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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这东西 记忆这东西有时真的有点奇怪。有时候我就发现它——要以我说——就是纯粹的蛮不讲理。我是说,它很多时候喜欢反着来。比如我吧,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键忘的人,为此没少挨自己的责备。当然,也有别人的。有一次,把我搞烦了,我实在气不过,于是大声的说: “我的笔呢?” 他们没一个人来回答我,而且不承认不说,个个还装着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一副哄骗人的模样。更气人的是,他们根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假装一门心思打量其它位置还是什么的。那会儿审视过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总之那脸蛋明显比平时崩得紧好多,泛起明媚的光彩,面色也明显多了些略微的红润。是的,有些略微红润!这可不是我主观出来的。总之,我能看出,那时她表情中的的确确隐匿着一些什么东西,可也是压制加压制,强行按捺着的那一种。看得出她的那点儿小心思一直被压在肚子里,忍俊不禁的程度,一点都不比压弹簧费劲少。 我正要写个东西呢,思路正上头。这有什么可玩笑的?我甚至要生气了。可是,她的确坐在原地一动也有动呀。冲她去似乎理由不足。接着换一个人审视去。瞧那个,他目光正在逃避呢!于是我更大声的嚷嚷: “我的笔呢?” 这次倒有人回答: “你的笔刚才不是还在你自己手中吗?”。 我心想:刚才又不等于现在,装什么装呀!可是转而又想:也不对头,虽然他目光的确是在逃避,可我又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是在逃避我。因为,据说他最近受了一个不白之冤,他老婆把他整得够呛,说是有充分证据证实他心里头有一些问题。我能想象如果他果真为的是他老婆的猜疑,倒是理由很充分。因为,又有谁心里没有一些问题呢? “不在桌上,就在地下,这么点宽地方,能去那里?”。 哈!我的笔不见,她倒是有理了!是的,没错,这里是只有这么点宽。是的,没错,任何东西,不是在桌上,就是在地下。可桌面简简洁洁,清清白白,地底下也是干干净净,并无杂物呢。我只不过坐久了站起来伸了几下腰,压了压腿,原地做了几个下蹲动作而已。我不得不说,我有这个习惯,就是每当有了新主意,我就爱弄弄这些伸伸腰压压腿什么的小动作,反正总是喜欢抑制不住自己,先兴奋一场。因为那时,你可能不知道,在我这儿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新的主意,在我脑子里,那可真是已经成形了。我甚至可以伸手触摸。不过我还是要劝劝自己不要太性急,让思绪多亲近,每一个步骤和细节都不放过。就是那样了,一点儿都不差,过程也完全合情合理。就是这时,我就喜欢站起来伸几下腰,压几下腿,以及做一些其它的动作。做这些动作,可不能肯定这般如此就是姿态做足,意图紧紧抓牢,不是的。反正举动都是在无意之间,那和游泳人下水之前热热身大不一样,根本无需预备。倒是有点象——但也不是真的要抓牢它,我反而更喜欢某种摇曳多姿的色彩。 我又搜了一遍全身的口袋,还是没有找着。笔去那儿了呢?要说我记忆不好,也不完全是真的。我能举出反证。你看,直到现在,四十六年都过去了,我还不是清楚记得二个月大时的情景,还不是记得那时干过的一件事情。当然,那会儿我不会走路,可是我真的干了一件坏透了的事情。以至如今,每次见到姐姐,我心里依旧负有一丝丝挥之不去的愧疚。我不敢看她的额头。她那儿有一小点疤痕。尽管别人都说没有,可是我知道有。那是我二个月大的时候,被大姐和这个姐姐抱到桌子上玩,我一个不小心把碗踢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溅起来一丁点儿细细的瓷屑,朝姐的额头飞去。 的确只是一点丁儿大的瓷屑,当然,它也会长大,要不在我记忆的长河也不至于有这么明显。有一些事情,不仅记得牢,而且,当你想把它完全的、彻底的忘去时,却不那么简单。并且,有一些,注定还忘不掉。比如有一串数字,那是第一次和唯一一次告诉我:623645。当初记下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只不过脑海闪出一个画面:鹿儿山路烧火。自此往后,这头小鹿—直都没从我心里面走出来。我不得不说,那是一条美丽迷人的小鹿,它动不动就在我心里浮出,每次都是一样优雅,从来不变,常常害得我心猿意马。它形成一个动态的景象:在一条山间小道上,漫悠悠走着这只小鹿,之后突然,那条小道就开始燃烧起熊熊大火,火苗一窜,窜老高。这就不免让人有些闹心了,星火总是在不固定的时间节点,窜进一个平白无故人的心窝。因此我决定要把这串数字忘掉,我不能让它一次又一次在我心里纵火。可是事与愿违,它并不比摩崖石刻更容易剔除,“鹿儿山路烧火”似乎潜入血液。 所以有的时候真不能记住一些事,尽管一个人总有一不小心的时候。当然,如果要是因此在心上时不时升腾一团熊熊大火,那怕带来一次一次的焦躁,也是活该。 不过,不该忘记的总是忘记了还是要占多数。比如家里的钥匙,动不动被自己不知放在那儿去了。为此,常常让自己停下来默想,为了排除杂念,一次次深呼吸,然后,从出门的第一步开始,搜罗记忆,直至一路上碰的所有的人,遇到所有的事。有一些细节过程得反复的追索,交给那个人一摞东西时,有没有把钥匙也带上?这是有可能的!一个人,当处在空冥状况之时,总认为有一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因此,在交出一摞东西,甚至把钥匙压在最上面送出去也是有完全的可能。 至于遇到的一些事,经过的一些人,触到的一些物件,有时忘记得可真够快,仿佛那不是和自己打交待。明明对面站着,却好象抽身走了。 象往常一样,忘记的东西找不到。有时多喜望有一个人抓住我记忆的线头,帮我拉上一把。遇上忘记,我一般是低头呆坐着,楞在那里。突然,我发现袜子里有一道纤长的隆起。啊,我的笔,总算找到了!它是在我做下蹲动作时,无意中插进袜子里的。 哎!找到笔后,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想好的主意又被我忘记了。我的主意原本不是要写这些。 野句2014 12 22 |