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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妙舍莲开

[公告] 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第五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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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4 17:11:35 | 显示全部楼层
8/电影还是地下的比较好
齐泽克说,同性恋者通常更反对同性恋合法化的进程,原因就在于,只有当同性恋在法律和风俗上都不见容于世界的时候,他们才能获得独特身份的确认,也才能获得快感。

地下电影也是如此。一些年轻导演的电影作品似乎也只有处于地下状态时,才能获得独特的价值,一旦他们合法化了,反而不那么激动人心了。

几年前,欧阳江河把贾樟柯介绍给我,希望我能在报纸上介绍一下。那时,贾的《小武》已经得了好几个奖项,但在国内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在黄亭子酒吧见到了贾樟柯,他年轻、温和、成熟,看起来有些内向,但很健谈,说到欧洲和亚洲的一些导演时更是滔滔不绝。从他的嘴里,我第一次知道,张艺谋等人虽然是欧洲电影节上的常客,但他们的作品在国际上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市场。聊了一通之后,虽然没能看到《小武》,但我还是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谈贾樟柯的文章。因为贾樟柯那时候还处于地下状态,我的文章还差点惹上了麻烦。

后来的某一天,贾樟柯好心地通知我,《小武》将有一个私下的放映活动,让我去看。我带着唐师曾一起去了。场面激动人心。京城文化界的人士几乎都到场了,举目皆是著名诗人、摇滚歌星、画家和音乐家。电影也很好。很朴素的语言,却能直指人心。电影散场之后,我和老唐的心情都是“久久不能平息”。老唐说,大家都在做事情,而且做得这么好,时代不等人啊。我除了感叹一个大师的诞生之外,好象说不出更多的话了。

后来,在法国使馆,又看了《站台》,西川在里边演文工团长,比刘震云在冯小钢的电影里表演得更像那么回事。那次放映的是一个导演剪辑版本,长达三个多小时,对白全是山西话,贾樟柯自己当同声翻译,所以看起来相当的累。虽然是原班人马,风格变化不大,但《站台》似乎不及《小武》那么有力量,对时代的描摹掩盖了对人性的刻画。故事结构对《阿甘正传》的挪用,也让导演的野心多少表现得有点滑稽之感。不过还好,仍然是贾樟柯。

不过,等到贾樟柯合法化了之后,似乎问题就出来了。合法化意味着某种妥协,这是必然的,尤其是在这种狼狈不堪的文化环境下。《世界》与贾氏的前几部作品相比,柔和了许多,苦涩感被幽默感所代替。尽管小人物的日子依然是沉重和艰难的,但他们总能找到安身立命的道路,甚至还可以进入混沌生活中的秩序,他们的零余感也被大大稀释了。这就跟贾樟柯本人的处境相仿。《世界》虽然也得了奖,受到了欧洲人的好评,但多少让我有些失望。

前两天又在家里看了《三峡好人》。没到电影院里去支持贾樟柯,心里多少有些歉疚,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北京乃至全国都没有艺术片院线,在北京稍微好一些的电影院里,看一场电影的开销很大,遇到《黑客帝国》和《指环王》那就没办法,花多少钱好象也认了,但是看国产片是不是非得进电影院,似乎就很犹疑。曾在华星看过一场《英雄》,很是懊恼,电影那么糟糕、故事那么愚蠢,爆米花却那么贵,连停车费都得花二十块,这世道简直不让人活了。发誓从此不到电影院看国产片了,无论他们怎么煽乎。所以,说起来,我不进电影院看贾樟柯,责任要追究到张艺谋的身上。贾樟柯指责所谓的大片对市场的掠夺,也非常有道理。

我真没想到贾樟柯会跑到奉节去拍电影,更没想到他会把故事片拍成记录片,虽然用的是贾氏语法。2002年底,我也去过一趟三峡,在奉节停留了两天,目睹了一个千年古城被摧毁的场景,也有很多感慨,但我没有贾樟柯观察得那么细致,也不像他那样深入普通人的生活。电影很沉闷,但比某些伊朗电影和法国电影还是明快,重要的是,贾樟柯的作品依然深沉感人。他用那么体贴的镜头去拍摄底层人民的生活,用那么委婉的方式表达对劳动者的怜惜、对掠夺者的谴责,体现出一个当代中国艺术家的良心。仅仅这一点,就可以把合法化之后的张艺谋、冯小刚等人打翻在地、再踏上千万只脚。有点夸张是吧?不过这是真的。张冯之流已经彻底丧失了情怀,他们的电影只是华丽的空壳,就连欧洲傻子都能轻而易举地看出来。黄金甲和夜宴就像饥荒时代的卫星,放得再高,也不能掩饰时代的贫瘠。他们的电影票房越高,他们就越可悲,中国观众就越可怜,中国电影就越是不得翻身。贾樟柯好得多,他至少能表现出这个变化剧烈的时代里那种悲欣交集的心情,并为那些在矿井和废墟里活着的人们做个见证。这才是艺术的承担。

《三峡好人》能够公映多少让人有点意外。对于习惯了歌舞升平的家伙们来说,《三峡好人》仍然很辛辣。不难猜到的是,贾樟柯为了获得合法化的身份,一定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感,剪刀一定用得挺狠的。所以,电影就显得温吞吞,讲故事的方式也不那么圆熟。这是代价,就好比同性恋者丧失的那一部分快感。

感谢贾樟柯。不知道他的下一部片子会拍什么。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到他的片场去看一看,即使和他合作的不是张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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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4 17:12:28 | 显示全部楼层
9/我的名字叫蓝

看到刘军宁先生关于文艺复兴的长文,我的脑子里打满了感叹号和问号。如果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中国真的文艺复兴了一场,那可就太酷了。不过,那是可能的吗?

这两天在看《我的名字叫红》,一本妖冶的、邪灵般的小说,作者刚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看到一多半的时候,忽然发现它的故事内核似乎来自艾柯的《玫瑰之名》。众所周知,艾柯也是妖得不行的大作家。两本小说讲的是同一件事:伟大的艺术与宗教禁锢发生了严重冲突,于是血案不断发生。在《我的名字叫红》里,引发矛盾的是奥斯曼帝国几个细密画师的艺术创新,他们要采用威尼斯异教徒的肖像画法,为伟大的苏丹创作一本精美的手抄本,但这样的做法是离经判道的。即便有苏丹撑腰,他们还是不得不鬼鬼祟祟地干活,最后彼此间还掐得死伤狼藉。从作者的描述看,故事似乎正发生在文艺复兴的前夜,或许正是文艺复兴的伟大风波在土耳其的宫廷画师中引发了风暴。

虽然年轻时也读过一点相关的书籍,但说到文艺复兴,脑子里仍是空空如也,只想到有那么几个伟大的天才,在百来年的时间里拓展了欧洲的天空。由此我想到,文艺复兴也许是不可复制的。就算像刘军宁先生所说的那样,当代中国有着种种合适的条件,有文艺复兴的巨大渴望,也有类似中世纪那种憋闷的空气作为幕布,但文艺复兴未必就会发生。历史事件并不遵从因果定律,伟大的事件尤其如此。在文学艺术领域里,天才的出现完全看运气。如果没有天才和英雄,没有伟大的、惊世骇俗的、具备经典意义的作品,任何文艺复兴只能算是运动。我就挺担心,刘军宁先生呼唤文艺复兴,结果出现的却是文艺运动。播下龙种却孕育跳蚤这样的事儿,在我们这里实在太常见了。

刘先生为文艺复兴招魂,其用意我是清楚的。作为宪政体制的鼓吹者,他深谙一个道理:没有个性解放的人文背景,没有公民社会作为保障,好的制度即便出现了,也是难以为继的。如此追根溯源,要想建立宪政制度,就得从人性入手。这么想想,我就替刘先生累得慌。因为我看得出,刘先生并不太了解当代的文化和艺术,市场经济的繁荣和中间阶层的“日益茁壮”,并没有给文艺带来新的契机,相反,它让艺术窒息。当下的文学和艺术实际上受着双重钳制与挤压,大一统的主流意识形态固然是个问题,但惟利是图的市民空气未尝就不是更严重的戕害。更富戏剧性的是,对抗主流意识形态往往会导致文艺的成功,但市民社会却是无法抗拒的,它让作家、诗人和艺术家变得庸俗而琐碎。想一想吧,中国经济飞速发展的这二十年里,到底出过什么让人眼睛一亮、精神一振的作品呢?文艺复兴总不能指望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吧?

所以,我倾向于悲观。不过,我也不认为刘先生所指明的路径是唯一的选择。在错综复杂、充满偶然性机遇的历史中,一定还存在着许多其它的可能性。即便没有恢弘的文艺复兴,国民性也有可能提升,制度也有可能改良,政治也有可能改善,从这个角度说,我又比刘先生乐观一些。但这方面我是外行,说多了会让人笑话。

说回到小说吧。帕慕克的确是个很高明的作家。读《红》的时候,我想到了莫言。莫言的《檀香刑》也是很牛的一部小说,莫言本人也很了不起,但莫言比帕慕克少了一点诗人气质,文化素养也似乎不够厚实,耍弄起来就不如帕氏那么圜转如意。差了那么一点点,这就是我们的文学、戏剧和电影的现实。

天才是多么可望而不可及啊。于是只好哀叹说:我的名字叫蓝。那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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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4 17:13:15 | 显示全部楼层
10/寂寞削面馆

11月25日,第一场雪,很小。

凌晨三点多出门去吃刀削面,发现下雪了。心里有一点淡淡的欣喜。下雪对我来说总意味着什么。几乎没有风,但路边的阔叶树下洒满了落叶。当树叶无声落下时,世界仿佛陷入沉思。

深夜的石景山,街道湿漉漉的,偶尔有一两辆大货车轰隆开过。北京忽然就变成了一个荒凉的城市。迷路了,开车转了一个大圈,才找到那家削面馆。老板眯着眼睛在剥蒜,像个隐居的侠客。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寂寞而酩酊的样子。有时觉得,人生就是这样的一家寂寞削面馆,时间似乎是凝滞的,虽然有不同的人马出场,但剧情早就定了下来。

下午听说师兄老唐很郁闷。央视弄了一大批人马重走玄奘取经之路,实际上是个豪华旅行团,可恶的是,他们竟然号称自己是“首次”,完全把唐老鸭单人独骑万里西行的真正“第一次”给抹杀了。相比起来,老唐的上一次“郁闷”才更叫郁闷,他苦心策划的“从金字塔到万里长城”,最后竟然被凤凰卫视挪用了过去,老唐的位置也被余秋雨顶了。

等有心情的时候,应该好好写一篇关于唐师曾的文章。这个师兄是一个性格丰富、极其有趣的人,走到哪里都像一个能量强大的旋涡,把周围的一切都裹挟进去。

就要去芬兰了。也是一个豪华旅行团。但愿我能体会到更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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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4 17:14:32 | 显示全部楼层
11/余世存说到爱情,我就笑了
在网络上看到余世存的博客文章,标题叫做“为什么爱情的童话必然破灭”。我在这几个汉字上停留了好几秒钟。

        我没想到他还会思考这类问题。大学毕业之后,作为诗人的我,和作为“中国问题专家”的他,越走越远。起初还在一起吃吃喝喝,后来就不太知道对方都在搞些什么名堂了。有时他给我发来一些文章,我也只能看个半懂。我眼里的余世存始终是个出生太晚的九叶派诗人,既不是思想家,更不是搞政治的好材料,至于他怎么就走上了另外一条荆棘丛生的道路,大概跟命运有关吧。1989年之后,我们这代人纷纷寻找各自的方向,我返回内心,在逃避中写作,在他看来想必有些犬儒;他则似乎承担了一些无人要求他承担的东西,一个堂吉诃德式的挑夫,背影有点悲壮。他这么一个逼着自己理性起来的人,却也会在这个年头思考爱情问题,在我看来很是无厘头。

为什么爱情的童话必然破灭呢?余世存认为,原因在于,“现实中难以做到二人世界的纯粹性”。他把“纯粹性”这个哲学范畴引入爱情话语,进而阐述爱情要求从童话外壳中突破,成长为神话,或进入更复杂的世界。他还想象了一种“新世界的爱”,一种宽泛博大、符合人类理想的爱情,就连萨特与波伏瓦的爱情也难以企及那目标。在这种习惯性的延伸中,余世存把一个日本姑娘对爱情的迷惑,上升为他自己对于现代性背景下的人类之爱的困惑,最终迷失于一个童真般的提问。

依我看来,一切童话都冀望于时间的恩赐。在最完美的节点上,历史进程戛然而止,童话的甘露就凝结了。所有的童话都是篇幅短小的,无法在时间中延伸下去,否则就会沦陷。有着俳句般美学的童话,与残酷漫长的生命,是两种无法相恰的事物,所以,以我们的生命演绎爱情童话,自然是要破灭的,这个破灭的过程不仅不值得惊奇,相反,它太过自然,以致于我们对破灭的悲怆性产生了疑问。

少年时代读《哭泣的骆驼》,被感动得不行不行的。但在落泪的同时,我也不乏恶意地想过,如果三毛的丈夫荷西不死,如果他们的爱情和生活就那样延续下去,他们还会拥有童话吗?成就童话的不是“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着”,而是死亡的猝然来临。在死亡与童话的这种暧昧联系中,我们能够洞察人类情感方式的偏执一面,我们也许无法从甜美中品味到甜美,而只有从残酷与自戕般的境遇里才能找到快感与迷醉。如此看来,爱情的童话也许从来就是一个假象、一个事故、一次心志短路,只在它破灭之后,爱情才能找到真正的道路。

余世存在他的文章末尾,引用了冈林信康的歌词,但他误以为那是中国人的诗。这就好像我曾经把北岛的诗误以为是彭天波的作品那样。有些文字年代久远,不知道是三叶草还是化石,但它们携带着一个时代的记忆。冈林信康的那首歌词以中文出现,是在《北方的河》里。我和余世存读张承志的时候,正是鬓发青葱、壮志满怀的年龄。后来我们都剃过光头,再后来又有了零星白发。

现在,当我们谈论爱情和童话的时候,我们都有些不自信了。那似乎并不是属于我们的话题。
河流在远去,这是唯一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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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4 17: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12/所谓文学之死不过是破茧重生


  米兰·昆德拉在小说里说,上帝不公平地给了一个傻瓜一张漂亮的脸,却给了莱蒙托夫一双短腿。他又说,诗人如果走错一步,走出他的镜子领域,他就将毁灭。

  我把他的两段话如此并置在一起,是想说,诗人或作家生来就是被剥夺了的。因为宿命或现实的剥夺,诗人的心志才敏感起来,才获得了与物质之上世界的神秘共鸣,才能体察生命的卑微与局促,才能写出不同凡响的句子。另一方面,写作者在尘世中的存在也是受到限制的,他仰仗于“镜子”获得魔力,一旦他走出界线,渴求他不应得到的东西,他的光环就会消退,就等同于芸芸众生,甚至因此失去诗人和作家的身份。

  用这样的方式来看,洪峰的实名制乞讨就不再是简单的现实抗争,就能获得一点形而上意味。他从自己的镜子中走出了一小步,被一个少女看见并拍了下来,然后又很快地退缩了回去。他的乞讨并不像叶匡政所夸大的那样,是什么宏大的文本,而不过是偶然而轻微的“失禁”罢了。

  那么,洪峰的镜子又是什么呢?是一个茧。《大师与玛格丽特》的前50页对这个茧有很好的描述。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为了鼓励写出歌颂时代的伟大篇章,人民为作家和诗人提供了温暖而舒适的茧,只要他获得盖了印章的红色证书,他就可以终生寄居在那里,不仅衣食无忧,周围还有戴着三叶草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当然,我们现在知道,这是一种制度幻觉。温暖的茧正在崩溃,只有少数人还享有不断削减的特权,更多的诗人和作家被“驱赶到了风沙扑面的大街上”(孔庆东语)。像我这样的人,早就适应了无情的“驱赶”,但年近五十的洪峰显然无法适应,他用乞讨的方式表达了对茧的怀念,他的乞讨里有乡愁。

  写作者的窘境并非仅仅来自意识形态,虽然意识形态的挤压最让人感到不适,最能引发怜悯。叶匡政在用莱蒙托夫式的激烈口吻宣扬“文学死了”的时候,他所犯的错误,是混淆了各种形式的“剥夺”,并把它化约为一种政治阉割。实际上,如果我们回想一下海子的生平,我们就不难了解,剥夺有时其实来自时代深处某种无法辨识的冷漠,甚至就来自人民(也许叫群氓更合适)。当海子写出那些辉煌而自悯的抒情诗的时候,人民在哪里呢?拒绝他的女人是人民吗?小饭馆的老板是人民吗?对他的诗报以冷笑的同行是人民吗?他被两种事物拒绝,一是他自己肉体中的病态内驱力,一是周遭世界的坚硬与锋利,所以他死了。只有等到他以失禁的方式死去,我们才能重新发现他,传诵他的诗篇,怀念他圣徒般清苦而窘迫的生涯。所以说,当我们控诉的时候,我们不妨回过头来自我审视一眼:我,我自己,是不是凶手?

  我赞同叶匡政所说的当代文学的十四种死状,如果我有足够的耐心,还可以列举更多。在我看来,如果说当代文学遇到了什么要命问题,倒不见得就是“虚伪的、僵死的文学秩序”在作祟。文学已经变成了一个无限开放的系统,不可能因为熵增而热死。文学到底什么?当然不是几个老同志把持的作家协会,几个迂腐学者凑在一起弄的晦涩杂志,但好象也不是满大街上堆得跟死鱼一般的玄幻与言情。我个人以为,这是一个好的文学时代,洪峰可以继续要求沈阳市长给他固定工资,郭四可以跟朋友在西湖吃生鱼片,谁谁可以顶着治安管理处罚法的刀片儿脱掉内裤,如果这个系统更加开放,就更好了,如果诗人可以在王府井拥抱陌生女人而不被抓起来,如果作家向基金会申请资助而不是向政府乞怜,如果有才华的写作者和混文学饭的人在不同的圈子里都混得不错,如果作家协会评了什么奖大家都不眼红不生气不在乎,如果人民不因为诗人说了粗话就把诗人看作敌人,等等,那就更好了。但我们也不急于吁求这种时代马上到临。说到底,于文学而言,挤压也是一种财富,因为有《古拉格群岛》这样的先例,晾着你、不睬你也是财富,因为有海子这样的先例。所以,我以为,叶匡政列举的所有“死亡”都丝毫不让人恐慌,恰恰在僵死的秩序之外,我们能迎接文学真正的、散漫的、恣肆的可能性。

  那么,当代文学的真正问题是什么呢?我觉得有两个。一是写作者缺乏巨大的才华和耐心。除了才华,没有任何别的可以为写作者做证,脱裤子固然不行,把自己挂在钩子上也不行,爬到鸟笼子和兽栏里都不行,希奇古怪的行为固然可以吸引公众的注意力,但不足以让阅读者死在你的文字里,用眼泪为你送葬。从我的视野来说,我还很少看到耀眼的才华,或者有才华的人也缺乏力量、被尘世湮灭。这个问题可以归结到神秘主义,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天才如何降生,又如何在水上飘行以渡过风暴。

  另一个问题是糟糕的时代趣味,或者说是普遍的审美力低下。我不是一个做学问的人,总结不出什么象样的门道,但我有一个模糊的猜测,那就是先有文化革命切除了人民的文化之根,后有应试教育为年轻一代的审美做了绝育手术。这是一个巨大的、难以抵挡的荒漠,是真正的悲剧所在。总结一下我们时代的写作偶像,那真叫一代不如一代啊,王朔和王小波的文字还是不折不扣的文学,郭敬明那幼稚得无以复加的涂鸦怎么也会受到追捧呢?什么是当代文学的耻辱?那就是孩子们人手一本郭氏著作还读得如痴如醉,是一个抄袭者用赝品迷惑了一个时代还不容辩驳,是文学需要法庭为它清理门户。如果说,我在文学方面也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就体现在这里,我担心我身处其中的时代永远不渴望钻石和黄玉,永远沉湎于速食面和防腐剂。

  那就这样说出我的结论吧,“文学死了”是一个虚假命题,是一个诗人的内在惶恐的曲折映射,是他踉跄着迎接“文本互动时代”所发出的哀叹。

  我惊讶于,他为什么看不到日出,看不到破茧而出的锐利光芒。那光芒虽然细小而娇嫩,但它多么夺目、多么动人,映照出我们的破败和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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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6 10:02:55 | 显示全部楼层
武山湖新春诗会诗选
五湖明月
文/田小康

春风伴我到青林,
文坛诗友喜相逢。
武湖明月今何在,
湿地慢城最相宜。

阳光灿烂的日子
文/GUODE

阳光灿烂的日子
粗硕的河流上
黑衣的汉子
精心打制着鱼骨的项链
献给他
黑黑的爱人

香等的是一个懂它的人
     文/满屋尽是香

香等的是一个懂它的人
人等的是吉香三保香
你若愿等
香不负你

一炉香,一杯茶,
一枝花,三两知己
人缘、香缘、善缘、法缘、佛缘
尽在其中

吉香三保品的是品香人
心的回归
情的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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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6 10:03:10 | 显示全部楼层
武山湖新春诗会诗选
五湖明月
文/田小康

春风伴我到青林,
文坛诗友喜相逢。
武湖明月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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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的日子
文/GU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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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满屋尽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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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回归
情的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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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6 10:07:38 | 显示全部楼层
武山湖新春诗会诗选

湿地慢城
文/午夜茶

春风伴我到青林,
文坛诗友喜相逢。
武湖明月今何在,
湿地慢城最相宜。

阳光灿烂的日子
文/GUODE

阳光灿烂的日子
粗硕的河流上
黑衣的汉子
精心打制着鱼骨的项链
献给他
黑黑的爱人

香等的是一个懂它的人
      文/满屋尽是香

香等的是一个懂它的人
人等的是吉香三保香
你若愿等
香不负你

一炉香,一杯茶,
一枝花,三两知己
人缘、香缘、善缘、法缘、佛缘
尽在其中

吉香三保品的是
心的回归
情的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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