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蛇

龍門太子

       又值暑热盛夏烈日当头，不敢出去浪了，还是窝在空调房里舒服，闲来无事，摸来键盘聊聊往事吧。我嘛，80后，从小有吃蛇的习惯。今天要说说关于蛇的趣事。要说小时候印象最深的事，莫过于杀蛇。

       当年城区还没什么正规菜市场，那时八户塘还在，江堤还是没有硬化的土坝。菜农们最爱聚集就是老河街闸口一带了，沿着繁华的河街两边摆起摊，一直能到江边码头，热闹的很。物产多是自产自销，瓜果蔬菜、鸡鸭牛羊、江货鱼虾，应有尽有，那鱼虾还是刚从江里捞起来，网都没撤，活蹦乱跳的，纯天然绿色无污染，哦！扯远了。不过，印证一点，武穴是个鱼米之乡倒是没错。

        记得非常清楚那时也是个夏天，我还读小学，跟着老妈逛“上各楼”买菜，其实为了蹭点吃点，臭豆腐、盖粑儿、糖芯烧饼什么的最爱了，再者小时候没什么可玩的，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观摩稀奇古怪的活物，比如各种水产鱼鳖，尤其是黄鸭鱼和小乌龟我一蹲能看两小时。

【注：上各楼为上庙/河街一带，菜篮子聚集地；下各楼为下庙/刘家巷一带，服装百货聚集地】

       穿坝后走不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树下，也不知道看啥。我个头小，钻溜就挤进去了，地上两个脏兮兮蛇皮袋和一个竹篾蒌子，鼓鼓的袋子装的是蛇，蒌子里装的是蛤蟆，原来卖蛇的。卖蛇人是个穿蓝背心的黝黑汉子，手里抓了条绿斑纹的菜花蛇，拧着蛇尾正准备过称。蛇身前半段垂在地上，蛇头仰起吐着信子，有拖把棍那么长吧，众人围得远远的看着。

       那汉子谈妥了买卖，开始杀蛇了，先是拧着蛇尾抖了抖，蛇就不动弹了，抓起蛇头扎进旁边树干的长钉上，蛇身吊在半空蠕动着。那人用小刀往蛇脖子上划了两下，然后拉出一段皮，用力往下一撸到底，肚子里的内脏和皮一起被拉下来，最后到尾巴尖这里一刀切断，然后把蛇头切断，白白的蛇身便扭曲着盘在汉子的手腕上，动作麻利一气呵成。看到这，我已经汗毛直立，两眼瞪圆看傻了，死蛇还能动啊，太神奇了。也是后来才知道，蛇这个时候身体会动，只是因为神经还没死。

       这些搞定后，那人把蛇装袋，又从蛇内脏里找出黑黑的蛇胆，问过买主不要后，他就直接扔在旁边自带的酒瓶里。至于蛇头，被他踩上几脚踢到墙角草丛里了。不一会儿，几个大胆的屁孩用棍子挑出居然还能动的蛇头，汉子骂骂咧咧的赶走他们，用力跺了几脚奄奄一息的蛇头，又踢到草丛里。这一幕，虽然时隔多年，印象太深了，至今记忆犹新。



       回想起来，汉子的做法还是欠妥，杀蛇后，蛇头要处理好，这个贝爷在电视里教过了，要么放火上烤，要么深埋。因为蛇头这个时候还能咬人，如果是毒蛇的话咬人也注射毒液。后来我在浙江时看过一次杀蛇，蛇头直接扔垃圾堆，把寻食的狗给咬死了，所以这样是很危险的。

       现在菜场也不让卖蛇了，要买的话需要找摊贩去定，我一般找卖螃蟹甲鱼水产品的摊位，如今这个很贵，野生的一斤要七八十了，如果大一点的蛇一斤能要一百多。而且现在卖蛇的只负责卖，不负责帮你杀了，这个活要回家自己动手。看来杀蛇还是有技术含量的。坊间传，正规杀蛇是不能碰铁的，蛇肉会和铁发生化学反应，具体什么反应就不知道了，一些讲究的饭店杀蛇都不用铁器，用竹片刀。

       老人说，孩子喝点蛇汤夏天不容易长痱子，我有时也买蛇自己烧，可不会像饭店里做的色香味，我就是煮汤，什么都不放，就纯蛇汤。烧出来的汤是金黄色的，很鲜。当然蛇肉红烧或煮粥也挺好的。中医讲，蛇属阴是凉性，蛇皮洗干净了煮水用来洗澡对皮肤好，夏天吃蛇不容易招虫，对痱子毒疮这些皮肤病也有帮助。有用没用不知道，不过味道还行。

       蛇胆可以生吞，据说可以明目除风湿，对眼睛好，小时候我也吞过蛇胆，先放在高度酒里泡一下然后就生吞了，吞的时候千万别咬破，否则绿胆汁腥气扑鼻能把你苦死。对眼睛多少有些好处，我平时工作电脑用的多，眼睛也没啥毛病。提醒下各位，生吞蛇胆还是有风险的，有一次我在泡蛇肉的水盆里发现过寄生虫，细细的红色，好多条，从此就没有吞过蛇胆了。所以，蛇一定要做熟透。而蛇皮是寄生虫最多的地方，我都是直接扔掉了。

       另外，武穴有些乡村屋院有个习俗，蛇肉不可独食，街坊四邻，要分几碗给人家尝尝，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话说，有些蛇能杀，有些就不能杀了。

      上初中那会，正修永宁大道，大坝上正搞拆迁，月塘周边好多老屋都得拆，有回放学路过残砖断瓦的工地，也是围了大堆人看，一条白蛇足有一米多长，一动不动盘在地上，说是几个民工在一个老屋基下捉到的，有人说是镇宅蛇不能杀，而后就被人丢到港道的草丛里。听老辈人讲，这种蛇叫屋龙，有它在、屋不塌。这种蛇，对人无害，以鼠为食。有蛇的宅院代表顺遂平安镇宅辟邪，如果随意打死就会招来灾祸。

      不过从科学上讲，动物感知能力比人强，能有蛇入宅定居，说明屋基长年湿气重，屋主注意风湿病是真的。还有房屋周边的老鼠不少，该养只猫了。



好了，娃该醒了，在家窝一天，该去荡坝透透气了。

祝各位夏安。

2019.7.19

力量组合

记得小时候也抓过一条无毒蛇水麻蛇，不小心被咬了一口，痛了二天。

朵朵

上各楼，下各楼啊，我们细时候总跟着大人啰“上街头，下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