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杞的国庆节

夏之艳阳

经过漫长的等待，小杞终于盼来了一年一度的国庆长假。可又思量着这“漫长”的假期该怎么打发呢？外出旅游吧，又没有提前组织，一个人外出漫无目的闲逛甚是无聊：待在家里吧，平素晚上下班回来举目四壁本已十分孤独，现在却要用六天的时间全天候体验透顶的空落。唉！小杞重重的叹了口气，再说吧！小杞闷闷地想。
    思想就这样反复着，日子也就如蜗牛般爬行着。眼看着两天也就这样安静地过去了，可在小杞瞪着天花板想心事的时候，一阵紧急的电话铃声将房间的静谧扯成一片片飞絮，小杞甚至感觉到了碎裂的啪叭声，被子扯成的絮片有如云朵似翻腾开去，于是乎好象整个房间中暂时找到活物。懒懒地从偌大的板床上翻了个身，拿起床边的电话咕噜着喂了声，才习惯性地说了声“您好”，对面的连珠炮就排山倒海向小杞袭来。
     “小杞，小样！怎么国庆节也不来个电话？”
     “你小样猫在家里做宅女呀？”
      ……
     “在家等着，我们一行四个中午就过来，到你那儿吃饭。吃完饭后搓两把。”
      小杞只有“哦、哦”的份，对方是小杞的高中同学，来广东也有五六年了，境况跟小杞差不了多少，前去年还有人张罗着看对象，可总有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之结局。（这是小杞同学自己形容的，每次就“差一点点”就搞掂了，就是国为某某一点点原因就作罢了。）今年也没大联系，不知他近况如何？小杞抬起睡得发软件的手拍了拍前额嘀咕道：
       “怎么没想起这冤家来呢？”要不就可以在她那里混个几天呀！”
       不过，现在他想起自己来了，过来玩也是一样，小杞寻思着今天一天可以过得鲜活些了。
       于是，起床洗漱，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八年了。八年前早上起来对照镜子才可以长到第二个人，八年后晨起仍只能在镜子中找到第二个人。想想几年就这样如孤魂一样飘浮在这具城市的上空，小杞又习惯性地叹了声气。收拾好房间后小杞想：“怎么招待他们几位朋友呢？”
       到外面下馆子算了吧？
       可这漫漫长日跟他们向个面对面干啥呀？
       会不会又家长里短地问找对象的事？那就烦死了。
       思来想去，小杞想还是去采购点原材料自己动手算了，一业可以打发些许无聊时间，二来大家一起动手可以免去“对面生财”的尴尬，再说自己也好久没有亲自“操盘”了，早些年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也现在还回去了多少？正好趁这机会操练操练。于是，小杞还上卡直奔超市。
      好久没来超市，站在琳琅满目的菜架前，小杞全然没了主意。该买点啥呢？来的不知有几男几女？喝不喝酒呀？来的不知是南北西东哪方人士，麻辣酸甜他们不知爱啥口味？想来做“进口”业务还真的不容易，光了解顾客需求这一项就太难了。要把人弄满意了还得有几招才行呀！小杞想：就来个南北西东加红中吧！各选一样，酸甜苦辣各一盘，再炒一盘花生米，提上几瓶小酒，配上几听饮料，料他一打人过来也难不倒我。真的，还得捎上些干菜、火腿之类的速食品，万一真的多整了几个人过来也可以随上随吃，即使不来，干货放在家里也可以保存一段时间。就这样办妥了，小杞大大小小拖了好几袋东西满意的回家了。
      可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家里的电话铃声扯破嗓子在叫了，来不及将东西搬进家里，小杞直接去接了电话，没听见小杞说什么正经话，只是“哦”几声，却一脸的失望，悻悻然放下听筒。原来同学一行说不来吃饭了，就近吃点再过来玩，还问小杞要不要过去一起吃？小杞向来是不喜欢在外面吃，怕不干净（平素是固定光顾公司食堂的），也就没有应承下来。
       小杞望着门外还没提进来的大大小小的东西，真的是恨得牙痒痒，小样！逗我玩呢吧？！这么多东西叫我放哪儿呀？一个人简单惯了，平时也没曾想到有朝一日会来这招，不然怎么也得整个冰箱储在家里呀！小杞没好气地将门口的几袋无辜地菜向同事家拖去，也只得寄放在同事冰箱里了，毕竟那些新鲜菜不能老放在家里呀！
       回到家里，小杞又一头栽倒在大板床了，眼睛莫莫地望着天花板，大脑里又恢复空前的一片空白。反倒自然了，好象记忆中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时电话铃又响了，对面又咋呼开来，说是原来几个人临时不来了，就他两个人来。叫小杞准备饭菜，他要过来吃饭！听见同学就又要来，小杞又急急地起身到同事家取菜，进门的时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札拿出百纳箱中碗筷，细心地清洗一遍，在阳台充当的案板上一字儿排开，一盘放丝，一盘放片，一盘放佐料，然后将拿连裆裤来的菜细心的整理好，该洗的洗，该择的择，该切片的不切丝，该切段的不切片。花了半个小时左右，几个菜全部准备停妥，只等下锅，电饭锅里的小米饭这时也在冒着热气，估计也快妥了。
       小杞想同学肯定要咪几口小酒，于是先把花生米下了锅，热锅冷油中的花生米被上下翻炒着，小札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自己有点象这锅中的花生米，被 人翻来覆扶持的炒来炒去……
        正在慢条斯理地折腾着锅中物，花生米上的盐花也散了去了，泡菜鱼的嘴在锅中咕嘟咕嘟地向外吐泡，乳白色的汽泡从锅底沿着锅壁爬上鱼汤表面，一个汤泡破裂开来就能向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腥酸味，就这股味让小杞闻起来心里有些酸酸的，这举国同欢的日子，自己一个人闷在家里折腾什么泡菜鱼……
       一阵铃声惊得小杞打了个激灵，小杞放下手里的锅铲回到房间接电话，还是前两次一样的咋呼，小杞还是一样的表情，还是一样“哦”着。放下电话是高过前两次的失落：同学又不来了，国庆节人太多，挤不上车，明天再说……
       小杞悻悻地晃到厨房（其实是阳台临时改造的），盯着锅里跳动的汤泡发呆，小杞这次真的相信自己就是这泡菜鱼汤泡，被烈焰一火热蒸腾而起，复又被同样的火热涨破，一个又一个，每一个涨破后都能嗅到淡淡的酸味，淡淡的，没来由的淡淡的酸味。
       小杞就象晚归的地摊王一样，一样样收拾起早起充满希望的摆件。不同的是，地摊王还得拍拍口袋里的零钞吹着几首小曲，小杞却不能，默默地，只有默默地收拾起一桌的菜：生的、半生的、熟的、半熟的；切了的、没切的、还躺在刀口下的；盘里的、锅里的、洗菜盘里的。小杞一样样慢慢腾腾地收拾着，表情庄重肃穆……
       熟的吸能自己想办法处理掉，或吃或倒；生的还是要放回同事冰箱里，不然还得浪费。小杞硬着头皮再次将生菜提到同事家里。同事一头雾水的看着小杞，小札只得解释同学不来了，菜买多了，只得又放回来。同不凝视着小杞的一脸茫然和失落，说了一句让小杞很为震惊的话：
      为什么不主动要求同学过来？为什么要听从他的安排？尊重他的方便也没关系呀，来了，你赚个热闹欢喜；不来，你落个清静。都不是坏事呀！
      “来了，你赚个热闹欢喜；不来，你落个清静。都不是坏事呀！”这句话一直回响在小杞的耳边，小杞猛然惊醒，自己这是咋的了，这么多年就是这样，总是思前想后，总有莫名的烦恼。其实世间万物又何尝不是如同事那句话？都辩证存在的，自己的思想决定事情的结果。既然很多事情不能由自己决定，又何尝不去快乐些？少了诸多不秘要的烦恼呢？
       小杞这时头脑里竟能想起自己平时看到的而没有认真体会到的很多积极上进的醒世警言：
      我们种什么，收的就是什么。
      心是万物的统治者。
      人是自己幸福的创造者。
      ……

江涛

坐下艳阳沙发，忙完了再来细读！

江涛

我们种什么，收的就是什么。
      心是万物的统治者。
      人是自己幸福的创造者。
      ……



说得好，高度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