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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可怎么办?
雪儿看完信,一定认为是剡申有意写给她的求爱信,这可如何是好?新人口想起在自家的桌子底下,就被雪儿狠狠的还了一脚,以及雪儿在她自己家里时的刁蛮表现,他真有些怕她了。她会不会报复,会不会拿这封信在上洲垸里公开出去呀?要是那样,羞死的人,可就真的在上洲垸呆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新人口的后背脊心一下子惊出冷汗来,他气恼自己的毛毛糙糙。
她不至于这样吧?那天手掌按在她,她,她那上面,也是自然本能的反应呀,要是慢点,她就摔倒了,又不是故意去......。新人口反复瞧着自己左手掌心,越发感觉有一种实物坠感粘到了掌心上。他——剡申,即便自己一个人在想当时情形,也不敢去触及那个词:雪儿丰满的、紧绷绷的乳房,那是下流,是下流,是下流!
不至于!新人口又想到左手从雪儿胸部缩回来之后的情况,雪儿别转头去,脸一直红到了耳朵后的脖根,一句话都没说,那一刻,她的刁蛮又完完全全的被她的羞涩掩盖了。
早晨被叶修泰喊醒后,母亲已经把棉衣放到了新人口的床边,火烤的燥热还没有退尽。小方桌上摆了二碗蒜酱煎年糕,两碗冲鸡蛋,这是新人口和哥最爱吃的早餐!母亲把心痛两个儿子过早的劳役,转到每天精心煎汁年糕和冲的鲜蛋上,她没有过多的话,上洲人从刘迟行挖开江滩绿草地第一锹土后,所有人都拼命的挣钱,想千方设百计的挣钱,没日没夜的挣钱。
是的,上洲垸从此之后的确是没日没夜的干,五六家豆腐果作坊半夜开始研磨子,它是接着卖菜人前半夜从菜园里挑菜回来,洗菜、择菜、浸菜之后,开始的推磨。上洲垸的夜晚,从此再没有安宁过。
白天照常和叶修泰一起清理广济县酒厂四楼的砖木灰渣,下班后,新人口才开始担心。雪儿要真把那信公开,肯定是在今天,一到家怕就有了结果。
新人口走进垸,就开始留意起每个人的脸色。他家在垸头不远,走到门口时,真感到有些不对劲——二姐在门外站着,他父亲搬一把板凳坐在门口,一个人猛抽烟,哥还没回,他每天走得早回得晚,两条腿当然没有拖拉机的四只轮快,小妹从门口进进出出。新人口望着二姐的脸,想在二姐脸上找些答案,可是二姐不理他。
莫非?真的是雪儿把信在上洲垸抖了出来?
不!要是这样,二姐肯定早早来告诉我呀!父亲一句话不说,脸上表情不喜不怒,相当于没有表情,二姐也是一样。真是奇怪,新人口脚步轻轻细细的踏进入了家门,堂屋也没有人,他又走到前房,看见前房有一个陌生人坐着。大法寺西岸垸的舅母正在和母亲说事,大姐站在房角。
那个陌生人是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男青年。他一见有人进房,就快速的从坐着的板凳上站起来,站得直直的,随后他又慌里慌张的在口袋里掏东西,掏出来的是一包游泳牌香烟,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硬住新人口手中塞,新人口反复说不会,他还是双手硬递过来。
新人口叫了一声舅母,舅母说:“剡申,把烟接着”。新人口就接着了,他接香烟的时候,快速地打量了一眼这个陌生人,他长得比新人口高一些,壮实一些,穿得也清清楚楚,还是一身的新衣服,面相也规规矩矩,只是,他右边的耳轮缺了一半。新人口看舅母娘在和母亲说话,大姐时不时的拿眼睛瞟那个陌生人,新人口一看没自己甚至事,就走出来和父亲二姐一样,退到了自己家门外。
他回屋提一只板凳出来坐在二姐身边。看来家门口的异常与自己着实不相关,新人口靠二姐旁边坐下,又不主动说话,二姐一直也没有其它神色,他才放了心。
这时哥也回来了,他也感到奇怪,又没谁和他说什么,他和他弟一样,进门后再出来时,两指之间夹着一支香烟。小妹照常的进进出出,就她一个人显得异常高兴。
“二姐你想什么呀,不去做晚饭”新人口终是忍不住,没话找话说。
二姐见他开了口,她神秘秘的把嘴贴近她弟的耳边,轻轻的问:你看了,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新人口不明情况,回答二姐时声音大了些,二姐慌忙用一只手握住新人口的嘴,把声音放得低低的说:“轻点,舅母带的人,是给大姐说媒的呢,你帮大姐看看,那人怎么样?”
“要看你去看,我那里会看人”。新人口才不关心这些事呢。
二姐见她弟又把声音说那么大,就用手指敲了一下他额头,还是轻声细语的说:“叫你轻声点,还说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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