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漠柳发在武穴论坛老版的文章

邵卫斌 · 发表于 2007-11-4 14:5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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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晓春，网名漠柳，女，汉族。于七二年春天的拂晓生在新疆，现定居湖北武穴。往夕岁月的一半留给了西北，故偏好表达大漠情结。个性签名《杨柳枝》：春晓柳，春晓柳，春日拂晓一株柳。可怜古人折枝送，不知聚散不堪留（所以请你漠柳）二路车文/漠柳连续地坐在工作台前，又是五个小时。X射线只要能从我的电脑里奔出来，就必定会纠缠住我，年复一年地一点点剔净了我血液里的鲜艳，我想我早已是一具X射线下的骷髅。直到眼部肌肉再次地强烈抽搐，才起身站到窗前，窗下的坝外是欢歌笑语的油菜花，它们挤在春天的心底，仿佛世界除了一片鹅黄什么都没有。就这样一丝不动地站了半个钟点，猛然决定去见他。他是我在文化论坛里结识的人，因为三番五次对文坛失望，可又舍不下那里的好友，就用起了QQ，他因此成了我理所当然的铁杆Q友。我喜欢搭乘二路车，这是小城唯一的循环公交线。出了办公楼，等着二路车，时间是空白的，我想起大漠刀郎的二路车，穿过乌鲁木齐的小西沟、大寨沟、八楼、明园、红山、碾子沟……秋天金黄的行道树下是不是真的站着一个多情郎？这二路线把城市的站点连缀成了一串爱情的玛瑙？一如南疆的矿石红艳、晶亮、闪光？等着二路车，时间就这么宝贵地空白着，我还想起古人的红楼梦，多情痴情的宝玉二哥哥，硬是被口齿不清的才女湘云叫成爱哥哥。朝西去的二路车其实并不能把我送到Q友家，我还得在坝上步行一程，远处的杨树林，此时正是一幅水粉画，新绿羞涩着，大半的叶子还躲在枝条深处，但我能察觉到她们是一群精灵，时刻准备抢占着枝桠的最高点，需要争先恐后地扑向春阳，说声我爱你。打电话给Q友，我在你家楼下，一个颇显吃惊的男声，你真的来了？我已在QQ里很多次地涮他，我说我的宝贝，今夜我需要狂欢，心内阁801室，不见不散；我还说，乖孩子，我想去仙姑山，今天谁也别上班了，山顶不见不散……当然的结果是，统统地成了愚人节把戏。Q友从没生气，也不问我为什么任性胡闹。进了门，我象第一次进幼儿园，毫无顾忌地踏着春泥的鞋底在房内倒处晃动。客厅圆桌上有束快衰败了的鲜花，百合、玫瑰、康乃馨全拢在一起，这是人工剪枝后的恩爱婚姻？激荡爱情？抑或是亘久友情？客厅另一边是木质沙发，后窗能清晰听见看见后排人家的阳台，Q友说楼间距只有<chmetcnv wst="on" tcsc="1" numbertype="3"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4" unitname="米">四米</chmetcnv>。整日里放下帘子开着灯不合适，开着帘子也不合适，所以除了看电视，这个面积最大的房子空白着。书房里真的有书柜，书柜下层的抽屉上贴了各类纸条，电工、木工、钳工……啊，可以开一个工具超市了，Q友笑笑，我家的电路、水路、还有玻璃窗都是我自己亲手安装的。右边是书架，但除了专业书籍外，我没有看到我想看的文学类，一本也没有。想看书？电子版的这儿什么都有，Q友把液晶显示器打开，一堆接一堆的蚂蚁就爬出来了。关机仰起脸，壁上一幅《清明上河图》从寂静里走下来，那些久远的屋宇现在何处？那些吃草的黄牛现在何处？我说这是书房最浓重的书香，这么喜欢送给你吧？回答这话说明Q友并不知道我心里涌动的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江川 · 发表于 2007-11-5 02:08:47

想念那段时光，美妙的文字带我走进梦乡！！[em01]

邵卫斌 · 发表于 2007-11-4 14:58:19

卧室是木地板，不忍心让女主人归家后发现我从野外带来的气息，穿着袜子踩进去。墙上是婚纱照，再翻开结婚像册，第一页已卷起来了，和扉页粘在一块。Q友小心地压平让我看后面的，一页页的，影楼的师傅们极尽相爱柔媚之能事，可这点当时没法醒悟，只忍不住地问，你们一定是夜夜笙歌吧？Q友狡诘地反问，你们呢？两张席地的床一个朝南一个朝西，角落里两边着墙的那张明显是后来补的，那个床上的几本杂志依然是专业书。你也太敬业了，上班专业下班还是专业？Q友摘下眼镜包在纸巾里反复揉搓，回答说，不到身心俱疲就没法换来我满意的平民生活。我本能地摇着我的头，Q友以为我不能明白，说，我是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没有哥姐弟妹，我不得不有更多的独立意识，父亲已耳背眼花、发白牙缺，母亲双膝风湿、骨椎增生，他们住在乡下说是那儿空气清新，没有纸厂药厂的味道，没有满大街的汽车烟尘。妻子鄂西人，嫁给了我，这儿除了一个家没有任何值得依赖的人，她每天两班倒地站在新春超市，喜欢时装和化妆品，还喜欢光顾那叫什么时光倒流的美容院。女儿除了校内的课业，还参加周末每小时30元的特长班。如果我能付出更多的辛劳，换来宽敞的住宅，父母就能和我一块安享晚年，妻子能够时刻衣着光鲜，女儿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我把头摇得更厉害，心底充溢了春天的希望，胸腔涨满了各种责任，需要透支多少精力才能实现所有的规划？希望至极是绝望，琴弦至紧是断裂。Q友怔了一下，当然不能断掉，我爱我的生活，就象你爱你的二路车。我无法抛弃我的父母妻女，我也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你这居室少了什么，不食人间烟火么？Q友带我跨过楼梯，拉开一扇门，果真看见厨房，案板上有切好的腊肉、一碗头天预留的米饭，及地上带着春泥的蔬菜。Q友说我还没解决中餐，你要不要一块填些吕氏花饭？这是另一个完整的小天地。餐厅朝东的窗子上是巨大的淡绿的水果，卷起来，外面是整片的学校操场，春阳下，孩子们四处暄闹，黑压压的一片头顶，让我再次想起杨树林土层下黑沃的土壤，想象着不久之后的夏日就有繁盛的绿荫。走进淋浴间，有质量上乘的镜子，我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里面，穿着菜花黄的上衣，象是一株坝外的植物，这个年龄的女人怎么套了这样妖娆的色彩？我想起大漠刀郎那二路车里最后的一片黄叶①，还想起梵高生命里的向日葵②，那是种怎样的金黄？那是种怎样的炫目？那是种怎样的炽烈？我逼问镜子里的女人，绿色和黄色一样吗？女人反问我，春天勃发的生命和燃烧的凋谢如何能相同？对呀，于是我就很想恶狠狠地再逼问镜子里的女人，那你为什么会在楼顶晒完衣服，趴在围墙上一遍重复一遍地幻想，生命飘下去了怎么样？可女人的神情依旧安静，安静地超乎寻常。Q友说你来我家，不是只为了照镜子吧？转过身看着Q友，象看见了我所有的Q友和我自己，我说是的，我照见了我想看清的一切，我该上二路车了。茶还没来得及给你倒呢，不了，走了。二路车，然后朝东把我捎回，正街口，三八闸，商园，朱木桥，江海，南洋……一圈一圈地帮我为小城画上岁月的年轮。附相关资料：①刀郎《2002年的第一场雪》部分歌词：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②梵高，<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30" month="3" year="1853">1853年3月30日</chsdate>出生于荷兰，1890年7月饮弹自尽。梵高作品用色最多的是黄色，而且用得极端。生前只卖出过一幅画，去世后， 11幅《向日葵》之一于1978年伦敦拍卖会，以大约五十九亿日元的天价成交。向日葵，生于夏季，花期短暂，法语是“落在地上的太阳”，象征光明和希望。梵高的向日葵是一种疯狂的希望和幻想，呈现的是生命的痛苦、压制和反压制关系。

邵卫斌 · 发表于 2007-11-4 15:00:34

不，我不是水水文/漠柳14点差14分。武穴青林街石板路。
水水来了。
一个小分贝的熟悉的声音粘进耳膜，我挣扎着从午休状态里爬出来，阳光白晃晃的很扎眼，五米开外的日头下是缝纫店，门口我的老公坐在摩托上，车屁股叭叭地不停放着屁，一个更加扎眼的染着金黄头发的女人、抖着一件赤色的熨烫好的长裙踏上了后座，神情从容，看我时嘴角溢出一丝得意，这个得意让我醒过神来。
易新，你送我上班吧。我冲到车头。
我们赶时间，你自己搭麻木。
正午的阳光照着我，照着我没有午休好的头脑，听见“我们”一词，我眩晕得实在以为自己就是可耻的第三者，不由地侧过身让出路面，车子启动了，女人顶着金黄再次甩给我一丝得意，得意得我全身痉挛。哧，赤色的一半在我双手中颤抖，赤色鲜艳得就象从我心脏猛然泵出的血液般还保持着脉动，一半在那女人手中飞舞。女人尖叫着，车子停下来了，我想，还有不止我自己听得见的，送我上班。
女人和我扭成了亲密的一团，易新带着黑暗掰开我们，很认真地命令我走开，我不断重复着送我上班，我觉察到我的右颊火辣辣地发烫，接着左眼什么也看不见，我不得不停下来，车子就放着闷屁飘远了。
熟识和不熟识的街坊围了一圈，水水，你不能上班了。 回家后，镜子里的女人右脸印着易新的五指山，左眼涂着易新的黑眼圈，鼻孔塞着易新的卫生纸。
２
易新回家时，已是第三天晚上，态度是比几个月前的情人节那晚更黑暗。情人节那晚易新至少是温和的，他说他现在夜里必须加班，要很晚回家，让我不必等他等得失眠而去用安乃静，说服我把手续去办掉，当然，只要我愿意还是可以按没离婚一样一起生活。
我错了，原谅我易新，我不知道前天下午是她参加国标舞比赛，撕了服装，她不得不放弃半决赛。
明天去把红本子换掉。房子就不能给你了，这100平米是我父母单位的福利房。
易新，她比我大7岁，比你也大7个月。
家俱你要吗？
易新，她亲口告诉我她老公是现役军人，很爱她的。
我的工资卡上还有2400块，要吗？
她真的会和你结婚？
我们没有孩子，这是最不需要争议的事。
说到孩子，我的心狠狠地绞在一起，结婚几年，双方父母都明里暗里地问，易新开始说我还小，不慌，我就主动服用避孕药，用药膜药栓，后来朋友说孩子是夫妻的连心锁，易新就用安全套对付我，要不就掐死了我的危险期。还反复强调说养孩子麻烦。每日里在幼儿园进出，可没有一个孩子是自己的，就有说不出的失落和恐慌。
易新依然是黑暗的，但犹豫着伸出了手，帮我赶去不断涌出泪腺的液体，我以为这一刻是体贴的，便匍伏在他的双膝上，几乎是跪在易新的面前，别撵走我。
３
才在上庙口的人间天堂坐定，女人就来了。
如果你今天只是谈话，我奉陪，如胡闹，我马上报警，而且已经给前台说了，有任何异常即拨110。女人顶着她的金黄盯着我，比撕毁长裙前那一次约她喝茶更显神定气稳。同样，茶杯和果盘都是不碰的。女人说完用劲地甩了一下她直板烫的短发，象甩一头过腰长发地用劲。吊带丰胸而且再次是件火红的紧身裙装，让我实在觉得女人比我年轻得多。
小城太小，已是满城风雨。这次，我只想再向你证实一次，你的家庭很幸福是吗？你还很爱你的儿子是吗？
我没有责任和义务告诉你这些。如果你就是想劝我怎么样，那么谈话就此结束。

邵卫斌 · 发表于 2007-11-4 15:01:13

女人带着她的金黄和火红出了包间。我觉得我的血液也随之抽空，我不知道我还能再做什么。仰面靠在沙发上，认真地看壁上那幅摄影作品，是裸体少女，粉色的乳晕被不算丰满的乳体托着，神情白纸一样地干净。包间是暧昧的，但准确地说此刻是黑暗的，拦也拦不住地我就想起我的第一夜，我象白纸一般睡在易新的眼眸里，他一字一顿地说永远不离开水水。
4 啪，父亲重重地把离婚协议书拍在茶几上。你可是压着8000块的荷包嫁出门的，回来身无分文也就算了，还背好几千的债务。水水呀水水，你不是脑子真进了水吧？一边办离婚还一边给他买手机买衣裤。 
我当然不能说：前晚易新一宿未回，我一宿未睡，把太阳熬出来，就打了电话给他，若在本地没出差，若十分钟内能赶到民政，就把手续给办了。结果他守时地来了。大红的本子换掉后，易新甚至笑着说，仍旧重复地说，我们还是可以象以前那样一块儿生活。
而此时，和我比赛一般流着泪的母亲，拿了湿毛巾又擦汗又擦泪，你把财产留给易新，他们不会爱惜不说，还会背地里骂你佗子B呀，现在去把东西搬回来，光人进门别回来。
我当然也不能说：把陪嫁的冰箱、电视、洗衣机、沙发全搬走，那易新不是家徒四壁？留给易新，还能睹物思人地时时念着我，不至于这么快就被他抹掉。结婚时公婆说对待易新兄弟二人厚薄一样，各给一套住房，各借三万元，房白给，钱要还。于是易新的工资生活，我的还帐，结婚三年还帐三年。帐清，婚姻也完了。结婚几年易新从不吃早餐，从不记得给自己添什么衣物，带走易新的2400于心何忍？再说了，我连最起码的也是最无价的感情都丢了，钱财又值什么？！
……
你们再逼我，我就去一头撞死。
呼，拉开门，一口穿堂风扑进来，把茶几上的纸掀到了地上。咣，一摞靠墙的塑胶凳子也被冲过来的母亲带倒在地上。母亲和我拉扯在一块，父亲同样表情黑暗地站在我眼前，但不是掰开我们，是把我们连推带拽地一块弄到防盗门内。
等家中的交响曲停下来后，朝西的卫生间的夕阳就撒在了客厅的地砖上，一直照在被踩踏的面目全非的离婚协议书上，它就这么躺着直到次日天明，母亲当做垃圾扫出家门。
5 我不知道我的出差怎么突然多了起来。当然，我当时的不知道，是因为父亲瞒着我找了熟人。
去了黄冈，又接着去武汉。是带着14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参加全省幼教组的才艺表演，到了武汉就是最后的决赛了。早上6点不到就把孩子们拉起来，几个同事一块搞流水作业，洗脸的洗脸，穿服装的穿服装，给孩子们浓装艳抹得和大人搞假面舞会一般。
前面的节目内容各异，但不是有的孩子蹦掉了头上的帽子拿错了道具，就是临时发犟不跳不唱只顾着哭了，只到我们武穴的节目没有任何纰漏，完完整整地下了场好半天，才从担心里平静下来。可没一个小时，又从平静里飙至兴奋，因为武穴代表队夺得了冠军。
这个兴奋让我重温了学生时代的自信。
毕业实习时，女学生们热闹地议论起一桩新闻，说教电算化的男老师婚柬都发了，老婆却跑北京去了。然后又爆出缘由，说他老婆在武大时本来就没和他谈，是和一个北京籍男生恋爱四年。毕业了北京男生回了北京，他的老婆才和他到武穴同居的。倒是这个变故没让该教师消沉，他把精力全放在工作中，得到了学生们的喜欢，也得到了老师们的喜欢。年终的先进也没少他，校长还特批他半脱产读研。女生们闲聊老师的传奇经历，无非是暗中多了份敬慕和追求。再后来，女生们就背着我议论他，倒不是因为大家毕业了缺少联络不便议论，而是很快，该教师与我们师范的校花发了婚柬。而这位教师就是易新，我就是校花。
6 尽管同事们强烈地要求就地庆贺一下获奖，我却铁定着要赶回武穴。因为农历六月十五是易新哥30岁的生日，因为易新说了，办了手续我们也还是一家人，也还是可以生活在一起的。

邵卫斌 · 发表于 2007-11-4 15:02:47

拎着鱼肉赶去，嫂子和婆婆已在厨房忙活了，什么粉蒸肉、红烧滕，什么墨鱼排骨汤、糖醋武昌鱼…… 香味全在串门，我不太会做什么，拿拿毛巾递递盘子，倒也快活。
大菜齐了，白酒红酒果料都上齐了，易新还没进门。一家人对着美味干熬，婆婆说，别等了吃吧。
不，我打个电话吧，单就少了易新多不合适。拨手机，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拨座机，对不起，您拨的用户无应答。
我去找找吧。不到十点，他不会这么早睡的。
老远，我就瞟见那个四楼的窗口透着亮。这真让人高兴，说明易新没出差也没加班。可没等我拍响楼道里的声控灯，清脆的高跟鞋就从楼上一层层地把灯光带下来了。狭路而去的正是顶着金黄吊带丰胸的女人。
看着女人的背影，我想我早该接受无数次旁人的告诫，这就是易新的事实。我退到满月的天空下，思考着今晚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隐约记起一回事：临去武汉比赛的头晚，我打电话给易新说，我无法睡着，想。易新沉默片刻，说过来吧。去了，易新看了半天的A片，才把我放倒在沙发上，而且在我不高不低时，一声不响地起身去了卫生间。实在纳闷，赤了脚跟在后边，却窥见他站在便池前，闭了眼睛手淫。
女人早没入了夜色，可她的金黄依然眩晕得我满世界开满金花。顿在如水的夜里好久，才蹭到公婆家。
水水，你别说了。婆婆打断我。菜上桌前，我借口去买芝麻油就是叫他的。那个女子坐在卧室的床上，我质问她，你是易新的什么人？为什么夜里在我儿子家里…… 可易新把我推出了门。
没料想婆婆会这么回答我。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看，只我一人就把易新哥的生日搅黄了。
7 家里给我新置了一款20万元的东风标致，出门兜风吧？
不记得这是Z第多少次地打来电话了。再也没坚持说不了，只是听完他的建议就把手机放在包里。本来就是同届的校友，套瓷了好些年直到我结婚才作罢。前些日得知了我的变故就又隔三差五的接着套瓷。
不置可否地坐在了标致里，Z不停地倒着歌碟，又不停地打量着我，太闷了，说说话好吗？ 
是有些闷，空调关了吧。武黄高速路的隔离带以<chmetcnv wst="on" tcsc="0" numbertype="1"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130" unitname="码">130码</chmetcnv>的速度后退。喜欢这种感觉，好象可以把一切过往统统甩掉。
Z却没停空调，摁了后视镜上的旋钮，车顶的天窗自动开了，我索性仰起脸看头顶一团又一团的白云。
到中百了，进去逛逛吧。
跨出车门就即刻觉得飘浮起来，意识被汹涌的人群撕得东一片西一片。
还是找个地方坐坐吧。
进了艳阳天，我点的家常菜很快就上齐了。可这家酒楼的厨师实在糊涂也实在糟糕，凉拌黄瓜不放盐，素煎茄子不放盐，油闷苦瓜还是不放盐，而且苦瓜嚼在嘴里怎么也嚼不出苦味。放下碗筷准备走。

邵卫斌 · 发表于 2007-11-4 15:03:09

请上三纹鱼，快点。
一艘载满冰块的木船驶到了我的面前，Z帮我挤兑了醮料，我把鱼片放进嘴里，吐，想吐，但，终于没吐出，含着。Z看着我古怪的反应，满意地笑了。这是芥茉，一种绝不同于酸甜苦辣的滋味，喜欢就干掉整条船吧。
然后，依旧是Z的标致带着我游荡，直到华灯放彩。
你整天没说三句话，是回武穴还是找个地方休息？ 
武穴没有我的家，但我也不想和某个人在某个地方留宿。
可你总不能让我当24小时车夫呀，这样坐在车里也不是个事。
Z把送我进旋宫。倒在床上，我一丝气力也没有。但我还必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把我落在中百，落在艳阳天，落在武汉三镇的游魂一点点收拢回来，放进体内好对付突发事件。
你为什么不肯冲澡？至少得洗脸洗脚？那就躺着吧，我帮你擦洗擦洗。
Z帮我把鞋子拉掉了，还拿来湿毛巾敷在我的头上。我不知道男人的手是怎样游移的，但我确实寸纱不着了，我咬紧了牙齿，可我不明白我在忍受什么。我只确切地感知，一个叫水水的女人此刻无法睡去，也无法醒来。乳房已被人吸吮着揉捏着，而且阴户填满了温润的舌根重重的鼻息及迅猛的阳具。一整夜都握紧了双拳，却不知道需要抗击什么。
8 <p class="MsoNormal" align="left"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32pt; LINE-HEIGHT: 20pt; TEXT-ALIGN: left; mso-pagination: widow-orphan; mso-margin-top-alt: auto; mso-margin-bottom-alt: auto; mso-char-indent-count: 2.0;">忙完了暑期舞蹈培训，又忙完了秋季招生编班。 <p class="MsoNormal" align="left"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32pt; LINE-HEIGHT: 20pt; TEXT-ALIGN: left; mso-pagination: widow-orphan; mso-margin-top-alt: auto; mso-margin-bottom-alt: auto; mso-char-indent-count: 2.0;">我终于可以闲下来了，可一松劲，却不知该干什么。下班时间早过了，对着做好的教案发呆。等到学校里一片寂静时，我不得不走出单位，看着人来人往，索性混迹人群闲逛。
<p class="MsoNormal" align="left"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32pt; LINE-HEIGHT: 20pt; TEXT-ALIGN: left; mso-pagination: widow-orphan; mso-margin-top-alt: auto; mso-margin-bottom-alt: auto; mso-char-indent-count: 2.0;">也不知走了多久，反正我走在三号路上，曼德夫门前，一团金黄印入眼帘，这种人群里稀有的鲜艳，却让我熟悉地不得不仔细辩认。旁边还有一个男人，特象易新，但肯定不是易新。
一幅画面即刻浮出大脑：镜面砖上积尘太厚，全是一条条走过的鞋印，水池已堆不下发酸的衣物，烟灰缸里挤满了烟头，客厅的纱窗坏了一直没换，蚊蝇乱飞…… 这是易新的家！
<p class="MsoNormal" align="left"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32pt; LINE-HEIGHT: 20pt; TEXT-ALIGN: left; mso-pagination: widow-orphan; mso-margin-top-alt: auto; mso-margin-bottom-alt: auto; mso-char-indent-count: 2.0;">我冲到女人面前，你怎么能把易新留在家里？
<p class="MsoNormal" align="left"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32pt; LINE-HEIGHT: 20pt; TEXT-ALIGN: left; mso-pagination: widow-orphan; mso-margin-top-alt: auto; mso-margin-bottom-alt: auto; mso-char-indent-count: 2.0;">女人拿着白糖冰棒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却并不理我，搀紧了男人的手臂，陪我去公园蹦迪。
<p class="MsoNormal" align="left"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TEXT-INDENT: 32pt; LINE-HEIGHT: 20pt; TEXT-ALIGN: left; mso-pagination: widow-orphan; mso-margin-top-alt: auto; mso-margin-bottom-alt: auto; mso-char-indent-count: 2.0;">看着熟悉的金黄远去，我却被金黄眩晕得怎么也想不起易新是谁？而和我结过婚的老公肯定不是易新，而我也肯定不是水水。 是的，我想我肯定不是水水。

江涛 · 发表于 2007-11-4 20:00:16

终于欣赏了漠柳的好文章！欢迎漠柳美女的到来！

红双喜 · 发表于 2007-11-5 12:11:35

好美!

红双喜 · 发表于 2007-11-5 12:26:26

发了疯似的看了3遍,心里真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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