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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 桑 文/冰城冷雪 去年路过花店时,被一种红色的槿花吸引住了。长长的花柄支着大红的花衣,特别醒目。在汪洋的一片绿洲上点缀着这一点猩红,那花自然耀入眼底。不由地停下脚步。鲜红的花衣内伸出几枝嫩黄黄的蕊来。蕊的末端顶着几粒颤徽徽的绒绒的金黄粉球。禁不住心动。店主见我木讷之举,很热情地找我搭讪,替我讲出学名来;扶桑,红色为上品。叶子,树质都像桑树。我这才发觉它的树形与儿时的桑枣树略无一异,除了叶面上有一层厚厚的蜡质外。隐约记得《山海经》里曾提及。只略感有些娇贵。 “好养么?”我犹豫了很久。 “好养!剪个枝儿就能插活的。只需记得天天浇水。” “要注意些什么?” “没有,要保持土壤湿润,放在室内。” “怕冷么?” “有点呢!冬天放到雨雪飘不着的地方就行了。” “行,给我一盆。” “你买这盆吧!那盆是样品,再说开过了就不好看。” 说着他搬过旁边一盆。那花叶面微卷,且蒙上一层娇白。我欣然应允。 回家后,我勤浇水。三伏天,顶着炎炎烈日,一天三次。可未见一朵。父亲估计是店主为了美观,喷给的矮长素过重了。但我仍不死心,依旧如故。整个夏天它才缓过劲。冒出的新叶十分的嫩小。待到朔风卷地时,它的叶未焉黄就已经憔悴了。 来年,春特早。几日艳阳饱乳后,小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了。我将藏过一冬的花,重新搬进院子。枯老的藤条开始冒出丁豆般的嫩来。干涸,枯灰上冒出几点新绿似乎过于难堪。我在所有的盆盆钵钵里搜寻每一株的名字。可惜的是,竟没有扶桑。许是它春来得迟些罢!我一面痛惜,一面安慰自己。或许应该给它些时日。春暖足了,阳光够了,雨水丰润了,再懒的树,它都得开花。 我仍安心于等待。 等到所有的树都爬满了绿叶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折断它的上枝,剥开来看。竟无半点春色。我继续一小截一小截的往下折去。直至折到根端时,才发觉已是一片霉黑。心,蓦的凉了。 “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为扶桑也。”许是境遇过于凄苦,还是一个人独自过于凄凉?从养这些坛坛罐罐起,我始终相信,每朵花都有自己的灵性。尽管它“朝开暮落,落已复开。” “花开的时候,我来过 。花走的时候,我去过。”而等春的心复已老去。犹如那个季节的雨,好长好长啊! 我不是玛雅人,没有图腾的习惯,但热爱生活,忠实于自然。至少,它们不会背叛自己。曾经年少轻狂,背经离道。经过多年的沉淀后,愈觉生活的精彩,人生之淡定。 查遍所有的资料,才发觉。扶桑是怕冷的,愈名贵,愈是订求苛刻。不错,错的只在养花的人。不懂得“香消玉损”。后来,才知道扶桑是先民们的神树。 仲春时节,去园林。结识位花农。看到心慕已久的扶桑,我摇摇头。花农说:“捎上吧!它要个人照顾。反正你总有打理的。”我又捧着那一指来长的枝杈。 铲去原钵内的土,添上新泥。将其放到院子的西北角。它像我们的春神“句芒”一样,每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都是属于它的。一如初,每每新栽的物种,我都会闭上眼睛,在心理对它们说些什么。我相信每一个生命都有灵魂。 夏季来临,它自然格外的卖力。长起来像我,一根筋。突然间就蹿到半人来高。所幸的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惊喜地看到了那一片郁葱中的一点猩红。犹如故人重逢,内心满满是生的喜悦。以后的日子中,它总是一开两朵。翌日清晨,我总是要拿着剪子,把它插在幼女的羊角上。整个夏季,小女的头上,除了红得发黑的月季,便是那猩红艳丽的两朵。我也憧憬在对过去种种的回忆之中。 如今,西风煞起。这花一发不可收拾。院中的丁癸已经开始凋零了,可它却没有要束手的意思。每隔三五时日,便亮出几个骨朵来。面临此情此境,我不觉亦忧心重重。花家曾经对我说过,它活不冬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