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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仙
现代诗仙,真名饶君。
昨天,动身去石佛寺的路上,天上一直飘飞着绵绵的愁雨。两边时有飞车擦身而过,把积在柏油路面上的水渍溅起,恰遇斜风,水雾在前方的车尾打起旋窝,迷乱着远方的视线,不得不叫人放慢速度。
此来石佛寺,是昨晚在QQ中和饶君商量好的。我们都对木头有着浓浓的眷爱。饶君说他又搞了一些酸枝,要我去看看。他要求我带上我的宝贝——一对民国五年的小叶紫檀围棋罐;四个小号的紫檀笔筒;另外还有一些玉器。饶君这个人,有一点“讨厌”,总是想要我送一件好玩的小东西给他。不过他不跟别人一样,有这个想法却又不说出来。饶君的好,好在他直爽。凭心而论,要说他的那点小小的“讨厌”,倒算可爱,因为这个诗仙,他比其它人更懂得“投桃报李”。
这是第四次去石佛寺与诗仙赛“宝贝”。第一次,是在论坛交换版块无意中看到他发的一个帖子,内容是转让一对金丝楠镇纸。我是从那时候才知道他与我有着同样的酷爱——也喜欢木头。以前只知道饶君擅长诗词,在诗词方面有一定的作为。尽管我对文学也有着浓厚的情结,诗词也喜欢,但是我更喜欢现代诗。而饶君的诗词,给我的感觉是对字、句的选择上,偏向于古朴。因此,此前他并没引起我多大的关注。意识里,认为他是一个思想比年龄要早熟得多的青年。
是木头让我对诗仙发生了兴趣。于是,几番来往,逐渐的有了些了解。不过,这时候仍只停靠在共同的兴趣点上,没有超出一分。我是这么选择的,比如目光,我们放眼之外,一眼看到的东西很多很多,然而,焦点却只有一个,目光之余暇不过似雾如烟,飘渺不实。饶君也是如此。或许这正是喜欢木头的人、性情之中的相同之处。昨天晚上与饶君聊天,谈及这个话题,其中说的一点,有着共识:我与他都有过相同的追求——向往世外桃园。当然,世外桃园只是梦境中才有,不真实。但是我与他都曾经有过隐居山涧水角的冲动。喜欢木头,石头,我觉得,正是退而求的冥冥表现。石头、木头,都有着自然的灵气,收它而来,是意识隐隐中,对一种境界寻求填补。
饶君开口强要,我只肯给予过剩,超过了我便一口拒绝。第一次带给他一粒石子,他对玉石不内行,而我内行。玉籽是几亿年的精灵,晶莹剔透,温润如脂。这是侄女儿从我的一个新疆朋友的手中带回来的。当然,也不是极品。极品成千上万、有的甚至十几万元。对一个普遍的工薪层,是玩不起那么高价的东西的。但是玩石头、木头,有着许许多多的境界,不一定只认贵的。饶君回赠给我一些木头的边角料,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东西。因为,通过这些原木材料,才能更多的去读懂木头。
我已知道诗仙的屋子。昨天一到他家门前,却见卷闸门只开了仅能容狗钻进的缝隙。我从那个缝隙中钻进去,站他一楼的堂屋中央叫喊:“李白,李白......”。他母亲下楼来。她母亲见过我,认识,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神经病”。
这声骂要怪罪于饶君。
因为对木头的喜爱,他前前后后购买了不少红木家俱。她母亲是反对的。而我在私下的QQ聊天中,对诗仙的价值取向一直赞同。一个浅显的道理:现代的家俱,从付款成交的那一刻起,只会泛值;而红木家俱——他买的是剌猬紫檀沙发组件、餐桌套件,还有红檀椅子等等,这些都是名木,五百年以上方可成材。红木原材料越来越稀少,这就预示它的价值只会越来越高。并且,他那家俱,用的都是老木匠的工艺,整套家俱不用一根钢钉。另外,饶君懂木,有着和我一样的感受:坐在红木家俱上,手扶过的东方,接触的部位,不过几天就会透出一种琥珀状的光泽,是一种能让人看得入迷的光泽。加上木头自身的奇楠幽香,只这两点,就会让人爱不释手。他母亲认为我是纵容诗仙的原罪人,故而见我、骂我是:“神经病”。
与饶君的赛宝,无非是各自打着强光手电,手持三十倍放大镜,我看他的东西,他看我的东西,皆在于无声之处。木头和石头都是静止了几百年、几亿年的东西,都不稀罕吵声,饶君和我,也不喜欢。
这次除了观赏各自的木头,末了又聊了一些其它的事情。我印象最深的是饶君对他父亲的介绍。说他父亲虽没读多少书,但是他志趣不同一般。他喜欢的,尽是一些人不愿钟情的。他父亲对爱好的情迷更是超越了一般。通过自学摄影一直走向中央艺术学院的门口。饶君说他父亲不精明。他家是做生意的,很随意,缺少做生意那种精入丝微的商人头脑。我对诗仙说:这不是缺点,冥冥之中自有照料。实事上,饶君父亲是一个成功的父亲。我仅通过听,便对他父亲心生了敬畏和喜欢。
后来我们又谈论诗、书、画。他家的堂屋一面是四条屏。书法是诗仙他老师叶白羊的手迹,字锋苍劲有力;对面是一个中央美院女人画的锦鸟,是诗仙在网上买的,也是四条幅。我与诗仙并排凭赏。诗仙问我怎么样,我说不行,那鸟和树接近于工笔。我说我还是喜欢朱耸的画作。朱耸画的鱼的眼睛,竟然和人的眼睛一样,有的是拿眼瞪人,有的目光透出的是瞧不起人,鱼能表达出人的喜怒哀乐。诗仙伸出拇指朝我,说:“然!”。
另一面是诗仙自已早年画的两幅作品,空山幽谷,静水流琛。我反复的问了三遍,我问:“这是你画的吗?”,诗仙说:“是!”。上面的落款也是。但是我非常奇怪,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选择了这样的题材。诗仙说你奇怪得有理,曾经也有人提出。再之后,我与他对画作的表现笔触存在一些分岐,各述立场。临走之前,我为诗仙放下诗、画、书感到惋惜,他那是到了一定高度的。
晚上十二点又在QQ上接着聊。也聊了女人。诗仙发来几张少女的相片,问我怎么样。我们从微表情进入话题,谈到脾性的配套问题,谈到男人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做老婆最好的问题。我们在谈论面相学说,却并不是和算命瞎子那样的胡乱瞎说。诗仙发来姑娘相片中的眼神,我总觉得有一些迷恐的样子,如一只误走迷境的、胆小的鹿一般。我通过微表情,针对性的讲了一些个见。我认为同为喜欢木头的人可能存在这样的一些性子:遇有一些事情,可能不大乐意与人倾叙,宁愿放在心中独自郁闷。而女孩的微表情告诉我,她有相当的知情欲望,我建议诗仙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以避免婚后生活中可能出现的矛盾。
过了十二点,那时夜深更静,诗仙突然打来一行字:“我刚才出去小解,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随着这行字,他还发来一个惊骇的QQ表情。
我问:“看见人家男女在亲热了?”。
“不是”。
“那是什么?”。
“我正在小解,突然发现五十米的前方,一个穿白衣服的影子,腾空飘过,转眼消失无踪”。
我说:“那肯定是一阵烟”。
诗仙说:“绝对不是”。
我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诗仙说:“相信”。
我说:“我不相信,即使深更半夜让我到坟墓中央睡一晚上,我也不怕”。我说话之前,实际上身上的肌肉正在莫名的跳动。讨厌,一个现代诗仙,大半夜的,突然说这个话。
2013.5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