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镇陈福禄村毛贞垸的美丽乡愁(二)

美丽田园

       毛贞垸隶属陈福禄村，在全村五个村民小组（陈福禄、上河、朱林咀、雪家冲和毛贞）中，毛贞垸是人口最为密集的一个村庄，其他村民小组则是由多个大小垸场组成。

       毛贞垸现分大垸和细垸，相距也只百米之遥。细垸位于原上稻场至碾屋旁。细垸是于上世纪90年代中期由大垸年轻人分流过来。最早建房的有舒友华、舒华盛等小家庭。现已迁入约有10户人家。

       早年毛贞垸另有两处人家，一处是毛二房垸，位于通往桥上垸、苗竹林垸路途下。小小垸场也是历史悠久，毛贞垸一世祖觉成公续妣许氏即葬于二房垸东山咀处，墓碑至今俱存（许氏是我们毛贞垸顶级世祖，如没许祖，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毛贞垸）。二房垸为毛贞垸二房族人，先前住有舒松枝、舒松保、舒善太、舒善林、舒光清、毛志发等数户人家。还有一处为大婆冲上、大金坡山脚下住有一户二妹嬷家庭，生育陈六斤（今年春节前病逝）、陈金松二兄弟，由于山路崎岖，羊肠小道，出工劳动和往返大垸交通极为不便。两处人家均于1970年在国家“以粮为纲，全面发展”的号召下，全部迁并大垸建房定居。20世纪

       70年代，毛贞垸分为两个小队，即七队和八队，后分为四队和五队，时称为湖北省广济县梅川区石步公社陈福禄大队毛贞垸，队长有卢何香、舒灿春等。80年代后改为四组、五组，组长有舒中斌、陈金珍、舒建秋等。分田到户后，集体所有制变更。1987年广济县改为武穴市，小队名称改为湖北省武穴市梅川镇陈福禄村毛贞村民小组（至今仍为此名）。90年代后合并为一个小组，历任组长有舒中斌、陈金珍、舒友华（村党支书兼）、舒中兴等。

      大集体时期，男女社员由队长安排从事各项劳动，按时出工、按时收工。山门垴一棵古老松树上挂有一口大钟，钟声一响，响彻云霄，周边雪家冲、朱林咀和陈福禄垸部分做工的人也能听到。可惜这棵老松在“文革”后期被伐，这口古钟也被当做废铁贱卖，如果都能保存至今那多金贵。那时安排桂玉嬷干敲钟工作，每天大概记工一两分。三寸金莲，每天往返6趟山门垴敲钟，雷打不动。大雨、下雪有时请家里或垸里年轻人代劳。两个小队均以此钟响为上下班号令。那时没有钟表看时间，桂玉嬷主要是凭经验或看太阳位置定时。劳动人民最想收工钟声早日敲响，一日三餐前，都在田畈地里苦力劳动，早已饥肠辘辘，只要听见钟响就就立即收工往家里赶（不过回到家里吃饭许多家庭也是只有清水粥喝上几碗），除非队长包了某处某人任务，或早或晚，那别人和自己就没得话说。

      那时尽管是大锅饭年代，也还是按劳取酬，每天记工分，男士健全劳力每天10分工，健全女性7分工。农忙如加班适当增加1-2分工。每10分工到年终分配大约可获0.8元至1元收入。部分家庭年终超支，入不敷出，缺衣少食。大集体年代，养殖业主要是牛、猪、鸡三种。牛是由集体安排老少人员放养，记工分。全垸放养大小耕牛约50头，以黄牛为主，水牛少量。牛饲料不外青草和干草，春夏季牵到野外山上放牧，冬天寄养牛栏，用库存干枯稻草喂养。有时在稻草上喷点盐水，适当补充氯化钠等电解质。无论下雨下雪，每天必须牵牛到池塘边饮水一二次。成牛用于耕种田地，全年两季农忙，公牛、水牛多为耕田，母牛、老牛多为耙田、耖田和打滚、打谷。农忙季节，耕牛从犁上解到粑上，日夜劳作，比人辛苦很多。20世纪80年代国家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后，各家各户必须具备农作家具和耕牛，不过大型工具如水车或水牛一般是为几家自由组合，共置共管，共养共享。现在垸场养牛人家只有一二户、三四头牛。因为现在农业也半机械化、半现代化了，耕种和收割几乎聘请外地专业人员机械操作。现代信息社会，家家装有手机电话，随叫随到，做完就走。按劳付酬，主家仅是做好后勤工作。机械代替人工，以一当十，农民从过去大量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工农差别、城乡差别逐渐在缩小或消除。田地除草也是用除草剂、现代化，不用人工手脚剔除。此举有利有弊，过去农田、秧苗、稻禾中许多生物、动物如青蛙、螺丝、黄鳝、乌龟、鱼、虾，甚至蚂蟥、水蛇以及麻雀、秧鸡、斑鸠等野鸟几乎消失殆尽。农田、水塘风平浪静，并非好事；生态平衡失调或破坏，值得思考。

      集体饲养和家庭饲养两种方式。集体有猪圈和饲养人。集体饲养多是母猪和猪仔，少量肉猪，每年也只饲养几十头；家庭饲养各家基本都有一个猪圈，但也是多散漫放养，每家每年大概只养得起一头肉猪，最多加一头小猪。那时猪种都是纯黑色（时称土猪），没有白色猪（现称洋猪）。白色洋猪体型好看，长膘快，产量高，但好看不好吃，肉质味道比黑色猪肉差远了。     猪饲料多是米泔水、洗碗水、谷糠、麦麸、红薯、薯藤、芋头、南瓜、蔬菜、野菜、野草、浮萍、剩菜、剩饭等。那时只有端午节、中秋节、两季农忙时节和春节由国家供应发票每人头半斤或一斤（500克）肉外，家庭做喜事和春节主要是靠家庭饲养的猪和鸡办酒办饭，招待客人。

  那时家养的猪和鸡许多家庭故意不关圈和笼，因为活动空间大，动物乐意高兴，还可占点公用地盘便宜，吃点嗟来之食，任其在垸场散漫放养。最大害处就是肮脏不卫生，更易患上传染病。猪粪、鸡粪满地遍布，苍蝇、蚊子满天飞舞，夏天臭气熏天，雨天臭水流淌，稍有不慎踩满双脚，十分可恶。现今垸场没有集体和私家养猪，养鸡家庭也极少，垸场卫生面貌大为改观。

（舒忠民于2018年1月9日撰文）

本文照片均由作者舒忠民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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