此刻,我突然想起夸美纽斯“教师是阳光下最美的人”。确实如此,孩子们的笑脸就是我们最明媚的阳光呀!
一篇散文结束,我的课程也接近尾声。
“同学们,幸福就是这么简单。那你们还想继续幸福下去吗?”
“想!”孩子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响彻校园。
“那我邀请你们一起玩游戏,这游戏名称是《我猜猜猜》,好不好?”
“好!”幸福洋溢在孩子们童真的脸颊!
“那想玩的同学举手!”齐刷刷,56个孩子的右手高高举起。
“好!这游戏规则是:大家写一篇作文,作文内容是描写学校你印象最深的老师,记住千万别透露他的姓名,我的任务就是根据你们的描写来猜测这位老师是谁呢?游戏要求是字数不得少于600字,时间不得超过50分钟。记住,刚刚我们有君子协议的,现在不许毁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开始答题!”奸计得逞,我会心一笑!“小白兔”们一脸呆萌地望着我。就这样,刚刚幸福饱满的教室安静了五秒。五秒后,哀嚎一片!三秒后,搔首挠耳,冥思苦想!
“我的语文老师特别喜欢穿裙子,她身材别致,裙子在她身上总觉得特别漂亮,尤其是她今日的一袭红裙。”
“这位老师,字写得特别有亲切感,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她不同其他老师,只顾自己写得快,而不顾我们难以识别。”
“我的老师,像一束光照进我黑暗的初中生活,哇,天女下凡呀。我很喜欢她的大嗓门,有力而不嘈杂,温柔而不催眠。”
“我的老师,一言难尽。上课语言风趣幽默,可却仗着自己聪明,骗我们写作文!”
(小白兔眼里的林老师)
“我的老师,有两颗门牙,笑起来特别像兔子。我喜欢他,因为他不像其他老师那样有大肚子,就因为这点,我特别喜欢他。”
“在家吃饭的时候,爷爷说我的班主任是年轻的男教师,暂时称呼他为D先生吧。姐姐说他很凶,特别严厉。初次见他,果真如此,五大三粗。可是,他的两颗大门牙,顿时消减了我对他的畏惧。因为我也有两颗大门牙!”
(小白兔眼里的陈老师)
“他不是我的老师,他是学校领导级人物。可是他特别慈祥,总是在吃饭的时候站在我们的前面,告诉我们如何领饭盒,如何去领饭菜,如何排队,如何就坐……”
(小白兔眼里的李校长)
“他是我来校第一名认识的老师,听学长们说他就是赫赫有名的‘黑猫警长’。吓死宝宝了,幸好他不是我的数学老师。嘿嘿,果真黑呀。”
(小白兔眼里的王校长)
此时此刻,我坐在窗前,评阅他们的作文。可爱的孩子们,因为你们,我觉得很幸福。爱你们,我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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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9 14:47: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了情

你会不会
一个人
坐在窗前
偶然想起我
脑海里
浮现着
圆圆的脸蛋
细碎的长发
然后
像我那般
傻傻地笑
忽略了全世界

——林子
我想你了,却不能和你联系,这种痛,难以言说,大概也只能在这里记载只言片语,也只能是支离破碎的记忆。
隐约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H君相识。说是相识,其实也就是QQ好友一栏,莫名就多了一个他。
“美女,你睡在你男人旁边吗?方便讲话吗?”这么直白露骨的话就赤裸裸的出现在我的QQ对话栏上。这对于思想保守,作风纯洁的未婚女教师而言,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我的愤怒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是的,难以形容。对于这种在我世界之外的人,我的一贯原则是爱理不理。我也确实做到了,置之不理。
就这样,我们的“梁子”结下了。
我成为他眼里的“傲娇女”,他则是我眼中的“屌丝男”。
自那以后,我的QQ对话框,再也没有来自他“无理”的问候。
谢天谢地。
故事的发展,总是让人那么的出其不意。是的,“傲娇女”与“屌丝男”的故事,不得不因为闺蜜的婚礼而继续演绎着。
我最爱的宝贝出嫁了,我成为了当之不让的伴娘。而他居然也在闺蜜邀请的名单之中。他竟然是闺蜜高中同学。“我靠”得知这一事实,我只能在心底默默发狂。“傻妞,你去帮我招待一下H君,他在这里只认识你一个人,你看,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怪可怜的。乖,我知道傻妞最善良啦。”我看了看宝贝那祈求的“小白眼”,“no”字终究是被我咽下去了,“新娘最大。”吐槽完,顺手扯了扯僵硬的脸蛋,扭了扭身姿,甜甜的笑。“真假”宝贝冲我直翻白眼,“去吧,去吧,热情点哈,不能让人家说我家妞待客不周”我丢了一记白眼,高跟鞋与地面相配合,“蹬、蹬、蹬……”节奏感十足。
“你好,谢谢你来参加傻妞的婚礼”嘴角微微扯动,不自觉地露出“八齿微笑”,大方得体。嗯,我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至于,笑容到底甜不甜美,大概无从考证吧。
H君,礼貌性伸出了右手。“1,2,3”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三秒,“不要客气,玩的开心”我的右手此时不得不登上“历史的舞台”。说完,华丽转身。“小子,和姐姐我斗,你输定了”胜券在握,魅惑十足,爽极了。“你过分喽,妞”“他活该,你生气啦,不带这样哈,我招待可周啦”狡黠一笑。我承认,“周”字尾音我故意拖了半拍。
许是无聊,没多久,他也走进了新娘房,有一招没一落地和我们搭着话。也不知从什么话题说起,他居然自告奋勇帮宝贝拍张全家福。出乎意料,他拿着那个已经被我们“out”很久的小米手机,记录着房间里的甜蜜与忧伤。那一刻,那个拿着手机,那个拍照的H君真的很帅。真挚的眼神,真诚的心,我原谅了他曾经的狂放不羁。
就这样,我们的“梁子”解开了。
从那以后,我的QQ对话栏,有关于他的消息越来越多……
“今天是我的生日”
“哦”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偷橘子吗?要不,就今儿吧”
“我今天下午有课”
“等你课上完,如何?”
“那大概三点半了?”
“恩,好的,我等你,三点半,我准时出现在你的学校门口,不见不散……”
他的QQ头像显示的是灰色。
本打算爽约,熟知,三点半,电话果真响起来了。
“喂。怎么了?”
“你下课了吧?我在你学校门口 ,你出来吧,我等你!”
“喂,喂……”
嘟嘟,手机忙音。
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我带着他去偷橘子了……
我工作的乡镇,十一月,橘子随手可摘。圈圈绕绕,凭借着模糊的记忆,领着他来到了记忆中的桔园,但是,桔园早已经不再,改种茶树,不得已,再觅橘子成为我们的新目标。
也不知是怎么找到新的桔园,疲惫不堪的我望着夕阳映红的他,倦意荡然无存。
“你在这田沟休息,我去摘橘子,我一定要把最大最好看的橘子摘来送给你”说完,他纵身一跃,徒留在桔园穿梭的背影。
“一,二,三,四,五……”貌似在我低头数到180时,他那双帆布鞋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抬起头,望着这个大男孩,莫名笑了……
“给,这里的橘子都有些干了,估计不怎么甜,不过,这个橘子应该很好吃”说完,他接过我的手提包,从他的“多功能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又一个大柑橘,到底有多少,我也没数,只记得北极熊帆布包被装的圆圆鼓鼓的,像极了哆啦A梦的肚子。
“生日快乐,给”手中的柑橘被我褪去厚厚的皮层,露出橘红的橘瓣。
或许,那时的我,也正悄悄打开着自己橘红色的心房。
就这样,在夕阳的感染下,我们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这个世界少了一个冷傲的女子,多了一名暖人儿。
故事还在继续着,但,总是那么不如人意。
后来的后来,是没有未来。
有时候剪不断的不是卿念,理不清的也不是爱恋。
不了的情,终会有了结的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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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9 14:47:46 | 显示全部楼层
病有所悟
林甜
除夕夜,我过敏了。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是对海鲜过敏的人儿。奈何,还是抵挡不住螃蟹的诱惑,年饭时,大胆而冒险地吃了一只母螃蟹。结果,除夕夜,我全身通红,也是像极了一只煮熟的螃蟹。
妈妈火急火燎地把我床上拉起来,嚷嚷着要送我去医院。我淡定笑了笑,“妈,我没事。”最终,妈妈在我的坚持下,无奈地妥协了,重新回到客厅看《春节联欢晚会》,临走前,看了看我:“有事,喊我,妈妈在隔壁。”
身体在渐渐地发热,全身的肌肉处于紧绷状态,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对于过敏,我有属于自己的一套疗法,简称为“三不”——眼不看,心不慌,手不挠。这是在长期抗敏之战中,我自己总结出来的战略战术,也是经过长期临床实践的研制的“灵丹妙药”。
遥想第一次过敏,那是在我大一上学期。我仍清楚地记得,是在秋冬之季。大学的课程安排总是那么的松散。那日,我们只有一节课程。上完课后,我突然觉得脖子很痒,不禁翻下高领毛衣,挠痒。心里纳闷道:“都已是秋冬了,怎么还有蚊子?难不成荆州的蚊子生命力比我武穴要顽强些。”宿舍女生看到,神色大变:“哎呀,甜甜,你脖子怎么都起了红包?别挠了,手上也有。”顿时,宿舍炸开了锅,有的说是“虫咬的”,有的说是“荨麻疹”,有的说是“过敏”……众说纷纭。对于这莫名而来的“红包”,恐惧感油然而起。我被她们的猜测吓得不知所措。只知道一个劲打电话回家,听着电话那头爸爸那声“女儿”,我恐慌的心渐渐淡定了下来,鼻子不由一酸,竟嘤嘤不知所云,哭声从电话的一头传向那头,我的恐慌似乎也随着那电话线传给了爸爸。
“女儿,怎么了?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那样,哭哭啼啼。丢人吗?先把眼泪擦干,然后告诉爸爸怎么了。”我依照爸爸的指示,擦干了眼泪,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爸爸,我身上突然起了很多红包,一大片,脖子上,胳膊上,肚子上都有。很痒。宿舍女生说是荨麻疹,还有说是天花……”说着说着,我又哭了起来。那刻,我好想爸妈就在我的身边。第一次,我后悔没有听从爸妈的意见选择在武汉就读而是任性地跑到离家这么远的荆州。
“女儿,没事。去学校门诊部看看。你是大人了,不能在这样了。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在爸爸的安抚下,我调整了状态,只身一人来到学校的门诊部。
“没事,过敏。以前有过过敏的经历吗?”医生看着我,笑着问。
“没有。严重吗?需要打针吗?”我弱弱地问。对于穿白大褂的医生,我总是莫名觉得害怕。
“不严重。打两天点滴就可以了。最近饮食清淡些。发性食物最好不要碰,比如鱼鸡蛋……还有,以后换季时期自己注意些。过敏其实最主要的是免疫力下降引起了。平时没事多锻炼锻炼。”
我领着医生开的药单,在护士的陪同下,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打点滴。正当我拿起手机,准备拨通爸爸电话时,妈妈的电话来了。
“喂,妈。”
“女儿,医生怎么说?”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声音,隐隐透着担忧。
“没事,医生说是过敏。”
“哦哦。那就好。医生有没有说是为何过敏?”妈妈的声音似乎比之前略显轻松些。
“季节性过敏。没什么事。平时跑跑步就好了。哈哈。锻炼身体和减肥两不误。”我调侃道。
“那听医生的。多跑步。别整天嚷着减肥,又不肥减啥肥。身体最重要。”对于减肥一类的字眼,母亲们总是那么敏感,似乎胖瘦美丑在她们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的。
自那以后,似乎每次换季,我都会过敏。我的身体也有最初的季节性过敏,到海鲜过敏。最可怕的是,大学毕业后,我居然粉尘过敏。大学一毕业,我便回乡任教。每次一节课完毕,红包总是如期而至。迫于无奈,我只能选在上午上课,下午到医院打点滴。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真的很感谢校长和班主任阮老师对我的照顾。谢谢我的学生,总是在我上课前,把黑板擦得干干净净之后,打开窗户,通风透气。谢谢你们在听闻我对粉尘过敏时,写纸条自黑道:“老师,你字写得那么丑,还是不要板书吧。我们喜欢听你的声音,以后什么重要的知识点就大声地报出来吧。我们一定乖乖做笔记的!”现在想起来,惟有感动、感谢!
服用“三不疗法”,我渐渐进入了梦乡。似睡非睡之际,听到妈妈喃喃道:“貌似消了些。”
我是一个相信“天数”的人。我一直确信,冥冥之中,上天安排任何人与事的相逢相遇,自有它的用意。过敏,这位我人生中偶遇的小伙伴,教会我太多太多。她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告诫我“碰了不该碰的,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她来的不早不晚,偏偏选择在我“年轻气盛”之际与我相遇,辛辣地鞭策我“遇事需冷静。切不可头脑发热,否则只会雪上加霜。”
我想,如若哪天,过敏离我而去,我定然不会欣喜如狂,也断然不会怅然若失。我知道,上天自有它的安排:你存在,既有存在的意义,我坦然面对;你离去,终有离去的原因,我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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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9 14:48:48 | 显示全部楼层
陈水明的诗歌(精选10首)
石头开花

据报载,广西都安瑶族自治县的几座山上,石头会开花。

亿万年只是一个梦

岁月漂白了月亮
    消瘦了星星
时光停泊在山崖上
不再流浪随风
  
落叶如秋风卷走的脚步
山泉涨落着大地脉搏
草木枯荣只是一眨眼
无尽往事随云卷云舒

风老去  在树上刻下皱纹
树死去  在地下睡成煤炭
煤炭醒来
把亿万年记忆燃成灰烬

从恐龙的传说到虫豸的进化  
地已老天已荒
寂寞  痛楚  企盼  等待
只有岩石  默默无语

开花   我要开花
亿万次无声的呐喊后
终于   绽开第一个笑靥
瞬间   阳光奔泻成洪流

亿万年   时时都在梦想


诗  诗人  人
那时侯   
除了诗       
和诗中的梦
我一无所有

而今
梦   早已凋谢在春天的路上
在没有诗的季节
我   还可以做一个人

不要鲜花    桂冠
也不怕长路寂寞艰辛
只期盼  能用我的一生的脚步
去写好一首无字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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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9 14:49:14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乡•童年•旧梦》组诗之一
塘边的白鹅、桃花和桃花姐
   逝去的一切总是那么美丽。
                                                   ——题记
那时候的天总是那么蓝
春天的早上
我背着缝着五角星的军用书包
走向山里小学
村口的塘边   我的邻居桃花姐
和很多女人在洗衣服

蛮槌一起一落
槌声飞向远山
    又撞回来
槌碎的皂荚
流淌着白色浆液
她们那时候不知道肥皂是什么
塘边站着一棵挂满了皂荚的树

洗衣  洗菜  
还有几个男人来挑水做早饭
几只大白鹅划来划去
嘎嘎的叫
白毛   绿水   红掌  清波
偶尔上岸
欺生凌弱的追着啄人
我那时候很怕它们   

塘角   几株桃花盛开
宛如桃花姐映照在水中的脸   
槌声  起  落
碎了  脚下的身影  人面
碎了  塘角的青山  桃花

槌声  起  落
桃花姐腰间一圈白肉花花的闪
几个女人突然呵呵大笑  
桃花哦   你屁股就像一扇磨盘
怪不得那么会生娃
桃花姐不语
蛮槌生气的掠起一溜水花   
搅动满塘笑声  
圈  圈  扩  散

她的男人
正在塘角用罾子捕鱼
透明的鱼虾在罾子里
活  蹦  乱  跃
今早娃们又有一碗好菜了
男人满脸笑容

桃花姐洗完衣服   又洗鱼虾
几只白鹅来争抢
嗬——去——
桃花姐挥手驱赶
满塘清波
忽如明镜碎裂

那几年
桃花姐一个接一个生儿子
都没有读完小学
就去温州打工了

二十多年后
五个儿子开始一栋一栋的
比赛盖房子
塘边挖出的石灰窖一个挨一个
塘水早已混浊不堪
早没有人洗衣  洗菜  挑水
家家都在打井
安自来水

老大家新居落成
请来了城里的专业厨师
乔迁喜事轰动全村
一次性碗筷   桌布   尼龙袋
堆满了塘角
比全村谁家都用得多

清明时节
我带着读小学的女儿回到故乡
桃花姐已是桃花奶奶
在村口的塘角
桃花灿烂盛开如昔

她告诉我
小五子又盖新房子了
还有那么多人要盖房子
发财最多的老大
就承包了村小学后的山
正砍树  劈山  抽水  洗沙
建一个最赚钱的采沙场
她满脸的灿烂春光
如菊花盛开

浑浊的塘里
突然有一只白鹅被记忆啄痛
白毛  绿水  红掌  清波
而今  在哪里呢
明镜一样的池塘也锈蚀了
青山  桃花   
什么时候也黯淡了色彩

我抬头看天
总是那么灰灰的
我几乎忘记它曾经那样蓝过

那时候的天比现在的蓝
塘比现在的清    我说
是吗   
女儿偏着头    不解的问
我怎么不知道呢

是哦    孩子   
你怎么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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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9 14:49:44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乡•童年•旧梦》组诗之( 二 )
故乡五月
郁绿的田野间
阡陌,纵横奔走
四月风  五月雨
被子规声声唤回
白鹭横飞
乌云漫天滚涌   
流浪

而雷声  
又是另一种梦一样的亲切和温柔

鸡鸣声声
淡蓝色炊烟袅袅升起
一如提着饭篓的赤足村姑
在泥泞的小路上
悠长的呼唤


《故乡•童年•旧梦》组诗之(三)
童    年
路过童年的母校,踟蹰良久,我在寻找什么呢?
——题记

那一个铁圈敲出的钟声
锈迹斑斑   至今回旋

清脆的呼喊    溅入大地
早已翠绿成满园芳草

山坡上的风   
卷起麦田边朗朗书声

小河    依旧脉脉流淌
夕阳下跳跃着金色的欢笑

岳飞 张飞   在斑斑驳驳的墙壁上
跃马横枪   万夫不当

一只青蛙猛然跃入记忆之井
扩散圈圈怅惘

曾有一枚透明的弹子遗失在草丛里
我还能找到吗

只有那一只未抓住的蝈蝈   
依旧在墙根唧唧鸣叫


《故乡•童年•旧梦》组诗之( 四 )
岁   月
——怀念奶奶

三月。白白的太阳在头顶上晃动  爆响
路旁,谁家庭院桃花盛开。散发着醉人香气

在姨奶家里吃了很多很多甜糕
我白肚皮鼓胀得像一只皮球

我热    奶奶    那就脱一件吧
小衣里拱动着很多春天的太阳  

一只黑蚂蚁!在白白的路上快速奔跑
捕捉过程是一场小小的马拉松

草青青。一只虫子在路面做螺旋型的窝
奶奶说    它的名字叫和尚

我渴   奶奶   就你事多  
快走吧    李家塆的井水里放了糖精呢

快点回去   要吃中饭了
我嗅到了米饭的馨香    在炊烟中飘荡

又是一个春天。带着女儿回家  
奶奶的坟旁   桃花第三十轮红艳如火

女儿认真的追逐着油菜地里的一只蝴蝶
水泥乡路上    续播着当年那场小小的马拉松

我出汗了   爸爸    就你事多
背包里还有一瓶可乐

蝴蝶在飞    蚂蚁在跑   
白白的路上    岁月瞬间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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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9 14:50:11 | 显示全部楼层
沙漠中的一棵树

那么   这一棵被流放到沙漠中的树
就注定属于狂风孤独的呼喊了么

蜡质悄然浮上所有年轻的叶片
密封起一个又一个不再碧绿的故事

不!为了寻觅和证实
你也注定像白桦树一样睁大眼睛——

依然有太阳的红色战车驾驶过天庭
轰隆隆的碾碎大地浑噩的残梦

依然有飘移着柔情的云峦
洒下金子般闪烁的泪滴

依然有流浪的春风稍来绿色的问候
任她的邮车载走几许孤寂哀愁

依然有股股清泉涌向足底
让焦渴的根须吮吸生命的乳汁

依然有清脆的驼铃声悠远的传来
击碎荒漠上死一样圆圆的寂寞

依然有闪电一样起落的鹰群
在枯骨的白光上飘扬起生命的旗帜

荒漠啊   神奇的土地  依然在燃烧着火红的信念
热烈召唤着绿色大军收复失土

不!这决不是一株孤独的树
大地拥抱着他  蓝天瞩望着他

纵然黑夜浩荡的占据了整个天庭
他仍然在摇晃着一个黎明之梦




听《琵琶语》

一段旷世绝恋
  百转千回
一段天边私语
  悱恻缠绵

彩蝶翩翩   河汉盈盈
  断桥依旧   残雪不融  
倾国倾城的哀怨   
  至今延绵

人间天上
声声呼唤  低回缠绵
爱人哦爱人
在远方   在心间

那化作滔滔热泪的
  可是
天涯海角的思
穿越时空的恋

呼唤   呼唤   千呼万唤  
海水汹涌  山峦巍然
思念  永在天边
爱人  不在眼前

缠绵   缠绵
梦在飞    泪在流
疼痛   在心间  
幸福   在心间

回去   回不去  
归来   难归来  
遥望天边   雁影回时  
思念   已成永恒  

只看花落水流
绝世容然老去  
落英缤纷着千古往事
不变的诺言在风中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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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9 14:50:37 | 显示全部楼层
远方,她的名字叫桑荷
——“70后”走出乡村之心路历程
   
    一千遍念叨那个温暖的名字
    执着的目光   投向心中的远方

大别山麓  扬子江滨   
有我的故乡
她的名字叫桑荷
(在中国,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山村,
地图上或许还没有她的名字)
村前河   鱼儿嬉戏清流淌     
村后山   绿海起伏鸟欢唱  
村中塘   莲叶田田荷花香
屋后绕翠竹   屋前树青桑  
屋里有我年轻的爹娘

春日  桃花点红蔚蓝的天空
油菜花醉晕千万只蜜蜂
缺油的锅里翻炒着香椿叶的苦香
弟弟的土蚕咀嚼着嫩绿的春光
夏夜  奶奶的蒲扇摇满天繁星
孩子正吸吮着梦乡的乳房
邻居德伯的鬼故事突然掀翻竹床
萤火虫提灯  照父亲巡水在田野上
秋风习习   稻田金黄
父亲终于挺直弯曲半年的脊梁
镰刀挥舞   抢割  一家的温饱  
汗水挥洒   抢播  一家的希望
冬雪翩翩   覆盖山坡上的童话
德伯的小儿细妥  正在追逐野兔的惊惶
炭火噼噼啪啪   烘暖家长里短  
父亲和德伯  往事下酒  满面红光
  
注满诗意的童年岁月
酸菜水一样沤泡着贫穷的故乡
德伯给奶奶念着在北京工作的五叔来信
汇款单 糖果 玩具 勾勒出令人神往的远方

拾柴少年   从此爱在山顶眺望夕阳
群山的那边   还是山吗
    摸鱼顽童   从此常去遥望水流方向
小河的尽头   还是河吗

远方的眼睛   时时灼痛年少的遐想
背起缝着五角星的书包   走向太阳
母亲的凝望    德伯的夸奖
牵引少年步步追寻心中的远方

三十年   脚印交织着鼓胀的梦想
游子饱览了远方风光
古老的故宫红墙   庄严而神秘
海上的东方明珠   夜幕中闪光
    潇湘长风   扬起游子的头发
巴蜀细雨   润湿游子的衣裳
    霓灯闪烁   城市彻夜不眠
    泊油路宽   延伸不尽繁忙

三十年   一轮轮雨雪风霜
游子征战在人生的战场
生存的重压   名利的诱惑
远方的期待   成功的荣光   
半生浮沉   尝尽人情冷暖
繁华褪尽   看遍世事沧桑
山的那边  还是山  
水的尽头  还是水
天的尽头  还是天  
人的海洋   到处还是人
游子终倦怠流浪的脚步
忽然迷失了心中的方向

秋叶一样飘来故乡的请柬   
村村通   城镇化  信息化
细妥的宝马   洋楼   西装
瞬间   刷新故乡千年形象
每一棵树都奔走相告  游子归来
三十年沧桑   顿时凝成热泪两行

村前河  村后山  村中翠绿的荷塘      
屋后竹  屋前桑  屋里年迈的爹娘
孩童见面却不识  天真问我来何方
鸡鸣犬吠犹相闻  句句乡音搅愁肠

村中荷塘旁  白发的谁在那儿凝望
不见昔日土砖屋  只有林立小洋房
不见牛粪泥泞路  水泥硬路铺远方
村口巍然立超市  键盘脆响快递忙
我那会讲故事的德伯啊   又哪里去了  
早已含笑睡山岗     他的小儿子  
大家叫他细妥老板   能人村长

盛筵  家醅  欢笑  杯中乡情荡漾
往事  今朝  明天  交织桑荷沧桑  

沐浴盛世阳光   故乡已成乐土
半生追寻远方   梦乡却在身旁
复兴的华夏   何处山水不一样
今日的桑荷   更亲更美更芬芳  

桑荷    桑荷    桑荷
一万遍念叨这个熟悉的名字
    幸福的目光    投向心中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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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9 14:51:30 | 显示全部楼层
古 炮 台 遐 想

      武穴田镇长江之滨,存有一古炮台,相传为前朝遗物。
     
      远看  是巨石
      近看  还是巨石
            碎裂的数块巨石
      于荒草密林深处   沉睡百年
      终被探幽访胜者脚步惊醒

      以竹杖轻叩坚固的台面   
      依然有山鸣谷应般回响
      糯米、熟石灰、沙子黏合的硬度   
      阻击着时间的进程
      凛然拒绝历史的风化   

      古炮台     炮今何在
      守护你的炮手又何在
      鹿角无踪    堑壕坦荡
      白袍银铠的将军    长辫盘头的兵勇   
          又哪儿去了
      无炮的炮台无语    唯有秋风阵阵
      固执的翻卷起荒草掩埋的往事
     
      天边    乌云翻涌   
      海上    浊浪滔滔   
      海盗的船帆鼓满狰狞和贪婪
      鸦片灯闪烁的鬼火
      早熔化国门的锁钥
      1840    国门洞开      
      从珠江口到长江口
      米字旗高悬    隆隆炮声
      击碎天朝大国的酣梦

      巨浪惊骇   强盗狂笑     
      龙旗燃烧   残阳泣血   
      倒下的炮手   成不屈的姿势
      愤怒而不甘的眼神
      如断剑刺破苍穹
      崩裂的炮台下
      流尽末世忠贞的热血
      
      门户洞开    群盗蜂拥而来
      米字旗   星条旗   青天白日旗
      自此青山无语    长河流血      
      崩塌的炮台    与野草鸟兽为伴
      冷看潮涨潮落   日月轮转
      唯有百年缄默

      漫漫长夜     星星低垂
      点点船火  烛照艰难夜航路  
      滚滚江水  流不尽百年屈辱
      滔滔巨浪  淘洗出辈出英雄

      直到   巨人的声音在天安门响起
      人民以钢铁意志重新浇铸的国门
      守护着家园每一寸土地   自此
      江水澄清     恶浪偃伏   
      阴霾尽散     碧空如洗
      一群沙鸥   如鸽子翩然滑翔
      万顷清风   如人民自由呼吸
         
      古炮台    这一道岁月的伤疤   
      正隐没于斜阳荒草中
      刻录着一页页沉重的历史
      孕育着一个民族复兴之梦
      留与后来者   驻足  追思  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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