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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纪念树
文/桃园故人
在观海长廊的一块草地上，有两座奇特的白色建筑。每座都有六七根由铁皮制成的弯曲的方形柱子，而每根柱子都顶著一条奇形怪状的东西。那东西有笔直而瘦削的尾巴，末端有一点突出，与尾巴相连的是大得出奇的身体，两侧各有一扇薄薄的翅膀，两个白色的玻璃罩灯构成眼睛。那弯曲的柱子大概是海底某种招摇的水草，而它顶著的东西是游来游去（它们的朝向不同）的鱼儿；这之外的天空代表广阔的海洋，承载它的大地成了海底了；我们这一向是陆地生物的人，以及我们创造的文明，一下子都到了奇幻的海洋里了。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就叫它“青春的纪念树”。它的样子，在我看来，更像一棵特殊的树。
“青春的纪念树”上写满了文字，就如英雄的纪念碑四周雕刻著英雄的事迹一样。那文字写的是青春的故事，很美丽，很动人。它们有的写在最明显的地方，用了很大的字体，有的则写在侧面的最下边，隐密得叫人难以发现，有的是一句话，有的只是两三个字，甚至还有的只有一个简单的心形，一个代表胜利的手势，一张滑稽的笑脸而已。
我是在一个美丽的夏夜发现它们的。那时，只有一线的新月已经沉入地面了，天上繁星点点，天空现出了极深的蓝。在这蓝色的天幕下，有人放飞的几个闪闪烁烁的风筝，地上到处是人、狗，在草地上坐著，在灯光下走著。孩子的欢笑，大人的话语不绝于耳。海风是听不见的，但吻得人很舒服。海湾中泊著几条船；水显得很黑，但不至于看不见，望到尽头，便又是灯火辉煌，在它的映照下，那边的树林都变成了比天还要蓝的颜色。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一面一面地寻找下去，一根柱子一个柱子地移动过去：读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想用笔记下来。
“青春的纪念树”告诉我们青春是多么的诱人啊。其中出现得最多的字眼是“希望”：
希望我们七姐妹永远在一起。上面写道。
希望我能考上一中或十四中。上面说。
希望李**可以回来。
希望所有人都会明白我！
……
青春是什么？当人拥有青春时，会有许多许多梦想，人生之中无处不有希望。活力无限，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会在哭过之后，说加油，说奋斗，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青春的纪念树”如实地记录了这一点。
我不能哭，因为不值得！上面写道。
我要为梦想奋斗！
加油，笨蛋！
猪，祝你幸福！
我一定会成功的！
……
有的文字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动人的故事。“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好像是一对甜蜜的恋人肩并肩地坐在沙滩上如歌般的诉说衷肠。“我对李**有好感”则是一个刚刚落入爱情的旋窝的年轻人（或许还是个学生）羞于告白的天真举动，好像写在“青春的纪念树”上，海风就会把他的相思告诉他喜欢的那个人。“***，真贱”可能是一个失恋的人，情人对他的一片真情不理不睬，他经过了长时间的痛苦，终于由爱生恨，或者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放手的理由。“我们的故事并不美丽，但却如此铭刻在心”让我看到一对平凡的夫妇的平凡而温馨的生活。“回忆”，是什么样的回忆呢？可以是以前和同学相处的种种，可以是和所爱的人的一次玩笑，可以是母亲亲手烧的一道菜。回忆时的感觉总是“当日浑闲事，而今尽可怜”。
我此时看“青春的纪念树”，对于青春，就如那“回忆”的人：当时只道是寻常。我不认为在它上面写字有什么不好的，反而觉得那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就如古人写在墙壁上的诗一样。
注：文中的“观海长廊”位于广东省湛江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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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6 20:5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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