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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男友和另一女人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只说了两个字:“你们__”
我一时找不到什么言辞来责备,也无法用什么言辞来责备他们。
我只是那么傻傻地看着他们,至少有三十秒钟,像被谁点了穴位,张着嘴,瞪着一双大眼睛。他曾经说我的眼睛瞪起来很大,像一对铜铃。如果真的是一对铜铃的话,现在一定会“呼”地飞起来直直地砸向他们。可是它们只是潮动的海水,没有岸。。。
我眼睛里的一对狗男女是怎么起身怎么下床怎么穿衣,我仿佛都尽收眼底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在意,我只是在一片空茫而发白的空中飘荡,没有想要抓住什么,只是任凭自己的身体向下坠落,坠落。。。
有时侯人就是这样,会在瞬间将一切忘记,甚至连自己是谁,为什么来到了这里,将要到哪里去都不再去追根溯源了。和所有不会出声的生物一样,只是一个存在,一幅皮囊,一个象征,新陈代谢如何,生老病死如何,都不过是造物的兴致所在罢了。
我怀疑我开始患了失语症。
我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他的家。这仿佛是下午的五点钟,我往太阳的背面走去,踩着自己的身影,很细很长,或者我一直在慢慢走向自己愈来愈幽暗的内心。
我径直回家后喝了三杯白开水,还是口渴,紧紧地握着玻璃杯握了很久,玻璃杯的腹背都留下了我的手指印,如果血渗出来了,肯定是满目的斑斑血迹。。。。
我不知道做什么,像一只小蚂蚁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并没有什么目的可言。。。
手机的闹钟开始报时了,大概是七点钟吧,万物开始归于黑暗,这让我徒然生起一丝不甘,不要包围我,侵袭我。。。
我冲向卫生间,打开热水阀,看着莲蓬头的水洒下来的样子,我的眼睛里开始有点模糊,这是一种不真实的视界,晶莹但并不透明,咫尺距离我竟然不能看到一墙只隔的物体,人或者事。我所能看到的是流水,是的,流水的温柔,还有流水的无情,将一切冲走。而此时流水正符合我此刻的一切需求。
我脱下了衣服,取下项间的坠子,这是一枚钥匙形的银色饰物,它不能打开什么,更不能让我得到我所需要的宝物。这世间原本就没有什么宝物,只是俗人在烟火中熏久了一时产生的幻想吧。什么王子与公主,什么阿里巴巴与天方夜谭,什么玻璃鞋与漂流瓶,醒着总是梦着。。。俗人啊。
我无节制地挤出了满手的沐浴露,慢慢地搓起泡沫,那泡沫一会儿就是一大捧,和棉花糖一样欺骗着一双双大眼睛,小眼睛,青光眼,瞎子。。。
但是,我需要它们来覆盖我,覆盖我的体内不可阻挡的黑暗。一瞬间也好,我迫切地需要。
我不需要冲洗,而热水已经打开,自我的头发开始一直冲洗到脚尖,我的脚下是一片小小的混沌世界,龌龊,泡沫,又咸又酸的液体,唯独没有鲜血。血已经冻结凝固了吗?
我看到了让血喷涌的刀片,为他而备的刀片,原是为了今天而备。轻轻地对准自己的左手慢慢地划下去,没有声音,但一条崭新的小路开始诞生了,它是鲜艳的,尽管那么短暂。
我知道我能够快速地止血,这并不需要做什么,一切外界的包裹与缠绕都是多余而可笑的。我拥有并不平常的自我疗救功能,我用舌头吮吸着,轻轻地舔噬着,用自己尚且温暖的唾液,这条路就慢慢地消失了,因为它将我带向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归属:自我的疗救。
一个多钟头后我穿好睡衣,挽好湿渌渌的长发走向我的卧室,一个女子需要的永远是那么小的一个粉红的空间,而我不需要回忆了,也不要做梦。我打开MP5,接好电源开始听摇滚,是MJ忧伤而执拗的节奏,仿佛是我自己在空旷的舞台上疯狂地跳舞。然后是阿桑的冷冷浸浸的声音在我的夜空掠过。。。音乐自动播放到<<挪威的森林>>,我宛若已经抽离了自己的身体,细若游丝地飘。。。
我想我已经沉进了一个迷离的世界,没有金黄色的细沙,而是逼仄的向下的深渊,不能自已地飘落。但是,我不是枯萎的树叶,也不是脱落的羽毛,我是一片冰凉的雪花,六角形的疼痛已然麻木成一种坚定的骨刺。但这对现实世界毫无破坏可能,它只是反作用于我自己,我想喊。
我说:“不要__”
我说:“周刚__”
周刚从很远的云丛中探出脑袋冷冷地望着我冷笑,这个笨蛋不知道为了爱我选择了无奈的放弃,将他推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一个抱着我的双腿企求我可怜她放下他,并信誓旦旦爱他一生一世,最关键是愿意为了他求她爸爸给他进他爸爸的大公司的女人。而他毫不知情的将我看作了薄情之人,落寞地离开了我。
我该怎么诉说一个毫无背景租借着他人房子的普通女子的苦楚,我能做的只有放弃,因为我不能给予,那么我就淘汰出局。
而那个女人怎么能够违背自己的誓言,又怎么能够在这样的地点出现,以一种下流的形式?
周刚什么都不知道。
吴知道,吴说过的话从来是一种虚无,什么一见钟情,什么一箭两心,什么永远,远胜过周刚。。。
这个猥亵的男人终于露出了肮脏的马脚,竟然与那个女人是一丘之貉!
这个女人是我同窗三年的大学同学!
他们仿佛一堆乌云很快将周刚淹没,他们以一种墨汁一样的颜色。
我伸出手去拉,他们用力地推我,我轻地像断线的风筝无力地飘落,我喊着周刚的名字,但是他不能回答我,是我亲手将他埋葬,然后我也要随他而去,而耳边呼呼的风声告诉我:各分东西了,一刻已经是永远了。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俗命,可是我不甘心,我一直喊着周刚的名字,给我唯一安慰的名字,一个符号。。。
音乐一直没有停,从<<梁祝>>到<<葬花吟>>到<<人鬼情未了>>到<<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