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穴文坛》2009.3在线编辑

向冬

我来贴两篇，问郭德军社长好！

散文两章
文/向冬
   年少不识饿滋味


    姑姑家6岁的宝贝孙女小琦来我家做客，我们都把她奉若上宾。身为曾外祖母的奶奶忙前忙后，准备了满桌可口的饭菜。看着八十多岁的奶奶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我想起了发生在童年时代的那一件事。

    那时我读小学四年级，在一个闷热的夏夜，我被父亲从床上拖下。事情缘自于父亲被奶奶告知，中午的时候，我因为一时赌气，而把一大碗蛋炒饭倒在地上。父亲听完奶奶的话后，非常生气，把我从房里面拖出来，罚我跪在堂屋的地上。父亲先是劈头盖脸的将我一顿毒骂，听得我胆战心惊。后来，父亲语重心长的跟我讲起他的童年时代，总是要跟着大人挣工分才能的得到一份口粮，为了读书，占用了不少姑姑们的口粮。奶奶也在一旁讲她小时候做童养媳的辛酸，说自己常常为了填饱肚子而绞尽脑汁找食物、能够有米汤喝就不错的往事。说到伤心处，父亲和奶奶的声音都哽咽了。最后，父亲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让我背古诗《悯农》。我只有流着眼泪啜泣着背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边在心里暗自责怪奶奶为了一碗蛋炒饭而去父亲那里“告密”，使我受到严厉的惩罚。

    如今，事情已过去了十几年了，这件事终究没有给我多大的心灵感触。休假在家的时候，最害怕的一件事仍旧是被奶奶喊醒吃饭。我们鄂东地区的农村里，早饭一般都比较早。因为人们常常要在太阳光还不是很强烈之前，就下地将该做的农活做好。我家在村里算得上是小康之家，除了半亩地的菜园，没有其它田地需要耕种。然而，奶奶却固执的将早饭的时间定得和别家一样，她常常对着楼上我的房间喊：“太阳都晒屁股了，别人都从地里转了一圈了，早晨空气好，快起来吃饭……”而我总是懒得起床，或者以肚子不饿为借口应付差事般吃完一碗饭。在我的眼里，睡觉比一碗饭要重要得多。
    小琦仍旧被姑姑强迫着坐在餐桌旁边，这个小鬼却连筷子也懒得动一下。奶奶继续在厨房忙着。姑姑千方百计的哄小琦吃饭。作为这个小鬼的表叔，我很想教她一句一句的背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并且给她讲解《悯农》的意思。

    我忽然想到，我们都是多么幸福的一代。蓦然回首，弹指一挥间。从祖辈们为了一顿饭而绞尽脑汁到今天的年少不识饿滋味，我们的社会进步是如此之大，国家发展的是如此之快。在我们举杯祝福祖国的同时，忆苦思甜，想象一下饿的滋味了，也许会觉得生活更加美好……

好人多多  


                                    
     那年夏天，我刚好二十岁，正计划和同学们去镇上的一所希望小学里实习。由于在校期间，我擅长写作，且有很多文学作品在各级报刊上发表的缘故，就在学校准备组织去实习的头一天，学生处的领导老师通知我参加武穴市委办公室和市委政策研究室组织的大型同乡文化传略丛书编撰工作的招聘会。
     我的面试非常成功，让过来招聘的几位市委领导也非常的满意，他们随即“拍板”，让我即刻上班。我的老师和同学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替我高兴了一场。电话里简单跟家人讲清楚这件事后，家里人因为不用托关系，我就找到了一份工作，他们好像比我还要兴奋。   
     随之而来，有一个问题又不得不去解决的，那就是我的住宿问题。由于同学们都开始去乡镇实习，学校就不再提供住宿。另外，我的家在乡下农村，如果乘坐汽车的话，也要花上大概两个小时的功夫。

    几经思索，父亲想到了珍姐。珍姐本跟我们同一个村，她的家和我们家是前后屋。只是因为早已出嫁他乡的缘故，所以我跟她有些生疏。出嫁后的珍姐和丈夫经过自己的努力，在市内买了房子，把老人也接进了城，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城里人。

    父亲在一个暖暖的午后把我带到了珍姐工作的地方，她在市内一家建行储蓄点上班。看到她，背着厚厚工作包的我显得有些拘束，想到可能要长时间打扰她的缘故，我觉得更是不好意思了。不过，珍姐对我微微一笑，让我放松了不少。

    下班后，珍姐用摩托车载着我去了她的家，并告诉我市委到她家的这一段路是怎么走的。到家后，珍姐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也热情的接纳了我，让我心里感到轻松释然。

    在珍姐家平静地生活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后，市委政研室的领导知道了我的情况，跟我说，经常住在别人家里不太好，并告诉我，已经帮我找好住处，可以搬过来住了。

    就这样，我从珍姐家搬了出来。临走之前，我很想跟珍姐说声谢谢，但是由于我太过腼腆的原因，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后来，我在老家也偶尔看见过珍姐几次，她仍旧是对我微笑，让我的心里感觉暖暖的。

    现在，我早已辞掉了那份工作，离开武穴，在外面独自闯荡。几年来的打工生活，几年来的人情冷暖，我总是想起珍姐、心存感激。因为在珍姐家“借宿”的那一段日子，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郭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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