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讨论】中国农民双放弃 ＝ 工人工龄买断？

广济山牧

　　
　　7月18日《河南南报》称：为鼓励农民“双放弃”，洛阳市出台鼓励农民进城政策，给予农民最高1万元补助，农民在医疗保险、子女入学等方面，与城市居民享受同等待遇。该政策还规定，凡是“双放弃”或“单放弃”的进城农民，可以参照相关政策，经批准可以按计划生育二胎。
　　
　　在就业率不高，就业竞争激励的中国社会，突然鼓励农民“双放弃”，直至“双放弃”的土地，似乎来得太快了。所以冠以“全省首例，全国领先”的头衔，号称要走“跨越式”的农村城市化道路。说白了其核心是让农民放弃土地承包权和宅基地使用权（双放弃），实现土地流转这一重要的经济制度。
　　
　　当然，农民放弃土地承包权和宅基地使用权自然有吸引放弃的经济手段。特别关注是谁有权采用这种特殊的经济手段呢？当然不是像“小岗村”那样的村民委员会了，而是报道所称的政府，是政府用补贴的形式“买断”农民的土地承包权和宅基地使用权。政府种地吗？自然是不种地的，种地的还是农民。政府哪来钱呢？自然是还是“双放弃”的土地值钱哦。政府赔钱进去？更是不会的，现在政府为了挣钱！政府在城市房地产方面已经尝到了足够的甜头！
　　
　　在整个土地流转的过程中，这土地到底值多少钱？政府的补贴占几成？这才是个谜团！目前洛阳市的补贴政策细节是，对“双放弃”的农民按每人8000元至10000元标准补贴，只放弃宅基地使用权的农民每人补贴5000元，只放弃土地承包经营权的农民每人补贴3000元至5000元。其中，人均土地面积0.5亩以下的农民每人补贴3000元，人均土地面积0.5亩至1.2亩的农民每人补贴4000元，人均土地面积1.2亩及以上的农民每人补贴5000元。
　　
　　据洛阳发布的地价数据，政府拍卖出让的地价，低者每亩30多万元，高者200多万元甚至更高。然而，作为土地流转的地价该是多少呢？笔者假设这流转土地的地价是每亩1～5万，那么政府只动用了其中5～１成，来解决失地的农民，按城里收入标准也就是一年。也许是有些农民已经在城里落了脚了，拿上一点也好。但多数农民还是与土地相依为命，有的刚刚脚踩“两头船”，没有个“谱”……
　　　
　　如果，这土地流转仍然还是种庄稼，一般的种地能手是不能参与流转的，除非向银行贷款，要知道是“种地”而不是“种黄金”嚎？这类贷款算不算次贷债呢？不得而知！但中国“不差钱”，据说0.4%占据70%的财富，他们有钱。所以，笔者以为像洛阳市那样，很快就会出现“红色”的“工商地主”与“红色”的“官商地主”。作为种地能手充其量也住过种地的指导层和管理层而已，然而对于第一线种地的农民又将是个什么状态呢？笔者特别提醒，要知道咱们中国有多少农民吗？到这个份上，你就知道什么叫“温水煮青蛙”了！
　　
　　笔者以为，以史为镜。回顾一下国企改革吧。30多年前的国企，称国营企业，是全民所有制。改革先是改了一个字，将“营”改为“有”，即“国营”改为“国有”。改革精英到处宣传一个观点，全民所有你有多少？意思是等于无穷小，也就是没有！谁负责？呵呵，谁也不负责！吃大锅饭还有好？所以，“国营”改“国有”没什么大阻力…当然，克服“大锅饭”自然要来个“全员合同制”，虽有阻力，但还是办成了！
　　
　　接下来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总结起来两条：一是承包，二是分流。所谓分流就是上岗与下岗。这样全国就出现了几千万的下岗工人。当然，下岗可以再就业的，有些人再就业也取得成绩的，但毕竟是少数。然而现实是这承包多数没有承包好，最后企业倒闭了，拍卖了。在倒闭潮中，也是形形色色，最为著名的就是“MBO”了。那么工人怎么办呢？就是采用“工龄买断”的办法，此时的买断是在倒闭潮中，哪有钱呢？有钱能倒闭吗？所以这种“买断”似乎是“耍赖式”的。这个阶段似乎是一种“崩溃”，但也是绝处逢生！怎么绝处逢生呢？那就是废弃企业脚底下的那块土地……
　　
　　现在这一幕将要发生在中国的农村！是不是中国的农业也像工业那样呢？当然不是！论种植产量来说，中国名列世界前茅。问题是在中国增产不增收！为何这样呢？第一个是人多；第二个是农产品收购价低；第三是种植成本高。洛阳的做法也是一种分流，分流的趋势是往城里输送，城里能否承受呢？这就是后来的问题……
　　
　　城里有怎样呢？城里目前面临比较严重的就业压力，在工业结构调整后，这种就业压力只会增而不是降。所谓调整就是劳动密集型与低产出要调整，事实上城里将面临第二次下岗与失业高峰。那么从农村涌向城里的“双放弃”的农民（新城里人）将会加重就业压力和与此相关的一系列社会问题。在工业比重中以资源出口业也将得到调整，那么这里的产业工人与农民工业将涌向就业市场，劳动报酬将进一步下跌，贫富差距将进一步拉大，这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中国的劳动报酬将进一步雪上加霜！
　　
　　“稳定”与“和谐”归根结底是社会经济制度的公平、公正来实现。从中国的历史过程来看，简单地说也是土地兼并的历史过程。一个洛阳所占比例还不到全中国的百分之一，几百个“洛阳”都这么干？后果将会怎样呢？扩散到中国的边缘与少数民族地区，又将是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