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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三声

[原创] 上洲的故事----三声乡土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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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6 23:47:02 | 显示全部楼层
苏伟峰 发表于 2012-11-26 16:15
连气味都上来了!感觉好香!

兄弟你可能不了解,那时写信,的确有折信、信内喷香水表达情思的作法。
现在年轻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当时是这样的。
并不是三声杜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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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7 00:15:5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封信不但不是自己当初写给茗越的,而且信纸的第一行就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第一行的称呼便是:《讨厌的剡申》,啊!怎么可能?新人口来不及看内容,眼光迅速扫到信的落款,落款写的有点模糊,没有直接具名,而是以《你的债主》四字代替。
  
  我的债主?我欠谁了?

  新人口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足足想了好几分钟,《你的债主》这四个字很快让他记起雪儿从桌底下踢过来的一脚,想起雪儿竟然要以夹自己的鼻子作为惩罚。想到这里,新人手不知不觉伸出自己的左手。他只要一伸出左手,掌心就有一股热流,有一种实质感,同时脑子里立即浮想起左手掌托着雪儿胸部时的情景。

  不行,我要把它忘记,我不能想这些。新人口把信纸放在床上,双手抬起来从额头开始向后搔弄头发。他一遍又一遍的强迫自己,他要求自己一定要把左手掌心的事儿彻底忘清,要忘得干干净净,一丝不留。他实际上有办法做到这些,并且非常简单,他只要一想起茗越,立刻就做到了,就算在昨天和茗越拥抱和亲吻之前,新人口只要一想到茗越,在他遐想的空间中就不会再有一丝丝儿杂质,何况和茗越拥抱了,亲吻了。

  新人口半靠在床头边,双手抱着脑袋,眼睛呆呆的看着床头对面的墙上,他微闭着眼睛,嘴角不知不觉中裂开,露出甜甜的笑,茗越俏丽的脸庞,茗越清纯的眼睛,茗越如丝的长发,茗越柔软的双手抚摸在自己带伤的脸上,还有茗越反复的叮咛,这所有的一切就象一幅真实的投影,一贞贞打在新人口床对面的墙上......

  门口挑菜人声音吵把新人口吵醒,他翻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靠在床头上睡着了。他醒来后,又看到了床上的那封信,他又想看看雪儿信中写了些什么,于是坐直了上身。

  雪儿的信是这么写的:


讨厌的剡申:

  你听着:我给你回信,第一个词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讨厌”二字,可是接着,我依然的很想送给你一个我最真诚的问候:剡申,你还好吗?

  从你救起刘家的儿子,之后一直都没有看见你,同住一个上洲,你却象突然被人间蒸发,了无影踪。你知道吗?这对我是不公平的,因为......算了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你难道不觉得你欠下了我的债吗,讨厌的人?

  不过还好,你还有一些聪明,而且还是一种——带着一小点可爱的那种聪明,这是我阅读你写给我的信后,我感觉出来的。我说你欠的债,你写给我的信里,你自己也认了,那么,就节省了我的一些话,现在的问题是:你什么时候把债还给我呢?

  你可不能躲着我不见呀!

  是的,我发现你的确有躲我的意图,那天在茗越的小卖部里,你卖完东西后,你那样子,象不象、算不算猖狂的逃走?哈哈。

  讨厌的家伙,我这么说,但愿我没有把你吓着,这总归没有比桌子底下的一脚更叫你难受,是吧?

  不开玩笑了剡申,你知道吗,我读完你的信,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你知道我想了些什么?我这么问你,你最好做一些准备,以便当面时,准确的回答我!这是必然的,如果你不想再被我踢上几脚或者不让我牵着你的鼻子,勿必从你读到我的回信起,就要有所准备。

  看看,说了不开玩笑了,又有些禁不住,我想,你不致于因害怕从而变本加利的躲着我吧?剡申?剡申!

  你 呀!我、我、我这信,你不觉得也的确是有些不好写吗?

  我可没有你那提起笔来诗情画意的本领,不过,我不得不说句心里话,剡申:从你引起我关注的那天起,我总觉得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全新的东西,与上洲的旧的气息是完完全全的不同,上洲的这些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从刘迟行挖开江堤外滩的第一锹开始,人人都变了样,都变得精刁、狡诈、唯利是图了,连十来岁的孩子都学会了这些。而你不是,你身上展现的是人性天然的色彩,你不愿和这些人为伍,你总是一个人孤零零追随江风,与流水作伴,你的习性也是从那时起,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剡申,我就想不出来,你比我还要小,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呀?知道吗,你给我的印象不再是一个小小的男孩,你比起那些比你大一些的比如刘耀兵、王怀烟他们来,我觉得你比他们更成熟,更有青春的朝气!而他们,代表的正是——不只上洲,我做工跑的地方很多,他们代表的就是时下所有的青年人——其实不能算青年了,在我眼里,他们都是清一色的老成世俗。只有你才是新的!

  那天:你,你(可算欺负我!)尔后走了,你知道不,你的欺负和犯境,让我心乱如麻,不能平静,总之,剡申你、你好大胆!这是我第一次被人侵犯!

  对不起,你看我又不能平静下来了。剡申,说起来这也要怪你,你是个男孩,或许不了解女孩的心思,可是我,真的从此忘不了——

  哎!总之,我有满腹的心事,全因你而起,这就是你欠下的债!

  这信,我不知道怎么写了。剡申,剡申,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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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7 23:49:43 | 显示全部楼层
  啊!真的被是雪儿误解了,这是新人口最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她的这封信写得咄咄逼人,字字句句似嗔似怨,雪儿把一切的都当成真的了,她果然把那封信当成是新人口有意的写给她的。这可怎么办好?怎么办好?新人口一下子睡意全无,他又把雪儿的信从头到尾一句话一句话的阅看。

  也不可能呀!

  雪儿算是上洲垸的富家闺秀,气质不凡,就算同住一个上洲垸,一直以来,新人口也从没有过多的留意雪儿呀,就算偶然迎面碰上,他也只是低头侧让,由她先行,他这么做,可不能归结在新人口品性上。尽管他家境平寒,可是他骨子里从没有那怕是一丝丝儿卑微的自感,无论是富人、城里人,新人口从不觉得自己比作任何人卑贱、低等,他从不把身处的位置当成是衡量一个人的砝码,这一点从他面对包工头的时候,面对村里领导的时候,面对城市里衣着光鲜似有身份的人物的时候,当他与这些人的目光接触,新人口从不回避,而是主动平视的静候着对方的眼神,他保持的自然神态,包工头就十分喜欢。

  对于女孩,本来也是这样的。比如新人口在酒厂的工地上,做工时需要开提升机的那个洋气的、脖子上围着黄色丝巾的年轻女孩提升和降落时,新人口就直接走到她面前去,大大方方的望着她的脸,把要说的话平平静静的说完。

  可是,每次路遇雪儿,新人口的的确确又是低头侧让,从敢认认真真的看她的脸,总是在雪儿看过来之前,把头偏向另一方,似是害怕与雪儿目光接触。那不是有其它的原因,不是,只不过他自己也不知是为什么,总是要躲开。

  雪儿的信里指出了这一点是对的。新人口把她的这一句话反复的掂量。但是她又错了,并不是从投错那封写给茗越的信开始的,不是从那次扶住雪儿开始的,也不是桌子底下踢自己一脚开始的,而是更早更早。

  她信中对自己的评价,新人口并未感到额外的兴奋。他只在意茗越的的一言一语。可是雪儿这封信,她怎么这么写呢?
新人口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在思来想去中进入了梦乡。

  中午在建筑队食堂吃饭的时候,叶修泰对新人口说:

  “剡申,有一件事我告诉你,我不想在这里学徒了,从明天起,我就不来了”。

  新人口大吃一惊,他问:

  “怎么啦?你学了半年多了,怎么突然不想学了?”

  “是的,我不想学泥瓦匠了,我想跟松儿爷做豆腐果,也想开豆腐果作坊”。那时叶修泰和新人口俩个人坐在食堂的角落,叶修泰一边吃饭一边说。他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接着说:“你也看得出来,这样天天做杂工,能学出什么名堂,就算出师后当了泥匠师傅,又怎么样,又能赚多少我呢?我想跟松儿爷学做豆腐果,他是自家叔爷,答应学三个月就让我自己开作坊,技术包在他身上,并且学费又比别人少得多。”

  “你跟你姐夫师傅说好了吗?”

  “还没有,我准备下班之后对他说”

  “那他会同意吗?”

  “他同不同意,我主意决定了,我想他会同意的”。

  “做豆腐果很累的,你没听别人说过吗,一打铁,二挖煤,其三就是做豆腐,你年纪又轻,能吃得下来这苦吗?”

  “吃不下来也要吃,剡申,你也知道,我父母都这样,姐只比我大不到两岁,自留地就够她的了,家里总的只是靠我自己,如今上洲人人都一门心思找副业,想方法赚钱,我不能落后呀!我父母不会说话,我是男子汉,我不能输给别人!”

  新人口的想法与叶修泰完全不同,既然他主意已定,新人口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做豆腐果的确比做泥瓦匠赚得多,可那是也用血汗赚来的钱呀,每天晚上要挑五十担水,半夜起来推磨子,要推三四个小时,完了后还有一大堆其它事要做。想起这些,新人口放下碗筷,看着面前这个早当家的兄弟,他为叶修泰未来将要付出的劳苦而不安,他自言自语的说:

  “我是怕你吃不消呀!”

  “没事的,我也想了,我父亲虽然是个哑子,但是他比别人健,能帮我,姐和母亲也都能帮我,这些我都想好了”。

  “那,好吧!”新人口把手掌重重的压在叶修泰的手上,以示对他的祝福。两个人吃完午饭后,决定到街上逛逛,叶修泰提出看一场电影,两个大小伙大摇大摆的冲检票口走去,他们刚进到放映厅,却被两个壮汉从里面拉出来,说他俩没有买票,罚他们沿墙站立一小时。

  叶修泰冲新人口埋怨:                                                                                                   

  “你害死人了,翻墙进去几好”。

  “哎!只怪我们都长大了”新人口叹一口气,后悔得不行。

  过了一会儿,叶修泰又用肩膀碰了一下新人口,用嘴对着卖票的那女子噜了噜嘴,新人口看了一眼,却不知道他是啥意思。直到走出电影院,叶修泰才笑嘻嘻地告诉他:

  “我敢说,电影院买票姑娘,天下第一漂亮!”

  “哈哈,知道喜欢女孩子了,你”。新人口嘴上取笑他的兄弟,心里拿自己一比,就不敢再多说话。
收工的时候,他在工地门口等叶修泰,一会儿他过来了,新人口走过去问:

  “你姐夫同意了”

  “他没说话,算同意吧”

  “那你明天不来了”

  “恩!”叶修泰默默的点了一下头,没再说话。

  “今天我们沿着后坝走回去算了”,新人口对叶修泰说,他点了一下头。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各怀心事,叶修泰想后面的路该怎么走,新人口想着雪儿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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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8 10:27:12 | 显示全部楼层
建议后期将豆腐果改成豆泡!全国大中城市都叫豆泡!其它豆制品也应写一写!

点评

这个没有必要。  发表于 2012-11-29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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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9 10:07:5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写,估计得超出三十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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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9 15:09:14 | 显示全部楼层
真实的生命体验和原初的情感述说,永远有着无穷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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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9 17:55:53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人回到上洲,老远看见坝脚下的仓库门口依旧围聚了不少人,叶修泰问新人口去不去看,新人口怕见到雪儿,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雪儿。于是回答叶修泰说有什么好看的,叶修泰本身也是一路低头闷走、默不作声,他决定已下,自然要想更多的事,他只是随便的问问而已,看得出也没有兴趣。

  新人口回到家里,二姐晚饭还没有做好,其它人都看热闹去了,他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雪儿的信笺被他放在床板下压着,信的事情在他心头上堆着。他让自己清净下来,取出雪儿的信,再一次从头到尾的阅看。

  显然是雪儿误解了自己。新人口从收到她的信到此时,他一直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就象是辩护的一方,立足点总是固执的封锁在有利于自己的、单方面的位置,总是认为别人一点儿道理都没有。他甚至有的时候还在心里头这么对自己说:我本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到雪儿的面前,一句话了事,直接对她说,那信不是写给你的,只是那天情急,随手交给你雪儿保管一下。是的,这是最简单明了、清楚明白、干净利索的回答。新人口一边看她的信一边糊思乱想,可是,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如果真的这么对雪儿说似乎又有些不太对劲,不对劲在什么地方,他又不去好好的细理。雪儿信上说:“我读完你的信,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你知道我想了些什么?”这句话,这一直没细细的去想。

  什么感觉?想了些什么?

  你想了些什么,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让你想的,他又开始简单的想着,只是这么想过之后,又总是觉得多多少少还是不对劲儿,是什么地方他又不知道,只是总觉得仿佛在理性的最深层总有一股相反的、一种暗暗的东西、是一个点儿,那种暗暗的东西和一个点儿新人口既不敢和又不愿去碰触。这种感觉多着呢,不光是面对雪儿的这封信,还有其它的一些事情,比如新人口在江边草地上任意遐想的时候,经常就有过,他在想一件好的事情的同时,那个不经意的点儿时常会出现,在意思中飘浮而过,只是总是被他忽略。那东西就象黑夜里看到的一点微光一样,若用全部的注意力去迎候的时候,这点微光就会慢慢变大,越来越亮,直到把自己视野完完全全的占据,这样的道理不用说,也尽然是人人喜欢追求的,反过来的呢,同样的情况,比如在光线充足的白天,偶然看到一点墨团,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集中全部的注意力,通常都是忽视不想,如果按黑夜看到亮点一样的方式对待,其实这也并不是坏处,而且是一种非常非常可贵的品质,这种品质不仅只适合新人口,同样应该属所有的人类,如果凝神静息,去面对,白天的黑点同样会越来越大,如若一直回避,最终也会把白天变成黑夜。

  新人口感觉之中的不对劲儿,其实就是他按照惯常思绪、按照一厢情愿去想某一件事情时,常常出现的在内心深处的一个暗伏的影子,那是与本意相反的另一种意识,他起初也和多数人一样,不敢和不愿去碰触,毕竟一经诱发,就有可能凭空生发一股撞墙的力道。

  吃晚饭的时候,新人口在饭桌上听出化肥厂终归是打架了,叶修理和何四保两家及两家的堂兄弟都操起了家伙。

  “何三保那家伙心真狠,锄头都拿出来了”,新人口的父亲说。

  “叶修理的堂弟还不是把锹带上了,真亏了松儿爷,要不是他在中间拉住,今天晚上就会出大事的”,新人口他哥接着说。

  “你都看见了,上洲人呀,眼红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以后咱们都要注意,处处都得提防一些,能让就让,不能和别人结仇”这话是母说的。

  父亲和哥都不停的点头。

  新人口低头吃饭,但是也大概听明白发生的事情,原来何四保和叶修理都收了一些钱,但是他们看到有人退化肥时,都慌了神,都蓄了私心,俩个人都把手中收到的钱各自私下分给一些股东,都是他们的堂兄弟,如今让他们拿出来,才开始狗咬狗,才开台吵嘴打架。

  “还好,咱家当初没有入股”母亲一边吃饭一边看了一眼在一旁不作声的二儿,她这话一说出来,全家都朝他望来。

  “这有什么,化肥不是那么容易生产的,除非是骗人,其实他们俩个人都精明得很,只是想钱想疯了,是钱财迷住了他们的心呢”新人口满不在乎的说。

  “哎!现在都是这样了!”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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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9 17:58:15 | 显示全部楼层
苏伟峰 发表于 2012-11-29 10:07
这样写,估计得超出三十万字!

当初是这么规划的,材料也不差。
但是仍然不怎么好写,昨天玩别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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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9 17:58:48 | 显示全部楼层
臭豆腐 发表于 2012-11-29 15:09
真实的生命体验和原初的情感述说,永远有着无穷的魅力。

感谢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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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9 23:35:53 | 显示全部楼层
  上洲垸连续三四天都是被化肥的事给吵得不得安宁,股东们每天都有剑拔弩张的时候,加上弱势的股东的哭哭啼啼。虽然粉碎机和滚筒机是停了,满天黄色粉尘也都停止了飞舞,但是人声的吵闹并不见得比机械更让人好受。机械无非是周而复始的轰隆,听久了耳朵都长茧了,都习惯了。然而人的吵闹却不同,往往是一惊一乍一嘶一嚎,很轻易就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这些天上洲人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

  松儿爷的公道话最终还是起到了作用。第四天股东们总算开了一次会,确认了后事处理。何四保和叶修理私分的钱,他们只是认帐和认欠,机械出卖,余下没有卖出的化肥——那些袋装好了的、标著着磷肥的黄色烂石头粒颗,由每个股东均分,每户分得八十袋,何四保作总结时还蛮自豪的说:

  “还不错吧,跟着我没让你们吃多大亏吧,八十袋化肥按十二块钱一袋计算,价值千把块,加上我和他(指叶修理)共认的欠条每股二百五,除去你们的本钱五百,还赚七百五呢!”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儿羞耻感,反而认为做了一件大好事。

  叶修理说:

  “你们每人分得的化肥,大家推开窗户说亮话,也没有什么用处,如果谁相信我,把八十包都交给我,我拿到外地去卖,便宜一些总是会有人要的!等卖出去了再给钱你们,我就不相信销不出去”。

  事到这里,一出发财梦总算有了结局。叶修理利用他的小聪明,很快把愿意由他代卖的都集中在一起,装上船运到下江卖了出去。这也证实了再水的货也还是有一大帮“精明人”喜欢的。叶修理他兑现了当时的话,卖后把钱给了别人,只不过比当初何四保算帐时便宜了近半,这又给已经闹翻的了何四保一个暗中攻击的机会,他逢人就说,化肥他叶修理还是十几块一包卖的,他私下里赚了一半。

  这几天,新人口对雪儿的事还是没有想出好的回复办法,他每天老早的出去,晚上一回到家里,就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他起先不认为自己是雪儿信中说的那样,对她有意逃避,如今连他自己都觉得的确有一点象是那么回事。

  工地上,新人口跟着眼镜,做他的帮手,他所做的事只是整天拿着标尺或是帮眼镜提三角架水准仪设备,眼镜经常用水准仪瞄那红嘴唇的提升机姑娘,这时候新人口就不好意思离他太近,做这些事比开头几天轻松得多,他甚至感到有些不对劲儿。自己是来做工的,不是玩的。有一次新人口真的跟包工头说了想法,他说:

  “老板,你还是让我做点粗重的活儿吧,扶尺的事太轻闲了”。

  包工头听他这么说,立即笑出了声,他说:

  “什么轻闲不轻闲的,那是真技术,你小子聪明,我把你放大学生身边,就是让你学些技术,什么事都是要人做的,哈哈”。

  新人口听包工头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双手。包工头从上次杨师傅和他打架之后,见到他总是笑眯眯的,还时常拿新人口开几句玩笑,还问新人口的一些家里的事情,新人口也看得出来,包工头对自己不错。

  那天快要到午饭的时候,眼镜把水准仪对着工地的大门口不停的转动,新人口冲那里一看,他惊喜的发现,是茗越在酒厂工地的门口徘徊,新人连忙上去对眼镜说那个人是找他的,新人口想请示他,自己去一会儿可不可以?

  大学生回过头来,用一付怀疑的神色问:

  “是找你的?”

  “是的”。

  “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是我姐姐!”新人口回答他时,也没有作过多的考虚。

  眼镜又说:

  “你姐长得这么好看呀!”

  新人口也跟大学生开玩笑,他说:

  “有那围黄丝巾的好看吗?”

  眼镜说:

  “强,强,你姐更漂亮!”。

   新人口心里无比的高兴。眼镜把水准仪对准开提升机的姑娘,对新人说“你去吧,快到午饭时间了,你先下班走吧”

  “嗯!”新人口感激的点了点头。

  “不过,黄丝巾也非常漂亮”

  大学生这话是新人口走了后从背后传来的,眼镜用水准仪对准了黄丝巾姑娘,他自言自语的说。新人口心里知道眼镜喜欢上那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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