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雪

金玉缘婚庆

文、甜心

北京下了第一场雪，是小雪，忽然想起南国的雪来。

    懂事以前，记得下过一场雪。
    那是南国二十年里的一场雪。
    我记得，有些飘落并不是那么忧伤，有些寒冷也可以愉悦晴好。只是我们都已经离开，已经不再笑。所以，就算那些雪人，那些雪天没有被遗忘，但却在记忆里开始变得模糊。
    到现在还清楚记得，印象里南国的第一场雪。是怎样的洁白，充满童趣和欢笑。那一次，还是不懂事的孩子，仿佛在风里奔跑。视野两边，是飘散的雪花，和堆积的皑皑白雪，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如同一望无际的大漠。
    可以一直那么奔跑，像在广袤的天地里一样。
    谁都没有意识到，雪是会融化成泪水流淌的，当时充满童真，不了解大一点孩子的忧伤。
    一直生长在南国。南国一向是青山绿水，即便冬天，也可以看见迎风绽放的山茶花。南国的冬天下雪极少。
    就因为少，所以总是记得，并时常怀念。记得那年的雪天，小学二年级的我，穿着温暖厚实的棉鞋，在雪地里欢快地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携着伙伴的手，穿过片片雪花，飞奔在银白的世界里。我们拍着手，看着堆起的大雪人。那会儿天空总是亮得直逼人眼，水田里有冻结的冰层，可以照出人的影子。
    很多年后来到北京，又遇下雪。在这个拥挤的城市里，冬天傍晚的灯光穿不透浓浓的浑浊。天总是亮得很晚，清晨，在虚弱的光线里，我看见满地的雪花。只是这种见雪的惊喜，它来得太快，也去得太快。那汽车碾过的、人们踩踏过的、被清洁工人扫在一旁的雪，都已不再洁白。零散的雪花失去了它原本的干净，这已不是小时候的那场雪了。
    小学二年级，背着书包，眯着眼，从光秃秃树丫下的小路上走过，雪飘飘地下。庄稼地里的青叶上，偶尔有一片片的叶子，积攒了一触触洁白，多么美好干净的雪花。时常想，为什么现在见到的雪花，却没有孩提时的兴喜。
    最近几年，对雪的印象越来越淡莫。即使是在冰冷的隆冬，心里想，北京今年是不是该下雪了。但终究没有那么急切的期盼。
    其实，对所在的城市，我并不太喜欢。因为有太多被污染的空气，汽车释放的尾气。我在我工作的城市，没有存在过多的幻想。曾经想过漫天白雪，像星星坠落天幕，然后发出光芒，雪花纯洁、可人而温暖。我在想，如果洁白的晶体落于我的手心，我定是会亲吻它的。
    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平复，好多成长都已经漫步经过，路途中的坎坷就如在雪地里那些绿色，心尖上总会生出一些温暖来，快乐得像在南国的童年。
    那么，在这个冬季用虔诚的心祈祷，再来一场大雪吧，把我所在的城市照亮，把关于南国的记忆之门再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