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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我的对岸,灯火辉煌,却又一夜黑暗,看上去你很美,美得浮躁而俗艳,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你,望而却步.
我无法深入你的肺部,你的肠胃,你的心脏,你的血管,你是我的敌人,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我只喜欢你的神秘和暧昧,骨子里,你永远是我的敌人,我们永远不懂彼此.
就这么望向你,十多年了,我无法迈出一步,天涯咫尺,咫尺天涯,地球被纠缠得越来越难自由呼吸了,我拨通手机,却坚决叫停,因为,我不知道跟你说什么,面对世界,我永远只能沉默.
据说地铁会通到你的中环,而我肯定不去中环,不去你的维多利亚,甚至不去你的太平山顶,尽管那里曾经插过第一面五星红旗,夏天的夜晚群星灿烂,富豪云集.我只是隐隐觉得,我们注定了是无法沟通的两个世界,你那么逼窄,你那么残酷,你外面那么迷人,你内心却那么冰冷,我觉得靠近你,都会染上世纪末病症.
你的夜色无法引诱我,我只喜欢太阳底下看春天的绿野,我不欣赏你的繁华,你的琳琅满目,于我,这些不过浮云,谁能把我凝成珍珠,你们肯定不能,朦胧中,只觉得你就是一团雾气,多少年后,灵魂没有,肉身消失,你会迅速冰释,我都觉得你总要淹没,你总会蒸发,因为你不过是母亲体内一块美丽的癌而已.
我不想望向你,更谈不上进入你,我渴望御风北上,以鲲鹏的双翼横度故国,在黄土和白雪的底层,掩埋我安宁的内心,我渴望乘舟逆流,上溯至青藏屋脊,在地球突出的额头,捕捉呼啸的雪风,以双手接住天宇的问候,然后顺流漂下,即使死在怒江的天下第一湾里,也比葬于肉香脂粉里强上一万倍.我讨厌你的拖鞋,你的绯闻,你的古灵精怪,你的醉生梦死,你的剑走偏锋,你的狐媚妖艳,你的维多利亚,你的寡情薄义,我以泰山的石头相信,北京,上海,武汉,甚至天津,广州,总有一天要比你好上一百倍,而你,只是母亲体内被炭化的癌变而已,历史早已注定,殖民地不过是殖民地.
十五年了,我从没一点想法想去看看你,东方之珠唱了几多遍了,我还是无法接纳你,母亲的弃子,从陈某的香销玉陨,到刘氏的一世屈辱,从陈某的恬不知耻,到汤某的一夜成名,我看到你商人的嘴脸,无所不用其极,人性的最底端的动物本能,被你们一一开掘,然后变成纸醉金迷,人其为人,还有什么意义?
我甚至相信,殖民者本不会这么无耻,但是鸦片的香气缭绕,让我们惊叹维多利亚文明后面的野蛮.为什么打着文明幌子的血腥,却可以如此温情脉脉,欺世盗名.
沉沦了,精致的女皇时代,远去了,高傲的总督背影,流水落花春去也,世事如棋美丽坚.更粗犷更雄心勃勃更阳刚更盛气凌人,但是,柔软而迷离,繁复而包容,宇宙不能变成一团坚硬,越坚硬越破碎,越柔软越坚韧,乃是世界的真相,所以,我不看好你,我永远是你的此岸.
此刻,我想起了童年时代的憧憬,我多想回到北欧的森林,在那些中立没有硝烟的木头房子外,做一个自由的木匠,累了,拿起一本诗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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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1 16:5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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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1 18:34: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